【關(guān)鍵詞】西咸新區(qū)空港新城；布里村；M27；洞室墓；西漢早期；中小型墓葬

【摘要】2022年2月至3月，西安市文物保護(hù)考古研究院在陜西省西咸新區(qū)空港新城KGTC-2019-036地塊（原布里村所在地）清理漢墓一座，編號(hào)為M27。雖經(jīng)盜擾，墓中仍出土包括陶器、銅器、鐵器等在內(nèi)的44件（組）隨葬品。依墓葬形制和隨葬品組合特征初步推斷，M27年代為西漢早期，墓主人身份可能是低級(jí)官吏或中小地主。

2022年2月至3月，西安市文物保護(hù)考古研究院在陜西省西咸新區(qū)空港新城KGTC-2019-036地塊（原布里村所在地）清理漢墓一座，編號(hào)為M27（圖一）。墓葬位于廣仁大街以北，底張大街以南，立政路以東，崇文路以西，西北距咸陽(yáng)國(guó)際機(jī)場(chǎng)約700米。區(qū)域內(nèi)地層堆積情況較為簡(jiǎn)單，可分為三層：第①層為耕土層，厚約0.2米，淺灰色土，土質(zhì)疏松，包含植物根莖及瓦片、石塊、瓷片等；第②層為擾土層，厚約0.3米，灰褐色土，土質(zhì)疏松，包含瓦片、瓷片等，M27開口于此層下；第③層為壚土層，厚約0.6米，黑褐色土，土質(zhì)致密，可見白色鈣化絲。③層下為生土。M27在發(fā)掘前已遭盜擾，但仍保存有部分典型器物。現(xiàn)將該墓發(fā)掘情況簡(jiǎn)報(bào)如下。

一、墓葬形制

M27為豎穴墓道洞室墓，平面呈“凸”字形，方向85°，由墓道、封門和墓室三部分組成，通長(zhǎng)8.22米（圖二）。墓葬西南部有一盜洞自表土直通墓室，平面呈橢圓形，東西長(zhǎng)0.88米，南北寬0.64米。

墓道位于墓室東部，平面略呈梯形，口大底小，西寬東窄。墓道開口長(zhǎng)3.88米，寬2.36～2.92米；底部長(zhǎng)2.8米，寬1.8～2.12米；深9.7～9.9米。南、北壁各有一壁龕。南壁龕寬1.3～1.6米，進(jìn)深1.84米，高0.6～1.2米，龕底距墓道底0.36～0.48米。東側(cè)設(shè)二層臺(tái)，寬0.22～0.26米，進(jìn)深0.84米，高0.9米，底距墓道底0.56米（圖三）。北壁龕寬1.36～1.68米，進(jìn)深1.02～1.06米，高1.1～1.6米，龕底距墓道底0.34～0.46米。墓道東壁及北壁下部分別可見一三角形腳窩，寬0.2米，進(jìn)深0.16米，高0.2米。兩壁龕均發(fā)現(xiàn)有隨葬器物。其中南壁龕內(nèi)出土陶灶2件、陶罐4件和陶甕1件，二層臺(tái)上出土陶罐、陶倉(cāng)各1件；北壁龕出土陶罐2件和陶甕、陶燈、鉛蓋弓帽、骨鑣、獸牙各1件（組）。墓道內(nèi)填土為五花土，土質(zhì)疏松，內(nèi)含殘碎陶片等。

封門木質(zhì)，長(zhǎng)2.5米，寬0.18～0.19米，高2.2米。封門南北兩端和底部均分別嵌入墓道兩壁和底部的凹槽內(nèi)。墓道兩壁凹槽槽口寬0.24米，進(jìn)深0.13米，高2.2米。底部凹槽槽口長(zhǎng)2.5米，寬0.24米，深0.1米。兩壁凹槽的上下兩端各有一向內(nèi)延伸的方形土洞，應(yīng)是用于放置固定封門的橫木，土洞寬0.26米，進(jìn)深0.36米。

墓室位于墓道西端。平面近梯形，西寬東窄，底部較為平坦。墓室長(zhǎng)4.84米，寬2.2～2.4米，發(fā)掘時(shí)頂部塌陷，現(xiàn)高2米，由殘存部分推測(cè)，原高1.6米。南、西、北三壁緊挨墓壁有木板殘存，應(yīng)有木槨，木槨長(zhǎng)4.84米，寬2.14～2.5米。槨板底部深入墓底約0.1米。北槨板偏西側(cè)有長(zhǎng)約0.8米的缺失。木槨保存較差，未見木棺及人骨。墓室中東部出土銅鏡2件、銹蝕成堆的銅錢2組和陶鼎、陶甕、銅泡釘、鐵燈、鐵權(quán)、玉方形器各1件（組）。墓室內(nèi)填五花土、淤土，土質(zhì)松軟，包含大量被盜擾破壞的陶器殘片、漆皮和木炭顆粒等。

