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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木城池Ⅱ(二)

2012-05-14 10:14小獅
花火B(yǎng) 2012年1期
關鍵詞:短信

小獅

上期回顧:

怕拖累簡潔的安澤義在F大不尷不尬地念著大學,偶爾有女生過來搭訕,卻總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簡浩如同一顆遺落滄海的夜明珠,在他的心里靜靜地發(fā)光,他無法忽視也無法遺忘,只好悄悄地來到S大偶爾偷偷看一看她。構筑的一切心理堡壘卻在知道簡潔母親過世時悉數(shù)崩塌,安澤義再也無法容忍讓簡潔一個人悲傷難過,而一旦心里有了決定,行動起來也毫不遲疑了。

1簡潔偶爾喝一點湯,吃一口米飯,大部分時間則恬靜地看著我,仿佛在款待一個流落街頭的乞丐。

十一月初微涼。

我在S大的校園里發(fā)現(xiàn)簡潔她捧著課本走在一條林蔭大道上,桔黃的落葉在她腳下沙沙作響,秋末的陽光穿過枝葉的罅隙,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身影依然那么單薄,仿佛隨時都會消融在這片光亮中我安靜地尾隨其后,不斷地積攢著勇氣。

她最終在一張長椅上坐了下來,將課本擺在雙腿上,望著前方發(fā)呆。對面的小花園里大概是教職工家屬的對母女正在玩耍,小女孩將一只皮球踢得滿地滾,而后亦步亦趨地追著她的母親則微張雙臂,小心翼翼地護在后面。對于一個成年人而言。那樣的姿勢實在辛苦但對于一個母親而言,又顯得無比輕松。

簡潔望著眼前這一幕,嘴角浮現(xiàn)一絲淺淺的微笑,但這依然無法掩飾她眉宇間的憂傷與失落。她不經(jīng)意問回頭,剛好與我目光相接,她先是無動于衷,在意識到我是誰的一瞬間,她觸電般地站了起來。

然而,一言不發(fā)。

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在距離她兩米的地方停下來,她下意識地側過身體,試圖將胳臂上的黑紗藏起來。我假裝沒有看見,問道:“剛下課嗎?”

她微微地點頭。

“吃飯了嗎?”話剛說出口,我就意識到這句問候太惡俗了,趕緊接著說,“我上午過來的,還餓著肚子……”

她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帶我去餐廳吃飯這里不收現(xiàn)金,只刷校園卡。這是她第一次請我吃飯,與我這個客人相比,她這個東道主顯得更為拘謹,生怕飯菜不合我意。

“抱歉,你難得來一次,卻請你在這里吃飯。”她有些愧疚地說。

“這有什么抱歉的……”我安慰道,“你知道S大有哪兩樣東西名聲在外嗎?”

她茫然地搖頭。

“第一個是陽盛陰衰,男女比例四比一,另一個就是餐飲業(yè)發(fā)達,和你們相比,我們學校餐廳的飯菜又貴又難吃,簡直是花錢買罪受?!?/p>

“是嗎?”她有些懷疑。

“當然,聽說有位大廚一邊炒菜,一邊背考研英語,我的朋友都說要來參拜大神?!?/p>

簡潔卻搖了搖頭:“現(xiàn)在參拜不到了……”

“為什么?”

“他已經(jīng)讀研去了呀……”

她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但在我看來,她這樣一句漫不經(jīng)心的話顯得妙趣橫生,勝過世間任何刻意編排的幽默。我們相面而坐,中間半米寬的餐桌上擺放著兩萊一湯,以及兩碗米飯,這樣的情景以前從未出現(xiàn)在我的期望中,因為它幾乎遙不可及。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將那塊黑紗藏了起來。她不介意在校園里戴著它,不介意讓陌生人旁觀她的喪母之哀,卻不讓我分擔這樣的悲痛,我一時有些失落。不過我沒有多嘴去詢問,繼續(xù)佯裝不知,畢竟她有自己的思量。

“你今天怎么忽然來了?”她好奇地問道,然后聲音又低落下去,“不是說以后都不再見我了嗎?”

這個正是我最害怕回答的問題,我想了想,實言相告道:“當時家里出事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渡過那一關,不想讓你摻和進來,所以……”

“出什么事了?”

