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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生產與學科驅動

2025-02-19 00:00:00王昆
江蘇社會科學 2025年1期

內容提要 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是新時代中國政治學轉型發(fā)展的理論基石和自主知識體系構建的重要內容。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形成與建立歷經(jīng)概念生產和學科驅動兩個環(huán)節(jié)。在20世紀20年代,“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生產經(jīng)歷從“馬克思的政治學說”到“馬克思政治學”再到“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變遷歷程,其闡釋重點逐步從思想學說演變?yōu)閷W術范式,并有學科驅動的萌芽。在20世紀30年代,以鄧初民為代表的左翼政治學家完成了對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學科驅動工作,形成了以“階級論”“國家論”“政府論”“政黨論”“革命論”為核心的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學科體系。新中國成立后,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正式成為政治學學科發(fā)展的主流,并為20世紀80年代的學科恢復和重建工作提供了重要的知識基礎、人才儲備和學科樣式。在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關鍵歷史時期,馬克思主義政治學需要積極回應和闡釋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若干重大理論與現(xiàn)實問題,不斷提高中國政治學的理論自信。

關鍵詞 馬克思主義政治學 概念生產 學科驅動 自主知識體系 政治學史

王昆,上海交通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副教授

本文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青年項目“馬克思主義政治話語體系在中國的形成與發(fā)展研究”(21CKS008)的階段性成果。

在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學科體系、學術體系和話語體系的建設和創(chuàng)新過程中,中國政治學的知識生產與學科發(fā)展的機遇、挑戰(zhàn)和危機并存。從學科形成的角度來看,中國政治學既有引介、移植和轉化的學習過程,也有轉型、撤銷和復建的曲折發(fā)展。從學科建設的現(xiàn)狀而言,政治學一級學科下設的二級學科的規(guī)模體量和內涵方向與中國政治學學科建設的實際需求并不完全適配。特別是在其他相關學科如社會學、公共管理學、馬克思主義理論和中共黨史黨建學等學科的沖擊和擠壓下,中國政治學的學科自主性問題愈加凸顯。

“加快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歸根結底是建構中國自主的知識體系?!盵1]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形成、建立與發(fā)展,是中國政治學“三大體系”和自主知識體系建設與創(chuàng)新的直接體現(xiàn)和重要載體。從概念生產和學科驅動兩個角度梳理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形成發(fā)展史,既能厘清新中國成立以來政治學轉型、撤銷與復建的知識基礎,又能為新時代政治學的學科發(fā)展提供理論支撐。

一、“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論爭

相較于馬克思主義哲學和馬克思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關于“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國內外學者曾有過截然不同的看法。例如日本政治學家蠟山政道提出:“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上,并沒有馬克思主義政治學這個名詞。這毋寧是站在反對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者,為方便起見而用的一個名詞?!R克思主義并沒有政治學,而只有國家論。為方便起見,我們把它叫做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它們完全具有不同的內容?!盵1]美國馬克思學家諾曼·萊文也指出,政治學理論是馬克思主義世界觀的“黑洞”(black hole),這種空缺是一種致命性的損失,雖然由列寧完成了對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理論的填補,但仍然直接導致了俄國革命后社會建設理論的缺失[2]。

與之相反,日本政治學家柴田高好則在《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概論》一書中強調,“馬克思主義政治學不僅是唯物史觀的政治學,而且是科學的政治學”,并系統(tǒng)闡釋了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體系結構[3]。1971年2月,《科學》(Science)雜志刊載了由美國社會與政治學家卡爾·多伊奇領銜撰寫的《有利于社會科學重大進步的條件》一文,文章共列舉出20世紀以來社會科學研究領域的62項重大貢獻,并將列寧的“一黨組織和革命理論”“蘇維埃型一黨國家”和毛澤東的“農民和游擊隊與政府”三項理論創(chuàng)新納入政治學類的研究成果[4]。

國內學界普遍認為,當代中國政治學是在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指導下建立和發(fā)展起來的,并將馬克思主義政治學視作馬克思主義政黨意識形態(tài)的組成部分,指出西方政治學著重研究政權建立后如何建設和管理國家,馬克思主義政治學著重研究如何奪取政權。此外,部分學者將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和馬克思主義的政治學加以區(qū)分,認為前者是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關于政治問題的體系化和原理化研究成果,后者則是運用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重新建構的全新政治學體系[5]。

事實上,如果站在現(xiàn)代西方政治學(1880年以來的美國政治學[6])的角度,馬克思主義顯然不包含政治學的理論,蠟山政道等人的論斷并非毫無道理。因為現(xiàn)代西方政治學根植于資本主義國家的運行和治理,目的是維持資產階級的長期統(tǒng)治。但無論從提出時間還是從理論立場來看,馬克思主義政治理論的最終愿景都是推翻資本主義制度、建立共產主義社會。即便馬克思本人在其著作中論述與政治學有關的問題時,也基本以亞里士多德的《政治學》為討論對象。因此,西方學界在涉及“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時,一般會使用“馬克思主義政治學說”(Marxist political theory)或“馬克思主義國家理論”(Marxian state theory)的表述[7],中國學者在撰寫英文著述時則會使用“馬克思主義政治哲學”(Marxist political philosophy)的措辭[1]。

