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婕
摘要: 元人鄭廷玉所作雜劇《看錢奴》,現(xiàn)今存世的主要有元刊本、脈望館本和《元曲選》本。其中,脈望館本和《元曲選》本均屬明刊本。經(jīng)對比發(fā)現(xiàn),明刊本在文本形式、關(guān)目情節(jié)、曲牌數(shù)目、賓白等都有一些變化,這些變化一方面反映了戲曲發(fā)展的脈絡(luò)與走向,另一方面深深烙下了時代精神的印記。
關(guān)鍵詞: 《看錢奴》脈望館本《元曲選》本元刊本
古典戲曲典籍因產(chǎn)生年代、抄寫、評點、刻印、收藏等原因,在流傳過程中保留了不同的印記?!犊村X奴》,又名《冤家債主》,全名《看錢奴買冤家債主》,為元朝鄭廷玉所作。流傳版本主要有:《元刊雜劇三十種》本(以下簡稱元刊本)、明萬歷四十二年(1614)《脈望館鈔校古今雜劇》本(以下簡稱脈望館本,此處采用的是《古本戲曲叢刊四集》商務(wù)印書館1958年所收的影印本)、明萬歷二十六年(1598)息機子《古今雜劇選》本、臧晉叔《元曲選》癸集本(以下簡稱《元曲選》本)。因息機子本與脈望館本均屬一個版本系統(tǒng),故二者只選其一與其他版本對比。“因《元刊雜劇三十種》是現(xiàn)在僅見的元刊選集,也是現(xiàn)存最早的元雜劇刊本”①,更便于觀看元雜劇的本來面貌,茲就以元、明刊本對比,分別從劇本形式、情節(jié)、曲文、賓白和角色體制上等進行說明。
一、題目正名
元刊本《看錢奴》的全名為《新刊關(guān)目看錢奴買冤家債主》,題目為“疏財漢典孝子順孫”,正名為“看錢奴買冤家債主”;明刊本的全名為《看錢奴買冤家債主雜劇》,題目為“窮秀才賣嫡親兒男”,正名與元刊本相同。由此可知,三個版本存在的最大區(qū)別是題目不同。元刊本顯現(xiàn)出濃郁的儒教思想:仗義疏財、子孝妻賢,而明刊本均未體現(xiàn),只對主人公的身份及情節(jié)做了說明,講的是“窮秀才”賣親生兒子的故事。
二、情節(jié)的比較
《看錢奴》在流變過程中,隨著傳播環(huán)境及主體的不斷變化,以及舞臺演出的受眾不同,各版本的內(nèi)容也不可避免地發(fā)生了一些改變。
首先,主人公性格有所不同。元刊本中,周榮祖是一個性格堅強、勇于抗?fàn)帯⒏F不墮志的秀才,頗有氣節(jié)。破落前他是個疏財漢(從題目中推知),破落后,他也不向為富不仁者低頭。為逃生被迫賣子卻遭賈弘義賴賬,雖無奈但還是“折底罵一場”出氣,東岳廟遭富家郎賈長壽趕打,他義正詞嚴地斥責(zé)。后來他發(fā)現(xiàn)打人者就是自己辛苦找尋的兒子,又堅決要“捉拿去告官司”。他懷疑天命和鬼神,只信人事。而在明刊本中,周榮祖則完全變成了一個窮酸措大的秀才(題目中說其是“窮秀才”),雖然第四折他認出打人的富家郎便是自家孩兒,還滿嘴義正詞嚴地痛斥長壽“無非倚侍著錢神把俺相輕視”,但一旦長壽許諾給他一匣子金銀,他就立即打消了告官的念頭,還跟妻子大言不慚地解釋說:“婆婆,孩兒在泰安神州打俺時節(jié)他也不認的俺”,難怪會被妻子罵成是“愛錢的老弟子孩兒”。
