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 聰

秦鑄錢從秦惠文王二年 (前336)初行錢,至秦滅亡 (前206)止,秦半兩共延續(xù)鑄行了 130年,與其他朝代相比不算太長,但因先后采用多種錢范鑄錢,致使半兩大小,輕重不一,品類繁雜。2006年春夏之際,筆者在張家川市場收集到出土不久的半兩二百余枚,從中揀選出未見公開披露的“鉆孔”半兩,現(xiàn)選有代表性的數(shù)枚介紹出來,供大家研究。

筆者收集的這些半兩,生坑、紅斑綠銹,偶有黑藍(lán)銹夾雜其間,從實物坑口、銹蝕等情況看,這批半兩應(yīng)出土于本縣龍山韓川、大陽高莊一帶,與以往在這兩地所收集的半兩所反映的信息相似,現(xiàn)將 10枚“鉆孔”半兩和6枚同坑伴出的普通半兩以及6枚砂眼半兩數(shù)據(jù)、特征等信息一并分述如下:

1:徑33、穿 10、厚1.5mm,重8g,穿下兩小孔,人為鉆成,孔徑2、孔距 (小孔與小孔之間的距離,以下簡稱孔距)6mm,半字低兩字高,兩上窄下寬,半字橫、豎均短,紅斑藍(lán)綠銹,邊緣光滑無毛刺無茬口(圖1)。

2:徑30-33、穿8、厚1mm,重6g,穿下兩小孔,孔距6、孔徑1.5mm,半兩二字較長,兩字無上橫,半字頭呈“八”字,紅斑綠銹 (圖2)。

3:徑30、穿10、厚1mm,重 3g,穿下雙孔,孔徑 1、孔距15mm,半兩二字細(xì)長,半字足短,兩字上橫短,紅斑藍(lán)綠銹相間。

4:徑28.5、穿8、厚1mm,重3.5g,半兩二字較模糊,穿上雙孔,孔徑 3、孔距12mm,紅斑黑綠銹。

5:徑31、穿9、厚1mm,重4g,半兩二字較寬闊方正,半字較短,兩下一小圓孔,孔徑3mm,紅斑黑綠銹 (圖3)。

6:徑28、穿8、厚1.5mm,重5g,半上一孔,徑 3mm,半兩二字方正,半字頭呈“八”,紅斑藍(lán)綠銹 (圖4)。

7:徑26、穿9、厚1mm,重3g,半上一孔,孔徑3mm,半字足短,兩無上橫無兩豎,紅斑黑綠銹;

8:徑23、穿8.6、厚0.8mm,重1g,兩上一孔,孔徑4.5mm,半兩二字細(xì)長,紅斑藍(lán)綠銹色 (圖5)。

9:徑28、穿9、厚1.5mm,重4.5g,穿上雙孔、孔徑2、孔距8mm,錢文規(guī)整、無毛邊茬口,紅斑綠銹①。

10:徑 27.5、穿 7.5、厚 2mm,重 4g,穿上雙孔、孔徑 3、孔距18mm,紅斑綠銹,無毛邊茬口②。

11:徑31.5,穿 9,厚1mm,重 7g,無小孔,半字細(xì)長方折,兩上窄下寬,無上橫,紅藍(lán)綠銹 (圖6)。

12:徑31,穿8,厚1mm,重7g,無小孔,半兩二字狹長。

13:徑27,穿9,厚1mm,重3g,無小孔,半字小而第一二筆呈一字形,藍(lán)綠繡。

14:徑27、穿10、厚1mm,重5g,無小孔,半字足短,兩字較長、紅藍(lán)綠銹。

15:徑26、穿8、厚1mm,重5g,無小孔,紅斑藍(lán)銹,字較模糊,穿略殘。

16:徑 26.5,穿 9,厚 1.5mm,重 5g,無小孔,半字足短,并有異書現(xiàn)象;因11 -16六枚半兩與“鉆孔”半兩同坑伴出,故一并列出,供相互佐證。并附6枚帶有砂眼的半兩,與“鉆孔”半兩以作對比,一看即明。

17:徑29、穿9、厚1mm,重 4g,半兩二字細(xì)長,兩無上橫,半字中砂眼,紅斑綠銹,無毛邊茬口 (圖7)。

18:徑 29、穿 9、厚 1.5mm,重 5.5g,半兩二字較方正,兩字上橫短為一點,半字右下砂眼,紅斑綠銹,時有毛邊 (圖8)。

19:徑28、穿9、厚1mm,重 3g,半兩二字細(xì)長,半字右上、兩字下端各一砂眼,紅斑綠銹。

20:徑26、穿9、厚1mm,重2.5g,半兩二字較長,兩字上下部砂眼,紅斑藍(lán)銹。

21:徑26、穿8、厚1mm,重3.5g,半兩二字不規(guī)整,兩字模糊,半字右上砂眼,紅斑藍(lán)銹,左上部茬口寬11mm,無毛邊。

22:徑25、穿9、厚1mm,重5g,半字較長,兩字較短,兩字中砂眼,上下茬口,上茬口寬 12mm、下茬口因殘缺,寬只有5mm。17 -22為砂眼半兩,為研究查看對比方便,故亦列出。

從以上所述來看,這批半兩多為戰(zhàn)國中晚期秦半兩,最大者33、最小者23mm;最重者8g,最輕者只有1g。穿下兩孔者3枚、一孔者1枚;穿上兩孔者3枚,一孔者3枚。筆者對大量砂眼半兩和鉆孔半兩實物進(jìn)行多次對比研究,并用放大鏡仔細(xì)觀察,發(fā)現(xiàn)鉆孔半兩無論是一孔還是兩孔,盡管有些為橢圓形不太圓整,但都是錢幣鑄成后,人工有意鉆成的,而不是鑄造中形成的所謂縮孔漏鑄砂眼之類的缺陷,與鑄造中的缺陷有截然不同的區(qū)別和成因,大多在錢體無字處、或穿上、或穿下進(jìn)行選位鉆孔,以防損傷錢文、破壞美觀,鉆孔大多出現(xiàn)在錢體較大、錢肉較厚的錢幣中,小而輕薄者卻發(fā)現(xiàn)較少。說明選用錢肉較厚的錢鉆成的孔結(jié)實耐用。但不知是窖藏,還是墓葬出土,因為未親睹出土情況,所以無法知道它的用途,如果說用來佩戴,不可能將孔鉆在穿下,這樣做會使錢文倒置,在穿上鉆孔用來佩戴是合乎情理的,但半兩似乎于吉祥之意無緣,它只是一種紀(jì)值、紀(jì)重,用作壓勝之品,作為財富陪葬當(dāng)然是順理成章的事,也不可能多此一舉去鉆成什么孔,有可能是用來穿系或固定之用,做其他用途似乎理解不通,可是無佩戴磨損或穿系痕跡,加之鉆孔所處位置不固定,或上、或下、或左、或右;鉆孔或單、或雙,如用來佩戴,也只能佩戴穿上雙孔的錢幣、單孔的錢幣會使錢文傾斜、穿下有孔的會使錢文倒置;半兩這種鉆孔既正規(guī)又多變,用途不明顯的矛盾現(xiàn)象無法理解?？傊?它們不是鑄造中形成殘次品,而是人工有意加工成的。

注釋:

①、②泉友馬永峰提供,特此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