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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華傳教士翻譯史鉤沉:《中國譯學大辭典》的考察*——兼論辭典相關(guān)條目的完善

2012-04-01 14:33尹延安
辭書研究 2012年4期
關(guān)鍵詞:傳教士譯介條目

尹延安

方夢之主編的《中國譯學大辭典》(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11;以下簡稱《譯學辭典》)是迄今為止我國首部“中外古今并蓄、流源支脈兼容”的譯學術(shù)語辭典,不僅匯集了譯論的各種流派和觀點,還勾勒出中西翻譯史的輪廓和翻譯學科的發(fā)展要點。辭典相關(guān)條目充分關(guān)注了來華傳教士這一群特殊譯者,揭示出他們在中國翻譯史,尤其是晚清翻譯史上的地位。

一、《中國譯學大辭典》對來華傳教士翻譯史的書寫

1.辭典中傳教士翻譯條目分析

《譯學辭典》中,涉及來華傳教士翻譯活動的條目主要分布在“分類詞目”第25項“翻譯史”、第26項“國外人物”,附錄一“中國翻譯要事年表”之中。從數(shù)量上看,傳教士翻譯活動在相關(guān)條目中所占比例頗重,這從一個側(cè)面體現(xiàn)出他們在翻譯史上的地位?!胺g史”條目共124條,其中直接涉及來華傳教士翻譯活動的就有24條,占19.4%;“國外人物”條目共51條,關(guān)于來華傳教士的有13條,占25.5%?!爸袊g要事年表”中涉及傳教士翻譯活動的條目有95條之多,占明清期間翻譯活動總條目(130條)的73.1%。此外,“國內(nèi)人物”中徐光啟等12人與傳教士進行過翻譯合作,他們成為“西譯中述”這一翻譯方式的直接演繹者。

2.從條目內(nèi)容看傳教士翻譯特點

《譯學辭典》中所涉及的傳教士翻譯活動肇始于唐朝景教,元朝時也里可溫教也有短暫傳播,明末清初耶穌會士基于“學術(shù)傳教”策略而蓬勃開展的西學科技翻譯持續(xù)了近200年,后因“禮儀之爭”在18世紀初到19世紀初陷入停滯,鴉片戰(zhàn)爭后隨著中國社會的半殖民地、半封建化而步入新的階段,翻譯活動范圍大大擴展。整體來看,傳教士翻譯活動的主要特點是:

(1)譯者主體復雜性。就譯者身份而言,后來有不少人兼?zhèn)鹘淌颗c漢學家于一身,我們大體可以將這些來華傳教士分為三類。一是通過翻譯對中國語言文學產(chǎn)生影響的開創(chuàng)者,如馬禮遜的英漢雙語詞典編撰;二是將中國經(jīng)典譯介到西方的文化使者,如理雅各的四書五經(jīng)英譯;三是希冀通過翻譯影響中國社會的變革者和觀察者,如傅蘭雅的西方科技作品漢譯。(方夢之2011:371—374)

而不同譯者在翻譯活動中表現(xiàn)出的主體意識更是千差萬別。首先,抱著“宣揚上帝”共同理想來到中國的傳教士分屬不同差會(如早期的耶穌會,19世紀的倫敦會、長老會等),存在不同的宗教利益,加之所處的生存環(huán)境和自身的知識水平不同,決定了他們各自翻譯選擇和翻譯策略的差異性,從而使得來華傳教士的翻譯活動在體現(xiàn)階段性的同時凸顯復雜性。明末清初的科技翻譯活動和晚清的西學翻譯在翻譯目的、翻譯策略上由于時代、贊助人、傳播媒介的不同就存在較大差別,而因God翻譯所產(chǎn)生的“譯名之爭”(Term Question)和《圣經(jīng)》譯本的不統(tǒng)一性更是明證。(方夢之2011:339)其次,明末清初的傳教士與中國的最高統(tǒng)治者皇帝有著密切聯(lián)系,直接參與“明末歷局”的科技翻譯(方夢之2011:345),清初又能教授皇帝西學知識,其翻譯活動應該說具有很強的官方性質(zhì),其譯介活動是傳教的迂回手段。而19世紀來華的傳教士雖也在洋務(wù)派的官方翻譯機構(gòu)任職,但其翻譯和教學具有社會實用性,譯介作品既有書籍,亦有詞典、教科書和期刊中的文章,權(quán)宜性的翻譯手段變成了經(jīng)常性的目標,譯介內(nèi)容中世俗性作品上升到主要地位。(方夢之2011:353—354)