其次,關(guān)于周榮祖投親的路線和起因,三個版本也略有差異。關(guān)于路線,元刊本說周榮祖住在洛陽,因家私消乏,到曹州曹南鎮(zhèn)探親不著,無奈將兒子賣給曹州富豪賈弘義。明刊本則皆作周榮祖是“汴梁曹州人氏”,因父親私拆祖父所建寺廟,建房得罪神靈,神靈讓賈仁(元刊本中的“賈弘義”)挖去周家埋藏的窖金,周榮祖變得一貧如洗,到洛陽投親不遇,賣子曹州。曹州人周榮祖去洛陽投親不遇反而賣子曹州,還唱“肯分得俺三口離鄉(xiāng)外”,可謂漏洞百出。關(guān)于家道衰落,脈望館本將之歸為“不行善事”,而《元曲選》本一開場正末就說明:“祖上信佛,俺父親偏不信佛,到今日都有報應(yīng)也”,更為明確地提出佛教的因果報應(yīng)思想。此外,在談及周榮祖賣子緣由時,明刊本比元刊本更為詳盡。
最后,關(guān)于周榮祖家業(yè)消乏的來龍去脈,元刊本一句帶過,而脈望館本也沒有細說,《元曲選》本則先由陳德甫說明賈仁的貧寒過去與現(xiàn)今的暴富,再由周榮祖自述埋在后墻下的祖財遭竊,從此“衣食艱難”,只能“洛陽探親圖他救濟”,在線索上將故事串聯(lián)起來,使情節(jié)更為圓滿。
三、賓白的變化
《看錢奴》三大版本的最大區(qū)別在于賓白的多少。元刊本賓白非常簡略,只記正末的賓白,主要是記錄曲文。而其他角色的說白基本上是以“某某云了”一言帶過。王國維認為,元代刊本原是有賓白的,只因坊間刊刻時“蓋白人人皆知”②,因此刪去了。而明刊本賓白數(shù)量幾無差別,量多且詳細,不僅局限于正末與正旦的賓白,賓白的增加也擴充了情節(jié),更好地交代了背景,使整個故事在結(jié)構(gòu)上更完整,也更容易讓人理解。下文將比較三大版本賓白的變化及其作用。
首先,較元刊本而言,明刊本出現(xiàn)了大量重白。最典型的莫過于第二折中周榮祖為其妻、子向店小二討酒喝的對話。
〔旦兒云〕我這一會兒身上寒冷不過。你怎生問那賣酒的討一鍾酒兒與我吃??梢埠靡?。
〔正末云〕大嫂。羞人答答的。教我怎生問他討酒吃。〔做對店小二揖科云〕哥哥。我那渾家問我那里吃酒來。我便道賣酒的哥哥見我身上單寒。與了我一鍾酒兒吃。他便道我身上冷不過。怎生再討得半鍾酒兒吃。可也好也。
通過這個片段,我們可以看到本來很簡單的場景,卻多了許多重復(fù)轉(zhuǎn)述的話語。類似的見面場景也見于徠兒被賣后固執(zhí)地說自己姓周因而遭打的細節(jié)。
其次,明刊本的賓白更好地塑造了次要人物的性格。元雜劇的主要角色(如末、旦),可以通過各自的唱詞展示性格,而其他次要人物(如凈、丑)卻只能用說白表現(xiàn)性格。在人物性格塑造上,明刊本比元刊本好,而明刊本中,《元曲選》較脈望館本又略勝一籌??傮w上說,明刊本的賓白數(shù)量是絕對大于元刊本的,在表現(xiàn)人物性格上更占優(yōu)勢,本文對此不加詳述。此處主要比較第二折中脈望館本與《元曲選》本在表現(xiàn)上的不同:
脈望館本:
〔陳德甫上云〕……幼年間攻習(xí)文墨,頗看詩書。不幸父母雙亡,因此不得已為之(中略)這里可也無人。一了他一貧如洗,吃了早起的,無那晚夕的,人都叫他做窮賈兒?!?/p>
《元曲選》本:
〔外扮陳德甫上詩云〕……幼年間攻習(xí)詩書。頗親文墨。不幸父母雙亡。家道艱難。因此將儒業(yè)廢棄。與人家做個門館先生。度其日月。此處有一人是賈老員外。有萬貫家財。鴉飛不過的田產(chǎn)物業(yè)。油磨坊。解典庫。金銀珠翠。綾羅段疋。不知其數(shù)。他是個巨富的財主。這里可也無人。一了他一貧如洗。專與人家挑土筑墻。和泥托坯。擔(dān)水運漿。做坌工生活。常是吃了早起的。無那晚夕的。人都叫他做窮賈兒。也不知他福分生在那里。這幾年間暴富起來。做下潑天也似家私。……
比對上文,可知:第一,陳德甫當(dāng)門館先生的原因及其在劇中的地位;第二,賈仁的過去及現(xiàn)狀。陳德甫在獨白中對賈仁發(fā)家致富的說明使故事情節(jié)更完整。但從陳德甫的獨白中也可以知道他其實是看不起賈仁的,這點第二折賣身契中賈仁的自稱也有體現(xiàn)。脈望館本自稱賈老員外相公,《元曲選》本自稱財主賈老員外,筆者認為,《元曲選》里刪除“相公”二字,更符合人物性格,因賈仁并看不起窮秀才,而“相公”這一稱謂多為稱呼讀書人而用。因此,相對脈望館本,《元曲選》本在人物塑造上更加成功。此點在第二折中的“詩白”中也有體現(xiàn)。第二折脈望館本小末的上場詩如下:四脈八肢身帶俏,五臟六腑卻無才,村入骨頭挑不出,俏徒胎里帶將來。而《元曲選》本則是這么說的:生衣飯不曾愁,贏得人稱賈半州。何事老親能善病,教人終日皺眉頭。在作品里,小末賈長壽幼時頗有氣節(jié),因為不肯“姓賈”,還曾挨打,他雖年幼卻很懂道理。他明白賈仁愛財?shù)男睦?,但為了給賈仁治病卻堅持要燒香。此處,脈本里的上場詩顯示出一個紈绔子弟不學(xué)無術(shù)的無賴嘴臉,是違背他的形象的。元曲選的上場詩更合乎情理,人物性格也比較統(tǒng)一。
再次,賓白突出了角色的喜劇性。這凸顯在明刊本第三折中賈仁病重,在床頭與賈長壽商議身后事的操辦。從該折賓白可知以下幾個情節(jié)點:賈仁想吃鴨卻不舍得錢,于是揩了鴨油回來下飯,結(jié)果飯后困倦還剩一指鴨油被狗舔去,因而氣病臥床;自知病重,賈仁說想“破慳”,結(jié)果卻僅想吃十文錢的豆腐,還特意叮囑長壽要記住賣豆腐的左鄰右舍以免該小販賴賬;為省錢,讓長壽吩咐畫匠畫喜神的背面即可;對于喪事,賈仁吩咐萬不可鋪張,不用杉木棺材,用馬槽即可,如果裝不下,就把尸體砍為兩段,并叮囑長壽要向別人家借斧子砍,免得卷了自家的刀刃口。這里賈仁的慳吝與《儒林外史》中伸著兩個指頭不肯斷氣的嚴監(jiān)生相比毫不遜色,對其鞭辟入里的諷刺令人不禁莞爾。
最后,就賓白的語言風(fēng)格而言,明刊本比元刊本更通俗,出現(xiàn)了大量口語體賓白,而元刊本則更為文雅、詩意。明刊本中,脈望館本比《元曲選》本更通俗,然后者在用詞上更精確、典雅、簡潔,更注重文采。譬如周榮祖在脈望館本自報家門:“自祖以來,廣積家財”,而《元曲選》本則只用了六個字:“先世廣有家財”。
總而言之,元刊本賓白簡略,不便了解劇情,因元刊本內(nèi)賓白并未發(fā)揮敘述功能。這點缺陷在明刊本里已得到補救。有的部分根據(jù)元刊本的少量科介,前后增加了賓白內(nèi)容,使劇情更為豐滿,而情節(jié)也更為合理。有的部分又加以刪減,使人物語言更為本色、當(dāng)行,劇情更有條理,使得整個劇更加完整。同是明刊本,脈望館本在賓白上重視舞臺效果,因而出現(xiàn)不少復(fù)述話語,更適合演出。相比之下,《元曲選》本更簡練、完整,文學(xué)性更強。
