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智慧
(杭州電子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浙江杭州 310018)
功能理論視角下的自譯研究
——蕭乾自譯作品《栗子》個案分析
姜智慧
(杭州電子科技大學外國語學院,浙江杭州 310018)
功能翻譯理論視翻譯為跨文化交際行為,在這一交際過程中,譯者作為跨文化交際的媒介可以根據(jù)兩種文化的差異適當調整譯文,而不是一味地追求對等。在文學自譯這種特殊的跨文化交際活動中,譯者作為原作的作者,更能根據(jù)譯語讀者的期待視野對原作進行靈活的處理,同時又能更準確地傳達原文的精神內(nèi)涵。本文將嘗試從功能翻譯理論視角來研究蕭乾的自譯作品《栗子》的自譯方法,探討功能翻譯理論對自譯這一特殊形式翻譯的實際指導意義。
自譯;功能理論;目的
相對于蕭乾研究的其他方面,學術界對其翻譯方面的研究關注并不多,對其自譯活動及自譯作品更是鮮有涉及。林克難稱得上是中國翻譯界關注蕭乾自譯的第一人,通過研究其自譯作品,林發(fā)現(xiàn)蕭乾的原作和譯作之間有很大的不同,蕭乾根據(jù)目的語讀者的期待視野對原作進行了一定的刪減,可以說給中國文學翻譯開創(chuàng)了一條新的道路[1]。作為向西方社會介紹中國現(xiàn)代文學的先驅,蕭乾在上個世紀四十年代旅英期間翻譯了自己曾經(jīng)發(fā)表過的短篇小說,上世紀五十年代他又將大型報告文學《土地回老家》自譯成英文。在自譯過程中,蕭乾在詞語、句子和段落層面采用了不同的翻譯策略,隨意、灑脫、變化,對原文進行了一定的增刪,但是總的來說,在翻譯過程中,他所擔當?shù)娜允亲g者的角色。自譯是一種復雜的翻譯現(xiàn)象,與他譯活動相比,譯者在自譯研究中的特殊地位和自譯研究的指向性形成特殊的理論視域。中國文學史上不乏優(yōu)秀的自譯作家,如張愛玲、林語堂、白先勇、蕭乾,但是中國譯界對之卻鮮有涉及,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本文將從功能翻譯理論的視角對蕭乾的自譯作品《栗子》的英譯本作相關研究,以期拓寬自譯研究領域的視角。
自譯 (Autotranslation or self-translation)到底是不是一種翻譯?曾經(jīng)有學者提出過質疑。有些學者認為自譯之所以不同于真正的翻譯,是因為譯者在自譯過程中對原作作了某種程度的修改,而這恰恰違背了文學翻譯中的“忠實”原則[2]。自 20世紀 80年代翻譯研究的文化轉向以來,學者們開始擺脫傳統(tǒng)譯論的束縛,從社會文化的大背景中重新審視翻譯,并開始關注翻譯中的各種現(xiàn)象,從此,自譯就越來越引起學術界的重視。
斯洛伐克學者波波維奇(Popovic)肯定了自譯并非原作的一種變體,而是一種真正的翻譯。他給自譯下的定義是:原作者自己將原作翻譯成另外一種語言的作品的行為“the translation of an original work into another language by the author himself”[3]。法國學者 Grutman認為,自譯可以指翻譯的過程也可以指翻譯的后果,并且暗示自譯常常用于文學翻譯。自譯作為翻譯的一種,對譯者也提出了嚴格的要求,并非任何人都能從事自譯,自譯者需要有著雙語言背景,雙文化背景以及雙文學背景,否則其譯文根本無法達到翻譯的要求,因而不能稱之為翻譯[4]。
出現(xiàn)于 20世紀 70年代的德國功能翻譯理論,擺脫對等理論的束縛,將翻譯納入跨文化交際的理論框架中,為翻譯理論界開辟了一條新的途徑。功能主義理論的核心是譯文目的論 (Skopos Theory),由德國功能派代表費米爾提出,Skopos一詞源于希臘,意指目的。實際上,在目的論中,這一詞指“譯文目的”(或功能)[5]。其主要思想為:為適應譯文的功能、新的交際環(huán)境和目的語讀者的需求,譯者在翻譯過程中應從譯文讀者的立場出發(fā),根據(jù)譯文的預期功能來決定自己的翻譯策略,從而使譯文功能得以很好地實現(xiàn)。譯者要視其目的而決定采取哪一種翻譯策略,即“翻譯”、“意譯”、還是“編譯”,而不是盲目地忠實于原文[6]。
