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文燕
我,大三了,22歲,青春年華。
在百度網(wǎng)頁搜索一番,不少人22歲時已經(jīng)如星光般燦爛——成龍,李宇春……還有22歲的美女富豪在征婚??晌易罂从铱?,前看后看,怎么也看不出自己的路在何方。
大三的人,彷徨了!
早已忘記我們曾經(jīng)的夢想,不著邊際的瘋狂;深夜在九樓飆歌,在偌大的校園狼嗥,為理想哭過、笑過、堅持過……這些皆成了舊夢中的舊夢,只有心多了沉重。
曾經(jīng)很羨慕三毛的生活,渴望當(dāng)個四毛或五毛,渴望到撒哈拉沙漠看一次日落?,F(xiàn)在還記得三毛,卻不明白到撒哈拉看日落是怎么一回事。
郁悶比感冒還平常。昨晚舍友A和B集體郁悶,鄭重地警告我別招惹她們,也別哼聲,因為郁悶時她們就是老大。朋友們說最近很迷茫,我總是問:“為什么迷茫?”“廢話!要知道為什么迷茫,那還用得著迷茫?”
到底是“英語考我”,還是“我考英語”?如果是“我考英語”,應(yīng)該是英語不過才對,怎么不過的總是我?
舒淇要把脫過的衣服一件一件穿回來,我要把逃過的課一節(jié)一節(jié)補回來。大三了,堅持每節(jié)課都上,堅持第一個到教室,堅持不打瞌睡,但可以不聽課,不鼓掌。
我不知道上一次七點鐘起床是何年何月何日,八點鐘的太陽是不是很紅,十二點鐘的睡眠是不是很香……
自從明白騎著白馬的多是唐僧,灰姑娘和王子后來離婚了的真相后,幡然醒悟:我只要一份平淡的幸福。我要等一個不是青蛙的人,騎著一頭驢而來,后面拉著一車滿滿的平平淡淡的幸福。
在愛做夢的年紀(jì)里,編織無數(shù)的美夢,假設(shè)無數(shù)的情境,幻想無數(shù)的邂逅——雨天的擦肩而過,車站的驀然回首,地鐵上的久違重逢……也曾偷偷把偶像劇里的女主角換成自己,幻想一個夏天,一個冬季,在自己的腦海里拍完整部電視劇。
大三了,昨日黃花,有人這樣說。有點欠揍。
然而,雨季不再來。
我有三個哥們,一個比一個怪異。一個常被我沒心沒肺敲詐;一個每晚向我表白,“老吳,我對你的愛,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可惜是睡在我隔壁鋪的“兄弟”,不然用不著郁悶時狂K林志炫的《單身情歌》;一個,喊她時從不正眼看我,從不主動與我說話,但我們一起喝過不少菠蘿啤,凌晨夜游過不少回。
我不再給路邊的乞丐錢,反而心疼起在生活底線掙扎的小商販們。莫名其妙地學(xué)會點小八卦,談的盡是些無聊的事情,比如艷照門事件,很好奇,陳冠希是不是想創(chuàng)下吉尼斯世界紀(jì)錄?
我不是水做的女人,不溫柔,不喜歡依偎他人,或許是可樂做的。當(dāng)生活某個細(xì)節(jié)拉開我的易拉罐,我就會冒氣,冒情緒。我愛莫名奇妙地郁悶,莫名奇妙地想哭,莫名奇妙地覺得生活不可以這樣平庸,可一直過著平庸的生活。
一個人,在圖書館與宿舍之間,來回穿梭;一個人,在宿舍與圖書館之間,穿梭來回。
大三了,平淡了。
依然唱著跑調(diào)的歌,生活亦然,如歌般跑了調(diào),找不到人生樂符。未來還是一個夢,很美好,我每天給它隨意涂上斑斕的色彩。雨過天晴,消失了,依然是空白。
大三了,我,生活如文章般,亂七八糟,卻不斷思索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