二、出土器物

M27共出土器物44件（組），包括陶器、銅器、鐵器、鉛器、玉骨牙器和錢幣。其中完整器26件（組），出土于壁龕和墓室內(nèi)；復(fù)原器物18件（組），出土于墓道填土和墓室填土內(nèi)。

1.陶器

共31件，器型有鼎、鼎蓋、盒、鈁、罐、甕、倉(cāng)、灶、釜、甑、盆、盤、燈等。除釜為泥質(zhì)紅陶外，其余均為泥質(zhì)灰陶。陶器制法以輪制為主，鈕、耳等附件為模制或捏制，陶倉(cāng)、灶為模制后粘接而成。

鼎2件。M27∶18，蓋鈕微殘。覆缽形蓋，弧形頂，上有三個(gè)扁棱狀鈕，其中一鈕殘缺。鼎身子口內(nèi)斂，上腹較直，附兩長(zhǎng)方形外撇耳，下腹弧收，圜底，下附三蹄足。腹中部有一周凸棱。蓋徑17.6厘米，鼎身口徑15.2厘米，腹徑18.8厘米，通高16.4厘米（圖四，1；圖五，1）。M27∶36，殘存一蹄足，殘高9.9厘米。

鼎蓋3件。均為方唇，根據(jù)口沿形態(tài)可分為兩型。

A型敞口，口沿處轉(zhuǎn)折不明顯。僅1件。M27∶30，弧壁較深，蓋頂有三扁棱狀鈕。器表以黑彩為地，近口沿處涂一周紅彩，蓋面用紅黃彩繪簡(jiǎn)化云紋。口徑18.8厘米，通高5厘米（圖四，2；圖五，2）。

B型斂口，口沿處較短直。共2件。形制相同，頂部較平，有三乳釘狀鈕。M27∶31，一鈕殘?？趶?8.6厘米，通高3.8厘米。M27∶34，器表飾白色云紋，已模糊不清?？趶?8.4厘米，通高4.1厘米（圖四，3）。

盒4件。M27∶41，僅存部分口沿及腹壁，斂口，弧腹，殘高9.4厘米。其余3件器身形制相似，均為子口內(nèi)斂，弧腹，平底。M27∶27，無(wú)蓋。口徑16.2厘米，腹徑19.2厘米，底徑9.6厘米，通高10厘米。M27∶29，覆碗形蓋，圈足狀捉手。蓋徑17.2厘米，器身口徑15.6厘米，腹徑18.6厘米，底徑8.4厘米，通高13.6厘米（圖四，4）。M27∶37，無(wú)蓋，底及部分腹壁殘缺?？趶?3.4厘米，腹徑16.4厘米，底徑8.4厘米，通高8.9厘米。

鈁3件。M27∶44，僅存部分下腹，殘高18.8厘米。其余2件形制相似，均為敞口，方唇，長(zhǎng)束頸，鼓腹，高圈足。腹部?jī)蓚?cè)對(duì)稱壓印鋪首銜環(huán)。M27∶33，覆斗形蓋，邊長(zhǎng)12厘米，高4厘米；器身口徑11.6厘米，腹徑20厘米，底徑13.4厘米；通高41.3厘米（圖四，5；圖五，3）。M27∶38，無(wú)蓋。器身以黑彩為地，口沿、頸、腹部、腹與圈足交界處、圈足底端各有一周白彩。鋪首處飾以白、紅、綠三色勾勒而成的云紋?？趶?2.8厘米，腹徑20厘米，底徑13厘米，通高36.4厘米（圖四，6）。

罐7件。依據(jù)口沿和頸部的形態(tài)，可分為四類。

直口短頸罐2件。均為方唇，平底微內(nèi)凹。M27∶3，平沿微外斜，斜肩微鼓，斜腹，近底微曲。頸部間隔分布減地豎方格紋，肩部飾三周鋸齒紋，腹部飾兩周篦點(diǎn)紋。口徑20.2厘米，腹徑38厘米，底徑17.6厘米，通高26.8厘米（圖四，7）。M27∶4，圓肩，折腹，下腹斜直內(nèi)收，折腹處有一道折棱。口沿飾兩周凹弦紋，肩飾數(shù)周弦紋，上腹部飾兩周細(xì)繩紋，間有一周篦點(diǎn)紋。口徑18.8厘米，腹徑32.8厘米，底徑15厘米，通高23.8厘米（圖四，8）。

