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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產隊

2009-10-14 05:02
檔案天地 2009年7期
關鍵詞:人民公社生產隊社員

季 為

生產隊,這個誕生于上世紀50年代末我國農村最低一級的生產組織單位和基本核算單位,隨著改革開放我國農村實行家庭聯(lián)產承包責任制的全面鋪開,早在80年代初就退出了歷史舞臺。然而,作為一種集體生產生活方式,生產隊始終是中國農民難以磨滅的記憶,生產隊的故事也就總也說不完。

生產隊,一個中國農民熟悉的詞語,一種讓中國農民難以忘懷的生活,一首曾經的田園牧歌。

老槐樹下

村莊在人們的記憶里是掠過屋頂樹梢的炊煙,是仰天哞叫的老黃牛,是淹沒季節(jié)顏色的一地青草,是滾滾的麥浪,是大豆田,油菜地,土豆堆,玉米棒,麥場,碌碡,碾子……這些鎖成我們對整個村莊的記憶。

“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掩映在村莊里的那些樹,棗樹、楊樹、桐樹、柳樹、榆樹、椿樹、松樹、柏樹……總是綠的醉人。村莊的這些樹里,總有一棵被歷史的煙云蒙蔽年輪的,被歲月滄桑雕空了的老槐樹。老槐樹上有口大鐵鐘,老槐樹下有著太多生產隊的故事,老槐樹記載著村莊的歷史,老槐樹簡直就是村莊的靈魂。

到了上工時候,生產隊長就會敲響老槐樹上的大鐵鐘,社員們聽到這熟悉的鐘聲就會從各自的家里走出來,聚集在老槐樹下,等待隊長派活兒。掛在老槐樹上的也不都是鐵鐘,有的就掛一截鐵軌當鐘來敲。老槐樹上的鐘聲,是上工的命令,有時也是開會、通知大家來分東西的信號,也是小孩兒們玩耍的地方。

當社員們陸續(xù)到齊了,生產隊長就會根據男勞力、女勞力、壯勞力、弱勞力等不同情況安排活兒,如鋤地的,提苗的,整枝的,打尖的等等,然后大家分頭去干各自的活兒,何時收工,一般是看日頭,“日落而息”。

生產隊里的農活在春季主要是鋤麥地雜草、澆水等田間管理之類,再就是種些春玉米、谷子、地瓜等以彌補夏季口糧不足。夏收夏種主要是收獲麥子、播種秋季作物。到了秋季,主要是秋收和種麥。秋收秋種之后又要進行挖河、修渠等農田水利基本工程。

每個生產隊基本集中在村子的某一條街上,這個生產隊在這條街上,那個生產隊在那條街上,各個生產隊,有大有小,一般按姓氏聚隊而居,基本上是一個姓或者兩個姓,由宗族形成一個自然生活小集體。

人民公社下屬的自然村叫大隊,或叫生產大隊,按人口多少再分為若干生產小隊,即生產隊,一般以一、二、三、四……排序即一隊、二隊等等。人口較少的自然村(一般百人左右的)就依附就近的大村列入其第幾生產隊。每個生產隊的初期規(guī)模大致人口在百人以上,在上世紀80年代初解體時有的達到三、四百人。

一個生產隊,實際就是一個小社會,需要有“管理層”,生產隊負責人設有隊長、副隊長一至兩名,還有婦女隊長,另外還有會計員、出納員、飼養(yǎng)員、使役員、保管員、技術員等,俗稱“八大員”。由隊長、會計、保管等人員組成5—7人的“隊委會”,生產隊的種植計劃、評比每位社員的工分檔次以及生產隊的一些重要事項均有隊委會研究決定,然后由隊長安排實施。副隊長就是配合協(xié)助隊長抓與農業(yè)生產勞動相關的事情。生產隊人口較多的還分為生產小組,目的是為了安排農活時便捷,生產組長一般不參與隊委會的會議。

