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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作背后的文化之爭:枚乘《七發(fā)》后的曲江觀濤處及江南之“胥山”

2011-08-15 00:42江蘇吳恩培
名作欣賞 2011年25期
關(guān)鍵詞:廣陵伍子胥曲江

/[江蘇]吳恩培

枚乘其人其作

枚乘,西漢時淮陰(今江蘇淮安西南)人,以辭賦名世,《漢書·藝文志》著錄“枚乘賦九篇”。其實,在當(dāng)時風(fēng)云變幻的政事中,枚乘更是一個如宋代蘇洵《辨奸論》中所說的“見微而知著”的“天下靜者”。

據(jù)《漢書》記載,漢初七國之亂前,枚乘為吳王劉濞的文學(xué)侍從。其時,“吳王之初怨望謀為逆也”,于是枚乘諫阻吳王起兵的念頭而“奏書諫曰:臣聞得全者全昌,失全者全亡”。對此,他還舉歷史上的例子說:“舜無立錐之地,以有天下;禹無十戶之聚,以王諸侯。湯、武之土不過百里,上不絕三光之明,下不傷百姓之心者,有王術(shù)也?!比欢?,盡管枚乘 “愿披腹心而效愚忠”,也盡管他力勸吳王劉濞“少加意念惻怛之心于臣乘言”,但被權(quán)欲沖昏頭腦的吳王“不納”。在這種情況下,“乘等去而之梁,從孝王游”,即枚乘去了梁國,事梁孝王。

文帝后,景帝即位。御史大夫晁錯向景帝提出削藩的建議,并上書了著名的《削藩策》。吳王劉濞以 “清君側(cè),誅晁錯”為名,與膠西王劉印、膠東王劉雄渠、菑川王劉賢、濟南王劉辟光、楚王劉戊、趙王劉遂等發(fā)動叛亂,這就是西漢景帝時的吳楚“七國之亂”。

在諸王造反的壓力下,漢景帝腰斬晁錯以避諸侯鋒纓。在這種情勢下,見微知著的枚乘再次勸說吳王休兵。他指出,以諸侯之力對抗朝廷,實是蚍蜉撼樹,“舉吳兵以訾于漢,譬猶蠅蚋之附群牛,腐肉之齒利劍,鋒接必?zé)o事矣”。而對漢景帝斬晁錯一事,他指出:“今漢親誅其三公,以謝前過,是大王之威加于天下,而功越于湯武也?!币虼?,他力勸吳王劉濞當(dāng)順勢騎驢下坡。然而,“有吞天下之心”的吳王“不用乘策”,終“卒見禽滅”——兵敗被殺。

漢景帝平定了七國之亂,枚乘亦因其在戰(zhàn)亂前后的“見微知著”而“由是知名”。政治上的出名,終導(dǎo)致為官,“景帝召拜乘為弘農(nóng)都尉。乘久為大國上賓,與英俊并游,得其所好”。然而,官場的羈絆,又使得這位深具文人氣質(zhì)的辭賦家“不樂郡吏,以病去官”。

漢景帝后,漢武帝即位。據(jù)《漢書》卷五十一《賈鄒枚路傳》載:“武帝自為太子聞乘名,及即位,乘年老,乃以安車蒲輪征乘,道死?!?/p>

征又稱“征辟”,指西漢時借鑒秦朝征召之法,實行的一種人才選拔制度,即由皇帝或官府直接聘用某些有名望的士人,授予官職。被皇帝征召的,多為德高望重、學(xué)識淵博的經(jīng)學(xué)、儒學(xué)、文學(xué)大師?!稘h書》卷六《武帝紀(jì)》載,漢武帝一即位就曾“遣使者安車蒲輪,束帛加璧,征魯申公”?!鞍曹嚒敝腹糯说男≤嚒U髡儆兄赝娜嘶蚋吖俑胬线€鄉(xiāng),皇帝往往賜乘安車。“蒲輪”,指用蒲葉包著車輪,以使行駛時減小震動。

一個充滿人性化的小細(xì)節(jié),既體現(xiàn)出當(dāng)太子時就聽說枚乘之名的漢武帝對枚乘的關(guān)懷,也體現(xiàn)出他對人才的渴望。然而,是時已年老的枚乘,再一次逃離了官場的羈絆。但他這一次不是“以病去官”,而是“道死”——死在了路上。

