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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與李泌 (下)

2012-12-18 18:44鄧小軍
杜甫研究學(xué)刊 2012年4期
關(guān)鍵詞:杜鵑杜甫

鄧小軍

六、杜甫與李泌之關(guān)系

最后,依據(jù)唐史與杜詩,討論杜甫(712~770)與李泌 (722~789)之關(guān)系。此并非指通常意義上的人與人之間互相交往的關(guān)系,因為現(xiàn)存文獻(xiàn)沒有杜甫與李泌交往的記載;而是指杜甫與李泌之間的同事關(guān)系,相同的政治行動,相同的政治見解、軍事見解以及道德觀。

(一)至德二載 (757)李泌與杜甫同在鳳翔行在任朝官

《舊唐書》卷一百三十《李泌傳》:“李泌字長源,其先遼東襄平人,西魏太保、八柱國司徒徒何弼之六代孫,今居京兆,吳房令承休之子。少聰敏,博涉經(jīng)史,精究《易象》,善屬文,尤工于詩,以王佐自負(fù)。張九齡、韋虛心、張廷珪皆器重之。泌操尚不羈,恥隨常格仕進(jìn)。天寶中,自嵩山上書論當(dāng)世務(wù),玄宗召見,令侍詔翰林,仍東宮供奉。楊國忠忌其才辯,奏泌嘗為《感遇詩》,諷刺時政,詔于蘄春郡安置,乃潛遁名山,以習(xí)隱自適。天寶末,祿山構(gòu)難,肅宗北巡,至靈武即位,遣使訪召。會泌自嵩、潁間冒難奔赴行在,至彭原郡謁見,陳古今成敗之機,甚稱旨,延致臥內(nèi),動皆顧問。泌稱山人,固辭官秩,特以散官寵之,解褐拜銀青光祿大夫,俾掌樞務(wù),至于四方文狀、將相遷除,皆與泌參議,權(quán)逾宰相,仍判元帥廣平王軍司馬事。肅宗每謂曰:‘卿當(dāng)上皇天寶中,為朕師友,下判廣平王行軍,朕父子三人,資卿道義?!湟娭厝绱恕!?/p>

《資治通鑒》卷二百十八唐肅宗至德元載 (756)七月: “上自馬嵬北行,譴使召之 (泌),謁見于靈武?!?/p>

《資治通鑒》卷二百十九唐肅宗至德二載 (757):“二月,戊子,上至鳳翔?!?/p>

《舊唐書》卷一百九十下《杜甫傳》:“杜甫,字子美,本襄陽人,后徙河南鞏縣。曾祖依藝,位終鞏令。祖審言,位終膳部員外郎,自有傳。父閑,終奉天令?!?/p>

《新唐書》卷二百一《杜甫傳》:“天寶十三載,玄宗朝獻(xiàn)太清宮,饗廟及郊,甫奏賦三篇。帝奇之,使待制集賢院,命宰相試文章,擢河西尉,不拜,改右衛(wèi)率府胄曹參軍?!恋露辏鲎啉P翔上謁,拜右拾遺?!?/p>

錢謙益《錢注杜詩》卷二《述懷一首》注:“唐授左拾遺誥:‘襄陽杜甫,爾之才德,朕深知之。今特命為宣義郎、行在左拾遺。授職之后,宜勤是職,毋怠。命中書侍郎張鎬赍符告諭。至德二載五月十六日行?!译酚命S紙,高廣皆可四尺,字大二寸許。年月有御寶,寶方五寸許。今藏湖廣岳州府平江縣裔孫杜富家。”

杜甫《北征》: “皇帝二載秋,閏八月初吉。杜子將北征,蒼茫問家室?!?/p>

由上可見,第一,至德二載 (757)五月十六日至閏八月一日有三個半月時間,杜甫與李泌同在鳳翔行在任朝官,杜甫任左拾遺,李泌任元帥廣平王行軍司馬。據(jù)《資治通鑒》卷二百一十八唐肅宗至德元載 (756)七月甲子:“是日肅宗即位于靈武城南樓?!奈涔俨粷M三十人,披草萊,立朝廷,制度草創(chuàng)”,次年鳳翔行在的朝官人數(shù),當(dāng)相去不甚遠(yuǎn)。因此杜甫見過李泌,或有可能認(rèn)識李泌。由杜甫《壯游》“吾觀鴟夷子,才格出尋常”,可見杜甫對李泌非常關(guān)注,并予以非常高的評價。事實上,杜甫是非常善于識人的。

