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玲娟

圖式理論視角下的口譯研究及口譯教學

吳玲娟

（上海第二工業(yè)大學外國語學院，上海201209）

圖式是儲存在人腦中的一個極為復雜而井然有序的信息網(wǎng)絡。該網(wǎng)絡包含語言知識和百科知識。從圖式理論角度分析了圖式在口譯的理解、記憶和表達方面的功能并探討了該理論對口譯教學的啟示。認為口譯過程實際上是輸入信息和口譯員頭腦中已有的知識圖式的動態(tài)交互過程；口譯教學中教師應采用各種方法來幫助學生建立、激活盡可能多的圖式。

圖式理論；圖式；口譯研究；口譯教學

0 引 言

口譯是一種通過口頭表達形式，將所感知和理解的信息準確又快速地由一種語言形式轉換成另一種語言形式，進而達到完整并即時傳遞、交流信息之目的的交際行為。從口譯的過程和特點來看，口譯要經(jīng)歷聽（感知信息）、理解（解碼）、記憶（重新編碼和存儲）和表達（信息輸出）等過程，具有即席性、現(xiàn)場氣氛壓力大、主題范圍廣、內(nèi)容包羅萬象等特點。近年來，口譯研究呈跨領域和學科交叉的特點，涉及認知科學、心理學、跨文化交際等眾多學科。但是劉紹龍，王柳琪[1]對在近十多年的口譯研究類文章抽樣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目前對翻譯客體（譯品）的“標準化”、“規(guī)定性”的理論研究保持較大的研究份額，而對翻譯客體賴以產(chǎn)生的心理過程的研究卻未獲得研究者的普遍關注。張威[2]指出口譯研究不應停留在表層的語言轉換方面，更應著力對口譯內(nèi)部的機制進行深入考察與分析，如口譯思維理解機制、口譯心理預測機制等。由此可見，從認知角度來研究口譯過程已是大勢所趨。圖式理論正是認知心理學家們用以解釋心理過程的一種理論，是現(xiàn)代認知語言學中的一個熱門話題。本文嘗試采用認知心理學原理來探討圖式在口譯過程中的能動性交互的工作原理以及其對口譯教學的啟示。

1 圖式理論

1.1圖式的定義、分類及特征

“圖式”這一概念最早由德國古典哲學家Immanuel Kant[3]于1871年提出的。他認為新的概念只有同人們已有的知識建立關系，才會變得有意義。1932年，英語認知心理學家Frederick Bartlett[4]最早將“圖式”概念引入到現(xiàn)代心理學研究中。20世紀70年代以來，圖式理論在語言學、人類學、心理學和人工智能領域獲得長足的發(fā)展和廣泛運用。如人工智能專家Rumelhart[5]認為圖式是以等級次形式儲存于長時記憶中的一組“相互作用”的知識結構或構成認知能力的“建筑砌塊”；Carrell[6]把圖式定義為學習者以往習得的知識（即背景知識）的構架(inner-structures)；Eysenck和Keane[7]認為圖式是組織我們感知世界的內(nèi)在結構；Cook[8]認為圖式是語篇過程所必需的思想表達；張建懷、黃建濱[9]則把圖式比做一個龐大的檔案系統(tǒng)，它把個人的知識和經(jīng)驗分門別類地存儲在大腦中。盡管學者們對圖式的定義各有側重點，但是他們一致認為圖式是儲存在人腦中的一個極為復雜而井然有序的信息網(wǎng)絡。該網(wǎng)絡包含語言知識和百科知識。人們在理解、吸收和輸入新信息時需將輸入信息與已有圖式聯(lián)系起來。

根據(jù)知識的不同性質和特點，圖式可分為語言知識圖式（語音、詞匯、語法等語言知識及語篇結構、修辭等方面的知識）和背景知識圖式（與主題、內(nèi)容相關的百科知識）。圖式具有具體的示例，當新信息和存在的背景知識交互、融合在一起時，圖式便可以被激活。此外，圖式還具有可以相互重疊、相互嵌入的特征。圖式中存在一些空檔，空檔越多，需要填入的缺省值越大。圖式呈現(xiàn)等級性，即它可以有幾個次圖式(sub-schemata)組成，或者成為另一圖式的次圖式。