一代辭賦家,終以自己的生命演繹了一個與官場無緣的宿命。

枚乘存世最著名的作品見諸梁蕭統(tǒng)《文選》中的《七發(fā)》——漢大賦中的名篇。

《七發(fā)》“觀濤乎廣陵之曲江”的解讀與觀濤處之爭

“七發(fā)”之義有二解:一、劉勰《文心雕龍·雜文篇》認(rèn)為是:“枚乘摛艷,首制《七發(fā)》,腴辭云構(gòu),夸麗風(fēng)駭。蓋七竅所發(fā),發(fā)乎嗜欲,始邪末正,所以戒膏粱之子也?!倍?、《文選》李善注:“《七發(fā)》者,說七事以起發(fā)太子也?!?/p>

關(guān)于《七發(fā)》的創(chuàng)作,亦有二說:一、據(jù)《文選六臣注》李善說:“乘事梁孝王,恐孝王反,故作《七發(fā)》以諫之。”此說前人多以為非。二、清代梁章鉅《文選旁證》引朱綬說:“《七發(fā)》之作,疑在吳王濞時。揚州本楚境,故曰楚太子也。若梁孝王,豈能觀濤曲江哉!”而現(xiàn)當(dāng)代學(xué)者的意見似是并不同意后說,1959年出版的北京大學(xué)游國恩先生選編的《兩漢文學(xué)史參考資料》一書就指出:“今按,作《七發(fā)》以諫吳王謀反,于史事無征,姑備一說而已;至于此篇之主旨,以文義考之,疑劉勰之言近是?!?/p>

《七發(fā)》假設(shè)楚太子有病,吳國的客人前往問候,以互相問答的形式構(gòu)成八段文字。文章的主題是告誡富貴人家的太子們,那種貪圖安逸、追求享樂、奢華腐敗的生活方式是他們一切病痛的根源。這種病不是針灸藥石所能治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通過對“要言妙道”的學(xué)習(xí),轉(zhuǎn)移自己的情趣,方能“涊然汗出,霍然病已”。

文章的第一段是序言,介紹楚太子的病候,下面分七段,寫吳客以七種辦法啟發(fā)太子,為他去病。前六種是為他描述音樂之美、飲食之豐、馬車之盛、宮苑之宏深、田獵之壯闊、觀濤之娛目舒心,結(jié)果都不管用。第九段是結(jié)論,指出前面那些左道旁門都不能治好太子的病,只有“要言妙道”才能收到效果。

全文中,作為文章主旨的反襯,廣陵觀潮一段為全文高峰,精彩至極。相關(guān)描寫文字如下:

疾雷聞百里;江水逆流,海水上潮;山出內(nèi)云,日夜不止。衍溢漂疾,波涌而濤起。其始起也,洪淋淋焉,若白鷺之下翔。其少進(jìn)也,浩浩溰溰,如素車白馬帷蓋之張。其波涌而云亂,擾擾焉如三軍之騰裝。其旁作而奔起也,飄飄焉如輕車之勒兵。六駕蛟龍,附從太白。純馳浩蜺,前后絡(luò)繹。颙颙卬卬,椐椐彊彊,莘莘將將。壁壘重堅,沓雜似軍行。訇隱匈磕,軋盤涌裔,原不可當(dāng)。觀其兩旁,則滂渤怫郁,闇漠感突,上擊下律。有似勇壯之卒,突怒而無畏。蹈壁沖津,窮曲隨隈,逾岸出追。遇者死,當(dāng)者壞。初發(fā)乎或圍之津涯,荄軫谷分。回翔青篾,銜枚檀桓。弭節(jié)伍子之山,通厲胥母之場。凌赤岸,篲扶桑,橫奔似雷行。誠奮厥武,如振如怒;沌沌渾渾,狀如奔馬。混混庉庉,聲如雷鼓。發(fā)怒庢沓,清升逾跇,侯波奮振,合戰(zhàn)于藉藉之口。鳥不及飛,魚不及回,獸不及走。紛紛翼翼,波涌云亂。蕩取南山,背擊北岸。覆虧丘陵,平夷西畔。險險戲戲,崩壞陂池,決勝乃罷。瀄汩潺湲,披揚流灑。橫暴之極,魚鱉失勢,顛倒偃側(cè),沋沋湲湲,蒲伏連延。神物怪疑,不可勝言。直使人踣焉,洄暗凄愴焉。此天下怪異詭觀也,太子能強起觀之乎?

