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國乒乓球史上第一個獲得奧運會男單金牌的選手,也是第一個將奧運會、世界杯和世錦賽所有冠軍頭銜集于一身的“大滿貫”選手。27歲時他出任中國乒乓球隊男隊主教練,成為國乒有史以來最年輕的主帥。2008年北京奧運會中國男乒又獲得團體全勝、男單包攬前三的戰(zhàn)績,向世界證明了他不僅是一名偉大的球員,也是一位出色的教練。從6歲與乒乓球結(jié)緣開始,他在一次次地超越自己,一次次地創(chuàng)造歷史中,書寫了屬于一個時代的乒乓傳奇
在贏球似乎已經(jīng)變成習以為常,“銀牌就意味著失敗”的無形準則下,締造神話的中國乒乓,也體驗著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每一次奪冠都是新的開始
北京時間2010年5月30日,晚20:00,莫斯科,第50屆世乒賽團體賽進行到最后一場,男團爭奪戰(zhàn)在中國隊和德國隊之間打響。
幾個小時前,中國女隊剛剛以1:3敗給新加坡隊,這將本場比賽推到了絕境之中。人們無法想象,如果在世乒賽上男女隊雙敗,中國乒壇會發(fā)生怎樣一場大地震?
在馬龍先丟一盤的逆境中,中國男隊項住了壓力,最終以3:1實現(xiàn)大逆轉(zhuǎn),第五次蟬聯(lián)冠軍,又一次捧起了象征男團最高榮譽的斯韋思林杯,莫斯科奧林匹克體育館內(nèi)那被壓抑了許久的情緒再次沸騰了。
在老將馬琳戰(zhàn)勝最后一個強勁對手德國隊的波爾后,一直靜靜站在擋板外的劉國梁激動地揮起了拳頭。他走向馬琳,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在賽后接受采訪時,劉國梁幾度哽咽?!榜R琳一直壓力都很大,今天上場前我就對馬琳說,你就把這場比賽當作是那場隊內(nèi)的第5次PK,你就把對手當成王勵勤,對手肯定沒有王勵勤那么強大,氣氛也不會有那么緊張,你上去以后不要想太多,只要好好享受比賽就行了……”講到這里,劉國梁再也忍不住眼眶中的淚水。
這淚水中,有勝利的喜悅,有對愛徒出色表現(xiàn)的欣慰,也有帶領(lǐng)中國男乒一路走來披荊斬棘的感慨。
在中國,恐怕沒有哪一個體育項目像“國球”乒乓這樣,夾雜著國人內(nèi)心深處的深厚情感,也沒有哪個項目像乒乓球這樣,被寄予如此高的希望。在贏球似乎已經(jīng)變成習以為常,“銀牌就意味著失敗”的無形準則下,締造神話的中國乒乓也體驗著高處不勝寒的孤獨。
“乒乓球現(xiàn)在就是面臨這樣種尷尬。你老是贏,有人說這樣對乒乓球在世界的發(fā)展不利。但是旦真的輸了,大家都接受不了各方面的壓力都來了,所以我們每次比賽都不敢掉以輕心?!?br/> 從十幾歲就在大賽上拼殺,到后來擔任國乒男隊主帥,“壓力”二字其實一直不曾離開過他?!吧鐣厦總€人身上都有壓力,只不過乒乓球人身上的壓力更大,是祖國的榮譽。因為乒乓球是國球,它是中國人的驕傲?!眲赫f,其實自己也很享受這種壓力下的生活?!罢驗槲覀円淮我淮蔚某晒?,所以大家的要求越來越高,胃口也吊的越來越高。大家對我們的期望值很高是因為大家相信我們能夠做到??赡芪乙呀?jīng)習慣了有刺激的生活,有刺激的比賽,如果說離開了球隊,離開了這些大賽,真正讓我過一種平平淡淡的生活的話,我可能會感覺非常失落?!?br/> 《中華兒女》:這次中國男隊獲得了世乒賽的五連冠,回來之后有沒有慶祝?
劉國梁:沒有。我們從來沒有慶祝,每次回來都是新的開始。特別這次女隊輸了作為男隊來說也是敲一個警鐘,而且男隊打的也比較艱苦,有很多需要總結(jié)的。而且今年下半年還是很忙的,有團體世界杯、單打世界杯,還有亞運會,還有乒超聯(lián)賽三個月,所以連續(xù)的比賽非常密,我們還要去安排訓(xùn)練計劃,訓(xùn)練安排,包括隊員的使用周期等等。
《中華兒女》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很多比賽都讓年輕隊員去打,是出于什么樣的考慮?