第二,杜甫與李泌身世有很多相同點:皆出身世家,有人文政治素養(yǎng);父親皆為縣令,比較接近和了解社會現(xiàn)實;安史之亂以前,杜甫與李泌皆任太子亨東宮官,安史之亂爆發(fā)、長安淪陷后,皆冒險犯難奔赴肅宗行在,與肅宗的臣屬關(guān)系皆淵源有舊,但這都沒有影響他們對肅宗行為失道的諫諍和最終的不合作。

(二)至德元載、二載李泌與杜甫先后救房琯

《舊唐書》卷一百一十一《房琯傳》:“(天寶)十五載六月,玄宗蒼黃幸蜀,……琯獨馳蜀路,七月,至普安郡謁見,玄宗大悅,即日拜文部尚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淠臧嗽?,……奉使靈武,冊立肅宗?!C宗以琯素有重名,傾意待之,琯亦自負(fù)其才,以天下為己任。時行在機務(wù),多決之于琯。……尋抗疏自請將兵以誅寇孽,收復(fù)京都,肅宗望其成功,許之。……乃與 (郭)子儀、(李)光弼等計會出兵。……十月庚子,師次便橋。辛丑,二軍先遇賊于咸陽縣之陳濤斜,接戰(zhàn),官軍敗績。時琯用春秋車戰(zhàn)之法,以車二千乘,馬步夾之。既戰(zhàn),賊順風(fēng)揚塵鼓噪,牛皆震駭,因縛芻縱火焚之,人畜撓敗,為所傷殺者四萬馀人,存者數(shù)千而已。癸卯,琯又率南軍即戰(zhàn),覆敗,希文、劉悊并降于賊。琯等奔赴行在,肉袒請罪,上并宥之?,g……用兵素非所長,……及與賊對壘,琯欲持重以伺之,為中使邢延恩等督戰(zhàn),蒼黃失據(jù),遂及于敗。上猶待之如初,仍令收合散卒,更圖進(jìn)取。會北海太守賀蘭進(jìn)明自河南至,詔授南海太守、攝御史大夫、充嶺南節(jié)度使。中謝,肅宗謂之曰:‘朕處分房琯與卿正大夫,何為攝也?’進(jìn)明對曰:‘琯與臣有隙。’上以為然。進(jìn)明因奏曰:‘陛下知晉朝何以至亂?’上曰:‘卿有說乎?’進(jìn)明曰:‘晉朝以好尚虛名,任王夷甫為宰相,祖習(xí)浮華,故至于敗。今陛下方興復(fù)社稷,當(dāng)委用實才,而琯性疏闊,徒大言耳,非宰相器也。陛下待琯至厚,以臣觀之,琯終不為陛下用?!蠁柶涔?,進(jìn)明曰:‘琯昨于南朝為圣皇制置天下,乃以永王為江南節(jié)度,潁王為劍南節(jié)度,盛王為淮南節(jié)度,制云‘命元子北略朔方,命諸王分守重鎮(zhèn)’。且太子出為撫軍,入曰監(jiān)國,琯乃以枝庶悉領(lǐng)大藩,皇儲反居邊鄙,此雖于圣皇似忠,于陛下非忠也。琯立此意,以為圣皇諸子,但一人得天下,即不失恩寵。又各樹其私黨劉秩、李揖、劉匯、鄧景山、竇紹之徒,以副戎權(quán)。推此而言,琯豈肯盡誠于陛下乎?臣欲正衙彈劾,不敢不先聞奏?!嫌墒菒含g。……憲司又奏彈董庭蘭招納貨賄,琯入朝自訴,上叱出之,因歸私第,不敢關(guān)預(yù)人事。諫議大夫張鎬上疏,言琯大臣,門客受贓,不宜見累。二年五月,貶為太子少師?!?/p>

