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忠堂
(陜西師范大學哲學系,陜西 西安,710062)
葛艾儒(Irae.Kasoff),美國普林斯頓大學博士。葛氏曾于1979?1980年訪學于北京大學,師從張載研究名家張岱年。返美后,葛氏選定張載作為研究方向,畢業(yè)論文為《The Thought of Chang Tsai》?!稄堓d的思想》,在葛氏畢業(yè)論文基礎上修改而成,收入著名漢學大師杜希德(Denis Twitchett)主編的《劍橋中華文史叢刊》。該書英文版《The Thought of Chang Tsai》于1984年由英國劍橋大學出版社出版,中文本為羅立剛譯,2010年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是西方學者研究張載哲學的第一部專著。張載哲學歷來以艱澀難懂著稱,研究者代有其人。海外學術界的張載研究成果頗多,為了拓寬張載研究的廣度和深度,筆者就葛艾儒對張載哲學的詮釋加以探討,敬祈方家指正。
葛氏自覺接受大陸以唯物論詮釋張載哲學的觀點,遵循哲學概念分析法,以原始意義上的“氣”和凝聚意義上的“気”作為詮釋架構,認為“氣”、“気”之氣是張載“天地觀的基礎”以及張載論人的“框架”[1](61),最終從宇宙論、人性論和境界論等方面重新建構了張載哲學的現代體系。
在認同以唯物論定位張載哲學的觀點下,葛氏將張載哲學視為氣本論,認為氣是張載哲學中“最根本的概念”[1](40)。葛氏將張載之氣作了“氣”與“気”的雙重詮釋,氣有“原始未分、初始的氣”和“凝聚、有形的氣”兩種。一個是混沌的、根源性的、形而上的氣,即“氣”;一個是現象層的、化生的、形而下的氣,即“気”。[1](42)對氣的雙重詮釋是葛氏對張載哲學重構得以完成的基礎性詮釋框架。因之,葛氏相繼界定了張載哲學中的“太和”和“太虛”,稱《正蒙》“開篇即述原始混沌未分之‘氣’,居于萬物之先。那種狀態(tài),就是他所謂的‘太和’”,即“太和”是氣,是原始的、混沌的、未分之“氣”,它具有陰陽二儀,可以運化生出宇宙萬物。[1](41)對于“太虛”,葛氏認為它是太和的替代,強調陰陽二儀含于太虛,不同于佛道的空和無,并且明言張載“稱‘太虛’生于‘氣’,即原始混沌之‘氣’”。[1](42)
在葛氏看來,張載之太虛與太和本質上都是氣,“天”實質上也是氣,是對抽象之理的一種比喻。葛氏說“在張氏的哲學體系中,‘天’是喻指抽象之理,不是指天的運行?!盵1](64)“‘天’不過是一個浩冥運行之理的比喻罷了?!盵1](65)天所喻指的“抽象之理”不是天的運動之理,而是“氣”的變化之道,即葛氏在言及“一以貫之”時所說的“作為張氏的‘一以貫之’的一種表現,是他的理性主義。借著他本人對這種所謂理性主義的認識,張氏認為萬物運化都源自于同樣一個自然之理,并沒有什么人格化的天來引導整個過程,也沒有鬼神的襄助。”[1](39)因為葛氏預先已經將“氣”界定為是混沌的、原初的、形而上的,故而他也就邏輯地認為用來指稱“宇宙自發(fā)之理”的“天”是形而上的[1](71)。張載之“天”與“氣”有著密切的關系,不過葛氏并未就此做出任何說明,并且稱“張氏所謂的‘天’和‘天道’,與老子的‘道’、荀子以及新道教的‘天’是相類似的,至于他談到自發(fā)的生育與變化過程,在某種意義上講,張氏甚至是認同老子的”[1](69),此是將張載之天視為老荀式的自然之天了,即天是氣了。