在20世紀80年代政治學學科重建初期,關于“馬克思主義政治學”(Marxist political science)的具體內涵,當代中國政治學的主要奠基人、時任中國政治學會副會長趙寶煦在美國高校講學時,曾通過《中國政治學的復興》(The Revival of Political Science in China)一文向西方學界詳細介紹過:“馬克思主義的理論,從根本上就是政治學的理論?!梢哉f,馬克思主義哲學和馬克思主義政治經(jīng)濟學都是為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服務的?!鞣秸螌W的研究重點,是立足于民族國家的建立和管理?!诮?jīng)典馬克思主義理論中,重點僅限于革命理論,包括革命的戰(zhàn)略、策略和奪權等問題。對于國家權力中涉及上述這些方面的研究,構成了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核心內容?!盵2]

通過趙寶煦對于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界定可以發(fā)現(xiàn),國家理論中的“革命理論”是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核心組成部分。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更多強調的是如何奪取政權,西方政治學則更為關注如何管理政權。因而,蠟山政道提出“馬克思主義并沒有政治學,而只有國家論”,其實反映了不同理論體系中政治學的內涵差異問題。李大釗曾指出:“政治學的用語,其性質范圍,固不可以一概而論,而從其最廣義的解釋,政治學就是國家學?!盵3]如果以現(xiàn)代西方政治學的標準來“解剖”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必然會掉入“削足適履”的預設理論陷阱。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既包括馬克思主義經(jīng)典作家關于政治現(xiàn)象和政治活動的原則論述,又包括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對政治現(xiàn)象和政治活動的理論闡釋。關于“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論爭,必須從馬克思主義的理論本身和馬克思主義的發(fā)展歷程中尋找支撐與依據(jù),從概念生產和學科驅動兩個維度,對“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形成、建立與發(fā)展問題做出歷時性和共時性的系統(tǒng)闡釋。

二、“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生產

從概念生產的角度看,與前述相對直接的界定和論斷相比,“馬克思主義政治學”這一概念的正式提出經(jīng)歷了較為復雜的知識生產過程?,F(xiàn)有研究認為,以1899年2月《萬國公報》刊載英國社會學家本杰明·基德的《社會進化論》(譯作《大同學》)為標志,馬克思主義學說開始逐步在中國傳播。在此后的二十余年間,馬克思主義更多以社會理論和革命理論的方式被中國先進的知識階層引介、翻譯。

在目前所搜集到的文獻中,第一次將“馬克思”與“政治學”直接關聯(lián)的文本出現(xiàn)在張?zhí)子?924年翻譯的列寧《國家與革命》一書中。張?zhí)讓ⅰ秶遗c革命》中的部分內容重新摘編整理,命名為《馬克思政治學》,并在上?!睹駠請蟆返母笨队X悟》上連載四日。張?zhí)渍J為,列寧的《國家與革命》是馬克思國家學說的直接體現(xiàn)[4]。顯而易見,張?zhí)姿f的“馬克思政治學”與“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并沒有直接關系,實際上僅是對馬克思政治學說的闡釋。

李達在此前也有過類似的論述,他使用了“馬克思的政治學說”的表述:“馬克思社會主義是科學的,其重要原則有五:一,唯物史觀;二,資本集中說;三,資本主義崩壞說;四,剩余價值說;五,階級斗爭說。馬克思的政治學說和經(jīng)濟學說,均詳備于此五原則之中?!盵5]施存統(tǒng)在翻譯日本左翼經(jīng)濟學家櫛田民藏的《唯物史觀在馬克思學上底位置》一文時,亦特地補充道:“在我個人,原是同意于櫛田君見解的人;但我以為便于了解起見,也不妨把階級斗爭說與唯物史觀分立(不是對立)。階級斗爭說,也可以說是馬克思底政治學說,馬克思底國家觀及革命觀,都可以包括進去。”[1]瞿秋白更是在此后的政論文章中指出:“我們這里所要論的,并不是馬克思的誕辰紀念日——五五,偶然和中國各種紀念日同在一月,而是中國革命運動紀念日的歷史上的意義,處處證明馬克思主義的歷史經(jīng)濟哲學及政治學說,證明馬克思主義正在指導著中國革命行向勝利的道路?!盵2]

上述所列舉的論述,均只是使用了“馬克思的政治學說”這一提法,而沒有直接提出“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

早期共產黨人劉春仁雖然明確強調馬克思是“政治學家”,也是“政論家”,但并沒有具體說明馬克思的政治理論,只是贊許其對現(xiàn)實政治的影響。“他們以在野的地位,持研究批評的態(tài)度,對于政治良否,往往能燭隱洞微,別具見解,發(fā)表一種主張,而全靠這種主張所發(fā)生底影響,來改進政治”,“政治學家之關系于政治的,固如此其重要”[3]。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倫理學教授華德則在其于中國發(fā)表的演講中提出,政治學的發(fā)展與馬克思主義有極大的關系,“再以政治學一門而論。在那里現(xiàn)在最有用的一種工具就是‘經(jīng)濟的歷史觀’。這是馬克斯和安格爾(Engel)初次共同發(fā)展的”[4]。然而,在國民黨所辦的政治工作人員養(yǎng)成所編訂的課程講義中,“馬克思學說”卻被歸為“社會問題”類別,并與政治學、經(jīng)濟學等學科相區(qū)別[5]。

