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冬

（西藏大學 政法學院，西藏 拉薩 850000）

論王通與王陽明王道本義之會通

王 冬

（西藏大學 政法學院，西藏 拉薩 850000）

王通和王陽明一致認為法先王之道應(yīng)在不離道之本義的前提下因時而致治；“虛文盛而實行衰”是造成王道旁落、六經(jīng)不明的原因；六經(jīng)本旨為揚善隱惡、導民向善；圣人述經(jīng)之意不著意于梳理歷史事實，乃是代“天下無明主”之世確立推行王道之根據(jù)或標準以“明賞罰”和“正人心”。

《中說》；《傳習錄》；王道

一、引言

王通曰：“卓哉，周孔之道！其神之所為乎？順之則吉，逆之則兇?！盵2](p8)“周孔之道”亦即王道，與后起的“孔孟之道”相比，前者以堯、舜、文、武、周公諸王所推行之道來彰顯外王之道似乎更為妥帖。王陽明也正是以“文武之法”、“堯舜之道”[1](p42)來指稱外王之道、王道的。

我們之所以關(guān)注二子之會通處，主要是在《傳習錄》中，王陽明就韓退之（韓愈）與文中子（王通）二人于為學工夫上的高下優(yōu)劣所作的評判頗耐人尋味。“愛問文中子、韓退之。先生曰：‘退之文人之雄耳。文中子賢儒也。后人徒以文辭之故，推尊退之。其實退之去文中子遠甚。’”[1](p38)王陽明在此一方面極大地肯定了韓退之在文詞修飾方面的成就和地位（“文人之雄耳”），另一方面卻也道出了他在儒學義理工夫上實與王通存在著極大的差距（“去文中子遠甚”）。那么，王陽明憑什么論定韓退之于儒學精義的發(fā)明方面不如王通呢？“先生曰：‘子以明道者使其反樸還淳，而見諸行事之實乎？抑將美其言辭而徒以于世也？天下之大亂，由虛文勝而實行衰也?！盵1](p39)王陽明借論孔子之刪述六經(jīng)間接地道出了這一評判的理由：蓋學之高下不徒在文詞而實在行事之實，或者能否于道有所發(fā)明（“明道”），甚或言辭之美有時竟助成亂道，所謂“天下之大亂，由虛文盛而實行衰也?！?/p>

但是我們這里關(guān)心的倒還不在于此，而是文詞背后的信息。這一評判雖未明言卻也暗示出王陽明與王通在儒學義理的推求和為學立場上似乎存在著某些契合之處。見于《傳習錄》中其他地方的一些話更能說明這一點。王陽明曰：“不知文中子當時擬經(jīng)之意如何。某切深有取于其事。以為圣人復起，不能易也?！庇衷唬骸拔闹凶邮鼛拙唧w而微，惜其早死?！盵1](p60)這些話似乎都在告訴我們王陽明對王通的為學立場或?qū)θ鍖W的理解表示出某種同情。我們通過對《中說》和《傳習錄》這兩個文本所具王道思想的比較研究，發(fā)現(xiàn)二子至少在四個方面可以達成這種契合。我們把二子在王道本義之會通上的表述分作兩類：一類是間接地以“解經(jīng)”的話語道出的對王道的看法；一類是直接對王道進行闡發(fā)。我們先來看后一類。