1.2圖式理論與外語習得

長期以來，人們利用圖式理論來解釋二語、外語閱讀和聽力理解的心理過程。如Hudson、Carrell、Clarbe、Eskey、崔雅萍、方魯霞等人探討了圖式對外語閱讀的影響并認為圖式是閱讀理解中的一個重要因素，外語讀者的背景知識一旦被激活，在閱讀理解中會產(chǎn)生比外語能力更大的作用，語言技能的不足可以由背景知識來彌補[10]。Anderson、黃子東、汪興權等人則研究了圖式在聽力理解中的功能并認為背景知識在聽力理解中扮演者極其重要的角色：口頭語篇本身并不含有任何意思，而口頭語篇知識給聽者提供了如何從背景知識中提取或構建意圖的方向[10]。

此外，圖式理論逐漸被運用到語言學習的其他方面，如翻譯、詞匯習得、寫作等。劉明東、劉寬平將圖式理論運用于翻譯研究中，提出了翻譯圖式的觀點；李明遠探討了圖式對外語詞匯習得的作用；趙雅莉則用實證研究的方法來分析如何在英語寫作教學中構建和激活圖式[10]。

然而將圖式理論應用于口譯過程并探討其對口譯教學的研究卻非常不足。其實圖式的能動交互性不僅對口譯過程原理有雄辯的解釋力，而且對口譯教學實踐也有一定的指導意義。

2 圖式在口譯過程中的功能

圖式理論認為語言理解過程是輸入信息與讀者或聽者大腦中已有的圖式相結合的雙向互動過程，語言缺陷可以通過激活圖式來彌補。從圖式角度看，口譯過程實際上是輸入信息和口譯員頭腦中已有的知識圖式的動態(tài)交互過程。譯員的圖式知識對口譯過程中的理解、記憶和預測等方面起關鍵作用。成功的口譯員往往能激活必要的知識框架來對所接收的新信息進行解碼，構建新的知識圖式，這樣新信息就會快速有效地被認知、記憶。根據(jù)Anderson[11]的觀點，圖式能為吸收篇章信息提供心理框架，有助于注意力的分配和推導性發(fā)揮，有助于在記憶系統(tǒng)中有條不紊地搜尋信息，有助于編輯和推導性重構等等。下面我們結合具體的口譯活動來分析圖式在口譯的聽辨理解、記憶和表達等方面的功能。

2.1圖式有助于理解

在口譯過程中，理解是把聽到的聲音轉為自己思想的一個過程。圖式是大腦中一個由長期積累的知識所組成的信息框架，當大腦受到新信息刺激的時候，相關的知識圖式就被激活，將新知識和背景知識聯(lián)系起來，幫助我們理解。圖式可為解釋篇章的內(nèi)容提供參照，有助于詞義的確立和選擇，有助于對下文的預測[12]，從而加快理解過程。

2.1.1 圖式有助于詞義的確立和選擇

英語中有很多多義詞，那么在口譯過程中該如何確立和選擇正確的詞義呢？相關背景知識圖式能幫助口譯員排除歧義，限定可能出現(xiàn)的意義范圍?？谧g員一旦激活與原語的主題、語境等相關的知識，便能對源語信息進行語義篩選、推理整合等認知層面的加工進而破譯生詞、難句。

如在一次主題為“經(jīng)濟危機對企業(yè)的影響”的口譯活動中有這么一句話“Mr. Jackson suddenly failed, all his hands were turned off.” 這里的“fail”、“hand”和“turn off”在英語中都是多義詞?！癴ail”有“失敗、考試不及格、缺乏、衰退、破產(chǎn)和倒閉”等意義；“hand”可以表示“手、積極的幫助、鐘表的指針、從事體力勞動的工人”等意思；“turn off”可表示“離開一條路而走上另一條路、使某人厭煩、截斷、關上”等意思。這時口譯員應選擇哪個意思呢？這時背景知識圖式發(fā)揮了作用。若能及時激活“經(jīng)濟危機給企業(yè)帶來的影響”圖式的次圖式，如“導致企業(yè)破產(chǎn)”、“裁員”、“員工下崗”和“失業(yè)”等，口譯員便馬上可以確定這三個多義詞分別是“破產(chǎn)倒閉”、“工廠職員”和“解雇”的意思，故這句話可譯為“杰克遜先生的公司突然破產(chǎn)，工廠的所有職工都被解雇”。

2.1.2 圖式為預測提供依據(jù)

