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的帽子
法國圣艾蒂安是一座氣候宜人的城市,這里有一支著名的法甲球隊,更有足球傳奇名宿艾梅?雅凱、米歇爾?普拉蒂尼。法國國立大學讓莫內(nèi)?圣艾蒂安大學也坐落在此,城市有直達巴黎的火車,更有名媛貴婦們的最愛——盛名遐邇的手工巧克力Weiss,Weiss于法國名媛名流而言,恰似Hermes、LV,是無上品位的象征。于中國小女生賀齡慰而言,在讓莫內(nèi)?圣艾蒂安大學4年本科生涯,就像這個著名的城市一樣,無上的品質(zhì)源自于獨有的特色和內(nèi)心的自信和強大。
拿“游擊戰(zhàn)”拯救你,我的罷課
國內(nèi)的學校只有“補課”一說,但是法國的學校卻有“罷課”。學生和老師們有權(quán)利決定是否要罷教罷課——當然都是用投票的方式。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成為罷課的導火索,只要有人提議。大到學生們對國家新出臺的一則法案不贊同,小到天氣實在太好,學生不應該被圈在教室里,而是應該出去野營……都可以投票表決。
一天下午,我們正在上小語種課。突然,一名法國學生站起來,他的手臂激烈地舞動著,嘴巴里嘰里咕嚕地流淌出一連串的法語。那時我的法語還不是很好,但是勉強能連聽帶猜帶蒙,這位同學說的是“這門功課不應該在今天進行這節(jié)內(nèi)容,應該挪到下下個禮拜?!?/p>
我一下睡意全無!教學內(nèi)容也是學生可以指定的嗎?瘋了瘋了!接著就是投票,那名“肇事者”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教室前部,占領(lǐng)了本該是教授站著的“制高點”,幾句“游說”之后,班級里幾乎所有的學生都高高地舉起了手。
全票通過,學生們簇擁著教授走出教室,請注意,這不是在趕教授“下課”,而是再正常不過的罷課。Suic告訴我,去年的罷課才叫一個嚴重呢,今天的罷課簡直就是小case。
接下來我就發(fā)現(xiàn),學校每周都要組織一次投票。一旦投票通過,就會有一支“荷槍實彈”的巡邏隊嚴格執(zhí)行投票結(jié)果,這支“代表著正義”的巡邏隊由熱心的老師和學生組成。
有次罷課期間,教授把我們召集起來偷偷上課,教授有教學任務,罷課時間太長就會讓教學進度非常趕。我們正在教室里上課,被四處巡查的巡邏隊發(fā)現(xiàn)了,于是乎,教授和學生就被一股腦兒轟了出來,根本不給你機會辯解——你也沒有理由辯解,畢竟是在罷課期間,你偷偷上課就是“違背民主”!
想拿到高租房補貼?那就“戀愛”吧
對于留學生來說,學校宿舍供不應求,于是很多人選擇租房。法國留學生租房子是有補貼的,每一名沒有收入的學生都可以申請。
申請租房補助可是一項“技術(shù)活”,腦筋不靈光的留學生可真是玩不轉(zhuǎn)。法國政府提倡異性合租住房,而且對留學生情侶的租房補助非常高,所以,幾乎所有的留學生去申請租房補助時,都有“另一半”陪同。我和很多留學生都曾經(jīng)討論過這條租房政策,難道是一種變相的杜絕同性戀,為促進法國人口增長?
我和好友麗娜合租住房,但是我們的租房合同上卻是我和我的“男友”的簽字。當然了,麗娜也會被其他男生“借”去簽租房合同,同在一所學校里,從來沒有說過話的男女生,都極有可能是租房合同上的甜蜜情侶哦!
“合同男友”是我在大課上認識的男生,他個子不高長相很是秀氣。那時初到法國,我急于搞定住處,瞅準課間休息,我怯怯地說明來意后,男生欣然答應,原來,與他合租房子的女生即將回國,他正需要再找一名“女朋友”。
這邊廂,我先去專門的補助中心與工作人員預約了一個時間,約定一個月后我和“男友”去中心接受審核。那邊廂,“男友”攜著合租“女友”,去補助中心接受審核,他的說辭很簡單,卻也能達到目的:我們感情破裂,必須要分手了,當然也就不能繼續(xù)住在一起了。
想炫藝術(shù)細胞?
食堂是塊“免租”寶地
留學生為了學習便利,要“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地假扮熱戀情侶去租房。但是,也有留學生樂手為了宣傳自己的樂隊,不交租金就“租下”了學校食堂的一個角落,在那兒萬眾矚目地玩音樂,讓我們這些“老實租戶”欽羨不已。
我們學校的食堂是不需要用音響播放音樂的,不想聽音樂的同學可以把三明治拿去操場上吃,想聽音樂的同學可以安坐在食堂里,聽食堂角落里的樂隊自在演奏。
每天,樂隊都會早早把樂器物什在食堂的角落里擺好,只待學生們沖來食堂吃飯,樂手們就拉開陣勢開始演奏,一方面是為自己的樂隊做宣傳,另一方面也是一種藝術(shù)的宣泄形式。樂手們還會對學生派發(fā)宣傳單,當然還會有演奏會的門票,是免費派發(fā)的哦,喜歡他們音樂的學生就可以去觀賞他們的正式演出。
食堂里的樂隊不僅僅有來自本校學生的自由音樂團體,還有別校及校外的樂隊,總之,樂隊在食堂里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各安一隅賣力演奏,彼此之間既有明顯“斗藝”痕跡,又有藝術(shù)家的傲骨。
傲骨在于,樂隊即便是演奏整整一天,即便演奏水平實在是高,即便博得了滿堂彩,他們也不會把帽子放在樂隊前面的地上——收受聽眾的“打賞”。
話說那天我早餐吃得少,不等中午下課我就餓得上躥下跳了。午間鈴聲一響,我就拉著麗娜向?qū)W校食堂飛奔。那天剛好是艾滋病日,學校里有學生自主宣傳這方面的教育知識,有同學在派發(fā)宣傳冊,盡職盡責的那種,每個人都塞一份到手里。
當時我急著去吃飯,沒多想,拿著宣傳冊就進了食堂。端著餐盤到餐桌就座后,我才淡定下來,就把宣傳冊打開來看看。
結(jié)果,我當場尷尬了——里面附送的避孕套被我打開冊子的力道抖落在地上。我的臉立馬紅了,但是食堂里根本沒有人笑話我,所有人繼續(xù)吃飯、喝飲料、欣賞樂隊。阿門,天知道我有多慶幸這是在法國。若是在國內(nèi),我早已被同胞們的眼神刺得成了刺猬咯。
(蕭晏摘自《知音女孩》2011年第9期圖/陳明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