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高闊,腳踏實地,既要看遠,又要看細,由小問題看到社會深層次問題,由小及大,由淺入深。馬軍在踐行北大精神的道路上,以法律為杖,以公平正義為原則,書寫著自己的人生傳奇。
馬軍,首屆“全國十佳律師”之一,曾因辦理重案要案榮立二等功,2002年獲“北京大學優(yōu)秀校友”稱號,2004年獲“全國優(yōu)秀仲裁員”稱號,2005年獲“全國優(yōu)秀律師”稱號……如上律師界難得的榮譽集中于馬軍一人身上,讓人不禁側(cè)目,律師馬軍,緣何在律師界取得這些成就?
再看一看他曾經(jīng)代理的案件:1987年馬軍辦理在云南省有重大影響的張彩鳳案件,引發(fā)全省范圍內(nèi)對張彩鳳命運的大討論;1994年代理臺商與劉曉慶對簿公堂并勝訴;1998年在轟動全國的褚時健案件中為褚時健辯護;2000年辦理在全國范圍內(nèi)有重大影響的牟其中案件……
一個個在法律界乃至社會上引起關注的大案要案,馬軍參與其中,難怪,他在從業(yè)律師二十余年的時間內(nèi)積累了無數(shù)聲望、故事、爭議與傳奇。
馬軍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崢嶸北大歲月情
生于1952年的馬軍,趕上了工農(nóng)兵大學生的末班車,在1977年以最后一屆工農(nóng)兵學員身份進入北大經(jīng)濟系學習。在上大學之前,他曾經(jīng)當兵7年。當兵時,馬軍不畏強權(quán)的性格便有所顯露。在他當兵所在的團里,團長的兒子恰巧也在其中,這位公子哥仗著自己的身份,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團里的很多兵都被他欺負卻不敢言。馬軍看不下去了,狠狠地把他修理了一頓。當然,他也為此付出了代價——為此離開了兵營。
進入北大的馬軍并未因此收斂鋒芒。1977年,第一屆恢復高考入學的大學生也步入北大。最后一屆工農(nóng)兵學員與第一屆高考進來的大學生無形中展開了一場較量。
事情源自1977級一位大學生的一首詩,那首詩貼在哲學系的墻報上,“我來自黃土高原的山西,在過去的年代,我沒有跨入高等學府的大門,是因為我頭上沒有長角,身上沒有長刺,背上蓋著白專的烙印?!边@首詩觸痛了工農(nóng)兵學員們的神經(jīng),有人在大字報后邊質(zhì)問:“難道你的意思是說工農(nóng)兵大學生都是頭上長角,身上長刺的人,都是壞人?”由此出發(fā),1977級大學生與工農(nóng)兵學員開始寫大字報互相攻擊。馬軍起初保持著沉默,在他看來,1977級大學生無所謂優(yōu)越,工農(nóng)兵學員也沒必要自卑。后來,大字報不斷升級,甚至互相謾罵、侮辱人格。馬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后來,有其他系的同學找來馬軍,想讓馬軍寫一篇文章,這正中馬軍下懷,馬軍當即寫了一篇《小題大做——十論工農(nóng)兵上大學》。有書法好的同學抄下來,寫了44份貼在哲學系宿舍的墻面上。
這一篇文章引起很大反響,甚至傳至時任國務院副總理方毅那里,并點名要看這篇稿子。后來,北大校黨委專門為此開了一個會議。當時的校黨委副書記魏明主持了會議。馬軍至今都還記得魏書記按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們無論是高考大學生還是工農(nóng)兵大學生,都是黨和國家民族未來發(fā)展的希望和棟梁之才。手心手背都是肉,你們不要再斗了,你們應該聯(lián)合起來,一方面批判‘四人幫’,另一方面搞好學習,學好知識,為國家、民族服務?!?br/> 這也成了馬軍日后人生方向的指路燈。不管做什么,都要為國家、為民族服務。這就是北大精神,是被無數(shù)北大學子銘記于心,實踐于行的北大精神。
不為強權(quán)的律師
北大畢業(yè)后,馬軍回到了云南,成為云南司法廳的一名司法人員。他先后擔任司法廳公證律師管理處副處長、云南省律師協(xié)會秘書長等職務,同時兼職做律師。1986年,他已經(jīng)是云南省司法廳公證律師管理處副處長、云南省律師協(xié)會秘書長,行政前途一片大好,這時他卻做了一個令所有人都驚訝的決定:辭去所有行政職務,就任云南省經(jīng)濟律師事務所主任。1992年,他做出了又一個令人吃驚的決定,辭去所有公職,完全脫離于體制之外,成立了震序律師事務所。
