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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樂無窮的事(外二篇)

2011-11-21 17:03劉興華
散文百家 2011年11期
關(guān)鍵詞:光棍柱子孩子

劉興華

曾經(jīng)有三句話記得特別清楚,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

天高高在上,看得見,摸不著,想與其斗,有勁使不上。雖然那時有句口號:人定勝天。但具體到事上,好像也沒對天怎么樣。

別的村我不知道,但我們村卻與地斗得最不遺余力。印象最深的就是砍樹,老村的墳場很大,墳場里種滿了白毛楊,人們總說樹大招風,無論有風,還是沒風,離很遠就能聽到那一片樹發(fā)出低沉的轟隆聲。

我沒看到人們砍伐這些樹,等我注意到這些時,這里只剩下一片高低不同的土丘,土丘前面以前有很多石碑,現(xiàn)在也大多砸爛了。那石碑高、厚、寬都以九為最大,取之久遠之意,還暗含九泉之下,九天之上的祈福。

那么厚的石碑,要用多大的勁才能砸爛呀?當時因為人們常吃不飽,所以常用吃飽與吃不飽說事,最常聽的一句話是:吃飽了撐的呀!聽父親說,沒事做時就盡量少活動,還要把腿放到高處,躺著不動,這樣能減少胃的消化,都餓成這樣了,怎么還有勁砸這些不相關(guān)的東西?那天,正好有一家把墳里的棺材起走了,我曾跳進墳坑去,坐在里面想這事,想了半天也沒想通。

墳場的附近是一片片棗樹,還有梨樹,也全都砍了。樹砍了,可人們還想吃棗子和梨子呀,就趁月黑時去鄰村偷,鄰村恨透了我村那些偷梨的人,捉住會吊到樹上打。我沒去偷過,但等人家收完了梨子和棗子,我會拿一根長長的竹竿去那里找對方遺漏在樹上的梨子和棗子,我們把遺漏的梨叫風梨,好似大風刮來的一樣。把棗叫落紅棗,也是對方落下的紅棗之意。低下頭瞅瞅樹下走動的那些腿,大都是從我村里走來的。

還有就是挖地道,白天挖地道,晚上就放電影《地道戰(zhàn)》,老村已經(jīng)沒有一戶人家了,先去那里挖。老村宅基地高,那地道挖得也大,最長的有二三十米吧,說鬼子來了,就藏到那里去。

過了沒多久,又要求家家戶戶挖地道,當時我一家人還商量了把地道挖在什么地方,挖在什么地方才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因為緊挨河邊,又沒墊地基,水層特淺,挖了還不到兩米,就出水了,只好重新填上。屋里總不能整天守著一口水井吧。

與人斗的事見過一些,印象最深的是給一個人戴上用白紙糊的高帽子,那帽子比人還高,下面是一個圓口,戴到頭上去,上面是個尖,然后讓那人站到條凳上去,等那人在條凳上站好了,就有人訴苦,說到激憤時,就有人踹那凳子,把凳子踹倒,站在上面的人就會摔到地上。從對面踹,人會摔個四肢朝天,從后面踹,那人就會趴在地上,地上有時弄很厚的塵土,人落在上面,塵土就會濺起很高,弄得那人身上,臉上,甚至嘴里都是土,人們就大聲笑,那帽子會摔出去更遠。有時地上會鋪一層爐渣,那東西硬硬的,摔在上面會把身上弄破,站在凳子上的人會穿得厚厚的,天熱也不敢穿薄衣服。

也見過讓一個女的在街上走,那個女的和我家是鄰居,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大的是個女孩,頭上扎著一對羊角辮,經(jīng)常跑到我家來找我玩,我也曾去她家玩。她家有一只大公雞,有一次我去她家,手里拿著一塊高粱面餅,那公雞見了就上我手里搶吃,我把那餅舉過頭頂,那雞跳起來去吃,那雞落下來時,喙在我肚子上劃過,當時就劃破了,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敢去過她家。

