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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圖書館藏清刻孤本《花歷百詠》考論

2024-11-12 00:00:00任健
新世紀圖書館 2024年9期

摘 要 清刻本《花歷百詠》并未失傳,南京圖書館藏有一部海內(nèi)孤本。南圖本具有重要的校勘價值,能夠訂正此書和刻本的許多訛誤。此外,南圖本保留了被和刻本刪除的六篇序跋,考察這些序跋,對了解作者翁長祚其人交游、《花歷百詠》的成書過程及刊刻動機具有重要意義。南圖本系由澤存書庫主人陳群采購于民間,但并未受到重視。此書為閩人翁長祚僅存于世的別集,對于了解清代閩地物產(chǎn)、氣候亦有一定的參考價值,應當?shù)玫礁嗟难芯俊?/p>

關鍵詞 《花歷百詠》;清刻孤本;???;序跋;翁長祚

分類號 G256

DOI 10.16810/j.cnki.1672-514X.2024.09.012

An Examination on the Only Existing Qing Dynasty Block-printed Edition 100 Odes to Flowers in Calendar Order Collected in NanJing Library

Ren Jian

Abstract The Qing dynasty block-printed edition 100 Odes to Flowers in Calendar Order hadn’t been lost, there is an only existing copy collected in NanJing Library. This edition is of great value, providing an reference to help correct the textual errors in the Japanese edition of this book. In addition, this edition retains the six prefaces and postscripts deleted by Japanese edition. Examining these prefaces and postscripts is important in understanding the personal connections of the author, Weng Changzuo, as well as the process of compiling this book and the motivation of printing it. This edition was collected by the owner of Zecun Stack(澤存書庫) but has not received enough attention. As the only surviving collection of works by Weng Changzuo, this book can also help us understand the vegetation resources and the climate in Fujian during the Qing Dynasty. Therefore, it deserves further research and investigation.

Keywords 100 Odes to Flowers in Calendar Order. The only existing Qing Dynasty block-printed edition. Collate. Prefaces and postscripts. Weng Changzuo.

0 引言

《花歷百詠》是清代閩人翁長祚所撰詩集,全書共收詠花木詩155首,均為七律;另附有賦兩篇,即《百花賦》《瑞榴賦》。詩詠花木,且根據(jù)花期先后按月題詠,這種體式的詠物詩集較為罕見。此書有和刻本傳世,今通行本為日本文政七年(1824年)江戶芳潤堂須原屋源助等發(fā)行的刊本,由日本著名文人大窪詩佛(1767—1837,名行,字天民,號詩佛)、曾占春(1758—1834,名槃,字士考,號占春)等人參與編校。國內(nèi)學者歷來多謂清刻本已佚,筆者偶然間于書目中得知南京圖書館現(xiàn)存有此書清刻本一部,前往查訪果然見到這部詩集的清刻本。根據(jù)上海圖書館中文古籍聯(lián)合目錄及循證平臺,南京圖書館(以下文中簡稱為“南圖”)藏《花歷百詠》是此書目前有公開信息的唯一清刻本,因而具有重要的文獻價值。

1 清刻本《花歷百詠》失傳了嗎

根據(jù)《花歷百詠》書前翁長祚自序,此書完成于康熙戊子年(1708年)。自此以后近二百年間,諸家目錄均不見載此書,國內(nèi)最先披露《花歷百詠》其書的,是康有為1898年春梓行的《日本書目志》?!度毡緯恐尽肪硎弧拔膶W門”下詩集小類中有著錄。

花歷百詠 二冊 翁柏①庵著 四角五分[1]

王寶平《康有為<日本書目志>資料來源考》一文指出,康有為《日本書目志》材料來源于日本明治二十六年(1893年)所出《東京書籍出版營業(yè)者組合員書籍總目錄》[2]??涤袨榛蛭匆姷狡鋾?,但這部在國內(nèi)銷聲匿跡了近二百年的詩集終于經(jīng)他重新披露出來。盡管日本的長澤規(guī)矩也在《和刻本漢詩集成》第二十輯中收入了此書文政七年刊本,然其面貌仍鮮為國內(nèi)學者知。由南京大學金程宇教授主編的《和刻本中國古逸書叢刊》第60冊影印了日本文政七年江戶芳潤堂刊本的《花歷百詠》,使國內(nèi)學者終于得以一睹此書全貌,可謂創(chuàng)舉。

