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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鐵警影像的現(xiàn)實主義創(chuàng)作——王仲剛和他的警察影像作品論

2010-08-15 00:55彭耀春
鐵道警察學院學報 2010年2期
關鍵詞:創(chuàng)作

彭耀春

(江蘇警官學院,江蘇南京 210012)

現(xiàn)任蘭州鐵路公安局政委的王仲剛身兼兩個傳奇:工作是傳奇,他守護鐵道,打擊罪犯,屢建戰(zhàn)功,先后榮獲個人一等功 1次、二等功 7次、三等功 8次;創(chuàng)作也是傳奇,他筆耕不輟,演繹風流,書寫鐵路警察傳奇,他創(chuàng)作的電影文學劇本有《風流警察亡命匪》、《伏虎鐵鷹》、《天倫》、《非常民警》、《生死快車》、《雞公山奇案》等,他創(chuàng)作的電視劇文學劇本有《緊急追捕》、《喋血大動脈》、《暖流》、《國旗護衛(wèi)隊》等,其影視作品先后獲國家“五個一工程”提名獎、全國電視劇“飛天獎”、公安部“金盾文化獎”。在中國警界,他既破大案又創(chuàng)影視,可與武和平并稱;在當代中國警察影像發(fā)展史上,他延續(xù)了 1960年電影《鐵道衛(wèi)士》的鐵路警察題材,自上世紀 80年代后期奉獻出光彩熠熠的“新鐵道衛(wèi)士”系列影視作品。

一、王仲剛“警察寫警察”的警察情結(jié)

在當代中國公安題材的影視創(chuàng)作群體中,王仲剛與一批中國警營作家一樣,是以鮮明的警察職業(yè)身份寫警察。杜元明稱:“在他身上,‘公安’與‘作家’已契合無間。”[1]但王仲剛多次說:“我不是作家……我只是個警察。”[2]

這一單向選擇其實表現(xiàn)了王仲剛對警察身份的強調(diào)和重視。1997年“王仲剛影視劇研討會”上專家們一致認為王仲剛很好地把握了自己創(chuàng)作上的優(yōu)勢,找到了自己的定位。他的“優(yōu)勢”和“定位”在鐵路,在鐵路警察。評論者說:他的題材首先是鐵道,每部片子里面都有鐵路,都有鐵軌和與鐵路密切相關的東西、鐵路上的警察形象以及與警察打交道的對立面、對手的生活面。這些都是他最熟悉的東西,也是他親自經(jīng)歷的東西,也是他感受最深的東西[3]??梢哉f,是鐵路公安工作實踐成為他警察影像創(chuàng)作的源泉沃土,激發(fā)他創(chuàng)作的激情靈感,也增強了他創(chuàng)作的責任和使命。

王仲剛堅守他的警察身份,不僅因為警察是他的職業(yè),警察生活是他創(chuàng)作的源泉,而且也因為他作為警察作家的深厚的警察情結(jié)。他對警察情有獨鐘,這是一份特殊的理解與摯愛,這種情結(jié)和價值取向形成了王仲剛影視劇作坦蕩、真實、深刻、凝重的情感風格。

王仲剛憑借公安工作這方沃土加上他的勤奮,還包括他對警察的理解和熱愛,成就了他的鐵路警察影像傳奇。正如他談到創(chuàng)作《伏虎鐵鷹》電影文學劇本時所說:“在創(chuàng)作劇本時,首先想到的就是:我是一個警察?!盵4]

40年前,王仲剛穿上警服的第一天,天上下著鵝毛大雪。10年前,王仲剛為電視連續(xù)劇《喋血大動脈》作主題歌《愛你》的歌詞:

那年與你相遇,天上下著雪雨。從此朝朝暮暮,相伴相依。危難時有你有你,孤獨時有你有你。無論有多少磨難,我還是那么癡迷。假如還有來生,我的選擇還是你。

王仲剛說:這是一種傾述,實際上我寫的是當警察的一種人生感悟[5]。

22年前,王仲剛在《寫在〈風流警察亡命匪〉上映前夕》里,還飽含情感用排比句寫到:

您可曾知道,我的一位戰(zhàn)友為了保衛(wèi)候車室里旅客的生命安全,面對犯罪分子的槍口倒下;您可曾知道,我的一位戰(zhàn)友為了搶救一位橫跨軌道的農(nóng)民老大爺?shù)纳?血灑軌枕;您可曾知道,我的一位戰(zhàn)友為了保衛(wèi)運輸貨物的安全,只身斗兇敵,搏斗中掉下了滾滾列車;您可曾知道,在我的身邊有數(shù)以千計的戰(zhàn)友在鐵道線上,默默無聞地巡邏、查堵、破案……沒有節(jié)假日,沒日沒夜,日復一日,年復一年,至今還是被人瞧不起的胡子民警,“臭警察”。終于,我再也按捺不住激情,拿起了笨拙的筆,與他人合作,創(chuàng)作了 7集電視劇《鐵道刑警隊》。[6]

由此開始了他的“警察寫警察”之旅。在他發(fā)奮操筆,“20多個晚上閉門謝客,寫出了電影文學劇本《刑警與車匪》”(《風流警察亡命匪》),伴隨“被人瞧不起的老刑警宗民走上了銀幕”,一個后來在中國警察影像系列中重彩濃墨書寫鐵警傳奇的“王仲剛”也走到我們面前。

從 19歲入警,王仲剛當了 40多年的警察,從34歲創(chuàng)作影視作品,王仲剛寫了一部又一部公安題材的影視作品,主要是寫鐵路警察,而且都是帶著深切感受和深厚情感寫,在講述警察工作的過程中表現(xiàn)警察的忠誠和正義,以及警察為恪盡職守所做出奉獻的崇高。這些應該源于他對警察的熱愛和崇敬。

正如武和平所說,警察寫警察,也許正是王仲剛成功的奧秘[7],或者說首要的奧秘。他的生活本身就是電影,他本身既是編劇,又是演員。

而王仲剛?cè)缡钦f:我不是作家,但我是個警察,今后我還會再寫警察。

二、王仲剛警察影像創(chuàng)作的典型化

王仲剛警察影像創(chuàng)作不同于當時一些警匪片從“娛樂”走向天馬行空式的“豪華”、“戲說”,或者從“真實”走向“紀實”,甚至走向無遮蔽的“展示”,而是很認真地遵循現(xiàn)實主義的典型化創(chuàng)作原則。

王仲剛的典型化創(chuàng)作源于生活,他是在深厚的生活積累基礎上創(chuàng)作。這種積累不是一般作家行走式的采風,也不是“同吃同住”式的“體驗”,他不是故事的“他者”,他就是故事中人,是故事水流中的一滴水,他是警察寫警察,警察既是他的職業(yè)也是他創(chuàng)作的沃土。所以他幾次說“原型就是我”[11],所以他能講述那么多鮮活生動的故事,塑造那么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進入新世紀,王仲剛在 2004年12月完成的《生死快車》電視劇稿本最后打出字幕:“本片題材源自 2001年 2月 11日成都開往武昌148列車大劫案真人真事改編?!钡醋哉嫒苏媸虏⒎堑扔谡嫒苏媸?。在王仲剛謳歌當代中國鐵道衛(wèi)士的電視系列劇《喋血大動脈》里,他“寫了 14個故事。主要講述了一個鐵路刑警隊同各種罪犯斗智斗勇,保衛(wèi)旅客安全和鐵路暢通的故事”,塑造了一個大智大勇、無私無畏、催人淚下、可親可愛、所向披靡的人民鐵道衛(wèi)士群體形象。這個群體以智勇雙全的三江鐵路公安處刑警大隊大隊長童蛋兒為首,有公安大學畢業(yè)、為了刑偵事業(yè) 30多歲仍然未婚的女刑警夏秋雨,有年已花甲、退休后又返聘歸隊的老隊長、老刑警李建秋,有年輕活潑、詼諧機警的齊向陽,有文化不高卻勇猛無畏的朱鐵漢,有鐵路警校中專畢業(yè)、弱不禁風卻能歌善舞的年輕女警閃閃……如火如荼的生活給了他豐厚的創(chuàng)作素材,使他的作品看起來都是那么真實感人,尤其是一些生活細節(jié),以及民警們生活工作中的一些尷尬與無奈。因而有人認為王仲剛的作品往往都是他的親身經(jīng)歷,于是,王仲剛在《我的選擇還是你》里認真而又辯證地回答“這《喋血大動脈》里有沒有真實案件”的問題時是這樣說的:“有,又沒有?!?/p>

