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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王禹偁交友活動及對宋初詩壇的影響*

2020-12-09 17:19汪國林
關(guān)鍵詞:丁謂詩壇詩作

汪國林

(安徽科技學(xué)院 中文系, 安徽 滁州 233100)

方回在《送羅壽可詩序》中, 對宋初詩壇演進(jìn)論述到,“詩學(xué)晩唐, 不自四靈始, 宋刬五代舊習(xí), 詩有白體、 昆體、 晩唐體”, 幾乎被學(xué)界普遍接受。 程千帆先生在《兩宋文學(xué)史》中說:“宋初詩壇基本上是為中晚唐詩風(fēng)所籠罩的。 就時代先后而論, 則白體為先導(dǎo), 風(fēng)行于太祖、 太宗朝; 自太宗后期至真宗, 出現(xiàn)了晚唐體; 真宗景德年間, 西昆體開始盛行, 其聲勢達(dá)于仁宗朝?!弊鳛樗纬踉妷爸髅艘粫r”的白體詩人王禹偁, 其交友活動與宋初詩歌演進(jìn)存在密切的聯(lián)系, 可以從另一個視角審視宋初詩壇演進(jìn)的軌跡。 雖然學(xué)術(shù)名家徐規(guī)先生著有《王禹偁事跡著作編年》[1], 對王禹偁生平事跡有精密的考證, 但對其交友活動及其對詩壇的影響考察相對不足。 因而, 筆者將其重要交友活動及對詩壇的影響作進(jìn)一步考察。

1 與前輩名流交友對自身命運的轉(zhuǎn)捩及宋初白體詩歌興盛

王禹偁與前輩名流交往當(dāng)以畢士安、 宋白為最。 畢、 宋二人都是當(dāng)時政壇、 文壇領(lǐng)袖, 畢士安對王禹偁有知遇之恩, 是使王禹偁命運轉(zhuǎn)捩的第一人。 宋白則利用擔(dān)任知貢舉的機會直接選拔王禹偁, 使他獲得寶貴的出仕機會。 同時, 宋白作為宋初白體名家, 對王禹偁前期白體詩歌創(chuàng)作產(chǎn)生了積極的影響。

畢士安(938-1005年), 字仁臾, 西京大同人, 宋朝名相, 其事跡見于《宋史》卷二八一《畢士安傳》, 曾鞏《隆平集》卷四《宰臣》, 楊億《武夷新集》卷十一《畢公墓志銘》, 劉摯《忠肅集》卷十一《畢文簡神道碑》, 尤袤《梁溪遺稿》卷二《思賢堂三贊·畢文簡公》, 畢仲游《西臺集》卷十六《丞相文簡公行狀》等, 這里不贅。

畢士安與王禹偁相識甚早, 雖然畢士安長王禹偁16歲, 但對王禹偁的聰穎早慧贊不絕口, 并親自授以舉業(yè)。 他對出身微賤的王禹偁來說, 確實是轉(zhuǎn)變命運的“貴人”。 對他們的結(jié)識, 《宋史》卷二八一《畢士安傳》記載道:“……王禹偁、 陳彭年皆門人也。 (王)禹偁, 濟州人。 幼時以事至士安官舍, 士安識其非常童, 留之, 教以學(xué), 譽業(yè)日顯, 后遂登科進(jìn)用, 更在士安前。 及士安知制誥, 其命乃禹偁詞也。”[2]9521邵博也記載道:“王元之, 濟州人, 年七八歲已能文, 畢文簡公為郡從事, 始知之。 聞其家以磨面為生, 因令作《磨詩》。 元之不思以對:‘但存心里正, 無愁眼下遲。 若人輕著力, 便是轉(zhuǎn)身時?!暮喆笃嬷?, 留于子弟中講學(xué)?!盵3]133劉摯在《畢文簡神道碑》也說:“王翰林禹偁、 陳彭年皆門人也。 ……嘗以事至公官舍, 陰識其非常童, 留之教以學(xué)。 誨育獎進(jìn), 學(xué)業(yè)日顯, 后遂登科, 進(jìn)用更在公前?!盵4]119畢仲游在其祖行狀中也有類似的記載, 他說:

開寶三年選授濟州團(tuán)練推官, 州民王禹偁為磨家兒, 年最少, 數(shù)以事至推官廨中。 禹偁貌不及中人, 然公陰察禹偁類有知者, 問:“孺子識字乎?”曰:“識?!薄皣L讀書乎?”曰:“嘗從市中學(xué)讀書?!薄澳苌岫ゼ沂拢?從我游乎?”曰:“幸甚!”遂留禹偁于推官廨中, 使治書學(xué)為文。 久之, 公從州守會后園中, 酒行, 州守為令屬諸賓客, 竟席, 對未有工者。 公歸, 書其令于壁上。 禹偁竊從后對, 甚佳, 亦書于壁。 公見大驚, 因假冠帶, 以客禮見之。 由此禹偁浸有聲, 后遂登第。[5]117

當(dāng)然, 畢仲游有溢美之詞。 青少年時期的王禹偁與詩壇前輩畢士安詩歌唱和不斷, 蘇頌在《小畜外集序》中記載道:“公諱禹偁, 字符之。 生知好學(xué), 九歲能詩, 與郡從事、 故相畢文簡公為唱酬之友?!盵6]347只是宋初文獻(xiàn)散佚嚴(yán)重, 畢士安的詩歌所存無幾, 《全宋詩》卷二十一僅收其詩四首, 未見與王禹偁來往詩作, 僅從現(xiàn)存王禹偁詩歌中舉出幾首二人交往的詩作, 以顯二人友誼。

畢士安年逾五旬, 頭發(fā)花白被召入翰林任學(xué)士時, 王禹偁作《賀畢翰林新入》, 以示慶賀, 其詩為:“聞步花磚喜復(fù)悲, 所悲君較十年遲。 銀臺曉入批丹詔, 銅鏡秋開鑷白髭。 宮錦細(xì)袍宣與著, 內(nèi)閑驕馬賜來騎。 家門記得咸通事, 莫忘論兵夜召時?!盵7]718詩中既有對前輩入翰林之喜, 也表達(dá)對其入翰林之遲的悲憤之情。

王禹偁在《送畢從事東魯赴任序》中, 對恩師畢士安給予自己的知遇之恩與獎掖之情極為感激, 他說道:“在昔姬旦以攝政于周, 伯禽乃食邑于魯。 用四代之禮樂, 有千乘之兵革, 表以龜蒙之山, 帶以洙泗之水, 風(fēng)淳俗厚, 君義臣直, 夢華胥之國, 躋仁壽之域, 未為比也。 ……見周、 孔之道盡行于今世矣。 珍重珍重!”[8]4

由此可見, 兩人關(guān)系的摯密, 沒有恩師畢士安的知遇之恩, 素有“濟州白屋子”的王禹偁是難以求學(xué)的, 更不要說步入仕途。

宋白(936-1012年), 字太素, 大名人。 《宋史》卷四三九有傳, 曾三掌貢舉, “得蘇易簡、 王禹偁、 田錫、 李宗諤、 胡旦, 時謂之得人”[9]298。 又兩入翰苑, 任翰林學(xué)士、 翰林承旨前后長達(dá)20年, 成為太宗朝后期名副其實的主持文壇的“翰林主人大宗伯”。 雖其詩文散佚嚴(yán)重, 仍不失為宋初“元白才名”著稱的宋初白體名家、 文壇領(lǐng)袖。

王禹偁與詩壇前輩宋白的詩歌交往對其詩風(fēng)近白有直接的影響, 雖宋白詩歌散佚嚴(yán)重, 但《小畜集》仍保存部分與宋白交往的詩文, 由此可見二人的密切關(guān)系。 如考中進(jìn)士前, 王禹偁就有《投宋拾遺文》, 其文為:

下韓氏二百年, 世非無其文章, 罕能聚徒眾于門, 張圣賢之道矣。 其或者復(fù)授于明公乎!明公履孔孟、 揚雄之業(yè), 振仲淹、 退之之辭, 矧天與之時, 則追還唐風(fēng), 不為難焉。 然登明公之門, 師明公之道者甚眾, 止聞胡、 田二君矣。 ……今年春, 始敢囊書笈文, 登明公之門以求譽, 師明公之道以進(jìn)身。 ……某輟旨甘之具, 為桂玉之費,久留闕下,則身與親凍餒俱至也。 進(jìn)之退之,俟明公命。[10]420