(2)譯事階段性突出。相較于唐代景教和元代也里可溫教的翻譯,明末清初和19世紀傳教士的譯介活動具有明顯的階段性特征。明末清初來華的耶穌會士利瑪竇、艾儒略、湯若望等人基于耶儒合流的“學術(shù)傳教”策略,為贏得在華傳教地位,在加強漢語學習的同時,利用西方的制造和科技方面(主要是天文歷算、數(shù)學、地理、力學方面)的知識來博得中國士子之心,并成功走進皇城,主持歷局,修訂歷法。(方夢之2011:344)士大夫中的開明之士也基于對西方科技的好感而與之合作翻譯,《幾何原本》(前六卷)、《同文指算》、《坤輿圖說》等120種科技文獻被譯介入華,極大地開闊了國人視野。(方夢之2011:345)由于當時天主教內(nèi)不允許私自翻譯《圣經(jīng)》,來華傳教士只能對天主教義進行一定程度的譯述,也就只能出版《天主實義》、《交友論》等闡述性的教義譯文。但此類宣傳宗教的小冊子具有文學翻譯的性質(zhì),比如第一首漢譯英詩就可看作是“文學翻譯”之始。(方夢之2011:345)

因“禮儀之爭”而中斷近百年的中西交流隨著倫敦會士馬禮遜在1807年進入廣州而漸露曙光。此時教會內(nèi)部也發(fā)生了劇烈的變革,來華教士多是基督教新教教士,他們的譯介活動以鴉片戰(zhàn)爭為界,前后兩個時期的活動大不相同。19世紀初期來華傳教士的目的是學好中文,盡可能將《圣經(jīng)》翻譯成中文,傳播福音。比如,馬禮遜在華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進行《華英字典》的編撰,并積極進行《圣經(jīng)》的漢譯。(方夢之2011:371)但鴉片戰(zhàn)爭之前的傳教士在華活動仍然是受限的,他們必須依靠馬六甲、新加坡等南洋中轉(zhuǎn)站來進行宣教活動。比如馬士曼、馬禮遜和米憐等譯為漢語的《圣經(jīng)》就不得不在印度、馬六甲出版后再運到中國散發(fā)。(方夢之2011:573)而此時的清政府仍處于天朝帝國的醉夢中,對世界格局知之甚少。而林則徐、魏源等人“睜眼看世界”,對傳教士通過報紙(如《東西洋考每月統(tǒng)紀傳》)和出版機構(gòu)(如英華書院)所譯介的史地、天文以及少量經(jīng)濟方面的著述非常重視,主張“師夷長技以制夷”,《四洲志》、《海國圖志》等在中國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方夢之2011:380)