為什么說“有”?

因為它調(diào)動了我三十三年的生活積累,因為那里的案件很多是我身邊發(fā)生過的,那里的警察就是我千千萬萬戰(zhàn)友的縮影,那里就有我自己。不然,我寫起來為什么會如打開的閘門,一瀉千里?

于是,劇作家再次強調(diào):

沒有三十多年刑警生涯和社會底層長久的苦苦掙扎,就沒有作為我自己認為一個成熟作家的經(jīng)歷……我敢說,三十三年的刑警生涯是我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源泉。因此,有些作家千方百計創(chuàng)造經(jīng)歷,而我卻不用,我已非常富有。

為什么又說“沒有”?

非也!我從來沒有寫過紀實體裁的影視作品,而且我涉獵的題材很廣泛……當然寫的最多的還是警察。不是我對紀實體裁的影視作品有什么偏見,而是我從一開始就覺得影視劇不是報告文學,小說不是通訊。我想說的是,作家的作品是創(chuàng)作出來的,他或她創(chuàng)造的是一個虛擬的世界,他 (她)講的是一個他(她)自己杜撰出來的故事,塑造的是一個個他(她)的腦子里呈現(xiàn)的,而在真實生活當中可能不存在的人物,哪怕是我創(chuàng)作的電視電影《非常民警》,雖然取材公安一級英模史作善的事跡,用的真名,但這個人物只是史作善的一部分。原型人物沒有女兒,電視劇里我讓他有個女兒。

同樣,《喋血大動脈》“不是我曾經(jīng)破過的哪一個案件的翻版。我認為文學重在創(chuàng)作,而不是記錄”[7]。

這實際上講述了王仲剛對“真實”和“紀實”的理解,其核心是生活的真實與藝術的真實的區(qū)別。不同于當年轟動一時的《“九一八”大案紀實》那樣具有高度紀實的風格,王仲剛的影視創(chuàng)作在講述故事塑造人物方面,是真實又非紀實,是有原型又典型化。其實王仲剛描寫的故事也多為傳奇。但是,他的影視創(chuàng)作又不是簡單的紀實或照相式的翻拍,而是為講述故事刻畫人物做了一定程度的藝術虛構(gòu),即文藝理論上說的“典型化”。魯迅說典型化有兩種:一種是“雜取種種人,合成一個”,另一種是將雖然沒有發(fā)生過但有可能發(fā)生的事跡寫出來。在這方面,他的創(chuàng)作兩者兼有,而主要為前者。劇作家如是說:“我寫警察,不是某一個人的再現(xiàn)和某一案件的翻版,而是不同的警察形象濃縮在不同的作品的主人公身上,把許多想說的話分別在不同的作品里說出來?!薄白非笏囆g的真實而不單純是生活的真實?!?/p>

