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關(guān)于錢的奇跡
也許是因為最近在工作中找不到快樂吧,我越來越嚴重地想干點快樂的事情,以前曾經(jīng)被理智壓倒的夢想,這陣子都紛紛露頭,呈按下葫蘆起了瓢的趨勢,且奇思怪想越來越多。上禮拜我下定決心去開我的那間書吧了,仔仔細細地算計地點設(shè)在什么位置,里邊都放些什么樣的書,連供應(yīng)什么飲料都在琢磨了。后來又想開一間幼兒園,或者去一個幼兒園當老師,開始打聽幼兒園老師能掙多少錢。那天和同事去順義玩了一趟,看見一個朋友利用原來的農(nóng)房改建的大HOUSE,又覺得買個農(nóng)家大院子養(yǎng)條圣伯納馱著女兒玩挺好……
可是算來算去,這些夢想中的任何一項都要錢,而且要不少錢,還很難保證下半輩子不缺錢。算來算去,先有一大筆錢,還是頭等大事。
可是怎樣才能有一大筆錢呀?!我都琢磨了N種方法了,結(jié)果痛苦地發(fā)現(xiàn)我除了對花錢比較在行,掙錢只能靠天上掉餡餅。彩票我已經(jīng)在考慮了,但是連我自己都不信我真能中上哪怕100塊錢。
前幾天在看一本寫考古的書,書里寫到一個家伙,從小相信奇跡,愛讀《荷馬史詩》,在別人都認定《荷馬史詩》是神話故事的時候,只有他堅定地相信里面的每個故事都曾經(jīng)真地發(fā)生過。長大以后,他做生意賺了點錢,30歲的時候放棄了為生計忙碌的生活,去實現(xiàn)他的夢想。他按照《荷馬史詩》里面描述的地點和情節(jié)去挖,結(jié)果真地挖出了特洛伊城,從此富甲天下,此后還依次按照《荷馬史詩》挖出了另外兩座古城。
我也可以呀!我也相信奇跡呀!我也30歲了呀!我小時候也信過好多東西呀!
我是很嚴肅地想這個問題的,我家里有很多歷史書,中國地大物博源遠流長,有的是古跡呀。去年有幾個陜西農(nóng)民不就是一鋤頭下去就挖出了那個什么鼎,國家獎勵了他們N多萬么。記得有誰說過,陜西那地方,歷史太豐富,隨便什么地方挖一挖都能挖出古董來。這事真的有戲!
幾天前我很鄭重地向老公提起了我的這些想法。我先說的是書吧,他認為我瘋了,但還很耐心地讓我忘了這個念頭,說我們開不起,最多找個有錢人來開,我們可以掏點錢合股。
我于是提起了去陜西挖寶。在我詳細講述那個挖特洛伊城的家伙的故事時,他非常氣憤地打斷了我,威脅我說:“你再繼續(xù)說下去,當心我揍你!”(文/gee)
少年游
回到故鄉(xiāng)了。最開始招呼的當然都是小時候的玩伴,在外面漂著的這幾年也沒怎么聯(lián)系過,但就是從沒感覺過生疏。畢竟是曾經(jīng)一起在少年的心路上跋山涉水過的。就像River Phoenix主演的“Stand by Me”里面那幾個青澀少年,短短的一段冒險,卻是心路上的萬里征程,成長的痕跡清晰可見。
記得上中學的時候,幫子總給我和班上的一個女同學起哄,說我們倆互相喜歡云云。我又好氣又好笑,因為我實在對那個女孩子一點感覺也沒有??晌业纳贽q在幫子壞壞的笑容里顯得很無力。忽然有一天幫子很認真地問我你是真的不喜歡她么?我一看機會難得,趕忙認真地回答真地不喜歡,騙你的是小狗兒。幫子說那我就追她了。幫子說最后這句話時訕訕的表情我若干年后回想起來還忍不住微笑。
我還知道個女孩兒,中學時是班干部。班上有個男生在男同學當中威信很高,惟獨處處與她作對,甚至動員全體男生不和她講話,使她的工作很難做。她委屈得直哭。她一點都想不通這是為什么。所以她更想不到快到畢業(yè)時的某天,他會走到她面前說:我送你回家吧?;丶业穆飞纤o了她一張卡片,打開會有音樂響起的那種。在上面他用笨拙的筆觸表達了對她的愛。
是的,這一切只是少年在表達愛而已。故事到此為止。也許今后每個故事中的角色各自的生活會風起云涌,或者平淡如水,總有那么一刻是可以沉淀下來的了。歲月終究有痕。
而這一切都是漸漸的,使少年們陷落。目光相接時的耳熱心跳,說話時的故作鎮(zhèn)定,課堂上的魂不守舍,刻意的喧鬧或安靜,故意搬遠的課桌,緊抿的敵意的嘴唇,都像《情書》中女藤井樹回憶的畫面,已經(jīng)找不到開始的線索。
最后說明問題的,是借書卡背面的少女像,會響起音樂的卡片和幫子偽裝后的表白。多年以后還要細細回味,不是為了那個人,而是為了當時的心情。(文/siebenxu)
流浪歌手
流浪歌手的歌聲,是讓我留在這個城市的一個重要理由。每次在走地下通道的時候我都不自覺希望,在這個狹長走廊能有不知姓名的流浪歌手抱著guitar深情吟唱。音樂、北京、漂泊、自由,當這些元素隨著清澈的歌聲流出的時候,我總覺得雖然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緩緩浮出地面,但心仍留在了這些歌手的身邊。
離流浪歌手距離最近的一段記憶是在一個男孩子的陪伴下。那天那個很內(nèi)向的男孩子竟然也有興趣和膽量陪我坐在地下通道里聽歌。記得那天歌手們一直在唱Beyond的歌。我們靜靜地聽了幾曲,他突然說要出去一下,我以為他要去買花,結(jié)果他回來時手里攥著一包煙。他打開煙盒,說從來沒抽過煙,今天突然想抽。我笑著說我陪你抽,然后兩個人就在歌聲和路人的冷眼中吞云吐霧。走的時候,我們給了歌手們一些錢,點了一首《海闊天空》。出了通道,我就和他分道揚鑣。
在報道鳳凰衛(wèi)視《DV新世代》的時候,看到了清華大學兩個學生拍的關(guān)于流浪歌手的片子。片子中的主人公住在一個低矮的平房里。一天一個唱歌的朋友來串門,唱到后來淚流滿面。朋友說他想家,主人公看著指縫中的煙星說你還沒長大,我從連睡了幾天馬路之后就沒有眼淚了。再后來主人公去酒吧賣唱,結(jié)果酒吧老板說現(xiàn)在不興一個人抱著guitar彈唱了,酒客們愛聽熱鬧的,樂隊什么的。再后來主人公在西單的地下通道碰到了吹笛子的盲人樂手朋友,臨走時他叮囑朋友地下通道太冷的話就早點回去。我記得很清楚的一個細節(jié)是,主人公在離開他經(jīng)常駐唱的一個天橋時從旁邊店鋪里摘了一串糖葫蘆,他邊走邊吃邊對著鏡頭說:“我在店主那吃這些東西他從來不要錢。因為店主佩服我們,我們唱得好?!蹦欠N自豪的表情不是裝出來的。
再后來,我在一個地鐵站看到過一對賣唱的盲人夫婦,他們穿著得非常干凈整齊。丈夫吹口琴,妻子唱歌。記得他們唱的是一首前蘇聯(lián)歌曲,兩個人站在那兒,從聲音到氣質(zhì)都像兩個天使。(文/曼舞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