功能翻譯理論同樣可以應用于文學翻譯研究。文學翻譯也是一種跨文化的交際行為,在文學交際環(huán)境中,文本的信息發(fā)送者通常就是作者,文學文本的交際目的是由作者的意圖決定的。原作者的意圖能否得以在目的語讀者中實現(xiàn),就要看譯者對原作者意圖的把握與否。在文學翻譯中,譯者作為眾多可能的讀者中的一個,他對原文有自己的見解,并把這種見解當作翻譯的出發(fā)點。文學翻譯譯者作為跨文化交際的媒介,除了要把握原作者的意圖以及譯文的預期功能外,還要了解原文讀者與譯文讀者在其文化知識、情感活動、社會文化環(huán)境和閱讀視野等方面的差別,然后在自己的翻譯中對原文做適當?shù)恼{整。由此看來,文學交際的成功實現(xiàn)要跨越重重障礙。而在文學自譯這一跨文化交際活動中,由于原文作者和譯者是同一個人,因而對原作意圖的把握不存在理解的困難,只要譯者能夠把握兩種文化讀者不同的文學期待視野,文學作品的功能在目的語讀者中就可以成功實現(xiàn)。本文將從功能理論著重探討蕭乾的自譯作品《栗子》中的翻譯方法。
蕭乾在中國文壇上以多面手而著稱,他集作家、記者、翻譯家于一身,他從事文學翻譯工作達 67年(1931~1998)之久,不論中譯英還是英譯中都能勝任,對我國翻譯事業(yè)的發(fā)展與中西文化交流起了推動作用。蕭乾的翻譯以“得體、傳神、幽默”著稱,他的譯作迥異于其他翻譯名家,魅力獨特。他反對機械地與原作對等,主張靈活的翻譯策略,而這種靈活并非任意曲解原文,而是要在重視原作的基礎上根據(jù)目的語讀者的客觀實際進行靈活的處理。他特別強調譯者對原作精神內(nèi)涵的理解。這與功能翻譯觀不謀而合。
《栗子》是蕭乾于 1935年除夕為紀念一二.九運動中的抗日先驅而作。1935年日軍正在經(jīng)濟與政治上對中國加以扼殺,以便為軍事侵略大開方便之門。國難危機的當頭,北京大學生發(fā)動反抗游行示威,其中爆發(fā)于 1935年 12月 9日的反抗運動最值得紀念。當時的環(huán)境下,文學作品就成了呼吁民眾拯救國家的武器。《栗子》的創(chuàng)作正具有這一功能。作者蕭乾的創(chuàng)作目的在于再現(xiàn)當時場景,并借以表達作者對革命青年的懷念與崇敬,抒發(fā)對國名黨反動派的憎恨。原文中的栗子象征著于若菁以及千萬投身革命拯救國家的年輕人,而孫家麒代表著鎮(zhèn)壓學生革命運動并向日本侵略者屈服的國民黨反動派。原文故事情節(jié)以于孫二人情感的轉變?yōu)榫€索展開,向讀者展現(xiàn)了一副當時中國的真實圖景。
蕭乾將《栗子》翻譯成英文版的目的在于向外國讀者介紹中國當時的處境,以及中國人在面臨日本侵略和國民黨反動派的鎮(zhèn)壓之下拯救國家的堅定信念,希望借助文學的力量喚起國際的關注,并以期西方讀者能夠幫助國人實現(xiàn)拯救國家的夢想。這一目的與原文的精神內(nèi)涵并行不悖,譯文只要忠實地傳達了原文的精神,并且讓譯文為目的語讀者接受,那么其自身的功能也將得以實現(xiàn)。譯者為了實現(xiàn)譯文的目的,根據(jù)譯文讀者的需要對原文進行了靈活的處理。對比原文與譯文,蕭乾在內(nèi)容上壓縮了 15%的篇幅。
功能翻譯理論框架中的目的法則統(tǒng)領著其他兩個法則:即連貫性法則 (coherence rule)和忠實性法則(fidelity rule)。忠實法則指語際連貫 (intertextual coherence),即譯文與原文應在某種程度上一致 (即忠實),而這種忠實的程度和形式則由譯文目的和譯者對原文的理解共同決定。文學自譯最應該遵循的就是忠實原則,這種忠實正是功能翻譯理論中所提倡的忠實:即并非對原文的對等,而是要傳達原文的功能,表現(xiàn)原作的精神內(nèi)涵,在目的語讀者中產(chǎn)生預期的反響與效果。
1.ST:刮吧,他仰視一下那風圈。他氣恨這世界的炎涼。分明適才還燙手的栗子,這時竟冰涼到這地步[7]38。
TT:“Blow,you blasted wind.Blow me off this changeable earth,if you like,”he said to the wind,and to thechestnuts,“How war m you were a moment ago, almosttoo war m. But where is your war mth now?”[7]47