王仲剛的公安題材影視創(chuàng)作的人物系列中,《風流警察亡命匪》里的警察宗明,是作者,也是評論者多次提到的一個鮮活生動感人的警察形象,而據(jù)《人民公安》雜志余佳《山野里走來的男子漢》介紹,是三個普通民警的形象與父親的形象疊印在一起,成為電影《風流警察亡命匪》里男主人公宗明的形象。第一個民警是把王仲剛領進公安門的王長庚,他讓王仲剛樹立一個樸素的信念“干公安,要負責”;第二個民警是為搶救老農(nóng)被火車軋死的李錫銅,他讓王仲剛意識到“干公安,要奉獻”;第三個民警叫耿統(tǒng)義,他讓王仲剛第一次感到“公安”二字的千斤分量。他的父親則是王仲剛 7歲時累死在副鄉(xiāng)長位置上的共產(chǎn)黨員[8]。芳菡在《讓夢想成真——王仲剛和他的影視創(chuàng)作》里,則用另一種語言敘述王仲剛塑造人物的典型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一群人的形象像是甩不掉的影子,在他的腦海里不斷地浮現(xiàn)……他們都成為王仲剛創(chuàng)作中的鏡子,讓他看到了人性的光輝。他們分明是一種不滅的精神,在激勵和感召著王仲剛的心靈世界。他們的形象在王仲剛看來是那么鮮活,那么美好,那么具有藝術的永恒魅力,深深地打動和吸引著王仲剛。他覺得有一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創(chuàng)作靈感那么緊迫地撞擊著他的心……他們成為王仲剛筆下最真實的藝術,給了王仲剛無窮的激情和靈感,讓他豪情萬丈地抒寫自己文學藝術的丹青?!盵9]

1989年,公安部、鐵道部從全國抽集精兵強將匯集鄭州,展開新中國成立以來中國鐵路史上規(guī)模最大也是最為成功的打擊流竄犯罪專案行動——“5·10特別行動”,歷時一年又三個月,對流竄犯罪實施毀滅性打擊,七十多名流竄慣盜被繩之以法,其中十七名罪大惡極者被依法處以極刑?!?·10”專案成功偵破,江澤民總書記欣然提筆:“此案被偵破,大快人心?!眴淌九?“此案被偵破,應予獎勵?!睂Υ税缸鞒雠镜闹醒爰案鞑课I導多達11位。作為這個專案的前線總指揮的王仲剛,在親歷了這場堅苦卓絕、驚心動魄的戰(zhàn)役后,2003年,以電視劇劇本《緊急追捕》把“這段鮮為人知的歷史從一個側(cè)面呈現(xiàn)給大家,這個側(cè)面就是警察與匪徒之間斗智斗勇的故事”。在文字稿本的序里,王仲剛特別講述:

如果你用文學的眼光去讀這部作品,我告訴你,這是一段真實的歷史,一個真實的故事。曾經(jīng)由中央電視臺投資拍攝并在中央電視臺黃金檔播放的電視劇《緊急追捕》里,陳寶國演的就是我,張國立扮演的就是江洋大盜、反一號俞森。

如果你從紀實的角度去讀這部作品,我提醒你,這是小說,不是紀實,也不是報告文學。文學作品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文學的真實是藝術的真實。[10]

三、王仲剛警察影像創(chuàng)作的敘述

王仲剛的警察影視創(chuàng)作被武和平稱為“王仲剛現(xiàn)象”,王仲剛的警察影像的敘述,又被于得水稱為“仲剛式的敘述方式”[11]。

王仲剛在他的警察影像創(chuàng)作過程中也在注視當代中國警察影像創(chuàng)作的發(fā)展,他在思考當代中國警察影像創(chuàng)作風格的過程中確立自己的創(chuàng)作視野和敘述路徑。

2000年王仲剛在他的一篇文章中稱贊《“九一八”大案紀實》“開了中國紀實電視劇的先河”[12]。

2002年王仲剛在接受中央電視臺八套《影視同聲期》欄目采訪時,指出目前公安題材電視劇存在三個方面問題:一是沒有審美價值,污染了屏幕;二是展覽恐怖,使老百姓沒有安全感;三是暴露了公安機關的偵查手段……[13]

還有評論者介紹:在王仲剛看來,國內(nèi)一些電影受港產(chǎn)片、外國片影響,以為只有拍成它們那樣驚險、火爆才算警匪片。一時間,銀幕式的警察都是英姿颯爽,裝備精良。實際上,由于物質(zhì)條件的限制,我們公安人員是在艱苦條件下生活和工作著。對于那些天馬行空式的人物和豪華的場景,王仲剛直言相告:“這不是警察,不是真正的警察生活。”[14]