Anderson等學者認為語言理解具有“立即釋義”（immediate interpretation）特征[11]，也就是說，聽話人在聽到一個單詞后，釋義（或理解）就已開始進行，而不必等到聽完整句話，甚至不必等到聽完含該單詞的短語。在口譯中這種策略被稱為“預測”。口譯中的預測是一個分析綜合和邏輯推理的過程，也是先存信息和新信息加工整合的認知行為。語言圖式使譯員能夠預測出發(fā)言人的具體措辭，能夠在語段中某個詞尚未出現(xiàn)或某種語言形式尚未表達完整之前便預測出該詞的詞義或該語言形式所包含的信息。例如口譯員在聽到“為建設一個和平、繁榮、穩(wěn)定、美好的世界”后就可以馬上預測出后面的內(nèi)容——“做出不懈的努力”，這樣節(jié)約了時間和精力，而不需要等待發(fā)言人講完整個句子后才開始翻譯。同樣在聽到“本著友好合作、共同繁榮的”就可以馬上預測出后面的詞“精神”，聽到“我謹向您和代表團全體成員”可以推測出“表示最熱烈的歡迎”?？梢娮g者大腦中已有的語言圖式能讓口譯員在譯前進行有效的預測，這樣不僅能夠緩解壓力，也可以促進口譯過程中的信息理解，并為信息重構打下良好基礎。

此外，背景知識圖式一旦被激活便有助于口譯員對語篇所要表達的意思進行預測，把握發(fā)言內(nèi)容的大體走向。特別是禮儀祝辭類演說，口譯員可以根據(jù)語類結構圖式對將要聆聽和口譯的發(fā)言進行話語分析，對發(fā)言內(nèi)容進行有的放矢的預測。如在口譯奧巴馬總統(tǒng)在上?？萍拣^的演講前，筆者首先讓學生對這篇演講的框架先進行預測。學生激活已掌握的禮儀祝辭類演說的語類結構圖式便可以預測到這篇演講的語類結構特征包含以下五個部分：①尊稱；②表示美好感情（歡迎、感謝、祝賀、榮幸、愉快等）；③表達善意（恭維、幽默等）；④主體部分（與主題相關）；⑤表達希望或期許。

其中除了主體內(nèi)容，其余四個部分有固定的表達方式，只要調(diào)動大腦中的相關語言知識圖式就比較容易進行口譯。其次，關于主體部分，筆者通過提問的方式幫助學生激活這次演說的背景知識圖式，學生便馬上預測到奧巴馬可能會涉及到中美關系、上海在中美關系中的特殊地位、外交、貿(mào)易、文化交流等內(nèi)容。這樣，學生對這篇演講的內(nèi)容有了大概的推斷之后就能比較順利的進行口譯活動，因為已有的圖式一旦與輸入信息相和諧、匹配，發(fā)言內(nèi)容對口譯員來說就有了意義，口譯員能更容易地理解并記住要點。

2.2圖式能減輕記憶負荷

Bartlett曾指出，“記憶不是死記硬背，也不是什么再創(chuàng)造過程，而是一個先存信息的各個組成部分。”[4]口譯記憶是譯者將聽到的新信息與大腦中已有的信息進行比較、匹配和分類存儲的過程。口譯員頭腦中已有的語言知識結構或圖式是認知和記憶語言的重要保證，若文本內(nèi)容與圖式相匹配，口譯員便能抓住發(fā)言人的思路，在記憶中搜尋相關信息，注意力能夠高度集中，更容易從正確的角度去理解并記住發(fā)言的要點。被激活的圖式就像是一個恢復計劃，喚起圖式中的某條信息。在理解文章時被激活的圖式在恢復嘗試中就起到了一個組織、整合的作用，使得這一過程自動、快速，因此能夠簡化記憶過程。

如筆者在所教的高級口譯課上曾讓學生口譯以下這段話[13]：

“改革開放27年來，中國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體已經(jīng)初步建立，全方位對外開放格局已基本形成，經(jīng)濟持續(xù)快速發(fā)展，人民生活總體上實現(xiàn)了由溫飽到小康的歷史性跨域。//同時，我們也清醒地認識到，中國仍然是世界上最大的發(fā)展中國家，人口多、底子薄，發(fā)展不平衡，資源環(huán)境壓力突出，人民生活水平還不高。//中國的現(xiàn)代化建設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需要進行長期的艱苦奮斗。中國已經(jīng)確定了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發(fā)展目標?！?/p>

