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坤

“回農(nóng)村去！”

1955年2月，有一天中共江西遂川縣委辦公室進來了一個30步上下的復員軍人?？h委負責同志請這位副排長坐下來，接過了他的履歷表和黨員介紹信。

這位復員軍人叫凌文明。凌文明同志出身于一個飽受地主剝削的貧苦農(nóng)民家庭。1946年冬天，他十九歲那年，給國民黨偽保長拉了去當壯丁，在反動軍隊里受盡折磨。1948年1月，他領著五個同班的士兵帶著槍投奔了人民解放軍。以后，他就一直在解放軍里為人民的解放而戰(zhàn)斗，從大雪紛飛的東北一直打到炎熱炙人的海南島。當美帝國主義者把戰(zhàn)火燒到鴨綠江邊的時候，他又唱著“雄糾糾、氣昂昂”的戰(zhàn)歌跨過了鴨綠江去打美國狼。抗美援朝戰(zhàn)爭勝利后，他才回到祖國。長期艱苦的戰(zhàn)斗生涯使他得了嚴重的胃病，領導上決定要他復員回鄉(xiāng)了。現(xiàn)在，站在縣委負責同志面前的就是這樣一位人民功臣：他為人民為祖國流過血，負過傷，在解放戰(zhàn)爭中一共立過一次大功和三次小功，在抗美援朝戰(zhàn)爭中立過三次小功，受過四次獎勵。

縣委負責同志征求他的工作志愿。他毫不含糊地說：“回農(nóng)村去！我在部隊里受了合作化的教育，農(nóng)村現(xiàn)在正在開展合作化運動，特別需要人，我回去后要搞好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支援國家建設?！薄澳阌形覆。眢w能吃得消嗎？”“不要緊，一點點胃病算得了什么！”在黨內(nèi)受過黨五年多教育的凌文明，毫不留戀城市生活，沒有要求在縣城工作，而卻堅決要回到農(nóng)村去——農(nóng)村合作化的前景吸引著他，他決心投身到合作化的浪潮中去，投身到農(nóng)村的生產(chǎn)建設中去，獻身于改造家鄉(xiāng)面貌的偉大而艱苦的事業(yè)。

向社會主義道路挺進

1955年6月，凌文明參加了遂川縣的合作社辦社訓練班。學習結束后，他興沖沖地動身回家。路上他邊走邊想：廣大農(nóng)民一定要走合作化道路，也一定能在黨的領導下走上合作化道路；但要叫合作化運動又快又全面地開展起來，還得做細致的宣傳、說服工作。

正是早稻全面成熟的時候，大垅的合作化運動開展起來了。凌文明被選為建社籌備委員會的主任。他在黨組織的領導下，一邊忙著指揮收割，一邊四處奔走發(fā)動群眾，宣傳合作化的優(yōu)越性和黨的方針政策。

最初他父親不愿申請入社。凌文明就決定先打通父親的思想。

一天晚上，他拿出家里那床用過三輩的破棉絮，請父親講講這床棉絮的歷史。全家談著談著，就沉浸到對苦難的過去的回憶中去了。凌老爹激動地說：“現(xiàn)在分了田，翻了身，我知道都是共產(chǎn)黨、毛主席領導得好，我們才有現(xiàn)在的好日子?！备赣H的思想開始動了，可是還沒談到入社的問題。

第二天，凌文明請了凌老爹跟他一起進城去。凌老爹被城里的工廠、電影院、文化館和電燈等新鮮東西迷住了，不住地贊嘆。凌文明就對父親說：“只要合作化了，人多力量大，這些東西我們?nèi)梢愿闫饋怼?，農(nóng)村還要比這建設得更好呢！”

凌老爹想通了，帶頭加入了合作社。凌文明把自己的幾百元復員費，也投入到合作社做生產(chǎn)資金。

一些最初不愿入社的農(nóng)民，經(jīng)過凌文明耐心說服后，也都入社了。

不到一個月，在當?shù)攸h組織的領導下，在他的帶頭和動員下，全村都入了社。社員們選他當了社主任。1956年1月，他又領導社員和其他社合并，轉入了高級社，他擔任了高級社的黨支部書記。