這是王禹偁的遺文, 祝尚書先生認(rèn)為此文作于太平興國四年(公元979年)11月20日, 王禹偁參加科舉考試前的干謁陳情之文, 其求第之心十分迫切。 王禹偁對宋白的詩作稱贊有加, 在《寄獻(xiàn)鄜州行軍司馬宋侍郎》中說:“巨賢如木鐸, 一振聲蓋代。 丈人文曲星, 譴謫落下界。 辭源發(fā)昆侖, 意盡若到海。 昔在神德朝, 少秀負(fù)文彩。 擢第應(yīng)制舉, 召試拂華蓋。 醉揮拔萃判, 一字不復(fù)改。 傳寫遍都下, 紙貴無可買。 一命佐著作, 蕓閣垂纓佩。 歌詩數(shù)千首, 人口炙與鲙。 …… 詎惟師碩德, 常許接佳話。 國朝大手筆, 日夕期鼎鼐?!盵7]655對宋白稱賞備至, 稱其是蓋世巨賢, 是當(dāng)世文曲星。 對其詩歌數(shù)量之多與喜愛之廣贊嘆不已, 對其薦賢誘善, 泛愛碩德贊不絕口, 諛美之情溢于言表。

王禹偁與前輩名流亦師亦友的交友不僅使他的命運發(fā)生轉(zhuǎn)折, 而且還影響到他前期白體詩歌創(chuàng)作, 并使其成為宋白主盟詩壇的主要成員, 為宋初白體詩迅速興盛準(zhǔn)備了人才條件。 正如陳元鋒先生在論及宋白與王禹偁等人交往的作用時說:“太宗后期至真宗初, 以宋白為‘翰林主人’、 ‘文章盟主’, 王禹偁、 田錫等人為輔翼, 形成座主門生相呼應(yīng)的兩制詞臣文學(xué)群體, 成為北宋第一批有開創(chuàng)性成就的作家?!盵11]這實為確論。

2 與同輩詩友交游對宋初白體詩作家的壯大及詩歌題材的豐富

王禹偁一方面與前輩詩人交往, 詩風(fēng)深受他們的影響, 另一方面也與同輩詩人交友, 其中尤與蜀中名士田錫、 羅處約及南唐才俊馮伉交往為密。 這不僅擴大了宋初白體詩的陣營, 也豐富了宋初白體詩的題材與風(fēng)格, 使白體詩迅速立足于宋初詩壇的中心地位。

田錫(940-1003年), 字表圣, 嘉州洪雅人, 是宋初白體詩作家代表, 更是王禹偁的詩友。 田錫詩文散佚嚴(yán)重, 所存與王禹偁交往的詩作不多, 但《全宋詩》收錄王禹偁與田錫贈答詩作就有10首之多, 如《書懷送田二舍人自吏部郎中出典泰州》,對田錫出治泰州有幾多憤懣, 并與田錫稱兄道弟, 可顯兩人友誼。

端拱二年(公元989年), 田錫因直言不諱被罷知制誥, 出治陳州。 王禹偁為之餞行, 一口氣創(chuàng)作五首《和陳州田舍人留別》, 詩中情感復(fù)雜而真切, 有替田錫遭遇貶謫的不滿, 有餞席上的依依惜別之情, 更有樂觀的勸慰, 以淡化友人心頭的貶謫之情。

二人被貶時, 交友詩作不斷更顯其友誼的真摯。 淳化二年(公元991年), 田錫因稽留獄案而謫為泰州團(tuán)練副使。 同年, 王禹偁也因為徐鉉辯誣, 觸怒太宗而謫為商州團(tuán)練副使。 王禹偁作《寄海州副使田舍人》詩為:“系即匏瓜轉(zhuǎn)即蓬, 可憐蹤跡與君同。 眼前有酒長須醉, 身外除詩盡是空。 閑采紫芝饑可療, 欲浮滄海道應(yīng)窮。 聲名官職相磨折, 休憶西垣藥樹紅。”[7]731詩中直抒心中的憤激與苦悶, 人竟如匏瓜, 大而無用, 轉(zhuǎn)如飛蓬, 游而無根。 以詩泄情, 也不避諱說自己“閑采紫芝饑可療”, 只有好友方可如此直言不諱。 只可惜田錫詩文散佚嚴(yán)重, 和作幾無所見, 但兩人關(guān)系的篤厚是毋庸置疑的。 王禹偁詩歌推崇白體, 是宋初白體詩作成就最高的作家, 田錫的詩文在宋初白體詩人中有自己的獨特地位與影響, 兩人確實是宋白的左右輔翼。 有關(guān)田錫的白體詩作, 可參看拙文《試論宋初直臣田錫白體詩歌創(chuàng)作》[12], 無論是順境中互相欣賞提攜還是逆境中的安慰勸勉, 二人的詩文都有諸多的相似之處。