從 12歲看了第一場電影,王仲剛就對電影入迷,他酷愛電影到了癡迷的程度。面對當時電影銀幕上的警察生活不真實、警察形象虛假的狀況,他發(fā)誓一定要寫出好看的關于警察的電影劇本。

王仲剛對警察影像有自己的認識。他以嚴肅的態(tài)度創(chuàng)作警察影像,抵拒警察影像為“刺激”走向“火爆”、“豪華”或“情色”,反對胡編亂造或照抄海外警匪片、片面追求商業(yè)化。他在接受杜元明訪談時說:“我們一定要搞符合中國國情的電影,決不能一味模仿和追求大制作,特別是寫警察的片子,決不能靠神功怪腿、拳頭加枕頭取勝?!盵15]他所塑造的警察是本色的警察,他所講述的警察工作是在真實狀態(tài)下的真實工作,他在談到《伏虎鐵鷹》的劇本創(chuàng)作時說:我試圖通過電影文學形式來展示警察作為普通人的艱難生活狀態(tài)。這就是我創(chuàng)作這部影片的初衷[16]。這已成為王仲剛警察影像創(chuàng)作的信念——“有一條我是堅持不變的,那就是要推出自己的警匪片”,所以被評論者認為這“是他所追求的中國現(xiàn)代警察影視文學創(chuàng)作的審美理想使然”[17],由此形成了王仲剛警察影像創(chuàng)作的直面人生,描寫警察工作、歌頌當代警察精神,同時關注和思考社會問題的創(chuàng)作路徑。

因此,王仲剛警察影像的視野與《“九一八”大案紀實》也有所不同。王仲剛的警察影像創(chuàng)作不僅僅寫警察,不僅僅寫警察破案,還“試圖通過電影文學形式來展示警察作為普通人的艱難生存狀態(tài)”;也不僅僅寫罪犯,還從警察工作的視角開始延伸到社會的各方面,在一定程度上展示了相關的當代社會的各種色相,比如一些貧窮閉塞地區(qū)的農(nóng)民的愚昧,比如在都市邊緣的色情市場,比如已經(jīng)侵害到公安機關肌體的不正之風,實際上是寫了犯罪的土壤、犯罪的社會環(huán)境,讓我們看到在主流媒介上較少表現(xiàn)的灰色、黃色乃至黑色的各種狀態(tài),表現(xiàn)出直面人生的現(xiàn)實主義品格。特別是《天倫》中農(nóng)民打著火把圍堵解救被拐賣兒童的警察的場景,讓觀者震撼,所以被評論者稱為融入了社會、倫理、文化的內(nèi)容,應該說,他在追求他所說的“反映沸騰的生活和七彩的人生”,他的影視作品有真意,去粉飾,不虛偽,直面人生,他寫出了警察在工作生活中面對的種種艱險和困窘,同時,又不消極、不消沉,閃耀著不畏艱難昂揚奮進的精神。正是在這里,警察成為耀眼的亮色,是正義正氣的捍衛(wèi)者,是被破壞的社會秩序的恢復者,是平安社區(qū)的守護者,表現(xiàn)著鐵路警察“位卑未敢忘憂國”的崇高境界。