以上論述雖然將“馬克思”與“政治學”相聯(lián)系,但同樣沒有提出“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事實上,直到1932年5月傅宇芳所著的《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教程》一書出版,“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才被完整地正式提出。

幾乎是在同一時期,與“馬克思主義政治學”關系緊密的“社會主義政治學”的提法也應運而生,兩者既有聯(lián)系也有區(qū)別。陳豹隱(原名“陳啟修”)在1929年出版的《新政治學》一書中,較早使用了“社會主義政治學”的概念,并將其與“資本主義政治學”系統(tǒng)地加以區(qū)別:“現(xiàn)代的政治學從大體說來,自然會分為資本主義政治學和社會主義政治學兩派?!@兩派政治學的主要的不同之點,就在:(一)資本主義政治學只說外部統(tǒng)一的強制團體,社會主義的政治學卻兼說強制團體的內部矛盾即治者階級和被治階級的斗爭。(二)前者只宣傳政治理想的學說,不肯說明一切理想學說的來歷,即學說的社會背景,后者卻兼用唯物的歷史觀點,去解剖政治學說和社會事實之間的關系;換句話說,就是,兼行政治現(xiàn)象的解剖。(三)資本主義的政治學,在目前因為要想維持資本主義勢力所把持著的政權的緣故,不肯研究革命的真理……社會主義的政治學卻恰恰相反,他不但不隱蔽革命的真理,并且還用全力鼓吹革命。(四)總起來說,資本主義的政治學多帶神秘的政治哲學的性質,常常站在唯心論的觀點上;社會主義的政治學卻不然,他多帶確實的政治科學的性質,常常站在唯物論的觀點上?!盵6]

陳豹隱指出,社會主義政治學的優(yōu)越性主要體現(xiàn)在“政治現(xiàn)象”和“政治科學”層面,并將是否堅持唯物史觀作為區(qū)分社會主義政治學與資本主義政治學的重要標準?!缎抡螌W》一書雖然使用了馬克思主義的觀點重新解釋各類政治現(xiàn)象,但沒有建構新的政治學研究體系。此外,該書采用問答的形式對各類政治問題進行了規(guī)范性的解答,因此缺少了體系性和方法性的提煉與創(chuàng)造。就其實質而言,《新政治學》一書使用了馬克思主義的分析方法,重新考察了資本主義政治學所涉及的各類問題,但未能完整建構“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

對于“社會主義政治學”的論述,羅敦偉提出了截然不同的看法。羅敦偉認為,相對于社會主義政治學,資本主義政治學同樣重視對政治現(xiàn)象的研究。兩者真正的區(qū)別在于,資本主義政治學認為“政治現(xiàn)象是一種獨立的現(xiàn)象,政治與國家均是獨立的東西”,社會主義政治學則強調“政治、國家均不可認為獨立存在的東西,而不過是生產力發(fā)展過程中一種人與人的關系”;“資本主義政治學研究范圍只限于政治現(xiàn)象之本身,而社會主義政治學則除本身外還得說明其關系”[1]。羅敦偉所列舉出的“社會主義政治學”的理論特征,在某種程度上與將政治行為和行為互動作為研究對象的行為主義政治學有一定的共通之處。與陳豹隱的《新政治學》類似,羅敦偉的《社會主義政治學》同樣沒有構建“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完整概念。

需要特別指出的是,因為馬克思主義理論本身所涉及的概念較為豐富,有些概念還具有非排他性,因而雖然部分政治學著作采用了一些馬克思主義的術語和分析范式,但不能將其納入“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生產過程之中。例如,張慰慈的《政治學大綱》和朱采真的《政治學ABC》均吸收了部分馬克思主義的觀點,但僅限于國家理論和階級分析,并未將馬克思主義作為整體性的分析范式[2]。即便是站在馬克思主義對立面的國民黨內的政治學者,也在不同程度上接受并使用馬克思主義理論進行分析論述。例如,薩孟武在撰寫《政治之基礎知識》時,特別討論了“階級”“資本”“帝國主義”“社會革命”等概念[3]。在直接為國民黨政黨意識形態(tài)服務的《三民主義政治學》中,薩孟武同樣使用了馬克思主義的觀點分析世界局勢和社會矛盾[4]。

此外,在知識范疇意義上的“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生產過程中,李大釗、陳獨秀、惲代英、瞿秋白、李達、譚平山、高一涵等早期共產黨人曾發(fā)揮過重要的作用。例如,陳獨秀、李大釗等人率先在《新青年》雜志上介紹馬克思主義的政治觀,瞿秋白和張?zhí)自谏虾4髮W分別講授“社會科學概論”和“政治學”,惲代英在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和廣州農民運動講習所開設“政治學概論”課。以上這些文本或課程講義中,雖然沒有直接出現(xiàn)“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提法,但都貫穿著馬克思主義的政治學說,是知識生產和概念形成的另一維度。