鴉片戰(zhàn)爭之后的中國已是江河日下,西方傳教士通過不平等條約的保護進入中國各地,香港、廣州、寧波、上海成為教會聚集地,北京作為政權(quán)核心地帶亦是教士聚集區(qū)。從鴉片戰(zhàn)爭到19世紀末這一時期的譯介活動是“西學東漸”的翻譯高潮時期,并帶動了國人自主的翻譯活動。(方夢之2011:353—354)這一時期可分為三個階段。一是兩次鴉片戰(zhàn)爭期間(1840—1860)。除了以往的宗教性著譯以外,數(shù)學(偉烈亞力譯)、格致學和醫(yī)學(合信譯)等方面的譯著增加(方夢之2011:372—373)。同時,墨海書館和《六合叢談》(方夢之2011:348)兩個傳播媒介的創(chuàng)立使得譯介活動大大增強。二是洋務(wù)運動時期(1861—1894)。第二次鴉片戰(zhàn)爭的失敗使中國人有了真正的危機感,以“富國強兵”為口號的洋務(wù)運動應運而生。以傅蘭雅為代表的傳教士在洋務(wù)派主辦的翻譯機構(gòu)(同文館、上海廣方言館、福建船政學堂、江南制造局翻譯館)里發(fā)揮著主要作用,翻譯了大量應用技術(shù)、法律、外交方面的書籍,并從事翻譯人才培養(yǎng)工作,而他們新創(chuàng)辦的《中西聞見錄》、《萬國公報》、《格致匯編》和益智書會、廣學會等中文報刊和知識傳播團體大大擴展了西學譯介領(lǐng)域。(方夢之2011:349—350,357)三是維新時期(1895—1900)。隨著甲午海戰(zhàn)的失敗,中國國內(nèi)變革維新呼聲愈高,傳教士也意識到西方科技對中國也只是治標之策,于是借助廣學會和《萬國公報》,對西方政治制度和文化方面的譯介大大增加。但隨著中國人自主翻譯人才的興起,以傳教士為主的翻譯時代逐漸退出歷史舞臺。

(3)譯介傳媒多層面。隨著印刷技術(shù)的發(fā)展和提高,以及傳教手段的不斷豐富,19世紀來華傳教士譯介作品的傳播已突破了明末清初的口耳相傳、小冊子、官方刊刻等傳播范圍有限的傳播形式,發(fā)展為印刷廠的大規(guī)模印制,通過雙語詞典編撰、多種中英文報刊售賣、贈送,以及翻譯機構(gòu)或宗教機構(gòu)(如教堂、醫(yī)院、教會學校)的教學、布道活動進行廣泛傳播。

(4)外漢翻譯雙向性。來華傳教士不僅將西方的《圣經(jīng)》和科技、社會文化知識譯介到中國,同時為了傳教的需要,也將中國的儒家學說和傳統(tǒng)文化翻譯成不同文字,客觀上促進了中國文化在西方世界的傳播?!对娊?jīng)》從16世紀開始就被翻譯為法文、拉丁文、德文、俄文、英文(方夢之2011:346),理雅各的五大卷《中國經(jīng)典》英譯(尤其是注釋)更是無人能及(方夢之2011:372)。

3.從條目內(nèi)容看傳教士翻譯對漢語言文化的影響

傳教士與其中國合作者譯介的宗教或世俗知識,以書籍(教科書)、報章雜志、字典等形式在中華大地流播,同時他們對中華文化的介紹又引起西方的“中國熱”,這在中西文化交流史上不能不說是相當厚重的一頁。從某種意義上說,19世紀以來的中國思想文化史就是一部翻譯史。目前對晚清翻譯,尤其是20世紀初以來中國人的翻譯活動對中國近現(xiàn)代思想文化史的研究廣泛而又深入,但對傳教士的翻譯活動,尤其是對鴉片戰(zhàn)爭前后至戊戌變法前后傳教士的譯介活動研究明顯不足。

傳教士翻譯活動對中國社會而言,其影響是全面而又深遠的。從社會文化角度而言,其影響有三方面。一是廣見聞。史地著作的大量譯介、報刊中各國近事的報道等打破了中國人的優(yōu)越感;而大量西方“奇異技巧”的引介更是讓上至皇親國戚、士祿大夫,下至黎民百姓大開眼界。二是啟民智。經(jīng)歷了明末清初的科學翻譯和晚清“西學東漸”兩次翻譯大潮,歷算、天文、格致、化學、醫(yī)學、法學、經(jīng)濟學等西方科學技術(shù)和文化思潮被譯介進來,對中國社會改革思潮起到了明顯的推進作用。(方夢之2011:345,353)三是育人才。傳教士一方面在同文館和上海廣方言館、江南制造局翻譯館等洋務(wù)機構(gòu)任外文教習和譯員,將專業(yè)與翻譯訓練相結(jié)合來培養(yǎng)翻譯人才;另一方面在教會學校中積極招募學生,利用益智書會等傳教機構(gòu)進行教科書編撰(方夢之2011:349),這些活動在客觀上促進了中國翻譯人才的培養(yǎng)。