這一段文字,辭采華美,氣勢壯觀,繁音促節(jié),氣壯神旺,堪為中國古代文學(xué)作品中描寫江潮的最壯美的文字。其情其景,在今日浙江海寧著名的錢江潮中還能看見。故北魏酈道元《水經(jīng)注》記“浙江”(浙江、錢塘江)時說:“是以枚乘曰:‘濤無記焉。然海水上潮,江水逆流,似神而非,于是處焉?!?/p>

是處——浙江。

枚乘《七發(fā)》中的“江水逆流,海水上潮”處,究竟是揚州的廣陵曲江,還是浙江的錢塘江?酈氏以地理學(xué)專家的意見判明,枚乘筆下的廣陵觀潮,寫的實為錢塘江之潮。酈說一開,群議蜂起,爭執(zhí)亦由此而起。

廣陵派堅執(zhí)地指為揚州。清代汪中《廣陵曲江證》謂曲江即在揚州城外。而梁章鉅《文選旁證》引俞思謙說:“……徐堅《初學(xué)記》云:‘《七發(fā)》“觀濤于廣陵之曲江”,今揚州也?!铐犜娫疲骸畵P州郭里見潮生?!罴潯度霌P州郭詩序》云:‘潮水舊通揚州郭內(nèi),大歷以后,潮信不通矣?!虒挿颉对娫挕吩疲骸疂欀荽蠼?,本與今揚子橋為對,瓜洲乃江中一洲耳。故潮水悉通揚州城中。今瓜洲與揚子橋相連,距江三十里,不但潮水不至揚州,亦不至揚子橋矣?!瘬?jù)此諸說,則唐以前,廣陵自有曲江,當(dāng)在今瓜洲之北,而曲江自有其濤。唐以后漸為沙所漲沒,江之不存,濤于何有!……但曲江漲沒,雖在唐時,而江潮之漸小,則自南北朝已然。故酈道元注《水經(jīng)》,以枚乘所言系諸浙江篇內(nèi)……蓋據(jù)當(dāng)時所聞,偶未深考耳。后人泥于酈注,遂以廣陵之濤,移于錢塘,國初毛氏奇齡、朱氏彝尊、閻氏若璩皆然。蓋亦未思及川流改易,今古殊觀也?!?/p>

由上亦可知錢江派“以廣陵之濤,移于錢塘”,清代毛奇齡、朱彝尊、閻若璩等大家均從此說。

廣陵派不僅引經(jīng)據(jù)典地從唐代詩人李頎、李紳的詩句中尋求到證據(jù),證明唐時“揚州郭里見潮生”,同時,亦指出長江川流改易,漢時有曲江之潮,至南北朝時,江潮已是漸小,唐以后曲江為沙所漲,江且不存,濤亦湮滅。對于專家酈道元的拍板,廣陵派更釜底抽薪地指出,酈道元乃是“蓋據(jù)當(dāng)時所聞,偶未深考耳”。酈氏勤勉于野外地理考察,惜乎生不逢時生在了南北分裂、干戈擾攘的時代,足跡所至,卻只能限于北魏勢力所及范圍,包括長江在內(nèi)的南方許多河流,他只好求諸文獻(xiàn)資料?!稄V陽雜記》卷三記載清初酈學(xué)家劉獻(xiàn)廷的話說,酈氏“注《水經(jīng)》,妙絕古今。北方諸水,毫發(fā)不失,而江、淮、漢、沔之間,便多紕繆。酈北人,南方諸水,非其目及也”。一句話,專家受客觀條件限制,故他的“偶未深考”的結(jié)論,不足為據(jù)。更何況枚乘所寫之漢時廣陵曲江之潮,如前所述,或是事梁孝王時作,或是事吳王濞時作,無論是梁孝王或吳王濞,其領(lǐng)地與控制范圍都未曾抵達(dá)錢塘江。

“弭節(jié)伍子之山,通厲胥母之場”的詮釋與江南的多座“胥山”

西漢初的枚乘肯定未料到,他筆下的廣陵曲江之潮后世竟然會消失,以致引起文壇公案。更令枚乘意想不到的是,他在漢文帝時寫下的《七發(fā)》,竟與漢武帝時司馬遷撰寫的《史記》發(fā)生了說不清的聯(lián)系。漢武帝為漢景帝之子、漢文帝之孫,隔了近兩代人呢!