劉國梁讓年輕的隊員去打當然這是一個戰(zhàn)略。一般的比賽可以給他們更多的機會,但是大賽,全隊更需要贏球來長信心,年輕隊員要一步一個腳印慢慢往前走,他在一般的比賽中取勝,不見得大賽可以取勝,如果說拔苗助長的話,可能對年輕隊員是一種損害,他上去之后,如果說大賽輸了,會增加他的心理陰影,在以后參加大賽中就不會那么自信。我覺得走的穩(wěn)一點踏實一點更好,所以從球隊上來說,包括這次整個半決賽和決賽里面,我們的陣容應(yīng)該是以老帶新。
《中華兒女》:馬龍和劉詩雯,他們倆現(xiàn)在排名都是世界第一,他們倆在決賽中都輸了,您怎么看待這個現(xiàn)象?
劉國梁:排名世界第一證明了他們的實力_但是畢竟沒有經(jīng)過大賽的考驗,這是馬龍和劉詩雯共同面對的問題。為什么馬龍在第三局的時候,打到了9平,10平,這種有機會拿下整個比賽的時候,恰恰是一個球的處理甚至是一扳球的處理,被對手逆轉(zhuǎn),這就是世界大賽這就是競技體育,但是馬琳也曾經(jīng)走過多少次這種彎路,走了多少年才能夠有今天的這種成就,所以我說這也是年輕運動員必須經(jīng)歷的怎么樣能夠克服自己的這種心理障礙怎么樣能夠在后面的大賽當中一步一步地走向成熟我覺得這是年輕隊員必須經(jīng)過的歷程。
劉國梁上任之初,恩師蔡振華曾經(jīng)對他放下狠話:“你不能超越我,就不是一個好教練。”
從偉大的運動員到出色的教練
國際乒聯(lián)主席沙拉拉曾說如果乒乓球的規(guī)則沒有改變,劉國梁仍可以在他的運動生涯末期繼續(xù)戰(zhàn)斗但中國可能會因此損失一個優(yōu)秀的指揮者。
在中國觀眾的心目中,對劉國梁的印象分為兩個時代。在2003年以前,他是在賽場上驍勇善戰(zhàn),以直拍橫打叱咤乒壇的智多星。2003年以后,他成了在賽場外沉穩(wěn)應(yīng)對冷靜指揮的劉指導(dǎo)。彷佛一夜之間,這個年輕的男孩成長為一個成熟的男人。
這個位置會教會你成熟,這個位置會教會你很多的承擔,因為這個位置很重要,正是因為這樣,你才逼著自己盡快成長起來。
2002年7月,劉國梁退役,成為國家乒乓球隊教練,2003年6月22日,乒羽中心正式公布,劉國梁升任男隊主教練,這也刷新了國乒歷史上的年齡記錄。一時間各方面的質(zhì)疑聲不斷:這個年輕人能否擔當如此重任?出色的球員是否能成為出色的教練一質(zhì)疑之外也有信任與支持他的啟蒙教練尹霄曾說過:作為教練,劉國梁有自己的優(yōu)勢:一是多年來積累了豐富的大賽經(jīng)驗二是對乒乓球的理解較深刻。他非常有希望在教練員崗位上再創(chuàng)輝煌。”
回憶起剛當教練的那段日子劉國梁說,自己最大的感受就是孤獨。那時我們一批的隊員就我一個當教練了剩下的都是老教練,突然間我就不能跟隊員一起玩了,跟老教練又玩不到一起。經(jīng)常訓(xùn)練結(jié)束后只能自己一個人瞎溜達。一次晚上10點鐘我說終于10點鐘沒人管我睡覺了,可沒人管我,我卻不知道干什么好了。換從前要是碰上沒人管,可能會拉著孔令輝一起出去。但那次我只自己一個人走到商場里當時夏天,我就自己在外面喝酒,越喝越感覺到孤獨:“我怎么一個人啊?”
他也體驗過挫敗,2004年雅典奧運會乒乓球男單決賽上,王皓輸給柳承敏?!邦^一回帶隊就丟了男單金牌。我曾經(jīng)感覺這是一輩子的遺憾……”賽后劉國梁摟著王皓,拍著他的腦袋說,“王皓堅強些,我們四年之后再來,我們把完美留給北京!”