二、在對待周孔之道上的一致性

王通曰：“卓哉，周孔之道！其神之所為乎？順之則吉，逆之則兇?！盵2](p8)可見，周孔之道具有某種不可抗拒性，順則吉、逆則兇。又曰：“二帝三王，吾不得而見也，舍兩漢將安之乎？大哉七制之主！其以仁義公恕統(tǒng)天下乎？其役簡，其刑清，君子樂其道，小人懷其生。四百年間，天下無二志，其有以結(jié)人心乎？終之以禮樂，則三王之舉也。”[2](p35)二帝三王、兩漢七主雖不同時同世，但其施行王道所依之本一也。王陽明亦曰：“其治不同，其道則一?？鬃佑趫蛩?，則祖述之。于文武，則憲章之。文武之法，即是堯舜之道?！盵1](p42)又曰：“唐虞以上之治，后世不可復也。略之可也。三代以下之治，后世不可法也。削之可也。惟三代之治可行?！盵1](p42)王通曰：“治亂，運也，有乘之者，有革之者。……一來一往，各以數(shù)至，豈徒云哉？”[2](p168)蓋王道宜因時而有所變通。王陽明亦曰：“但因時致治。其設(shè)施政令，已自不同。即夏商事業(yè)，施之于周，已有不合。故周公思兼三王。其有不合，仰而思之，夜以繼日。況太古之治，豈復能行？斯固圣人之所可略也?！盵1](p42)這里王陽明亦主張施行王道宜因時而致治。又曰：“專事無為，不能如三王之因時致治，而必欲行以太古之俗，即是佛老的學術(shù)。因時致治，不能如三王之一本于道，而以功利之心行之，即是伯者以下事業(yè)。后世儒者許多講來講去，只是講得個伯術(shù)?！盵1](p42)又曰：“不明其本，而徒事其末。則亦不可復矣?！盵1](p43)這是講施行王道要有所依循，強調(diào)王道的施行應(yīng)力戒兩種極端：一是不能遵循因時而致治，徒守其舊的頑固做法，認為這樣實際上是滑入了佛老。再者，不能專事于時變而離開王道之根本，徒以功利之心行之，認為這樣就墮入了霸者的事業(yè)。

王通所謂“周孔之道”亦即王陽明所謂“文武之法、堯舜之道”。在王通看來，此道或此法具有某種不可抗拒性，“順之則吉，逆之則兇?！倍廴酢蓾h七主雖不同世，其王道一也。王通與王陽明都還提出因時而致治的王道主張，但同時又強調(diào)法先王之治不應(yīng)“不明其本，而徒事其末。”這里的“本”毫無疑問即指“道”也，而“末”則指上文提及的“兩種極端”。法先王應(yīng)該效法他們立于道而因于時的治，而不可離本（道）而徒逐其末（兩端）?？磥?，就如何遵行“周孔之道”并因時而有所變通這點上來說王陽明同王通確有會通之處。

三、在對待天下大亂、五經(jīng)不明的原因上的一致性

王通曰：“吾視遷、固而下，述作何其紛紛乎！帝王之道，其暗而不明乎？天人之意，其否而不交乎？制理者參而不一乎？陳事者亂而無緒乎？”[2](p4)又曰：“史之失，自遷、固始也，記繁而志寡。《春秋》之失，自歆、向始也，棄經(jīng)而任傳。”[2](p40)可見，天下大亂、王道不興、五經(jīng)不明皆因虛文日隆，所謂“何其紛紛乎！”而實質(zhì)由所謂“暗而不明”、“否而不交”、“參而不一”、“亂而無緒”、“記繁而志寡”、“棄經(jīng)而任傳”所肇致。又曰：“蓋九師興而《易》道微，三《傳》作而《春秋》散?！庇衷唬骸鞍缀谙嘤?，能無微乎？是非相擾，能無散乎？故齊韓毛鄭，《詩》之末也；大戴小戴，《禮》之衰也。《書》殘于古今，《詩》失于齊魯?！盵2](p40)又曰：“史傳興而經(jīng)道廢矣，記注興而史道誣矣。是故惡夫異端者?！盵2](p97)各種虛文異說的粉墨登場相互爭勝造成的結(jié)果便是“白黑相渝”和“是非相擾”，五經(jīng)本義盡失而先王之道不彰。同樣，王陽明對此也有類似的看法：“自秦漢以降，文又日盛。天下之大亂，由虛文勝而實行衰也?！盵1](p40)又曰：“天下所以不治，只因文盛實衰。人出己見。新奇相高，以眩俗取譽。徒以亂天下之聰明，涂天下之耳目。使天下靡然爭務(wù)修飾文詞，以求知于世。而不復知有敦本尚實，反樸還淳之行?！盵1](p40)蓋天下大亂、天下無道皆因“虛文盛而實行衰”、私見流行以爭名奪譽、標新立異而亂人視聽。不消除此種混亂，不能依道而行、從而復歸到“敦本尚實，反樸還淳”上來。