葛氏以“氣”與“気”對張載之氣做出雙重詮釋之后,進一步界定氣之性,他認為張載之氣“自身又是具有陰陽兩種極性的”,兩種極性不是實體而“只是‘氣’的兩個方面,是氣最根本的屬性”。[1](49)陰陽“極性”統一于原初的太和以及混沌的太虛之“氣”中,二者相輔相成,是“氣”凝聚而化生萬物的動力。[1](49)與陰陽“極性”相聯且相類,張載哲學中還有其他諸多對應兩極,包括乾坤、剛柔、仁義、動靜、神鬼、屈伸,其中乾坤可以同陰陽“極性”通指,剛柔、動靜、鬼神、仁義、屈信則被稱為“亞極”。[1](51)諸“亞極”同陰陽“極性”一樣都是氣之屬性,只是陰陽二儀是根本屬性,而諸“亞極”是氣的某個部分屬性,故而是亞極性。亞極性的兩極都代表氣發(fā)用的不同領域,強調陰陽“極性”的不同側面。[1](54)諸“亞極性”中,最特別的是仁義“亞極性”,其具有濃厚的道德色彩,這是葛氏將張載哲學詮釋為“一貫之學”的根核,然而正如葛氏所言:“遺憾的是,張氏對‘仁’、‘義’何以成為兩極沒有做出解釋,而僅僅依據《系辭傳》將它們跟‘乾’、‘坤’掛起鉤來?!盵1](51)
在“氣”、“気”與“極性”、“亞極性”的基礎上,葛氏判定張載的“‘性’是二分的。其一,天性,是混沌之‘氣’性,人與萬物都是共有的,是至善的。其二,凝聚之‘気’性,是人與萬物的個體‘秉性’”。[1](76)“氣”性就是張載哲學中的“天地之性”,“気”性則是張載哲學的“氣質之性”。順此,張載人性論的善惡問題就分別導源自“陰陽二儀的極性”和“欲求構成”的“気質之性”。[1](82?85)其中,人性之善,因為它源于“氣”的陰陽“極性”,人性善是“極性”的一種“亞極性”表現,“它跟陰陽二儀的極性一樣,生發(fā)出天地運化過程中的道德意義上的善,而那對相輔相成的道德意義上的仁義,也就是陰陽二儀天性的一種‘亞極性’表現?!盵1](83)
葛氏將“氣”性與“気”性的關系界定為“凝而成器”,稱“混沌之‘氣’性,是純然善的,并且是存在于眾人眾物之中的,是他們的真性??墒牵坏畾狻善?,卻又各自獲得其‘気’質之性,就會蔽塞對天性的認識?!恳皇挛?,無論被蔽塞得如何嚴重,都具有是否能克服‘気’質之性以成就其潛在天性的決斷力”[1](89)。由此,葛氏認為張載人性論解決了一個哲學史上根本性問題,即通過“學”以“制服惡的‘気’質”,從而回答了“我為什么要做我不想做的”[1](89)。這是張載“變化氣質”“知禮成性”“學以成圣”的基礎。葛氏說“圣人,就是已經充分識得自身潛力的人。在張氏的哲學體系中,圣人已經是‘成性且化’的了”[1](122)。葛氏認為天道運化是一個自然順化的過程,其中蘊含著不可變更的至理,它是善的,人遵循它就是遵循自己的天性,因為“天性都是由陰陽二儀構成,統御著全過程的”。然而,人往往不能夠自覺到這一點,故而囿于“気”質之性被欲求役使。圣人正是要讓人體認源于陰陽“極性”的天性,并循天道以成就人的仁義“亞極性”,“圣人所扮演的角色,就是讓人識得其本來天性,以及人與天地的關系,從而遵循天道而行”。[1](131)
葛氏以“氣”與“気”架構對張載哲學詮釋的過程中,持有敏銳的批判性,辨別張載之學與程朱之學和批判牟宗三以及馮友蘭的張載哲學研究,展現出葛氏嚴謹的詮釋精神。
張程之間有很多公案,葛氏在《張載的思想》中對此有關注,辨別了張載與二程之間的同異,尤其是張載與程頤之間,具體包括相同、相異和評點三個方面。
首次,葛氏指出張程之間的相同之處很多,概括起來有如下三方面。