一個生產隊,隊長是“最高長官”,基本上都是由各生產隊德高望重的、號召力強、對農業(yè)生產相當了解的人來擔任。生產隊隊長的模范帶頭作用和自我約束能力,都是比較強的。隊長主要是負責給社員派農活兒和分配口糧,再就是處理隊內的糾紛。派活兒是隊長的一項非常重要的權力,誰干什么活兒,隊長說了算,因此,社員們也就比較怕隊長。在隊與隊之間出現(xiàn)糾紛時,由兩個生產隊的隊長出面協(xié)商解決。在生產隊里內部出現(xiàn)糾紛時,一般隊長憑借自己的能力與威望也能夠擺平。一個生產隊里的社員,每天生活勞作在一起,難免會產生矛盾,為了維護隊內的團結,不影響隊里的農業(yè)生產,解決好隊內糾紛,就體現(xiàn)出了隊長的能力與水平。有時社員家庭里有了矛盾,隊長也會出面幫助解決。

隊長是不脫產的干部,他們不是我們現(xiàn)在一般意義上的什么國家干部,也不是什么領導,他們是完完全全不脫離農村農業(yè)勞動的農民,與農民一樣,在做好自己范圍內的規(guī)定工作之后,也得下地干活去掙工分。

生產隊,曾經是對中國農民行使管理權限和組織農業(yè)生產的最小建制單位,自1958年人民公社、生產隊的產生至1984年撤銷,中國農民習慣的這種生產生活方式延續(xù)了25年,那么,生產隊是如何產生的呢?

上個世紀中葉,農業(yè)合作化運動之后,全國各地建立了大大小小不同的合作社和高級社,這些農業(yè)社在規(guī)模、管理和分配上存在很大差別,在隨后進行的大規(guī)模農田水利建設中,一些大型水利工程需要打破村、社、鄉(xiāng)之間的界限,對土地、工程施工、勞動力、投入和受益等進行統(tǒng)一規(guī)劃和部署,這樣一來,一村一社和那些跨鄉(xiāng)、跨村交叉建立的合作社就不易進行管理,在縣、鄉(xiāng)、村和合作社之間經常出現(xiàn)矛盾。正如毛澤東在1957年《關于正確處理人民內部矛盾的問題》的講話中所說:“在國家同合作社之間,在合作社同合作社相互之間都有一些矛盾需要解決”。

這種情況說明:在實現(xiàn)農業(yè)集體化之后,中國農村社會應建立什么樣的結構模式?應采取何種方式對集體經濟進行領導和管理?如何大規(guī)模、迅速開展農業(yè)基本建設?中國農民應在什么樣的組織形式中勞動和生活?這是當時中國社會必需解決的一個大問題。如果解決不好,既影響農業(yè)生產發(fā)展,又不能正確處理已經出現(xiàn)的各種矛盾,以實現(xiàn)黨和政府對農村的有效領導,更談不到各項事業(yè)協(xié)調、全面發(fā)展。當時國外的現(xiàn)成模式就是蘇聯(lián)的集體農莊。但是毛澤東對它并不贊成,早在1956年他就多次批評那種照抄照搬蘇聯(lián)經驗的做法,強調不能走蘇聯(lián)的老路,要走中國自己建設社會主義的道路。而究竟路子是什么?對此問題當時上下曾進行過一番討論。經過人民公社“一大二公”、“一平二調”等曲折的探索,最后形成了“三級所有,隊為基礎”較為合理的體制,生產隊,這種集體生產勞動的組織形式也就固定下來了。

生產隊在共和國的歷史上是一項偉大的探索,盡管它僅僅存在了20多年的時間,還沒有引起史家們?yōu)樗灾P墨,但它對中國農民的影響卻是那樣冷峻而深刻。每一個農民都從屬于一個生產隊,每一個農民都是生產隊的一個社員,昔日那熱火朝天、“戰(zhàn)天斗地”的勞動場景如今已定格在村民們的記憶里。從前那些社員同志也已從黑發(fā)變成白發(fā),歲月的風霜在不知不覺中雕刻了他們額上的皺紋,每當生產隊的往事不經意提起,那沉淀已久的記憶也就隨之被喚醒。

打麥場上

“五月別誤打場,秋天別誤犁地”,原因是五月緊接雨季,不抓緊打場,麥子被雨水泡了,就會發(fā)芽,一年的辛苦就全泡湯了。所以五月打場是第一要事,一點也誤不得。每年的立夏一過,人們便開始修整打麥場,為即將到來的麥收做準備。這是一件力氣活,先將麥場上的雜草除凈,再用鋤頭將地表翻松,然后潑水澆濕,均勻地撒上麥草,再用碌碡壓實,將麥草清理完后,就算竣工了。