羅處約(958-990年), 字思純, 益州華陽人。 其生平事跡見于《宋史》卷四四○《羅處約傳》。 王禹偁與羅處約相識甚早, 又是同年, 關(guān)系甚密。 為官之初, 交友酬唱, 模仿元白痕跡明顯。 章定曾說:“宋朝羅處約, 蜀人也。 舉進(jìn)士為臨渙簿, 再遷大理評事, 知吳縣。 王禹偁與為倡酬, 人多傳誦?!盵13]294王禹偁也說:“同年事分幾般同, 墨綬逶迤一郡中。 仙桂并枝攀月魄, 縣花交影笑春風(fēng)。 分莎種就尋僧徑, 借竹編成養(yǎng)鶴籠。 公暇不妨閑唱和, 免教來往遞詩筒。”[7]690

王禹偁與羅處約交往之作數(shù)量不少, 幾乎貫穿羅處約中第后的各個階段。 如羅處約巡撫荊湖路時, 王禹偁為之餞行, 作《送羅著作奉使湖湘》; 按獄兩浙時, 王禹偁又為之餞行, 作《送羅著作兩浙按獄》; 除夜日, 王禹偁作《除夜寄羅評事同年三首》; 淳化元年(公元990年)11月, 羅處約卒于任上, 時貶商山的王禹偁十分悲痛, 作組詩《哭同年羅著作》五首, 以示懷念, 可見二人交情之深。

羅處約詩作受到王禹偁的影響, 關(guān)心現(xiàn)實人生。 如《題太湖》:“三萬六千頃, 湖侵海內(nèi)田。 逢山方得地, 見月始知天。 南國吞將盡, 東溟勢欲連。 何當(dāng)灑為雨, 無處不豐年?!盵7]847關(guān)注的視角不是太湖之浩渺壯觀而是湖水侵占農(nóng)田, 并希望用此水灌溉天下的農(nóng)田, 則何處不豐。 在《梁縣界虸蚄蟲生》一詩中, 關(guān)注的是疫情的蔓延, 百姓的艱難, 其詩為:“方喜云油布, 俄聞葉螣生。 田神何縱虐, 稼政自非明。 潁鳳那充食, 吳牛已絕耕。 黃堂厭粱肉, 對爾自心驚?!睒O大豐富了宋初白體詩的題材。

再看馮伉(?-1000年), 其生平事跡比較模糊, 詩文散佚幾盡, 《全宋詩》卷五十八只錄殘句兩句, 《全宋文》也未見其作。 《全宋詩》的小傳說:“馮伉, 字仲咸, 新安(淳安)人。 天平興國八年(公元983年)進(jìn)士。 累遷殿中侍御史。 太宗淳化三年(公元992年)知商州。 真宗咸平三年(公元1000年)知福州, 卒于任。 文辭清麗, 在商州時屢與王禹偁唱和。 事見《小畜集》卷二○《商於驛記后序》及《宋史》卷四七八《馮謐傳》?!盵14]643

目前李中合、 黃元英二先生所著《度盡劫波兄弟在, 相逢一笑泯恩仇——簡論王禹偁、 馮伉在商州的情結(jié)表現(xiàn)》[15]一文, 對馮伉的身世有所補充, 可參。 商州之貶后, 二人盡釋前嫌, 酬唱、 贈寄、 述懷之作逐漸增多。 前后三年, 與馮伉相關(guān)的詩作達(dá)38首之多, 這在王禹偁交友詩中是極為罕見的, 著名的《商於唱和集》就誕生與此時。