近十年來,《花歷百詠》受到了越來越多的關注。學者李小龍曾說:“東瀛訪書中我最希望得到的書有這樣三類:……三是雖有全本存留但數(shù)量極少的書?!谌愐浴稓W蘇手簡》《醉古堂劍掃》《花歷百詠》《癡婆子傳》等為代表?!盵3]王樂《日本江戶、明治漢詩壇的清詩受容》中說:“在江戶后期詠物風尚萌芽之初,對中國詠物詩作進行整理和再出版,是日本漢詩人必不可少的工作,以期為日本漢詩人創(chuàng)建可供取用的‘詠物詩武庫’?!盵4]而文中所列日人的“詠物詩武庫”,亦關注到了和刻本《花歷百詠》。然而,由于金程宇教授將此書收入“古逸書”中,又在其提要中說“清刊本未見”[5],故不少學者都認為清刻本已失傳。如卞東波《宋詩東傳與異域闡釋——四種宋人詩集日本古注本考論》一文中提到:“《箋解》還利用了一些保存在日本的中國逸書,如《余杭》‘忍冬清馥薔薇釅’,注‘忍冬’時引用了《花歷百詠》一書?!痘v百詠》乃清人翁長祚所撰,然在中國失傳,僅有和刻本存世?!盵6]蘇枕書在其《歲華一枝:京都讀書散記》中說:“《花歷百詠》是清人翁長祚所著,曾有康熙間刊本,我國已佚,幸有日本文政七年(1824年)覆刻本可參考。”[7]可見清刻本《花歷百詠》的失傳似乎成了共識。

然而,南圖藏有《花歷百詠》清刻本一事,早已有書目進行了揭示。其最早見于2000年出版的《清人別集總目》,此書正文以人系書,其于“翁長祚”條目下云:

花歷百詠1卷 康熙刻本(南圖) 日本江戶抄本(日本內(nèi)閣)

花歷百詠2卷附百花和稱記1卷 日本文政6年東京福田屋盛藏刻本(日本國會) 日本文政7年江戶須原屋源助刻本(日本國會、內(nèi)閣)

按:所附為清曾占春撰。[8]

這里不僅透露出南圖藏有康熙刻本的信息,更補充了日本內(nèi)閣文庫、國會圖書館所藏刊本及抄本信息。根據(jù)此書附錄可知,編者是從《南京圖書館藏清人別集書目卡》中得知此書清刻本藏于南圖。后來《清人詩文集總目提要》中亦著錄此書:

花歷百詠 一卷 翁長祚撰。此集康熙間刻,南京圖書館藏,日本內(nèi)閣文庫藏此集二種:一為江戶寫本,一冊;一為大窪行等校本,日本文政七年序刻,二冊。[9]

此外,《中國古籍總目·集部》及《南京圖書館古籍普查登記目錄》中均著錄南京圖書館藏有《花歷百詠》清康熙刻本一部。盡管如此,此書清刻本似乎仍未引起學者足夠的重視。2018年,浙江人民美術出版社《藝文叢刊》第四輯中收有《花歷百詠》的點校本,據(jù)其前言所說:“此書于康熙間刊印,傳世極為稀少,目前所知僅南京圖書館藏有一部。本書所據(jù)底本,乃《和刻本中國古逸書叢刊》所影覆刻康熙本?!盵10]盡管點校者已知南京圖書館藏有清刊本一部,但或許由于條件不足未能得見其書,遂仍以“古逸書叢刊”中影印本點校。整理者或許認為文政七年和刻本既為覆康熙刻本,二者差別或許不大,遂未給予南圖本足夠的關注。

要之,此書清刻本現(xiàn)有藏于南京圖書館之一部,并未失傳,此清刻孤本尚未得到研究者的重視。

2 南圖本《花歷百詠》版本形態(tài)及其校勘價值

南圖館藏清刻本《花歷百詠》共二冊。書的外封無書題,內(nèi)首頁為滑許枚所撰《花歷詩序》。此書每半頁九行,行二十字,題下注疏為雙行小字,行十七字,白口,單魚尾,書的天頭偶爾有作者翁長祚補充的一些有關植物的掌故,這些情況與和刻本差距不大。所不同者,和刻本按月將前六月詩分為上卷,其后詩賦定為下卷,而清刻本未分卷。此外,書中未見鈐有藏書印章,亦無牌記。南圖本值得注意處有兩點。一是其中雖無藏書印,但夾有一張“澤存書庫”的藏書票。藏書票云:“澤存書庫藏書,集部,別集類,清翁長祚撰,花歷百詠,一卷,二冊,康熙刊本?!睗纱鏁鴰炷藝顸h元老、汪偽政權時期曾任江蘇省長陳群所建的藏書庫,“澤存”一詞應是取自《禮記》“父沒而不能讀父之書,手澤存焉爾”。二是由于翁長祚原書并未按月分卷,為了便于閱讀,后來持有此書之人在書的版心寫有月份。此外,《閏月·竹苞》一詩上方有一條批語云“沒魂的詩”,這是此書僅存的一條批語,就筆跡而看,應與版心月份為同一人書寫。由于書前書后沒有藏書人題撰序跋,因此這條批語與版心月份為誰人所寫已不得而知。

南圖本的文獻價值首先體現(xiàn)在其??眱r值。盡管和刻本由日本江戶時期著名文人大窪詩佛親自校正,但在刊刻的過程中,仍出現(xiàn)不少錯誤。點校本未用南圖本進行校正,錯訛之處也就無從改正。今將南圖本與和刻本對校后,發(fā)現(xiàn)除一些異體字的改動外(如改“牕”為“窗”等),和刻本的不少錯誤都可以根據(jù)南圖本校正。茲將可以校正者列表如下:

表1 清刻本可訂正和刻本文字錯誤處一覽

序號 誤處 和刻本 南圖本

1 《凡例》第四則 然細覘其遣詩運字 然細覘其遣詞運字

2 《蛾眉織翠》 臨風獨染柳衣輕 臨風獨染柳衣羅

3 《金粟黃》 天生中士久陶甄 天生中土久陶甄

4 《人面熟》題注 并釀馥,酸甜極可口 并醲馥,酸甜極可口

5 《栗楔解》 誰說煙波采采難 誰說煙波采采艱

6 《金燈麗》 十里金燈照草來 十里金燈照草萊

7 《枸杞紅》 聊隨黃菊醉秋風 聊隨黃菊醉春風

8 《水仙負冰》 銀臺弈奕臨風皎 銀臺奕奕臨風皎

9 《百花賦》 扶桑丹命,宣詔洛陽 扶桑拜命,宣詔洛陽

10 《百花賦》 ??蟮掠谥苄???蟮掠谥苁?/p>

11 《瑞榴賦》 覩若梅之弈弈 覩若梅之奕奕

12 《百花賦備采群芳名目》“書帶”條 即棗①成帶草也 即康成帶草也

上述十余處和刻本之誤,有的是刊刻失誤造成的,有的應系大窪詩佛人為校改。如第2、3、8、10條,顯系因形近而訛;第1條應是因意近而訛;第5條為形近、意近而訛;第6條為形近、音近而訛。但有的刊刻錯誤實不可解,如第2條錯“羅”為“輕”,此詩韻腳字為“頗”“螺”“蛾”“多”,知其押“歌”韻,“羅”為是;第9條訛“拜”為“丹”,“拜命”即“受命”也。第12條或因詩佛不知“康成帶草”之典故而妄改,或以形近而訛,康成即漢儒鄭玄字康成者也,相傳其侍女用草為康成捆書,此草故名“書帶”,可參見李漁《閑情偶寄·種植部》。其實大窪詩佛的校改從文學的角度而言并非一無是處,如第7條改“春”為“秋”就很合物理,應系詩佛據(jù)詩中有“黃菊”意象而改。然如無南圖本對校,大窪詩佛做了哪些校改今人將不得而知,其訛誤之處亦無從改正。南圖本的??眱r值之大可想而知。

3 南圖本保留序跋之整理

南圖本另一重要價值在于書前書后保留了多篇和刻本刪除的序跋。今和刻本書前有津阪東陽(1757—1825)、曾槃、加藤善庵之序,后有佐藤一齋(1772—1859)之跋文,而于清刻本原有序跋,和刻本僅保留翁長祚自序及俞崇序。清刻本原有序跋八篇,這八篇序跋為此書成書之過程、刊刻之動機保留了不少可貴信息,同時是考察作者翁長祚交游的重要材料。茲據(jù)南圖本,將除翁長祚自序及俞崇序之外的六篇序跋按順序整理、標點如下。

3.1 滑許枚《花歷詩序》

夫子教小子以學詩也,終及于鳥獸草木之名,非僅以資多識而已。蓋嘗讀三百篇,其感慨詠嘆,每多深情至性托之其中,則于興觀群怨、人倫之大節(jié)未嘗不可于多識,廣其意于無窮也。晉安翁子榴庵長于詩,曾賦榴花三百首,屬余為之序。別歲余,偕余門下蔣子靜山來西泠,復出花歷詩,兩人唱和各百六十余首,悉皆有忠厚悱惻之情,真可為深得風人大旨者矣。憶余與靜山尊人省庵暨畏人結契幾三十年。時靜山昆季都門聚首,無間朝夕,而榴庵為畏人難弟。歲乙酉,靜山兄雙山延以課其子榕城。余游閩,得與榴庵、靜山盤桓帀歲。其誠悃卓識,不異畏人;而與余莫逆,亦與畏人等。因念省庵之卒于川也,宦囊蕭索,余佐靜山昆季匍匐扶柩歸京師。而余子東岡之偕靜山入閩也,不幸無祿,不閱月而即世。靜山為治殯,具視含殮送兒柩歸西泠,可為生死不愧者矣。歲丁亥,余束裝歸里,依依惜別,不勝渭城之悲,而榴庵與靜山昆季,留連河畔,奚啻陽關之唱。迨過仙霞歸虎林,而寂寞鄉(xiāng)關時切故人之念。回憶曩時,聚首一堂,把臂論文,恍成隔世。為于邑者久之想。兩君雖南北一方,而花晨月夕,其惓念余一人者,諒有同情。則余與兩君綢繆固結于是花歷詩中,而為永世之式好于無既也,寧以生死彭殤計文情于久暫也耶?夫子讀詩而終之,曰“未之思也,夫何遠之有”。然則兩君之念余不置,諒不以余之身后而輒異也。然乎?否耶?爰書此以為之序。時康熙歲己丑仲冬月朔后三日武林同學弟滑許枚敬題于湖墅別業(yè)。

