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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文軒的最后一案

2008-04-05 10:05
最推理 2008年2期
關鍵詞:趙家兇手

曦 奧

1.偵探馬文軒

馬文軒是個推理小說迷,做“私家偵探”完全是出于興趣。

馬文軒二十六歲的時候父親出車禍意外死亡,卻一直沒有找到肇事司機。他一度意志消沉下去,后來在妻子朱秀麗的扶持與開導下,辦了一家私家偵探事務所,做起了偵探。

馬文軒卻是真的有些頭腦,加之父親的死繼承了很大一筆錢,衣食無憂。因此把這個偵探做得有模有樣??赡苁峭评硇≌f看得太多的緣故,他更喜歡效仿小說中的名偵探,在破獲案件后,非要把案件所有的相關人員都聚集起來才表演所謂的“推理秀”。而在那之前無論是誰問,他也決口不提自己的發(fā)現(xiàn),只是故作姿態(tài)地進行提示,一邊表示自己已經知道答案了。

說起馬文軒的妻子朱秀麗,除了漂亮的容貌,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自從嫁給馬文軒以后,一直都是她操持家務,對馬文軒關心備至。后來馬文軒父親出事以后,朱秀麗更是馬文軒的強大精神支柱。自從成立了偵探事務所,就常常和他一起來往于各種案發(fā)現(xiàn)場,做妻子的同時也成為了馬文軒最得力的助手。

馬文軒的事務所在一棟公寓中。事務所對面住的是一對夫妻,丈夫李良是一家公司的董事長,妻子王妍在家做全職太太。王妍每天除了做一些家務,其余時間無所事事,經常泡在網上。從來不跟鄰居們扯一些張家長,李家短的事,只是有時候請馬文軒夫妻來他家作客,還纏著馬文軒給她講破案經過,來填補她的空虛。但是她為人好客,倒是不讓馬文軒夫妻倆討厭。

這里要說的卻是文軒的最后一案,為什么是最后一案呢?大家繼續(xù)聽下去就知道了。

2.案發(fā)經過

8月7日晚上,市公安局刑警隊接到了一個報警電話,電話的聲音驚慌失措,說是自己的妻子在家中被殺了,市公安局刑警隊大隊長趙家英很快就趕到了現(xiàn)場。

報案的正是李良,由于他當時過于激動,有些語無倫次,所以只能根據(jù)他的講述整理出當時的情況:

當晚七點,李良下班回家,照例把大衣脫下來想交給迎出來的妻子,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妻子王妍并沒有習慣性的出門迎接。于是他一邊叫著她的名字,一邊在各屋尋找著,當他走進書房時候,映入眼簾的居然是王妍的尸體。李良當即驚慌失措地撥通了電話報警。然后敲響了對面?zhèn)商绞聞账拈T。

“馬先生——馬先生——您在嗎?我妻子被殺了——”

馬文軒和妻子聞聲打開門。

雙眼帶著驚恐目光的李良不由分說,拽著馬文軒就向自己家中奔去,邊跑邊說:“你快看看吧,我妻子被殺了?!?/p>

“哦?你動過現(xiàn)場嗎?”馬文軒趕緊問。

“我哪敢啊,什么都沒碰。”

于是當趙家英從公寓電梯出來的時候,理所當然地碰到了馬文軒。

“馬文軒?!壁w家英走上前去說道,“真是有案子的地方就有你們夫婦啊。”由于經常合作,他們已經相當熟悉了。

“你也不慢啊?!敝煨沱惒辶艘痪?。

“唉,我也是正好趕上。言歸正傳,我已經大概檢查一遍現(xiàn)場了?!瘪R文軒指引著趙家英來到現(xiàn)場,他們發(fā)現(xiàn),房間內,王妍坐在電腦椅中,雙手下垂,腦袋倒在電腦桌上,背上插著一把短刀,短刀周圍凝集著一圈暗紅的血塊,顯然是死去多時。除此之外,書房內一切整潔有序,再無異樣。

法醫(yī)很快就給出了初步的驗尸報告。

死者王妍,女,三十四歲,死因乃背部被帶毒短刀所刺,顯然是他殺。刀上沒有發(fā)現(xiàn)指紋,刀中所含毒藥是氰化鉀且濃度極高,致使死者短時間內死亡。除此以外死者身上沒有發(fā)現(xiàn)其它傷痕,書房內也沒有絲毫打斗的痕跡,可猜測死者是被人突然襲擊。死亡時間大約是在四、五個小時以前,也就是在今天下午一點至兩點之間。

妻子被殺丈夫往往是最先被懷疑的人,李良也不例外,趙家英決定先詢問李良。

“我們要照例問你幾個問題?!?/p>

“那好請問吧。” 不愧是一個公司的董事長,或許李良早就知道會被這樣審問,所以并沒有絲毫情緒的波動,顯得很鎮(zhèn)定。

“今天下午一點至兩點之間你在哪里?在做什么?”趙家英單刀直入,馬文軒站在旁邊,靜靜地聽著。而朱秀麗卻點頭示意,然后離開了李良家。

“在公司。除了節(jié)假日,每天我都是在家吃過早飯后,于八點出門上班,然后晚上七點才回家。”

“中午你不回家吃飯?”趙家英不假思索地問道。

“當然不,您知道,我業(yè)務很忙,哪有時間?!崩盍家庾R到這個回答對于自己的重要性,堅決地說。

趙家英仿佛要把人射穿一樣的目光注視著李良追問道:“那有人能證明你在公司嗎?”

“公司所有的人都可以證明——可以抽煙嗎?”李良邊說邊點燃了一支煙,“今天我是十二點半離開公司去附近的餐館吃飯的,那家餐館是我經常去的地方,他們應該能夠認出我。然后我大約是在一點二十分的時候返回公司,回到公司以后就一直呆到晚上六點才下班?!?/p>

“一點二十分才回到公司的?也就是說一點到兩點之間你并非一直都在公司嘍?”趙家英顯然抓到了李良的辮子。站在一旁的馬文軒也皺了皺眉,但是仍然沒有說話。

“這沒有區(qū)別,我是不可能在二十分鐘內往返公司和公寓的。”李良有些沾沾自喜的說道,并且大大的吸了一口煙,隨即又吐出去,然后隨便的坐在沙發(fā)上。

“錯了,可不是二十分鐘,如果從十二點半你離開公司開始算起的話,足足有五十分鐘!”趙家英逼問道。

“隨便你怎么說吧,我沒有殺人,你去調查那家餐館就知道我是不是在那里了。而且五十分鐘也并不夠往返,就算是開車,并且交通完全暢通無阻,來回至少也需要一個小時的?!崩盍祭碇睔鈮训幕貞?。

“我們會調查清楚的!”趙家英堅定的說道。

這時馬文軒仿佛要打破僵持局面似的問道:“那么誰最有可能殺了你妻子呢?”

