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打開一扇窗
王麗芳
和《上海戲劇》結(jié)緣,多少有些偶然。2003年底,剛剛大學畢業(yè),結(jié)識了幾個同樣喜歡越劇的年輕戲迷,就雄心勃勃、不知天高地厚地想要炮制完全由戲曲愛好者表演的全本越劇《紅樓夢》??勺罱K戲沒排出來,卻以這段故事為題材寫成了一篇小文,還去參加了《上海戲劇》舉辦的征文比賽。稿件寄出,我就忘了這回事,不想那篇今天看來如此主觀情緒化的文字,倒真的得了個小獎。那是我第一次接觸這本刊物。當時在我心中,《上海戲劇》是一本厚重嚴謹、帶著很多學究氣的刊物,是專供專家研究之用的,似與普通人有很大距離。
再后來自己也開始做戲曲編輯,這一行,讓我走入此前很少有機會走入的幕后,接觸了大量演員。為提高自己的鑒賞能力,常強迫自己看各個劇種的新老大戲,包括一些話劇的“當季快餐”或者經(jīng)典作品,看下來多有感慨。因為往往短短兩個多小時的一出大戲,凝聚濃縮了編劇、導演、演員的才華和思考,飽含著他們的激情。所以看完戲,那些戲中的人物、情懷,時常令人難以入眠。愛戲的人,也都愛談?wù)?而表達本身,與感受同樣重要。在此,感謝《上海戲劇》給了我一扇表達的窗口,當我以惶恐之筆,寫下所思所想,也在期待著來自另一重環(huán)境、另一重人生的不同視角同賞戲劇之美,品戲中甘苦。這也是我將繼續(xù)寫下去的動力所在。
編輯們,加油!
朱錦華
因為工作關(guān)系,我和《上海戲劇》雜志合作編輯了2008年第7期中的“‘上昆三十年”專欄以及2009年第3期中的“臨川四夢”專欄。在這之前,《上海戲劇》曾發(fā)表過我的兩篇“小作”。我發(fā)現(xiàn)編輯對我的文章多多少少都動過“手腳”,當然最令人不舒服的地方是被刪節(jié)了不少,有些地方甚至是我很“自鳴得意”之處。
當我與他們合作編輯了兩期專欄之后,我深深地理解了他們的工作。
由于文章本身的質(zhì)量,又或是版面字數(shù)的限制,以及綜合考慮配圖后的版面整體美觀度等原因,編輯會對文章做些調(diào)整,這是不可避免的。有時,編輯也會從整體來考慮做出修改。比如在編輯“臨川四夢”專欄時,就碰到這樣的問題,很多作者從不同角度談同一出戲,因而在他們的文章中都會提到某年某月某日這出戲在哪里上演了,如果在同一期雜志上反復出現(xiàn),完全是同義重復,一點也沒必要,因此,編輯會保留這個戲演出日期、演出地點第一次出現(xiàn)的地方,而與之有相同點的文章就要修改調(diào)整了。只是編輯水平高,可能改動會比以前好,就如“羚羊掛角”,不著痕跡。反之,就不盡然了。所以我們在呼吁作者或是讀者要多一些包容多一些理解的同時,也想對編輯的能力提出更高更完美的要求。
真有這本雜志啊!
王文淵
《上海戲劇》雜志要過五十歲生日了!說實話,真還沒有想到他有那么長的歷史。
回想五年前,作為一個成績平平文筆粗糙,整天不知未來在哪里的戲劇學院的楞頭學生的我,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一篇劇評作業(yè)會被指導老師推薦到業(yè)內(nèi)雜志上發(fā)表。當時還記得,老師告訴我這個消息時,特意強調(diào)了雜志的名字——《上海戲劇》?!渡虾騽 ?我馬上跑到校門口的書報亭,四下打探。結(jié)果老板說:呃……我這里的雜志最全了,可沒聽過你說的這本。啊?!我被老師忽悠了……躺在寢室床上,灰茫茫的天花板替換掉了之前的喜悅,聯(lián)想到畢業(yè)后的未來,越發(fā)覺得天花板的顏色將要看一輩子了。幾天后,遇到兩個外出實習的同學,我便滿懷嫉妒地問:實習挺忙吧?在什么單位啊?兩個人一起答道:《上海戲劇》!我氣憤地想,原來這兩個家伙和老師聯(lián)合起來忽悠人……又過小半年,我猛趕畢業(yè)論文,突然學校門房間傳來口信,說有信件。跑去一看,大16開的信封印著四個大字:《上海戲劇》。啊……原來,真有這本雜志啊!
因為這本雜志,因為發(fā)表了老師推薦的文章,我畢業(yè)時的簡歷才不至白雪皚皚,也因此與雜志結(jié)下了長期的緣分。未來終于沒有完全灰暗無邊。拜訪編輯老師,寫劇評投稿,拿到稿費交水電煤……裝點了生活的天花板。后來我的校友老婆大人為了同樣充實自己的住校生活,也加入了《上海戲劇》的記者隊伍,成為少見的夫妻檔創(chuàng)作團隊。時至今日,回憶往昔結(jié)緣過程,作為對《上海戲劇》雜志創(chuàng)刊五十年紀念的一點感言。
“藝”字最大
方 軍
2007年五六月間,我接到《上海戲劇》編輯部的一個采訪任務(wù),專訪日本著名歌舞伎藝術(shù)家坂田藤十郎先生。七月初,我與他在花園飯店首次見面。從那天開始,一直到第二年四月,我見證了坂田藤十郎一次近乎完美的上海之旅。
坂田藤十郎2007年九月在上海大劇院公演歌舞伎,這是他按歌舞伎傳統(tǒng)制規(guī)襲名后的首次海外演出,因此七十多歲高齡的老藝術(shù)家及其團隊都格外重視,運作得十分精細。四百多年歌舞伎藝術(shù)獨具的儀式感,在專訪中也時時可以令人感受到。享有日本“人間國寶”聲譽的坂田藤十郎身著和服,神情專注,自始至終沉浸在一個神圣而略帶神秘的歌舞伎世界中。專訪結(jié)束后,他鄭重提起筆,為《上海戲劇》手書一字——“藝”(見2007年第8期)。
2008年春天,坂田藤十郎先生獲得了第18屆白玉蘭戲劇獎“特別貢獻獎”。這是“白玉蘭”戲劇獎歷史上首次設(shè)立“特別貢獻獎”。為此,老先生又和夫人專程來到上海參加頒獎典禮。典禮之夜,坂田藤十郎與我國著名昆曲藝術(shù)家計鎮(zhèn)華,在舞臺上聯(lián)袂合書“藝?!倍?完成了中日兩國古典藝術(shù)的一次珠聯(lián)璧合。這一幕,不禁令我想起他寫給《上海戲劇》的“藝”字。一位堅守儀規(guī)的藝術(shù)家,一次充滿儀式感的采訪,一個儀式化的饋贈,追蹤坂田藤十郎的上海之旅,令我無限接近到戲劇最觸動人心的東西——儀式的莊嚴與純凈?!渡虾騽 贰槐疽驗榘雮€世紀的堅持而獲得尊敬的專業(yè)化戲劇雜志,承受得起這樣一份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