四年之后的北京奧運會上劉國梁實現(xiàn)了他的諾言。中國男乒不僅獲得了男團項目的冠軍,還包攬了男單項目的前三名。三面五星紅旗同時在奧運賽場上升起時,劉國梁又次流下熱淚。
劉國梁上任之初,恩師蔡振華曾經(jīng)對他放下狠話:“你不能超越我,就不是一個好教練。”
當年師傅交付的重任,劉國粱終于完成,也向世界證明了自己從一名偉大的“大滿貫”球員變成一名出色的教練。
《中華兒女》,您怎樣看待教練對于一個團隊的作用?
劉國梁我覺得主教練,對全隊來說應(yīng)該是精神上的領(lǐng)袖,是一個榜樣,因為只要你有信心,你不垮,大家都有信心,因為你是一個帶頭的,所以我覺得不管在任何時候,在球隊當中,主教練的作用,從精神層面,從全隊的穩(wěn)定層面上還是非常重要的。
《中華兒女》:外界很多人說您是一個非常嚴厲的教練,也有人說您是個很溫情的教練,您自己認為呢?
劉國梁:我覺得我整體上還是一個比較人性化,但是又非常嚴格的教練。人性化因為什么?我感覺自己對這些運動員非常了解,中間沒有什么代溝,當然不包括90后的(笑)。因為我能夠理解他們,他們也能夠理解我,我也是從運動員出身的,我知道他們在不同階段里面的真實想法和真實困難,但是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堅定了在管理的時候,在訓(xùn)練的時候,必須嚴格。因為我從04年奧運會的時候,就悟出一個道理,對隊員的仁慈就是對球隊的殘酷。你平時讓他們輕松過關(guān)了,他們沒有經(jīng)過挫折,但是在世界大賽當中,對手該折騰他們了。如果我平時多折騰他們,他們能夠扛得住的話,到比賽的時候他們就輕松了。所以我寧可選擇在日常訓(xùn)練中對他們更加嚴格,更加狠,甚至不近人情,但是對他們來說都是一種磨礪,都是一種積累到世界大賽當中,對他們來說,某種意義上就是一種享受了,這幾年里面,我們都是這樣過來的。
《中華兒女》您的運動生涯中,覺得最艱難的時刻是什么時候?
劉國梁:最艱難的時刻應(yīng)該是99年,當時拿完大滿貫之后有一段興奮劑風波。那段時間對于我來說簡直像噩夢般的半年,但是正是因為那樣的磨煉之后,最終走過來了。我認為當時自己比較幸運的是,我已經(jīng)是大滿貫了我已經(jīng)經(jīng)歷的很多,所以這種挫折沒有把我打倒,如果說再年輕幾年,自己都不一定能不能挺過來。所以我覺得不管怎么樣勝利也會帶給你很多東西,同樣這種失敗也會教會你很多在平時學不到,包括勝利的時候感覺不到的東西,這種刻骨銘心的東西,某種意義上會伴隨你一生的成長,對你一生來說,都會有一個比較好的積極的啟示。
《中華兒女》:在最困難的時候,對您支持最大的人是誰?
劉國梁:蔡局長。他當時是男隊的主教練兼總教練是我直接的領(lǐng)導(dǎo),當時他對我非常信任。在對我的使用上,對我的培養(yǎng)上,包括我每走過的一個過程,包括自己碰到困難的時候,給予我最大的支持和動力的人就是蔡局長。
劉國梁說,那是他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甚至萌生過自己的運動生涯已到了盡頭的想法。
所有的經(jīng)歷都是財富
出生于河南新鄉(xiāng)的劉國粱,很小時就在打球上顯露出了天賦和靈氣,6歲開始跟父親學球,10歲那年就被選進了八一隊。1991年正值中國乒乓球處于歷史的低谷,也就是在這一年,年僅15歲的劉國粱破格進入了國家隊。第二年他在中國乒乓球公開賽上戰(zhàn)勝瓦爾德內(nèi)爾一舉成名。1995年,在天津舉行的第43屆世乒賽上,劉國梁作為中國男子團體比賽的主力隊員,為球隊奪冠立下了汗馬功勞。而在1996年劉國梁更是迎來了他職業(yè)生涯最輝煌的一年他先是獲得了第17屆世界杯男單冠軍,并且在備受關(guān)注的亞特蘭大第26屆奧運會上,奪得了中國乒乓球第一個男子單打奧運金牌。隨后在雙打決賽中,劉國梁和搭檔孔令輝又拿下了男子雙打的奧運金牌年僅20歲的他成了奧運會男子乒乓球的雙料冠軍。1999年在第45屆世乒賽上,23歲的劉國梁獲得了男子單打冠軍、雙打冠軍,成為中國首位集奧運會世界杯、世錦賽的大滿貫得主。
然而,他的運動生涯并非一帆風順,也曾遭遇沉重的打擊。
1999年10月24日,是讓劉國梁在隨后6個月的每一天都寢食難安的日子——荷蘭的藥檢中心認為劉國梁在荷蘭世界單項錦標賽上的一次藥檢有問題。剛剛接到這個消息時,他驚呆了,第
個反應(yīng)是“這絕對不可能”!