“只是工作上的事情……”我這樣敷衍道,畢竟官場失勢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人們通常會想到貪官污吏的惡名。

“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基本穩(wěn)定下來了?!?/p>

她疑惑地問道:“你是不是不太愿意讓我知道你的事情?”

“不能這樣說吧,只是覺得快樂的事情和別人分享,每人都有一份快樂,而不快樂的事情兩個人分享,同樣每個人都會不快樂,既然這樣,我干嗎讓你多擔一份心?”

“哦……”她若有所思地點頭。

事實上,我從昨晚到現(xiàn)在都沒有進食,現(xiàn)在餓得前胸貼后背,也顧不上所謂的風度抓起碗筷吃飯。簡潔偶爾喝一點湯,吃一口米飯,大部分時間則恬靜地看著我,仿佛在款待一個流落街頭的乞丐。

2S大向來女生稀缺,美女更是傳說中的存在。

我假裝認真地吃飯,心里卻惦記著另一件事情:她顯然與我保持著距離,甚至不愿將自己遭遇的變故告訴我。

盡管旁邊是一扇高大的落地窗,光線頗為明朗,但這里畢竟是餐廳的一角,算不上招搖顯眼。即便如此,我依然發(fā)現(xiàn)四周許多異樣的目光,它們來自S大的男生們,且毫不友善,帶著些許敵意。有人繞路過來看我一眼,而后與他們的朋友竊竊私語,甚至有人刻意透過落地窗往里張望,這一刻,我感覺自己屬猴……

“我很異類嗎?”我不禁懷疑自己。

“沒有,吃飯吧,不要理他們……”

看著簡潔尷尬的神情,我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S大向來女生稀缺,美女更是傳說中的存在。而簡潔這樣的女孩即使身處美女如云的藝術院校都不落下風,在這里更是光芒耀萬丈。

于是我頓時讀懂那些仇視的目光。

簡潔顯然也明白周圍的處境,她毫不避諱地給我盛湯夾菜,托著下巴耐心地催我吃飯。與她的坦然相比,我反倒像一個扭扭捏捏的姑娘,被那些異樣目光攪得心神不寧。

我自小跟隨父親混在官場,又跟著兄長們混在街頭,絕非怯場或忌憚這些陌生的家伙,而是有所顧忌——顧忌自己的出現(xiàn)驚擾她的平靜,給她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我甚至不知道她現(xiàn)在過得怎樣,是否仍然孑然一身,是否已經(jīng)心有所屬。

這樣一想,我覺得此行過于冒昧,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不要理他們,他們都是神經(jīng)病……”

“為什么這樣說?”我疑惑地問道,因為簡潔很少用貶義字眼去說別人,另一方面又擔心她像高中時被人欺負而我一無所知。

“就是有點煩,整天在眼前晃呀晃的,有時還發(fā)短信過來,不知道他們怎么知道號碼的?!?/p>

“短信騷擾?”我有些惱火了。

她從衣兜里取出手機,徑自遞到我的手中——仍然是我當初給她買的那部索爰手機,盡管已經(jīng)使用一年多,它依然光鮮如故,絲毫沒有磨損的痕跡。

“昨天也有,我忘記刪了……”她說。

窺視別人的短信固然是一件可恥的事情,但我實在抵抗不住卑劣的好奇心,痛下決心地打開短信收件箱。收件箱里一共有七條短信,最近的一條便是所謂的騷擾短信,內(nèi)容是這樣的:“美女你好我是大三中文系的學長,已經(jīng)關注你很多天,希望和你交個朋友?!?/p>

“是這個嗎,”

“嗯……”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安慰道:“沒事,他們只是喜歡你,應該沒有什么惡意?!?/p>

“喜歡?”她輕輕地搖頭,“總覺得有些輕浮?!?/p>

我沒有答話,因為我懷疑自己當初在她眼里也是這樣的“輕浮”形象,畢竟五十步笑百步不是好事。我信手按了“下一條”,頓時愣住了,思緒出現(xiàn)短暫的恍惚,我又往后看了幾條,清一色都是很久以前的短信,來自“安澤義”。