隨著大型聯(lián)合收割機的出現(xiàn),從前的打麥場已不復可見。有的被種上了莊稼,有的被占去蓋了房屋。作為生產隊標志性的“時代廣場”,打麥場也漸漸地從人們的記憶中淡去。

麥場是生產隊收獲的地方,是勞作的人們分享果實的地方。等到了農閑時節(jié)又成了孩子們嬉戲的地方。

每當夏收秋收時節(jié),打麥場就會成為生產隊最熱鬧的地方,爭秋奪麥的人們,緊張而有序地搶收搶打運到場上的莊稼,攤場的、軋場的、起場的、揚場的各司其職,有條不紊、忙而不亂。遇到雨天,不用通知,全隊男女老少就會急急地涌到打麥場上,大家齊上陣,從老天爺嘴里搶糧食。

生產隊時代,分配基本上是實物和工分兩種方式。

1961年3月15日至23日,中共中央在廣州舉行工作會議。會上,毛澤東親自主持起草了《農村人民公社工作條例(草案)》(簡稱“《農業(yè)六十條》”)?!稐l例(草案)》規(guī)定:實行各盡所能、按勞分配、多勞多得,不勞動者不得食的原則;人民公社各級的規(guī)模都不宜過大,特別是生產大隊的規(guī)模不宜過大,以避免在分配上把經濟水平相差過大的生產隊拉平,避免隊與隊之間的平均主義;實行公社、大隊、生產隊三級所有制,生產大隊為基礎;公社管理委員會在領導農業(yè)生產中,不可管得太多太死,不許瞎指揮;分配上工資(按勞分配)部分至少不能少于七成,供給部分至多不能多于三成;在辦好集體經濟的條件下,允許和鼓勵社員利用剩余時間和假日,發(fā)展家庭副業(yè),社員個人所有的一切生活資料,永遠歸社員所有,任何人不得侵犯等等。不久,中共中央又決定在《農業(yè)六十條》基礎上加上以生產隊為人民公社的基本核算單位;辦不辦公共食堂完全由社員討論決定;取消分配上的部分供給制;社員的口糧分配到戶,由社員自己支配等措施。

這些基本就是生產隊的分配原則。

生產隊時期,由于計劃經濟模式和管理體制的局限,加上抵抗自然災害的能力很低,農業(yè)科學技術又不發(fā)達,導致農作物產量比較低。60年代前后畝產小麥過百斤就算年景不錯了,春旱秋澇加上病蟲害秋季作物收成更低。社員能一年到頭維持填滿肚子的就是較好的生產隊。社員的口糧小麥很少過百斤,加上早秋收獲點玉米、高粱、谷子等雜糧也就夠半年吃的,秋季口糧主要是地瓜。社員們吃的蔬菜靠生產隊里的菜園子,夏秋兩季種些黃瓜、白菜、蘿卜等普通大路菜??诩Z不足就只有吃一些農作物葉莖充補,如地瓜葉、白菜疙瘩、蘿卜纓之類。遇到青黃不接,就要吃“返銷糧”了。

隊里的糧食分配開始是按“人六勞四”分配的,所謂“人六勞四”就是把生產隊所生產的糧食在交足了國家的任務后從剩下的糧食中拿出60%來按人口分,剩下的另外40%按勞力即所獲工分分配?!叭肆钡脑瓌t是因為有些家庭勞力少,特別是小孩多的不能干活又沒有工分,如果按勞力分的話勢必會吃不飽,所以為了平均一下照顧這類人必須這樣做,“勞四”的原則是一種帶有激勵機制性質的分配方法,多勞多得,誰家勞力多工分多所獲得自然就多些。

每逢夏收和秋收時節(jié),生產隊長一邊指揮社員搶曬麥谷,一邊抓緊組織糧食入庫,忙得不可開交。社員群眾交糧積極性十分高漲,經常出現(xiàn)男女老少齊上陣,或是肩挑,或是利用單車、手推車、拖拉機日夜搶運糧食入庫的動人景象。

生產隊打下的糧食,一堆一堆跟小山兒似的,堆在打麥場上。社員們把糧堆上風頭兒的籽粒飽滿、成實的糧食單獨裝在很結實的粗布口袋里,留做公糧,人們把交公糧看得神圣而光榮,下風頭兒的糧食成色差,是分給社員們的口糧和留做生產隊飼料糧。歉收的年景,人們哪怕去地里挖野菜度過饑荒,也要保證交上公糧。麥場里上風頭和下風頭的糧堆永遠涇渭分明,這也是生產隊時代人們精神風貌的一個鮮明特點。