《資治通鑒》卷二百一十九唐肅宗至德元載十月:“上聞琯敗,大怒。李泌為之營救,上乃宥之,待琯如初?!?/p>

《舊唐書》卷一百一十一《房琯傳》附《房式傳》: “式,琯之侄,舉進(jìn)士。李泌觀察陜州,辟為從事。泌入為相,累遷起居郎,出入泌門,為其耳目。”①

《舊唐書》卷一百三十《李泌傳》:“遷左散騎常侍。貞元元年,除陜州長史,充陜虢都防御觀察使?!?/p>

《新唐書》卷二百一《杜甫傳》:“拜右拾遺。與房琯為布衣交,琯時敗陳濤斜,又以客董廷蘭,罷宰相。甫上疏言:‘罪細(xì),不宜免大臣?!叟t三司親問。宰相張鎬曰: ‘甫若抵罪,絕言者路?!勰私狻8χx,且稱:‘琯宰相子,少自樹立為醇儒,有大臣體,時論許琯才堪公輔,陛下果委而相之。觀其深念主憂,義形于色,然性失于簡。酷嗜鼓琴,廷蘭托琯門下,貧疾昏老,依倚為非,琯愛惜人情,一至玷污。臣嘆其功名未就,志氣挫衄,覬陛下棄細(xì)錄大,所以冒死稱述,涉近訐激,違忤圣心。陛下赦臣百死,再賜骸骨,天下之幸,非臣獨蒙?!坏圩允遣簧跏′?。”

杜甫廣德元年 (763)于閬州作《祭故相國清河房公文》: “太子即位,揖讓倉卒。小臣用權(quán),尊貴倐忽。公實匡救,忘餐奮發(fā)。累抗直詞,空聞泣血?!?/p>

由上可見,第一,至德元載十月房琯陳濤斜兵敗的主要原因,是由于肅宗所派監(jiān)軍宦官邢延恩等督促出戰(zhàn),強行改變了房琯原來采取的“持重以伺之”的正確戰(zhàn)略。這與同年六月哥舒翰潼關(guān)失守的情況,如出一轍。

第二,至德二載五月十日肅宗罷免房琯宰相的真實原因,是肅宗出于搶奪皇位的陰暗心理而敵視玄宗,并認(rèn)為玄宗舊臣房琯忠于玄宗而不忠于自己而敵視房琯。由杜甫《祭故相國清河房公文》:“太子即位,揖讓倉卒。小臣用權(quán),尊貴倐忽。公實匡救,忘餐奮發(fā)。累抗直詞,空聞泣血”,可知房琯曾經(jīng)多次對肅宗信任宦官等作為提出諫諍,此勢必加重了肅宗對房琯的嫉恨。應(yīng)當(dāng)指出,此點為史書所不載。由肅宗對賀蘭進(jìn)明所說“朕處分房琯與卿正大夫,何為攝也”,“卿有說乎”,引導(dǎo)賀蘭進(jìn)明說出“琯終不為陛下用”,肅宗問其故,遂引導(dǎo)賀蘭進(jìn)明說出“琯昨于南朝為圣皇制置天下,乃以永王為江南節(jié)度”,“琯乃以枝庶悉領(lǐng)大藩,皇儲反居邊鄙,此雖于圣皇似忠,于陛下非忠也”,可見賀蘭進(jìn)明挑撥離間肅宗與上皇的關(guān)系、挑撥肅宗敵視房琯,僅是表面現(xiàn)象,實質(zhì)是肅宗本來就敵視上皇、敵視房琯,故意引導(dǎo)賀蘭進(jìn)明明白說出敵視上皇、敵視房琯的話,不過是正中下懷而后快,并為迫害上皇、迫害房琯放出試探信號而已。

第三,至德元載十月房琯陳濤斜兵敗,“李泌為之營救”;至德二載五月肅宗罷免房琯宰相,杜甫疏救房琯;在兩次營救房琯上,李泌與杜甫的政治行動是相同的。

第四,李泌營救房琯,當(dāng)如杜甫疏救房琯承擔(dān)巨大風(fēng)險;但是李泌貞元元年(785)任陜州長史,充陜、虢都防御觀察使時,辟房琯之侄房式為從事,泌入為相,不斷提攜房式晉升,房式后來致身高位,與李泌的提攜不可分。李泌對房琯之風(fēng)義,與杜甫對房琯之風(fēng)義相同。