從語言層面來說,傳教士為傳播西學而在翻譯中創(chuàng)制新術(shù)語是一大重要貢獻,作為語言大家的嚴復尚感嘆“一名之立,旬月躊躇”,其難處對身處異邦異文化中的傳教士不言而喻,更何況是不同學科的新名詞創(chuàng)制。利瑪竇、傅蘭雅等不同時期的翻譯者都對譯名之難發(fā)表過自己的看法。通過對這些新詞語的確立與流傳的考察,我們可以看出傳教士在新思想、新概念和新文化形成過程中所進行的復雜的譯介探索。(何紹斌2008:217)以往很多學者認為晚清中日文化互動中的日語借詞是近代漢語新詞的主要來源,但越來越多的研究表明,日語從傳教士編撰的英漢雙語詞典中借用了英語的漢字譯法(陳力衛(wèi)1994:281),諸如后綴“學”所構(gòu)成的雙音節(jié)詞等均應歸功于傳教士(馬西尼1997:110)。劉禾(2002:374—387)基于前人研究,列舉了182條傳教士引進的西方新詞譯語。這些新詞語的翻譯也引起國人自身對翻譯問題的深思,章士釗、胡以魯關(guān)于譯名的論述較為深到,而由此引出的譯名論爭也在中國譯學建設(shè)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方夢之2011:361)馬禮遜、麥都思等傳教士外漢雙(多)語詞典的編撰也對新詞語的規(guī)范起到了一定的積極作用,而晚期《翻譯手冊》等??圃~典的匯編對科技新名詞的統(tǒng)一影響深遠。(方夢之2011:575)此外,明末清初金尼閣編撰的《西儒耳目資》(方夢之2011:572)、傳教士翻譯的《圣經(jīng)》方言譯本,尤其是用拉丁字母拼寫的譯本對當時中國各地語言面貌的描寫,是漢語音韻學研究必不可少的資料,也開啟了漢字拉丁化的序幕,具有極高的漢語史料價值。而他們在翻譯過程中所采用的文言、淺文言及官話(白話)等語體形式的流變(方夢之2011:338,339),也反映出他們的漢語言觀及明清時期漢語言自身的發(fā)展,從某種意義上說,《圣經(jīng)》方言譯本和淺文言、白話譯本以及傳教士所辦的中文報刊中使用的語言在客觀上為白話文運動做了鋪墊。

就文學層面而言,傳教士譯介的圣詩(方夢之2011:345)、《伊索寓言》(方夢之2011:573)、荷馬及希臘文學(載《六合叢談》)、小說《天路歷程》和《百年一覺》(載《萬國公報》)等文學性文本和西方文學的知識性介紹對中國“文學”觀念的變革起到了積極作用,傳教士翻譯中所運用的敘事文體、語言風格、語法結(jié)構(gòu)乃至遣詞造句通過不同的傳播媒介慢慢滲透到漢語言之中,并為閱讀者接受,為梁啟超的“三界革命”及后來的新文化運動奠定了群眾基礎(chǔ),也是當前研究近代文學語言變革的重要語料。

二、《中國譯學大辭典》相關(guān)條目的完善

如編者所言,“辭典突出學術(shù)性、史料性、檢索性和實用性”(方夢之2010:78),這也是該辭典的價值之所在。就傳教士翻譯而言,辭典通過典型人物、翻譯史實、著作等展現(xiàn)了來華傳教士的譯介活動圖景。但在具體條目安排方面,筆者認為以下方面有待進一步完善:

1.代表人物與史料選擇。辭典對明末清初科技翻譯時期人物收錄比例過大(13人中占6人),而對近代社會變革產(chǎn)生更大影響的“西學東漸”時期翻譯人物的收錄明顯偏少。根據(jù)相關(guān)文獻資料的初步梳理,建議適當添加如下人物條目:①郭實臘(郭士立)——德國傳教士,編撰《英華詞典》,漢譯《圣經(jīng)》并發(fā)起圣經(jīng)術(shù)語漢譯大討論,主辦中文雜志《東西洋考每月統(tǒng)紀傳》,深入探討中國語言等;②麥都思——英國傳教士,編撰英漢漢英雙語詞典,創(chuàng)辦中文雜志《各國消息》,翻譯和修訂《圣經(jīng)》中譯本,將《千字文》和《書經(jīng)》譯為英語;③裨治文——美國傳教士,創(chuàng)辦和主編《中國叢報》并譯介中國文化,主持修訂《圣經(jīng)》中譯本,編譯《美理哥合省國志略》;④衛(wèi)三畏——美國傳教士,撰《中國總論》并編寫英漢詞典多部,參與多項不平等條約的翻譯工作;⑤林樂知——美國傳教士,創(chuàng)辦《教會新報》、《萬國公報》,在華40多年,著譯250多種,其中《文學興國策》、《中東戰(zhàn)紀本末》等影響深遠;⑥丁韙良——美國傳教士,京師同文館總教習,注重對中國語言文學的譯介(如中國神話傳說、抒情詩),編寫《認字新法常字雙千》,翻譯國際法;⑦花之安——德國傳教士,在華20多年,以英、德、漢文著、譯作品10多部,代表作為《自西徂東》;⑧李提摩太——英國傳教士,廣學會后期負責人,天津《時報》主筆,著、譯作品20多部,《泰西新史攬要》、《百年一覺》等影響深遠。

在中西文化交流中,傳教士所辦中英文報刊和九大翻譯出版機構(gòu)功不可沒。除辭典中所涉及者之外,應增加《東西洋考每月統(tǒng)紀傳》、《遐邇貫珍》、《中國叢報》、《中國評論》等中英文報刊以及英華書院、美華書館、格致匯編社、廣州博濟醫(yī)院、天津水師學堂等翻譯出版機構(gòu)條目。

“中國翻譯要事年表”中遺漏了一些重要翻譯作品,有必要增加。比如,第一部正式刊行的中西文字典《西字奇跡》(1605)、《同文算指》和《圓容較義》(1614)、《奇器圖說》(1634)、《泰西人身說概》(1643)、《重學》(1859)、《植物學》(1859)、《化學鑒原》(1871)、《西國近事匯編》(1873—1899)、《微積溯源》(1874)、《三角數(shù)理》(1878)、《電學》(1879)、《自西徂東》(1879)、《佐治芻言》(1885)、《百年一覺》(1894)、《泰西新史攬要》(1895)、《中東戰(zhàn)紀本末》(1896)等。同時,建議在年表中增加傳教士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如四書五經(jīng))及漢語文學著作(如唐詩宋詞、元曲雜劇、神話小說)的外譯條目,以呈現(xiàn)傳教士翻譯活動的整體面貌。

此外,翻譯史料中的少數(shù)條目本身不具有代表性,建議適當調(diào)整。比如《詩經(jīng)》西譯就不如四書五經(jīng)翻譯重要,以“中國典籍西譯”條目概括似更好。而“第一首漢譯英詩”雖具有開拓性意義,但《伊索寓言》等西方文學作品的漢譯應更早、更廣泛,對中國文學的影響也更大,建議以“早期西方文學漢譯”總括之。

2.翻譯理論。雖然傳教士翻譯活動缺少理論構(gòu)建,但他們對術(shù)語翻譯的思考與總結(jié)仍具有參考價值。從馬禮遜開始的外漢詞典編撰就涉及西學術(shù)語的翻譯問題,在表達上經(jīng)歷了從短語表述到詞匯化的過程。傅蘭雅在《江南制造總局翻譯西書事略》中所總結(jié)的名詞翻譯和定名“三要事”對傳教士新名詞創(chuàng)制有著導向作用:沿用中文已有名詞、設(shè)立新名(或沿用原有漢字而賦予新義;或按照漢字構(gòu)字法另創(chuàng)新字;或構(gòu)造新詞)、對新創(chuàng)詞要隨創(chuàng)隨記以便于編撰外漢??圃~典。林樂知在《萬國公報》第184冊上發(fā)表的《新名詞之辨惑》更具有理論性,涉及可譯性、新名詞創(chuàng)制與日語詞借用、翻譯方法等方面。(盧明玉2010:56—61)1904年益智會主席狄考文出版的術(shù)語詞典(Technical Terms)是對傳教士百年術(shù)語翻譯工作的總結(jié)。

