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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保全與“擬想讀者”的趨舍兩難

2004-04-29 00:44:03
博覽群書 2004年7期
關鍵詞:太炎章氏章太炎

林 杏

號為“清學殿軍”、古文最后“壓陣大將”(胡適語)的章太炎,一生既奔走革命,又熱衷講學。提倡國故,乃為增強民族感情;融會新知,雖以乾嘉樸學承傳人和發(fā)揚者自我期許,又能突破清學藩籬。早年標舉“實事求是”,等視九流諸子,不獨尊儒;中年援佛證莊,以莊證孔,重新認識新舊儒學的價值;晚年對儒學濃重的現實精神感召多有認同,頗有溝通政、學之志。曾“七被追捕,三入牢獄,而革命之志,終不屈撓”,實足以為民國元勛,“先哲的精神,后生的楷范”(魯迅:《關于太炎先生二三事》);更在中國近現代學術史上,以漢學根基而容納西學新法,自立宗派,卓然大家,對“五四”新文化運動亦有深刻影響。其著作等身,如《訄書》《國故論衡》《齊物論釋》《文始》《檢論》《菿漢微言》,對近代中國經學、史學、哲學的研究進展,都作出不可磨滅的貢獻。其文章上追三國兩晉,持論仿佛晚周,“守己有度,伐人有序”,高古典雅,自成一格,時人頗多推許。凡此種種,在太炎演講中都有所體現。

章太炎一生,演說頗多,除平日零星的尤其是國是政治的演說之外,作為教育家共有四次集中講學:

東京避難之時,主持《民報》而外,建立國學振起社,舉辦國學講習會,“提獎光復,未嘗廢學”(1906~1911);

“時危挺劍入長安”,被袁世凱幽禁羈留北京,“以講學自娛”(1913~1916);

應江蘇省教育會之邀,在上海登壇系統(tǒng)講述國學,當時受到媒體大力追捧,不同記錄稿分別連載于《申報》和《民國日報》,一時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訪談”(1922);

晚年“知當世無可為”,在蘇州錦帆路寓所開辦章氏國學講習會(1935~1936),使得“東南的學術空氣別開樸厚的一面”,“在戰(zhàn)前動蕩激遽的時代中,保其卓然的晚節(jié),要亦不失儒家的本色”(金性堯《談菿漢閣》)。

目前業(yè)已結集出版的太炎演講文集,主要有:

《國學概論》,章太炎演講,曹聚仁編,上海:泰東圖書局,民國十三(1924)年;中國文化服務社,民國三十二(1943)年再版;成都:巴蜀書社,1987再版。

《章太炎國學演講錄》,章太炎演講,張冥飛筆述,上海:梁溪圖書館,民國十四(1925)年。

《章太炎國學講演錄》,揚州:廣陵書社,2003年。

《章太炎講演集》,馬勇編,石家莊:河北人民出版社,2004年。

前兩種分別為章太炎1922年上海演講的不同記錄稿,揚州本為晚年蘇州國學講習會講演記錄稿。分小學、經學、史學、諸子、文學略說五種。內容相類,且讀者比較容易得到。

馬勇最新推出的這一輯本,據輯者《序》曰,“基本匯集了章氏一生中的重要演講”,但不再收已經單獨結集出版的幾次國學講演,而是意在凸現“章太炎在近代中國政治、學術等各個層面的主張與貢獻”,“重點放在大家不易見到的章氏晚年散見于各種報刊的演講記錄”。應該說,該輯本搜羅甚富、用心良苦,許多稀見資料亦納入輯中。對于意欲完整了解章太炎后期文化心態(tài)、政治理念、“演講姿態(tài)”的非專業(yè)讀者而言,無疑是可以省時省力而又涵蓋面廣的目前首選。

但正源于此種“兼容并包”的努力,面面俱到的結果,也就使得該輯本略微顯得內容蕪雜、層次參差不齊。又因為即使異時異地發(fā)生,同一演說卻可以不斷重申、抑或大同小異,這就使得輯中有些篇什擺在一起,未免內容重疊復沓(如論《大學》、“儒行”、“國學統(tǒng)宗”諸篇)。

而就演講稿本文的閱讀而言,章太炎文章之典麗古奧,固然為當世所稱賞,但其一生好愛干政,多人世時論,意圖以其“先知先覺”啟蒙“下里巴人”的“后知后覺”,和其過于“陽春白雪”、“曲高和寡”的文風,似乎分外顯得南轅北轍。早在1897年黃遵憲《致汪康年書》中,就說“章君《學會》(指章太炎《學會大有益于黃人亟宜保護》,發(fā)表于《時務報》第19冊,光緒二十三(1897)年),論甚雄麗,然稍嫌古雅。此文集之文,非報館文”,葉瀚也說章氏“論文太艱澀,洗(惜)太散碎,觀者頗不悅目,操筆人宜囑其選詞加潤為要?!?/p>

