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
姑娘躺在產(chǎn)科病房,
晶瑩的淚珠掛在臉上;
大夫走到床邊輕聲地問:
“孩子的出生證怎么填???
他父親究竟姓汪,姓王?”
姑娘搖搖頭,一句話也不講,
她看看孩子,更加眼淚汪汪,
這孩子可多么像他爸爸呀:
鼻子高高的,眉毛又黑又長。
可就是不知道他爸爸還想我不想?
她又記起那一場熱烈的籃球比賽,
她和三千多觀眾的視線,
一起都投射在那個左鋒運動員身上,
他把姑娘的心呀,逗得飄飄蕩蕩,
球賽剛完,她就把約會的短柬送上。
他們見面時來不及問清名姓,
她只記得他好像姓汪,又似乎姓王。
她躺在枕頭上想了又想,
忽然兩手一拍,對著大夫開了腔:
“他是五號左鋒!可不知道他呀,住在何方?”
大夫搖搖頭一聲兒沒響,
他嘆了口氣,暗暗思量:
“唉,輕率的姑娘啊,
您在戀愛上可真是慌慌張張,
您叫我怎么算這筆糊涂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