由于這段話信息量較大，筆者先建議學生對這段話進行意義分層，將新信息納入已有的記憶網(wǎng)絡并同圖式知識相聯(lián)系。這段話大致可按三個層次的意義單位：①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取得的成就；②中國發(fā)展仍然存在的問題；③今后的奮斗目標。對段落進行意義分層后口譯員再結合相應的圖式知識對主干信息進行補充。這時口譯員要充分激活相關的圖式知識，如與國家成就相關的圖式“社會主義市場經(jīng)濟體制”和“對外開放”等，與國家發(fā)展中存在的問題有關的圖式“發(fā)展不平衡”和“資源環(huán)境”等，與國家的發(fā)展方向有關圖式如“小康社會”、“民主健全”、“社會和諧”等。這樣，記憶的內(nèi)容就不會支離破碎，記憶的負荷也會隨著減輕。

2.3圖式有助于表達

經(jīng)過了理解和記憶，口譯員最后要把經(jīng)過語言轉換的信息用譯入語所需要的形式表達出來。背景知識圖式會影響口譯員對接受到的信息的推理，能使口譯員在發(fā)言人尚未結束講話時便猜測出目的語表達方式。如美國總統(tǒng)奧巴馬在上海的演講中提到“It was here, 37 years ago, that the Shanghai Communiqué opened the door to a new chapter of engagement between our governments and among our people”。有的學生無法辨認出“Communiqué”這個詞的音素也不熟悉該詞的意思，但是結合背景知識圖式——“上海在中美關系中的特殊地位”、“尼克松訪華”、“中美聯(lián)合公報”等，學生便能將該詞譯為“聯(lián)合公報”，這樣既緩解了壓力又使得表達更為順暢。再如演講中奧巴馬提到：“Here, in Shanghai, we see the growth that has caught the attention of the world---the soaring skyscrapers, the bustling streets and entrepreneurial activity”。由于不能確定“soaring”、“bustling”、“entrepreneurial”這幾個形容詞在該句中的具體意思，口譯員在口譯后半句時可能會出現(xiàn)卡殼或誤譯問題，分別會譯成“許多高樓大廈”、“寬闊的街道”、“娛樂活動”。這種情況下，如果能激活譯員大腦中關于本演講的背景知識以及前面半句提供的語境圖式——“上海是中國第一大城市和經(jīng)濟、金融中心”以及一些次圖式如“上海高樓林立”、“街道繁華”、“商業(yè)活動繁忙”，譯員就不難猜測出這三個詞分別表示“高聳入云的”、“繁忙的”、“與企業(yè)有關的，商業(yè)的”意思。由此可見，譯員對相關領域越熟悉，越能迅速將新信息與已有圖式相匹配，表達就越順暢。

3 圖式理論對口譯教學的啟示

圖式理論對口譯教學也有一定的啟發(fā)意義?？谧g教師和學員應該充分重視圖式的作用，教師既需傳授口譯技巧，也應鼓勵學員建立、激活盡可能多的語言圖式和百科知識圖式。

3.1建立、激活語言知識圖式

扎實的語言功底是一名合格口譯員所必需具備的。教師應該鼓勵學生通過譯前準備、復述練習、解釋關鍵詞等方法強化多種表達方式，建立盡可能多的語言知識圖式，以便能夠運用各種語法規(guī)則和語言單位間的相互聯(lián)系來預測、推斷下文（發(fā)言人未盡直言）中即將出現(xiàn)的詞、句或意義并且能在口譯現(xiàn)場快速反應，游刃有余?？谧g中有很多詞匯在譯入語中都有很多種表達方式，如“增進、促進”可用to increase，to promote，to facilitate，to enhance， to expand和to advance來表達，“符合”可譯為to accord with，to agree with，to conform to和 to meet等，“表現(xiàn)”譯為to exhibit，to manifest，to represent等，“我非常高興地……”可用it is with great pleasure…，it gives me great pleasure…或I’m pleased to…來表達。如果口譯學員能盡早掌握各種表達方式，建立相應語言圖式，那么在不同的口譯場合，譯員都能夠有條不紊地從大腦中搜索出最合適的表達方式，從而提高口譯效率。