我沒見過她的男人,也不知道因為什么讓她在街上走,還讓她的脖子里掛著許多只鞋,她低著頭,走得很慢,她的身后跟著很多人。人們像不認識她似的,或者說想要重新認識她似的,總有人沖她大聲說,抬起頭來。

她始終沒抬頭,那天她從街上回家就服了毒,那毒叫信,據(jù)說外表和冰糖的結(jié)晶體差不多。

她的兩個孩子圍著她哭,聞訊趕來的人就死死捺住她,往她的嘴里灌大便,她就不停地嘔吐,方法雖然很惡心,但總算把她救了過來。

自此之后,再也沒見過大高帽子,但聽說有人背地里做這東西,夜深了帶上它去地里偷莊稼。那時,還有看莊稼的人,叫看青,莊稼沒成熟前,叫青,如青玉米,青高粱,統(tǒng)稱青棵。不過這名字不如青草叫得普遍。

看青的人聽到田里有聲音,就會大嚷一聲,那偷莊稼的人就會戴上白帽子,猛地從地里站起來,看青的人以為遇到鬼了,掉頭就往家跑,有的回到家還會病好多天。

最后一次與人斗是分地,分集體的財產(chǎn),爭得臉紅脖子粗的,誰家分的地比自己的好,誰家分的農(nóng)具比自己的好,也要爭吵半天,村干部沒辦法,讓人抓鬮,好壞全憑運氣,外面不爭吵了,就回家爭吵去了。

過 繼

在農(nóng)村,有的夫妻因為自己不能生育,就去兄弟姐妹家要孩子,喜歡誰要誰。如果那孩子還小,就會專門買些好吃的,哄那孩子,然后問那孩子,叔叔好嗎,或者姑姑好嗎,或者姨好嗎,或舅舅好嗎?大都是這樣的話,那孩子過年也吃不到這么多好的東西呀,滿嘴是油,滿手是油,一邊吃一邊說,好!

小孩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父母可在一邊眼睜睜地看著呢,心里就暗罵,你這個傻精吃,一會就把你送了出去。

想要孩子的人就會接著說,我家好吃的可多了,好玩的可多了,跟我去吧。

那孩子只顧得吃了,哪會想對方什么用意呀,嘴不地停咀嚼著,眼還看著攤在紙上的食物,頭也不抬就說,好!

孩子都說好了,做父母的怎么好說不同意呀,好在家里孩子多,要走一個,還有好幾個呢,便轉(zhuǎn)過身去抹下眼淚,說,那你就帶他走吧!

要孩子的,一般上午去,吃過中午飯,再說會話就該回去了,帶孩子走時,一般也不會直接告訴孩子,只說讓孩子過去玩些天,一玩就玩不回來了。也有聰明的孩子,被帶走時,突然明白自己要被送人了,就哭喊著不肯走,要人的親戚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那肯改變,把那孩子抱到自行車上,一只手捺住了,騎車就走。孩子在車上使勁踢使勁鬧,那車子就不停的來回晃,走老遠了,還聽那孩子喊,“爹呀,娘呀,為什么把我送人呀?你們再也不要我了呀?”

過繼一般選男孩,如果是兄弟,大多在一個村住著,孩子兩邊跑,也不用改姓,父母經(jīng)常能見到,孩子好像也和住在自己家沒多大區(qū)別。如果男孩年齡大些的,父母會直接開導(dǎo)他,說,你看你叔,或者你大伯家日子多好,過去受不了罪,往后你也大了,也快說媳婦了,有他們操辦,也省了父母的心。如果你不過去,你看看,上面還有好幾個哥呢,什么時候輪到你,你想打一輩子光棍呀。

農(nóng)村把找不到老婆的男人叫光棍,三十大幾的人,在村里走過來走過去的,讓人瞧不起。光棍漢子在一起,也沒什么正話說,專講一些傳奇故事,不是這家地主小姐看上這個光棍了,就是那個地主小姐看上那個光棍了,一天天地做白日夢。如果村里來個女討飯的,那光棍們就像亂了窩一樣,四處打聽去哪里了,恨不能領(lǐng)到自己家來。又是掃院子,又是收拾屋子,還把多日不洗的臉擦干凈,別人家怕要飯的上門,院門都關(guān)上,只有光棍漢的院門屋門都敞著。

