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檄”作為一種文體名,是古代用于曉諭、征召、聲討的官用文書,是公牘文中的重要一種。
《為袁紹檄豫州》又名《討曹操檄》,是漢魏間文學家陳琳在官渡之戰(zhàn)前夕,為袁紹撰寫的曉諭劉備及各州郡討伐曹操的檄文。文章從袁紹與曹操兩人對比出發(fā),準確把握社會主流價值觀與士大夫心理,著力于曹操的不良與非正義,以達到聲討曹操的目的。文中攻擊曹操家世卑污,其人齷齪無能,痛斥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專橫跋扈,作威作福,殺大臣,盜墳墓,忘恩負義,罪不容誅,告諭豫州吏民認清形勢,從內(nèi)部配合此次伐曹之舉。全文鋪張揚厲,語多駢偶,氣勢剛健又不流于拙樸,有骨鯁之氣而又文采斐然,歷來傳為名篇。?
《為徐敬業(yè)討武曌檄》是唐代文學家駱賓王創(chuàng)作的一篇檄文。此文開篇即歷數(shù)武則天之累累罪惡,層層揭露,有如貫珠,事昭理辨,并點明武氏乃亡國之禍根,從而道出討伐武氏之必要性;再寫起兵討武之正義性,氣盛而辭斷;最后向敵方曉以賞罪誘脅。全文綜合運用對仗、用典、夸張等表現(xiàn)手法來烘托文章氣勢,對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表現(xiàn)出強有力的說服力和號召力。
古代帝王向臣民與社會頒布的各種文書可統(tǒng)稱為“詔書”,這類公文不僅具有行政效力,還體現(xiàn)著國家和政府的意志。
《輪臺詔》又稱“輪臺詔令”",是漢武帝劉徹于征和四年(公元前89年)所下的詔書。漢武帝在《輪臺詔》中,深陳既往遣李廣利北伐匈奴之悔,否定了部分臣子主張將戰(zhàn)爭繼續(xù)升級的屯田輪臺的計劃,表示當今政事,最要緊的應當在于“禁苛暴,止擅賦,力本農(nóng)”,指出安定生產(chǎn)的重要性。但同時,武帝也要求各級官員提出補充戰(zhàn)馬、補充武備的方法。
史學界對于《輪臺詔》的歷史地位和評價存在爭議。有觀點認為,《輪臺詔》可謂是“輪臺罪己詔”,它意味著漢武帝劉徹對自己的擴張政策感到悔恨,標志著治國路線由“尚功”調(diào)整為“守文”。但也有觀點認為,《輪臺詔》并非“罪己詔”,其所調(diào)整的僅是在西域的具體政策,是班固、司馬光等史學家夸大了該詔的意義。?
《清帝退位詔書》是宣統(tǒng)三年十二月二十五日(1912年2月12日)清朝最后一位皇帝,也是中國歷史上最后一位皇帝愛新覺羅·溥儀頒布的退位詔書。退位詔書共三道,起草人為清末民初實業(yè)家、教育家、政治家張謇。
《清帝退位詔書》正式宣告了清朝的滅亡,也在一定程度上體現(xiàn)了政治智慧,不僅保全了清朝宗室的生命安全,也為平穩(wěn)過渡創(chuàng)造了條件。在寫作上,詔書語言簡練、意境深遠,運用了大量的典故和修辭手法,可以算作是一篇有較高水平的公文。
有學者曾評價,能把“一代皇朝之終結,中華兩千年帝制之終結,說得如此之輕松,如此之清雅,極致文思,頗為得體,可謂大格局,亦為大手筆!”
《為徐敬業(yè)討武曌檄》在當時起到了鼓舞士氣、動員人心的作用,更在文學史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平行文中包含大量格式,古代官府之間級別相當?shù)墓賳T或機構之間往來的“書”也算其中一種。
《答司馬諫議書》是北宋時期王安石寫給司馬光的一封信,信中所涉之有關“變法”的公事內(nèi)容,是一篇標準的公文類平行文復函。
司馬光以友人身份給王安石寫信,批評其“變法”所帶來的諸種弊端,故王安石逐條辯駁回復,相當于一封陳述變法主張的“政治公開信”。
這是一篇經(jīng)典的駁論,行文簡潔、結構嚴謹,除開頭和結尾的禮貌性語言外,緊扣保守派的幾個主要論點進行駁斥,言簡意賅。采用多種論證方法,如直接反駁、對比、類推等,層層遞進,邏輯嚴密,說服力強。此外,王安石在信中采用了簡潔明了、富有力量的語言,既不傷感情,又態(tài)度堅定,如“昨日蒙教,竊以為與君實游處相好之日久,而議事每不合,所操之術多異故也”,既表達了對司馬光的尊重,又直接點明了分歧的焦點。
“移”是一種起源很早的平行文種,又稱“移文”“移書”。懸泉漢簡中就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移”。
移文主要用于溝通情況、商洽工作、請求支持等,常常是針對內(nèi)部不同意見而發(fā),文辭比較溫和,重在改變對方看法。
《移齊河陽執(zhí)事文》是北周文學家庾信所作的一篇平行文,這篇文章主要記錄了北周與北齊之間在邊境事務上的交涉,具體涉及孔城的叛變和軍事行動的協(xié)調(diào)。庾信的移文不但駢對精妙,還擅長交叉使用大量的四六和四四句式形式,使得行文錯落有致、生動活潑。如《移齊河陽執(zhí)事文》中的“君一臣二,上穆下乖”“建旌疊上,未及五申;安鄴城傍,先驚七伏”,這些對句中的數(shù)字用得貼切巧妙,不僅契合句意,還使得這些對偶句鮮活有趣、意境優(yōu)美,聲律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