生產隊時期實行“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的體制,生產隊是最基本的分配核算單位。除了實物分配外,主要是以“工分”的形式來分配。

平時田間勞動的時候,記工員給社員記工是按照工分來登記的。生產隊根據當年社員所獲工分多少進行分配?!肮し帧睒藴实闹贫ǜ鞯卮笸‘?“工分”報酬為兩種形式,即針對“普通農業(yè)勞動”的標準工作日報酬和針對農忙時節(jié)或特殊勞動項目的“定額報酬”。具體到每個社員的工分檔次由生產隊隊委會議核定,對隊委會議的核定出現(xiàn)異議則通過生產隊組織的“社員大會”審定。

“普通勞動”指勞動強度不高,一般事務性的農業(yè)勞動。記分基準以每個“標準工作日”一個男壯年勞動力為最高,多定為10~12分,即有的生產隊男壯年勞動力報酬定為10分,有的定為12分。以男壯年勞動力每標準工作日12分為例,男壯年勞動力12分;一般男性勞動力則定為9分~11分;女性壯年勞動力為7~9分;一般女性勞動力(中年家庭婦女)為6~7分;學生,指高中或以下,利用周末或寒暑假參加生產隊的集體勞動,高年級男生,健壯體力素質好,9~11分;其他6~9分;高年級女生,健壯體力素質好,6~8分;其他為4~6分;兒童,3分。

生產隊在農忙時節(jié)(雙搶、秋收)、特殊農業(yè)項目采取的按工作量記工的制度,叫定額報酬,這種制度只針對某一生產項目,生產隊不統(tǒng)一工作時間,可以由幾人臨時組成的小組、家庭或個人為具體工作單位。如開挖土石方按每立方米15分,水稻的早稻插秧定為每畝40分,晚稻插秧定為每畝45分,收割環(huán)節(jié)的割麥每畝定為20分,旱地脫粒每畝記45分,水田脫粒每畝50分等等方案,依照具體情況而定。

一個工,為十個工分,工分為最小計量勞動量的單位。在70年代,一般一個工基本上在零點六元到一點四元之間。男壯勞動力,一般一年下來有六百五十個工左右,女壯勞動力,一般有五百個左右。

牲口棚里

生產隊一般是沒有隊部的,一個村只有大隊有隊部,或叫大隊部,相當于今天的村委會辦公室。那時生產隊開會,或是“管理層”商討隊里要事,一般都在“牲口棚里”,其實,準確地說是在飼養(yǎng)室里,也可以說是在隊里飼養(yǎng)員宿舍里,一般給生產隊里喂牲口的飼養(yǎng)員多是鰥夫一人,吃住都在緊挨牲口棚的一間小屋里,這里自然就成了“隊部”,生產隊里的許多“重大決策”都是在這里形成的,比如,選隊長,給社員定工分,搞階級斗爭,學毛著等。牲口棚里也就成了生產隊的政治中心。

生產隊時代,無論年景好壞,隊里打下的糧食首先要完成公糧任務,剩下的才是社員的口糧,遇到歉收的年份,交完公糧就所剩無幾了。一些古道心腸的生產隊長,看到隊里鄉(xiāng)親糧食實在不夠吃,就會私下偷偷地截留公糧分給社員,但這是個十分冒險的舉動,也是個嚴肅的政治問題,如果被上邊知道了,重則坐牢,輕則卷鋪蓋卷去公社辦學習班反省。為了不使事情敗露,生產隊一般會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等各家各戶的孩子睡覺了以后,每家當家主事兒的社員就一個個悄悄地溜進生產隊的“隊部”——牲口棚里,由生產隊長主持召開的“秘密截留公糧會議”就在牲口棚里的大炕上召開了。

“天上布滿星,月亮亮晶晶,生產隊里開大會,訴苦把冤伸,萬惡的舊社會……”這是一首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廣大生產隊社員們熟悉的“流行歌曲”,它生動地記述了解放后當家作主人的農民,在生產隊里憶苦思甜的情景。這樣的憶苦會有時也是在牲口棚里召開的。

