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從本期開始，本刊開設(shè)“案例評析與解讀”欄目，接收廣大教師推薦的案例（案例寫法參見2003年第24期《人民教育》上的“啟事”），并邀請教師同行、教研員、課程教學專家等進行評點，也歡迎讀者朋友參與討論。

本期案例由浙江省江山中學鄭逸農(nóng)老師提供。非常感謝他做“靶子”的勇氣以及愿與廣大教師分享智慧的胸懷。也感謝他采用的新穎方法為我們提供了詳細而真實的教學記錄，特別是學生的學習感受。

這堂課是作者根據(jù)該校“非指示性”教學課題研究的成果而設(shè)計的。作者認為，與以往的教案相比，它有兩個明顯的不同，一是不預設(shè)教學目標和教學重點與難點：二是不預設(shè)線性的師問生答?！胺侵甘拘浴苯虒W的核心精神是“二不”：不明確指示學習目標（學習目標由學生在課堂上確定），不明確指示問題答案（問題答案由學生討論后明確，而不是教師在教案中就規(guī)定學生怎么回答）。我們來看看他的教學設(shè)想與課堂實況。

教學內(nèi)容（課文）

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海子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喂馬，劈柴，周游世界

從明天起，關(guān)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信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愿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愿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1989年1月13日

教學設(shè)想

本詩淺顯易懂，但學生的理解與感悟?qū)怯蓽\入深、不斷深化的，要充分發(fā)揮學生的主體性、主動性，以“四自”——用自己的心靈去感悟，用自己的觀點去判斷，用自己的思維去創(chuàng)新，用自己的語言去表達——貫穿整堂課。

本詩教學以體驗性學習為主。同樣是“非指示性”教學，體驗性學習的教學方法稍異于認知性學習。一般情況下，體驗性學習的教學方法不必讓學生先明確一個學習目標，它往往是面向全文的整體感知，不分角度，不分層面。本詩篇幅簡短，意象明晰，更需要整體體驗與感知。本詩的“非指示性”教學方法是：教師步步引導，學生層層深入。在教師的引導下，學生反復誦讀，理解與感悟由淺入深，逐層遞進。教師只作引導，不作明確的指示（這是任何“非指示性”課型的共同點）。

這樣做的理論依據(jù)是：學生總是帶著自己的觀念進入課堂、進入文本的，教師首先要尊重、傾聽學生的觀念，并在此基礎(chǔ)上，創(chuàng)造條件，讓學生產(chǎn)生更精彩的觀念。

給每位學生發(fā)一張16 開備用紙，讓他們隨時寫下自己的理解與感悟。課時安排：一節(jié)課。

上課時間：2003年10月16日。年級：高二。

教學流程

一、教師激趣。

師：在當代詩人中，有一個我們頗為陌生的名字，叫海子。2001年，“人民文學詩歌獎”在空缺了兩年之后，授予了他和另一位詩人。今天，我們就來學習海子的詩歌《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二、學生初讀本詩，說說自己的原初體驗。

學生自由誦讀。

然后教師引導：讀了這首詩，你一定會受到精神上的影響和情緒上的感染，請說說你的原初體驗。

學生先在備用紙上簡略地寫一寫。然后小組交流。之后請幾位同學向全班介紹。介紹時要求有話則長，無話則短，不講空話、套話。

課后補記——

姜楠：寫得很樸實，沒有什么華麗辭藻，寫的是一種平凡、安逸、幸福的生活，讀了之后令人很向往。

鄭雄：讀完這首詩，讓人覺得自己十分幸福，覺得這世界上的任何事物都十分美好。

王晶鑫：我感到了生活是如此美好，可以和每一個人分享快樂。

管宇：全詩不長，但字字句句都透出一種溫馨，一種真情。形式很隨意，表達很自然。表達出一種積極向上的思想，讀過之后有一種心曠神怡的放松感覺，“活著”真好。

三、再讀本詩，推測一下詩人的情況。

教師引導：請再讀一遍。透過字句，請你想像一一下，詩人是個怎樣的人？先小組交流，后全班交流。

或許會有學生說他生活貧困、單調(diào)，只知道寫詩，但不一定能說到他是個心靈孤獨、封閉的人。

課后補記——

宋倩：作者是一個樂觀主義者，比較善良，對生活充滿希望。

嚴靜：詩人大概是長期受到什么“痛苦”的纏繞，終于有一天，他掙脫了，可以做一個幸福的人，可以為那些自己熱愛的人做出誠摯的祝福了。

蔡黛茜：根據(jù)詩句的用語和所描述的細膩程度，我想她是個女的;然后，文中多次提到幸福，我覺得她是一個渴望得到幸福，并不斷追求幸福的人：詩中不難看出她生活的艱苦，因此要追求幸福。