按照表現(xiàn)“警察作為普通人的艱難生存狀態(tài)”的路徑,《風流警察亡命匪》在描寫鐵路警察偵破案件的故事中,也在很大程度上表現(xiàn)了生活中的普通人,表現(xiàn)普通人,包括警察的困窘、惶惑、焦慮、失落,以及內(nèi)心潛藏的永不熄滅的對于美好生活的期待。在《伏虎鐵鷹》中,王仲剛又富有震撼性地表現(xiàn)警察工作的艱難:警匪勾結(jié)、警察生活與工作的困窘等,刑警陶世喜瞞著中隊長岳程給管調(diào)動的地方干部送紅包,以期解決岳程夫婦兩地分居;刑警鐵韋在執(zhí)行緊急任務時,為開動警車“偷”了地方車輛的汽油,刑警大隊領導大為震怒,嚴厲處分,岳程為保護部下主動承擔責任,陶世喜、鐵韋當然不讓,于是出現(xiàn)了三位戰(zhàn)友在整頓大會上搶著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并訴說戰(zhàn)友的難處,最后贏得全場民警熱烈掌聲的感人場景。就這樣,在王仲剛警察影像里一個個具有當代中國警察本色和警察精神的活生生的警察形象站立起來,他們是那樣真實可信、可敬可愛。

王仲剛的警察影像還包括對犯罪者和犯罪現(xiàn)象的思考。在《伏虎鐵鷹》中王仲剛有意識地將故事置于當今現(xiàn)實,在較為多樣的背景中展開情節(jié),并將自己的思考融入情節(jié)敘述和人物塑造。他說:我不主張把犯罪的根源完全歸咎于社會……我想說的是,犯罪有其劣根性、頑固性和難以改造性。劇中的反一號人物鐵拐劉實際上是專門盜搶鐵路運輸物資的“坐地虎”集團的匪首,臨被擊斃時他也絲毫沒有省悟,沒有良心的發(fā)現(xiàn)和懺悔。1993年王仲剛率領鄭州鐵路公安民警經(jīng)過歷時一年的艱苦奮戰(zhàn),終于破獲鄭州車站系列麻醉拐賣兒童案,解救 14名被拐兒童。案件破了,王仲剛卻不能平靜,他想,拐賣人口是一種古老的犯罪,在新中國成立后曾一度絕跡,然而自 20世紀 70年代末又死灰復燃。“古老的罪惡為什么在現(xiàn)代文明社會仍然滋生蔓延?為什么會這樣嚴重?為什么會愈演愈烈?為什么?”于是,他決定借用電影藝術形式來作出回答:

于是他在《天倫》中塑造了人販子曲為民,來表現(xiàn)“現(xiàn)階段的中國處在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經(jīng)濟還不夠發(fā)達。中國是個發(fā)展中國家,是個窮國。中國目前犯罪主要是金錢的驅(qū)使”。在《天倫》中,曲為民“像成千上萬個外出打工的農(nóng)民青年一樣,只身來到省城,挖過煤,干過苦力。然而金錢使這個本性善良的農(nóng)民兒子干起壞良心的勾當”,“為了錢,他毀了多少個天倫之家?為了錢,他也斷了自家的天倫,毀了自己的一生”。

其次,他在《天倫》中還塑造了二傻夫婦這兩個形象,來說明為什么被拐賣的孩子基本是男孩,為什么被拐賣的男孩在農(nóng)村有那么大的市場。這是因為幾千年封建愚昧造成重男輕女、傳宗接代的觀念,以及近親結(jié)婚的陋習。

再次,他以偏僻山村對買孩子的接受和保護表現(xiàn)那里農(nóng)民法制觀念的嚴重缺失,導致警方的重大付出。于是我們看到,不僅買孩子的農(nóng)民視此為天經(jīng)地義,而且當?shù)卮甯刹恳膊灰詾殄e,警察問他:“你知道買孩子是違法的嗎?”他回答:“那看你怎么理解這個問題了?!倍迕窀遣扇×藝烂艿姆婪洞胧Ω毒旖饩缺还召u孩子:一人喊“土匪搶人了!”一呼百應,個個手持兇器、火把,圍堵追趕,最后將一位解救被拐賣孩子的老警察活活打死。于是,我們還看到:丟失幾年的孩子被警察找回來了,母子、父子相見,哭著、笑著擁抱在一起,有叫兒子的,有叫媽媽、爸爸的,有給警察下跪的,然而,就在這時,從車門里抱下了那個蓋著警帽的骨灰盒,受害人骨肉團聚了,而警察老馬的妻子接回來的卻是親人的骨灰盒[18]!