高級社辦起來不到兩年，合作化的優(yōu)越性就一天比一天明顯了。生產(chǎn)直線上升，社員生活越過越好。

可是1957年10月，卻刮起了一股歪風。有個別幾戶社員鬧著要求退社。凌文明碰到了新問題，心里又氣又納悶。正在這時，鄉(xiāng)里召開了高級社黨支書會議，傳達縣委對農(nóng)村工作的分析和指示。凌文明在會上匯報了大垅的情況。鄉(xiāng)黨委書記親切地對他說：“老凌，這就是兩條道路的斗爭嘛！毛主席要我們依靠貧農(nóng)和下中農(nóng)辦社，只要你到他們中間去深入了解，你一定能把問題查清楚?！边@一指點，使他清醒了?；氐缴缋锖?，他就按著黨的指示去做。有一個貧農(nóng)告訴他：富裕農(nóng)民葉聲群在搞投機倒把，而且還煽動社員退社去做投機生意。凌文明經(jīng)過調(diào)查后，掌握了確實情況。一天晚上，葉聲群偷偷挑著七十多斤臘肉打算去賣，凌文明領著三個社員突然出現(xiàn)在葉聲群面前，當場人贓俱獲。第二天，召開了社員大會。凌文明把葉聲群的投機倒把行為擺出來，叫社員們討論。在這一場兩條道路的大辯論中，社員們批判了資本主義自發(fā)勢力，堅定了走社會主義道路的信心和決心。

以身作則

1958年公社化后，凌文明擔任了建設公社大垅大隊黨支部書記。

有一次，大垅大隊的牛角陂水庫漏水了。當時冬耕正緊張，可是眼看上百畝田要受旱干涸了。凌文明著急地跑到水庫上去了解究竟，想辦法堵漏洞。真糟糕，漏洞在水底下！當時正是冬天，寒風刺骨，塘深水冷。有幾個青年遲遲疑疑地望著冰冷的水說：“現(xiàn)在冰流還沒溶化，我看還是春天來堵吧？”凌文明把手一揮，一邊脫衣服一邊說：“你們快去搬土塊來，我下水去堵！”他只穿著襯衣短褲，就跳下了八尺深的水。洞不好找，洞口又大，堵了好久才堵上。他鉆出水面上得岸來，渾身皮膚都發(fā)青了?？墒撬櫜簧峡净?，就披上棉襖去檢查還有沒有水漏出來?？吹讲辉俾┧耍@才去烤火。他一邊烤火，一邊對青年們說：“不怕困難，才能叫困難低頭。紅軍長征吃得苦多，人民才有今天的幸福?！?/p>

青年們看著凍得籟籟發(fā)抖的凌文明，聽著他的話，深深被感動了。

公社黨委為這件事表揚了他，他說：“這點事算得什么？比起劉胡蘭、羅盛教、黃繼光等英雄來，還差得很遠呢！”

青年的好朋友和好師長

有一天晚上，凌文明跟青年王常芊睡在一張床上，談起了入黨問題。王常芊是由他介紹入團的，有什么話都愿意跟他說。他嚴肅地對王常芊說：“你要認識黨，了解黨，入黨要有犧牲一切的精神，要把自己的生命交給黨。你能做到嗎？”

王常芊當時沒有回答上來，于是兩個人都沉默著?？墒撬麄兌紱]睡著。半夜，他們又坐起來談話。王常芊說：

“我想好了：沒有問題，我能這樣做！”

凌文明又問他：“你現(xiàn)在能這樣做，將來能不能？在實際工作中能不能始終堅持這種精神？”

“我想過了，能！”王常芊用充滿著信念的聲音說。

“那么好，如果你入了黨，你就要永遠做突擊隊，永遠做黨的好兒子，永遠不驕傲?！?/p>

以后，在凌文明幫助下，王常芊入了黨。從王常芊入黨后，哪個生產(chǎn)隊落后，凌文明就派他到那個生產(chǎn)隊去當隊長。有時王常芊有點兒想不通，凌文明就跟他說：“一個黨員應當去完成最困難的任務?！蓖醭＼吩诹栉拿鞯膸椭逻M步很快，1958年出席了第二次全國青年社會主義建設積極分子大會。

