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金
創(chuàng)作談·眺望時光的逝去
◎鬼 金
在這個文學淪為故事的時代,我有些緬懷過去的先鋒。先鋒在如今成為了一種傳統(tǒng)。我相信。但它沒有死去。吳玄說:“文本的實驗只是先鋒的一種可能,但真正的先鋒是精神層面上的,對人的精神的探索?!闭沁@種探索決定一個作家的路能走多遠。在文字中,做一個孤獨的孩子。都說愛哭的孩子有奶吃,我想文字不行。文字需要的是那種安靜的內斂的倔強的極端的孩子。甚至是變態(tài)的孩子。每一個寫字的人都是在與絕望作斗爭,在于虛妄作斗爭,在于一個存在的世界抵抗。好像王朔說過:文學總是寫那些痛苦的人。同感。當下的文字好像喜歡溫和的,良善的,其實,更多是偽善的,偽溫和的。其實,這個時代人們的神經(jīng)還是麻木的,當下文學很少能觸及他們的內心。所以還是拿起我們手里的錐子,讓他們恢復疼痛的知覺。
自我比時間重要。沒有獨立的自我,時間也說不上話。你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它流逝。而且時間根本不會審判那些沒有自我的人。這個自我說的是文學的個性。沒有個性的文學,只能淹沒在那千人一面的故事之中。我強調好的小說應該是情緒化的,有人物的沖突或者內心沖突。
下面說說這篇小說。首先這篇小說得以來自于一個新聞里的冰山的坍塌。冰山這個意象存在于我的記憶中。偶然的某一天,我翻看朱文的小說,看到了我小說開頭前半部分的那句話。我決定就用這前半句做我的開頭,但后半句是我自己的。我承認。我也面對可能的討伐。說到朱文,自然會想起南京的那些作家們。南京地理距離上對于我這樣一個偏僻的北方的小城市來說是遙遠的。可是因為文字,它又是那么的近,就仿佛在眼前一樣。因為南京作家的那些文字我?guī)缀跏嵌炷茉數(shù)?。下面就說說他們的名字:韓東、朱文、魯羊、畢飛宇、吳晨駿、顧前、趙剛、黃梵、育邦、曹寇、陳衛(wèi)。還有一個畫家也寫小說,好像叫李小山。還有很多。我上面說到的這些人,不光是他們的名字,起碼他們出版的書我基本都有一本,有的人的書我?guī)缀跞慷加?。他們在我二十多歲的時候,是我文學的營養(yǎng),喂飽我饑餓貧瘠的胃,喂飽一個軋鋼廠吊車司機的胃。一個精神上的胃??上?,他們很多人不寫了。我甚至幻想過,如果他們還寫的話,他們會有一種風向,以至于當下的文學不會這么的精神貧血和缺鈣,甚至喪失激情。這只是一個敏感的小說學徒的神經(jīng)質而已。盡管他們不寫了,但他們的文字放在那,說豐碑可能有些人會笑我,但確確實實那是一種存在。一個時代不能忽視的存在,將來也不可能忽視的存在。我甚至佩服朱文和吳晨駿的勇氣,他們從工廠里辭職了。我也是一個工人,我承認我沒有那樣的勇氣,為自己喜歡的文字活著。我還做不到,我只能在生存的罅隙里,尋找可能的個人的精神的自由,在文字中尋找可能的詩意的世界,在可能的文字中捍衛(wèi)純潔的靈魂。尤其在北方這座文化貧瘠的死城之中生存,靠文字極其艱難,也不可能改變生存的境遇。時光流逝,我仍舊需要文字的安慰,我不敢想像沒有文字的生活。在小說上,我只是一個學徒,永遠的學徒。
我不會寫什么創(chuàng)作談,閑扯了一些空話,至于這篇小說具體寫什么,每個人的看法不一樣。不說了,下面用我寫過的一首所謂的詩歌來結束吧:
參照物
你——一個缺席者
參照時間的形狀,建造個人的廟宇
我曾經(jīng)也是一個缺席者
我模仿你,模仿你肉身的形狀
我成為鏡中的你
參照物消失。這個世界仍剩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