過繼的孩子聽父母這樣說,也知道父母是對自己好,盡管心里不高興,但并不恨父母。父母這時還會說,你看你叔或者大伯家,日子比咱家里好,等他們老了,那家里的東西全是你的了。

話說到這里,那男孩不僅不恨父母了,還覺得自己撿了個大便宜,恐怕其他兄弟過來要和自己搶一樣,以前是天天住在父母家里,只是名義上過繼,后來,便去叔叔或者大伯家多了,漸漸就不回來住了,和父母的感情也一天天淡下去。

如果是姐妹來要,麻煩就多一些,姐妹嫁在一個村的少,大多在外村,甚至外縣,外省,孩子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再見一次,去了還要改名換姓,孩子雖說是自己親生的,但一送出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養(yǎng)兒才知道父母恩,要孩子的人自己沒生育過,不知道養(yǎng)大個孩子有多難,加之這孩子又不是自己親生的,也沒什么感情,家里添個孩子,就像添了頭豬狗一樣,也不管孩子冷暖,自己身上一天天收拾得干干凈凈的,孩子卻成天穿得沒個人樣,天熱了還沒單衣?lián)Q,或者天冷了還沒棉襖穿。

來之前許下的好吃的好玩的都沒有了,一天天就知道讓孩子干活,天不亮就往地里攆,不是砍草就是拾柴去,回來還要挑水做飯,而那兩口子還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呢,就是醒了,也不起來,在被窩里翻個身,說,去,把雞窩打開去,去,把院子掃掃。

孩子干的活越多,就越恨自己的父母。我記得有個叫樹立的,五歲時就給了他姑姑家,等他要結(jié)婚時,他父親說,如果他再叫他一次爹,他愿意給他買輛自行車。那時,自行車位列“四大件”之首,另外三大件是,手表,縫紉機,收音機。樹立別說叫爹了,看都沒看他爹一眼,扭頭走了。

過繼后的孩子,也有再接回來的,這種情況一般是要孩子的家庭發(fā)生了變故,或自己生了孩子,或者兩口子有一方過世了,另一方又重新組成了家庭。

接回來的孩子性格也變了很多,半夜里總是哭,父母說什么,總是不聽,用農(nóng)村的話說,你讓他打狗,他罵雞,你讓他上東,他上西。反正就是和父母對著來。有的父母氣得就打自己,那孩子冷冷地看著,像個外人一樣。這感情有的過幾年就好了,有的一輩子再也沒好過。

擺話蛋

站在東家往西看,一家一個擺話蛋。

農(nóng)村人把說話叫擺話,擺話蛋也是一個級別,相當于家庭說話冠軍。

擺話蛋是男人的專稱。

我仔細想了一下,擺話蛋都是瘦人,因為一天天擺話,可能也會耗費很多精力,有的早晨一出家門,就伸懶腰,打哈欠,睡了一夜了也沒休息過來。

人都說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擺話蛋只有遇到另一個擺話蛋才會興奮得兩眼放光,嘴唇也像剛抹了潤滑油一般紅潤起來,揣在袖子里的手也像抽芽的樹枝,在風里不停地擺動著,嗓子也不由自主地咳嗽幾聲,就像戲臺上那唱戲的,先啊啊幾聲。

擺話蛋擺話的內(nèi)容和閑話老婆不太一樣,張家長,李家短的,有的和現(xiàn)實生活不太搭界,有的類似幽默小品,有的類似于民間傳奇,有的則是生活中的一些趣事,各有所長,各有所好,也各有各的聽眾。

擺話蛋一個人守著幾個聽眾,有點像單口相聲,說得人也沒多少精神,語調(diào)也低,如果再有另一個擺話蛋加入,就有如多了一個捧哏的,你來我往,氣氛就熱鬧了許多,如果再來一個擺話蛋,就有點像演小品了,各亮各的絕活,聽眾里也會笑聲不斷。

