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凌 遠
在解放軍駐澳門部隊的女兵行列中,有兩個來自哈爾濱的姑娘,名叫陳紅和陳巖,她們是一對雙胞胎。雙胞胎本來就引人注目,更何況她們年輕、美麗、樂觀、開朗,充滿朝氣又能歌善舞,又沒有城市女孩常有的“驕、嬌、矯”三氣,更何況她們是在充滿陽剛的軍營里。美麗的“姊妹花”,是駐澳部隊里的一道亮麗風(fēng)景。
今年12月20日,是澳門回歸祖國兩周年紀念日。筆者有幸在這個大喜日子前夕趕赴澳門,在澳門駐軍的榮成大廈采訪了陳紅和陳巖,聽她們講述自己的故事。
一生中有進駐澳門的經(jīng)歷,比起同齡人來很幸運
與解放軍駐澳門部隊的其他官兵一樣,陳紅、陳巖身著綠色軍裝,只是肩頭的紅肩章,說明她們是文藝兵。她倆眉清目秀,一臉清純,不失少女的活潑,又顯得落落大方。與社會上同齡的女孩子相比,她倆多了幾分成熟。
剛剛年滿18歲,正是如花的季節(jié)。像陳紅和陳巖這樣面容姣好、身材苗條,本來可以穿許多漂亮衣服,可是作為軍人,就得把自己無條件地融入綠色方陣中。成年累月地穿軍裝,她們卻不覺得有什么委屈,更不后悔。
陳紅、陳巖是1999年秋入伍的。這年7月,她倆剛從北京中央歌舞團中專班畢業(yè),因為成績優(yōu)異,留在北京的專業(yè)團體沒有什么問題。老師已經(jīng)跟她們打過招呼,在中央歌舞團選人的時候,她倆的名字是在前面的。也就在這時,她們得知廣州軍區(qū)戰(zhàn)士歌舞團招考,當(dāng)即決定先報考。
之所以把部隊文藝團體作為第一志愿,緣于她們心中的“女兵情結(jié)”。跟爸爸媽媽通電話,家里完全贊成。其實,她們的母親張雁年輕時也羨慕女兵,只是沒有機會穿上軍裝,女兒向往部隊,也圓了母親未曾實現(xiàn)的心愿。
在廣州軍區(qū)戰(zhàn)士歌舞團的招考中,她們憑著自己的實力,從來自全國各地的幾百名考生中,脫穎而出。
陳紅說:“接到入伍通知書那天,我們打電話告訴我爸我媽,他們比我們還高興呢?!标悗r接著說:“最逗的是我媽,不到半天工夫,她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我們家所有的親戚和她的同事和朋友。”
不久,根據(jù)中央軍委的命令,解放軍駐澳門部隊正式組建。陳紅和陳巖被選中,成為這支裝備現(xiàn)代、兵種齊全、人員精干的部隊中的文藝兵。一到珠?;?,她們就投入了迎接澳門回歸大型晚會演出的籌備。那是駐澳部隊首次向社會亮相的重要任務(wù),各級領(lǐng)導(dǎo)極為重視,。
她倆在晚會上挑大梁。跟過去“單打一”不同,既要發(fā)揮舞蹈的強項,又要演出其他小品,還要輔導(dǎo)戰(zhàn)士排練。陳紅累得嗓子都沙啞了,陳巖有一次上臺前還打吊針。她們從來沒學(xué)過曲藝,虛心向行家請教,把快板打得十分順溜,編出了數(shù)來寶《澳門知識知多少》。
1999年12月17日,解放軍駐澳門部隊在珠?;嘏e行迎接澳門回歸的文藝晚會,中央電視臺作了實況轉(zhuǎn)播。陳紅和陳巖參加了五個節(jié)目,有集體的,也有她倆個人的。由于她倆的精彩演出,她們被譽為“軍中百靈”。