李良斜眼看著馬文軒,聳聳肩,說:“馬先生,你是知道的,每天我的工作都很忙,并不了解她的社交圈子。倒是你們夫妻可能更了解她每天干什么吧!假如說殺她是為了報復我那兇手也未免太蠢了些?!?/p>

“原來如此。”馬文軒點了點頭,并沒有在意他話里帶刺的回答。

趙家英想了想,說道:“那先這樣吧,有什么需要的話,我們還會找你?!?/p>

3.第一嫌疑犯

丈夫,總是有很多理由要殺死妻子,當然,相反的情況也一樣。但如果李良不是兇手,那會是誰呢?

根據(jù)馬文軒夫妻的介紹,王妍是個不善交際的內向女人,她每天的生活幾乎都是在電腦前度過的,雖然有條件,但她卻很少想要到外面去旅游或是參加其它什么活動。這樣一個女人自然是沒有什么朋友了,也很難說她會和誰結怨。說到底,仍然是李良的嫌疑最高。

如果丈夫是兇手,他殺人的理由會是什么呢?盡管兩夫妻并不是很恩愛,但互相之間也沒有什么怨恨,錢方面的原因更是不可能。那么就是情殺了?是李良有了情婦還是王妍紅杏出墻?如果說是王妍在這方面出了軌的話,那一定是一個她在網上結識的人了!李良發(fā)現(xiàn)她和某個網友私下進行了幽會?像王妍這種天天在電腦前度過的女人這確實是很有可能的。

趙家英立刻命令隊員展開了網絡方面的調查,另一方面自己則親自對李良展開進一步的調查。

八月八日,趙家英一大早便去了李良的公司——金陵電影器材有限公司。并且特意叫上馬文軒,于是兩人一起進行調查。

接待他們的是公司的秘書劉紅。

“請問你們是?”劉紅看上去二十多歲,有著同電影里所有的秘書相同的笑臉和禮貌。并且舉止端莊大方。

“我們是公安局的,來問一下——”

“哦,董事長他今天沒有來?!本鞯呐貢鴵屜冉忉尩馈⒓t的語氣平穩(wěn),仍然滿臉笑容。

“那我們問你幾個問題吧?!眲⒓矣⒄f道。

“好的,我們里邊說吧?!眲⒓t把他們帶到會議室。

“昨天早晨李良是幾點鐘到公司的你知道吧?”趙家英坐下,而馬文軒卻依然站在他身后。

“八點半,董事長一般都是在這個時間來的。哦,我去給你們倒茶——” 劉紅的聲音清脆又甜美。她給趙家英他們倒了兩杯茶,遞到他們面前。

“然后就一直呆在辦公室里,沒有出去過?”趙家英沒有理會她的客套。繼續(xù)問道。

“是的?!眲⒓t痛快地回答。然后在他們對面的座位坐下。

“中午也沒有出去?”趙家英有意這樣問。

“哪里,他中午總要出去吃飯的。”劉紅仿佛知道了他的用意,“你們是懷疑——董事長?不會的,他們夫妻很恩愛的?!?/p>

趙家英沒有對她的解釋做出反應,追問道:“那昨天中午他是什么時候出去吃飯的?”

“十二點半?!眲⒓t不假思索地說。

“你怎么這么肯定?”趙家英懷疑的問,站在旁邊的馬文軒也點了點頭。

“他出去的時候我總會習慣性的看一下表。這個是不會記錯的?!眲⒓t的回答很堅定。

“他平時也都是這個時間出去?”

“差不多??偸窃谑c半前后?!?/p>

“你和你老板相處得很不錯吧?”顯然,趙家英是故意這么問的。

“是的,”劉紅雖然聽出話里有話,但是絲毫沒有停頓,略帶慍怒的說:“他是個很好相處的老板?!?/p>

顯然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劉紅很不自然。馬文軒兀自想著,現(xiàn)實的偵探就是這樣,他們一般都是跟在警方后面旁聽,沒有必要是不開口的。

“那么昨天他出去后又是什么時間回來的呢?”趙家英繼續(xù)問道。

“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回來的時候我和他打了招呼,但沒有注意時間?!眲⒓t有些不耐煩了,但是表情依然平靜。并且面帶微笑。

“他當時情緒如何?有沒有好不容易在遲到前一分鐘趕到公司的感覺?我的意思是那種爭分奪秒后一邊喘息一邊又松了一口氣的感覺?!壁w家英步步緊逼地問道。

“呵呵,”趙家英的話竟然把劉紅逗笑了,“一點都沒有,和往常沒有兩樣。”

馬文軒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茶,繼續(xù)聽著他們的對話。

“后來呢?一直到下班他才離開嗎?”

“是的?!眲⒓t再一次堅定的回答,并且狠狠地點了點頭。

“那好吧,你先忙吧?!?/p>

劉紅很有禮貌的站起身,把他們送出會議室。

在離開李良的公司之前,趙家英接著又問了幾個人,證實李良確實是在十二點半的時候離開的,同時也精確了李良回到公司的時間。一位員工說他當時剛看了表接著就看到董事長從外面回來了,那時候是一點十七分。

又少了三分鐘,趙家英對著馬文軒苦笑了一下,回頭問馬文軒:“你怎么看?”

“沒什么問題。”馬文軒自言自語似的答道,然后隨著趙家英走出公司。

“我們是不是——”趙家英征求馬文軒的意見。

“嗯,我們先去他吃飯的餐館問問看。”馬文軒會意地說道。

這是一家不算豪華但裝飾優(yōu)雅的餐館,兩人首先找到了老板。

“這附近金陵電影有限公司的董事長經常到你們這兒來吃飯嗎?”趙家英開門見山的問。

“您說的是李良先生?他經常光顧小店?!崩习迕鎺е⑿?,又不解地回答。顯露出一種生意人的順從與狡猾。

“昨天中午也來了嗎?”趙家英問道。

“好像是來了的——嗯,我沒有特別注意到。怎么?他出什么事了嗎?”