小口束頸罐1件。M27∶9，侈口，尖唇，平沿外撇，沿面略凹，短束頸，溜肩，鼓腹斜收，平底微內(nèi)凹。肩腹部飾數(shù)周凹弦紋，腹中部飾兩周短斜線紋，下腹部飾若干組短豎線紋?？趶?1.4厘米，腹徑25.8厘米，底徑11厘米，通高27.2厘米（圖四，9）。

大口束頸罐2件。形制相同，均為口微敞，平沿外斜，沿面略凹，短束頸，溜肩，鼓腹，平底。肩部飾一周凸弦紋，腹部飾兩組雙凹弦紋。M27∶15，口徑12.6厘米，腹徑22.4厘米，底徑8.2厘米，通高15.2厘米。M27∶16，口徑13.4厘米，腹徑21厘米，底徑8.8厘米，通高14.6厘米（圖四，10）。

小口長(zhǎng)頸罐2件。形制相同，均為侈口，寬平沿外撇，束頸，溜肩，鼓腹，平底或微內(nèi)凹。肩上方飾一周凸弦紋，肩部、腹部各飾兩周凹弦紋。M27∶12，口徑9厘米，腹徑15.6厘米，底徑6厘米，通高17.2厘米。M27∶13，口徑9.2厘米，腹徑14.8厘米，底徑5.6厘米，通高15.6厘米（圖四，11）。

甕4件。M27∶35，殘存部分口沿及肩腹，口徑30厘米。其余3件形制相似，均為方唇，平肩，鼓腹較直，下腹內(nèi)弧收，平底或平底微內(nèi)凹。M27∶1，口微敞，平底微內(nèi)凹?？趶?2厘米，腹徑64.8厘米，底徑24.2厘米，通高53.2～54.2厘米（圖六，1）。M27∶DnapXzMeZkEbHzJMygG/cj8eB9LzoPo6X/OpGA/OjXY=14，直口，平底微內(nèi)凹，下腹近底處有一直徑2.2厘米的圓孔?？趶?9.2厘米，腹徑64.4厘米，底徑25.6厘米，通高51.4厘米（圖六，2）。M27∶19，直口，平底，尺寸與M27∶14相同。

倉(cāng)1件。M27∶8，四阿式頂，頂部有四條垂脊，瓦壟排列密集，瓦當(dāng)模印云紋。倉(cāng)身中空，上寬下窄，四壁近底處弧收，高基座，平底。正面開相間分布的兩扇方形窗和三扇盲窗，窗上均有一橋形捉手。方形窗及其上的捉手涂紅彩，窗口四周飾紅彩寬帶紋，倉(cāng)身背面、兩側(cè)面及基座飾紅彩“十”字形紋。倉(cāng)頂長(zhǎng)46.5厘米，寬24.4～24.8厘米；倉(cāng)身面闊20.8～35.6厘米，進(jìn)深11.6～18厘米；通高31.5厘米（圖六，3；圖七，1）。

盤1件。M27∶32，敞口，斜沿外折，尖唇，折腹，平底。口徑36.8厘米，底徑18.4厘米，通高6.8厘米（圖六，4）。

甑1件。M27∶39，僅存部分腹壁和底?；「梗降?。殘高8.4厘米（圖六，5）。

燈1件。M27∶2，燈盤為淺盤形，口微敞，圓唇，淺腹，內(nèi)底較平；燈柱呈喇叭狀，較斜直，中空，外壁有兩周不規(guī)則凸棱，下接圈足形燈座?？趶?2.4厘米，底徑7.6厘米，盤深1.6厘米，通高9厘米（圖六，6）。

釜1件。M27∶40，僅存部分腹壁?；「?，下腹飾密集籃紋。殘高7.5厘米（圖六，7）。

灶2件。形制、尺寸相同。平面呈馬蹄形，前方后圓，平底。灶體中空，前壁有一不接地的拱形灶門。灶面前后兩端微隆，中部有與灶身相連的釜3個(gè)，呈“品”字形排列，后部正中有一小罐形煙囪。灶門外側(cè)壁模印三角形菱格紋。M27∶10，灶面長(zhǎng)23.2厘米，寬18.6厘米，通高13厘米（圖六，8；圖七，2）。