我心說是這么回事呀,難怪皮副鄉(xiāng)長能到我這個老鰥夫家里來。我就對皮副鄉(xiāng)長說,開發(fā)那是好事,可是人總得有點念想,你看咱們這里都城市化了,能不能也留點農村的景,也許我是上了年紀,我就是覺得有點農村的味道挺好。不是有都市里的鄉(xiāng)村一說嗎,為啥要蓋那么多的樓,能不能留些空地長點莊稼,長點花呀草的。皮副鄉(xiāng)長見我這樣說,就打了個哈哈說,老李,今天我就談到這里,關于開發(fā)的意義不用多說了,你瞧那些高樓看著多氣派,建起生態(tài)渡假村,能帶動多少人就業(yè),能帶來多少稅收,這些你想過沒有。
其一,張程面對相同的時代問題而思想傾向趨于一致,所謂的時代問題即葛氏稱的“假定前提”,即他們都懷有繼承儒家道統、復興圣人之道的“巨大自信和樂觀”。[1](149)其二,張程皆言圣人之道并且堅信圣人可以學至,葛氏說“二程兄弟堅持認為圣人是可以企及的,這也跟張載一樣”。[1](150)其三,張程都重視“學”,包括學以治心求道的地位和意義、學的人性本善和變化濁“気”的理論前提、以論孟經典為主的學習內容。[1](151?153)當然,兩個也各有自己的特點,比如皆以論孟經典為主的學習內容上,但是張載提倡“循環(huán)”看六經而不重視讀史書,[2](278)而二程兄弟則認為“只要行之得當,讀史或許也會有所裨益”。[1](153)此不同是小異,兩學派更有大差異。
其次,葛氏詳細論述了張程思想的差異,包括對《周易》的重視、對理的關注、對“太虛”以及氣的批評。
葛氏認為張載哲學以《周易》為基礎,以變易的態(tài)度審視,世界是“‘氣’以陰陽二儀的相感互應為基礎的綿恒不絕的聚散”,而二程兄弟則不曾像張載這樣“把《周易》作為其宇宙觀的來源之一”。[1](158)于此,葛氏舉出兩個例子加以證明:張載以《周易》的屈伸思想解讀《論語》“君子無所爭”,而程氏則緊扣《論語》原意作解;張載重視源自《周易》的“趨利”思想,而程頤則嘗試融會“趨利”和“獲利”二意。[1](159)在對理的理解方面,葛氏認為理是二程學派的“基本理念”、二程哲學的基石,是每一個事物所不容違背離棄的存在根據。張載哲學則沒有與理相對應的概念,他雖然認為“‘氣’按照每個事物的‘理’凝而成器”但終究“把‘理’看成是‘氣’”,這與二程的理解存在根本之異。表現在他們哲學的形上部分,張載是氣學而二程是理學。因此,在“太虛”及氣的理解上張程“也很有分歧”[1](158)。二程不接受張載的“氣”聚散循環(huán)說,并且批評張載的“太虛”概念,他們堅持“‘気’是不斷新生的”,反對將形而下的氣歸于“氣”[1](160),認為天下皆是至實之理,不存在太虛,“安得謂之虛”。[3](66)
葛氏將張程之異歸于根本概念的差異,“二程學派的根本概念是‘理’”,張載思想體系中“最根本的概念是‘氣’及其陰陽特性”。[1](162)并指出二程批評張載的原因:二程擔心張載的虛氣思想跟佛教太相近,程頤贊揚張載面對佛教時的“特立不惑”但終究認為“其說之流”不免“不入禪學”。[1](171)葛氏稱張載思想確與佛理有相似處,不過二程評判張載的真實原因是“二程其實沒有完全領會張氏的哲學”、“片面理解張氏思想”。[1](163)如葛氏認為二程對張載太虛的批評“實在有失公允,因為張氏講‘虛’,用意并不在其‘無實’,而在其是‘氣’的散逸狀態(tài)”。[1](161?162)
