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宜靜,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錫林郭勒盟人,愛好詩歌。偶有作品見諸報刊。
閑讀
這么拙劣的故事
我還是不得不讀到了三分之二
這么拙劣的寫作者他在
要結(jié)尾的時候
竟然還沒忍住拙劣,寫出了
一面草原,在秋天
草從尖上黃,天空里
鷹影己逝,只存絲縷的唳聲
一匹馬馱著一個游人
慢騰騰地從黃昏
走出來,而牽馬的老年漢子
怎么看都是
一根行走的盲杖
仰望
我仰望那個從我身體里出走的人
他越走越高,渾身披著光
讓我不能直視。他清白得像雪
擁有一塵不染的愛情。
他有春天的眼睛,養(yǎng)活著
十萬只蝴蝶和蜜蜂。
我還知道,他常常迎風(fēng)展開一面草原
用白云替換羊群,用哈達(dá)
卷起青色的馬蹄聲。
他俯視我的目光
像是古老星空中剛剛就座的神
羞怯多于憐憫。
(以上選自《詩刊》2024年7期)
后遺癥
像是沒有發(fā)生過afbe4d5aec038ecfd3595e62fa1e2cfa9e1378f9898f015c55c30889939e49c7。面對
一個新鮮的橙子
沉默是枝頭生長的鳥鳴
等著風(fēng)。而語言這個小偷
正越過無恥的柵欄。
陽光繼續(xù)發(fā)放虛無的金子。
面露幸福的人不過是被幸福的子彈
射穿臉上的紅暈。
雪山高聳在等待雪崩。
我不是誰的眼睛,是那些如水
月光里的沉船。
沉船運(yùn)送的愛情,不宜喚醒。
我不是一場事故,是事故
發(fā)生時的人證。是書寫故事的
那一只手
不厭倦地翻看一本書。
直到把它翻得卷起毛邊,破敗
臉色蒼白,失去水分。
像層層剝開橙子后
瞬間的羞怯,瞬間的愉悅
還有瞬間的
——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