徐鵬：作者可能是一個游牧詩人，家住在農(nóng)村，生活水平不高，最大的愿望是周游世界。他為人肯定很樂觀、友善，肯定是北方人，家鄉(xiāng)有山有河。他以前可能不幸福。

鄭小窗：詩人住在大海邊，房子周圍有一排花。詩人正值青年，剛剛開始獨立生活，對未來充滿希望.詩人喜歡田園生活，不追求奢華。

龔舒穎：詩人此時遇到了什么喜慶的事，正處在幸福的包圍中，全詩提到過四次“幸?！薄ｉ_頭兩段都是以“從明天起"開頭的。也有可能是作者剛從挫折中找回勇氣和自信、樂觀。

夏玲意：詩人以前不是很樂觀，可能有點自閉，情緒不是很好，活得可能很壓抑，很孤獨。

趙晶：詩人可能過著一種比較復雜的生活，做一些自己不喜歡做的事，為這些瑣事而忽略了自己的親人、朋友。

姜曉菲：作者是一個非常樂觀的人，作者的家面朝大海，周圍有花有草，作者不是孤兒，作者的心非常熱，作者的家離郵局不遠。

值得注意的是，一部分學生認為，作者可能經(jīng)歷了某種變故，懂得了幸福的真諦并祝福別人：或者經(jīng)歷了情緒的低谷，仍保持著對世界的美好憧憬;或被什么東西束縛著，向往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

看來，課堂實況與教師的預測相差甚遠。沒有學生會認為作者生活單調(diào)，“只知道寫詩”。學生并不知道他對詩歌的癡迷與熱愛。相反，作者心靈的孤獨與封閉倒是感受到了。

四、教師介紹詩人的情況。教師介紹如下：

海子，原名查海生，1964年3月生于安徽懷寧縣高河查灣。1979年考入北京大學法律系，1983年畢業(yè)后任教于中國政法大學。1989年3月26日在山海關(guān)臥軌自殺。

海子的生前好友、詩人西川回憶說：“海子沒有幸福地找到他在生活中的一席之地。這或許是由于他的偏頗。在他的房間里，你找不到電視機、錄音機甚至收音機。海子在貧窮、單調(diào)與孤獨之中寫作，他既不會跳舞、游泳，也不會騎自行車?！笨梢姡讶硇牡赝度氲搅嗽姼枋聵I(yè)中，達到了忘我的境地，以犧牲塵世的幸福生活為代價了。

海子也是一個沉湎于心靈孤獨之旅的詩人，一個理想主義的詩人。他具有復雜性格，二重人格，在人生觀、價值觀上既肯定世俗生活，又不甘于墮入塵世成為俗人。

五、三讀本詩，說說自己新的理解與感悟。

師：聽了剛才的介紹，請再讀本詩，然后說說自己新的理解與感悟。

或許學生能注意到“從明天起”這四個字背后的內(nèi)涵了。但最重要的新理解與新感悟是能發(fā)現(xiàn)句末“只愿”二字，能從中體會出他的固守清高，他的孤獨本質(zhì)。

課后補記——

孫振宇：聽完老師對海子悲慘一生的介紹，再來讀本詩，的確是能夠看出海子對幸福，哪怕是一丁點兒幸福的渴望。最后幾個“愿你”，也是他對其他人的一種祝福吧，“只愿”也說明了他的無奈，他的處境艱難。我（起初）的揣測錯了。

饒黎思：聽到老師說到海子心靈的孤獨之旅，我頗有感慨。一個孤獨的人，往往去追求別人看似很平凡的東西：喂馬，劈柴……“只愿”兩個字打破了原先編織起來的理想境界，把正在神游的詩人拉回了現(xiàn)實，一種無可奈何體現(xiàn)了出來。但在初讀時卻沒有注意到這點，始終覺得整首詩是輕快的。也許在不如意又自認為無法改變現(xiàn)實時才會這樣。