(三)李泌與杜甫皆認(rèn)為唐肅宗應(yīng)孝敬上皇,皆不忍看見肅宗迫害上皇之悲劇結(jié)局

《資治通鑒》卷二百二十唐肅宗至德二載 (757)九月:“癸卯,大軍入西京?!壮?,捷書至鳳翔,百寮入賀,上涕泗交頤,即日遣中使啖庭瑤入蜀,奏上皇?!弦则E馬召李泌于長安,旣至,上曰: ‘朕巳表請上皇東歸,朕當(dāng)還東宮,復(fù)修人子之職?!谠? ‘表可追乎?’上曰:‘已遠(yuǎn)矣?!谠?‘上皇不來矣?!象@問故,泌曰: ‘理勢自然?!显?‘為之奈何?’泌曰:‘今請更為群臣賀表,言自馬嵬請留,靈武勸進(jìn),及今成功,圣上思戀晨昏,請速還京,以就孝養(yǎng)之意。則可矣?!霞词姑诓荼恚献x之,泣曰:‘朕始以至誠愿歸萬機,今聞先生之言,乃寤其失。’立命中使奉表入蜀。因就泌飲酒,同榻而寢。而李輔國請取契鑰付泌,泌請使輔國掌之,上許之?!?/p>

《資治通鑒》卷二百二十唐肅宗至德二載十月:“成都使還,上皇誥曰:‘當(dāng)與我劍南一道自奉,不復(fù)來矣。’上憂懼,不知所為,數(shù)日后,使者至,言:‘上皇初得上請歸東宮表,彷徨不能食,欲不歸,及群臣表至,乃大喜,命食作樂,下誥定行日。’上召李泌告之曰:‘皆卿力也?!谇髿w山不已,上固留之,不能得,乃聽歸衡山,敕郡縣為之筑室于山中,給三品料?!?/p>

唐郭湜《高力士傳》:“至德二年十一月,詔迎太上皇于西蜀,十二月,至鳳翔,被賊臣李輔國詔收隨駕甲仗?!?/p>

《資治通鑒》卷二百二十唐肅宗至德二載十一月丙申 (二十二日):“上皇至鳳翔,從兵六百余人,上皇命悉以甲兵輸郡庫。上發(fā)精騎三千奉迎?!?/p>

《高力士傳》:“乾元元年冬,上皇幸溫泉宮,二十日卻歸,因此被賊臣李輔國陰謀不軌。”

《資治通鑒》卷二百二十一唐肅宗上元元年秋七月: “丁未,輔國矯稱上語,迎上皇游西內(nèi),至睿武門,輔國將射生五百騎,露刃遮道奏曰:‘皇帝以興慶宮湫隘,迎上皇遷居大內(nèi)?!匣鼠@,幾墜。高力士曰: ‘李輔國何得無禮!’叱令下馬。輔國不得已而下。力士因宣上皇誥曰:‘諸將士各好在!’將士皆納刃,再拜,呼萬歲。力士又叱輔國與己共執(zhí)上皇馬鞚,侍衛(wèi)如西內(nèi),居甘露殿?!剑吡κ苛魑字?,王承恩流播州,魏悅流溱州,陳玄禮勒致仕,置如仙媛于歸州,玉真公主出居玉真觀。上更選后宮百余人置西內(nèi)備灑掃,令萬安、咸宜二公主視服膳,四方所獻(xiàn)珍異,先薦上皇,然上皇日以不懌,因不茹葷,辟谷,浸以成疾?!?/p>