此時我不小心將桌邊的筷子碰落在地上,她俯身撿了起來,又去餐具消毒柜取新的筷子。在這個時候,我再次

昧著良心與道德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打開通訊錄,里面僅有寥寥五六個人的名字,除我之外,其余似乎都是女生。

一方面我有些欣喜,仿佛發(fā)現(xiàn)遺失的珍寶從未被他人染指;另一方面,我又有些難過,因為她依然孤獨。

下午她沒有課,于是帶我在校園里轉悠——與我一樣,她的活動范圍也小得可憐,甚至更加有限。一群男女學生正在操場打排球大概是社團活動,我剛好走得疲憊,又有些胃疼,就在露天看臺隨意坐下來。她有些驚詫,說:“真巧……我平時也喜歡坐在這個位子……”

我愣了一下,片刻后才記了起來,這個位子正是上次秋運會時簡潔所坐的位子不偏不倚。我笑了笑,也說真巧,沒有告訴她我曾經(jīng)在此癡癡地望著她的背影,而她似乎很為這個“巧合”而高興。

我們并肩坐著,沐浴在秋末冬初午后愜意的暖陽中,望著遠處嬉笑玩鬧的一群人。偶爾我會扭頭看她一眼,看她長長的睫毛,清澈的雙眸,以及恬靜的微笑與淡淡的憂傷共存的表情。

她依舊那么完美,盡管我知道這個世界并不存在完美。如果在旁人看來,她的不完美之處比比皆是,譬如倔犟,譬如羞怯,甚至譬如過分的善良。然而,我依然愛她,愛她名字里每一筆一畫,愛她生命里的一顰一笑。

可是,她為什么連母親病逝這樣重大的變故都不愿讓我知道?

直到下午四點多,她依然若無其事,將所有情緒掩藏在心底,極力向我證明她過得很好。最終,我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糾結,有些生氣地說:“既然你一個人過得這么好,那我們繼續(xù)各走各的你也不用再把不好的事情部瞞著我了!”

她沒有想到我會忽然翻臉,不服氣地辯解道:“你不也是這樣嗎?”

“我怎樣了?”

她沉默片刻后才鼓起勇氣說:“你家里出事了,你就把我丟下,連一個理由都沒有,這又怎么說如果是這樣,你當初干脆把我丟在洛陽,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我一時無言以對。當初絕然離開,主要是擔心遭人詬病,認為我對她的幫助有所圖謀。那樣的想法看似高尚有時我自己都以君子自居,但一個男子漢活在別人的舌尖之上,算起來也是一件羞恥又怯懦的事情。

“這一年多來,我都在猜想你離開的理由,最后我只能將自己看成一個累贅,你害怕我會拖累你的生活所以離開。我同時打兩份工,做書店營業(yè)員和家教,努力賺錢養(yǎng)活自己,不做任何人的累贅,不拖任何人的后腿,可是我好累……”

晶瑩的淚珠順著她的面頰滾落下來,我掏出紙巾,替她擦掉那些淚水,但那些淚水仿佛蓄存許久,怎么都沒有盡頭。

“我盡力和身邊的人交朋友,讓自己不再像高中時那樣不合群,可是大家都覺得我掉在錢眼里,每天只知道打工!打工!打工!孤獨的時候找不到一個說話的人,她們卻反過來嘲笑說‘你怎么沒去賺錢,那個時候你又在哪里?”

她哭得像一個無助的小孩子,甚至任性地撥開我的手,不讓我替她拭去淚水。幸好她向來素顏,沒有涂抹任何胭脂彩粉,可以哭得肆無忌憚,否則現(xiàn)在早已哭成京劇臉譜了。

我有些六神無主,安慰道:“不要哭了,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她取過紙巾,一邊抽泣著一邊擦拭淚水,努力平靜下來,低聲地說:“我媽媽不在了……”

我一直期待她告訴我這件事情,然而當她親口說了出來,我又如坐針氈,因為我不知道如何安慰痛失至親的孩子?!肮?jié)哀順變”之類的話在影視劇里出現(xiàn)千百次,真正用起來才明白它的蒼白,而我唯一想做的,就是靜靜地坐在她身邊,旁觀她的悲傷。