綜上所述,“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生產主要集中在20世紀20年代,具有多元化、分散式和初創(chuàng)性的特點?!榜R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生產經(jīng)歷了從“馬克思的政治學說”到“馬克思政治學”,再到“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變遷歷程,其闡釋重點逐步從思想學說演變?yōu)閷W術范式,并出現(xiàn)了學科驅動的萌芽。需要指出的是,在這一時期,并不能因為某些政治學著述中使用了馬克思主義理論,便將其視為“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生產,更不能根據(jù)此后建構的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既有概念去進行“歷史追認”和“歷史附會”。研究“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生產過程,必須考察歷史文本背后的理論背景和學術語境。

三、“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學科驅動

基于“概念生產”的知識基礎,“學科驅動”主要表現(xiàn)為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學科體系的形成。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是全新的政治學,具有一整套區(qū)別于西方政治學的體系和框架。20世紀20年代末至20世紀30年代初,“新社會科學”運動日漸興盛、臻于壯大,形成了繼“西學東漸”之后又一次介紹和傳播西方文化的高潮,產生了一個對中國自主知識體系建構影響巨大的馬克思主義社會科學流派。作為“新社會科學”運動的直接產物,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學科驅動實際上是建立在對自由主義政治學批判基礎之上的。在學科驅動的過程中,以鄧初民、高爾松、傅宇芳、秦明等為代表的左翼政治學家,采用馬克思主義的基本觀點,對國家起源、權力關系、政府運行、政黨政治和國際關系等問題進行了全新且全面的整體性論述與研究,最終共同促成了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學科體系的形成。

1929年9月,鄧初民所著《政治科學大綱》出版,該書初步構建了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基本框架。與同時期出版的絕大多數(shù)政治學著作不同的是,鄧初民并沒有在開篇直接引入政治和政治學的概念,而是首先申明整本書的研究立場:“我的研究,是始終站在新唯物論的立場上,從經(jīng)濟背景的深處來說明各種政治現(xiàn)象?!盵1]在此基礎上,鄧初民同樣沒有從當時慣用的“科學”、“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分層遞進的角度來界定“政治學”的含義,而是從“社會的進化”層面重新分析政治學的形成過程。

鄧初民不僅完整闡釋了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jīng)濟基礎與上層建筑之間的互動關系,而且指出“政治學,則屬于社會‘上層建筑之二’”[2]?;诖?,鄧初民首先強調,“階級性”與“意識形態(tài)”是政治學研究的底色,“政治學,也就是政治上之意識形態(tài),即政治意識之類型化、系統(tǒng)化,而帶有永續(xù)性質的東西”[3]。其次,鄧初民認為,政治學的研究方法必須建立在唯物辯證法的基礎之上,“我們所說的政治學底研究方法,當然是建筑在唯物辯證法底基礎上的。以唯物辯證法為基礎而建筑起來的研究方法,才是正確的科學的方法”[4]。最后,鄧初民將“階級性”作為政治學研究的中心理論,并由此衍生出政黨、民族、國家等政治學的相關概念。

與自由主義政治學著述相區(qū)別,鄧初民對政治學所涉概念的定義與研究均是以“階級性”為基礎而展開的。例如,鄧初民在界定“政黨”概念時,明確駁斥了“超階級”的政黨定義,認為“政黨是在政治社會占優(yōu)勢,又為保持其優(yōu)勢之有一定的意見與共同的活動的人類任意的繼續(xù)的結合”的說法并不能揭示政黨的本質。與此相反,鄧初民指出,“所謂政黨的發(fā)生及其形成的因素,是階級的自覺”,政黨的形成是從“自在的階級”向“自為的階級”轉變的結果[5]。

需要加以說明的是,雖然《政治科學大綱》中并沒有直接提出“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但是鄧初民在分析各類政治學議題時,均使用了馬克思主義的分析方法,也受到了“新社會科學”運動的影響。其特別備注,“本章理論根據(jù)及引語與圖表,都多根據(jù)日本杉山榮著,李達、錢鐵如譯《社會科學概論》”[6]。不過,鄧初民此時對于“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構建主要停留在“政治現(xiàn)象”層面,對“政治行為”和“政治哲學”并無過多論述?!墩慰茖W大綱》一經(jīng)問世,短短兩年內便重印了三次,其影響力可見一斑。

1932年10月,鄧初民以“田原”為筆名出版《政治學》一書,該書對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學科驅動和系統(tǒng)形成起到了奠基性的作用。在《政治學》的序言部分,鄧初民首先說明了此前出版的《政治科學大綱》存在的不足:“原來的講義是以國家為政治學研究的對象的,把政府、政黨等等,都一起包括在國家中,但后來覺得這是不大妥當?shù)模惆阉牧恕臑檎螌W所研究的對象是政治現(xiàn)象。”[7]

其后,在論述政治學的定義時,鄧初民也刪去了《政治科學大綱》中分析社會運動的基本理論(即“經(jīng)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關系等),轉而直接指出政治學的研究對象,“政治學的對象,可以說就是政治現(xiàn)象,政治現(xiàn)象,是社會的第一層上層建筑所表現(xiàn)出來的現(xiàn)象,它是以階級矛盾為其基本內容的”[1]。鄧初民認為,國家、政權、政府、政黨和革命等是政治現(xiàn)象的重要構成。由此,鄧初民將政治學的研究體系明確劃分為五個部分——“階級論”“國家論”“政府論”“政黨論”“革命論”,這是當代中國政治學界所概括的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五論”[2]。