這是原文開頭的一段心理描寫。當時于若菁已經(jīng)投身革命,與孫家麒因所走道路不同而情感破裂。孫家麒內(nèi)心糾纏不已,悲憤而又無奈。譯文將原文的間接引語改譯成直接引語,使原作中的靜態(tài)描寫富于動態(tài)的活力,更加形象生動,表現(xiàn)力增強,將人物的心理刻畫得入木三分,表達了當時家麒對于若菁投身革命,背叛自己情感的憎恨、憤怒以及無奈的心態(tài),其反革命的形象也被反襯得淋漓盡致。
2.ST:“家麒,你不能拉!國家到了這個地步,你還……”[7]40
TT:Stop,Jiaqi!The Japs have already crossed the GreatWall.W ill you stop that noise?”[7]48
于孫二人情感破裂的根本原因在于二人在國家生死存亡的時刻選擇了不同的道路,于投身革命,與孫站在了完全對立的立場。原文中的“國家到了這個地步”如果不在譯文中加以說明,而又無上下文交代的情況下,譯文讀者對故事發(fā)生的社會背景一無所知,會阻止其對作品內(nèi)涵的理解。所以譯文中應該加上時代背景的詳細解釋,讓讀者更加明了孫、于二人之間情感轉變的根本原因,突出原文的主題。
3.ST:但換上了藍布褂、戴上了“糾察員”臂章的她,卻冷酷無情,已變成了另外一種人[7]40。
TT:But now shewas distant andwore heavy bluewith a red ar mlet.What a terrible thing,politics,turning a sweet girlfriend into crocodile,a lmost overnight.[7]48
此處采用了改譯的手法,藍布褂、“糾察員”臂章都是當時特殊環(huán)境下中國政治 (革命)的標志,而在家麒看來,正是政治 (革命)讓他心愛的人離他而去,譯文用What a terrible thing,politics,turning a s weet girlfriend into crocodile,almost overnight.概括了主人公憤恨痛楚的心態(tài)。譯者還增補了一個西方文化意象 crocodilede來說明革命在家麒心中是何等的“可惡”,增強了語氣,刻畫人物心理更加具體逼真。
4.ST:“菁,莫不成你變了!你別受他們籠絡吧,我兩是秤桿同秤砣,分不開的?!盵7]42
TT:“How you've changed,Qing.Has some devil got into you,Qing?”[7]51
此處 Has some devil got into you,Qing?也屬變譯,原文中的“我兩是秤桿同秤砣,分不開的”被省略,譯者用了一個暗喻 devil非常深刻地刻畫了家麒當時的心態(tài),在他眼里革命分子就是魔鬼,讓若菁背叛了自己的情感,而他自身站在國名黨親日反革命的立場卻不愿放棄,這樣更加烘托出家麒的自私與反動,二者鮮明對立的形象躍然紙上。
5.ST:“我沒變,是日子變了,環(huán)境變了。家麒,我沒工夫同你說傻話了。你閑著我不閑。我還有事情做。我得做。我再不做就永遠做不成了。我們明天早晨要游行。我要去籌備。你走,我求你啦?!盵7]42
TT:“I haven't changed. ”she said quietly,almost impersonally.“I have no time to exchange stupidities with you,when millions of our people are being enslaved.You may have leisure,but I have too much to do.If it's not done now,we may never have the chance.The Japsmay be in this city at any moment.Tomorrow we are going to have the biggest demonstration Beijing has ever seen.Go and tell your father.Tell him to trample us down...”[7]51