按:此序后有“定庵滑子許枚”“夏占”兩方印章。滑許枚是《花歷百詠》成書過程中的重要參與者。他不僅為其書撰寫了十則凡例,并且作序一篇,敘述了自己與此書作者翁長祚、此書刊刻者蔣培仁之交游經(jīng)過。和刻本保留了他所作的凡例,但將這篇序刪除?;S枚是清初杭州乃至浙江地區(qū)有名的文人。據(jù)《全浙詩話》載:“許枚,字夏占,號定庵,仁和歲貢生?!盵11]仁和即今杭州。其一名“汝謀”,《兩浙輏軒續(xù)錄》云:“滑汝謀,字夏占,號定庵,楷弟,仁和貢生。”[12]此外,《湖墅詩鈔》謂:“滑許枚夏占,號定庵,歲貢,工書,逸齋弟?!盵13]以上三書均收錄了其《女耕田行》詩一首?;S枚工書法,與清初畫家曹振有交游,曾為曹振《山水冊》寫過題跋①,且上有其所作詩詞二首。此外,滑許枚曾為同時代詞人王晫的《峽流詞》做過評點,如《峽流詞》卷上《少年游·送惲正叔歸毘陵》,滑許枚評點曰:“搖曳有情?!盵14]總之,滑許枚與當時詩文書畫界的名流多有往來,有他為《花歷百詠》作序及撰寫凡例,對于提升此書的知名度是很有幫助的。

3.2 嚴家琛《花歷詩序》

大塊一氣鼓蕩,鐘而為人,其最靈者,下至一草一木,皆得天地之精英,日月之照臨,風雷雨露之披拂沾濡,自有一段可人之意,然從無能通其理于精微者。吾友翁子榴庵,博學敦行士也。近以百六十種花歷詩見示予。始而疑之,以為花也而云歷也乎哉?歷也而在花也乎哉?既而剪燭浮白快讀之,乃始恍然悟曰:“花歷之名信不虛也。”夫道之顯著莫妙于花,理之精微無踰于歷。堯之命和咨仲,舜之測璣齊衡,所以闡元會之秘,察微知著,包羅上下古今,歷之理與易理相表里,此豈易言哉!今吾友于一草一木間發(fā)之,則見夫按其侯,四時不爽,是即歷中之躔離次舍、昏中旦中也;則見夫別其名,同異各出,是即歷中之占云紀日、星昴星虛也;則見夫敘其開謝,有榮有悴,是即歷中之氣應閏應、孤虛旺相也;則見夫狀其品格、肖形肖神,是即歷中之偶青妃綠,枝干相生也。然則人知花之為花而不知花之即歷,人知歷之為歷而不知歷之在花。則詠物也,而實詮理矣。茲編出,吾愿讀翁子詩者,細思其寄托之深、寓意之遠。舉凡世境之平陂,人情之冷暖,名利之得失,與夫古今之運化往來,皆于是而會之滿眼青黃碧綠,百果草木之麗乎地,日月星辰之麗乎天,作如是觀。大塊之假我以文章,造物之示我以至道,亦無非作如是觀。此方有得于作者之深心。如徒以區(qū)區(qū)詠物視之,則可以不作,即作亦何必百六十之多為哉!吾友素明易理,則以此百六十首為花之歷也可;即以此百六十首為易之理也,又奚不可!藍水同學弟嚴家琛桂軒氏拜手題于半山樓。

按:此序后有“嚴家琛印”“志紹”兩方印章。嚴家琛其人,查《清人室名別稱字號索引》,不見有完美匹配“桂軒”“半山樓”者,考諸方志亦一無所獲,殆其人相關資料已難考察。不過康熙時的《甌寧縣志》載有當時士人周紳的一首詩,其題目為《同廣文劉虎臣許天聲蔣克平門人嚴志紹登梅仙山步壁間韻》[15],以時代、地域論,此“嚴志紹”很有可能就是為《花歷百詠》作序的“嚴家琛”。此文縱橫捭闔,文采斐然,專譽翁長祚花歷詩,絕少涉及二人交游。其論認為翁詩寄托深、寓意遠,不惟為詠物詩,更可稱“詮理”詩,這對于閱讀翁詩、把握翁詩藝術有所幫助。