后來,劉國梁了解到,他的檢測結(jié)果是表睪超標,表睪本身不是興奮劑,但是運動員服用可以掩蓋使用興奮劑的痕跡,因此也是違禁藥品。之后,國際乒聯(lián)開始了針對劉國梁的為期三個月的跟蹤調(diào)查,期間對他進行了多次藥檢,每次都是沒有經(jīng)過事先通知的“突擊”檢查。
劉國梁說,那是他生命中最灰暗的日子甚至萌生過自己的運動生涯已到了盡頭的想法。盡管他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這種事“有嘴說不清”。那段時間,訓(xùn)練等待檢查,還要“背著黑鍋打比賽”讓他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壓力。
經(jīng)過幾個國際權(quán)威機構(gòu)的反復(fù)檢測,最終得出結(jié)果,指標超標是因為其身體本身的分泌水平波動,并不是外服,折騰了他幾個月的興奮劑風波才終于真相大白。
回憶起自己的運動員生涯,劉國梁說自己“沒有遺憾”?!耀@得過所有的冠軍,同時我也有很多失敗的教訓(xùn),也有過像興奮劑事件這樣的挫折。這些經(jīng)歷都為我今后當教練積累了財富,因為你成功過,走到過最高,因為你也失敗過,碰到過低谷,所以才會在不同階段里對運動員心態(tài)的掌握、把握,吃的更準,才在指導(dǎo)他們的時候更有說服力。因為他們?nèi)〉煤贸煽兊臅r候,作為他們的劉指導(dǎo)都取得過,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我也能夠用心靈跟他們對話,我也告訴他,其實我以前也從這兒輸過,也摔倒過,但是我今天爬起來了,爬起來之后會走的更穩(wěn)一些,經(jīng)歷就是一種財富。
《中華兒女》您怎么看待現(xiàn)在中國乒乓“高處不勝寒”的尷尬?
劉國梁:希望大家更多看到我們教練運動員長年的付出。如果說大家能夠看到我們?nèi)粘5挠?xùn)練,目常的管理,日常的備戰(zhàn),那么就會知道這些成績的取得并不容易??纯粗袊犼爢T,再看看外國隊的生活,訓(xùn)練他們的幸福指數(shù)肯定比我們高。對我們來說,日常的磨煉是非常高強度的正是因為代一代人的傳承下來,才有了國乒60多年的常勝不衰,所以在我們這代人手上,自己非常想走好,走的穩(wěn),同時要走到最高這是我的夢想。
《中華兒女》2009年初,中國乒協(xié)提出了“養(yǎng)狼計劃”。采取“走出去、請進來”的辦法,幫助外國乒乓球運動員提高水平,這會不會變成對我們的威脅?