凌文明每月要講兩次團課。他建議共青團員和青年黨員們每天問自己三件事：一、今天有沒有干勁？二、和群眾有沒有商量？三、有困難是不是自己去干？他常向共青團員們說：“黨指向哪里，就要奔向那里?！彼０堰^去的苦日子、現(xiàn)在的幸福生活和將來更美好的前景作對比，教育青年，他說：“我越看越遙遠，越想越高興，越干越有勁?！彼覊Ρ谏?，正中間貼著他自己畫的毛主席像，兩邊貼著一套董存瑞、劉胡蘭、黃繼光、羅盛教等英雄的畫。他常跟青年們講這些英雄的故事，叫青年們常常想起英雄，學習英雄的革命精神。

在工作上他對青年要求很嚴格，而在生活上他又十分關心、體貼青年。當王常芊要結婚時，他向部隊的戰(zhàn)友借了50塊錢幫王常芊成了家。

“毛主席的好干部，我們的好書記”

凌文明常跟干部們說：“我們要像部隊里班排長愛護戰(zhàn)士一樣關心群眾。要把群眾利益放在個人利益前面，把群眾的困難當成自己的困難?！?/p>

流行性感冒在村子里蔓延開了。大垅一下子病倒了180多人。凌文明心里真著急。

已經(jīng)是夜晚了，凌文明剛從田里回來，就一個人趕到三十多華里外去請醫(yī)生。請來了醫(yī)生，他又陪著醫(yī)生一家家去看病人，一直到夜里十二點鐘。第二天清早，他又一個人帶著四五十張藥單奔波在崎嶇的山間小道上，上城去買藥。藥買回來后，他和另外幾個社員煎好挨戶送給病人。病人沒錢，他就以自己的名義向社里借來301多塊錢的公益金給病人治病。因為照護病人，他的雙眼都熬起了紅絲。

由于他和黨支部領導群眾努力和病魔斗爭，流行性感冒給制服了。社員們稱贊他是“毛主席的好干部”、“我們的好書記”。

“應該到最困難的地方去！”

1959年10月，遂川縣掀起了轟轟烈烈的山區(qū)公路化的群眾運動。全縣十二萬大軍開到了筑路工地。民工們個個斗志昂揚，決心苦戰(zhàn)一月，修成一條200多公里的山區(qū)公路。

建設公社包干的筑路地區(qū)有一個地段叫鯉魚崖。這個鯉魚崖全長一公里，海拔一千多公尺，整座山都是堅硬的石頭，看不到一棵樹，找不到一小塊黃土。有一首民謠這樣形容鯉魚崖的險峻：“鯉魚崖呀鯉魚崖，上是絕壁下深潭，鳥兒飛來回翅轉，老鼠爬過也膽寒?！碑?shù)亍袄媳怼闭f這是個三不走的地方：下雨不能走，落雪不能走，夜間不能走。

現(xiàn)在，就要在這個“三不走”的山崖的山腰開筑出一條寬闊的公路來。

公社黨委為此召開了擴大會議。會上提出要組織一支攻打鯉魚崖的突擊隊，并要有一個堅強、勇敢和經(jīng)驗豐富的干部去當隊長。誰都知道，這個工作是十分辛苦的，而且會碰到許許多多困難。但公社黨委剛把任務提出來，大垅大隊黨支書凌文明就猛地站起來說：“我去！把這個任務交給我好了。我是共產(chǎn)黨員，應該到最困難的地方去！”他還舉出了幾個理由：他是復員軍人，當過炮兵，會用雷管；他走后還有一個黨支書可以負責大垅大隊的工作。