劉單丹：聽了老師剛才的介紹，再讀時，我覺得可能詩人那時候已經(jīng)有點精神崩潰了，他雖然希望自己的明天能夠幸福，但更多的是祝福世人，而自己“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作者對自己的生活仍充滿憧憬，但他心中的那份自閉卻使得他無法擺脫。

鄭怡：“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體現(xiàn)作者熱愛美好人間，但厭惡人間的丑惡。

巫式平：詩人不愿放棄理想中的生活：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但又祝愿生活在“塵世”之中的人們能幸?？鞓?，像一個人在爬天梯爬到一半，一面想著自己快點爬上天堂，一邊又祝福在腳下那片大地上幸福生活的人們快樂，是以局外人來看的。

趙晶：從最后一段可以看出作者的孤獨，他祝福所有的人在塵世獲得幸福，而他自己卻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幻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從課堂情況看，能領(lǐng)悟到詩末“只愿”二字背后內(nèi)涵的學生不少。

六、四讀本詩，欣賞體會本詩的藝術(shù)價值。

師：現(xiàn)在，請你以研究性閱讀的方式，去欣賞、體會這首詩的藝術(shù)價值。如果你認為詩歌中存在不足，也可指出。

學生邊讀邊寫（5分鐘左右）。然后小組交流，再全班交流。

不知有沒有學生會認為他的詩在純潔、簡樸的同時也顯出稚嫩。

課后補記——

陳易馨：這首詩的感覺很純，讓人想像到那很美的意境，蘊含著詩人對自己理想中美好景致的憧憬。但是，那種意境過于理想化。

戴?。喝娝茉炝艘粋€“世外桃源”，表達了作者內(nèi)心深處對它的無比熱愛與憧憬，也給讀者無比的聯(lián)想。

吳婧瑋：整首詩只用了一些簡單的意象，單純平實的語言中蘊含著豐富真摯的感情。

鄭小窗：開創(chuàng)了一種新的樸素的浪漫主義寫法，語句不含（華麗）辭藻，類似歸有光（的詩）。

馮俊鵬：這首詩歌的開頭形式與其他詩歌不同，他以“從明天起”開頭，引人往下讀，向人描繪著一幅明天的美麗畫卷。最后一段有三個“愿你”，強烈表達了作者肯定世俗生活，但又不愿墮入世俗生活的思想。最后一句“我只愿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與第一段及詩題前后呼應(yīng)，再次表達出作者對這種生活的渴望，對世外桃源的渴望。

余莉萍：平凡的事情，平凡的文字，體現(xiàn)了作者渴望平凡的生活。“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八個字就給人無限的想像。大海是寬廣的，它包含了許多美好的東西。面對大海，可以讓人忘掉塵世的瑣事：春天是美好的，是一年中新的起點，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饒黎思：這首詩平凡中見光彩，處處顯溫情。而且這首詩直接抒情，很直白地告訴別人自己所認為的幸福是怎樣的。面對面好像談心似的，使對方受到強烈的感染。最后又用“只愿"，讓人有著無限的回味、思考、猜測，也同時看見那份純粹、孤獨、清貧。

課堂上沒有學生認為這首詩在純潔、簡樸的同時也顯出稚嫩?？赡苤挥谐赡耆说难酃獠艜l(fā)現(xiàn)。

七、教師介紹一篇他人的賞析文章。

教師不介紹自己的研讀感受，因為有更好的一劉真福先生的《明麗的畫，空靈的心》（來自《中小學教材教學）2001年第6期，教參上也有）。借介紹此文來深化學生的理解與感悟。

文章主要段落的起始句是：這首詩共三章。第一章虛構(gòu)一幅自由獨立、遠離塵世喧囂的生活圖景，一股清新潮潤的氣息撲面而來……第二、三章表達對親情友情的珍惜，一股溫暖甜美的氣息撲面而來……然而細察之下，會發(fā)覺海子對塵世幸福的“熱愛”是有限….有人分析海子說：“柔弱的第一自我和強悍的第二自我的長時間的沖突，使他的詩一再出現(xiàn)雅各森布所說的‘對稱?！薄硗?，這首詩的審美意象也很值得品味一番。一是意象空曠;二是以實顯虛，以近顯遠：三是語言純粹、本真……當然，這首詩的風格，以輕柔、明麗見長，卻也不無稚嫩之處，缺少一點凝重感、厚重感。