我村有個叫柱子的,就是有名的擺話蛋,長臉,眼睛向外凸著,愛眨眼,牙齒也長在嘴唇之外,永遠裝不進嘴里去,因為愛擺話,隊長讓他在外面跑業(yè)務(wù),當時我們村有個明膠廠,有一天他到縣城跑銷路,他一個人騎著車子這個沒勁呀,車子左搖右晃的,連騎車的勁也沒有了,正在他打算坐下休息一會的工夫,有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騎車從他身邊路過,他馬上來了精神,說:“大哥去哪里呀?”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柱子,說,“回家!”

柱子說,“正好,咱一塊走吧!”

柱子緊蹬幾下車子,追上那人,扯東拉西的就和人家擺話起來,說誰家生的孩子沒有屁眼,光吃不拉,那肚子憋得鼓鼓的,孩子光哭,沒辦法就去醫(yī)院人工開了一個,人工開的口沒彈性,不敢吃主食,只吃流食,怕便秘。后又說有一個男人三條腿,兩條腿走路用,走路走累了,就把另一條腿從褲子里搬出來,像放凳子一樣,放到地上,能坐在上面休息。

那人只是聽著笑,并不接話,柱子擺話得就更上勁了,說有一個人會氣功,一天擺場子表演刀槍不入,等他運好氣,有人把刀掄圓了向他的肚子砍去。

那氣功師脫了上衣,露出鼓鼓的肚子,又使勁束緊黑布條的腰帶,來個騎馬蹲襠式,兩手使勁向前伸,開始運氣,不一會,那氣功師的臉就憋得黑紅黑紅的了,眼珠子也憋得鼓鼓的,那掄刀的看他運得氣夠足了,掄刀就砍了過去,就在那刀將要砍到氣功師的剎那,氣功師的腦蓋骨“嘭”的一聲飛上了天,氣功師倒地身亡,原來他把該運到肚子上的氣運到頭上去了。

“還有,還有……”柱子那個興奮呀,因為他從來沒擺話過這么痛快,那人下了車子,笑呵呵的說,“還有什么呀,我到家了,你去哪里呀?”

柱子說:“我去縣城跑業(yè)務(wù)呀,這是到哪里了呀?”

那人就說,現(xiàn)在到市里了,縣城都過了一百多里地了。當時已經(jīng)中午了,那人看柱子除了愛擺話也沒什么壞毛病,就留他在家里吃飯。

那人有個妹妹,二十三四歲了,圓臉,五官都不少,就是眼有點向下凹,有點像長在深坑里一樣。皮膚挺白,就是雀斑大點,像在臉上貼了部分雀蛋皮。

柱子本來也不好看,再加上又是個擺話蛋,游手好閑的,沒人肯把閨女嫁給他,快三十了,還是個光棍,那人就問柱子愿意娶他妹妹嗎,柱子一個農(nóng)村人,一下子娶了個市里的,雖說是個菜農(nóng),也好比老鼠找了一個蝙蝠,人家怎么也算是個“空姐”呀!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柱子娶親的前幾天,我村的另一個擺話蛋,主動跑到柱子家去,問柱子他娘,說:“嬸子。俺柱子哥以后還回來嗎?”

柱子他娘說,不回來了,市里多好,聽柱子說,市里的房子有的叫樓房,比村口那棵百年老樹還高呢,茅廁也在屋子里,在屋里吃,在屋里拉,特別方便!

擺話蛋聽了,就去找隊長,也要當業(yè)務(wù)員,隊長說,說說你會擺話什么,這個擺話蛋就像面試一樣,擺話起來,什么四大軟,什么四大硬,什么四大痛快,都是葷素搭配,沒一個是能擺到桌面上的。隊長就說,咱倆拉拉手吧。

拉手是農(nóng)村買賣人之間談價的動作,隊長先摸了擺話蛋兩個手指頭,又攥了一下他的手,意思對方是二百五,說,你是這個數(shù),該干什么還干什么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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