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xiàn)主義是20世紀重要的藝術流派之一，初期在北歐諸國的繪畫領域非常流行；它發(fā)展的鼎盛時期和主要基地是在德國，表現(xiàn)主義流派在思想上深受尼采、弗洛伊德等哲學家和美學家理論的影響，涉及“橋社”、“青騎士”、“新客觀”等派別和社團。在藝術表現(xiàn)方面，表現(xiàn)主義強調(diào)藝術家的主觀感情和自我感受，認為主觀是唯一的真實，意圖發(fā)展能表現(xiàn)藝術家內(nèi)心情感而非外在世界的繪畫形式。該流派對二戰(zhàn)以后的美國抽象表現(xiàn)主義也有著深刻的影響。代表畫家有蒙克、馬爾克、貝克曼、格羅茲等人。

（龔平/中央文化干部管理學院副教授）

[左]《吶喊》[挪威] 愛德華·蒙克?紙、粉彩?91cm×73.5cm?1895年?奧斯陸國家美術館

蒙克曾以“生命、愛情和死亡”為題，創(chuàng)作了組畫《生命》，此畫便是其中最著名的一幅，同時也是他一生最為重要的作品之一。畫面以橋為背景，畫出一個骷髏般的孩子，雙手捂耳，竭力嚎叫。從他瑟瑟縮的身子、瞪圓的眼睛上看，似乎受到了驚嚇，有一種神經(jīng)質(zhì)的痛苦。天空的云、橋下的水好似也被他凄厲的吶喊逼迫著旋轉(zhuǎn)奔馳起來。畫家以粗獷流動的筆觸、強烈的色彩、夸張的人物造型，宣泄出自己精神上的郁悶和痛楚。這一形象也被視為現(xiàn)代人類充滿焦慮心態(tài)的永恒象征。

[右]《圣母》 [挪威] 愛德華·蒙克?布、油彩?91cm×70.5cm?1894-1895年?奧斯陸國家美術館

美麗端莊的圣母，在蒙克的筆下變成了另一番情形，她冷漠的表情和扭曲的身姿，完全顛覆了文藝復興時期人們對《圣母》的所有想象。畫家以深沉而濃烈的色彩、躍動的線條與筆觸、以及參差的光影，營造了畫面躁動不安的激烈感。蒙克所感興趣的仍然是性、暴力和死亡的主題。畫家將那種驚心動魄的個人體驗賦予圣母，這種反叛精神也是前所未有的。

《巴登—巴登的舞蹈》?[德國] 馬克斯·貝克曼?布、油彩

100.5cm×65.5cm?1925年?慕尼黑巴伐利亞國家博物館

貝克曼是德國早期表現(xiàn)主義的代表畫家。在這幅描繪城市舞會的畫面中，畫家以強烈的傾斜線條、扭曲夸張的人物造型、以及嚴峻冷冽的色調(diào)，增強了畫面的表現(xiàn)力。尤其是人物空虛而無奈的表情和僵硬而滑稽的動態(tài)，成功地表現(xiàn)了奢華背后掩蓋著的頹廢，具有深刻的寓意和哲理。

《萬圣節(jié)玫瑰》 [德國] 阿歷克西·馮·瓦倫斯基

布、油彩?101cm×75cm?1909年

伍塔爾馮·德·海特博物館

瓦倫斯基是俄國人，他的繪畫在德國表現(xiàn)主義繪畫中形成一種奇異的、在形式上獨具一格的現(xiàn)象。從《萬圣節(jié)玫瑰》中，可以看出野獸派畫風對他的影響。濃重粗黑的線條，使手持玫瑰，低頭沉思的女子有了一種浮雕感。紅、黃、藍加上黑的近似純色的色彩組合，引起人們強烈的視覺反應，闊大的筆觸如同將顏色擺放在畫布上一樣，充滿力量感。難能可貴的是，透過畫面鮮亮的色彩與畫家扎實的造型功力，觀眾能體會到一種異乎尋常的情緒，一種帶有宗教色彩的憂郁與懺悔。

《藝術家與模特》 [德國] 喬治·格羅茲

布、油彩?115.6cm×75.6cm?1928年?紐約現(xiàn)代美術博物館

格羅茲的作品辛辣、幽默，有很強的力度。性感的女模特站在鏡前，她回眸的眼神和微笑充滿著誘惑。藝術家緊鎖的眉頭和緊張后縮的姿式，反映出他內(nèi)心的躁動不安。顯然，畫家用一種嘲諷的筆觸，刻畫了人物所處壓抑的精神狀態(tài)，畫面充滿冷峻的批判意識。

《婦女》

[美國] 威廉·德庫寧

布、油彩?192.7cm×147.3cm?1950-1952年

紐約 現(xiàn)代美術博物館

德庫寧是抽象表現(xiàn)主義的中堅畫家，生于荷蘭鹿特丹，曾做過廣告畫家，具有深厚的傳統(tǒng)繪畫功底。20世紀50年代，他創(chuàng)作了一組婦女題材的作品，達到了他的藝術高峰。這幅題為《婦女》的作品，表現(xiàn)了德庫寧恣意奔放的創(chuàng)作風格。人物已經(jīng)不再有完整的形象，粗礪的線條，把人物畫得猶如吸血鬼般猙獰；背景和人物交織在一起，沒有明顯的分界線；斷斷續(xù)續(xù)的筆法，帶有一種躁動不安的情緒。色彩運用頗為自由，筆觸粗獷、簡約，畫面充滿力量感。

《自畫像與模特》 [德國] 克里斯蒂安·謝德

板、油彩?76cm×71 .5cm?1927年?私人藏

這是一幅壓抑的充滿象征意味的作品。畫家冰冷的目光飽含憂慮，透明的緊身上衣，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身后神情詫異的女子，面頰上有著長長的傷口；背景黑紗窗透出的城市景象以及斜插的一枝耀眼的白花，構成了一組互不關聯(lián)的奇異的暗示。畫面陰郁的情調(diào)，表現(xiàn)出畫家頹廢的面貌和焦灼的心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