以上譯文采用了增譯的方法,增加了對當時時代背景的具體描述,讓譯文讀者了解到:日本侵略者已經(jīng)占領東北三省,正在向華北逼近,他們已經(jīng)越過長城,隨時有可能進入北京,多少人的生命危在旦夕,成千上萬的年輕人將要發(fā)起一場巨大的示威游行,來抵抗國民黨反動派,呼吁抗日,在這種危機的時刻若菁自然沒有時間跟家麒糾纏。譯文中增加的部分讓譯文讀者對當時的中國以及北京有更加清楚的認識,從而更能理解若菁當時的心情,喚起讀者情感上的共鳴。
為了忠實地傳達原作的精神內(nèi)涵,譯者采用了增譯、減譯、編譯以及改寫等翻譯方法,將原文中人物形象的刻畫、人物心理的描寫以及社會背景的描述都一一再現(xiàn)給西方讀者。以上所有這些翻譯方法都是為了更好地突出原作的主題,傳達原作的真實語氣,實現(xiàn)原文與譯文的語際連貫,從而更好地實現(xiàn)其在譯語讀者中的功能。
連貫性法則指的是語內(nèi)連貫 (intratextual coherence),即譯文必須能讓接受者理解,在目的語文化以及譯文交際環(huán)境中有意義。文學自譯中,語際連貫影響著語內(nèi)連貫,正因為要忠實于原文,所以才要照顧目標語讀者的期待視野,才要使譯文充分地被譯文讀者所接受。語際連貫和語內(nèi)連貫都從屬于目的法則,即譯文一定要實現(xiàn)在譯文環(huán)境中的功能。蕭乾在自譯《栗子》時,面對文化背景完全不同的西方讀者,充分照顧了譯者的期待視野,成功地實現(xiàn)了語內(nèi)連貫。
6.ST:如今,栗子涼了,冰場除了少數(shù)來自椰林島的華僑外,也沒人照顧了。最可氣的是那些小子們把宿舍用紅綠紙糊滿,說什么“禁止娛樂”![7]39
TT:But now the chestnutswere all cold.There was hardly anyone on the skating rink,and the most abominable thing was the poster outside every dormitory:“Hedonis m while the dwarfish Japs are nibbling at North China is TREACHERY.”[7]48
如果將原文中的“禁止娛樂”譯成 prohibit recreation,會讓讀者莫名其妙。原文中的娛樂從當時的北京來看,應該是指資產(chǎn)階級的享樂主義,置國家安全于不顧,在國難當頭的時刻依然貪圖個人享受的享樂思想,所以譯成 Hedonis m(享樂主義)更加確切,而譯文中用了 TREACHERY更加突出了原文所要傳達的主旨,喚起讀者對視國家安危于不顧只貪圖個人享受的反革命分子的憎恨。
7.ST:萬物都為那殘暴的風懾服住,寒風正愁沒的可削時,街上發(fā)現(xiàn)一簇整隊的群眾[7]43。
TT:The roads were blocked by thousands of young people,defying a fiercer enemy than the Siberian gales.[7]52
譯文將原文中的“殘暴的風”改譯成西方讀者熟悉的文化形象 Siberian gales(西伯利亞颶風),比喻形象傳神,寒風不僅僅表明了當時的自然環(huán)境,也暗指當時的社會環(huán)境,Siberian gales象征著與革命青年對立的國民黨以及日本侵略者,這樣的比喻讓讀者更加了解到當時青年發(fā)動革命的堅定以及國名黨反動派的殘酷無情。
8.ST:平素一個連“爸”都不肯叫的孩子,這時委屈地竟下了跪。嗚咽得才慘呢,他哭軟了一顆殺人不眨眼的心。倉促間,作爸的披上軍裝,就來相看這姓名不詳?shù)膬合眿D了[7]44。
TT:He knelt before his father and wept and implored until his father put on his uniform and took his son down to the hospital in his new Ford.[7]53
譯文中 Ford屬于增譯法,Ford為美國福特牌轎車,在當時的社會代表著奢侈富裕的社會階層,這一信息能夠讓西方讀者更加清晰地了解到家麒的父親作為國民黨反動派與革命青年所處社會階層的對比,烘托出國名黨自私腐朽,不顧國家安危的反面形象。