“好像?就是你不確定?”趙家英沒有理會老板的問題。

“您可以去問問服務員,他們可能知道。我不是經常在大廳的?!崩习逡苫蟮幕卮穑⑥D身叫來昨天當值的服務員:“這兩位是公安局的同志,他們問你們的問題你們要好好回答,聽見了嗎?”顯然他拿出了老板的派頭。然后又滿臉陪笑的說,“兩位同志,昨天是他們當班,有什么事您可以問他們,我還有事,先失陪一下,如果有什么事,隨時找我?!比缓缶拖窭鲜笠粯油嘶氐剿霓k公室。

兩人見他一問三不知,轉而詢問服務員:“你們昨天中午看見金陵電影有限公司的董事長來這里吃飯嗎?”

“不是很清楚,昨天生意挺不錯,而李先生總是很低調的。他總是找一個僻靜的地方。”一個服務員思索著說。

“不是吧?他總要向你們點菜吧?”趙家英追問道。

“他經常來我們也就習慣了,昨天感覺上是來了的,但是到底有沒有來誰也不敢肯定。他總是一個人靜靜地吃,吃完就走了?!绷硪粋€服務員補充道。

“這樣啊?!壁w家英皺皺眉,道聲謝后和馬文軒離開了餐館。

這樣一來李良的不在場證據(jù)可就有隙可循了!趙家英早已把李良視作兇手,現(xiàn)在更是堅定了他的想法。對了,那把毒刀!原來如此,使用毒刀是為了保證能在一瞬間把人殺死吧,為了制造不在場證據(jù),李良想必是爭分奪秒的。使用毒刀確實是個萬全之策。

馬文軒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趙家英并不奇怪,他總是獨自思考不和人交流??雌饋砗孟袷切愿袼?,實際上他只是不愿意說出把自己的想法罷了。當然他這樣又都是為了最后所謂的“推理秀”。

4.不在場的疑惑

如果李良是兇手,他要如何在四十七分鐘內往返案發(fā)現(xiàn)場和他的公司?懷著這個疑問,趙家英再次找到了李良,不過這一次是傳訊。

“我們去查了你說的不在場證據(jù)……”趙家英故意只說半句話,在等待李良的反應。

“嗯?有問題?”李良緊了緊眉頭。很關心地問道。

“你離開和回去公司的時間沒有問題,但餐館里的人說不記得你有去過?!卑巡豢隙ㄕf成不記得自然是為了給李良施壓。

“不記得?”李良大叫道,轉而又請求似的說:“那大概是他們太忙了吧,但昨天我確實是在那家餐館吃過飯的。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不過你放心,你的不在場證據(jù)還是成立的,”趙家英安撫道,“怎么說也不可能在四十七分鐘內往返吧?”趙家英不想理會李良關于餐館的謊言,轉而說道,“不過你這樣的態(tài)度不怕引人懷疑嗎?妻子死了竟然毫不傷心?”

“其實……我已經不愛她了,所以確實不覺得有什么好難過的”李良淡淡地說道。

“哦?你的潛臺詞是不是說你已經有其他情人了呢?”趙家英饒有興趣地問道。

李良沒有回答,顯然是默認了。

“所以,為了擺脫王妍……”

“胡說!”李良仿佛對自己的失言頗為緊張,打斷了趙家英,解釋道:“身正不怕影斜,更何況我根本就不可能殺人!你們不要冤枉我?!彼@然是在故作強硬。

“你可不可能殺人我們會查清楚的!”趙家英說了和第一次審問李良時一樣句式的話。然后結束了詢問,讓李良先回去。

馬文軒回到事務所已經是當天下午兩點鐘,他拿出一支筆一疊白紙,坐在辦公桌前,開始思索王妍的案子。

剛才已經得到了警方關于網絡方面的調查,結果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嫌疑犯。王妍在網上自然是有不少朋友,但沒有哪一個有足夠的動機對她下殺手,也沒有發(fā)現(xiàn)她有秘密情人的跡象。也就是說嫌疑犯被鎖定到了李良一個人身上,并且其動機很有可能是為了擺脫王妍以實現(xiàn)和其情婦結婚的目的。如此一來案件就變得非常簡單了,只需要找出李良制造不在場證據(jù)的方法即可宣告破案。

已經證實要往返公寓和金陵電影器材公司以最短的路程最快也要六十分鐘也就是一個小時,那么四十七分鐘內要如何辦到呢?實際上雖說是四十七分鐘內往返,其分工卻是非常明確的。王妍的死亡時間判定在一點至兩點之間,而李良是十二點半離開公司的,由于其在餐館吃飯的說法并沒有得到確切的證明,自然可以假設李良離開公司后便直接去了公寓。如果李良到達公寓后立刻就殺死了王妍,從王妍的死亡時間可以知道他是一點鐘到達公寓的,其間用了半個小時,屬于正常用時。也就是說到這里為止,李良并沒有玩弄任何花招,問題的關鍵就在于他如何在十七分鐘之內返回公司了。

非常好,到此都很順利。馬文軒滿意地點著頭,雖然問題還沒有解決,但焦點已經越來越集中。對于和時間有著非常微妙關系的案件,“聚焦”絕對是非常關鍵的一步,如果在這一過程中很多地方都不能明確,案件顯然要困難得多。

那么所謂最快需要三十分鐘,實際上指的是通過公路,也就是開車返回的最快時間。推理小說中有不少名為“時刻表詭計”的案例,故事中的兇手為了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據(jù)常常是水陸空軌(鐵路)無所不用,頗為壯觀,李良會不會就是效仿的那個呢?

于是馬文軒找來了城市交通地圖。一邊察看著,一邊思索。

首先把空路給排除吧,僅僅是半小時而已,不可能用到“空”,就算是也只可能是利用了直升飛機,而李良根本就不可能有。就算他有并且還會駕駛吧(已經很荒唐了),但是直升飛機所造成的動靜顯然也會引起人們的注意,完事后他還要把直升飛機給藏起來,實在是個很笨的法子。

現(xiàn)在陸路我們知道最快要30分鐘,而李良只用了十七分鐘,也是不可能。

水陸呢?城里面確實有一條河,但它并沒有把公寓和金陵電影器材公司給連接起來。并且走水路的話,一般的摩托艇(這是一般的水上交通工具中最快的,這里不考慮特例。實際上摩托艇的世界紀錄是每小時563公里,很可怕)限定(交通規(guī)則)的最高時速是110公里,比汽車的最高時速120公里還慢。盡管水路相對陸路更短,但是由于摩托艇速度更慢,加上并不能直接到達目的地,所用的時間,只恐怕比陸路還多。

那么就只剩下鐵路了,但這條路恐怕也只是妄想。首先要搭火車就得先從公寓趕到火車站,這需要五分鐘,所以李良還剩十二分鐘。而火車也是不可能直接到達金陵電影器材公司的,實際上火車到達下一站需要二十分鐘,從那里回到公司又需要五分鐘,加起來也是半小時了,這還是沒有考慮列車時刻表的情況呢。因此這條路也是不可能了。

都不可能?!馬文軒嘆了口氣,又坐回自己的辦公椅中,事情果然沒有那么簡單。

趙家英同樣也在想著這件事。十七分鐘之內從公寓到公司?這根本就不可能??!難道是哪里出了錯?可是怎么會有錯呢?又能是哪里呢?