“我沒有媽媽了……”她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那種心痛的感覺,像一根尖銳的針在心底劃著,顫顫巍巍地疼痛著,悲傷的情緒洶涌澎湃著,粗蠻地壓迫著淚腺。我不想在她面前流淚

于是扭過臉去,讓那情緒悄悄地消隱在秋風中。她旁若無人地哭,引得經(jīng)過看臺旁邊的人都望了過來,他們甚至說出簡潔的名字,揣測我的身份以及她哭泣的緣由。

哭吧,堅強的簡潔,脆弱的簡潔。

3然而,我內(nèi)心并不勉強,如果非要用兩個字形容我此時的心情,那么它們不是“高興”,不是“激動”,而是“嘿嘿”。

當她平靜下來,天色已經(jīng)暗淡,水泥地縫隙里的幾棵枯草在晚秋的冷風中搖曳著。我們一起沿著階梯往下走她走在前面,困寒冷而瑟瑟發(fā)抖,于是我脫下外套裹住她的身體。她原本就嬌小玲瓏,在我那件寬大外套的映襯下更顯纖弱,我一想到她這樣一個小女孩要承受如此多的苦難,內(nèi)心便翻江倒海地酸痛。

我們在一家簡約的小店點了熱餐點,被晚風吹得僵冷的身體才漸漸回暖,而后她送我去北大門等公交車,順路讓我看了一眼她打工的那家書店。即將分別之際,我們忽然沒有什么話可說,只是并肩站在冷清的站臺,望著街道橫貫而過的風。

公交車的輪廓浮現(xiàn)在遠處的路燈下,她這才慌忙從衣兜里掏出幾枚硬幣,全部塞進我的手心里:“這些給你坐車用……”

“我有交通卡?!?/p>

“拿著,有備無患?!?/p>

在她的堅持下,我只得將那些零錢收起來。

她又將我那件外套脫下來:“這個你也穿上,地鐵里的風大?!?/p>

這次我沒有接受,執(zhí)意將外套披回她的身上,說:“地鐵里面這個時候人擠人的,熱都熱得夠戧,哪里會冷?”

當公交車向站臺靠攏過來,我準備上車的時候,簡潔忽然輕輕揪我的衣袖,問道:“你以后還來嗎?”

我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害怕做出承諾又無法兌現(xiàn),再次讓她失望。

“有空我就過來。”我只能這樣說。

看著她將信將疑又戀戀不舍的模樣,我伸手揉了揉她的額發(fā),權當一次親昵的撫慰,而后轉身上車。當公交車駛出很遠,我回頭望了一眼,簡潔的身影依然佇立在站臺,她襄著我的外套,像一個笨拙又可愛的娃娃。

冷風從車窗縫隙里吹了進來,凜冽地鉆入我的脖頸處,我終于領略到簡潔的先見之明。然而即便如此,我也毫不后悔——倘若不將外套留在那里,我下次怎么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呢,

因這個拙劣的伎倆而沾沾自喜,我?guī)缀跤悬c得意忘形,于是取出手機給簡潔發(fā)了一條短信——這是她從未見過的號碼——“嗨,簡潔同學,我想和你交個朋友,請問你有男朋友了嗎?”

我抓著手機耐心地等候著,猜想她會有怎樣的回復,興許是沉默地無視,興許是冷漠地拒絕。無論是哪種,當我揭曉自己是誰,她都不會無動于衷吧?如此一想,我更加期待了,甚至有些坐立不安。

幾分鐘之后,短信提示燈閃爍起來,來自簡潔。當我打開那條短信,整顆心頓時如同石沉大海,因為她只回復了一個字:“有?!?/p>

時光倒影。

肥吳過生日前夜,我去訂一只蛋糕,很少露面的老板親自動手,往日勤快又帥氣的年輕店長卻不見蹤跡。大概老板以前過于倚重店長,如今手藝早已生疏,連蛋糕的名字都不太記得,還得反過來向我咨詢。

“你怎么對蛋糕那么了解?”老板問道:“家里也開這個的?”

“不是……”我不禁汗顏,這可讓我如何解釋,當初對簡潔癡迷得像一個傻子,頻繁地光顧她家的糕點房,對甜食由排斥變成依賴。

“明天晚上來取,怎樣?”