淳化二年(公元991年)12月, 被貶商州的王禹偁主動作《歲暮感懷貽馮同年中允》三首, 淋漓盡致地描寫了自己在商於百無聊賴的生活, 以及抒發(fā)對拜訪同年馮伉的殷切之情, “荒城共誰語, 除卻訪同年”, 化解二人關(guān)系的堅冰。

淳化三年(公元992年)3月, 馮伉至辛谷, 王禹偁作長篇《賦得南山行, 送馮中允之辛谷冶按獄》為之送行。 9月, 馮伉由通判升至知州, 王禹偁作《仲咸就加郡印因以四韻賀而勉之》對友人進(jìn)行勸勉。 淳化三年(公元992年)除夕之夜, 馮伉曾攜酒拜訪, 二人痛飲大醉, 王禹偁事后作《歲除日同年馮中允攜觴見訪因而沉醉病酒三日醒而偶題》, 詩中充滿貶謫之意, 二人以詩排憂, 安慰心靈。 至年底, 王禹偁把入商州一年來與馮伉等人的唱和詩作一百余篇編成《商於唱和集》, 馮伉作詩相賀贈, 王禹偁作《仲咸以予編成〈商於唱和集〉以二十韻詩相贈依韻和之》相和。

二人詩酒酬唱, 內(nèi)容大多是關(guān)注現(xiàn)實人生, 這遠(yuǎn)超君臣應(yīng)制之作與館閣臣僚之間的閑適悠游之作, 有的甚至近似杜甫憫農(nóng)之情。 如《仲咸以一秋苦雨兩日忽晴, 以四韻見寄, 因次原韻兼紓客情》, 對雨的喜愁幾乎取決于稼穡; 《和仲咸除知郡后, 雨中戲作見贈》中“不須厭見隨車雨, 歲晚當(dāng)期五谷豐”一句, 不厭雨多, 是因為可期豐年; 在《次韻和仲咸對雪散吟三十韻》中:“東風(fēng)吹片片, 北戶積些些。 最豁三農(nóng)望, 勻淹百草芽。 潤勝天上露, 媚掩日邊霞。 史筆應(yīng)先紀(jì), 豐年的不賒。”面對翩翩飛舞的飛雪, 作者想到的還是來年的豐收與否。 因而, 徐規(guī)先生說:“(王)禹偁以冬雪關(guān)系農(nóng)事頗大, 故喜作此詩貽知州馮伉?!盵1]98

王禹偁與田錫、 羅處約、 馮伉等人的交友, 不僅使他們成為宋初白體詩的核心成員, 極大地擴大宋初白體詩的陣營, 而且也極大地豐富了宋初白體詩的題材內(nèi)容。

3 與晚輩士人交友對宋初白體詩的分化及昆體走向詩壇中心

王禹偁喜獎掖后進(jìn), 其中尤以丁謂、 孫何為典型。 “所與游必儒雅, 稱獎后進(jìn), 如孫何、 丁謂, 遂名重一時?!盵16]127司馬光說:“孫何、 丁謂舉進(jìn)士第未有名, 翰林學(xué)士王禹偁見其文大賞之, 贈詩云:‘二百年來文不振, 直從韓柳到孫丁。 如今便好合修史, 二子文章似六經(jīng)?!擞纱嗽娒笳瘛!盵17]796

丁謂(966-1037年), 字謂之, 后改字公言, 蘇州長洲人, 是王禹偁的得意門生, 王稱其詩作“類杜甫”[18]85。 其生平事跡見《宋史》卷二八三、 《東都事略》卷四九本傳, 其詩歌風(fēng)格雜糅, 既有白體成分, 也有昆體成分, 可參見拙文《宋初昆體詩人學(xué)白考論》[19], 是由白體入昆體的代表詩人。 其前期詩作的白體特征, 是與王禹偁的交往分不開的。

孫何(961-1004年), 字漢公, 蔡州汝陰人。 少有文采, 與丁謂齊名。 太宗淳化(公元992年)進(jìn)士, 為陜州通判。 后入史館, 遷秘書丞, 為西京轉(zhuǎn)運副使。 景德元年(公元1004年), 任知制誥, 同年卒, 年44。 有文集40卷, 已散佚, 《宋史》卷三○六有傳。