三天后的12月20日,被葡萄牙管制四百年的澳門回到祖國懷抱。奉中央軍委的命令,解放軍駐澳門部隊從珠海基地出發(fā),經(jīng)拱北海關(guān)進駐澳門。萬人空巷,人們自發(fā)地排列在駐澳部隊經(jīng)過的道路兩旁,爭睹解放軍的風(fēng)采。他們載歌載舞,打出歡迎的橫幅,熱情歡迎解放軍的進駐。
陳紅和陳巖告訴筆者:在解放軍駐澳部隊的開進車隊中,全副武裝的戰(zhàn)士站在卡車上,她們坐在前面的面包車里,飽覽了沿途的歡迎場面。澳門回歸一洗百年國恥,作為中國人,她倆感到非常自豪,同時也因為身臨其境,感到十分幸運,也更加激動。
而今,雖然年齡跟才到的新兵差不多,但她們進入軍營已經(jīng)第三個年頭,算是名副其實的老兵了。
普通人家的雙胞胎,從小就有表演的天分
1983年7月6日,是她們生命的起點。當(dāng)時,父親陳長濤把臨產(chǎn)的妻子張雁送進醫(yī)院,只帶去了一床小包被。做父親的沒想到,呱呱落地的是一對雙胞胎女嬰,這叫他喜出望外。
當(dāng)張雁從生產(chǎn)劇痛后的昏睡中蘇醒過來,守在一旁的陳長濤忙請護士把孩子抱來。張雁看到了護士懷抱的兩張粉嘟嘟的小臉蛋,對丈夫說:“給她倆起個什么名字呢?”陳長濤喜歡讀書,特別崇敬那些革命先烈。他說:“給她們起名‘紅巖吧,大的叫陳紅,小的叫陳巖?!睆堁泓c點頭:“小名就叫紅紅、巖巖?!?/p>
陳長濤和張雁感情篤深。70年代中期,他們中學(xué)畢業(yè)先后下鄉(xiāng)插隊,同是哈爾濱老鄉(xiāng),相識在同一個公社的知青點里,患難與共。1980年,隨著城市知青政策的落實,他們結(jié)束“上山下鄉(xiāng)”的日子,回到哈爾濱。1981年,攜手跨進婚姻殿堂。
現(xiàn)在,一下子有了兩個小寶寶,一會兒這個孩子哭了,一會兒那個孩子哭了,換個尿布都來不及。本來帶孩子就沒經(jīng)驗,一個還不知道該怎么喂,兩個更不知道怎么帶了。他們手忙腳亂。
面對這一雙可愛的“掌上明珠”,雙方的老人更是喜不自禁,她們都愿拉扯這一對小寶寶。而最后的妥協(xié)方案是,這兩個孫女,姥姥和奶奶一家?guī)б粋€。大的陳紅讓姥姥帶,小的陳巖讓奶奶帶。張雁出院那天,陳家抱走了陳紅,張家抱走了陳巖。
等陳紅和陳巖長到兩歲,張雁和陳長濤就把這對雙胞胎接到自己身邊。他們想,雖然老人幫著帶孩子很放心,可是姐妹倆從小不在一起,時間長了就可能會生疏的。通情達理的兩家老人覺得他們說得在理,老人們也輪流過來住住,幫幫他們的忙。
從此,陳紅和陳巖幾乎形影不離。上幼兒園的時候,她倆已經(jīng)是一對人見人愛的小丫頭了。張雁給她們梳一樣的小辮,穿一樣的衣服,花錢不多,卻十分得體。最有意思的,是她倆都喜歡“臭美”,在家里拿著媽媽的紗巾舞來舞去。人們都說,她倆是塊搞表演的料。做父母的在家里是觀眾,她倆怎么瘋,大人都不喝斥,不壓抑孩子的天性。