八、反省自己的研讀欣賞，肯定優(yōu)點，指出不足。

師：聽了他人的賞析文章，對照自己的賞析閱讀，請你做個反省比較，說說自己優(yōu)點在哪，不足在哪。課后補記——

嚴靜：聽了（剛才的）賞析文章，感到（自己）每一次研讀欣賞都沒有把每節(jié)的不同意象區(qū)分開來（欣賞理解）;或者是沒有深入體會詩人的內(nèi)心感情。

周浩：讀詩時，沒有將全部感情注入其中，導致有時無法真切地表達出感受。

蔡黛茜：課外對作家了解不深，不能透徹地理解作者的內(nèi)心世界。

毛偉：在深入過程中思維要隨著老師的提示而下來，這樣有助于更加正確地理解文章，而不至于誤差過大。

夏玲意：對詩中的一些意象、詞語等沒有深入揣摩，思維不夠活躍，發(fā)言也不積極。

饒黎思：自己對本詩的理解好像總是浮在表面，想再深入一點，卻總是無法做到。我想多讀多體會是惟一的方法吧。

汪琪瑤：讀一件作品，首先都很主觀，憑自己的主觀印象和第六感覺，想當然地把自己的思想加在作品上，很膚淺地理解，而沒有深入地、理性地分析作者的思想和想表達的內(nèi)容、意思。

九、教師再介紹一篇關(guān)于海子詩與死的文章。

文章題為《海子：詩與死》（2001年3月27日光明網(wǎng)，作者為馮軍旗）。介紹的目的是讓學生進一步了解海子的精神世界，理性地看待他的死亡。不要愛屋及烏，連同詩人的死一同崇拜;也不要嗤之以鼻，盲目排斥。

文章主要段落的起始句是：1989年3月26日，山海關(guān)。靜靜的海子躺在鐵軌上，在他的身上是打開的《圣經(jīng)》。遠方，火車呼嘯而來，一代天才詩人由此走向了另一個世界……海子是視詩為生命的，詩是他生命的寫照和表現(xiàn)，也是他生命的毀滅與終結(jié)。在他的詩中，我們不僅發(fā)現(xiàn)了他最后自殺時的全部的死亡意識和死亡景象，而且它們是那么的生動和真實……如海子的生前摯友西川所說，海子是一個有著自殺情結(jié)的人，死亡的意象是他的詩中一個重要的命題…海子在死前曾同友人探討過自殺的方式，而最終選擇了臥軌……詩人選擇鐵軌，還有另一個重要的死亡景象，那就是斷裂的身體。海子在死前的相當長的時間里，是有精神分裂傾向的，直至后來發(fā)展為精神分裂癥……因此，我們有理由相信，詩人的斷裂的身體的死亡意象和選擇鐵軌是一脈相承的，而且可以說是為先聲的……海子去山海關(guān)時帶了四本書……對于海子選擇山海關(guān)，朱大可認為是有特殊的用意……我們注意到，詩人的詩中多次提到山脈和海洋。……海子是3月25日去山海關(guān)的，在山海關(guān)徘徊了一個下午和一個上午，然后在26日中午開始向臥軌的地方走去，并最終選擇了黃昏時分。而讓我們?nèi)缭怆姄舻氖牵褪屈S昏時分，我們也在詩中找到了他的死亡意象……至此，我們已經(jīng)在詩人的詩中發(fā)現(xiàn)了他最后死亡時的全部死亡景象……當詩成為詩人的生命，成為詩人的信仰，詩與死也就具有了同等的意義……

十、五讀此詩，深入體會。

師：請各位帶著現(xiàn)在的心情，現(xiàn)在的體驗，自由朗讀全詩。邊讀，邊體會。

課后補記——

學生讀后，教師也讀了一遍。教師事先并不準備讀，受到課堂氣氛的感染，在學生自讀了一遍后，也忍不住讀了起來，并且很自然地成了領(lǐng)讀，學生也情不自禁地跟讀起來，課堂一片溫馨，也一片肅穆。

課堂效果不錯，情到自然真。大部分同學都動情了。

十一、說說此時的閱讀體會。師：現(xiàn)在，你或許有了新的體驗，新的感受，請你說一說，好嗎？

課后補記——

管宇：聽了幾篇有關(guān)海子及死亡的文章之后再來讀本詩，似乎先前我的判斷變得如此蒼白和膚淺。作者在詩中無疑是充滿了他的感情的。他是痛苦的，但他憧憬希望：他是封閉的，但他渴望溝通。在詩的意境里似乎只有他一個人，只有他才是一切動作的“主動者”。這是一種多么悲哀的告白呀。

