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譯/趙張進(jìn)
一天晚上,我從寧靜的小屋向窗外望去,只見金色的燈光下,柔軟繾綣的雪花悠悠的飄著。它飄了整整一夜,梯爾河靜悄悄的流淌著,森林里的喧囂也漸漸停下來。等到黎明時(shí)分,遠(yuǎn)處的溪流、樹林扣高山已是銀裝素裹。雪,如同美麗的白色火焰,照亮了整個(gè)世界。
清晨,我走到屋外,四周一片寂靜,甚至連輕微的呼吸都會(huì)打擾它。北邊的山籠罩在鐵青色的光暈中,而西邊的天空依舊黯淡。東邊和南邊的天空則彌漫著淡淡的粉色。我抬起頭,只見晨星依然在白茫茫的天地間守候著這片潔白的世界。
頃刻,整個(gè)明亮蔚藍(lán)的天空已是一片火紅。每棵樹的枝條都包裹在冰冷和寂靜之中;每個(gè)樹樁都覆蓋著一層亮晶晶的薄冰;而每根伐落的原木則一片銀白。野漿果灌木叢的枝條上綴滿蓬松的雪花,一個(gè)個(gè)小球仿佛珠寶商放在首飾盒里的棉絨。而鐵杉和雪松光禿禿的樹根也已成為石英和橄欖石的洞穴。
大雪過后,萬年青最惹人愛。它們巨大的白色枝條低垂著,幾乎與樹干平行,如同大鳥收起翅膀,抵御寒冷。
但要是下過一場小雪,落葉樹則最為美麗。它們?nèi)绱舜嗳酰绱丝~緲,宛如晶瑩剔透的裊裊煙霧升騰在河的兩岸,似乎流水聲都會(huì)使樹上的雪花飄散下來。灌木叢如同勾勒著花邊的銀色工藝飾品,如此輕靈,輕輕的踮著腳尖,即使最微弱的風(fēng)都會(huì)將灌木叢上亮晶晶的雪花吹落,只剝光禿禿的棕色樹枝,令人憐惜。
這時(shí)天空清澈蔚藍(lán),陽光普照著草地、河岸和樹林,宛若撒下顆顆鉆石。美,如同貞潔的少女,輕輕的走過這里,純潔的雪地上不留一絲痕跡。甚至連松鼠也安靜下來了,而雪花的低語似乎加深了周圍的寧靜。
夜幕降臨,寧靜依舊。在這樣的季節(jié),感覺是獨(dú)一無二的:溫暖而舒適、安全又寂寞。站在屋外,感受著那略帶愜意的寒冷,頭腦頓覺清爽,心情倍感振奮。走進(jìn)屋子,溫暖便如同一條輕軟的毯子裹住了全身,此番感受同樣令人愉悅。爐火是最佳伴侶,咖啡香濃醇厚,影子在墻上舞蹈,而窗外的世界一片靜謐。在這樣澄澈的冬日里,能開始和結(jié)束這樣的一天,我感到格外的滿足。
屋外,湛藍(lán)色的天幕中明月高懸,明月之下安睡著銀色的群山、平原和森林。樹木、灌木叢,還有高大的蕨類植物,如同雪花石膏雕塑,河水宛如水銀一般流淌在陶瓷般的河岸。天地之間銀光閃閃,蕨草叢恍若別在銀色大地上的旭日形鉆石胸針。一切都沉浸在寂靜之中,只見星星投下斑斑點(diǎn)點(diǎn),在深夜的藍(lán)天里白得耀眼,好像真的在閃出凜凜采光,讓我仿佛能看見宇宙中的每一顆星星。
面對(duì)這萬千美景,誰的心不因此而震撼?多么美麗的景色,又是多么短促!我?guī)缀醪艅倓傆|摸到它,而它就要悄然逝去,只在我心中留下縷縷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