1989年,6歲的陳紅和陳巖上學(xué)了。她倆穿上同樣的新衣服,背上同樣的新書包,拉著手跨進了香芳區(qū)香安小學(xué)。老師見她倆一模一樣,生怕分不清,就把她們分在兩個班里。說也怪,以前她倆身體一直很好,進了學(xué)校卻時不時地生病,不是這個頭痛發(fā)熱,就是那個感冒咳嗽。張雁想想不對勁,小家伙在家都是朝夕相處的,會不會因為到學(xué)校分開了就容易生病呢?她到學(xué)校找校長求情,把孩子分在一個班。說來也怪,自從她倆到了一個班,就像吃什么靈丹妙藥似的,平時的小毛病都沒了,整天活蹦亂跳的。也許,這就是雙胞胎的感應(yīng)吧。
陳紅和陳巖是在一個寬松的家庭環(huán)境里成長的。她們5歲時跟少年體校的教練學(xué)過花樣滑冰,8歲時學(xué)過電子琴,只要是正當(dāng)要求,父母都支持。張雁曾經(jīng)想給女兒買架鋼琴,姐妹倆都不愿意學(xué),父母也不勉強。
1992年的一天,已經(jīng)上三年級的陳紅和陳巖向父母親提出,要報名參加舞蹈訓(xùn)練班。她們事先已經(jīng)“偵察”過了,上課時間是星期天的晚上,不影響平時的學(xué)習(xí)。父母見她們說得在理,便同意了她們的請求,但要求她們兩不耽誤,互相促進。陳紅和陳巖懂事地點點頭。張雁覺得,她們將來即使不搞舞蹈專業(yè),也可以培養(yǎng)女孩子的一種氣質(zhì),對于她們的成長是有利的。
尊重孩子的選擇,送她們?nèi)ケ本﹫A夢
1995年,陳紅和陳巖12歲。這時,北京中央歌舞團到哈爾濱來招生。北京是首都,也是人文薈萃的勝地,自然很有吸引力,報考的人數(shù)非??捎^。那是個星期天,陳紅和陳巖結(jié)伴去了初試考場。也許是因為她倆抱著平常心,動作十分柔美,表演也非常放松,給負責(zé)考試的王姍老師留下了極好印象。王姍曾是個舞蹈演員,一眼就看出,這對同胞姐妹是塊搞舞蹈的好料,便把她們作為這次招生的重點對象。初試過了,復(fù)試也是一路綠燈。
當(dāng)北京的錄取通知書寄到時,全家人意識到,他們不得不作出選擇,做父母的很矛盾。他們原本只希望女兒把喜歡文藝作為業(yè)余愛好,在知識經(jīng)濟的時代,最好能有個一技之長立足于社會,而搞舞蹈只是個青春職業(yè)。況且,從小到大,她倆沒離開過家,到北京上學(xué),離開家這么遠,父母親確實有些舍不得,也不放心。不過他們覺得,人生的路很多,不給孩子一個機會,那么很可能會讓她們抱憾終生。接下來是錢的問題,陳長濤和張雁都在國營企業(yè)工作,單位效益越來越差。原先陳紅、陳巖曾考取一所藝術(shù)學(xué)校,可需要一次交完學(xué)費,不得不放棄。這次北京學(xué)費可以按年交,他們商量,想辦法掙些錢,還是讓孩子去北京。
陳紅和陳巖按時到北京中央歌舞團報到了。同去的陳長濤和張雁看到那里是封閉式管理,老師也很負責(zé),這才放心。然而,女兒一給媽媽打電話,北京那邊哭,哈爾濱這邊也哭,畢竟是只有12歲的孩子啊。過了一個月,張雁不放心,拉著陳長濤再到北京。兩個孩子見到媽媽,抱著她就流淚。但是張雁發(fā)現(xiàn),離開父母的孩子,正在快速地成長起來。
供女兒上學(xué),光靠吃“大鍋飯”不行。陳長濤向朋友借了汽車,白天上班,晚上跑出租。張雁則辭職“下?!?,開始做服務(wù)生意,給廣東一家企業(yè)做代理。她在大市場租過場地,也拎著包去給銷售商送貨,再苦再累,咬著牙挺過來。