在生產隊的政治生活里,貫徹執(zhí)行“以階級斗爭為綱”的政治路線是其主旋律。新中國建立之后,在農村土地改革中劃定了家庭成分,分為貧農(雇農)、下中農、中農、富裕中農(老中農)、富農、地主六類,按階級性質其實是三類:貧、下中農為一類,是當時政治上的統(tǒng)治階級;中農、富裕中農為二類是團結的對象;富農、地主為三類,是打擊和“無產階級專政”的對象。

生長在這個階段的青少年都經歷著家庭成分限制的考驗:招工、入伍、入黨團、升學、個人婚姻等等,都要牽扯到本人家庭成分,事事都要講究“根紅苗正”,首先是貧下中農出身的有政治特權,中農成分如果表現(xiàn)非常突出的,在貧下中農成分的人放棄或確實找不到合適人選時,也有可能被招工、入伍、升學等?!半A級斗爭”無時不有、無處不在,家庭成分非貧下中農者,時刻都會背上“資本主義復辟”的帽子,而且殃及子女,使之在身心成長中誠惶誠恐,背上極大的政治包袱。

在生產隊勞動崗位安排上也是有鮮明的階級性的。掃大街、挖廁所活兒是“地、富、反、壞、右”們干的,說是為了“改造思想”,也有的說是讓他們“遺臭萬年”。

除了和地主富農作“階級斗爭”外,就是同“資本主義”作斗爭了。凡是同生產隊的集體經濟活動不一致的經濟行為都有被扣上“資本主義”的帽子的可能,帽子一旦扣上,輕則點名批判,稍有不甚就要遭到大小會議批斗甚至游街示眾。

生產隊時期的“以階級斗爭為綱”,是一種階級壓迫政策,是特定歷史時期偏激政策造成侵犯人權的行為,是封建世族等級惡俗的延續(xù),是人類文明史上的污點,給經歷了那個年代政治上受歧視的青少年心靈上留下終生不可磨滅的創(chuàng)傷。

生產隊里搞階級斗爭的一些重大政治活動一般也是在牲口棚里進行的。

除了搞階級斗爭,生產隊里也要組織社員學習老三篇《愚公移山》、《為人民服務》、《紀念白求恩》,而且還要學習黨的路線方針政策,所以那時的人覺悟非常高,很多老隊長談到覺悟問題時認為學習很重要,當時天天學,大家私心不重,比如拖拉機用的柴油丟在地里不會少一兩,沒有人去偷,老隊長們說要是覺悟不高的話偷一、二兩拿來點燈盞完全可以,但是就是沒人去偷,而現(xiàn)在不同,現(xiàn)在村里每年拉來填路上的坑的土第二天就不見了。

這樣的學習活動往往也是在牲口棚里組織進行的。

生產隊里開會、學習這樣的政治活動,一般是記工分的,所以大家也就很積極。

有線廣播

生產隊時期,物質的匱乏并沒有使社員們產生精神上的貧困,社員們仍然對未來有憧憬,對人生有期待,對集體有幻想,對榮譽有要求,對輿論有反應,對文娛有興致,對生活有情趣。生產隊的凝聚力,集體榮譽感,產生了許多熱愛集體的先進模范人物。鄉(xiāng)村文化娛樂活動也是有聲有色。農閑時,一些生產隊組成了地方劇團、文藝宣傳隊,排演現(xiàn)代戲、樣板戲,演唱當時流行小說改編的內容,如《烈火金剛》、《平原槍聲》、《兒女風塵記》等。公社里有時還組織各大隊的文藝隊進行觀摩匯演。電影放映隊時常在打麥場上扯起銀幕放露天電影。

對于生產隊里的社員來講,最奢侈的娛樂工具,恐怕就是一臺收音機了,再后來比較普遍的“主流媒體”就是“有線廣播”了,現(xiàn)在的許多無線電專家,都是啟蒙于那時的有線廣播。

有線廣播就是拉一根鐵絲接到木箱中的喇叭上,在地上接一根鐵絲(地線)就響了,就是聽起來聲音好像有點嗡。那年月,家里除了有一只銅制的手電筒外,有線廣播就算是家電了。每天廣播只開三次,早上六點鐘到八點鐘,中午十一點半到十四點,晚上是十八點到二十一點。廣播里經常放的音樂是“社員都是向陽花”、“赤腳醫(yī)生向陽花”、“毛主席來到咱農莊”、“翻身道情”、“山丹丹開花紅艷艷”、“來到南泥彎”、“一花引來萬花開”等革命歌曲,再就是一些樣板戲。還有就是轉播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的《新聞和報紙摘要節(jié)目》。

