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秋天,中國的網(wǎng)絡媒體和平面媒體意外地迎來了一個新的娛樂熱點,這個熱點是如此的出乎意料猝不及防,令很多媒體記者都為之措手不及,不得不紛紛上網(wǎng)敲下相同的三個字“羊羔體”,并按下回車鍵。根據(jù)鏈接后面的超鏈接,人們突然知道了中國還有一個叫做魯迅文學獎的獎項,并且這屆剛剛出爐的獲獎者名單里有一個叫做車延高的詩人,所有學過“狗咬人不是新聞,而人咬狗才是新聞”的記者們都知道詩人得獎并不是新聞,因此車延高的另一個身份武漢市紀委書記成為了新聞重點,更加重點的是他還寫過“讓熒屏漂亮的武漢女人”有關謝芳、徐帆、劉亦菲等女明星的“口水詩”。而這些東西在一時間也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輿論的焦點。所有看到了這些新聞的人似乎也在一剎那喚醒了沉睡多年的文學情懷,都以“以天下為己任”的姿態(tài)為此憤憤不平義憤填膺,而第五屆魯迅文學獎評獎因此也就備受質(zhì)疑,其頒獎卻備受關注,尤其是被輿論譴責折磨得“半月瘦掉十斤”的主人公車延高在頒獎會上更是受到一線明星待遇,被多方記者的長槍短炮圍追堵截苦苦逼問,試圖從這個看上去謙和有禮的山東大漢身上再壓榨出更多的新聞線索來,滿足廣大讀者受眾由此激起的不平氣和好奇心。而事實上,無論他做何解釋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大家對他的關注并不是因為他的詩,而大家對他的憤怒也不僅僅是因為他的詩,只不過是人們對現(xiàn)實社會中很多無法排解的現(xiàn)象在此時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人們會不由自主地浮想聯(lián)翩,將很多想象中的事物加諸其中。對已經(jīng)置身于社會文化邊緣的文學投出了含義復雜的二瞥,宣泄了他們的憤怒,之后,又繼續(xù)忙碌著他們的忙碌,生活著他們的生活。文學,小說,或者詩歌,對于我們的普通讀者似乎已經(jīng)太過古老或遙遠。他們眼下所關心的是飛漲的物價水平和停滯不動的工資水平,他們想要在市區(qū)買一套房子或者想讓孩子上理想中的學校,而這些,文學都不能給予:甚至他們忙碌之余想要娛樂一下身心,也只是打開電視機頻繁地操作遙控器,或者上網(wǎng)玩玩游戲享受自在地暢游,或者買來一份報紙瀏覽下標題積累一些茶余飯后的談資,而文學還要人花大把的時間閱讀,還要費大把的腦細胞思考,有那些時間他們本來能做更多的事,有那些智商本來能掙更多的錢。那他們干什么還要閱讀,干什么還要文學呢?在這個時代是否還有文學的容身之地?套用一句作家朱文“人民到底需不需要桑拿”的小說標題,人民到底需不需要文學呢?我們的文學兀自熱鬧繁榮著,而我們的人民兀自盲目地忙碌著,兩不相干。而實際上我們的作家們還都在熱切地關注著生活,為生活在困境中的人們鳴著不平,我們的批評家們往往也都以此作為評定的標準,對那些反映生活現(xiàn)實的作品給予高度評價,甚至在同一屆的魯迅文學獎上。一位打工者出身的作家王十月憑借其描寫新型勞資矛盾的中篇小說《國家訂單》而獲獎,其原因恐怕也是其“底層寫作”流露出的生活質(zhì)感和真實現(xiàn)場感決定了評委的評價。然而即使是王十月的作品,普通的讀者或者那些每天被老板們逼著徹夜加班的打工者們會去讀嗎?我看也未必。