盆1件。M27∶28，敞口，平沿，尖唇，折腹，上腹稍弧，下腹斜收，平底微內(nèi)凹?？趶?.6厘米，底徑3厘米，通高4厘米（圖六，9）。

2.銅器

鏡2面。均為蟠螭紋鏡，三弦鈕，圓鈕座，素寬緣。M27∶20，鏡身稍殘。鈕外飾弦紋一周、绹紋一周，其外以渦紋為地，飾纏繞的蟠螭紋，部分蟠螭紋身軀作菱形折疊，靠近鏡緣處飾一周绹紋。直徑10厘米（圖八，1）。M27∶24，鏡背紋飾以兩組雙凸弦紋為界，其內(nèi)飾纏繞的蟠螭紋，部分蟠螭紋身軀作菱形折疊。直徑10厘米（圖八，2）。

泡釘1組3枚。形制、尺寸相近，均呈傘狀，釘帽為半球形，內(nèi)部有一釘。M27∶25-1，直徑1.4厘米，通高0.8厘米（圖九，2）。M27∶25-2，殘缺釘身，直徑1.3厘米，殘高0.5厘米（圖九，3）。M27∶25-3，殘缺釘身，直徑 1.4厘米，殘高0.6厘米（圖九，4）。

3.鐵器

燈1件。M27∶17，缺失燈座。淺盤形燈盤，直口，淺腹，平底，圓柱形燈柄?？趶?1.4厘米，殘高9厘米，燈盤深0.5厘米（圖九，10）。

權(quán)1件。M27∶26，半球形，空腔，平底，頂部有一鈕，銹蝕嚴(yán)重。底徑4.2厘米，殘高2.5厘米；空腔直徑1厘米，深1.4厘米；重150克（圖九，1）。

4.鉛器

蓋弓帽1件。M27∶5，呈不規(guī)則圓筒狀，頂端中部?jī)?nèi)凹，鉤部殘斷。直徑0.6厘米，孔徑0.4厘米，通長(zhǎng)4厘米（圖九，11）。

串飾1組9件。形制、尺寸相近，呈中空?qǐng)A筒狀。標(biāo)本M27∶43-1，直徑0.2～0.4厘米，長(zhǎng)1.1厘米（圖九，15）。標(biāo)本M27∶43-2，直徑0.3～0.5厘米，長(zhǎng)1.1厘米（圖九，16）。標(biāo)本M27∶43-3，直徑0.2～0.4厘米，長(zhǎng)1.1厘米（圖九，17）。

5.玉骨牙器

玉方形器1件。M27∶21，殘碎為四塊。中間厚，兩端薄，似有開刃，中部及一側(cè)刃部殘見圓形穿孔痕跡。殘長(zhǎng)9厘米，殘寬7.1厘米，厚0.7厘米（圖九，5；圖一〇）。

骨鑣1組3件，均有部分殘損。整體呈長(zhǎng)條形，微弧，器身正面有數(shù)條細(xì)凹槽。M27∶6-1，側(cè)面有一圓形穿孔，殘長(zhǎng)5.1厘米，寬0.7厘米，厚0.3～0.4厘米（圖九，12）。M27：6-2，殘，側(cè)面有一圓形穿孔，殘長(zhǎng)5.4厘米，寬0.8厘米，厚0.35厘米（圖九，13）。M27∶6 - 3，殘，側(cè)面無(wú)穿孔，殘長(zhǎng)3.5厘米，寬0.7厘米，厚0.3厘米（圖九，14）。

獸牙1組3枚。牙根長(zhǎng)而粗壯，齒冠較低，略呈鏟形。M27∶7-1，長(zhǎng)3.8厘米（圖九，7）。M27∶7-2，長(zhǎng)3.9厘米（圖九，8）。M27∶7-3，長(zhǎng)4.1厘米（圖九，9）。

6.錢幣

共2組（M27∶22、M27∶23）。均為半兩錢，圓形，方穿，無(wú)郭，銹蝕成堆，總重約1.5千克。其中保存較好、錢文較清晰者共22枚，依錢徑和重量可分為三型。

A型16枚。錢徑2.3～2.49厘米，重2.3～3.3克。M27∶22-1，錢文“半”字較小，兩平劃短而等長(zhǎng)，豎劃上下出露較短，“兩”字整體較狹長(zhǎng)，框內(nèi)寫成“十”字，錢徑2.32厘米，穿徑0.88～0.95厘米，肉厚0.12厘米，重2.5克（圖一一，1）。M27∶22-6，錢文較方正，“半”字兩平劃短而等長(zhǎng)，豎劃上下出露較短，“兩”字框內(nèi)寫成“十”字。錢徑2.38厘米，穿徑0.75厘米，肉厚0.12厘米，重3克（圖一一，2）。