《天倫》就這樣表達著王仲剛“很多很多我要說的話,包括我的思考,我要承受的心理壓力”?!短靷悺芬驗橛辛诉@樣嚴肅的思考和思考性的影像,而具有了思想的深刻和警示的震撼力。正如北京電影學院青年電影制片廠廠長金繼武說的:“我們的電影工作者,懷著強烈的社會責任感,去批判地展示了這一罪惡,去歌頌地塑造公安民警?!?/p>

于得水對“仲剛式的敘述”有一深入的表述:這種方式既真實又感人,既有理想又有現(xiàn)實,既揭露社會弊端,又歌頌英雄壯麗的人生,揭示小人物心理,既有戲劇式的驚險和張力,又有強烈的吸引力和感人的力量,還有豐富的意蘊和深刻的文化思考[19]。

王仲剛的意義在于他在中國警察影像系列中書寫新時期鐵路警察傳奇,他在中國警察影像創(chuàng)作中遵循現(xiàn)實主義的典型化創(chuàng)作原則,堅守走符合中國國情,將鐵路警察作為普通人來描寫的創(chuàng)作路徑。

王仲剛的警察影像創(chuàng)作因為深厚的生活積累、現(xiàn)實主義的典型化和具有廣度與深度的藝術視野而具有較高的思想性和藝術性,成為當代中國警察影像的正氣歌和主旋律,成為中國鐵路警察的藝術傳奇,正如 1993年時任廣東省公安廳廳長陳邵基在看了《伏虎鐵鷹》后稱贊:“很久沒看過這樣好的警匪片了?!盵20]

[1]杜元明.我心儀的公安作家——王仲剛文集 .序.王仲剛文集[M].王仲剛文集 .北京:群眾出版社,2008.

[2][4][14][16]王仲剛.你不是作家——電影〈伏虎鐵鷹〉創(chuàng)作談[M].王仲剛文集 .北京:群眾出版社,2008.(第6卷),108,108,111,111.

[3]河南省電影電視家協(xié)會“王仲剛創(chuàng)作風格研討會”紀要[M].王仲剛文集 (第 3卷).北京:群眾出版社,2008. 402.

[5]陳煒.用槍發(fā)言用筆抒情——警營作家王仲剛訪談[M] .王仲剛文集 (第 6卷).北京:群眾出版社,2008.427—426.

[6]王仲剛.寫在《風流警察亡命匪》上映前夕[M].王仲剛文集(第 6卷).北京:群眾出版社,2008.175.

[7][12][13]王仲剛.我的選擇還是你 [M].王仲剛文集(第 4卷).北京:群眾出版社,2008.461-462,462,462.

[8]余佳.山野里走來的男子漢[M].王仲剛文集 (第 6卷).北京:群眾出版社,2008.362-363.

[9]芳菡.讓夢想成真——王仲剛和他的影視創(chuàng)作 [M].王仲剛文集(第 6卷).北京:群眾出版社,2008.382.

[10]緊急追捕·序 2[M].王仲剛文集 (第 3卷).北京:群眾出版社,2008.

[11][19]于得水.王仲剛風格及王仲剛現(xiàn)象[M].王仲剛文集 (第 1卷).北京:群眾出版社,2008.506,506.

[15]杜元明.鐵警的“窗”與“夢——關于王仲剛電影劇作的對話[M].王仲剛文集 (第 6卷).北京:群眾出版社, 2008.367.

[17]陳大成.鋼槍鐵筆寫風流——記鄭州鐵路公安局刑偵處處長、影視劇作家王仲剛 [M].王仲剛文集 (第 6卷).北京:群眾出版社,2008.395.

[18]王仲剛.《天倫》之外話天倫 [M].王仲剛文集 (第 6卷).北京:群眾出版社,2008.180-181.

[20]這是一部好片子——陳紹基等同志談珠影新片《伏虎鐵鷹》[M].王仲剛文集 (第 1卷).北京:群眾出版社, 2008.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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