在平時的通信中,陳長濤和張雁都沒有把家里的事全告訴她們,只是要她們安心學(xué)習(xí)。等到她們放假回家,張雁給人家送貨,也叫陳紅和陳巖幫忙,大包小包地拎著,冬天凍手凍腳,夏天滿頭是汗,讓她們知道父母的艱辛。她的目的是讓孩子知道珍惜父母的付出,珍惜學(xué)習(xí)機會的來之不易。
陳紅和陳巖在北京學(xué)了三年,是正規(guī)化的鍛煉。每天早晨5:30起床,進行跑步和體能訓(xùn)練,到晚上9:00練完晚功,一天除了三頓飯和兩小時午休,都是緊張的舞蹈課程。周六和周日是文化課,她們得以充實文化基礎(chǔ)知識。
天天不斷的練功,未免單調(diào)和枯燥,也有厭煩的時候。她們互相激勵,不被情緒的波動壓倒。肢體的酸痛甚至受傷,在練功過程中也是常事,她們總是關(guān)心著對方,一人有了病,另一個幫著照顧。班上其他同學(xué)都羨慕她們。
結(jié)束北京的學(xué)習(xí)生活,陳紅和陳巖這兩個城市少女已經(jīng)今非昔比,她們除了舞蹈專業(yè)的造詣,還擁有了獨立生活的心態(tài)和能力。后來之所以能很快適應(yīng)軍營生活,跟她們從小離家上學(xué)有著不可分割的關(guān)系。
走進澳門的軍營,走不出父母的目光
在解放軍駐澳門部隊中,陳紅和陳巖嚴格按照普通一兵的標(biāo)準要求自己,縮小老百姓到軍人的距離。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并不容易。逛街是女孩子最喜歡的事情,可是駐澳門部隊有紀律,當(dāng)兵的是不準隨便外出的。
陳紅和陳巖隨部隊進駐澳門近兩年,只出去過三次。第一次,老兵退伍,組織老兵在離澳前參觀,首長特批她們跟著去轉(zhuǎn)轉(zhuǎn);第二次,是駐澳部隊的演出隊有人調(diào)走,臨走前領(lǐng)導(dǎo)批準他們在澳門看一看,還是首長特批的,讓陳紅和陳巖一起去游覽,順便逛了逛街,算是開了“洋葷”;第三次是陳長濤和張雁到廣東出差,特地辦了“澳門游”,到澳門來看女兒。駐澳部隊規(guī)定,家屬來隊只能在休息室見面,而且有時間限制。部隊首長對陳紅和陳巖說:“你們的年紀小,父母來一趟不容易,放你們半天假吧?!敝形?2點出外,到下午5:30趕回,這假期就是一道命令。陪父母轉(zhuǎn)到近5點,太陽還明晃晃地照著,她們就急著趕回部隊。父母問她們,能不能一起在外面吃個飯,她們連連搖頭。按時趕回部隊,一分鐘也沒超假。
女兒與父母平時的感情聯(lián)絡(luò),寫信是主要的渠道。有意思的是,陳紅和陳巖給爸爸媽媽的信,從來都是各寫各的,寫完了也不互相看,裝進一個信封就寄走。倒是父母來信,是寫給她們兩人的:“最親愛的女兒……”
陳長濤愛抽煙,肺部患了大病,動了手術(shù),但他還是斷不了煙癮。妻子張雁看不過去,勸了他不知道多少回,就是不見成效,還弄得夫妻間很不愉快。“最親愛的女兒”陳紅和陳巖便寫信去,勸說爸爸把煙戒掉。張雁看他真的戒了煙,高興地說:“還是女兒的話有用啊!”