《資治通鑒》卷二百二十二唐肅宗寶應(yīng)元年 (762)建巳月即四月: “甲寅(五日),上皇崩于神龍殿?!∶?十八日),上崩?!?/p>

杜甫至德二載 (757)墨制放歸鄜州(今陜西富縣)時作《北征》云:“不聞夏殷衰,中自誅褒妲?!庇衷? “凄涼大同殿,寂寞白獸闥?!?/p>

杜甫乾元二年 (759)于華州作《洗兵馬》云:“鶴禁通宵鳳輦備,雞鳴問寢龍樓曉?!?/p>

杜甫上元元年 (760)于成都作《杜鵑行》:“古時杜宇稱望帝,魂作杜鵑何微細(xì)。跳枝竄葉樹木中,搶佯瞥捩雌隨雄。毛衣慘黑貌憔悴,眾鳥安肯相尊崇。隳形不敢棲華屋,短翮唯愿巢深叢。穿皮啄朽觜欲禿,苦饑始得食一蟲。誰言養(yǎng)雛不自哺,此語亦足為愚蒙。聲音咽咽如有謂,號啼略與嬰兒同??诟纱寡D(zhuǎn)迫促,似欲上訴于蒼穹。蜀人聞之皆起立,至今教學(xué)傳遺風(fēng)。乃知變化不可窮,豈思苦日居深宮,嬪嬙左右如花紅?!?/p>

杜甫上元二年于成都作《杜鵑行》:“君不見昔日蜀天子,化作杜鵑似老鳥。寄巢生子不自啄,群鳥至今與哺雛。雖同君臣有舊禮,骨肉滿眼身羈孤。業(yè)工竄伏深樹里,四月五月偏號呼。其聲哀痛口流血,所訴何事常區(qū)區(qū)。爾惟摧殘始發(fā)憤,羞帶羽翮傷形愚。蒼天變化誰料得,萬事反覆何所無,萬事反覆何所無,豈憶當(dāng)?shù)钊撼稼?。?/p>

杜甫大歷元年 (766)于云安 (今四川云安)作《杜鵑》:“西川有杜鵑,東川無杜鵑。涪萬無杜鵑,云安有杜鵑。我昔游錦城,結(jié)廬錦水邊。有竹一頃余,喬木上參天。杜鵑暮春至,哀哀叫其間。我見常再拜,重是古帝魂。生子百鳥巢,百鳥不敢嗔。仍為饣委其子,禮若奉至尊。鴻雁及羔羊,有禮太古前。行飛與跪乳,識序又知恩。圣賢古法則,付與后世傳。君看禽鳥情,猶解事杜鵑。今忽暮春間,值我病經(jīng)年。身病不能拜,淚下如迸泉?!?/p>

由上可見,第一,至德二載九月二十九日肅宗奏請上皇還京第一道表自稱“當(dāng)還東宮”,只是虛偽,其內(nèi)心實深不可測,故上皇見表,不敢還京,李泌代肅宗起草第二道表只說“孝養(yǎng)”,不說歸政,態(tài)度實在,上皇始敢還京;李泌調(diào)護(hù)玄肅父子關(guān)系,可以說是煞費苦心。因為肅宗掌握著專制君主的無限權(quán)力,李泌調(diào)護(hù)玄肅父子關(guān)系,實質(zhì)是輔正肅宗善待上皇。但要善始善終,其實毫無把握,可說絕無可能。因此當(dāng)至德二載十月十八日兩京收復(fù)之日,上皇將還之時,李泌當(dāng)日便告辭肅宗歸隱衡山,真實原因即是深知肅宗其人,自己不愿見到上皇未來的悲劇命運。

第二,由后來至德二載 (757)十一月上皇還京途中被解除衛(wèi)隊武裝、置于肅宗武力監(jiān)控之下,上元元年 (760)七月上皇自興慶宮被武力劫遷西內(nèi)冷宮加以囚禁,其后上皇離奇地“辟谷”(不吃飯),以及寶應(yīng)元年 (762)四月五日上皇之死離奇地僅早于肅宗之死十三日,可見李泌隱憂肅宗不能善待上皇,具有先見之明。

第三,杜甫至德二載 (757)所作《北征》言: “不聞夏殷衰,中自誅褒妲”,“凄涼大同殿,寂寞白獸闥”,乃是指出上皇失去貴妃與失去君位,業(yè)已為其政治失道付出沉重代價亦即贖罪。此是杜甫隱憂上皇命運,為上皇講公道話,表示上皇業(yè)已贖罪,希冀肅宗能夠善待上皇。乾元二年 (759)所作《洗兵馬》:“鶴禁通宵鳳輦備,雞鳴問寢龍樓曉”,是期望肅宗應(yīng)孝敬上皇,實際是對于肅宗不能善待上皇的批評。

