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君
我1975年插隊,當了兩年農(nóng)民;80年代進了一家國企,一晃就55歲了。這里給您講講我的幾個關于“輪子”的故事。
兩個輪子
自從插隊開始,一直到前兩年,我都是騎自行車上下班,只要不出北京市,去哪兒都是騎車。1980年,我在東六環(huán)、宋莊畫家村那一帶的一個倉庫上班,晚上要去北師大中文系夜大上課。下了班,顧不上吃飯就往學校騎。1個小時后,7點到達新街口外大街,在一個小飯館吃兩個燒餅、一碗丸子湯,7點半準時上課。9點半下課后,從小西天騎回通縣的家已經(jīng)10點半了。
后來我調(diào)進北京城里,在工程公司挖溝,上下班也是騎車。白天上班,晚上上課,來回騎好幾十里自行車。一天夜里我剛看了一會兒“許國璋英語”,就睡著了。那天我住的工棚停電,是用蠟燭照明。等我醒來,火苗子燒到了我的頭發(fā),我不醒也得醒,發(fā)現(xiàn)我那本寶貝書正著著。趕緊滅了火。
2007年年底,有一天晚上下大雪,我騎車從望京到單位上夜班。對北京的騎車人來說,現(xiàn)在整個城區(qū)就像抗戰(zhàn)時期的冀中大平原,各種汽車專用道把北京“封鎖”了,騎車人常常要繞遠或者上過街天橋。我走的那條路,遇上一個特別難通過的地方。那是沿河的一個地下通道,下去時是河邊,橋下是土路。下坡倒是水泥地,我騎著車就下了坡。因為有雪覆蓋看不見,我的前輪豎著進了一條排水溝,在身體慣性的作用下,整個人就像一個“大”字,從自行車的車把上飛了出去。
8個輪子
51歲的時候,身上常冒猴氣的我,買了一雙旱冰鞋。一只鞋4個輪子,兩只鞋8個輪子。一天,我突發(fā)奇想,能不能穿著旱冰鞋來單位上夜班?時值冬季,連著3天,我都是輪滑著從望京到地處東直門的單位上夜班。
呵呵,這回還是“封鎖線”要命。一天夜里,我回家的時候,不想繞遠,就穿著輪滑鞋上了老國展西北面的一個過街天橋。上橋容易,下橋難。在橋上我往下一瞅,30度的陡坡,直對著的是一片灌木叢,里面沒準兒藏著鋼筋頭兒,如果我飛快地滑下去,想慢都不行。那結果就是直接摔進灌木叢——51歲的我能活著出來嗎?于是,我右手使勁扶著欄桿往下挪,同時控制腳下輪子的滑速。就這樣我安全地到達馬路上。
3個輪子
不久我又動了買車的念頭。3月學車,6月拿到駕照。是傻瓜型駕照,也就是說是自動擋駕照。
2010年6月中下旬我要買車,可是自動擋的車一般都要十幾萬,錢不夠,只好拉女兒加盟,我算買3個輪子,她算買1個。這就是“3個輪子”的由來。如今,我每天上夜班,就是開著這輛車。
關于如何使用這4個輪子的問題,我和女兒有一個協(xié)定,即以我上班為主,因為我下夜班晚。但是我要是不上班,女兒有事兒她就可以開??偟膩碚f,我開得多,女兒開得少,她覺得花的汽油錢不如買衣服、旅游實惠,所以我們父女還真是相安無事。因為我開得多,所以都是我加油。女兒開得少,手藝就提高得慢,前幾天她把一個葉子板,即后輪的上面刮了,挺嚴重,甚至把后門的門邊都蹭了。我什么都沒說。我是怕說急了女兒,她把她那個輪子給“卸”下來。呵呵,生活就是這樣甜酸苦辣啥都有啊!
(責編:田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