有時生產隊開會搞政治運動也用有線廣播這種形式。

對農民的文化教育問題,毛澤東當時多次講:農民應該掌握科學文化知識,要上大學,能文能武,農民要過上與城市人一樣的生活等。人民公社時期,充分發(fā)揮集體力量,使農村經濟、文化、社會福利等各項事業(yè)全面發(fā)展。公社剛成立時期,就迅速發(fā)展了一批社隊企業(yè),建立了農技站等,而且還迅速建立起了公社中學、公社衛(wèi)生院、幸福院、文化館、圖書館。生產隊建立起了小學、衛(wèi)生所以及托兒所、幼兒所。眾所周知,人民公社時期是我國農村文化教育、衛(wèi)生事業(yè)等發(fā)展最快的時期。70年代末,大部分農村就普及了初中,建立起了公費醫(yī)療制度。當時雖然生活困難,但農民看病、孩子上學都不成問題。包括農村考上大學,沒有任何人出現(xiàn)不能上的問題。對于這種經驗和探索,是值得我們今天進一步研究的。

最后一個生產隊

1998年12月29日,新華社以“最后一個生產隊解體紀實”為題,報道了當初農村改革開放時,黑龍江雙城黎明村第4生產隊召開社員大會進行表決,結果絕大多數社員不同意實行包產到戶,于是決定繼續(xù)吃“大鍋飯”。原來,這個隊人多地少,300多畝地幾乎全部種菜,當時一畝菜頂幾畝糧,又辦了一個鍋爐廠,每年利潤幾十萬元,使社員勞動日值高達5元錢。而當時許多地方的勞動日值不過幾毛錢。縣里一些有頭有臉的人,都想法把孩子或親屬的戶口往4隊轉。這20年來,他們的分配水平、生活水平漸漸地和別的實行大包干的地方拉開了差距,鍋爐廠也每況愈下,最后終于被壓趴了窩。今年年初,4隊的社員們在事隔20年后終于又一次投票表決:解散生產隊,實行大包干。

撰寫這篇報道的記者在文中解釋全國“最后一個生產隊”為什么能“保存”到今天的原因時這樣分析:“我國新時期改革開放的明智之處在于,不搞強迫命令和一刀切,對改革的選擇實施不爭論,暫時看不明確的東西允許看,就這樣,生產隊體制在我國東北一隅保留了下來?!边@正是“全國最后一個生產隊”的真正的存在價值和意義。

今年是建國60周年,不論是前30年,還是后30幾年,“三農”問題,始終處于舉足輕重的地位。從前30年看,值得認真總結的經驗也很豐富。

1983年初,中央下達了《關于當前農村經濟政策的若干問題的通知》,其中提出了人民公社體制改革的問題。指出這種改革包括兩個方面:一是實行聯(lián)產承包生產責任制;二是實行政社分設:公社和生產大隊的行政管理職能單獨設立,變成基層政權組織,分別改為“鄉(xiāng)”、“村”。原公社、生產大隊和生產隊的集體經濟,其名稱、規(guī)模和管理機構的設置由群眾民主決定。到1984年底,社改鄉(xiāng)的任務基本完成。自此以后,“人民公社”、“生產隊”的概念就成為歷史。

對于生產隊這種集體生產組織形式的探討,也是今天研究“三農”問題的一個焦點之一。

如果我們一談到人民公社、生產隊,就與“大躍進”、“浮夸風”、“吃食堂”等聯(lián)系起來,顯然是有失偏頗。事實上,這樣的“混亂時期”在整個人民公社、生產隊時期是很短暫的,在前30年里,農村大部分時間是在“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的機制下運行的。