第四,關(guān)于杜甫三首杜鵑詩。按晉常璩《華陽國志》卷三《蜀志》:“后有王曰杜宇,教民務(wù)農(nóng),……七國稱王,杜宇稱帝,號曰望帝?!瓡兴疄?zāi),其相開明決玉壘山,以除水害,帝遂委以政事,法堯舜禪授之義,遂禪位于開明帝,升西山隱焉時。適二月,子鵑鳥鳴,故蜀人悲子鵑鳥鳴也”,以及《說文解字》佳部“巂”字:“蜀王望帝淫其相妻,慚,亡去,化為子嶲鳥。故蜀人聞子巂鳴,皆起曰:是望帝也”,可知古蜀王杜宇與唐玄宗的相同點是失去君位及或死于非命。再有,唐玄宗之失去君位,亦在蜀中。

寶應(yīng)元年 (762)上皇離奇地死于肅宗之死十三天之前。杜甫上元元年(760)《杜鵑行》:“古時杜宇稱望帝,魂作杜鵑何微細(xì)”,上元二年《杜鵑行》:“君不見昔日蜀天子,化作杜鵑似老鳥”,用古蜀王杜宇化作杜鵑或死于非命的傳說,表示隱憂上皇可能死于非命;杜甫大歷元年 (766)作《杜鵑》: “我見常再拜,重是古帝魂”,時上皇已經(jīng)離奇地死去,此是用古蜀王杜宇死于非命,隱指上皇死于非命。簡言之,在上皇離奇之死之前,杜甫所作兩《杜鵑行》,已預(yù)見到上皇之悲劇結(jié)局;在此之后杜甫所作《杜鵑》,則是悲慟上皇之悲劇結(jié)局。

第五,李泌與杜甫皆認(rèn)為唐肅宗應(yīng)孝敬上皇,皆不忍看見肅宗迫害上皇之悲劇結(jié)局。

(四)李泌與杜甫皆曾經(jīng)諫諍唐肅宗,皆認(rèn)為肅宗應(yīng)聽取政治批評建議

《資治通鑒》卷二百十八唐肅宗至德元載九月:“以泌為侍謀軍國、元帥府行軍長史?!迷獛浉诮?,俶入則泌在府,泌入俶亦如之。泌又言于上曰:‘諸將畏憚天威,在陛下前敷陳軍事,或不能盡所懷,萬一小差,為害甚大。乞先令與臣及廣平熟議,臣與廣平從容奏聞,可者行之,不可者已之?!显S之。時軍旅務(wù)繁,四方奏報,自昏至?xí)詿o虛刻,上悉使送府,泌先開視,有急切者及烽火,重封,隔門通進(jìn)。馀則待明。禁門鑰契,悉委俶與泌掌之?!?/p>

杜甫廣德元年 (763)于閬州作《祭故相國清河房公文》: “拾遺補闕,視君所履。公初罷印,人實切齒。甫也備位此官,蓋薄劣耳。見時危急,敢愛生死。君何不聞,刑欲加矣。伏奏無成,終身愧恥?!?/p>

杜甫至德二載 (757)回鄜州作《北征》:“拜辭詣闕下,沐惕久未出。雖乏諫諍姿,恐君有遺失?!?/p>

杜甫至德二載于醴泉 (今陜西禮泉)作《行次昭陵》:“直詞寧戮辱,賢路不崎嶇?!?/p>

杜甫大歷元年 (766)于夔州 (今四川奉節(jié))作《往在》:“中興似國初,繼體如太宗。端拱納諫諍,和風(fēng)日沖融?!?/p>

杜甫大歷四年于潭州 (今湖南長沙)作《奉送魏六丈佑少府之交廣》:“磊落貞觀事,致君樸直詞?!?/p>

由上可見,李泌與杜甫皆曾經(jīng)諫諍唐肅宗,皆認(rèn)為肅宗應(yīng)聽取政治批評建議。事實上,拒諫斥賢、信任宦官,正是肅宗政治的致命問題。最顯著之例,一是至德元載 (756)十月陳濤斜戰(zhàn)敗,是由于肅宗所派監(jiān)軍宦官邢延恩等督促出戰(zhàn),強行改變房琯持重戰(zhàn)略所導(dǎo)致;二是乾元二年(759)三月唐九節(jié)度大軍鄴城 (今河南安陽)戰(zhàn)敗,是由于肅宗不設(shè)元帥、無統(tǒng)一指揮,而派宦官魚朝恩為觀軍容宣慰處置使監(jiān)軍、掣肘諸將貽誤戰(zhàn)機所導(dǎo)致。兩次戰(zhàn)敗的根源,都是肅宗不信任將領(lǐng)、而信任宦官。