語言知識圖式不僅包括語音、詞匯、語法等語言知識還涉及到語篇結構、修辭等方面的知識，因此教師也要訓練學生在譯前準備階段建立、激活各類發(fā)言的語類特征和語篇結構圖式，這樣有助于譯員掌握對發(fā)言的框架進行預測。

3.2建立、激活背景知識圖式

合格的口譯員不僅應具備扎實的語言功底和相應的口譯技巧，而且必須有廣博的知識。因此，教師在口譯前可通過提問、介紹關鍵詞等方式幫助學生建立、激活相關主題的背景知識圖式。如在口譯一篇關于復旦大學的簡介時，筆者通過此方式使學生激活了相關的背景知識圖式如“復旦的歷史”、“校名的由來”、“辦學特點”，“人才培養(yǎng)方案”等知識，這樣學生對這篇文章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口譯活動也就能更順利地進行。再如中國學生可能對the Yellow Stone National Park了解不多，那么在對該內(nèi)容進行口譯前，教師可通過介紹一些關鍵詞，如geyser（間歇泉）、thermal area（溫泉）、Grand Canyon（大峽谷）和wildlife（野生動物）等來讓他們大腦中形成一個關于美國黃石國家公園的次圖式群，這些圖式群會為吸收篇章信息提供心理框架，與信息之間形成和諧匹配，構成新的更具體的圖式，從而使譯員能更容易理解、記憶源語信息。

此外，口譯教師要指導學生適時補充已有的知識圖式，根據(jù)新近事件補充新信息，如近年的“金融危機”、“豬流感”、“地震”、“災后重建”等等。這樣譯員就會在大腦中形成一個不斷擴大的圖式群。

3.3養(yǎng)成按圖式記憶的習慣

由于圖式有明確的結構、具有高度的圖像性并且能夠簡化記憶過程，因此，口譯教師應使學生的圖式意識明確化，養(yǎng)成按圖式記憶的習慣。也就是說教師應訓練學生準確、快速地概括源語意義并使之進入大腦已有的圖式中，以意義片段（圖式要素）為單位進行微觀記憶。教師可在多個層面上讓學生歸納形成圖式，如句子結構圖式、篇章結構圖式和事物之間的關系圖式等。同時教師應訓練學生有意識地對長的信息如段落、長句的意義進行分類、分層歸納和處理，把句子的主干看成圖式的組成要素，將細節(jié)看成是需要更新的圖式變量。訓練具體可遵循從總體到細節(jié)的模式：第一步，在記憶訓練的初期，首先訓練學生概況段落大意的能力；第二步，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訓練后，進行句子大意的概況，其中一個很有效的方法就是將長句壓縮為五種基本句子結構之一，這樣有助于學生在語言轉換時的表達；第三步，對句子的主干成分進行補充。這個方法符合圖式記憶原理，能有效地提高記憶效果[14]。

4 結 語

口譯是輸入信息和口譯員頭腦中已有的背景知識圖式的動態(tài)交互過程，譯員大腦中的圖式知識對口譯過程中的理解、記憶和表達等方面起促進作用。圖式理論對口譯研究和口譯教學都有明顯的指導意義。在口譯教學中，教師應采用各種方法來幫助學生建立、激活盡可能多的圖式，以便提高口譯效率。當然圖式理論和口譯研究及口譯教學的結合應用還不夠完善，也給研究者們留下了更大的發(fā)揮余地和創(chuàng)造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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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erpreting Study and Interpreting Teaching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chema Theory

WU Ling-jua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hanghai Second Polytechnic University, Shanghai 201209, P.R.China)

Schema refers to a complicated yet well-organized network of information stored in the human mind, which contains both linguistic knowledge and encyclopedic knowledge. This paper aims to analyze the functions of schema in comprehension, memorization and production in interpreting and to explore the implications for interpreting teaching. This paper concludes that interpreting is an interactive process between the interpreter’s schematic knowledge and the incoming information and the teacher should try various ways to help the students to establish and activate as many schemata as possible.

schema theory; schema; interpreting study; interpreting teaching

H319.9

B

1001-4543(2010)04-0332-05

2010-04-13;

2010-06-23

吳玲娟（1983－），女，浙江麗水人，碩士，主要研究方向為口譯、認知語言學，電子郵件：13801814849@163.com

上海市優(yōu)秀青年教師科研專項基金項目“圖式理論視角下的口譯研究及口譯教學”的部分研究成果（No. RYQ308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