農村人民公社的所有制及基本核算單位,經歷了從人民公社的“一大二公”和大集體所有制,到以生產大隊為基本核算單位,再到生產隊的部分所有制,最后到以生產隊為基本核算單位的演變歷程,總的趨勢是一次比一次更朝著符合生產力發(fā)展水平、調動農民群眾積極性因而更代表群眾利益的方向前進,毛澤東在這個歷史演進過程中發(fā)揮了主要作用。既要承認毛澤東在大躍進和人民公社化運動中犯了嚴重的指導思想上的左傾錯誤,也要看到毛澤東為糾正實際工作中的左傾錯誤而作出的艱辛努力和重要貢獻。

上個世紀的六、七十年代我國的農業(yè)發(fā)展,成功地完成了一次升級改造的任務,是農業(yè)向水利化、機械化邁進過程中最具有決定性的階段。任何國家在實現(xiàn)這一過程中無不是投入了大量資金,而中國靠的是集體農民的勞動和汗水。在當時條件下,如果不是人民公社、生產隊這種組織形式,而由分散的小農生產方式,要完成這樣的艱巨任務是不能想象的。美國哈佛大學經濟學家阿馬提亞.森在對比中國與印度的經濟發(fā)展時說:“中國與印度的相對優(yōu)勢是其改革前(1979年)奠定工作的產物,而不是改革后重定方向的結果。”這一看法不能不說是深刻的。正是在這段歷史上,人民公社具有不可磨滅的貢獻!

實行家庭聯(lián)產承包責任制是農村基本經營制度的變革,它結束了“三級所有、隊為基礎”的人民公社體制,確立了農戶的市場主體地位,由于有效地解決了激勵問題,家庭聯(lián)產承包責任制改革極大地激發(fā)了農民的生產熱情,也為農業(yè)迎來了一個超常規(guī)增長的“黃金時期”。

包產到戶給億萬農民帶來了實惠,給廣大農村帶來了勃勃生機是千真萬確的,但回過頭來看,我們經過了20幾年的農村包產單干,現(xiàn)在有遠見的農民自發(fā)的又組織到了一塊,這是經濟社會在農村發(fā)展的必然,就像當年小崗村自發(fā)的包產一樣,生產關系阻礙了生產力的發(fā)展就會出現(xiàn)不可抗拒的沖破這個關系的力量。

最近對新農村建設模式的探討,許多專家學者提出了“農村合作社”話題,有公司+農戶的生產模式,也有公司+合作組織+農戶的生產模式,這些關于農業(yè)經濟的發(fā)展模式在一些農村已經運營成功,是新農村發(fā)展的可行途徑,如周莊模式、華西村模式、南街村模式、劉莊模式、大寨模式……。

但是人們忽略和忘記了農民理解最透、體會最深的一個模式,那就是“人民公社體制之下的大隊和生產隊模式”。毛澤東創(chuàng)造的人民公社理論和實踐的過程絕對不是只留下了教訓而沒留下來經驗。如果說毛澤東人民公社理論和實踐在當時有些超前,但隨著社會的發(fā)展和進步越來越證明這個理論至少不是錯誤的,超前的理論在沒有給農民帶來普遍實惠的情況下,并不能說在全部的農村工作實踐中都是失敗的。農民出身的毛澤東關于社會主義農村建設理論,也是發(fā)展著的理論體系,它絕不僅僅是一個時代的產物。豐富和發(fā)展這一理論實踐對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有很大益處。

農村人民公社、生產隊這種集體經濟模式在歷史上為改變中國農業(yè)落后的生產條件、建立一個公平、互助和穩(wěn)定的社會新秩序發(fā)揮了巨大優(yōu)越性,在目前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實現(xiàn)共同富裕中也會有強大生命力和廣闊前途。隨著農村生產力的發(fā)展和產業(yè)升級,農業(yè)的規(guī)模經營和聯(lián)合經營的趨勢將逐漸增強,加之農業(yè)科學技術、農業(yè)機械化和節(jié)水灌溉技術的推廣,農產品在國內外市場上競爭力增強以及環(huán)境生態(tài)保護、社會保障體系的建立等等,這些客觀要求都使目前以家庭承包為主的小生產經營方式不適應。農村集體經濟所具有的廣泛社會性、綜合性、社區(qū)性,以及統(tǒng)籌規(guī)劃、規(guī)模經營、團結互助和抵制風險的能力和優(yōu)勢是其他任何經濟形式所不可相比的。

研究人民公社、生產隊這種集體經濟機制的內在歷史價值,對于我們今天實施科學發(fā)展觀、創(chuàng)新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模式,是大有裨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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