讓《七發(fā)》與《史記》干上仗的是唐代學(xué)者李善。

司馬遷《史記·伍子胥列傳》記敘了伍子胥之死與“胥山”的得名:伍子胥因與吳王夫差在對待越國問題上政見不同,終被吳王夫差賜屬鏤劍,著其自殺。臨死前,伍子胥心潮難平,不僅怒斥吳王夫差“聽諛臣言以殺長者”,同時,他還情緒激烈地說,等他死了以后,“抉吾眼懸吳東門之上,以觀越寇之入滅吳也”。意思是,把我的眼珠懸掛在蘇州東門,我要看著越人從這里進(jìn)入滅掉吳國。說完,這位老人“乃自剄死”。伍子胥死前的一番情感宣泄,激怒了吳王夫差?!妒酚洝の樽玉懔袀鳌酚涊d說:“吳王聞之大怒,乃取子胥尸盛以鴟夷革,浮之江中。吳人憐之,為立祠于江上,因命曰胥山?!币簿褪钦f,伍子胥死了以后,夫差把他的尸體裝在馬革做的皮袋子中,拋入水中。當(dāng)這皮袋子順著江水漂到太湖湖口時,當(dāng)?shù)氐睦习傩湛蓱z伍子胥的遭遇,于是把他的尸體撈了上來,下葬于江畔的山上并為他立了個祠堂。而那座山也因此被稱為“胥山”。

對《史記·伍子胥列傳》中的“胥山”,劉宋裴駰《史記集解》引張晏說:“胥山在太湖邊,去江不遠(yuǎn)百里,故云江上?!碧拼鷱埵毓?jié)《史記正義》也引《吳地記》云:“胥山,太湖邊胥湖東岸山,西臨胥湖,山有古丞胥二王廟?!庇纱丝梢姡妒酚洝分械摹榜闵健?,指的是蘇州太湖邊上的胥山,這一地理概念具有唯一性,且無模糊之處。

《七發(fā)》廣陵曲江觀潮中有“弭節(jié)伍子之山,通厲胥母之場”句,其中“伍子之山”指因伍子胥而得名的山,即太湖畔胥山。可唐代李善對此句卻錯誤地注曰:“《史記》曰:吳王殺子胥,投之于江,吳人立祠于江上,因名胥母山?!?/p>

“胥母山”又稱莫厘山,是位于太湖畔蘇州洞庭東山的一座山。《越絕書》中,記載闔閭伐楚歸來后在蘇州經(jīng)歷的一段放松而又休閑的娛情歲月時,就有“秋冬治城中,春夏治姑胥之臺。旦食于紐山,晝游于胥母”句。后世學(xué)者注《越絕書》中此句時,均指出“胥母”為蘇州太湖中的另一座山——洞庭東山,如俞紀(jì)東《越絕書全譯》引張宗祥《越絕書校注》注曰:“《江南通志》引《盧志》(即明盧熊《蘇州府志》)云:洞庭東山一名胥母,即今莫厘山。《洞庭記》云:本胥母山。”秦兆基《蘇州文選》注《越絕書》節(jié)選文時,也注曰:“胥母:洞庭東山,即莫厘山?!?/p>

因此,上述李善注一是將《史記·伍子胥列傳》中的“胥山”改成“胥母山”;二是將“胥母山”與“胥山”搞混成一座山。

李善為唐高宗時人(高宗在位為650—683年),卒于唐武后載初元年(690)。李善注《七發(fā)》,將《史記》中的蘇州太湖畔“胥山”改成“胥母山”,百多年后的唐德宗時(德宗在位為780—805年),盧元輔為杭州刺史,寫下了《胥山廟銘》一文,將杭州的吳山稱為“胥山”。

雖不能肯定二者之間存在必然聯(lián)系,但杭州“胥山”卻由此開始出現(xiàn)。宋代王安國撰《胥山廟碑銘》云:“胥山廟者,吳人奉祀已千百余年矣!”明代田汝成《西湖游覽志》說:“吳山,春秋時為吳南界,以別于越,故曰吳山?;蛟?,以伍子胥故,訛伍為吳,故《郡志》亦稱胥山?!鼻宕詾容嫛逗奖阌[》載“吳山”條曰:“吳山,本名胥山……《名勝志》言:以伍子胥訛伍為吳,故《郡志》亦稱胥山,其說近是。”《湖山便覽》另載“伍公山”說:“古稱吳山為胥山,以伍子胥立廟于此得名也。”

不僅杭州有了胥山,浙江的嘉興、嘉善也出現(xiàn)了“胥山”。明崇禎《嘉興縣志》記載嘉興的“胥山”:“胥山在縣東二十七里,交周二里多怪石。舊經(jīng)云:吳伍子胥伐越經(jīng)營于此?!惫饩w《嘉興府志》也記載嘉興的“胥山”說:“胥山,一名張山,在縣東南三十里,高一十五丈,周二里。舊經(jīng)云:伍子胥伐越,經(jīng)營于此,故名……山與嘉善分屬。相傳子胥伐越,駐兵于此?!惫饩w《嘉興府志》也同時記載了嘉善縣的“胥山”:“在治南十三里,半屬嘉興縣,乃硤石山之余支?!奔闻d、嘉善的“胥山”,實為同一座山,二地分屬。