最后,葛氏對張程關系的評點。歷史上程門后學多有貶低張載而高揚二程之舉,葛氏指出楊時、朱熹都說張載思想“源出于程氏”,更有甚者如游酢、尹焞、呂大臨皆稱張載一見二程便“盡棄”“舊學”“異學”而“從事于道”“淳如也”,而這種觀念為元人編撰的《宋史》所承繼。[1](166?167)葛氏不贊成張載之學源于二程的說法,認為張載“關學”和二程“洛學”是當時“最具有影響力的哲學學派”[1](2),它們的出現是“那個時代大進步的一個表現”[1](9),它們共同“開啟了‘道學’之端”[1](37)。葛氏從今存二程寫給張氏三封信的語氣、張程年齡之差、二程著作中多有對張載思想的評說或駁斥或贊譽或不以為然、程頤批評呂大臨的“見二程,盡棄異學”、張載評點二程“從十四歲時便銳然欲學圣人”等材料出發(fā),得出張程之間有相互影響,但未有勝負。[1](167?168)葛氏認為所謂的二程勝出現象,主要是朱熹所造道統譜系導致的。
對牟宗三,葛氏主要是對他的“虛體氣用”、“氣屬形而下”和“滯辭”觀點進行了批評。
首先,就張載哲學中虛氣關系,牟氏認為是虛體氣用二而不二的關系,即“虛不離氣,即氣見神,體用不二之圓融之論也”。[1](495)因之,牟氏稱張載對道家的批評不準確,即“橫渠所謂‘若謂虛能生氣,則虛無窮,氣有限,體用殊絕,入老氏有生于無之論,不識所謂有無混一之常’,此皆不諦之批評”,[4](487)因為,基于虛體氣用,既可“縱貫”地講“虛能生氣”也可“橫鋪”地講“虛氣相即”,而張載有滯于相即之嫌。[4](483?484)然而,葛氏認為在張載哲學中的“虛”即是“氣”,虛是氣的一種形態(tài),所以張載批評“虛生氣”。故而,葛氏不認同牟氏的觀點,批評牟氏的虛體氣用以及對張載虛不生氣思想的指責是錯誤的。[1](44)
其次,牟氏認為氣在張載哲學中屬于形下之域,虛則是形上本體,“太虛神體則不可視為氣之質性,認為屬于氣?!盵4](500)葛氏則將張載之氣分為具有原始意義上的“氣”和凝聚意義上的“気”,故而氣則是形而上范疇。他認為張載哲學的一大獨創(chuàng)即是嘗試著用“氣”統一形而上與形而下、有和無,二程和朱熹站在“氣”是而且只能是形而下的立場批評張載過度關注氣是不對的。葛氏認為,牟氏同程朱的立足點是一樣的,僅僅將氣界定為形下范疇,而忽略了張載對“氣”的重新界定以統一形上與形下二域的努力,所以才得出本體之太虛借形下之氣顯現但又不是氣的錯誤結論。[1](46)
最后,牟氏多次論說張載之“合虛與氣,有性之名”[2](9)是“滯辭”,[4](513)原因是未能將太虛神體與形下之氣劃分清楚,[4](520)若劃得清楚,牟氏認為必然明了性是“超越分解地偏就虛體言”,是“作為體之神德太虛對應個體,或總對天地萬物而為其體言”。[4](514)葛著中張載之性是二分的,包括人與萬物共有的混沌之“氣”性和人與萬物具體稟賦的凝聚之“気”性,所以他將張載的“合虛與氣,有性之名”詮釋為人性是由兩種氣性構成的?;诖?,葛氏批評牟氏的“滯辭”說是不確的,原因是“沒有完全領會張氏思想的真諦”。[1](88)
就“合虛與氣,有性之名”,葛氏亦批評了馮友蘭的“同義反復”說。馮氏稱:“橫渠所謂太和,蓋指此等‘氣’之全體而言。在其散之狀態(tài)中,此氣即所謂太虛。故橫渠謂‘太虛無形,氣之本體’。”[5](853)他認為張載之氣就是太虛,氣有聚散兩種狀態(tài),太虛是氣之散。基于此,馮氏說“既云‘太虛無形,氣之本體?!瘎t所謂合虛與氣者,豈非即等于謂‘合氣與氣’乎?”[5](861)太虛是氣之散的狀態(tài),那么“合虛與氣”就等于說“合氣與氣”了,即張載犯了同義反復的錯誤。葛氏不認同馮氏的觀點,批評馮氏的“同義反復”之說,認為馮氏未看到“合虛與氣”之氣是物質之“気”,錯誤地將氣與虛看成一回事了。[1](88)關于張載之氣,葛氏的觀點是氣一元論,與馮氏所言的“橫渠以‘氣’為萬物的根本”[6](225)實則一致,其析氣為“氣”與“気”之論較馮氏則更細致。