劉國梁,完全有這種可能性,但是還是應(yīng)該給外國選手更多的空間到中國來學習,中國是個大國,有大國的風范。我們不能在每一個領(lǐng)域里面都可以說中國多領(lǐng)先多優(yōu)秀,可以領(lǐng)導(dǎo)世界的潮流,但至少在乒乓球領(lǐng)域,中國是絕對的大國超級大國,這也體現(xiàn)了中國人獨有的這種范兒,只有中國敢說我們可以“養(yǎng)狼”,幫助世界乒乓球的發(fā)展,這是中國國球真正的驕傲比一兩個冠軍更有價值。
從我本意上我不希望她們打乒乓球。再怎么打,也不可能超過我了,不如干別的。
最希望女兒健康快樂
2008年8月18日,是劉國梁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這一天,他率領(lǐng)中國男乒獲得了第一枚奧運男團金牌,這一天,也是他和妻子王瑾結(jié)婚兩周年的紀念日。
奪冠的那一瞬間,教練席上的劉國粱激動地站起來,將掛在胸前的結(jié)婚戒指拿在唇邊深情地吻著,同時用右手食指遠遠地指向觀眾席。
這是一個專屬于愛情的“暗號”,接收者是在看臺上的妻子王瑾,此時她和現(xiàn)場觀眾一樣,揮舞著手中的國旗,流出幸福的淚水。
被媒體稱為“瑾”玉“梁”緣的劉國梁和王瑾,是從小青梅竹馬的隊友。
1991年,剛滿16歲的劉國梁因為頭腦靈活,打法出眾,已經(jīng)成為國家青年一隊的重點培養(yǎng)對象。剛剛調(diào)入國青二隊的東北姑娘王瑾一直帶著“仰視”的目光看著他?!八虻暮馨?,我們省隊一些年紀比他大的人也打不過他!”這是王瑾對劉國梁的最初印象。
一個偶然的機會,劉國梁和隊友張勇訓(xùn)練晚了,遇上了因動作慢而最后離開的王瑾,他們在食堂吃到了“閉門羹”順理成章的有了三個人的晚餐。之后他們又“奢侈”地在卡拉OK里瀟灑了一回。
“那時的關(guān)系還沒有挑明,只是算認識了,但是以后的接觸自然越來越多了?!眲盒χf。沒過多久,兩顆年輕的心便走在了一起,由此開始了他們長達14年的愛情馬拉松。
根據(jù)中國乒乓球隊不成文的規(guī)定,如果隊員中有人談戀愛,那么兩人中成績差的一方就要退回省隊。劉國梁隱約感覺到時任主教練蔡振華已經(jīng)有所察覺,就在有些忐忑的時候,年紀輕輕的王瑾在關(guān)鍵時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去日本打球。
打從王瑾去日本的第一天起,他們的“空中電話”就沒有斷線過,王瑾每個月收入的一大半都貢獻給了日本電信,而劉國梁在月底也可以攢上厚厚的一沓電話卡。
經(jīng)歷了14年的愛情長跑,2006年8月-呂日,已經(jīng)成為中國男子乒乓球隊主教練的劉國梁在蔡振華精心挑選的日子里,挽著王瑾的手走進了婚姻殿堂?;槎Y結(jié)束的第二天,當新娘還沉浸在幸福之中時,新郎已經(jīng)回到隊里,帶領(lǐng)球隊參加公開賽。
奧運會過去了,世界杯來了,之后又是世錦賽,他們的“造人計劃”只能一再順延。終于,時間定格在了2010年5月6日,王瑾生下了一對雙胞胎,雖然等待的時間有些久,雖然孩子的爸爸依舊是在第二天就趕回了隊里但這些絲毫影響不了他們幸福的感覺。
6月9日,在接受采訪和下午訓(xùn)練的空檔,劉國梁抽空回家半個小時,看了看兩個女兒?!澳苓@樣,我覺得很好了”。講到這里,他的臉上洋溢著一個父親的幸福和滿足。
《中華兒女》:剛剛做父親,您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
劉國梁挺激動的,挺高興的。而且開始慢慢學會惦記,經(jīng)常往家里打電話,問小孩吃的怎么樣,長沒長胖啊,體重啊,身體狀況這些。包括在世乒賽的時候,每天都要打幾個電話問一下小孩的情況,這個還是跟以前不太一樣的,很牽掛。
《中華兒女》:孩子的名字取好了嗎?
劉國梁:還沒呢。取名是件大事,人如其名,我感覺一定要慎重一點。
《中華兒女》:您現(xiàn)在平均一年只有三四個月陪在妻子身邊,對她有愧疚嗎?
劉國梁有的時候也會,雖然說她非常理解,非常支持,沒有任何的怨言,但是能夠感覺到她還是非常希望我在她身邊,特別是在懷孕前后,在這個階段更需要。生孩子的時候我能夠在她身邊,這一點已經(jīng)不容易了,因為還好那天沒有在比賽的時候,我請了一天假,7號我陪她待了一天,我就回去了。
《中華兒女》有沒有想過把自己的雙胞胎女兒培養(yǎng)成乒乓球運動員?
劉國梁我想不會,從我本意上我不希望她們打乒乓球。再怎么打,也不可能超過我了不如干別的還可能超過她老爸(笑)。
《中華兒女》:您對她們將來的發(fā)展有什么期望嗎?
劉國梁:我希望她們健康快樂就行了。特別是女孩子,能夠達到這點就可以了,女孩一般比較顧家,自己老的時候,可以有兩個女兒陪在身邊。養(yǎng)兒子是一種精神上的驕傲,養(yǎng)女兒可能是一種實際上的幸福,因為她們可以陪在父母的身邊。一(封面照片由《乒乓世界》提供)
責任編輯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