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惠民
萊州市南的大澤山是我岳父母家的生活住地,位于平度市北部。大澤山海拔1000余米,東西走向,山勢奇峻,多懸崖陡壁。太澤山腳下有片水域叫澤山湖,實際上就是原來的澤山水庫。澤山湖中屹立著一座獨山,名叫天柱山。天柱山雖不太高,也不甚巍峨,但名氣卻不小。上面刻有鄭道昭魏碑,與萊州云峰山鄭道昭魏碑出自同一時代,故為國家一級保護文物,天柱山才有了名氣。天柱山是大澤山懷抱中的一顆明珠,曾幾度興盛。但無論如何,也趕不上今朝的輝煌。
我?guī)状蔚酱鬂缮?總能看到北峰頂那崎嶇的山道上,一步一步小心攀拿的挑夫的影子。
大澤山的挑夫,是山下臨時組成的一部分非職業(yè)化挑夫,山上遇有建設,臨時由山腳下的農戶抽調組成。人員多數為種田人。他們一個個古銅色的肌膚,古樸而實在的心腸,遠大而浩瀚的胸懷,大澤山上的所有建筑,都是用他們的雙肩挑出的。
大澤山挑夫有一樣的動作、一樣的架式、一樣的號子。登山,本身就不是件易事,從山底往山腰,往山頂挑物品,更非易事。挑夫看似簡單,但要真正做好一個挑夫,首先要有好眼力。好身手,體力要棒;足下要有腳跟,即要站穩(wěn),站牢靠,這些是做挑夫必須具備的條件。大澤山下有幾位年過半百的老挑夫,別看他們身體瘦小,筋骨可硬朗結實。他們挑了大半輩子了,極熟悉山上每一條小道,每一個彎和每一處峭壁。
挑夫有一個特點,個個都喜歡站著休息,有時甚至肩上的擔子重重地壓在肩膀上,也很少有人坐下。他們的休息時間很短,也就是喝口水,抽袋煙,或換一下肩,然后,接著向上艱難登攀。這個時間往往已經走上了山半腰。他們此時個個身上冒出了大汗,足下的路卻也更難走了。此時,有人唱起了號子,一人帶頭,大家都跟著唱,越難走,越唱,越小心翼翼。要知道,生命在一念之間會在這里出現巨大的落差。
多少年了,他們挑磚、挑石、挑水泥、挑鋼筋、挑木頭、挑水、挑糧食……總之,山上所需要的一切都從他們早日磨成厚繭的肩膀上義無返顧地擔了上去。
挑夫,永遠是大澤山的脊梁。
責任編輯:陳衛(wèi)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