面對文化背景完全不同的譯語受眾,為了實現(xiàn)譯文在目的語文化中的功能,譯者一定要考慮到目的語讀者的期待視野,讓其理解并接受譯文所傳達的所有信息,實現(xiàn)語內(nèi)連貫,從而實現(xiàn)譯文功能。從以上譯例分析可以看出,蕭乾對一些中國文化中特有的詞語進行改譯、歸化或釋譯,其目的都是為了關照譯文讀者的需要。
自譯是一種特殊形態(tài)的翻譯,因為譯者與原作者作為同一個人,在對原作有充分把握的基礎上,可以根據(jù)譯語受眾的期待視野對譯文進行自如的操縱,而這種操縱并非任意而為之,而是在“實現(xiàn)譯文功能”這一特殊使命下完成。因此,功能理論對文學自譯有著實際的指導意義。譯者根據(jù)原文讀者和譯文讀者期待視野的差異采用不同的翻譯方法對譯文做適當?shù)恼{整與改動,從而充分地實現(xiàn)語際與語內(nèi)連貫,最終實現(xiàn)譯文在譯語文化中的功能,進而成功完成跨文化文學交際過程。蕭乾之所以能夠成功地完成《栗子》的自譯,首先因為其自身作為《栗子》的原作者,對原作的精神內(nèi)涵把握甚透,還因為其對兩種文化的精通,能夠把握來自不同種文化背景下的讀者各自迥異的期待視野,因而就能夠根據(jù)自身的理解翻譯出完全符合目的語讀者的譯文,這正是文學自譯與其他文學翻譯的不同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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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Research on Self-Translation Based on Functionalis m——A Case Study of Chestnuts by X iaoq ian
J IANG Zhi-hui
(School of International Studies,Hangzhou DianziUniversity,Hangzhou Zhejiang310018,China)
Self-translation,as a special type of translation,has its uniqueness and the research of it draws growing attention.Thispaper takes Ger man Functionalism as its theoretical basis for German Functionalism regards translation as cultural communication.And the translator,as the medium of this communication,can make some changes in his target text according to the target culture. In literary self-translation,since the translator is the source text author,he can fully understand the spirit of the source text and can make some adaptations in his translation in light of the expectation of the target readers.Based on Functionalis m,this paper discusses the self-translation methods in the works Chestnuts self-translated by Xiaoqian.
self-translation;Functionalism;Skopos theory
H315.9
B
1001-9146(2011)01-0052-05
2010-09-17
姜智慧 (1975-),女,湖南安鄉(xiāng)人,講師,翻譯理論與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