3.3 張鳴岐《序》

原夫億千藥品,果蔬之性兼收;三百葩經(jīng),草木之名多識。廼知養(yǎng)生之學不遺格物之功,固君子之所宜究心而學者之不容忽視者也。吾友翁子榴庵,一經(jīng)世守、二酉家藏。幼學趨庭詩禮,稟于夙慧;長承畫荻冰霜,出自名門。其涉世之謙恭,僉曰言坊行矩;而行文之詄宕,咸議意卓辭工。奈何遇未逢時,才難稱命。居諸自惜,大□①軒岐羲獻,靡不兼通;寄托攸深,舉凡屈宋班揚,盡皆博覽。乃者別眾卉之色香性味,葉韻成詩;紀群芳之開落榮枯,以花作歷。煉句與唐音爭座,標題共呂覽齊驅,不啻集腋成裘,看去無痕通表里;又如釀蜂作蜜,泠來有味徹中邊。按此養(yǎng)生,厥功大矣;以之格物,其利溥哉!是宜亟付棗梨,庶幾資同人之公好,豈容久藏笥篋、秘而為一己之私書也耶?余也浪跡九閩,經(jīng)時三載,孱軀善病,恒邀君談良相之功能;癖性耽吟,每為我示宗工之程式。以故浮萍之合遂成縞帶之交。茲問弁于盲生,知不免續(xù)貂之誚,將抒情于識者。竊實深附驥之,思既葑菲之不遺,寧荒蕪之是諉。譬諸深淵在望,詎云蠡測難憑;全豹當前,或者管窺亦得耳??滴鯕q在己丑孟秋之朔云間同學弟張鳴岐子威氏拜手題。

按:序后有“岐字子威”“號曰西領”兩方印章。據(jù)《(雍正)浙江通志》云:“張鳴岐,《池北偶談》:‘嘉興人,善制銅為爐’,知名海內(nèi)?!盵16]朱彝尊在其詩集自注中亦曾提到此張鳴岐。就時代而言,為翁長祚作序之張鳴岐,有可能是這位制爐名家。但制爐名家張鳴岐為嘉興人,與序中落款“云間”(即今上海松江)似不吻合,且此張鳴岐記載亦較少,不能確定他的字號是不是子威、西領,所以尚不能下結論說二位張鳴岐是同一人。此序言及翁榴庵有“二酉家藏”即藏書豐富,又謂其“出自名門”,可知翁氏家有藏書,且翁氏一族在當時當?shù)乜芍^“名門”。可惜翁長祚究竟有哪些藏書,現(xiàn)存資料并無相關信息。又云“涉世謙恭”“行文詄宕”,則可知翁氏在當時已頗有聲名。

3.4 張棟《序》

嘗觀太虛之內(nèi)空洞不著一物,而萬理已森然畢具。逮夫鼓鑄萬物,形形色色莫不各極其巧,自成天地一部大文章。彼造物者亦不知何起何落,結撰而出,是之謂化工;凡筆之所能傳者,則畫工也。意在筆先,談由情會,一花一木盡態(tài)極妍,每為掩卷神移久之。然較之天地自然之妙已落第二義矣。況夫以寥寥七言八句而與造化爭奇勝,既能駢花麗葉極工逼肖,不失為畫工之象物足矣,何如野花砌草生機勃發(fā),即頹枝敗葉,亦自得其天然之趣也哉!若是則必使斯世無煙云風月而斯人無性情靈思,同歸于墨穴木偶,而后可不知天地之奇勝多在于山川草木,而詩人則以探奇覽勝為事,不憚搜剔之勞務以發(fā)造物之秘以娛其耳目,故風雨登于行間,云物生于筆底。調之鏗然,金舂而石戛也;氣之態(tài)然,劍花而星芒也;光之耿然,春浮花而霞浸月也。其味則如食方壺仙藥,別有世外意,蓋已奪天地之化工而畫工輩正惘如也。榴庵社長兄,閩之宿學也,于書無不讀,涵蓋充周,以花作歷,而各賦以詩,每一題中各現(xiàn)一色象,如春蠶作繭,因物不待吾人之搜羅剪剔,而已畢陳于明窗披閱間。江文通有云:“蛾眉詎同貌而俱動于魄,芳木寧共氣而皆悅于魂?!比艋ㄖ疄闅v皆魄也,而具魂焉。以詩之筆墨生動、風致欲活,所謂動魄悅魂者,其工巧固有不可思議者歟?巢湖同學弟張棟拜手題。

按:此序為全書第五篇序跋,上接俞崇《花歷引》,下續(xù)翁長祚自序,序后有“張棟之印”“聚書”兩方印章。據(jù)《(道光)巢縣志》:“張棟,字聚書,候選縣丞,濟南守肯谷孫也,輕財好施,多所興建……?!盵17]今《中華竹枝詞全編》收錄張棟《合州竹枝詞》,并云其“乾隆間選任州同,著有《蓉亭詩集》”[18]。張棟此序,先云詩不可與造化爭奇勝,后曰翁氏花歷詩“工巧不可思議”,可謂極盡夸譽之能事。但序中“調之鏗然”至“春浮花而霞浸月也”實乃錢謙益《吳梅村詩集序》語,見于《牧齋有學集》。