實際上,文學本身就應該是寂寞的,從事文學創(chuàng)作的人也理當耐得住寂寞。不論你寫了些什么,或者采取了怎么樣的寫法,這些都不能直接影響到人民的現(xiàn)實生活,但是不論如何,我們的生活又不應該沒有文學,因為即使遙遠但仍然可以寄存我們古老的夢想;因為即使無用但仍然可以砥礪我們?nèi)諠u粗糙的心靈。因為愛所以愛,因為文學所以文學,文學本身就是沒有什么功利價值的東西,所以它才會美,才會生發(fā)出來自內(nèi)心深處的渴望和那些天馬行空的幻想。也因此,也還會有那么多的人前赴后繼孜孜不倦地執(zhí)著于對文學的寫作,也會有那么一些人執(zhí)迷不悟皓首窮經(jīng)地執(zhí)著于對文學的研究,也會有那么一部分人爭分奪秒節(jié)衣縮食地執(zhí)著于對文學的閱讀。也因此,雖然對當代文學的批評從來就沒有停止過,但是仍然無法阻擋文學不斷前進的腳步。
然而,在這樣的文學邊緣化而文化又多元化的時代究竟該如何評價文學呢?其實,當前存在著這樣一些評價文學的體系,如文學評獎,如進入批評家的視野乃至進入文學史,如被改編成影視作品或成為暢銷書或成為網(wǎng)上點擊的熱點等等,而這不同的體系則分別代表著不同的意識形態(tài),也代表著不同的文化取向。
首先,雖然各種文學獎項級別不同大小不同,但卻總是無法消解其官方痕跡。而以往,尤其是在建國初期及新時期之初,人民的意志與官方的意志往往是順向的。因此對官方的各種評獎也是基本信服的,即使當時評出的作品也有不盡完美的地方,人們?nèi)匀粫呏趄\,奉為經(jīng)典。而現(xiàn)在,就連魯迅先生和茅盾先生本人的文學史地位和文學價值都受到了質(zhì)疑之聲,更遑論以他們的名字命名的這些文學獎項,它們更多是在某些官方機構(gòu)的主持下所進行的,人們一旦聯(lián)想到當前的種種腐敗現(xiàn)象,就會條件反射般地遷怒于這些得了獎的作品,不但不會大加贊揚,反而會吹毛求疵,找出其中的不足,以印證內(nèi)心的某種不堪的猜測。其實,評獎的本意都是好的,想促進我們這個時代的文學繁榮,想表彰一些思想性和藝術性相對優(yōu)秀的作品。然而很多人對當前的文學持否定態(tài)度,比如德國漢學家顧彬2007年的“中國當代文學是垃圾”的斷言就得到不少人的支持。因此,無論評獎的結(jié)果怎樣,都無可避免被質(zhì)疑的結(jié)局和命運。而事實上,任何一種評獎都不可能絕對地公平和公正,尤其對于我國的文學大獎而言,獲獎者除了作品的思想性藝術性之外,可能主辦方還要考慮到一些諸如年齡、階層、性別、民族、地域等其他因素,就像我們選人大代表一樣,既然是全國性大獎,就要有最廣泛的代表性,這是我們可以理解的,然而這又不可避免地會造成一些無法彌補的遺憾。然而評獎又不應該被廢除,或者像清華大學肖鷹教授所建議的將茅盾文學獎暫緩十年。十年后又能怎么樣呢,十年后肖鷹教授可能還是不看當代的文學(肖教授稱他很少看近十年的文學作品,但卻又先驗地對其持絕對的否定態(tài)度),可能還要再緩十年。我看“緩期十年執(zhí)行”并不是一個好的建議,作為一個文學獎項,它的能量本來就有限,然而有了它的存在,還可以讓那些孤獨地從事于文學創(chuàng)作的人偶爾得上個小獎。無論如何都是一種精神的鼓勵。實際上。很多的文學作品雖然刊發(fā)出來了,但是幾乎很快就被遺忘。甚至連專業(yè)讀者都很難有時間去瀏覽它們,而這些幾年一屆的評獎在重翻舊賬的同時還可以對這期間真正具有文學質(zhì)感的作品做一個集中檢閱,即使是買櫝還珠式的,即使是免不了遺珠之憾的,總歸是有一個機會讓大家重新關注這些作品。正像今年的所謂“羊羔體”帶給普通讀者更多的是對“魯迅文學獎”的啟蒙,雖然魯迅文學獎已經(jīng)舉辦五屆了,但很多人卻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這不也是一種影響和作用嗎?讓大家重新喚起對文學的關注,這就夠了。如果說標準,評獎辦法中說得很清楚了,即使再完善,也永遠不可能完美。