那么，如何消除混亂又如何復歸于道呢？文中子曰：“不雜學，故明?！庇衷唬骸皶x而下，何其紛紛多主也？吾視惠、懷傷之，舍《三國》將安取志乎？《三國》何其孜孜多虞乎？吾視桓、靈傷之，舍兩漢將安取制乎？”[2](p92)所謂取其正者則不惑，貴在有所擇而不雜學，當然這僅僅是消極的護持。

王通曰：“神而明之，存乎其人。茍非其人，道不虛行?！彪m然道是因人而亂的，但如果沒有人，那么又由誰來弘揚道呢？積極的做法是站出來，勇敢地去撥亂反正。這里既有對道不得行的無奈，更有舍我其誰勇于擔當?shù)臍舛?。正所謂：“天下有道，圣人藏焉。天下無道，圣人彰焉?！盵2](p139)在這方面，王通就是勇于擔當?shù)目?。有事為證?！白又某?，薛收、姚義后，遇牧豕者問涂焉。牧者曰：‘從誰歟？’薛收曰：‘從王先生也?！琳咴唬骸续B有鳥，則飛于天。有魚有魚，則潛于淵。知道者蓋默默焉?！勇勚^薛收曰：‘獨善可矣。不有言者，誰明道乎？’”[2](p120)學者可于王道不行、五經(jīng)不明之世獨善其身而求自保乎？“不有言者，誰明道乎？”伊尹曰：“天之道以先知覺后知，先覺覺后覺者也。予將以此道覺此民也，非予覺之而誰也？”（《復性書》中）王通曰：“人能弘道，茍得其行，如反掌爾。昔舜、禹繼軌而天下樸，夏桀承之而天下詐，成湯放桀而天下平，殷紂承之而天下陂，文、武治而幽、厲散，文、景寧而桓、靈失。斯則治亂相易，澆淳有由。興衰資乎人，得失在乎教?！盵2](p170)“人能弘道，茍得其行，如反掌爾?！边@是何等的勇氣和氣魄！

四、在對待六經(jīng)本旨上的一致性

王通曰：“《春秋》其以天道終乎？故止于獲麟?！对?jīng)》其以人事終乎，故止于陳亡。于是乎天人備矣?！盵2](p135)又曰：“《元經(jīng)》之專斷，蓋蘊于天命，吾安敢至哉？”[2](p153)五經(jīng)者，稟天道、地道、人道也，仰以觀天文，俯以察地理，中以建人極。蓋經(jīng)之所撰本于天命，原于人道也。

王通曰：“《元經(jīng)》其正名乎？皇始之帝，征天以授之也。晉、宋之王，近于正體，于是乎未忘中國，穆公之志也。齊、梁、陳之德，斥之于四夷也，以明中國之有代，太和之力也?！盵2](p105)賈瓊問《續(xù)書》之義，子曰：“天子之義列乎范者有四，曰制，曰詔，曰志，曰策。大臣之義載于業(yè)者有七，曰命，曰訓，曰對，曰贊，曰議，曰誡，曰諫?！盵2](p82)或曰：“《續(xù)書》之有志有詔，何謂也？”王通曰：“志以成道，言以宣志。詔其見王者之志乎？其恤人也周，其致用也悉。一言而天下應(yīng)，一令而不可易。非仁智博達，則天明命，其孰能詔天下乎？”[2](p88)又曰：“《續(xù)書》之有命邃矣：其有君臣經(jīng)略，當其地乎？其有成敗于其間，天下懸之，不得已而臨之乎？進退消息，不失其幾乎？道甚大，物不廢，高逝獨往，中權(quán)契化，自作天命乎？”[2](p89)又曰：“《書》以辯事，《詩》以正性，《禮》以制行，《樂》以和德，《春秋元經(jīng)》以舉往，《易》以知來。先王之蘊盡矣?！盵2](p145)蓋六經(jīng)各有所專之職也。