在云南,馬軍有一個綽號被很多人所熟知,那就是“云南老五”?!霸颇侠衔濉边@個名字,體現(xiàn)了百姓對馬軍的崇敬和信任,意思是說:在云南,論聲望論影響,除了黨委、政府、人大、政協(xié),就該數(shù)馬軍了。
這是對馬軍不畏強不畏權(quán)一心追求公平正義的褒獎。略舉簡單一例,可看出他的辦案風格。
1982年,一樁“通天”大案,壓在馬軍的案頭。被告是一位副廳級干部,名叫張長元,被控與一位著名畫家合伙,以占用私人住宅補償為名,制造假合同,詐騙萬元公款。
此案一出,上下震動。由于被告權(quán)高位重,承辦機關立即將案件上報中共中央。很快,材料轉(zhuǎn)到了當時的中央一位主要領導人手里。這位兩袖清風的領導人,向來容不得黨內(nèi)有絲毫的污濁,他當即批示:“嚴肅查處!”案件,立即成了大案要案。而正在這時,作為省司法廳律師身份參加聯(lián)合調(diào)查組的馬軍,經(jīng)過艱苦的查證,在市檔案館查到了一批18年前的文件,證明當時昆明市有關部門確實有過給住宅地占用補償?shù)氖聦?。而這一關鍵事實,足以將原來的結(jié)論完全推翻。要翻一個“通天”大案,幾乎是誰都不敢想象的。更何況,黨中央領導人作了批示,這個案件就不僅僅是大案要案了,它同時又成了黨內(nèi)事務。
為此,經(jīng)有關國家領導人的批示,云南省委決定召開省委常委會,聽取專案組匯報后集體研究決定。在會上,馬軍拿出自己艱苦查證的證據(jù),證明被告沒有貪污。這話一出,不啻為大案要案翻案,當時便遭到了強力阻撓。馬軍不為所動,據(jù)理力爭。最后,那位被告被宣告無罪。
不畏權(quán)勢,不懼豪強,唯真理是從,唯法律是依,是馬軍的品格。為了公正,他替一位國民黨元老的后代打了14年民事官司,勝訴后分文不取;為了尊嚴,他對幾十萬元的饋贈毫不動情……他所求的,只是申張正義。
做有使命感責任感的公民
作為律師馬軍,認真公正地辦理委托人的案件是他的工作職責。除卻律師這一角色外,他更看重的是他的公民責任感。他會經(jīng)常從政治和法律的角度,提出自己的觀點和意見,他的這些觀點和意見多次被刊載于供省級以上領導參閱的內(nèi)參之上。如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50周年”不能簡稱為“建國50周年”的意見;對臺灣有關領導人的評論不應由外交部新聞發(fā)言人發(fā)布,而應由內(nèi)政部門履行職責的意見,這些意見都獲得了有關部門和領導的高度重視。
他也關注國家的政治生活,2004年3月“三個代表”入憲以后,馬軍進行深入學習,并寫出了《從憲法原則的視角認識“三個代表”》的學習體會文章,被《法制日報》及時地刊載于《法律內(nèi)參》。同時,他還受省委省政府的委托,奔赴云南省的多個州、市,向當?shù)攸h政機關的處級以上干部做了15場學習“三個代表”理論和憲法原則的輔導演講。
同時,他也是熱衷法律宣傳的布道者。2004年,震驚全國的云南大學學生馬加爵殺死4名同學的案件發(fā)生后,針對大學生中思想政治工作薄弱、法制觀念淡薄的問題,馬軍受云南省教育廳和省高教工委的委托,分別到全省各大學就理想、信念和法制觀念等問題向大學生做了29場宣講,在大學生中引起了積極的反響。
他還是公益事業(yè)的熱心支持者。他帶頭先后出資36萬元,在云南大學法學院設立了“獎學獎教”基金,捐資20萬元在云南彌渡縣牛街莊建立了一所希望小學,并先后捐資10萬余元用于救災扶貧。馬軍律師總是毫不猶豫地伸出法律援助之手,在一定程度上緩和了社會矛盾,維護了社會的穩(wěn)定。
“你們在北大只是在雕琢未來成長的基石。北大給你們一個望遠鏡,讓你看得更遠;給你一個顯微鏡,讓你更細致地分析。”1980年夏天,北大原經(jīng)濟系主任陳岱孫老先生在畢業(yè)典禮上的這番話,一直牢牢地印在馬軍的腦海中。
視野高闊,腳踏實地,既要看遠,又要看細,由小問題看到社會深層次問題,由小及大,由淺入深。馬軍在踐行北大精神的道路上,以法律為杖,以公平正義為原則,書寫著自己的人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