與《政治科學大綱》相比,在《政治學》中,鄧初民將“政府論”和“革命論”劃分成單獨的體系。但是上述“五論”的核心,依然是“階級論”,“政治現(xiàn)象是以階級矛盾為其基本內容的。國家、政府、政黨、革命等等現(xiàn)象,都是階級矛盾之具體的表現(xiàn)”[3]。至此,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基本學術體系和研究框架正式建立。與此同時,以“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為核心的中國自主的政治學學科體系、學術體系和話語體系也逐步形成。

全民族抗戰(zhàn)爆發(fā)后,鄧初民對上述兩本著作進行了修訂,并于1939年3月出版了《新政治學大綱》一書。從學科驅動的角度來看,相較于此前出版的《政治科學大綱》和《政治學》,《新政治學大綱》在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學科體系的建構方面所起到的作用并不突出。強烈的本土語境和自主意識是該書非常明顯的特點。鄧初民認為:“新政治學的基本特征,是它把政治關系的運動法則放置在社會內部的階級對立上,而以‘階級矛盾’為政治關系之基本內容。同時,它不是把國家這一單純的政治機構作為它的全部對象,而是把全部政治范疇,例如政黨、革命那種在政治上最高最基本的指導力量,那種在政治上奠定千百萬人生命過程的政治運動都作為它們對象的?!盵4]

與先前出版的兩本著作相比,《新政治學大綱》仍然在“五論”的基礎之上研究政治學,只不過在每部分都增加了對于當時中國現(xiàn)實政治發(fā)展狀況的論述,“本書在各編的敘述中……特別注意中國之特殊的具體條件”[5]。例如,在“國家論”部分增加了“國家論與中國”一節(jié),在“政府論”部分擴充了“中國的政府”一節(jié),在“政黨論”部分特別論述了中國政黨的發(fā)展狀況,在“革命論”部分設置了“中國革命論”一節(jié)。

除此之外,全書大幅增加了介紹無產階級政黨和蘇聯(lián)政治制度的內容,并在全民族抗戰(zhàn)的背景下對中國革命的性質、動力與前途問題進行了探討。鄧初民指出,中國革命的內容是“反帝國主義與反封建”,“工人與農民是中國革命的主要動力,城市小所有者、民族資本家、知識分子,也是革命的動力”[6]。從這些論述中可以明顯發(fā)現(xiàn),中國共產黨的革命理論對鄧初民產生了重要影響??箲?zhàn)勝利后,《新政治學大綱》一書修訂再版。鄧初民僅在正文后附錄了《民主政治的新趨勢》一文,此外再無其他過多修改[7]。

除了鄧初民,高爾松(筆名“高希圣”“高振清”[8])、傅宇芳、秦明等左翼政治學家對于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體系構建和學科驅動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這些學者大都有留學日本的經(jīng)歷,且在留學期間較為系統(tǒng)地接觸和學習了馬克思主義學說。在政治選擇上,這些學者都曾加入過中國共產黨或積極接受黨組織的領導,是“中國社會科學家聯(lián)盟”的重要成員和“新社會科學”運動的積極參與者。

1929年9月,從日本流亡歸國的高爾松以“高希圣”的筆名編寫了《現(xiàn)代政治學》一書。該書并不是高爾松的原創(chuàng),“本著取材,大部分根據(jù)日本大山郁夫為普羅列塔利亞特自由大學所編《政治學》一書”[9]。不過,高爾松這樣的說法其實并不全面。因為《現(xiàn)代政治學》并非直接翻譯大山郁夫的著作,而是經(jīng)高爾松本人進行了較大幅度的修改與補充。

大山郁夫《政治學》的原著由兩部分構成,分別是“序論”和“本論”,其中“本論”部分又分為“國家”和“政黨”兩部分,并在“政黨”這一部分詳細介紹了日本無產階級政黨的發(fā)展狀況[1]。但是,高爾松在《現(xiàn)代政治學》中不僅刪除了介紹日本政黨的相關內容,而且新增了“階級論”和“專政論”兩章,由此構成了高爾松的政治學“四論”——“國家論”“政黨論”“階級論”“專政論”。高爾松指出,雖然“科學社會主義的創(chuàng)始者們并沒有用過‘政治學’這樣的名稱”,但是“政治學因他們的研究,始得具有了成為科學的實質”[2]。高爾松將“階級性”作為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重要特征,認為“過去的政治學,都是站在支配階級的立場上所說的,政治學的真實性,已是完全被抹殺”,強調現(xiàn)代政治學必須“站在被支配階級的立場上,概述政治學的理論,以確立擁護平民大眾之利益的政治”[3]。