5.第二次謀殺

“還在想隔壁那件案子?”說話的是馬文軒的妻子——朱秀麗。她一邊遞過一杯咖啡,并且用雙手摟住馬文軒的脖子,一邊說:“休息一會吧?!?/p>

“唉,”馬文軒此時剛剛得出水陸空軌都行不通的結論,正望著草稿紙上寫的要點發(fā)愣,突然聽見妻子的聲音,把身子往椅背上一靠,然后抓住朱秀麗的雙手說:“李良的不在場證據(jù)現(xiàn)在還是個謎,著實難纏啊?!?/p>

“嗯?果然只有他有動機?”朱秀麗擺脫了他的雙手,坐在了馬文軒對面的沙發(fā)上。若有所思地問。顯露出她的聰明與助手本色。

“不錯,他很有可能是為了和情婦結婚而殺了王妍。”馬文軒放下手中的筆,點了點頭回答道

“還真看不出他原來是這么歹毒的男人。”朱秀麗跟著馬文軒也接觸過不少案件,自然不會再一驚一乍,她說得很平靜。

“人不可貌相。”馬文軒簡短的說完后又仔細思索了起來。

“其實……”靜了一會兒,朱秀麗突然開口道,“我注意到一個情況,你看看是不是和你口中的不在場證據(jù)有關?!?/p>

“嗯?”一聽這話,馬文軒立刻把頭抬了起來,饒有興趣地問,“什么情況?不過你好像并不知道后面的調查吧?”

“所以我也不肯定啦,是我們到現(xiàn)場以后才發(fā)現(xiàn)的,只是覺得奇怪?!敝煨沱惏欀甲屑毣貞浿?。

“原來如此,那沒關系,你倒是說說看。”馬文軒干脆也坐在沙發(fā)上說道。

“其實也沒有什么,我只是在現(xiàn)場的時候發(fā)現(xiàn)王妍坐著的電腦椅是新的——”朱秀麗轉向馬文軒遲疑了一下說道。

“嗯?這有什么問題?”馬文軒不解地問。

“不知你注意沒有,我們去她家串門的時候,見過原來的那張電腦椅。那是張大約用了兩年的椅子,還很好,根本沒有必要換。可是現(xiàn)在卻換了一張新的,但樣式和顏色卻和原來的一模一樣?!?/p>

“啊?!”馬文軒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什么。

“盡管是一模一樣的,”朱秀麗繼續(xù)說道,“不過是新的還是舊的我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一直沒告訴你,是以為警方已經注意到了。”

馬文軒沒有理會朱秀麗后面的話,而是重新拿起桌上的草稿紙,激動地又看了一遍。然后他放下草稿紙,臉上露出了微笑?!霸瓉砣绱?,還真是狡猾啊。”

“這次多虧了你呵。還是你們女人心細。哈哈”他站起來,激動的一把摟過妻子,并且狠狠的親了一下她的額頭,然后飛快地向門外走去。然后還不住地稱贊了妻子幾句。

朱秀麗微微一笑,說道:“你瘋了啊,你去哪?”

馬文軒出了事務所,敲了敲李良家的門,沒有人回應,于是他就拿出萬能鑰匙打開李良的房門,溜了進去。果然沒人,他想:雖然死了妻子,李良卻并不悲傷,現(xiàn)在他如果不是在照舊上班,就是在和情婦相會吧。

東西會在哪兒呢?馬文軒進去就開始了搜索。一定是在一個就算被看到了也不會起疑的地方。陽臺上放著好幾個大紙箱,是用來裝電視機、洗衣機等家電的箱子。如果放在這里面,多半不會被檢查到吧,就算是被發(fā)現(xiàn)了應該也不會起疑。馬文軒打開了箱子,果然!他找到了要找的東西,靜靜地躺在里面的是一張被拆散了的舊的電腦椅!

如此一來,就可以宣告破案了!馬文軒拿出手機,打給了趙家英。

“隊長嗎?我是馬文軒,案子已經解決了,是的,請今晚8點帶人來我的事務所,我要舉行‘推理秀!放心,犯人不會跑的?!?/p>

他微笑著掛了電話,思索著如何度過剩下的時間。

接到馬文軒的電話,趙家英只覺得郁悶,他也是個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還搞什么“推理秀”,還真的是老少爺兒……晚上8點……還是繼續(xù)我的調查吧,也不知道今晚會不會白跑一趟。

結果,這天晚上他并沒有看到馬文軒的“推理秀”,因為在下午七點剛過的時候,他接到了馬文軒的死訊!

6.結案

馬文軒被人發(fā)現(xiàn)死在公寓的電梯里,其胸口插著一把匕首,正中心臟,上面沒有發(fā)現(xiàn)指紋。胸口血跡未干,顯然是剛死不久。他表情震驚,大概是兇手的攻擊太令人猝不及防了吧。

趙家英看著馬文軒的尸體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非要搞什么“推理秀”,現(xiàn)在好了……真不知道該說他是惋惜還是活該。

馬文軒死于六點五十分至七點二十分之間,趙家英雖然沒有證據(jù),但是還是首先審訊了唯一有動機的李良。

“真是巧呀,馬文軒死的時候你似乎剛好在家?”趙家英略顯戲謔地說道,但是語氣咄咄逼人。

“這個……這段時間我一般都在家呀。”李良膽怯地說。

“你老實說,你在家的時候馬文軒沒有來找過你?”趙家英大聲問道

“沒有。我敢發(fā)誓?!崩盍己喼币蜒劬Φ沙鲅劭?。

“這一次你可是很有機會殺人哦?!壁w家英“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對著李良說道。

“什么?我為什么要殺他?”李良被拍桌子的聲音嚇了一跳,大驚失色道,他顯然也是感到自己的處境越來越不妙了。

“為什么要殺?你看會不會是因為他查出了你殺死王妍的方法?”趙家英又坐回椅子,委婉的問道。

“荒唐!我怎么可能——你不要胡說?!崩盍加昧Φ恼f道,卻仍然是讓人感到有氣無力,癱坐在椅子上。

趙家英沒有再理會李良,緊接著便去見了朱秀麗,她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讓看到的人無不覺得心痛。