伍子胥在后世融入越文化,反映了吳、越文化相互交融的歷史事實。春秋后期,吳亡于越。戰(zhàn)國時,越亡于楚。秦滅楚統(tǒng)一中國后,分天下為三十六郡。原屬春秋時的吳、越之地合治而建會稽郡,郡治(相當(dāng)于后世的省會)為“吳縣”(今蘇州),領(lǐng)縣二十六。秦會稽郡包括今蘇南、上海、浙江大部及皖南一部,西漢時更包括浙、閩全部。

東漢順帝永建四年(129),吳越又行分治——從原會稽郡析出吳郡。分治后的吳郡和會稽郡,以浙江(錢塘江)為界——江北為吳郡,吳縣為郡治所在,領(lǐng)縣十三;江東為會稽郡,郡治山陰(今紹興),領(lǐng)縣十五。此一時期的吳郡,包括建德以下錢塘江兩岸,今杭、嘉、湖地區(qū)當(dāng)時亦在吳郡之內(nèi)。這一狀況在后世一直延續(xù)到南朝劉宋,長達(dá)三百五十年。

游國恩《兩漢文學(xué)史參考資料》注釋枚乘《七發(fā)》中關(guān)于“伍子之山”和“胥母之場”句時,對“胥山”的浙江杭州說及吳地蘇州說,以注釋的方式進(jìn)行了評述,表達(dá)了當(dāng)代學(xué)者對“胥山”不同詮釋的臧否和認(rèn)定。該書說:“‘伍子之山’,因伍子胥而得名的山;‘胥母之場’,祭祠伍子胥的祠廟。按,今浙江杭縣有吳山,亦稱胥山;而江蘇吳縣西南又有胥母山。前人因此二地名,乃疑前文‘廣陵之曲江’為浙江省之錢塘江。汪中作《廣陵曲江證》,首先證明吳王投伍子胥于江,是投于吳境的松江而非越境的浙江,故此處的‘伍子之山’和‘胥母之場’顯與浙江無涉,不得引以為據(jù)……又,梁章鉅《文選旁證》引俞思謙說:‘……伍子之山、胥母之場,皆在今蘇州境內(nèi)。文人興到,推廣言之,不必泥也?!鄬俳橹?,故錄以備考?!?/p>

梁章鉅曾為官蘇州,其“近情之論”認(rèn)為,越人將越地的山水以伍子胥之名名之,為“文人興到,推廣言之”,因此不必過于拘泥,從而表現(xiàn)了蘇州人的寬廣胸懷。但這種“文人興到,推廣言之”,并不能改變《史記》記載的蘇州太湖畔“胥山”這一概念的唯一性。

文學(xué)名作與地域文化景點

文學(xué)名作與地域文化的景點,有著極為密切的聯(lián)系。中國四大名樓(山西永濟鸛雀樓、湖南岳陽岳陽樓、江西南昌滕王閣、湖北武漢黃鶴樓)的背后,分別有著唐代詩人王之渙的《登鸛雀樓》、唐代詩人崔顥的《黃鶴樓》、唐代詩人王勃的《滕王閣序》及北宋散文家范仲淹的《岳陽樓記》。而蘇州的寒山寺,面積雖不大,但唐代詩人張繼留下了一首《楓橋夜泊》,在后世形成名作與景點互為依托的良性循環(huán)——“寺以詩聞名天下,詩以寺傳播四方”。

名作在支撐起這些文化景點的同時,也由于對這些名作的不同詮釋而“一得一失”地導(dǎo)致了種種爭奪或爭執(zhí)。

前及枚乘《七發(fā)》,后人因詮釋 “江水逆流,海水上潮”引起的爭論,至今已不再風(fēng)生水起。一段烙上枚乘印記的曲江潮之爭,靜靜地躺在歷史的古書中。同樣,在枚乘《七發(fā)》后,因詮釋“伍子之山”和“胥母之場”而引發(fā)的爭執(zhí),卻是以杭城吳山(胥山)與蘇州太湖胥山的并存延續(xù)至今。

江南的胥山之爭,有深刻的文化背景。從東漢順帝到五代,蘇州、杭州、嘉興和湖州曾在同一個行政區(qū)——吳郡內(nèi)的經(jīng)歷,無疑也促進(jìn)了不同地區(qū)文化間的交融。

春秋時竭力主張滅越,終與吳王夫差分道揚鑣的伍子胥,日后竟也融入了越文化,并成為了錢塘江的濤神。至今,在浙江海寧鹽官鎮(zhèn)海神廟里,被祀于此的他老人家,一日二潮地正享受著人間的香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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