其次,是就精英文化立場而言的。雖然評獎中也會請來專家作為評委,但畢竟要受到各方面的限制。而只有在自己的研究中,專業(yè)批評家才有可能無所顧忌地暢所欲言。因此,對于新近文學作品來說。能夠進入專業(yè)閱讀者的視野,并獲得好評,這也是一種相當高的評價。2004年,北京大學以邵燕君為首的研究生們創(chuàng)辦了“北大評刊”論壇,對文學期刊發(fā)表的小說進行品讀,發(fā)現(xiàn)其中的優(yōu)秀作品加以推薦,對作品給予中肯的點評,在網(wǎng)上的“左岸論壇”發(fā)帖討論,并在一年后由北京大學出版社結(jié)集出版年度的優(yōu)秀小說,一直堅持了六年。當前,云南大學宋家宏教授也帶著一批研究生進行著他們的“云大評刊”,并建立了評刊博客。取得了不錯的成效。山東師范大學的吳義勤教授在他的研究和教學中一直跟蹤文學期刊,指導學生在學習文學史的同時應該多讀當下的文學作品,而對于最新文本的討論也是他一直堅持的課程。另外,從2002年開始,與學生們一起對文學期刊中的作品進行閱讀批評的同時,進行梳理和篩選,編選年度的經(jīng)典短篇小說和經(jīng)典中篇小說,由山東文藝出版社推出相關作品集。對于這些專業(yè)批評者來說,他們是從尊重作品本身出發(fā),認真閱讀之后進行的擇選,他們的點評是從文學出發(fā)又回到文學的較為純粹的批評,而他們編選的作品集雖然沒有評出所謂的一、二等獎,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對于作家作品的一種肯定。當然,這些作品集除了對普通讀者提供方便快捷地了解當年文學發(fā)展全貌的作用之外,還可以為文學史的編撰提供第一手的資料。當然,受當前多元化文化的影響,很多學者在文學史的編撰和書寫中也不再沿用傳統(tǒng)標準而呈現(xiàn)出個人化的色彩。比如復旦大學陳思和教授主編的《中國當代文學史》就發(fā)掘出了“共名與無名”、“潛在寫作”、“民間隱性結(jié)構(gòu)”等觀念,并通過對具體作品的解讀引導文學史概念。對胡風的《時間開始了》、張中曉的《無夢樓隨筆》等其它文學史中所未關注的作品給予了符合歷史事實的評定,對《馬橋詞典》、《九月寓言》等作品中的民間立場與理想主義進行了評析……雖然并不全面,但卻很見主編者的思想個性。其實,文學史的標準也在隨著時代的發(fā)展不斷地變化著,但無論如何,學者們還總是以文學的發(fā)展為維度展開的記述與書寫,其標準,還是以文學性作為核心的。
再次,除了我們所說的官方評獎和學者的研究標準之外,在當前很重要的一個評價體系是市場標準。這里又存在幾個層次。一個是影視藝術對文學的改編,影視藝術的發(fā)展始終與文學的發(fā)展緊密聯(lián)系著,尤其表現(xiàn)在對文學作品的改編上。而一旦改編成的電影在國際上獲獎,原著也會緊跟著水漲船高身價倍增。比如張藝謀導演早期的影片,幾乎是拍一部火一部,也幾乎拍一部紅一個作家。比如《紅高粱》之于莫言,《大紅燈籠高高掛》之于蘇童,《活著》之于余華……雖然這些作家本人可能并不愿意承認其在民眾中的影響力是受了這些電影作品的影響,然而事實是很多人是看了電影才知道有這個作家的。