無論中外,每一個中國古代哲學研究者,都必須具備扎實的古代漢語語言文字功底。海外漢學家于此,大都具有相當水平的古漢語素質。美國籍學者葛艾儒亦是如此,他具有較好的古漢語素養(yǎng),此于《張載的思想》一書中原典的引證和詳細的文字評析可見一斑。甚者,葛氏對研究對象的基礎文獻有著精深的關注,在“附錄”之“張載的著作”部分,他對張載著作版本存佚等情況作了詳細考辨[1](177?181),并獨具慧眼地發(fā)現“雖然《張載集》是最為完善也最便于找到的本子,可是使用時仍需小心留意,因為編者時或在證據不夠充分時便出了校,好在他們對校正文字作了標示說明”。[1](181)并且稱“這是張氏作品最完整最方便的版本。不過,使用時仍需慎重,因為輯校得過于自由”[1](38),此見地,既可見葛氏嚴謹的治學態(tài)度,亦盡顯其扎實的中國古典文獻學功底。
基于此,葛氏對張載哲學展開詮釋,采用的詮釋方法是前言中所稱的“十分直接”[1](4)的概念分析法。葛氏是在反復閱讀原著基礎上選擇主要哲學概念,纂集并詳辨與所選概念相關的所有文字,從而展現張載的思想。葛氏在堅信《張載集》存在哲學體系,運用概念分析法“嘗試著去闡釋它”[1](4)。闡釋的結果集中表現于《張載的哲學》,站在詮釋的多向度性和個體性立場,葛氏運用概念分析法進行的張載哲學重構是成功的。
較之國內張載哲學研究的現狀,葛著概念分析法與文獻學基礎的詮釋特色頗有啟發(fā)意義。國內學術界經過研究范式合理性的討論,對包括哲學概念分析法在內研究方法進行反思,對運用這些方法展現中國哲學真精神有疑慮,尤其質疑源于西方的概念分析法研究中國哲學的有效性。然而,葛氏以“氣”與“気”的詮釋架構對張載哲學的成功重構,則顯現了西方學者運用概念分析法研究張載哲學的樣貌。另外,他的文獻學視角,也啟示中國哲學研究包括張載研究應該廣泛地增強文獻學研究意識,基于得天獨厚的母語基礎,我們完全可以更出色地詮釋張載哲學,比如文獻學中的??狈椒?,“古籍的文本解讀,是思想詮釋的基礎;而??惫ぷ鲃t又是文本解讀的基礎?;诖?,學術界亟須思考一個新問題,即:是否應當把??狈椒ê托?睂嵺`納入中國哲學詮釋學的范圍,使之成為其基礎部分。”[7](56)
[1]葛艾儒.羅立剛譯.張載的思想[M].上海: 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
[2]張載.張載集[M].北京: 中華書局,1978.
[3]程顥,程頤.二程集[M].北京: 中華書局,1981.
[4]牟宗三.心體與性體·第一冊·牟宗三全集·第5卷[M].臺北:聯經出版事業(yè)公司,2003.
[5]馮友蘭.中國哲學史[M].北京: 中華書局,1947.
[6]馮友蘭.新原道[M].上海: 商務印書館,1945.
[7]林樂昌.通行《正蒙》??北嬲`[J].中國哲學史,2010(4):54?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