“薛收曰：‘敢問《續(xù)書》之始于漢，何也？’子曰：‘六國之弊，亡秦之酷，吾不忍聞也，又焉取皇綱乎？漢之統(tǒng)天下也，其除殘穢，與民更始，而興其視聽乎？’”[2](p5)王陽明亦曰：“若是一切縱人欲滅天理的事，又安肯詳以示人？是長亂導奸也。故孟子云：‘仲尼之門，無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無傳焉?！吮闶强组T家法。[1](p41)又曰：五經(jīng)亦只是史。史以勸善惡，示訓戒。善可為訓者，時存其跡，以示法。惡可為戒者，存其戒而削其事以杜奸?！盵1](p43)

王通弟子薛收以《續(xù)書》不起于戰(zhàn)國和秦卻直承于漢而質(zhì)于王通。王通以《續(xù)書》始于漢而不起于六國與秦的解說實際道出了他對六經(jīng)本旨的看法?！独m(xù)書》之所以始于漢，王通釋曰：“漢之統(tǒng)天下也，其除殘穢，與民更始，而興其視聽乎？”，這與王陽明“善可為訓者，時存其跡，以示法”的說法正相吻合，認為示人以善以引人向善?！独m(xù)書》之所以不以六國與秦之事始，王通謂：“吾不忍聞也，又焉取皇綱乎？”，此與王陽明所謂“惡可為戒者，存其戒而削其事以杜奸?！闭囝悾J為若將惡事宣揚出來不僅不會懲訓世人，且有導人以惡的危險，所以要“存其戒而削其事，以杜奸。”簡言之，二子都以六經(jīng)本旨為揚善隱惡、導民以善。

五、在對待圣人述經(jīng)之意上的一致性

王通曰：“《書》作，君子不榮祿矣?！盵2](p128)“吾于《禮》、《樂》，正失而已?！盵2](p108)“《春秋》，一國之書也。其以天下有國，而王室不尊乎？故約諸侯以尊王政，以明天命之未改，此《春秋》之事也?！对?jīng)》，天下之書也。其以無定國而帝位不明乎？征天命以正帝位，以明神器之有歸，此《元經(jīng)》之事也。”[2](p147)董常曰：“夫子以《續(xù)詩》、《續(xù)書》為朝廷，《禮論》、《樂論》為政化，《贊易》為司命，《元經(jīng)》為賞罰?！盵2](p145)程元問六經(jīng)之致，王通曰：“吾續(xù)《書》以存漢、晉之實，續(xù)《詩》以辯六代之俗，修《元經(jīng)》以斷南北之疑，贊《易》道以申先師之旨，正《禮》、《樂》以旌后王之失。如斯而已矣?！盵2](p117)《春秋》約諸侯以尊王政，以明天命之未改；《元經(jīng)》征天命以正帝位，以明神器之有歸。蓋圣人所述之六經(jīng)各有所專之事也。

王通曰：“《元經(jīng)》有常也：所正以道，于是乎見義?！对?jīng)》有變也：所行有適，于是乎見權(quán)。權(quán)義舉而皇極立矣?！遍T人董常曰：“夫子《六經(jīng)》，皇極之能事畢矣?！盵2](p147)圣人所述之六經(jīng)雖各有所專職各有所專事，于明王道皇極則一也。

再看王陽明。愛曰：“著述亦有不可缺者。如春秋一經(jīng)，若無左傳，恐亦難曉?！毕壬唬骸按呵锉卮齻鞫竺鳎切笾i語矣。圣人何苦為此艱深隱晦之詞？左傳多是魯史舊文。若春秋須此而后明，孔子何必削之？”愛曰：“伊川亦云：‘傳是案，經(jīng)是斷’。如書弒某君，伐某國。若不明其事，恐亦難斷。”先生曰：“伊川此言，恐亦是相沿世儒之說，未得圣人作經(jīng)之意。如書弒君，即弒君便是罪。何必更問其弒君之詳。征伐當自天子出。書伐國，即伐國便是罪。何必更問其伐國之詳？圣人述六經(jīng)，只是要正人心。只是要存天理，去人欲。”[1](p41)