相對而言,影視作品的改編走紅往往推動著原著小說成為書店展臺上的暢銷書和普通民眾的枕邊書。而與此同時也就出現(xiàn)了一種影視同期書,不是先有小說后有影視,而是先有了影視后又敷衍成篇,改編成小說,在同期推出,既擴大影視宣傳力,同時又借影視宣傳推銷圖書?!洞笳T》、《亮劍》、《金婚》、《士兵突擊》等作品在觀眾叫好的同時圖書市場上也都獲得了不俗的業(yè)績。這是一種意義上的暢銷書,觀眾對它們的關注多跟其獨特的題材和人物有關,但這多少還與文學性有一定的聯(lián)系;而另外一種意義的暢銷書就更加意味深長了。比如在2007年,記者吳懷堯制作了兩份中國作家榜單,一份是他邀請朱大可、張閎、謝有順等評論家推薦后制作的中國作家實力榜;一份是他按照當年作家版稅估算的中國作家富豪榜。中國作家實力榜:莫言、史鐵生、余華、阿來、賈平凹、蘇童、王安憶、閻連科、北村等;中國作家富豪榜:郭敬明、于丹、易中天、鄭淵潔、饒雪漫、王朔、楊紅櫻、曹文軒、王躍文、余秋雨??吹胶竺孢@份榜單的時候,不得不令我們對作家這個名稱產(chǎn)生了某些懷疑。不過,這卻是很正常的,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然而我們又不得不說。群眾更多的時候是盲從的,跟風的,受媒體宣傳所制約的。他們對文學作品或影視作品的評價也很容易受到媒體的誤導和愚弄。同樣,在網(wǎng)絡寫作中也存在著市場化的標準,點擊率的高低決定著一部網(wǎng)絡作品的生死,這也是網(wǎng)絡作品多集中于言情、盜墓、玄幻等特異題材的原因之一。對于網(wǎng)絡寫手而言,雖然相對自由無忌,但是卻陷入了另外一種怪圈,就是經(jīng)常以奇談怪論、聳人聽聞或嘩眾取寵等方式博人眼球刷新點擊率。網(wǎng)絡小說《明朝那些事兒》、《鬼吹燈》、《誅仙》等作品網(wǎng)絡受寵的同時出版的圖書也引起熱銷。我們只能說市場化的標準并不能作為文學作品評定的決定性標準。雖然對于一部電影來說,票房的高低同樣不是評價其藝術水準的標志,但電影生產(chǎn)的特殊性卻決定了它不得不考慮到市場的要求。然而對于文學作品而言,卻不可同日而語。
其實,理想中的終極評價可能是不存在的,我們常說,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文學,然而事實上可能是,任何時代的評價標準都應該相對統(tǒng)一的,文學有它自身發(fā)展的規(guī)律。事實上的多元化體系不能改變作為文學研究者的評價標準。這就是保持其文學性的核心。在我看來,對文學的評價首先應該看作家本人對文學的態(tài)度。是否是有誠意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誠之作,還是敷衍塞責的敷衍之作,還是響應形式的應景之作……對于作家本人而言,應該保持對文學本身的敬仰與尊重,而不是把文學作為某種工具來利用。這應當是最低限度的要求。在這個基礎上,作品應該關注現(xiàn)實,對現(xiàn)實發(fā)言。北京大學孟繁華教授曾說過,批評應該是及物的。而我想作品更應該是及物的。這種現(xiàn)實并不一定非得是保持與時代同步地去展示時代熱點,或者勉為其難地去搜集道聽途說和報紙花邊新聞等去拼湊對于現(xiàn)實的想象,而應該是作家本人對于現(xiàn)實生活的熱切關注之下所散發(fā)出來的人間煙火的氣息。