“唉,你丈夫說到底是為了協(xié)助警方破案才慘死的,我們必定會把兇手繩之以法的,你放心。”趙家英安慰道。

朱秀麗邊哭邊點了點頭,慢慢地說:“謝謝你們,有什么就問吧?!?/p>

“嗯,你丈夫在死之前曾打電話給我說他已經把案件解決了,對此你可知道些什么?”趙家英見朱秀麗稍微情緒緩和一點,隨即問道。

“是的,這我知道一些。”朱秀麗又擦了擦眼淚,“不知道我說的情況是不是讓他明白了什么?!?/p>

“哦?你到底對他說了什么?趕快告訴我?!壁w家英著急的說道。

“我告訴了他關于椅子的事?!敝煨沱惓槠f。

“椅子?什么椅子?你把情況說的詳細一點。”趙家英急切地問。

朱秀麗皺著眉說:“嗯,我當時跟他說了,那張電腦椅,王妍死亡時坐的那張椅子并不是原先那張,而是一張新的。”

“新的電腦椅?!”趙家英若有所思。

“是的,后來他就說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說到這朱秀麗就忍不住又傷心起來。

難道是在椅子上動了什么手腳?趙家英思索著。這樣子的話可真單純……原來如此!真正的詭計原來不在于此?。」皇钱斁终呙耘杂^者清!

趙家英又安慰了王妍幾句,然后便立刻去了李良家。

“在這里稍微搜查一點東西沒有問題吧?”趙家英單刀直入道。

“嗯?你們要查什么?不是已經查過了嗎?為什么搜查?你們到底要干什么?真的不是我干的?!崩盍荚桨l(fā)顯得不安了。

“如果你需要搜查證的話我可以立刻去申請,不過還是希望你能配合配合我,別讓我那么麻煩?!壁w家英已經迫不及待了。

李良不好再說什么,也沒有加以阻攔,微微點了點頭,把他們讓進屋里。

沒有用多少時間,那張被拆散了的舊的電腦椅便出現(xiàn)在了趙家英眼前。他仔細地檢查了一番,然后嘆了口氣,果然是這樣了,很簡單的手法呢。

趙家英回到客廳,重新來到了李良面前。

“那么你就招了吧?!壁w家英靜靜地說道。

“什么?招什么?”李良確實是很沉得住氣的一個人,此刻,他還故作鎮(zhèn)靜。

“你殺死王妍,為了逃避罪責又殺死馬文軒!難道你還想抵賴嗎?”趙家英厲聲道。

“哈…哈…”李良笑的笑聲讓人感到很痛苦,“我怎么可能殺她……她死的時候我在公司呀!不可能往返的!這你們都知道的。”

“沒那么復雜!”趙家英冷笑了一下,說道,“所謂的如何往返根本就是你故意給我們下的套子?!?/p>

“什么?!”李良愣了一下,“套子?什么套子,我完全聽不明白你說的話?!?/p>

“要我把你的計劃從頭到尾說一遍?呵,沒問題?!壁w家英悠然地說道,“我們查案不怕找不出罪犯,最怕的就是找錯了方向,你正是利用一些手段來引誘我們走向了錯誤的方向。其實你制造所謂的不在場證據(jù)用的根本就是很簡單的手法!為什么要使用毒刀呢?實際上你是把短刀裝在了電腦椅的椅背中,刀柄頂在椅子的木板上,刀尖就朝向了人背。由于電腦椅中有海綿,所以不仔細看一般人是不能夠發(fā)現(xiàn)這個機關的?,F(xiàn)在是夏天,因此當某個人坐到椅子上,順勢靠到椅背上的時候海綿后縮,刀尖便會刺中他。刀上抹有劇毒,那被刺中的人自然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一命嗚呼,死在椅背上了!使用毒刀,正是為了保證把人殺死??!實在是極其兇狠!”

李良倒吸了一口冷氣,臉色有些發(fā)青。趙家英看看他,繼續(xù)又說道:

“很簡單的機關,也因此一旦被注意到也很快就會被人想到。所以你要避免我們去注意這樣的機關。于是你制造了往返的疑惑。這樣的自動殺人機關本來是可以讓你擁有絕對的不在場證據(jù)的,不過那其實并不比非絕對的不在場證據(jù)來得妙。你故意制造空隙,讓我們有隙可循,可是所謂的空隙實際上是虛假的無解的,你讓我們以為你是利用那個空隙殺的人,從而讓我們專注到那里面而完全忽略電腦椅中的機關!”

“太可笑了,”李良顯得有些吃力地說道,“你說的機關雖然可以自動殺人,但是我怎么能夠知道她會在什么時候坐到椅子上?又怎么知道她會在什么時候靠到椅背上?或許她整整一天都不會那么做呢。這一切不過是巧合罷了!”

“這沒什么好奇怪的,你和王妍結婚也有那么多年了,自然是對她的習慣等知之甚詳。她只要上網就會坐到椅子上,而她會在什么時候上網,有沒有靠到椅背上的習慣等等你完全都是知道的。我們對王妍在網絡上的行為也進行過調查,她上午是不上網的,總是睡覺,所以雖然你一早就上班了,但完全不用擔心她會在你剛上班的時候就死掉。而你一定也知道她通常會在下午一點鐘前后上網,也一定知道她喜歡靠在椅背上。因此你完全是可以設計這一切的!”

“不是!不是這樣的!一定是什么地方弄錯了!”李良驚慌地狡辯著,“王妍她根本就沒有你說的那些習慣!”