我為難地皺眉:“可以早一點嗎?”

“唉店里缺了兩個人手,而且都是有手藝的,一時

半會兒雇不到合適的新人,忙得喘不過氣來。”老板嗟嘆著,又意味深長地望著我。

“缺了兩個人手?請假了?”

“不是,店長本來也是附近學校的學生,五年前在這里打工,如今回老家結婚去了,并且打算在老家自己開店。他走就走吧,還把我這里最優(yōu)秀的糕點師帶走了,門口的招聘啟事都貼了小半個月了,但有手藝的人難找,現(xiàn)在真的是元氣大傷啊!”

“啊?挖墻腳?太卑劣了!”

老板搖頭嘆息,說:“豈止是挖墻腳,那渾蛋把糕點師娶回去了!”

“好吧……”我只能讓步,“那我明天晚上再來取。”

“行?!彼@才眉開眼笑。

我返身往外走,無意瞥見玻璃櫥窗里那些漂亮精致的蛋糕樣品,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陡然躍入腦?!热缓啙嵱兄谱鞯案獾氖炙嚕蠖恼n程又很少,何不讓她來試一試?時光倒影的薪水向來不菲,有手藝的糕點師的待遇更好一些,算下來怎么也比她到處打短工強。

當然,還有一點是出于私心倘若她來時光倒影工作。我也設法混進去,屆時朝夕相處,總有機會向她表白心跡。

這樣一想,我立即回到柜臺前,向老板提出建議。他喜出望外,承諾暫時保留糕點師的職位,讓我三天內(nèi)帶簡潔來面試。我試探地說“我平時課程也不多,離這里又近,有時也想找個地方打工……”

“哦?”老板聽出弦外之意,“你要打什么樣的工?”

“我?做家教嘛會誤人子弟,發(fā)傳單嘛又不固定,去洗碗刷盤嘛又不好意思和大媽大嬸們搶工作?!?/p>

“要不你也過來唄,剛好我這邊缺人手?!?/p>

“我來干什么?我什么都不會!”

“不會就學啊!我店里關東煮之類的東西都很簡單,復雜一點的給廚房里的師傅做,保準你一個禮拜學會!前任店長剛來時也是在前堂,連端碗都怕燙,現(xiàn)在不是照樣駕輕就熟嘛。”

我故作猶豫,沒有立即給予回復。

“頭兩個月給你一千五的月薪,如果干得不錯,給你加工資,兩千保底,兩千哦,別處找不到這樣的好工作哦!”老板伸出兩根手指比劃著。

“哦,那我試試吧……”我有些勉強地接受了。

然而,我內(nèi)心并不勉強,如果非要用兩個字形容我此時的心情,那么它們不是“高興”,不是“激動”,而是“嘿嘿”

倘若這次她再失手,興許以后遇到大事都逃不出這樣的命運循環(huán)。

當我打電話給簡潔,兩次都沒有人接,而后是無限的“你撥打的電話是空號”,我頓時明白自己進人黑名單了。于是我發(fā)了一條短信過去,說:“簡潔,接一下電話,我是安澤義?!?/p>

我還沒來得及撥打,簡潔就主動回電話過來,她說:“對不起呀,我不知道是你看號碼有些眼熟,以為是上次的一個騷擾者。”

我趕緊敷衍過去,沒有承認自己就是那個騷擾者。幸好她把那條短信刪掉了,否則我該有多難堪。

我把時光倒影招聘糕點師的事情告訴她,強烈建議她來試一下,不過簡潔有些為難,她害怕自己的手藝無法在這里得到認可。這樣的擔憂很正常,大都市向來沒有寬容和憐憫,尤其對那些從小鎮(zhèn)走出來的孩子,更是苛刻挑剔。

盡管我耐心地勸說,簡潔依然無動于衷,她害怕沒干幾天就被辭退眼下書店和家教的工作也難以保住。最終我無奈地說:“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我也不去那邊打工了,讓老板重新找人吧”

“你也去那里嗎?”她問道。

對啊,如果你在那邊工作,我也混進去賺點生活費。

“那我再考慮一下,”她的態(tài)度當即拐了彎,又說,“如果我沒有通過,會不會讓你丟面子?”