B型2枚。錢徑2.5厘米及以上，重2.3～3克。M27∶22-4，錢文略有歪斜，“半”字方折稍長(zhǎng)，上平劃較長(zhǎng)，豎劃下方出頭較多，“兩”字中間的“人”字較小，兩撇夾角較大。錢徑2.55厘米，穿徑0.72厘米，肉厚0.09厘米，重2.3克（圖一一，3）。

C型4枚。錢徑2.5厘米及以上，重3克以上。M27∶22-7，“半”字銹蝕不清，“兩”字中間的“人”字較大，兩撇夾角較小。錢徑2.78厘米，穿徑0.86厘米，肉厚0.12厘米，重3.2克（圖一一，4）。M27∶23-7，錢文歪斜，“半”字上平劃較長(zhǎng)，豎劃上下出頭均較多，“兩”字上平劃短而高，中間的“人”字較小，兩撇夾角較大。錢徑2.8厘米，穿徑0.86～0.95厘米，肉厚0.11厘米，重3.4克（圖一一，5）。

三、墓葬年代及墓主身份

M27為豎穴墓道洞室墓，墓道呈梯形，口大底小，墓道寬大于墓室，與《西安龍首原漢墓》一書中以軍干所方新村M14[1]196為代表的A型豎穴墓道洞室墓形制較為相似，該類墓葬的年代下限為西漢早期。墓道寬于墓室的豎穴洞室墓流行于戰(zhàn)國(guó)晚期至西漢初年，如西安上塔坡村西漢早期M212[2]，在西安地區(qū)西漢中期至東漢晚期的墓中基本不見[1]214。

從器物風(fēng)格來(lái)看，M27出土陶器形制在西安地區(qū)西漢初年至西漢早期墓葬中較為多見。如陶鼎M27∶18與西北醫(yī)療設(shè)備廠M5∶5[1]29、M14∶2[1]44，臨潼驪山床單廠M2∶11[3]形制相似；出土陶盒與西北醫(yī)療設(shè)備廠M16∶7[1]46、M120∶33[1]138形制較為接近，其中M27∶29盒蓋形態(tài)與西安上塔坡村M79∶11[2]相類；出土陶鈁與西北醫(yī)療設(shè)備廠M5∶4[1]29、西安荊寺二村M9∶14[4]等形制相同。M27出土銅鏡屬《長(zhǎng)安漢鏡》中的A型蟠螭紋鏡，流行于西漢初至西漢早期[5]。銅錢僅見半兩，不見五銖，錢徑不一，字體多樣，部分A型半兩錢符合西漢早期發(fā)行的四銖半兩錢徑2.2～2.6厘米、重2.5～3.2克、錢文規(guī)整精致的標(biāo)準(zhǔn)[6]，銅錢年代應(yīng)不晚于文景時(shí)期。

綜合墓葬形制和出土器物特征推測(cè)，M27年代為西漢早期。

發(fā)掘領(lǐng)隊(duì)：柴怡

參與發(fā)掘：趙兆、黃佳豪、楊永崗

資料整理及器物修復(fù)：楚展鵬、高一鑫、王雅楠、祝熙、武留涵、鐘樂(lè)彤、苗楷琳、馬玉嫻

繪圖：高一鑫、王雅楠、祝熙、武留涵、鐘樂(lè)彤、苗楷琳、馬玉嫻

攝影：黃佳豪、楊永崗

執(zhí)筆：祝熙、王雅楠、黃佳豪、苗楷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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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西安市文物保護(hù)考古所.西安龍首原漢墓[M].西安：西北大學(xué)出版社，1999.

[2]西安市文物保護(hù)考古研究院.陜西西安南郊上塔坡村西漢墓發(fā)掘簡(jiǎn)報(bào)[J].文博，2021（2）.

[3]陜西省考古研究所配合基建考古隊(duì).陜西臨潼驪山床單廠基建工地古墓葬清理簡(jiǎn)報(bào)[J].考古與文物，1989（5）.

[4]西安市文物保護(hù)考古所.西安南郊荊寺二村西漢墓發(fā)掘簡(jiǎn)報(bào)[J].考古與文物，2009（4）.

[5]程林泉，韓國(guó)河.長(zhǎng)安漢鏡[M].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2002：46.

[6]朱安祥，程楊.半兩錢的分類整理及其輕賤化現(xiàn)象探析[J].秦漢研究，2023（2）.

〔責(zé)任編輯：張曉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