嚴靜：詩人多么想擁有一個溫暖的地方容納自己，他想走出困頓，走出寂寞，走向幸福。

蔡黛茜：再讀海子的詩，我感到了他內(nèi)心的痛苦。他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他向往著天堂似的自由、幸福、美好的生活，他也愛著身邊的每一個人。

吳婧瑋：在了解了海子以及關(guān)于他的一些文章后，心里有一些陰影。但仍覺得詩的溫暖、清新。他甚至還關(guān)心著別人，希望別人得到幸福。

學生介紹閱讀體會后，全班齊讀。事先并沒有設(shè)計學生齊讀。因為課堂情境很好，于是突然覺得應(yīng)該讓大家齊讀一遍，讓學生在詩歌的溫馨祝福與詩人的冷峻死亡的強烈對比中，調(diào)整自己的價值觀、生死觀，珍惜詩人的祝福，珍惜生活的美好。

十二、每人說一句最有感觸的話，作為學習本詩的結(jié)束語。

師：現(xiàn)在就要下課了，請每人說一句最有感觸的話，作為學習本詩的結(jié)束語。

課后補記——

趙晶：我們不僅要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還要勇敢地面對世界，面對生活。

姜曉菲：在詩人的祝愿中，讓我們做一個幸福的人吧！

毛偉：執(zhí)著固然可嘆，生命更需珍惜。

姜楠：海子是一個詩壇高手，卻不是一個生活高手。我們要對生活充滿信心，學會在生活中快樂。

陳易馨：海子是死了，走向了另一個世界，然而他對于美好生活的憧憬是我們所應(yīng)該具有的。我們不能輕視生命，因為生命是最寶貴的。

鄭小窗：塵世中沒有幸福的桃源，脫俗的靈魂應(yīng)當住于天堂。

邵崔麗：雖然作者生前的生活并不寬裕，但他留給我們的詩卻是無價的。

徐穎：人原來可以在想像中活得如此快樂、如此脫離現(xiàn)實，而我不是海子，所以我現(xiàn)實地活著，尋找我該尋找的幸福。

孫振字：海子，去你所需要的世界，去擁有你所需要的東西吧，謝謝你對我們的祝福。

學生活動補記

上面插補的是“散例”，下面選錄一個完整的個例。

例：寧晗

一讀后的原初體驗：讀完這首詩，我就想起一句話：“平淡之中見真淳。”作者沒有什么豪言壯語，只有一個真摯的、單純的理想：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讓人感到人世間的美好。

二讀后的推測判斷：詩人應(yīng)該是一個熱愛生活、浪漫的人，一個不拘一格，無心功名利祿，想要好好地享受生活的隱士。

聽完介紹后三讀本詩的感悟：我覺得詩人寫這首詩時似乎有一點無奈，他在現(xiàn)實世界里面沒能找到屬于自己的幸福，只好在詩歌里給自已建造一個精神寄托。

四讀后的體會賞析：這首詩體現(xiàn)了作者質(zhì)樸的心靈與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者把“喂馬、劈柴、通信”等生活中的小事寫得如詩如畫，給我們一種心靈的震撼，讓我們從對世俗理想的追求中猛地清醒，重新去體會平淡生活的美好與純潔。然而，詩中也體現(xiàn)了作者對無法達到的理想的無盡的無奈，如，詩中幾次提到“從明天起”，就表達了作者無法改變現(xiàn)實的惆悵，只有用假想來聊以自慰。

反?。涸谌諠u忙碌的（學習）生活中，（自己）已經(jīng)很難找回那份質(zhì)樸的感動和純真的性情了。

五讀后的體驗感受：海子死了，走得那么坦然與從容。再看這篇文字，還是那么美好，沒有因為海子的死而披上陰霾。這些都是海子所追求的，然而他終于沒能得到，而走向了另一個世界。一代天才的隕落總是留給人們許多生與死的思考，青春年少的我們，惟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的幸福生活。

結(jié)束語：詩人讓我們體驗了平淡生活的純凈與美好，給我們無盡的留戀與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