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龔育之印像

2009-12-08 08:36向繼東
粵海風 2009年6期
關鍵詞:王蒙書屋稿子

向繼東

龔育之先生2007年6月12日去世的消息,是韓鋼先生用短信最先告訴我的。盡管我知道龔老身體一直不好,記得有一次打電話問他近來還好嗎,龔老說:“反正沒死啰,還活著?!碑敃r感到龔老對自己病情是悲哀的,我也不知說什么是好。這次他真的去了,心里很不是滋味。我和朱正先生說起龔老的去世,都感嘆他文章越寫越好,可惜他去得太早了……

初訪龔老

1999年人民政協(xié)成立50周年前夕,我供職的《湘聲報》擬作策劃報道,其中之一是要赴京采訪湘籍全國政協(xié)委員。龔老當時是全國政協(xié)常委,我想采訪他,但又從沒和他聯(lián)系過。幸好“周實時代”的《書屋》雜志與我有染,是“特邀編輯”,所以假《書屋》作訪談之名找上他。我還知道,長沙學者朱正先生與龔老是多年的朋友,于是向朱正先生要了他的住址和電話,并順便打聽龔老是否好說話。朱正先生說:“他是官員里思想比較解放的,民間的聲音也能聽。”北京學者丁東先生告訴我,他聽過龔老一次座談會講話,印象是滴水不漏的。

當年,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兩卷本的《龔育之論中共黨史》,我找朋友要來一套,并匆匆翻讀了一遍。相對而言,我比較喜歡該書最后一輯“回憶和雜談”。該輯包括《幾番風雨憶周揚》、《毛澤東與胡適》、《從葉德輝之死談到黃興的流血革命和胡元倓的磨血革命》等文章。這幾篇不像那些職務性寫作,讀來感覺很實在,是大家手筆。尤其是讀到該書“后記”,龔老說自己退休后“希望作為一個‘自由撰稿人,繼續(xù)寫一些東西”。我就想,龔老是否要開始“個人寫作”了?

赴京采訪前,我準備了十幾個問題提綱,首先是圍繞人民政協(xié)的,諸如,進入新世紀人民政協(xié)工作是否有新的發(fā)展?民主黨派的作用是否能和1957年以前相比真正做到有職有權?民主是世界的潮流,在現(xiàn)行的政治體制中,政協(xié)在民主監(jiān)督上到底能發(fā)揮多大的作用?然后,就我國政治、經濟、思想、文化等諸多方面廣泛設問,往往一個問題就是幾百字。寫這篇文字時,我把保存完好的兩盒采訪磁帶重聽了一遍,歷時近兩個小時,其中我的問話用時接近了一半。龔老說話始終平和,語調沉穩(wěn);而我往往顯得很激動,有時差不多是“慷慨激昂”、肆無忌憚了。提出的問題,不待龔老說完,我又打斷他。要是換成別人,說不定早被下了逐客令,而龔老卻不。

我找出當年的采訪本,重溫我提出的一些問題:諸如鄧小平說社會主義我們搞了幾十年,什么是社會主義,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說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是什么樣的“中國特色”(我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因為我知道龔老是“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研究中心主任”)?我們是遵循一個主義的,但事實上中國已出現(xiàn)文化多元現(xiàn)狀,如既有《書屋》、《方法》那樣的雜志,又有《中流》、《真理的追求》、《當代思潮》這樣的刊物。馬立誠和凌志軍合作過一本叫《呼喊》的書,不是說中國當下有五種聲音嗎?您老對此是怎樣看的?憲法上說我們的國家是“人民民主專政”的國家?!叭嗣衩裰鲗U边@個概念是否為我國首創(chuàng)?有人說,“民主”和“專政”是對立的,合在一起邏輯上就說不通。請問龔老怎樣理解?您是中共黨史專家,因為檔案未解密,許多大事還是一團謎,如朝鮮戰(zhàn)爭是怎樣發(fā)生的,如反右派斗爭究竟是“陽謀”還是“陰謀”,如“文革”的發(fā)生,還有關于人治與法治,關于晚年周揚的反思……等等。在我印象中,龔老并不回避問題,說到文化多元現(xiàn)象時,他說:這么大的國家,有不同聲音是正常的。多元不一定就是對抗。馬毛是一元,馬毛與其他是不是對立的?我看不一定吧。不同文化,不同聲音,在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主導思想之下,是可以互相協(xié)調、和諧共存的。說到何為“中國特色”,他說這其實是個“方法論”問題,就是說,我們現(xiàn)在搞的與過去那一套是完全不一樣的,與東歐西歐社會主義也是截然不同的?!坝兄袊厣纳鐣髁x”沒有一個固定的模式,它還要發(fā)展,還要變化,還要建立現(xiàn)代企業(yè)制度等等……