其白話演說,尤其是聽眾記錄稿,本應好些,但國學大師究竟高山仰止,尤其是部分選自后期蘇州章氏國學講習會時期的篇章,其知識點之密實堅硬,足以讓非專業(yè)讀者望而生畏。何況“蕭條異代不同時”,如果具體演講的時間、地點、人物等“敘事”要素無法一一落實,則讀者諸君無緣回顧當時文化背景與思想潮流的發(fā)生發(fā)動、以及如何與章氏演講彼此互動,以求“知人論世”,則那些業(yè)已成為“過去”的“崢嶸歲月”,也就根本喪失了一個“現身說法”的機會。

畢竟,無論“經、史之辨”、“今、古文之爭”,乃至“疑古與信古”、“新文化與舊文化”等太過艱深的專業(yè)問題,不是早已湮沒成為日常中遺忘的文化歷史陳跡、就是僅僅保留在學院學人的專業(yè)領域門內消受,甚至遠在曹聚仁《關于章太炎先生的回憶》(《文思》,1937年)的時代,就有這樣悲觀的說法:“但這五六十個聽眾中,并沒有皮錫瑞、康有為其人,老實說大家并不關心今古文家的爭辯。甚至連什么叫做今古文家都不明白;他如唐吉訶德一樣向羊群舞矛,他自己的臉上浮上勝利的笑了?!刺紫壬@樣對下一代人熱烈重提上一代的爭論,有時真為他的白費氣力而加以憐惜?!薄詈蟮膰鴮W大師,暮年講學,竟而至于要后生小輩不斷“為他的白費氣力而加以憐惜”,也實在真是值得“憐惜”的事!但曹聚仁此文論斷中,亦另有近乎公允和平的說法:“他在人性研究上,超過了宋明理學家,直人道家禪宗的堂奧,顯出他自己的別有會心;可奈聽眾對于哲學修養(yǎng)實在很淺薄,并不想到人性論上有這樣的道理,他的最得意之處,大家的確茫然得很。”就此言之,則章太炎晚年,即使真的“退居于寧靜的學者,用自己所手造的和別人所幫造的墻,和時代隔絕”(魯迅:《關于太炎先生二三事》。實際未必如此,太炎晚年激憤于“吳其為沼乎”的時局動亂,再度“投筆而起”,其弟子多有文章提及,詳見陳平原、杜玲玲編《追憶章太炎》),倒未嘗不是學術及其學人的幸事,亦可謂另一意義上的“國家不幸詩家幸”。

亦正源出于此,使得本輯入選諸篇中不少艱深晦澀之作,尤其是太炎晚年演講記錄,如《儒行要旨》《大學大義》《孝經、大學、儒行、喪服余論》《春秋三傳之起源及其得失》等,面對國學講習會諸君子,抑或無非“經典常談”的提綱挈領,眾人自有扎實的專業(yè)訓練與知識儲備應對之;而如果不假以任何詮釋注解,即令其走出學院高墻面對社會大眾,對于非專業(yè)讀者的閱讀,也是個不小的考驗。其接受效果,實在未必很好。這也在1930年代的當時,已經有過教訓?!墩撜Z》雜志第14期(1933年4月)曾刊出文章記述章太炎在無錫師范演講的情形。作者署名“礙哥”,文為《看樸學大師講學記》,因為聽不懂章氏講話,所以是“看”講學而不知所講為何物,場面顯得十分滑稽:“演講兩小時缺三十四分,章太炎吸‘茄立克六支,喝茶五杯,微笑三次,大笑一次,起立在黑板上寫字兩次,一日‘誣徒,一日‘疑疾。向藤椅上靠去險些兒跌交一次。記錄員伸頭低說‘時間已到三次。”這里所說的“疑疾”,即指太炎針對錢玄同、顧頡剛等人“疑古”流派的反唇相譏?!墩_徒》篇則見《呂氏春秋·孟夏紀》,其中提出順情而教的思想。太炎的眾多演講,針對“學弊”問題,曾不止一次聯系到《誣徒》,自有深心、苦心寄托其中,卻未必聽眾人人能夠領會要旨。我們無法確知這位“礙哥”的身份,但根據其文風供詞判斷,大約也是太炎所謂“新學小生”支流。其文辭苛刻涼薄,倒也并非僅僅是“立場”對峙的緣故,也的確有演說內容與接受對象之間“距離遙遠”、無法“對話”的問題。