這種對現(xiàn)實的關注不應該是高高在上的俯視與憐憫,而應該是感同身受的痛苦或溫情。比如作家賈平凹的小說《秦腔》即使沒有表白心跡的后記和為家鄉(xiāng)樹碑的豪言,我們也能從中閱讀到震撼人心的真實和悲苦無奈的現(xiàn)實,近年的小說著作對鄉(xiāng)村的注視不可謂不多,鄉(xiāng)村敘事也越來越走向開放和多元,然而敘事的焦點更多地集中在了文革或者是之前之后的當代鄉(xiāng)村歷史的民間化和日?;呐ι希鴮θ找鎻碗s和扭曲的當代鄉(xiāng)村現(xiàn)實的書寫卻少有力度之作。而賈平凹的《秦腔》在這方面的努力不能不引起我們的關注。雖然在藝術表現(xiàn)上因為賈平凹一貫的寫作習慣仍然有失之簡單和流于庸俗之處,但整部作品不失為對當代農(nóng)村現(xiàn)實真誠發(fā)言的難得之作。不過,除了關注現(xiàn)實的維度之外,我們更應該注重作品的藝術品質(zhì)。比如說作品應該給人以渾然一體的美感,語言應該有創(chuàng)造力或者活潑自然的生趣等等。同樣是《秦腔》,或許是作家努力想要制造更加貼近現(xiàn)實的文學景觀。因此。整部作品包羅萬象氣勢恢宏,然而卻最終成了東西文化的拼貼,城鄉(xiāng)思想的雜糅,更像一鍋燴菜,雖然各色作料俱全,卻又未能充分融入,各種原料格格不入,各自發(fā)散著各自的氣息,有些不倫不類的尷尬。作家對農(nóng)村現(xiàn)狀的還原不可謂不纖毫畢現(xiàn)原汁原味,但是過分的真實過多新聞事件紀實信息的堆砌卻又讓人對人為的編織產(chǎn)生懷疑和隔膜,沒有那種貼心貼肺的感動和五內(nèi)俱焚的痛楚。雖然這部作品獲得了茅盾文學獎的肯定,但是我認為對它的評價也應該是一分為二實事求是的。從這個意義上引申而來,我們還應該警惕于兩種傾向:一種是對當代文學一味地搖旗吶喊歌功頌德,對所有的新作品都擊掌相慶并冠以“前所未有”等名詞加以肯定。雖然對于新生事物比如80后作家或名作家的新作等,我們是應該有包容之心,發(fā)現(xiàn)和挖掘其創(chuàng)新性意義。但從文本分析和閱讀感受之中,我們也應該對其存在的不足和有待提高的部分加以辨析,形成文學批評的良性機制。另外一種是對當代文學不加辨別完全拒斥全盤否定,甚至根本沒有讀過作品就大膽斷言惡語相加,或者只抓住文本中的部分缺陷大肆渲染,欲將其打入另冊永世不得翻身而后快。這幾乎是文革中遺傳下來的二元對立模式的現(xiàn)代性復活,我們非常遺憾地發(fā)現(xiàn)很多貌似對文學的批評或論戰(zhàn)根本言不及義或與“文學”毫不相干,而成為了作者們不同思想觀念和主觀意念的斗秀場。這不能不引起我們的警惕。無論如何,借用吳義勤教授的話,“文學批評家應該是整個社會中最愛文學的人。如果我們的批評家沒有對于文學的熱愛,沒有對于文學的信心,沒有對于文學價值的呵護與信仰,沒有起碼的寬容,那么文學和文學批評的真正悲劇就來臨了?!笔堑?,作家需要對文學的尊重和信仰,而批評家同樣需要對文學的尊重與熱愛。那樣。無論人民對文學的期待是怎樣的,無論現(xiàn)實中的價值體系多么變幻多彩,我們都能夠返回自己的內(nèi)心,在默默的閱讀中享受欣悅或感動,在縝密的分析中辨清真實與幻相,看到喧嘩背后的沉靜,繁復背后的本質(zhì)。
(作者簡介:賀彩虹,女,山東陽谷人,山東師范大學文學院博士研究生,山東師范大學文學院講師,主要研究方向:中國現(xiàn)當代文學,影視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