公社黨委同意了他的要求，派他領著七十二個年青力壯的小伙子去攻打鯉魚崖。

好指揮員

突擊隊剛開始向鯉魚崖進攻時，遇到了不懂技術和缺乏工具的困難。第一天只敲下來十多方石塊?？墒敲刻煲孟?00多方以至更多的石方，才能按期完成工程任務。怎么辦？突擊隊員們著急了。

凌文明走到小隊長馮調(diào)詔面前，看了看他著急的樣子，就說：“調(diào)詔，別性急，這是石頭，不是羊肉包子，你想一口把它吃掉嗎？”凌文明說這話只不過是要穩(wěn)定民工們的情緒，他自己心里何嘗不急呢！他想：鯉魚崖工程如果不能如期完成，就會影響全線公路通車。黨派他來領導這里的工作，是因為相信他定能完成任務。決不能因為碰到困難而不堅決完成黨的任務！決不！

晚飯后，他坐在一塊巖石上想辦法，忽然間有幾句話飄到他耳朵里來：

“修這段公路是三冒（冒即沒有）：冒技術，苦難言；冒工具，喊皇天；冒兩條命，真危險?！边@是富裕農(nóng)民王命清的聲音。

凌文明一聽，心里猛然一動。他想：右傾思想抬頭了，必須反掉右傾，趕快想辦法解決技術和工具的問題。于是，他立刻走進工棚：“馬上通知黨團員和積極分子來開會！”

會上，全隊唯一的炮工鄧勝湖主張向公社調(diào)炮工來。凌文明否定了這個意見：“到處都需要技術人員和工具，這里雖是大工程，也不該伸手向上要，有困難我們自己想辦法解決！”鄧勝湖說：“這可難，我又不會生出個炮工來。”凌文明笑著說：“你不會生包工，你可不可以帶徒弟呢？”這句話提醒了大家，一下子就有十多個青年拉著鄧勝湖要拜師傅。鄧勝湖也答應盡快把徒弟培養(yǎng)出來。

工具問題也解決了：把鋤頭鍛一鍛改成大錘，鋼釬就自己拿好鐵打出來。

大家高高興興散會走了。凌文明卻把馮調(diào)詔和王常芊留了下來。他問他們：“你們聽到王命清的話沒有？”“聽到了。”“和平建設時期，右傾言論和右傾思想都是絆腳石，咱們要提高警惕，要徹底反掉它！”

炮工很快培養(yǎng)出來了，工具也打好了，民工們熱情高漲。凌文明一邊帶頭猛干，一邊唱著自己編的山歌給大家鼓勁：“不怕山高高半天，不怕河深萬丈潭，修好公路通汽車，一年辛苦萬年甜?！惫こ踢M度一天比一天快。

與頑石作戰(zhàn)

修筑鯉魚崖公路的突擊隊碰到了棘手的問題：一塊突出的大巖石，象只猛虎的腦袋一樣從半山腰探出來、懸在半空中，離地有好幾丈，巖石上面光楞楞的，又陡又滑。炮工鄧勝湖拿著鋼釬繞著懸崖團團轉，始終找不到可以站腳打炮眼的地方。

凌文明走過來了。他笑著對鄧勝湖說：“老鄧，有困難了吧？我們是活的，它是死的，總是活的干掉死的，難道還能死的干掉活的嗎？”他領著鄧勝湖仔仔細細觀察懸崖的形勢，終于發(fā)現(xiàn)巖石頂上有一個勉強可以站人的地方。他們倆攀上了崖頂，打算一個人留在崖頂上把另一個人用粗繩子縋到巖石頂上去?？墒?，該誰下去呢？鄧勝湖說：“我年青，身體結實，讓我下去?！绷栉拿鲄s說：“我在部隊鍛煉過，搞這高空作業(yè)比你有經(jīng)驗?！眱扇藸巿?zhí)不下。于是，凌文明下命令了：“勝湖，我是支部書記和突擊隊長，我現(xiàn)在命令你留在上面！”鄧勝湖只好不再爭了。