往年的母親節(jié)和父親節(jié),陳紅和陳巖都會買賀卡,給爸爸媽媽寄去,感謝他們的養(yǎng)育之恩。今年的母親節(jié)和父親節(jié),陳紅和陳巖商量著,她們有了津貼費,給爸爸媽媽媽買件禮物吧??墒窃诎拈T不能上街,買東西就得等到珠海去。6月,陳紅和陳巖到珠海基地參加演出,她們抽空請假上街,給爸爸選購了一條領(lǐng)帶,給媽媽選購了一條手鏈,寄回家中。陳長濤和張雁接到女兒的禮物,比什么都高興,他們都舍不得用,像寶貝似放起來。
今年7月1日,是陳紅和陳巖18歲的生日。在這之前,張雁就寫信來,問孩子需要什么。盡管她們一再說,部隊的伙食很好,什么也不需要,做父母的仍然要給孩子過生日。張雁專門上街采購,買了孩子愛吃的一大堆小食品,給她們寄來。她們收到的那天,正是生日的前一天。
也許所有的家庭都是這樣,孩子不管走多遠,長多大,在父母的眼中永遠是孩子。陳紅和陳巖長大了,對人生的許多問題也有了自己的看法。她們跟父母親無話不談,包括找對象應(yīng)該是什么標(biāo)準。張雁說:“20歲以前,我得把關(guān),20歲以后,我不管了。”
說是這樣說,陳紅和陳巖的愛情世界還是一片空白。作為女兵,她們遵守軍隊的紀律,因為戰(zhàn)士不準談情說愛。作為少女,她們當(dāng)然有玫瑰色的夢想,并不忌諱這個美麗的人生話題。她們告訴筆者,隨著年齡長大了,接觸社會多了,視野開闊了,父母親也跟她們平等地交換意見了。
有一回她們在家跟父母親聊天,張雁笑道:“你們將來找對象要‘廣泛培養(yǎng)、擇優(yōu)錄取。”又補了一句:“不要像我,只找了你爸一個,后來結(jié)婚的還是他。”她們忙幫著爸爸“抗議”:“我爸不是挺好的嘛!”張雁笑了:“是啊,幸虧你爸人不錯,這是我的運氣?!闭窃谡勑﹂g,父母親把自己的擇偶觀傳給了女兒。他們并沒有擺出教育者的架子,只是讓孩子參考。
陳紅和陳巖是軍營的“大忙人”。她們要參加正常的教育訓(xùn)練,還要參加各種重要演出。從元旦、春節(jié)、五一、七一,到國慶、元旦、春節(jié),她們都有重頭戲。因為演出,她們接觸到許多重要人物,比如澳門特首何厚鏵先生,看了她們的演出十分贊賞,她們趁機提出合個影,何厚鏵高興地答應(yīng)了。
陳紅和陳巖今后的道路還長,但澳門在她們的記憶里將是深刻難忘的。她們準備明年考軍校,考什么專業(yè),父母親讓她們自己拿主意。她們說:“當(dāng)然還得從自身條件出發(fā),考軍隊的藝術(shù)院校。”
又談起父母。她們說:“最感謝的,是父母親沒有逼著我們學(xué)什么,都是我們自己的興趣?!薄八麄儾恢竿覀兂蔀槊餍?,而是希望我們能夠有自己的愛好。因此,不是要我學(xué),而是我要學(xué)。學(xué)什么都能學(xué)得好。”
本來筆者是采訪這對“軍中姊妹花”的“事跡”的,沒想到牽扯出了一對父母親與一對雙胞胎女孩子的情感故事。盡管這是個普通人家,沒有什么大風(fēng)大浪,也沒有什么奇聞軼事,然而筆者從她們還很年輕的人生軌跡中,從這普通人家的普通日子里,感受到許多啟迪:那就是,做父母的以怎樣的心態(tài)看待孩子的特長?做子女的有怎樣的回報才使父母寬慰?
(責(zé)編關(guān)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