3.5 蔣培仁《花歷百詠題跋》

余師滑定庵先生抱不可一世風期,才高行峻,于人少所許可。嘗語予曰:“不佞浪游南北數(shù)十載,相識幾半寰區(qū),號素心者惟閩中兩翁子?!鄙w謂榴庵、畏人二先生云。曩都門見其始交畏人,至閩見其始交榴庵,均落落不與流俗同,彌淡彌旨,月余移相浹洽。始嘆吾師與二君之慎于取友,與夫世之一見如故,疏終隙末者不既大異也哉!歲丙戌,雙山大兄為長姪延明師,屈榴庵先生館于家。會定庵師自武林至,同下榻于建溪官舍。半年來兩先生日惟手一編,余亦廁其末,時或相與論古文辭制藝。榴君每酒后耳熱,尚論千古,汩汩如河流東注,莫測所底,興至輒頃刻千言,以定庵師之才之美亦不能不心折其人。始惟訝其文之博,猶未審其精于詩也,既而出近作詠榴三百篇相示。夫榴,一題耳,致多如是,他可知矣。故定庵師樂得而序之,謂“不即不離,言近指遠,深得風雅之遺?!庇谑钦撐闹旧陨约坝谠姡龌ǔ吭孪ハ噘s倡者又將一年。會大兄秩滿謁選去,定庵師亦便道浙旋顧。予不能詩而心竊向往之,思借題請益,偶得花歷如干首,乞詩于榴君,見其于題之尾者輒先成數(shù)律,余從而步趨之。每藉郢削,雖覺于此中稍有所得,正如兩人對弈敏者常閑,矧以余之鈍而又俗冗猬集,其莫能繼也固宜然,猶不揣欲效顰,他日慫恿其成。榴君亦深鑒予誠,取花歷按月令損益之,得詩百有六十,每一題之下必疏其出處。俾觀題者若深入萬花谷,遇識者而告以某花某花,讀詩者若快睹萬花谷某花之香、某花之艷,抑何其賞心奪目有如是也乎!始惟服其敏于詩,猶未審其旁及于山川草木鳥獸之名如此其詳且校也。是集出,吾知定庵師見之又當何如擊節(jié)而深思良友賡倡之樂也。予何幸未入閩獲晤畏人先生而受其晦明之益,又何幸既入閩獲晤榴庵先生而深其磨琢之光也至夫!予年雖弱冠,閱歷未深,而欲于相識中求所謂素心人,亦不能不首推閩中兩翁子,如吾定庵師所云也夫。時康熙戊子歲嘉平月上浣襄平同學弟蔣培仁靜山氏拜手敬跋于榴桂山房。

按:題跋后有“蔣培仁印”“中安”兩方印章。蔣培仁即蔣靜山,根據(jù)滑定庵《凡例》,《花歷百詠》的刊刻正是由蔣培仁出資,而翁長祚自序又提到此書的創(chuàng)作起源于與蔣培仁的詩文交流。此序補充了許多他與翁長祚交游的細節(jié),同時給予此書高度評價。觀書前諸序,其余人多題作“花歷詩敘”,獨蔣培仁名之為《花歷百詠》,則此書名亦由蔣培仁所定。據(jù)《清代官員履歷檔案全編》,有蔣培仁于雍正朝曾上奏之履歷。蔣培仁序中稱自己“年雖弱冠”,則此書成書的1708年其人年方二十,則三十八歲時在雍正四年(1726年)。蔣培仁祖父蔣國柱曾任浙江巡撫,最后卒于此地,蔣家很有可能就是在此時遷居杭州,并聘請杭州名士滑許枚為蔣家公子之業(yè)師?;S枚序中曾言,蔣培仁父蔣省庵卒于四川,據(jù)蔣培仁所奏可知,其父原為四川南江縣知縣,名蔣炳,省庵應為其號。

3.6 翁長祺《花歷詩跋》

家榴庵大兄花歷詩成,靜山蔣世兄喜而跋之,且欲持付梓,笑謂予曰:“子可無一言乎?”予謝不敏。竊惟予兄弟當有為之時,在蠱之上九,拙可知矣。矧聲偶一道尤非所長,其何以言?即大兄間有所作,良繇少賤故得之旁涉,非壹志也無已。請述以梗概,亦嘗月旦古今臧否人物必取途于鄒魯,以端其趨門外人差有間乎。采百氏之英,釀六經(jīng)之液,甲乙牙簽,庶有發(fā)于名山藏乎?間證毉于易、證易于天,如致歷元于千歲,并有所考驗,足破茫來之惑,庸不謬于象緯繇占靈蘭諸秘乎!即極之覆載中流峙,與夫飛潛動植,必溯始窮源,核乃良楛,俾物無遁情,其出入于爾雅圖經(jīng)山海黃輿間乎?百花之詠,殆千紅萬紫中各擷瓣英非其至歟?雖然,嘗詠榴矣,榴,群芳之一,篇至三百有奇;詠石矣,石,萬匯之一,至百篇不止;詠三國矣,三國,諸史之一,亦不下百篇。逐韻感賦矣,不移晷而絕成三十;和歌秋懷矣,不浹更而律成三十,其于風雅庶有臻乎!噫!正未敢必也。山中甲子不知虛縻幾許草木,以其時考之,在否之上九,拙且極矣,將無同乎弟歟?其又何言獨?論詩,謂詩之妙在肖,詩之不盡妙亦在肖,以著為脫,以脫為著,微乎微乎,其在斯乎?兄之言如此,花歷詩宜或不遠,然猶自謂未能脫也。問梨覓棗無乃非其本意,靜山聞之拊掌曰:“吾正喜其著,子其言之!”于是乎書。時康熙己丑花朝同懷弟長祺蓮庵氏敬跋于榴蓮別業(yè)。