凌文明拿著鋼釬，從崖頂上吊下去。山風把他吹得飄飄蕩蕩的。飄呀飄呀，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落腳點。上面是飛馳的白云，下邊是無底的深潭，光看看就叫人頭昏。崖下的民工仰頭看著，都替他擔心?！爱?！”“當！”凌文明吃力地打起炮眼來。當炮眼打好了，鄧勝湖把他拉上去時，他已經(jīng)疲勞得昏過去了。他一醒過來就又要下去裝炮硝。這回鄧勝湖可不讓了：“凌書記，這回無論如何我要下去?！编噭俸氯パb好炮硝，安上了引線。

“轟隆”一響，“老虎腦袋”四分五裂地崩到了半空中。民工們高興得抬起凌文明來歡呼。

為了黨，為了同志

鯉魚崖工地上一片緊張氣象。全線公路十二月十日就要通車了。鯉魚崖也只剩下最后一點工程還沒完成。

十二月四日，凌文明從別的地方勘察完炮位走過來了。他正問著鄧勝湖工作情況，忽然間下邊的民工王道淮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硝籃冒煙了！硝籃冒煙了！”凌文明急忙向下邊看去：事情不好，一個裝滿了炮硝的竹藍子正在冒出火煙來。原來炮工們在用炮硝烘干潮濕的炮眼時，不留神讓一小團火星飛到近旁一個盛著十八斤土硝的硝籃子里去了。由于土硝是用一層層厚紙包著的，當時正在白天，光線強，火花落在籃子里看不到，大家都沒有馬上察覺。等到火星把包著炮硝的厚紙點燃，才冒起煙來。危險呀！當時正有四十多個民工在離硝籃子不遠的已裝好炮硝和引線的七個炮眼旁搬石頭。要是籃子里的炮硝一著火，火焰馬上就會波及附近的七個炮眼，引起可怕的爆炸。四十四個民工的生命在危急關頭！“必須把硝籃子扔到河里去，阻止炮眼爆炸，挽救四十四個弟兄！”這念頭像電光一樣閃過凌文明的腦子。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他一邊大聲喊道：“同志們！趕快躲開！趕快躲開！”一邊不顧一切地沖下去。他三步并作兩步地跑到籃子跟前，剛彎下腰去提籃子，“轟”的一聲巨響，籃子里的炮硝爆發(fā)了。他用全身擋住向炮眼噴去的火焰。他這一擋，阻止了嚴重的爆炸事故的發(fā)生。可是，籃子里的十八斤炮硝的火力就全都傾倒在他身上了。火焰立刻把他的雙眼燒瞎了。熊熊的烈火包圍他。他還怕自己一定開，火焰就會再燒著旁邊炮眼里的引線引起爆炸，于是用驚人的毅力支持著自己，一動不動地站在火焰中，像個火人一樣，就這樣讓烈火燒著，燒著……

民工們趕來救他。他怕他們出事，大聲叫他們走開：“同志們！不要管我，趕快走開！”但民工們還還沖上來，用沙撲滅了火。這時，他已經(jīng)昏過去了。他一醒過來就關切地問起別人受傷沒有。民工們流著淚對他說：“別的人都沒什么……可是你，為救我們燒成了這樣?！彼犝f大家都安全，才松了一口氣說：“這我就放心了。”

中共遂川縣委和遂川縣人委為了搶救這個黨的好兒子，采取了一切辦法。縣人民醫(yī)院全體動員，日夜有人守候在他病床邊?？h委書記和縣長親自到病房慰問他。來看望他的人們川流不息地走進醫(yī)院的大門……

就是在傷重危急的時候，他還念念不忘公路和別人。他從不呻吟一聲。為了減少醫(yī)護人員的麻煩，他常常叫他們?nèi)フ兆o別的病人，不要管他。

他對大家說:“感謝黨和同志們的關懷，我燒傷了沒有什么，為了黨的事業(yè)，為了幾十個同志的生命，犧牲了也是光榮的。”

由于傷勢太重，受傷后的第四天，這位人民英雄終于跟我們長辭了……

這位黨的好兒子、毛主席的好干部光榮地壯烈地犧牲了；但是，像董存瑞、黃繼光和向秀麗等不朽的英雄一樣，他是不死的，他永遠活在人民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