1930年12月,高爾松在《現(xiàn)代政治學》的基礎上增補出版了《新政治學大綱》一書,并形成了高爾松的政治學“十論”——“民族論”“階級論”“國家論”“政黨論”“議會論”“法律論”“財政論”“帝國主義論”“戰(zhàn)爭論”“革命論”[4]。與鄧初民一樣,高爾松在上述兩本著作中,盡管沒有使用“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表述,但是在闡釋政治學的研究議題時,均以馬克思主義的相關理論作為指導,從而建構新的政治學體系和框架。

1932年5月,傅宇芳出版《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教程》一書,明確提出了“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概念。值得注意的是,在該書的開篇部分,傅宇芳對當時出版的各類政治學著作提出了嚴厲批評,其中也包括鄧初民的《政治科學大綱》。傅宇芳指出,現(xiàn)有的政治學著作對于“政治學”的定義過于模糊,“每一個定義都表明了政治學在表面上是科學;但是,每一個定義都表明其未曾把握著政治學底實質”[5]。傅宇芳認為,“‘階級的統(tǒng)治權力’這種概念,根本上是我們底政治學所研究的內容”,“闡明人類底階級社會中支配權力之運動則法,以為社會運動之指針的科學,就是政治學”[6]。

傅宇芳構建的政治學學科體系,由“國家論”和“政治運動”兩部分組成。其中,“國家論”是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核心議題,馬克思主義政治理論指導下的“政治運動”則是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實際運用,“政治理論所論述的主要對象,就是國家。政治論所擔負的主要任務,就是政治運動之指導”[7]。傅宇芳特別重視政治學的實際運用,他認為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對于一般的勞苦大眾及被壓迫人民是一種普遍而實用的武器。它對于一切政治行動和社會運動是一種絲毫不可疏忽的指導原理”[8]。

1932年10月,作為“新社會科學叢書”之一的《政治學概論》出版。《政治學概論》是“新社會科學”運動的直接產物,該書的作者秦明在緒論部分即提出“正確的社會科學”的說法,并在此基礎上闡釋了政治學的真正意涵:“所謂正確的社會科學,即是把握了唯物辯證法,對于社會現(xiàn)象加以正確的觀察或說明而成為一有系統(tǒng)之學說。那末,政治現(xiàn)象是社會現(xiàn)象之一種,政治學是社會科學之一種……這里所謂政治學,也是依據(jù)真正的正確的社會科學方法,對于政治現(xiàn)象加以正確的觀察或說明而成為一有系統(tǒng)的政治科學?!盵9]

秦明對政治學學科體系的劃分與大山郁夫、高爾松基本一致,他同樣認為“國家論”是政治學研究的主要對象,“政黨論”則是該研究視角下的重要組成部分。秦明特別強調,“國家論”應該是科學的國家論,也就是承認階級對立、階級斗爭與階級支配的國家論[10]。因此,秦明所構建的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實際上僅包括“階級論”“國家論”“政黨論”三個部分。

總體而言,“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學科驅動,是在接受馬克思主義理論的指導下,在堅持唯物辯證法、承認政治學研究具有“階級性”的前提下,對階級、國家、政府、政黨和革命等問題進行的全面、系統(tǒng)而全新的論述與研究。值得注意的是,除了鄧初民,民國時期大多數(shù)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研究者并沒有充分重視對于政府運行的研究,更忽視了對于政治過程的關注,這在一定程度上也印證了趙寶煦對于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反思——過分關注奪取政權的問題而忽視國家建設的議題。

此外,民國時期出版的各類馬克思主義政治學著作幾乎都受到日本的影響,在大多數(shù)著作中都可以直接找到日本政治學家的理論的影子。盡管日本政治學家對“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理解曾直接影響了中國政治學界,但是中國左翼政治學家對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認知、接受和建構也經(jīng)歷了一個由淺入深、由表及里、由理論到現(xiàn)實的本土化和自主化的過程。王向民曾經(jīng)指出,“第一代政治學家群體最為突出的特征是大多留學日本”,“盡管不一定認同馬克思主義的階級斗爭學說,他們中有部分人接受了馬克思主義的政治分析方法”[1]。例如,鄧初民便是在留學日本期間接觸到了河上肇,并在此后開始系統(tǒng)地閱讀馬克思主義的相關理論書籍。事實上,日本政治學在很大程度上又受到德國“國家學”的影響[2]。相較于自由主義政治學盛行的美國,日本政治學界更容易接受馬克思主義的分析范式,這也間接影響了“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在中國的概念生產與學科驅動。

綜上所述,作為學科概念的“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其正式誕生于20世紀30年代前后,與“新社會科學”運動的興起直接相關,是其研究方法在政治學領域的具體運用。在“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學科驅動過程中,鄧初民、高爾松、傅宇芳、秦明等左翼政治學家發(fā)揮了重要作用。其中,鄧初民對于“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學科驅動具有奠基性的貢獻,構建了以“階級論”“國家論”“政府論”“政黨論”“革命論”為核心的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基本學科體系。上述政治學家都參與了“新社會科學”運動,而且與中國共產黨均有過較為密切的聯(lián)系和合作。在國共博弈的政治背景下,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系統(tǒng)建立無疑是對國民黨所構建的社會科學話語體系的一次重構,也成為中國共產黨爭奪革命話語權的重要理論工具。