記得這次采訪是在9月7日下午進行的。我9月4日到北京,5日晚上九點多,我試著給龔老打去電話,簡單講了兩個目的:一是為自己謀飯的報紙做個采訪,二是為《書屋》雜志做個“人物訪談”。我問他是否有空看《書屋》那種口味的雜志,他說哪怕再忙,也要翻一翻的。那天下午,我一進門龔老就問:“最近《書屋》發(fā)了《我有這樣一個母親》,范元甄有什么反映嗎?”此文作者李南央,范元甄就是文中的“母親”,系李銳前妻,副部級干部,如果范有反映,雜志肯定是有麻煩的。我說沒有,并問龔老對此文有何看法。他不置可否。此前拜訪邵燕祥先生,邵老說到此文:“李南央作為女兒不應寫,別人寫可以?!蔽野汛嗽捳f給龔老聽了,他只是笑笑。很快,我們話題就轉到采訪主題上去了。

采訪從下午四點多一直談到六點多。龔老是主流話語的核心智囊之一,改革開放以來,中央的許多重要決定和報告,他都是主持起草者或參與起草者,但他自始至終不談個人如何如何。快結束采訪時,龔老說今天是9月7日,9月9日他有個活動。這天是毛的忌日,有99人參加。我問鄧力群會參加嗎?他說不知道。我問他與鄧力群來往多嗎?他說只是過年去一下,平常往來幾乎沒有。我問:“鄧力群當部長時,您是副部長嗎?”他說,那時他不是副部長,他和鄧力群沒有上下級關系。我說胡耀邦辭職時,曾傳說鄧力群有可能做總書記。龔老說:“那也只是聽到傳聞。但我想,這種可能性極小?!蔽矣謫?馬立誠與段若非打官司的事他知道嗎?龔老說知道,段敗訴了。龔老覺得這很滑稽。是否指法院只抓住“侵不侵權”問題審?也許是吧。最后,龔老題簽贈我《大書小識》后,把送我出門口,并告訴我怎么出大院,怎么往回走。我說回去整理給《書屋》的稿子就送給您看,報紙的應景文章就不一定看了吧?他說:“還是看看好,怕有些你沒聽清,或是我沒說清?!?/p>

回來我把談“政協(xié)成立50周年”的內容整理了一個稿子,基本上是根據錄音整理的。他上午讓我把稿子傳真過去(那時我還沒上網),下午給我打來電話,把他改過的稿子讀給我聽,讓我改在紙上。結果以他口氣說的話,幾乎改動了百分之七八十,差不多疑似棱角的地方,都變換了語氣??吹竭@個改后的稿子,我擬為《書屋》整理的稿子也就拖了下來,一直沒整理。前不久,因自己主編“新史學叢書”與章百家先生在電話里聊到龔老,章先生說“其實老龔是最傳統(tǒng)的”。這里的“最傳統(tǒng)”大概就是主流吧。但我想,作為這么一位主流意識形態(tài)的話語人,他能讀當時被指為“自由主義”的《書屋》雜志,能耐心聽我那些近乎“離經叛道“問題,真令我肅然起敬。我還想,要是他當中宣部長,會不會對不同聲音采取另外一種態(tài)度呢?

