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子
一樹櫻花,一樹盛大綺麗的美好。
我愛她,只因她,在轉(zhuǎn)身之間,繁華盡失。
——題記
校園里的櫻花開了。
仿佛只在一夜之間,經(jīng)過了濟南無常的天氣和反復(fù)的寒冷之后,滿樹的櫻花灼灼地燦爛起來了。
校園里大約有十株櫻花樹,最美的要數(shù)入口處的兩株。它們分列在教學(xué)樓與辦公樓兩側(cè),與兩棵雪松相映,形成入口的對景,又自然成為整個校園的障景,郁郁蔥蔥繁花盛開不知景深深幾許,不知迷倒幾多人。曾有某高材生來應(yīng)聘,第一次進校門恰逢櫻花盛開,嫵媚嬌艷,以為有著這樣美麗繁花的校園也該是一個別樣的天地吧,那一刻驛動的心馬上被征服,于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其他幾個單位的聘請,馬上簽了協(xié)議。然而當(dāng)她僅僅隔了5天再次來到學(xué)校,已是殘花凋零,只剩油油的綠葉了,很有一種上當(dāng)?shù)母杏X。
其實櫻花的美,不只在那一夜之間迅猛開不可擋的嬌艷,更在那飄落時令人回味悠長的櫻花雨,那種寧可凋零也不愿在枝頭留戀至枯萎的決絕果敢的美。
我最初是不甚喜歡櫻花的,只因她是那個國的國花,又如那些國人的性情:轟轟烈烈而生,從從容容而去。從小的愛國主義教育早已生根發(fā)芽,便帶了隱隱的痛與不屑。
然而美的東西是沒有國界沒有仇恨的,甚至隔了千年的時空仍能感覺到撲鼻的芬芳。
就如櫻花其實原產(chǎn)于我國,只因古代櫻花不似別的名花那么被人熟悉,就產(chǎn)生了疏離的感覺,但在古老籍冊仍可覓到她的點點芳蹤。白居易有詩“小園新種紅櫻樹,閑繞花枝便當(dāng)游”,便是描述櫻花盛開的景況。明代于若瀛的詩中提到櫻花:“三月雨聲細,櫻花疑杏花?!倍毡局矙烟厥ⅲ涿暽w過我國櫻花,便有了原生的假象。
記得十幾年前與朋友漫步南京中山植物園,正是杏花春雨的時節(jié),繁花一路嫵媚開來,在綿綿細雨中幻化成戀戀風(fēng)情。那路旁的櫻花,更是簇?fù)碇郯诐饷艿幕ǘ?,恣意地招搖著。走在幽幽的小路上,能聽到櫻花在微風(fēng)細雨中紛紛飄落的聲音。櫻花雨,花吹雪,風(fēng)中墜落,沒有任何留戀。這是最盡情的花朵。
偶爾拿出當(dāng)年的照片,一身淺色牛仔,微傾著坐在櫻花鋪就的地面,正溫柔細看掌中的落花,頭上仍是與細雨一同簌簌而下的無數(shù)柔軟細碎的旋轉(zhuǎn)的花瓣,記不得也看不清當(dāng)時眼里是否有淚。
青春有若櫻花,有肆意的美麗,有絢爛的飄揚,但沒有頹敗的記憶。正如我相信一切纏綿的愛情,只要有愛,管它天涯海角海枯石爛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