四、結語

1949年1月天津解放后不久,南開大學政治學系即被天津軍管會撤銷,原先由政治學系開設的各類課程特別是政治類課程也被徹底地清理與改造。南開大學政治學系的撤銷,可以被視作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在新中國高校全面建立的起點,亦是馬克思主義政治學作為當代中國政治學學科發(fā)展內核和全國范圍內學科驅動的起點。

1949年7月26日,時任華北人民革命大學副校長的胡錫奎向中共中央?yún)R報辦學經(jīng)驗:“以歷史唯物主義為中心,結合學生的思想實際,為本校基本教育方針,把學校作為‘思想戰(zhàn)場’或‘政治工場’來辦事”,“以系統(tǒng)地進行馬列主義最基本的理論與思想教育為中心”[3]。毛澤東對此大加贊賞,認為這樣的辦學方針和方法是正確的,并要求將相關文件轉發(fā)給教育領域的負責同志,“以資傳播和仿效”[4]。

1949年9月18日,中國新政治學研究會籌備會正式成立,林伯渠任籌備會主席,張奚若、羅隆基、錢端升等35人當選為籌備會常務委員。林伯渠在籌備會上對“新政治學”的內涵進行了明確的界定:“所謂政治,乃是階級的政治,乃是階級與階級間相互關系的政治,乃是階級斗爭的政治。抽象的政治、超階級的政治,在歷史上都是沒有的。這是馬克思主義和一切資產階級所謂政治學的根本區(qū)別?!盵1]董必武在后續(xù)的大會發(fā)言中則直接指出,“新政治學”即是“研究馬列主義及毛澤東思想的政治學”[2]。

1950年8月至9月,作為新中國教育工作的重要負責人,“延安五老”之一徐特立在中共中央宣傳部教育研究室的工作談話中和《人民教育》雜志上,對無產階級政治學與資產階級政治學的區(qū)別進一步加以解釋和說明,“政治學,就是政治科學,無產階級的政治學,與資產階級的政治學是相反的。資產階級的政治學,把政府看作是調解人類的沖突的,是最公道的,政府是很好的。列寧說,政府是壓迫的工具。馬克思說,資產階級的國家,是壓迫工人階級的,工人無祖國。——以上是相反的兩種政治學。一種是科學的,一種是非科學的”[3],“所以政治的學說是否是科學的,就要看它是資產階級的學說,還是無產階級的學說,因為政治學說中,有一種是理論科學,另一種是非科學的辯護論”[4]。

在此之后,雖然對于政治學學科的改造工作一直在積極推進,對高等院校中開設的政治類課程也完成了全面的清理,但是在1952年全國范圍內的院系調整中,政治學作為一門獨立的學科仍然被整建制撤銷。值得注意的是,在1963年9月由國務院正式批轉的《高等學校通用專業(yè)目錄》中,重新出現(xiàn)了“政治學”這一學科的專業(yè)編號:060013。1960至1963年,由于應對中蘇論戰(zhàn)的理論需要,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和復旦大學相繼恢復政治學專業(yè),但主要的工作在于研究馬列主義理論和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此后,上述學校的政治學學科又被再次撤銷或并入國際政治專業(yè)。直至20世紀70年代末,政治學學科才得以恢復,并始終堅持以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理論作為指導。在政治學學科重建初期,歷史學家黎澍在《中國社會科學三十年》一文中特別強調:“加強對馬克思主義的學習和研究,也是所有社會科學工作者所迫切需要的……這種學習和研究可以使我們比較快地學會運用馬克思主義的立場、觀點和方法來觀察問題、分析問題,從而把社會科學的水平提高一步。”[5]

必須明確說明的是,雖然作為學科建制的政治學學科被撤銷至重建有近三十年,但在此期間,對于政治學特別是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教學和研究工作并未完全停止。依托馬列主義、中共黨史、國際共運、國際政治和科學社會主義等專業(yè),20世紀20年代點燃的馬克思主義政治學的學術火種得以保留,并為20世紀80年代中國政治學的重建提供了重要的知識基礎、人才儲備和學科樣式。當然,以上這些專業(yè)也曾共同構成政治學一級學科下設的二級學科和研究方向,后因發(fā)展需要,部分學科調出或升級為一級學科。從某種意義上說,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是這些相關學科的“培育基地”和“工作母機”。

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指出:“創(chuàng)新馬克思主義理論研究和建設工程,實施哲學社會科學創(chuàng)新工程,構建中國哲學社會科學自主知識體系?!盵6]毋庸諱言,在加快構建中國哲學社會科學自主知識體系的時代背景下,中國政治學的發(fā)展已然面臨機遇與挑戰(zhàn)甚至危機并存的局面。如何在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關鍵歷史時期,回應和闡釋好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若干重大理論與現(xiàn)實問題,如何在學科競爭愈加白熱化、內卷化的環(huán)境中持續(xù)發(fā)展并進一步提高中國政治學的理論自信,是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所需面對的時代課題。

[1]《習近平在中國人民大學考察時強調堅持黨的領導傳承紅色基因扎根中國大地走出一條建設中國特色世界一流大學新路》,《人民日報》2022年4月26日。

[1]蠟山政道:《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批判》,五來欣造:《現(xiàn)代政治學》,陳鵬仁譯,水牛出版社1994年版,第143頁。

[2]N. Levine, \"On the Transcendence of State and Revolution\", in Georg Lukács, The Process of Democratization, Albany, New York: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1991, pp.6-24.