“你設下機關,然后為了迷惑我們而在中午的時候制造空隙,”趙家英沒有理會李良的狡辯,“最后下班回家發(fā)現(xiàn)尸體。但是你并不是立刻報警,而是用早就準備好的新的電腦椅換掉了那個被制造成殺人機關的舊椅子。一切處理妥善以后你才裝作驚慌的樣子報警。很可惜你沒有想到馬文軒的妻子會發(fā)現(xiàn)椅子的事情。這正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呀,她沒有聽過你那些說辭,反而注意到了簡單的真相。而現(xiàn)在我們也已經找到了那張被你拆散的電腦椅,上面有很明顯地安裝機關的痕跡,除了你以外沒有誰可以在你家裝置這么一個機關。那么你現(xiàn)在就跟我到局里走一趟吧?!?/p>

趙家英使個眼色,旁邊的警員便上前銬上了一臉不甘的李良。趙家英如釋重負的站在原地喘了口氣,然后就聽見李良不住地喊著冤。聲音越來越遠——

7.推論

王妍一案很快就上了報紙和新聞,白蒼羽偶然地看到了其中一篇報告,他搖搖頭,暗自想道:唉,又是一件被誤判的案子。

他查查電話薄,找到趙家英的電話,便撥了過去。

“哪位?”電話里是趙家英的聲音。

“趙隊長嗎?我是白蒼羽,您可以帶上那件案子的卷宗到‘陽光茶樓來一趟嗎?我想和您聊聊這件案子。”白蒼羽略帶戲韻地說道。

“白蒼羽先生的邀請我當然要來嘍,沒問題?!壁w家英爽快地答應了。

“好的,我們在那里見吧?!卑咨n羽放下電話,趕往陽光茶樓去了。

兩人見面,寒暄一番后,便坐了下來。白蒼羽沒有多說什么,直接看起了趙家英帶來的卷宗。幾分鐘后,他微微一笑,便把卷宗交還了回去。

“先生對這件案子有什么疑問呢?”一般來說自己辦的案子要是這樣被人不信任心里是很難不發(fā)火的,但是面對白蒼羽卻不然,這位私家偵探在警界有著很高的威望。

白蒼羽其實也是一個很怪異的人,他面目清秀,穿古裝,右手持一鵝毛白羽扇,腰間別一把七星寶劍。雖是如此,他行走于現(xiàn)代都市卻又并不顯得瘋癲,反而透著一股仙風仙骨之氣。

“呵呵,”白蒼羽拿起了剛才為看卷宗而放在桌上的羽扇,“有那么幾個,我這里一一給你說—下吧?!?/p>

趙家英虛心地點點頭。

“我們從李良是兇手的結論開始說起吧,這個結論,從頭到尾充滿了諸多疑點。比如,當你們問他的不在場證據(jù)時,關于十二點半他離開公司后的那一段,他為什么要說是在一家自己常去的餐館呢?如果他是想掩飾自己在那段時間有不在場證據(jù)而指望餐館替他說謊,這可能還是比較自然的。但是恰恰相反,根據(jù)你所指出的詭計,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讓警方以為自己在那段時間去過公寓!如此的話最自然的,他應該是告訴警方自己在那段時間沒有人能證明他在公司吧?哦,或者他這么做是有意讓警方發(fā)現(xiàn)自己說謊從而使警方更加肯定他回了公寓?這實際上是很可笑的,他那樣做,根本就是相當于在承認自己是犯罪。一個真正的犯罪會為了迷惑警方使自己的不在場證據(jù)更加堅固而去暗示警方自己就是兇手?這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僅僅從心理的角度來分析就沒有哪個犯罪會這樣!”

“啊!”趙家英不禁輕叫了一聲,這確實是不合常理的。

“所以我不禁這么想,或許他真的是去了那餐館,而那餐館恰恰忘記了這件事??纯床宛^的回答吧,他們從來就沒有說過李良在那天沒有去,他們只是不能肯定他去沒去。不過餐館的‘失憶對李良來說卻是幸運的,因為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而產生了疑點?!?/p>

“算他小子走運?!壁w家英咕嚕了一句。

“那倒不是,剛才說的只是其一,那把插在死者背上的短刀實際上也是充滿疑惑的?!卑咨n羽微笑著輕搖羽扇。

“???短刀有什么問題呢?”趙家英不解地問。

“短刀本身沒有什么問題,但是插在死者的背上就有問題了。不覺得奇怪嗎?短刀為什么會插在死者背上呢?如果兇手真的是使用了你所說的殺人機關,那么死者在被刺中的時候,真的會像你所說的死在椅背上?實際上就算是短刀上面涂有瞬時死亡的劇毒,在被刺中的那一瞬間由于劇痛帶來的條件反射,死者是會猛然前傾的。短刀幾乎可以肯定地說是會從死者背上脫落拔出的,死者死在椅背上根本就是想當然的錯誤。當然,或許死者真的就這么死了,而我們的兇手就真的那么走運恰好碰到這種萬分之一的情況?”白蒼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繼而說道,“我們且先不相信運氣,那么重新再問一次,短刀為什么會插在死者背上呢?答案就只有一個了,是兇手故意讓短刀留在上面的!”

“故意?”趙家英聽著白蒼羽一步步地推理,已充滿了求知的欲望。

“不錯,并且這里的故意也包括兇手不得不把短刀留下的可能性。不過很快你就知道,短刀既是兇手故意留下的,也是他不得不留下的,而其中之一的目的正是要把罪行嫁禍給李良!但是他顯然犯了錯,他只想著嫁禍而沒有注意到剛才我所說的問題?!卑咨n羽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

“李良是被嫁禍的?”其實不用白蒼羽說,這一點也已經非常明確,“就是說我到底是中了兇手的詭計?”

“呵呵,你只是忽視了一些東西罷了?!卑咨n羽不緊不慢地說道,“前面說了短刀既是兇手故意留下的也是他不得不留下的,他故意留下的另一個目的這里先不提,那么他為什么不得不把短刀留在死者背上呢?其實是為了嫁禍李良,兇手需要假設死者是中了電腦椅上的機關而死,結果他想當然地就認為死者中刀后會死在椅背上,所以短刀就必然會一直插在背上了。那么可不可以在過了很多個小時以后把短刀拔出來,以留下線索偽裝成李良回家后在處理機關的時候拔出來的,從而讓警方更快地注意到那個機關呢?實際上這不僅會讓李良顯得過于笨拙,也會使得兇手的另一個目的化為泡影,所以他是絕對不會那么做的。至于另一個目的是什么,在此仍然先放著,其實是和他故意留下短刀的另一個目的一樣??傊沁@前前后后的原因,使得短刀就這么留在了死者的背上?!?/p>

“白先生啊,雖然你說了這么多,但是我卻越來越覺得一頭霧水,這件案前前后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坷盍疾皇莾词?,那么還有誰有動機殺死王妍呢?他嫁禍給李良,具體又是怎么做的呢?”趙家英連續(xù)對白蒼羽發(fā)問。

“你不要著急,答案其實已經出來了呀,”白蒼羽笑著,手中不停的搖晃著羽扇,“如果王妍并不是李良殺死的,并且沒有其他任何人有動機要這么做,那么兇手的真正目的自然就是要殺死本案的第二名死者馬文軒了!”

8.謀殺的陰謀

“什么?!”趙家英大吃一驚,“真正的目的是殺死馬文軒?!”