按:此跋后有“翁長祺印”“蓮庵”兩方印章。翁長祺乃翁長祚之弟,相關資料極少。他在序中大加贊揚了其兄的詩才,所謂“不移晷而絕成三十”,“不浹更而律成三十”,頗有“李白一斗詩百篇”(杜甫《飲中八仙歌》)之風。序中言及“蠱之上九”“否之上九”者,出自《周易》。此跋位于書之最后,其跋寫于榴蓮別業(yè),此別業(yè)名或許即取自兄弟二人分別的字號“榴庵”“蓮庵”。

4 南圖本序跋之價值

《花歷百詠》的作者翁長祚,史書無傳,其人亦不見載于方志。今人只能根據(jù)《琉球國志略》《中山傳信錄》等書中的信息得知其曾作為清朝遣往琉球使臣徐葆光的從客。除此經(jīng)歷外,有關翁長祚的生平交游信息較少。當然,為《花歷百詠》撰寫序跋的七人,他們大都于史籍寂寂無聞。其中嚴家琛、張鳴岐、俞崇與翁長祺四人,除見存于《花歷百詠》之序跋外,其余作品尚未得見。張棟傳世作品亦極少。因此,南圖本保留了和刻本刪除的六篇序跋,自然具有保留佚文的文獻價值。

被和刻本刪除掉的序跋中,以滑許枚序與蔣培仁題跋最為重要。據(jù)翁長祚《花歷詩敘》,他于康熙壬午(1702年)年,與蔣雙山、靜山兄弟相見,起因是他的兄長翁畏人(其人不詳)是蔣雙山幕僚,當時蔣雙山正擔任建州別駕。其后一年余,蔣雙山歸省城福州,后兩年又官建州司馬。此時蔣雙山邀請翁長祚擔任其長子蔣文蔚的老師,他與滑許枚的相識也就在此時,以序言推斷,大約應在1705年。但蔣培仁跋中明確提出滑許枚與翁長祚的相見是在丙戌年(1706年)。實際上,這個過程應是,1705年翁長祚受蔣雙山聘任,而1706年才與滑許枚相遇。根據(jù)滑許枚序,“歲丁亥,余束裝歸里,依依惜別”,則翁長祚與滑許枚分別乃在1707年。翁氏撰寫自序的時間為“康熙戊子歲嘉平月吉”,即1708年臘月初一。可知此書成書時,翁氏與滑氏相別方一年有余,而滑許枚序中亦云:“別歲余,偕余門下蔣子靜山來西泠,復出花歷詩?!笨梢哉f,《花歷百詠》的成書,正是翁、蔣、滑三人對此次交游的總結與紀念。另據(jù)滑序、蔣跋,翁長祚有詠榴三百首,亦曾請滑許枚為之作序。這些詩已失傳,滑氏所作之序亦只留下蔣跋中保存的“不即不離,言近指遠,深得風雅之遺”一句。據(jù)蔣跋看,滑許枚與翁長祚論詩即始于此次作序,這些三人交游之細節(jié)都得以在兩篇序跋中保留下來。

此書刊刻之動機與成書之過程,從和刻本保留的自序及滑許枚FKhHnL0VdVYQcq0EYK/K3Q==所撰《凡例》,可以管窺一二?!斗怖返诰艅t云:“凡梓詩文必有凡例。予非能例翁子花歷者也,第予門下蔣靜山欲開雕是集,問例于予……?!钡谑畡t云:“靜山能于拮據(jù)中代梓百花詩賦,高誼不惟遠秩于楊敬空言說項,亦較之味道誦梅花一賦延譽廣平不啻過之……。”可知此書乃蔣培仁私刻,并且滑許枚意謂蔣靜山刊刻此書是為了像楊敬之“說項”、蘇味道贊譽宋璟一樣為翁長祚揚名。翁長祚自序中卻說,是蔣培仁將要舉家北遷前向翁長祚索要花歷詩,也就是說,蔣靜山之所以要刊刻此書,只是為了留作紀念。而根據(jù)蔣跋,此書的成書過程起源于其向翁氏討教詩歌:“予不能詩而心竊向往之,思借題請益,偶得花歷如干首,乞詩于榴君……?!痹谄鋷熁S枚北歸浙江后,蔣培仁終于得以有單獨向翁長祚討教的機會,他自認自己“不能詩”,所以想“借題請益”。為了自己能進步,蔣培仁在翁長祚創(chuàng)作完成后,往往會步韻。盡管這一活動一度因蔣培仁水平不夠而面臨終結,但他堅決向翁氏請教,同時說自己“不揣效顰”,翁長祚這才被他的真誠打動,于是“取花歷按月令損益之,得詩百有六十”。蔣、翁在序跋中各自自謙,是文人序跋間的常見現(xiàn)象。不過綜合幾篇序跋,讀者能更為清晰地梳理出此書的成書過程及刊刻動機。