我想了想,回應道:“如果你通過了

我會很光榮?!?/p>

她沉默片刻,輕輕地說:“我明天過去?!?/p>

次日簡潔準時赴約,與往常一樣,她素面朝天,絲毫沒有化妝的痕跡。她穿著深藍色的棉質短T,米色的修長鉛筆褲,以及一雙簡約的帆布球鞋。盡管這些大概是從街頭小店淘來的,價格平實,但在她的搭配下煥發(fā)新生,絲毫不遜色于那些華而不實的名牌。

這種驚艷的感覺讓我一時不知所措。

“你怎么了,”她迷茫地問道,低頭打量自己,“哪里不對嗎?”

“這些衣裳是你自己買的?”

“是啊這件衣服三十五塊,褲子四十二塊,鞋子貴一些……”她蹺起腳給我看,但小臉一下子紅了,“是大一開學時你給我買的。”

真是一個笨丫頭,我無奈地暗嘆。倘若有些虛榮的女孩遇到這樣的情形,興許想方設法隱瞞便宜物品的價格,仿佛它們有失自己的尊嚴,與那樣的行為相比,簡潔的坦然顯得尤其可愛率真。

唯一不足的是,她仍然提著普通的購物袋,里面裝著筆記之類的用品,以及一條針織圍巾。我將一只Coach的女式單肩包遞給她,說:“以后用這個吧,女孩子家的總得有一個漂亮的包包。”

這是衛(wèi)薇去年生日前夕我準備的禮物,是我父親的朋友從美國捎回來的,盡管國內(nèi)售價高達數(shù)千上萬元,但逃脫關稅的盤剝,它不過標價三百。衛(wèi)薇早已遠走高飛,甚至沒有機會看見這件禮物,我只要將它丟在寢室里,如今才派得上用場。

“好漂亮!”她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女孩似乎對包包有著天然的親近感,這一點是男孩磕破腦袋都無法理解的。不過,她又沒有接過去,猶豫地說:“好像很貴重的樣子……”

不貴,就在學校對面的小店隨意挑的。

聽到我這個小謊言,她才安心地接受,坐在街心公園的長椅上,將袋子的小玩意兒逐一地放進提包里。此時我才明白女孩為什么對包包那么熱衷——那是她們儲存珍寶的小城堡呀,小鏡子、梳子、唇膏,鋼筆,鑰匙扣、頭繩、發(fā)卡、紙巾,甚至還有小零食。

“就差一個玩具了?!蔽胰滩蛔⌒Φ?。

不過我很快就不笑了,因為她真的從袋子里取出一只破舊的手掌熊玩偶。

“你這是要鬧哪樣?”我頓時滿頭黑線,“你當你是哆啦A夢嗎?”

“這是小時候我媽媽給我買的……”她小心翼翼地將手掌熊放進包包里,情緒有些低落,“今天面試,把它帶在身邊,心里穩(wěn)妥一些?!?/p>

我憐愛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安慰道:“加油,你媽媽會保佑你的?!?/p>

“嗯!”她立即從陰霾中解脫出來,樂觀地站起身來,與我一起朝著時光倒影的方向走去。當時光倒影的牌子出現(xiàn)在遠處,她的神情又凝重起來,變得不茍言笑,一副大敵當前的姿態(tài)。我不免有些擔憂,生怕她像那次高考一樣臨場怯陣,倘若這次她再失手,興許以后遇到大事都逃不出這樣的命運循環(huán)。

編輯/寧為玉

下期預告

簡潔用她的勤勞和聰慧贏得了糕點師的這份工作,而安澤義靠著三寸不爛之舌成了“時光倒影”的關東煮“大廚”。在試探簡潔是否有男朋友中,安澤義觸雷,這場暗戀或許他要一個人戀到海桔石爛,而心愛的人早已經(jīng)背城而去……掐掉凄切的胡思亂想,安澤義和寢室的一幫兄弟為找到工作慶祝,簡潔也認識了安澤義寢室的一眾人,在夜深人靜之時,安澤義與簡潔兩個人傻傻地數(shù)綿羊入睡,他們拋開了過往的種種猜忌和假象,終于開始靠近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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