四、曲辭上的變化
在《看錢奴》的三個版本中,元刊本與《元曲選》本、脈望館本的曲辭差異不是很大,一至四折所用的套式也完全相同。元刊本與后兩者的區(qū)別主要是曲牌數(shù)上的增減和同一支曲子某些字詞的改變。
首先,從曲牌數(shù)上來看,元刊本的曲牌最多(共56支),而元曲選共37支,脈望館本(共40支)則差異不大。元刊本無楔子,明刊本有楔子,楔子內(nèi)有曲【仙呂賞花時】、【幺篇】。第一折元刊本11支曲,明刊本均為10支曲,均較元刊本少【幺篇】。第二折元刊本16支曲,《元曲選》本10支曲、脈望館本11支曲。脈望館本較元刊本少【呆古朵】、【滾繡球】、【脫布衫】、【小梁州】、【幺篇】、【三煞】、【二煞】,元曲選較元刊本少【呆古朵】、【倘秀才】、【脫布衫】、【小梁州】、【三煞】、【二煞】。第三折中相差最大,元刊本16支曲,而《元曲選》本、脈望館本刪了一半,都是8支曲,但是所刪的略有差異。脈望館本較元刊本少了【后庭花】、【雙雁兒】、【青哥兒】,《元曲選》本較元刊本少【后庭花】、【柳葉兒】、【村里迓鼓】、【元和令】、【上馬驕】、【游四門】、【圣葫蘆】。第四折中元刊本13支曲,《元曲選》本9支曲、脈望館本7支曲,脈望館本較元刊本少【東原樂】、【綿搭架】、【禿廝兒】、【鬼三臺】、【金蕉葉】、【圣藥王】,而《元曲選》本較元刊本少了【東原樂】、【綿搭架】、【禿廝兒】、【鬼三臺】、【金蕉葉】、【調(diào)笑令】,但自調(diào)笑令之后還多了【幺篇】、【天凈沙】、【禿廝兒】、【圣藥王】。
由此推斷,從元刊本到脈望館本、《元曲選》本,曲牌的數(shù)量呈現(xiàn)出一個由多到少的變化。換言之,脈望館本與《元曲選》本較元刊本舞臺性增強,情節(jié)銜接更為流暢,同時增加了大量的人物動作,舞臺演出效果更好。元刊本收錄的大量曲文,一方面顯示了作者填詞度曲的才能,另一方面也反映了在元雜劇發(fā)展初期對演員唱功的重視。
其次,從曲辭的風(fēng)格上看,元刊本比明刊本更質(zhì)樸生動。譬如第一折的【六幺序】一曲。
元刊本:這等人斗筲器難容物,球子心怎捉拿?打扮的似宰相人家,聳著肩胛,并著鼻凹,更無些和氣謙洽。貧兒乍富把征馬宛跨,早不肯慢慢行咱。馬兒上扭捻身子兒詐,鞍橋柞木,鐙挑葵花。
《元曲選》:這人沒錢時無些話,纔的有便說夸,打扮似大戶豪家。你看他聳起肩胛,迸定鼻凹,沒半點和氣謙洽。每日在長街市上把青驄跨,只待要弄柳拈花,馬兒上扭捏著身子兒詐,做出那般般樣勢,種種村沙。
由上例可知,《元曲選》的曲辭,雖然更通俗易懂,但顯然不及元刊本質(zhì)樸、生動。
五、其他
從人物角色的增減來說,明刊本較元刊本多了人物“店小二”(脈望館本稱之為“賣酒的”)和童仆“興兒”。元刊本是如今知道最早的較為成熟的戲曲形式,尚處在戲曲發(fā)展的草創(chuàng)期,因而劇中人物不夠豐富。而《元曲選》本和脈望館本中上場人物的增多,不僅豐富了劇本的內(nèi)容,而且充實了戲曲的演出場面,增加了戲曲反映社會生活的深度和廣度,應(yīng)該說是戲曲藝術(shù)的一種發(fā)展。同時,人物的增加也使得戲曲中場景轉(zhuǎn)換、情節(jié)發(fā)展趨向合理流暢。如《元曲選》本中,是店小二勸說周榮祖賣子并將其介紹給陳德甫,也是店小二促成二十年后的周、陳重逢,這才有了后面的周氏父子相認。