[3]柴田高好『マルクス主義政治學序説』、三一書房一九六四年版、頁一—二。

[4]K. W. Deutsch, J. Platt, D. Senghaas, \"Conditions Favoring Major Advances in Social Science\", Science, 1971, 171(3970), pp.450-459.

[5]王滬寧主編:《政治的邏輯:馬克思主義政治學原理》,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寫作說明”第1—2頁。

[6]A. Somit, J. Tanenhaus, The Development of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From Burgess to Behavioralism, Boston: Allyn Bacon, 1967, p.21.

[7]R. Ashcraft, \"Marx and Political Theory\", Comparative Studies in Society and History, 1984, 26(4), pp.637-671; C. W. Barrow, \"The Marx Problem in Marxian State Theory\", Science Society, 2000, 64(1), pp.87-118.

[1]F. Dallmayr, T. Y. Zhao (eds.), Contemporary Chinese Political Thought: Debates and Perspectives, Lexington, KY: University Press of Kentucky, 2012, pp.268-283.

[2]B. X. Zhao, \"The Revival of Political Science in China\", Political Science Politics, 1984, 17(4), pp.745-757.

[3]《李大釗全集》(修訂本)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542頁。

[4]列寧:《馬克思政治學》,張?zhí)鬃g,《覺悟》1924年11月26—29日。

[5]李達:《馬克思還原》,《新青年》第8卷第5號,1921年1月。

[1]櫛田民藏:《唯物史觀在馬克思學上底位置》,存統(tǒng)譯,《東方雜志》第19卷第11號,1922年6月。

[2]秋白:《中國之革命的五月與馬克思主義》,《向導》第151期,1926年5月1日。

[3]劉春仁:《東漢三大政治學家底政治思想》,《新時代》第1卷第2號,1923年5月。

[4]華德:《工業(yè)主義的倫理》,簡又文譯,《京報副刊》第95號,1925年3月。

[5]《政治養(yǎng)成所課程》,《申報》1927年6月12日。

[6]陳豹隱:《新政治學》,樂群書店1929年版,第23—24頁。

[1]羅敦偉:《社會主義政治學》,北華書局1931年版,第8頁。

[2]參見張慰慈:《政治學大綱》,商務印書館1926年版;朱采真:《政治學ABC》,世界書局1929年版。

[3]薩孟武:《政治之基礎知識》,新生命書局1929年版,第36—64頁,第86—104頁。

[4]薩孟武:《三民主義政治學》,新生命書局1929年版,第61—76頁。

[1][2][3][4][5][6]鄧初民:《政治科學大綱》,昆侖書店1929年版,“自序”第2頁,第10—12頁,第28頁,第56頁,第109—111頁,第30頁。

[7]田原:《政治學》,新時代出版社1932年版,“自序”第1頁。

[1][3]田原:《政治學》,新時代出版社1932年版,第1頁,第35頁。

[2]孫關宏:《中國政治學:科學與人文的探索》(修訂本),上海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第76—78頁。

[4][5][6]鄧初民:《新政治學大綱》,生活書店1939年版,“自序”第2頁,第484頁,第465—466頁。

[7]鄧初民:《新政治學大綱》,生活書店1946年版,第319—326頁。

[8]熊月之主編:《上海名人名事名物大觀》,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232頁。

[9]高希圣:《現(xiàn)代政治學》,現(xiàn)代書局1929年版,“例言”第2頁。

[1]大山郁夫、無產者自由大學共編『政治學』、南宋書院一九二八年版。

[2][3]高希圣(高爾松):《現(xiàn)代政治學》,現(xiàn)代書局1929年版,第5頁,“例言”第1頁。

[4]高希圣(高爾松):《新政治學大綱》,平凡書局1930年版。

[5][6][7][8]傅宇芳:《馬克思主義政治學教程》,長城書店1932年版,第19—20頁,第20頁,第4頁,第16頁。

[9][10]秦明:《政治學概論》,南強書局1932年版,第3—4頁,第16—23頁。

[1]王向民:《學科與學術:中國20世紀30年代政治學的建立》,《政治學研究》2008年第3期。

[2]內田滿:《早稻田與現(xiàn)代美國政治學》,唐亦農譯,復旦大學出版社2003年版。

[3]《胡錫奎紀念文集》,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1986年版,第116頁。

[4]《毛澤東年譜(1893—1949)》(修訂本)下冊,中央文獻出版社2013年版,第545頁。

[1]《林伯渠文集》,華藝出版社1996年版,第603頁。

[2]《董必武年譜》,中央文獻出版社2007年版,第342頁。

[3][4]《徐特立文存》第4卷,廣東教育出版社1995年版,第60頁,第214頁。

[5]黎澍:《中國社會科學三十年》,《歷史研究》1979年第11期。

[6]《中共中央關于進一步全面深化改革推進中國式現(xiàn)代化的決定》,人民出版社2024年版,第32頁。

〔責任編輯:史拴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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