白蒼羽把身子靠在藤椅上,用羽扇指點著說道:“是的,很簡單的推理呀,一件案子死了兩個人,明顯是有計劃的謀殺案,如果沒有誰是真正要殺第一個人的那兇手的目的當然就是要殺死第二個人了。也就是說馬文軒根本不是因為破獲了王妍的案子而被兇手殺人滅口的,恰恰相反,他才是兇手真正要殺的人。兇手殺死王妍只是為了制造一個殺死馬文軒的動機以掩蓋他原本的動機?!?/p>

“等一等白先生,我現(xiàn)在已經完全糊涂了,這前前后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坑质窃趺创俪傻陌??兇手真的可能辦到這一切?啊,太不可思議了!”

白蒼羽輕輕地晃動著手臂,飄然的白色羽扇讓人感到很是優(yōu)雅。

“不用著急,且聽我一步一步地說來?!?/p>

“嗯。”趙家英正了正身子。

白蒼羽微笑道:“剛才所說的就是兇手真正的目的和詭計了。應該說他非常成功地轉移了你們的調查視線,幾乎沒有任何一個人對于馬文軒的死產生了懷疑,每一個人都認為他是被第一件案的兇手殺人滅口的。卻不想這正中了兇手的詭計。兇手怎么可能辦到這一切?前前后后似乎充滿了疑惑,好像變魔術一般人們就中了他的圈套。其實這并不是多復雜的一件事,只要條件具備,實施起來并不困難。我們不妨先來看看,有誰會想要殺死馬文軒呢?馬文軒死了,誰可以從中獲得好處?”

“朱秀麗!”趙家英恍然大悟,大叫了起來。

“是的,馬文軒從他父親那里繼承了很大一筆財產,而他一死,朱秀麗就可以得到那些錢了!也就是說這實際上是一宗謀財害命的兇殺案!朱秀麗為了掩飾自己的殺人動機,而殘害了王妍,之后又實施了真正的謀殺,實在是個狠毒的女人!”

“那么現(xiàn)在我再來具體地談談這個事件吧。朱秀麗想要殺死馬文軒而不被人們懷疑,那就必須讓大家以為馬文軒之所以會被殺,是因為破獲了第一宗案件。也就是要讓大家以為他是被殺人滅口的。那么她想要達到這個目的,就必須讓馬文軒比任何人都更早破解第一宗案件所謂的真相,而后她又必須讓其他人知道馬文軒破了案,再之后她還要在馬文軒把他自以為的第一宗案件的真相說出來之前殺掉他!可謂是困難重重。所以如果不是因為能達到這些目的的條件都具備,朱秀麗想必也是不會冒這個險的。我們都非常地清楚,馬文軒完全就是一個大孩子,喜歡把偵查刑事案件當作兒戲,總要搞把所有相關人員都聚集起來的所謂的‘推理秀。這就使得他不會在知道真相以后立刻就告訴別人,于是朱秀麗具備了第一個條件。而當馬文軒告訴別人他要舉行‘推理秀的時候無異也是在告訴人們他已經破獲了案件,因此,朱秀麗又具備了第二個條件。所以馬文軒這個被害者本身就帶給了朱秀麗諸多條件,這才使得她定下了這么一個陰謀。那么第三個條件她要怎么實現(xiàn)呢?”

白蒼羽再次喝了一口茶水,然后繼續(xù)說道:

“現(xiàn)在這第三個條件成了朱秀麗那個幾乎是有些異想天開的詭計的案眼。如何制造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謀殺事件,讓警方束手無策而又讓馬文軒第一個洞察出她所準備的真相呢?我不得不佩服朱秀麗的想象力,這大概和她跟著馬文軒接觸過不少刑事案件有關吧,這第三個條件她實在是做得非常漂亮。我不妨把她的思路為你展現(xiàn)一遍?!?/p>

“首先必須要讓馬文軒加入那件案子一切才能有個開始,所以朱秀麗很明智地選擇了自己的鄰居作為被害者。或許你會認為這樣一來被害者的選擇會變得狹隘,其實只要是同一個公寓里的人就可以達到她的目的了。而整個公寓的人并不算少,所以朱秀麗的選擇余地也是很寬廣的。朱秀麗偵探的妻子兼助手的身份方便了她對被害人進行調查,只有擁有了詳細的資料以后她才能夠把整個事件給計劃出來。要制造怎樣的一個案件又如何才能讓馬文軒第一個查出‘真相?要讓馬文軒第一個查出‘真相其實很簡單,那就是把最關鍵的線索握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在適當?shù)臅r候獨獨拿給馬文軒一個人知道。因此案件必須單純,不能有大量的嫌疑犯,實際上朱秀麗很快就把目光注視到了王妍身上。如果只有一個嫌疑犯,然后為他制造一個不在場證據(jù),那不就是最好的即單純又不會被輕易破獲的案件了嗎?并且這樣的設計無疑也最容易把關鍵的線索握到自己手上。而王妍和李良這對組合,真的是再適合不過了?!?/p>

“就這樣,朱秀麗很快就決定了被害者。接下來就是為事件編劇了。而我們所看到的正是朱秀麗所編出來的劇本。不過那是一本假的劇本,真實的劇本是什么樣的呢?其實在你所說的真相中,李良就說了,他不可能知道王妍會在什么時候坐到椅子上,也不知道她會在什么時候靠到椅背上。而那時候你認為他其實知道王妍有這些習慣。不,就像李良說的,她沒有,朱秀麗利用的根本不是王妍的習慣,而是李良的習慣!朱秀麗根本不用理會朱秀麗是不是有那些習慣,但是李良卻通常都是在12點半離開公司吃午飯,這就夠了。不管是多是少,李良在那段時間必定會出現(xiàn)時間上的空隙!因此朱秀麗的劇本是這樣的,趁馬文軒不在的那一天一點鐘的時候,她以客人的身份進入李良家,然后用帶毒的短刀刺死了王妍。當然,她使用毒刀自然是為了讓你們以為王妍是死于機關的。之后在尸體堅硬以前,她把王妍安置在電腦椅上,放置成了李良發(fā)現(xiàn)尸體時的形態(tài)。請注意這個時候椅子并沒有被調換,王妍并沒有機會在事前就對椅子動手腳?!?/p>

“朱秀麗把尸體安置好后就拿了朱秀麗的鑰匙,然后離開現(xiàn)場,把早準備好的新椅子搬了進來。椅子可能是瞞著馬文軒早就藏在事務所里的,當然其它地方也可能。她把新椅子拿來以后就把王妍換到了上面,把舊的椅子取了出來。接著她便在舊椅子上動手腳,使它看起來像是被安裝過短刀,然后拆散扔進了陽臺的箱子中。到此一切就安排妥當了,李良會成為唯一的嫌疑犯(剛才有提到,這一點她在選擇王妍為被害者的時候就調查清楚了),但是他擁有不在場證據(jù),而‘空隙的圈套使得誰也想不到殺人機關的事。調換過的電腦椅成為最關鍵的線索,而它被朱秀麗緊緊地握在手中!”