從角色設(shè)置上看,元刊本里凈一直都只扮演賈弘義,脈望館本里凈扮演賈仁(第一、二折)和賣酒者(第二、四折),而《元曲選》中的凈則扮演第二折中的店小二和第四折中的廟官。從角色體制上說來,脈望館本里重要的角色如周榮祖,每次都會以正末呼之,而像靈派侯、賈仁、陳德甫、賣酒的等次要人物,都直接以人名代替角色名,而鬼力、靈派侯、興兒等則根本未說明由哪個角色扮的?!对x》本中對角色的稱呼則更規(guī)范些,除了賈仁這一角色沒說明外,其他如靈派侯(外扮)、陳德甫(外扮)、廟祝(凈扮)等都有說明是由哪個角色扮的。
從思想傾向上來看,元刊本多宣傳正義,而《元曲選》多宣傳封建義理,如第四折中【越調(diào)斗鵪鶉】元刊本“誰不奉一人圣慈”,明刊本改為“為一人圣慈”;元刊本“道積善的長生”,明刊本“積善的長生”。【紫花兒序】元刊本“怎生顏回短命,盜砣延年,伯道無兒”,明刊本則改為“一個那顏回短命,一個那盜砣延年,一個那伯道無兒”;元刊本“誰不道神靈有驗”,明刊本改為“人都道威靈有驗”;元刊本“孔子言神鬼之事,大剛來把那惡事休行,擇其善者從之”,明刊本改為“現(xiàn)如今神祠,東岱岳新添一個速報司。大剛來禍無虛至,只要你惡事休行,擇其善者從之”。此外,元刊本中只以鬼神開場,而明刊本里既以神靈開場,又以神靈終場,神靈控制了人的命運,體現(xiàn)了編著“因果報應(yīng)、富貴天定”的宿命觀。
對比以上題目、賓白、曲辭等的不同可以看出,明刊本比元刊本復(fù)雜,不僅在形式上更工整,體制上也更完善。值得一提的是,脈望館本還附有“穿關(guān)”,里面詳列了每折戲的登場人物及其應(yīng)穿戴的衣冠、髯口、應(yīng)執(zhí)的砌末等。“穿關(guān)”是“迄今發(fā)現(xiàn)最早的比較系統(tǒng)的戲曲服飾史料”③,這對于研究戲曲舞臺美術(shù)的歷史演變有著重要價值。
總之,元刊本作為雜劇的早期形式樣本,有助我們了解元雜劇的基本樣貌,這對于文學(xué)史和戲劇史的研究非常必要。而明刊本在賓白、形式上的增減變化,無疑為學(xué)者們提供了多種深入的可能。研究戲曲版本,對我們了解當(dāng)時的社會風(fēng)氣、審美追求和出版業(yè)的物質(zhì)條件、文化市場的消費傾向等,可以說不無裨益。
注釋:
①郭預(yù)衡.中國古代文學(xué)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35.
②“刪去其白,如今日坊刊腳本然.蓋白則人人皆知,而曲則聽音不能盡解.此種刊本.當(dāng)為供觀劇者之便故也.”宋元戲曲考.王國維戲曲論文集.中國戲劇出版社,1984:82.
③《元曲選》本中此曲字詞稍與脈望館本不同,但意思一致,故僅以脈望館本為例與元刊本進行對比,下同.
④丁宗一,陸林,田桂民編著.元雜劇研究概述[M].天津教育出版社,1987: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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