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什么?是樂觀,是自信……在我看來,“光”是寒秋中那一株山楂樹的倔強,臨風而立,傲然堅守。
時間漸近深秋,天地間一片蕭瑟冷寂。我沒有“秋日勝春朝”的豪情,只因境由心造,情自心生。近幾日的英語成績一落千丈,令我的心情跌入谷底。想想家人的期望,怯懦與惶恐之情頓時溢滿心田。同樣的秋景:枯藤、老樹、昏鴉,可我卻不想回家!
到了樓門口,左右徘徊。似東南而飛的孔雀,一步一停。樓后的花花草草似乎全部停止了它們的蓬勃,在灰黃的黯淡中沉寂著。右側一棵杏樹早已失去了“海上神山綠,溪邊杏樹紅”的神韻,稀疏的枝條當風抖著。我驀然發(fā)現左側的小樹居然枝繁葉茂,碩大的葉片好似伸展的手掌,層層疊疊的,墨綠的顏色盡顯歲月的沉淀。依稀記得,物業(yè)的人曾在那里栽花種草,不知為何又變成今日這樣一棵樹!走近細瞧,不禁訝然!在密密的葉片中間居然綴滿了果實。原來這是一棵山楂樹,紅艷艷的果實,密密匝匝地簇擁在一起,每顆山楂果的頂端都有花萼的殘跡,仿若嫣然笑靨。秋風襲來,樹葉婆娑,山楂果若隱若現,我似乎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果香。我驚詫于它小小的軀體里居然蘊藏了如此奇?zhèn)?、磅礴的力量。這平靜的力量安撫著我煩躁、惶恐的心緒,寧靜油然而生,不安漸行漸遠……
即使樓后永遠潮濕陰冷,盡管深秋的勁風凜冽橫掃,但山楂樹依然寵辱不驚、淡定從容,在人們淡然的目光中守望著,開花結果。這是一棵矮小的山楂樹在秋天里的獨語:有關堅守,有關倔強。
海子說:“我走過黃昏,像風吹向遠處的平原。我將在暮色中抱住一棵孤獨的樹干,山楂樹!”我想,我也抱住一棵孤獨的樹的枝干,倔強、勇敢地進行一場光的參悟!
攜著這光,我昂然而沉靜地走進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