趙家英吸了一口冷氣,說道:“我們根本就完全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中了啊!”

白蒼羽沒有再說話,閉目像在整理自己的思路,過了一會兒才又開口道:

“但是千算萬算她卻就走錯了那么一步棋,也就是剛才我提到的短刀。一切的一切都是從那里開始的。是留在死者背上的短刀告訴我兇手并沒有真正使用過那個殺人機關,從而推斷出李良并非真兇,以此為契機才進一步注意到朱秀麗。剛才我有說過短刀是朱秀麗故意留下的,而她犯的錯誤是想當然地以為短刀必須留在死者背上。為什么會出錯我已經解釋過了,那么朱秀麗留下短刀到底在當中起了個什么作用呢?她為什么要故意留下短刀?其實你應該能夠發(fā)覺了才對,她這完全都是為了讓馬文軒破案呀!”

“其實一早你就有個疑惑吧,故意留下短刀是要嫁禍給李良?但實際上警方會想到機關的事完全就不在于短刀,而在于椅子,所以短刀難道不是留不留下都無關緊要的嗎?不,如果只是電腦椅這個線索確實已經很明確了,但是缺少了短刀這一環(huán),卻是遠遠沒有那么直觀的!其實正如你所想,留不留下短刀對于警方會不會想到機關的事是沒有關系的,因此她才完全不用擔心短刀被警方看到。但是如果知道了椅子的事,短刀則變得非常的關鍵了。因為如果有短刀在現(xiàn)場,無疑可以讓人很直觀地就想到電腦椅上的機關呀!因此兇手為了讓馬文軒能夠更直觀地想到電腦椅上的機關,是很有必要把短刀留在現(xiàn)場以讓他看到的!這就是兇手留下短刀的真正目的!所以他也就當然不會在過了很多個小時以后把短刀拔出來了,因為她的目的不僅僅是要嫁禍給李良,更重要的是要讓馬文軒第一個知道真相??!在此之前,無論如何都是不能讓警方破案的,關鍵的線索必須緊緊地握在她自己的手中!”

“原來如此!”趙家英禁不住感嘆了一聲。

白蒼羽沒有理會,繼續(xù)又說道:

“在這樣的安排下朱秀麗成功地讓馬文軒以為自己知道了真相,于是當馬文軒發(fā)出‘推理秀的邀請函之后,她便蓄勢待發(fā)了。你或許會問朱秀麗要是不知道馬文軒發(fā)出了邀請函又該怎樣?其實因為‘推理秀是要在馬文軒的事務所里舉行,所以作為他的妻子,朱秀麗無論如何都是會事先知道的。接下來這第二宗謀殺必須在李良絕對可能犯罪的情況下實施,而那天下午李良是不在家的,所以朱秀麗一直都沒有動手。她實在也是很沉得住氣,因為一直到7點鐘李良回到家有那么一段時間之后她才實施了謀殺。殺馬文軒很簡單,因為他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自己的妻子會謀財害命呀!他被刺中時的表情是那么的震驚,或許在死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到朱秀麗的用心。其實想想如果兇手是李良,馬文軒的死是很蹊蹺的。一個已經知道兇手是誰的人,就算真的大意被兇手殺了,又怎么會露出那種表情呢?他或許會不甘或許會因為被刺中而驚恐,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表現(xiàn)得那么震驚的,那只可能是精神上受到了極大震撼的刺激才會出現(xiàn)的表情啊。”

“馬文軒死在電梯里,心臟中了一刀,看起來就好像是兇手和他一起乘電梯時動的手。但是這個方法怎么看都過于冒險了,如果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剛好有人在門外她要怎么解釋呢?我想朱秀麗用的是更加安全的方法。她可以隨便找個理由叫馬文軒下樓去一趟,比如撒嬌叫他去買點什么東西之類的。然后她只要守在電梯口,當馬文軒出來的時候便一刀刺了下去!想想馬文軒被自己心愛的人刺中時是什么樣的感覺吧。當然,如果當時電梯里恰巧有人和馬文軒一起,朱秀麗就會換另外的方法。但不管哪一種,要殺馬文軒對朱秀麗而言方法實在是又多又容易??!”

“這女人……太可怕了!”趙家英禁不住說道。

白蒼羽皺了一下眉頭,又說道:

“她確實比一般的罪犯還要可怕得多,本來事情做到殺死馬文軒這一步就算很完美了,但是她卻進一步想要置李良于死地!”

“?。俊壁w家英張大了嘴巴。

“就如剛才所說的一般,一切都像她預料的那么發(fā)展了。王妍的死無論怎么發(fā)展也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因此就算事情沒有像她預料的那么發(fā)展,除了需要另外重新設計一個陰謀以外,對她并沒有其它任何影響。而當事情一切順利地發(fā)展到馬文軒被殺的時候,她陰謀成功同樣是很安全的。但是她卻認為不可讓這宗案件變成懸案,否則只怕夜長夢多而出現(xiàn)什么讓她意想不到的事。她決定或許是一早就決定讓李良背黑鍋!于是當你們問她馬文軒查到了什么的時候,她便老老實實地說出了電腦椅的事情。這樣一來案子一結,她就完全可以高枕無憂了。其實哪怕她稍微有那么一點惻隱之心,也是完全可以編另外一套謊話來敷衍你們的!”

“……”趙家英一時無語,停了一會兒終于又問道,“現(xiàn)在的一切都只是推論,那么有沒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舉證朱秀麗呢?”

“很簡單?!卑咨n羽此時取下了他的七星寶劍,他左手握劍舉過頭頂,嚴肅地說道,“那張新的電腦椅實際上是朱秀麗買的,因此只要查到它的銷售點,然后讓老板指證出她就可以了!”

說完白蒼羽放下寶劍,重新又別回了腰間。然后他站起來,白色的羽扇靠于胸前說道:

“那么趙隊長,就此別過?!?/p>

趙家英還未來得及為白蒼羽的話感嘆,見他要走,立刻也站了起來說;

“好的,白先生請,我會馬上回去處理這件案子的,您請放心。”

白蒼羽微微一笑,沒有回答,轉身離開了茶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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