(五)李泌與杜甫皆主張直取范陽覆賊巢穴的戰(zhàn)略

《資治通鑒》卷二百十九唐肅宗至德元載 (756)十二月:“上問李泌曰:‘今敵強如此,何時可定?’對曰: ‘臣觀賊所獲子女金帛,皆輸之范陽②,此豈有雄據(jù)四海之志邪?今獨虜將或為之用,中國之人惟高尚等數(shù)人,自余皆脅從耳。以臣料之,不過二年,天下無冦矣?!显?‘何故?’對曰: ‘賊之驍將,不過史思明、安守忠、田乾真、張忠志、阿史那承慶等數(shù)人而已。今若令李光弼自太原出井陘③,郭子儀自馮翊④入河?xùn)|⑤,則思明、忠志不敢離范陽、常山⑥,守忠、乾真不敢離長安,是以兩軍縶其四將也,從祿山者,獨承慶耳。愿敕子儀勿取華陰,使兩京之道常通,陛下以所征之兵軍于扶風(fēng),與子儀、光弼互出擊之,彼救首則擊其尾,救尾則擊其首,使賊往來數(shù)千里,疲于奔命,我常以逸待勞,賊至則避其鋒,去則乘其弊,不攻城,不遏路。來春復(fù)命建寧為范陽節(jié)度大使,并塞北出,與光弼南北掎角以取范陽,覆其巢穴,賊退則無所歸,留則不獲安,然后大軍四合而攻之,必成擒矣?!蠍偂!?/p>

《資治通鑒》卷二百十九唐肅宗至德二載 (757)二月:“李泌請遣安西及西域之眾,如前策,并塞東北自歸⑦、檀⑧南取范陽,上曰:‘今大眾巳集,庸調(diào)亦至,當(dāng)乘兵鋒,搗其腹心,而更引兵東北數(shù)千里,先取范陽不亦迂乎?’對曰:‘今以此眾,直取兩京,必得之。然賊必再強,我必又困,非久安之策?!显?‘何也?’對曰:‘今所恃者,皆西北守塞及諸胡之兵,性耐寒而畏暑,若乘其新至之銳,攻祿山已老之師,其勢必克。兩京春氣已深,賊收其余眾,遁歸巢穴,關(guān)東地?zé)?,官軍必困而思?xì)w,不可留也。賊休兵秣馬,伺官軍之去,必復(fù)南來,然則征戰(zhàn)之勢,未有涯也。不若先用之于寒鄉(xiāng),除其巢穴,則賊無所歸,根本永絶矣。’上曰: ‘朕切于晨昏之戀,不能待此決矣。’”

杜甫至德二載 (757)回鄜州作《北征》:“伊洛指掌收,西京不足拔。官軍請深入,蓄銳可俱發(fā)。此舉開青徐,旋瞻略恒碣。昊天積霜露,正氣有肅殺。禍轉(zhuǎn)亡胡歲,勢成擒胡月。胡命其能久,皇綱未宜絕?!?。

《杜詩詳注》卷四:“朱注:‘當(dāng)時李泌之議,欲令建寧并塞北出,與光弼犄角,以取范陽,所見正與公同?!ù俗h不行,回紇果為唐患,而河北迄非唐有?!?/p>

杜甫上元元年 (760)于成都作《恨別》:“洛城一別四千里,胡騎長驅(qū)五六年。草木變衰行劍外,兵戈阻絕老江邊。思家步月清宵立,憶弟看云白日眠。聞道河陽近乘勝,司徒急為破幽燕?!?/p>