再訪龔老

再訪龔老,是在六年之后,即2005年5月21日。這次是和《隨筆》雜志主編秦穎、學者朱正先生一起去的。

下午三點多到了龔老家,猛一見面,我驚了一下。六年前見到他,紅光滿面,氣色很好,但這次看上去衰老多了。頭發(fā)依然白得好看,可臉色一點不好,說話也感中氣不足。最后送我們出門時,龔老是拄著拐杖的。我問龔老腳有什么毛病,他說就是腿軟,沒勁兒,要癱塌下去。

因為這次不是采訪,所談話題也很隨便,且大多是和朱正先生談。秦穎是位肖像攝影迷,不停地找角度,為龔老拍照。我好像一位傾聽者,只是偶爾也插上幾句。

印象中,當時龔老正在校讀一部關于“自然辯證法”的書稿。他問朱正先生,“唯”字究竟是“忄”旁還是“口”字旁?秦穎插話說,國家文字改革委要求用“忄”旁。我說,我在編輯文稿時聽作者的,一般不改。龔老反對書中用阿拉伯數字,并專門寫過文章。他說,這本書我已向出版社提出“嚴正”要求,數字就用中文。最后出版社也同意了。

龔老還說到王蒙的新書《不成樣子的懷念》。王蒙告訴龔老說,書稿出版社說要送審,因為文章涉及到黨和國家領導人,如胡喬木、胡繩等。王蒙對責編說:“書里文章都是發(fā)表過的?!必熅幷f:“也要送審,單獨一篇可以,集到一起就不行了?!蓖趺捎幸黄o念周揚的文章:《悲情的思想者》,責編說這標題要改,“悲情”很敏感。王蒙問有什么敏感,年輕的責編又說不出所以然。王蒙說,“悲情”就是悲壯的情懷,這下才把責編說通了。我問龔老,王蒙這本書最后有刪節(jié)嗎?龔老說,基本上還是沒什么刪改。

話題轉到何方的香港版《黨史筆記》上,我問龔老看過此書沒有。他說,看過何方幾篇文章,但書沒看到。接著,龔老對朱正先生說:“我這里有本《陳伯達最后口述回憶》,我還沒看,你可拿去先看?!闭f著他把書拿給朱正先生。我從朱正先生手里拿來翻了翻,是香港出的,16開本,復印的,作者是陳伯達的兒子陳曉農(后來,此書陳曉農先生贈我一本,原來龔老這本就是據此復印的,只是復印時略微放大了一點)。

我問龔老還是全國政協(xié)常委嗎?他說這一屆就退了?,F(xiàn)在還有一個職務:中共黨史學會會長,但很快就要不是了,下個月就要開會改選了。我說:“沒有職務了,您可以完全說自己的話了。”這時龔老笑了,朱正先生也笑了。我說:“《隨筆》希望您也能給他們寫一點?!饼徖险f:“我的可能不太適合?!?/p>

話題扯到當時全國上下的“先進性教育”活動,我說:“您也要參加嗎?”龔老說:“沒通知我,我就不去;要求必須去,也去。那天他們找到我說,‘您老去給我們上一課吧!我就去了。當然不是上課,是聽他們說?!蔽覇?“你們要寫‘黨性分析和‘自我剖析材料嗎?”龔老說:“要,但我沒寫?!边@時,我說了自己所在單位的要求,兩個材料分別要寫3000字和6000字。我坦承自己就是從網上抄來的。龔老說:“我們這里打印的不要,要手寫的,發(fā)了一個很大的筆記本。他們對我說,要怎么怎么寫。我說,我學習了幾十年,但要寫這么大一本,從來沒寫過。后來我沒寫,他們也不向我要。筆記本還在我那個包里。”這時龔老笑著說:“那本子寫完了,就是一本大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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