盡管王陽明與王通在對圣人述經(jīng)之意的措辭上不盡相同：王通主張圣人述經(jīng)之意在“明賞罰”，王陽明則認為圣人述六經(jīng)，只是要“正人心”，只是要“存天理，去人欲?！钡褪鼋?jīng)都表現(xiàn)為代“天下無明主”之世確立某種根據(jù)、規(guī)范或標準以及“扶危世于將傾”的擔當來說卻是一致的，也就是說都不把述經(jīng)簡單地看作是梳理歷史事實。當代學者梁濤認為：“可以說，堯、舜與夏、商、周三代的六經(jīng)是經(jīng)過孔子儒家才得以傳播的，它在漢代以后被定為一尊，成為中國文化的主流。不過孔子創(chuàng)立儒學，絕不僅僅是因為對古代文獻作了整理和解釋的工作。孔子生當“禮樂征伐自諸侯出”、“陪臣執(zhí)國命”的亂世，卻向往上下有序的“有道”社會。他倡導仁，重視禮，以仁、禮為解決人生困境和社會矛盾的良方，建立起包括人生修養(yǎng)、倫理政治等內(nèi)容的思想體系。通過仁、禮，孔子提出了關(guān)于社會人生的系統(tǒng)學說。”[3](P54-62)

王通曰：“帝之不帝久矣?！蓖跣⒁菰唬骸案覇枴对?jīng)》之帝何也？”王通曰：“絜名索實，此不可去。其為帝，實失而名存矣?！盵2](p109)又曰：“《小雅》盡廢而《春秋》作矣。小化皆衰，而天下非一帝。《元經(jīng)》所以續(xù)而作者，其衰世之意乎？”[2](p122)又曰：“《春秋》作而典、誥絕矣，《元經(jīng)》興而帝制亡矣?！盵2](p106)“諸侯不貢詩，天子不采風，樂官不達雅，國史不明變。嗚呼！斯則久矣?！对姟房梢圆焕m(xù)乎？”[2](p107)蓋圣人述經(jīng)另有委屈，皆不得已而為之，救世而已矣。對王通“續(xù)經(jīng)之不得已”之說，王陽明深有同感：“使道明于天下，則六經(jīng)不必述。刪述六經(jīng)，孔子不得已也?！盵1](p39)

六、結(jié)語

合上觀之，王通與王陽明王道本義之會通處蓋在四個方面：（一）都認為天下無道、天下大亂是由“虛文盛而實行衰”所致；（二）五經(jīng)本旨乃是揚善隱惡、導民以善的圣人的價值追求和人情關(guān)懷；（三）圣人述經(jīng)之意在于為“天下無明主”之世確立王道的根據(jù)或標準以“明賞罰”或“正人心”，而全然不著意于對史實的梳理；（四）“周孔之道”的不可抗拒性以及施行王道宜因時變而致治而不宜墮入兩個“極端”。

另外，這一具體而微的考察所得出的結(jié)論卻意外地傳達出傳統(tǒng)儒士身上所具有的四大品質(zhì)：一是對周孔之道的絕對信仰；二是對明道重于文詞的絕對崇拜；三是于天下大亂或天下無道之世對道義的勇敢擔當；四是對民眾永不懈怠地開化和教導。

［1］王守仁，原著.施邦曜，輯評.陽明先生集要［M］.北京：中華書局，2008.38-60.

［2］鄭春穎.王通中說譯注［M］.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2003.1-189.

［3］梁濤.回到“子思”去——儒家道統(tǒng)論的檢討與重構(gòu)［J］.學術(shù)月刊：2009，41（2）：54-60.

On Idea of K ings of the Confucian:W ang Tong in Conform ity w ith W ang Yang M ing

WANG Dong
（Department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Tibet University，Lhasa，Tibet850000）

Wang Tong and Wang Yang Ming agreed that following idea of Kings of the Confucian should not leave the originalmeaning of Tao to govern the country according to the changing times；“false words prosperity and the lack of really practice”led to the decadence of idea of Kings of the Confucian and misunderstanding of LIUJING；Concealing evil and forwarding good came from originalmeaning of LIUJING.Complication of Confucian did not concern the historical facts but formulated the rules for the state.

ZHONGSHUO；CHUANXILU；Idea of Kings of the Confucian

B248.2

A

1673-2014（2011）04-0013-04

2011—04—15

王 冬（1983— ），男，山西長治人，講師，碩士，主要從事西方哲學史和陽明心學研究。

（責任編輯 衛(wèi)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