5 余論

南圖本書無牌記,而且從序跋來看,此書應是蔣培仁為紀念與翁長祚在福建交游私刻而成的。其意義既在于紀念,而不似坊刻本之意義在于商業(yè)牟利,因此刊刻數(shù)量應該極少,這是此書傳本絕少的重要原因。既然此書傳本稀少,南圖所藏清刻本又是從何而來?經(jīng)過了怎樣的遞藏?很遺憾,由于南圖本全書未見鈐有藏書印,可以大致推測此書并未經(jīng)藏書大家收藏。前文提及此書中夾有一張澤存書庫的藏書票,可知此書原系汪偽政府高官陳群所藏。據(jù)學者研究,南京澤存書庫的藏書來源有三,一是家傳藏書,二是于南京、蘇州、上海等地收購之古籍,三是當時之公私捐贈[19]。自民國三十一年(1942年)三月,陳群開始著手建設澤存書庫,每有書籍入庫,都要登賬入冊,至民國三十三年(1944年)十月,共錄有《澤存書庫來書登記簿》八冊。其中在第二冊著錄了翁長祚此書,但只題名《花歷詩》,冊數(shù)為二冊,入庫時間為“民國三十一年七月廿九日”,后有“公館來書載后”字樣①。據(jù)江慶柏先生《陳群與澤存書庫》一文指出:“從該書庫所編書目中可以看到,澤存書庫的藏書既有‘部里’(即所謂‘內(nèi)政部’)送到的,也有‘公館’(即陳群官?。┧偷降?,顯然是各地圖書匯集到這兩處地方后,再送至澤存書庫清點、編目、庋藏的?!盵20]由此可知,此部《花歷百詠》應系陳群收購于民間,并非私人或公共捐贈,亦非其家傳藏書。至于原系何人、何處收藏,則不得而知。此外,出版于民國三十二年的《澤存書庫書目初編》《澤存書庫書目次編》,兩編均為善本書目,然都沒有著錄《花歷詩》,說明此書盡管由民間進入澤存書庫,但并未受到重視。此書的作者翁長祚是福建瑟江(今福建福清)人,陳群為福建閩侯人,二地相去不遠。翁長祚之《花歷百詠》隱匿于民間得以保存下來并最終落入鄰鄉(xiāng)人陳群之手,不得不說是一種緣分。

那么這部未被編入善本書的《花歷百詠》究竟有怎樣的價值呢?從翁長祚的人生經(jīng)歷來看,他應是當時閩浙一代有名的文人,因而徐葆光才會聘其為從客,相與一同出使琉球。徐斌《從客林熙及其詩集<中山紀游吟>考釋》一文中說:“明清時期冊封琉球的中國使團一般冊封正、副使臣、隨護官兵、水手以及使臣聘請的從客、醫(yī)生、僧道等各式員役組成。其中又以擅長琴棋書畫的文士從客備受正副使臣的重視……?!盵21]作者隨即在舉“擅長琴棋書畫”例時提到了翁長祚。實際上,就各家序跋來看,翁長祚博學多識,有詩才,善文辭,但其人作品流傳至今者僅有此《花歷百詠》一部。嘉慶年間成書的《國朝全閩詩錄初集》距離翁氏生活的年代尚近,然書中也未收翁詩。翁長祚在《瑞榴賦》序言中所提到之詠榴詩三百首,今亦不傳。此書中保存的《百花賦》《瑞榴賦》,亦不見載于馬積高先生主編之《歷代辭賦總匯》。可見其人創(chuàng)作近乎完全佚失。因此,僅就保存閩人翁長祚之詩文而言,《花歷百詠》亦有其價值。此外,該書對于研究閩地物產(chǎn)、氣候亦有一定的參考價值。該書詩題應是參考了程羽文《花歷》、陳詩教《花月令》,在此基礎上還參照了閩地的物候。所以,《花歷》《花月令》中所載之花事,在《花歷百詠》中往往要提前一月或兩月。這大概是因為福建氣候溫暖,花期較早。俞崇序云:“請執(zhí)是編,按候以稽,若者宜萼,若者宜華,若者宜實,一循其序而罔有逾越焉?!本褪菍ζ湓姼柚锖蛞饬x的肯定。

總而言之,《花歷百詠》在文學、文化層面皆有一定價值。而南圖所藏之清刻孤本,其文獻價值不容忽視。學者如能重視此書,或者將有新的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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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10-28 編校:馬 晴)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日韓所藏中國古逸文獻整理與研究”(項目編號:20&ZD273)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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