而在另一方面,對于急欲利用這批長期以來散落各個角落的文獻資料的專業(yè)讀者而言,本輯中有些具體史料的落實,又著實不無可以商榷的余地。

如將《研究中國文學的途徑》定為章太炎1920年11月4日在湖南第一師范的演講,其實不夠準確。實際上,根據當時“長沙名人演說大會”媒體追蹤報道,該篇演講應該于1920年10月25日上午10時,在湖南第一師范進行。長沙《大公報》1920年10月27、28兩天,即刊出了題為《研究中國文學的途徑》演講稿,標明“章太炎講演,夏少尊記錄”(案:此當為夏丐尊之誤)。1921年以《說新文化與舊文化》為題,收入《太炎學說》(共上、下二卷,“辛酉春夜觀鑒廬印”)。后又在《宗圣學報》3卷2冊25號(1921年5月)“講壇”一欄刊出“章枚叔先生演講詞”兩篇,其一即為研究中國文學的途徑(另一篇為《論求學》)。而馬勇本輯此斷,顯然是誤將前一年《民國日報·覺悟》(1920年11月4日)“講演”《研究國學的途徑》刊出時間,誤作演講時間了。同樣,定《論求學》為太炎“1920年11月在湖南第一師范的演講”,也不大準確,回到“歷史現場”的長沙《大公報》系列報道,可知該演講進行的時間是1920年10月30日下午,地點在湖南第一師范(《大公報》1920年10月31日“本省新聞”,“昨日講演會講演紀略”,“昨日南門外第一師范分會場,下午,章先生演講題系關于學生求學的問題”)。

又如《論讀史之利益》與《略論讀史之法》兩篇演講,湯志鈞《章太炎年譜長編》僅列為1934年講演,王乘六、諸祖耿記錄稿首發(fā)《制言》52期(1939年5月),卻亦沒有確指詳細時間。倒是沈延國《章太炎先生在蘇州》一文中,提到過開辦于1935年4~11月的“章氏星期講演會”第七期題目為《論讀史之利益》,第八期題目為《略論讀史之法》。但同一題目之下,演說亦可反復申講。在發(fā)現確鑿證據之前,只好存疑。馬本定其為“1934年2月在章氏國學講習會的演講”,筆者孤陋寡聞,不知出處,姑且錄之。但若根據時人“蘇州章氏國學講習會于1935年9月16日正式開課”的說法,則馬氏此言至少不夠嚴謹。

又如《適宜今日之理學》,在《制言》57期刊出時、及《章太炎年譜長編》中,均標為1933年10月22日演講于無錫國學專門學校,輯本中訛為23日。

《清代學術的系統(tǒng)》演說于當時的“國立北平師范大學”,“1932年3月31日,師大研究院的歷史科學門及文學院的國文系和歷史系合請先生為學術的演講”(據錢玄同在柴德賡記錄稿文后1934年3月31日附記),輯本中標為“北京師范大學”,亦是忽略了時間緯度的不大準確的說法。

另有若干文字錄入方面的錯誤。僅約略指出筆者根據輯本所標明的選文來源出處、校核之后匆匆發(fā)見的幾處。

如203頁,“若僅采獲陳文”錯訛成“若僅采護陳文”;190頁又有3處錯訛,第7行“說是此意”當為“亦是此意”,第15行“綿有手技作事”當為“皆有手技作事”,倒數第6行之“公仆子”當為“公儀子”;又如196頁“至清人之讀史者”,錯訛為“至清人之不讀史者”,則是在意思上南轅北轍,難免讓讀者大為困惑了;而198頁誤將“清時所謂東邊道”作“清時所謂東遼道”,此為歷史地理常識的不足,本非冷僻典故。1877年,清政府在放墾基礎上正式設立奉天東邊道及寬甸、懷仁(今桓仁)、通化三縣。在東北抗日聯軍時期,尚有“東邊道反日報”、“東邊道青年先鋒”等稱謂。至今尚存,主要指通化市。

該輯本另外一個比較明顯的問題,是針對只有“句讀”的太炎若干演說(如《國學之統(tǒng)宗》、《歷史之重要》、《適宜今日之理學》等),其新式標點有不少可議之處,尤其是在演講中關于經、史典籍的具體引文問題,處理不盡妥當。

另外,該輯本雖然以“求全”為標的,卻并非沒有疏漏。如登載于《國學論衡》(原名《國學商兌》)第2期(1933年11月)“講壇”中太炎《講學大旨與孝經要義》就沒有收入。另有其他篇什,此處茲不贅述。

以上所言,雖皆為小疵,較之輯者所下功夫與輯本的文獻價值,亦無傷大雅,但筆者本著“春秋責備賢者的精神”,目光所及,卻是不得不指出的。又兼筆者才疏學淺,所見有限,更難免眼高手低,掛一漏萬,這是要請馬勇先生和讀者諸君多加原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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