此外,《圣經(jīng)》漢譯過程中長達三個世紀的“譯名之爭”(Term Question)是值得注意的,它不僅涉及神名的詮釋與可譯性問題,更與《圣經(jīng)》漢譯原則有關(guān)。雖然《圣經(jīng)》漢譯原則具有動態(tài)性和個體性,但《國語和合圣經(jīng)》確立的翻譯原則有必要引注:①譯文必須為全國通用的語言;②譯文必須簡明易懂;③譯文語句必須忠于原文,同時又要不失中文的文韻;④原文中的暗喻(或隱喻)應盡可能直接譯出,而非意譯。(趙維本1993:37)

3.翻譯方法。傅蘭雅在《江南制造總局翻譯西書事略》中說明了“西譯中述”這一翻譯西書的辦法:“將所欲譯者,西人先熟覽胸中,而書理已明,則與華士同譯。乃以西書之義,逐句讀成華語,華士以筆述之;若有難處,則與華士斟酌何法可明;若華士有不明處,則講明之。譯后,華士將稿改正潤色,令合于中國文法?!本湍壳八?,此種翻譯方式僅《萬國公報》中就有“×××譯,×××筆述/達意/紀言/述/錄/記/作;×××口譯,×××筆述/手錄;×××譯述,×××札記;×××譯意,×××屬辭/撰文;×××譯語,×××記文;×××譯存,×××匯志;×××命意,×××遣詞;×××著譯,×××述記;×××節(jié)譯,×××詳錄”等多種形式。中外譯者關(guān)系及對譯本的影響是晚清翻譯史繞不開的重要話題。

4.早期翻譯教學。在京師同文館、上海廣方言館、廣州同文館、福州船政學堂等晚清教育機構(gòu)中,傳教士充任教習一職,有的直接參與教學管理,對翻譯人才培養(yǎng)起到一定的積極作用。比如丁韙良1870年所制訂的京師同文館五年制和八年制課程中十分注重學生翻譯實踐能力的培養(yǎng)。而且,傳教士所創(chuàng)辦的教會學校對中國早期翻譯人才的培養(yǎng)也具有積極意義,其翻譯教學實踐對當前翻譯專業(yè)人才培養(yǎng)具有一定的借鑒作用。

總之,《中國譯學大辭典》對來華傳教士的翻譯史書寫體現(xiàn)了方夢之對翻譯學理論建構(gòu)的“一體三環(huán)”思想(陳飄平2010:75—77),從多層面、廣角度描述了中國翻譯史上的壯麗畫卷。

1.陳力衛(wèi).早期英華字典與日本洋學.原道,1994:281.

2.陳飄平.承前啟后高瞻遠矚——評《中國譯學大辭典》.上海翻譯,2010(3):75—77.

3.方夢之.《中國譯學大辭典》編輯出版始末.上海翻譯,2010(3):78.

4.方夢之.中國譯學大辭典.上海:上海外語教育出版社,2011.

5.何紹斌.越界與想象——晚清新教教士譯介史論.上海: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08.

6.劉禾.跨語際實踐——文學、民族文化與被譯介的現(xiàn)代性(中國,1900—1937).宋偉杰等譯.北京:三聯(lián)書店,2002.

7.盧明玉.譯與異——林樂知譯述與西學傳播.北京:首都經(jīng)濟貿(mào)易大學出版社,2010.

8.馬西尼.現(xiàn)代漢語詞匯的形成——十九世紀漢語外來詞研究.黃河清譯.上海:漢語大詞典出版社,1997.

9.趙維本.譯經(jīng)溯源——現(xiàn)代五大中文圣經(jīng)翻譯史.香港:中國神學研究院,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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