王禹偁對兩人的獎掖已成為文壇佳話, 除本傳記載外, 阮閱記載道:“丁晉公孫何齊名。 翰林學(xué)士王元之延譽, 嘗言二人可使白衣充修撰。 嘗贈之詩曰:‘三百年來文不振, 直從韓柳到孫丁。 如今便合教修史, 二子文章似六經(jīng)。’”[20]39至于丁謂后來依附王欽若等成為奸佞之臣, 那是王禹偁卒后十多年的事, 不應(yīng)把不識人之罪加在王禹偁身上, 而且王禹偁曾在品質(zhì)上指責(zé)過丁謂, 只是丁謂不知悔改而已。 對此, 吳曾《能改齋漫錄》載:“呂獻(xiàn)可記丁晉公詩有‘天門九重開, 終當(dāng)?shù)舯廴??!踉x之曰:‘入公門, 猶鞠躬如也。 天門豈可掉臂入乎? 此人必不忠?!盵21]310

《全宋詩》收孫何、 丁謂二人作品未見與王禹偁交往詩作, 可能有散佚。 除上文已引贈詩外, 王禹偁尚有不少往來的詩作, 如在商州貶所聞孫何高中狀元, 喜不自禁作《聞進(jìn)士孫何及第因寄》。 孫何任陜府通判時, 王禹偁作《寄陜府通判孫狀元兼簡令弟秀才》, 與孫何幾乎兄弟相稱, 正直不阿的王禹偁還以“憂道”與孫何勸勉, 如他在《甘棠即事簡孫何》一詩中曾說:“聽訟何如使無訟, 與君憂道合沾巾”,如此等等。

王禹偁對孫何、 丁謂二人給予厚望, 他在《抒懷簡孫何丁謂》一詩中, 希望他們快速成長起來, 自己就可以買船種田去了。 在《次韻和史館丁學(xué)士赴闕書懷見示》中, 王更是稱贊丁謂的品行是“行藏?zé)o玷白于圭”, 文章如同“陽春寡和人傳郢”, 是“一舉方知燕雀低”的名士, 延譽之情, 溢于言表。 王禹偁對丁謂詩歌反映現(xiàn)實民生表示贊賞, 他說:“淮海豐登接帝畿, 家家耕破舊荒陂。 乳牛引犢精神健, 野叟攜孫鬢發(fā)衰。 河市妓翻輕茜袖, 社筵人插小紅旗。 憑誰畫取村田樂, 盡使憂民圣主知?!睂Χ≈^“憂民”色彩的詩作甚為鼓勵。

至于古文方面, 王禹偁有《送孫何序》 《送丁謂序》, 對二人的文章創(chuàng)作也有影響, 可詳參曾棗莊先生的《直從韓柳到孫丁——論王禹偁與孫何、 丁謂的關(guān)系》[22]一文。

王禹偁還與西昆領(lǐng)袖楊億有交往, 如《送史館學(xué)士楊億閩中迎侍》 《送正言楊學(xué)士億之任縉云》。 楊億在王禹偁病逝后, 作詩《故蘄州王刑部閣老挽歌五首》給予沉痛的悼念。 王禹偁與后進(jìn)士人的交往, 對他們的詩歌創(chuàng)作產(chǎn)生了積極影響, 同時也促進(jìn)了白體詩風(fēng)格的分化。 隨著王禹偁英年早逝, 曾與之有過密切交往, 有過學(xué)白經(jīng)歷的后起詩人們紛紛“更弦易轍”, 西昆體迅速“占領(lǐng)”詩壇的中心地位, 詩壇范式在承繼中發(fā)生變遷。

4 結(jié) 語

概言之, 王禹偁與前輩名流交往, 不僅使其人生命運發(fā)生了轉(zhuǎn)折, 也深刻影響了他前期白體詩歌創(chuàng)作并使宋初白體詩迅速興盛起來; 與同輩士人的交友活動, 團(tuán)結(jié)了同道又?jǐn)U大了宋初白體詩的影響; 與后輩學(xué)子等的交友活動, 使宋初白體詩在承繼中發(fā)生演化, 并最終使昆體登臨詩壇中心。 宋初詩文大家王禹偁的交友活動與宋初詩壇發(fā)展進(jìn)程暗合。 通過考察王禹偁的交友活動, 我們可以換個角度審視宋初詩壇的演進(jìn)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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