《杜詩詳注》卷九:“顧宸曰:破幽燕之策,當(dāng)時見及者,不過數(shù)人。清河李萼告顏真卿,請分兵開崞口,討汲鄴以北,至于幽陵。時哥舒翰守潼關(guān),郭子儀、李光弼上言,請引兵直取范陽,覆其巢穴。此潼關(guān)未破前事也。又:李泌對肅宗,請令光弼自太原出井陘,子儀自馮翊入河?xùn)|。來春,命建寧為范陽節(jié)度大使,并塞北出,與光弼南北犄角,以取范陽,破其巢穴。此祿山未死時事也。及祿山死,河?xùn)|平,泌勸上如前策,遣安西及西域之眾,并塞西北,自歸、檀南取范陽,永絕根本。此長安未復(fù)時事也。萼與李郭之策不行,是以有靈武之奔。泌之策不行,是以有九節(jié)度之潰。至上元元年,光弼乘河陽之勝,遂平懷州,此時長安已復(fù),慶緒已死,直搗幽燕,萬萬不容更緩,故下一“急”字,蓋深惜前三策之不早用耳?!?/p>

杜甫廣德元年 (763)于閬州作《祭故相國清河房公文》: “盜本乘弊,誅終不滅?!?/p>

由上可見,第一,李泌至德元載(756)十二月及二載 (757)三月主張暫不攻兩京、出塞北東進(jìn)直搗幽燕覆賊巢穴,本為出奇制勝根除叛亂之最佳戰(zhàn)略⑨。杜甫至德二載 (757)所作《北征》:“伊洛指掌收,西京不足拔。官軍請深入,蓄銳可俱發(fā)”,是與當(dāng)時李泌相同的戰(zhàn)略見解。直到上元元年 (760)所作《恨別》:“聞道河陽近乘勝,司徒急為破幽燕”,猶為同一見解。

第二,唐肅宗為了盡快確定其合法性成問題的皇位,急于盡快收復(fù)兩京,以增加其皇位合法性,錯失了鏟除河北安史叛軍基地的機會。杜甫《祭故相國清河房公文》:“盜本乘弊,誅終不滅”,是指出肅宗對唐代中葉以后的河北藩鎮(zhèn)胡化割據(jù),負(fù)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

(六)李泌與杜甫皆洞察唐肅宗信任李輔國張良娣之危機

《資治通鑒》卷二百十九唐肅宗至德二載正月:“李輔國本飛龍小兒,粗閑書計,給事太子宮,上委信之。輔國外恭謹(jǐn)寡言而內(nèi)狡險,見張良娣有寵,陰附會之,與相表里。建寧王倓數(shù)于上前詆訐二人罪惡,二人譖之于上曰:‘倓恨不得為元帥,謀害廣平王?!吓n倓死。于是廣平王俶及李泌皆內(nèi)懼,俶謀去輔國及良娣,泌曰: ‘不可。王不見建寧之禍乎?’俶曰: ‘竊為先生憂之。’泌曰:‘泌與主上有約矣,俟平京師,則去還山,庶免于患?!瘋m曰: ‘先生去,則俶愈危矣。’泌曰: ‘王但盡人子之孝。良娣婦人,王委曲順之,亦何能為!’”

《資治通鑒》卷二百二十唐肅宗至德二載九月:“而李輔國請取契鑰付泌,泌請使輔國掌之,上許之?!?/p>

杜甫廣德元年 (763)于成都作《憶昔二首》:“憶昔先皇巡朔方,千乘萬騎入咸陽。陰山驕子汗血馬,長驅(qū)東胡胡走藏。鄴城反覆不足怪,關(guān)中小兒壞紀(jì)綱,張后不樂上為忙。至令今上猶撥亂,勞心焦思補四方?!?/p>

杜甫廣德元年 (763)于閬州作《祭故相國清河房公文》:“太子即位,揖讓倉卒。小臣用權(quán),尊貴倏忽。公實匡救,忘餐奮發(fā)。累抗直詞,空聞泣血。時遭祲沴,國有征伐。車駕還京,朝廷就列。盜本乘弊,誅終不滅。髙義沉埋,赤心蕩折。貶官厭路,讒口到骨。致君之誠,在困彌切?!?/p>

按:第一,由《通鑒》所載“是廣平王俶及李泌皆內(nèi)懼”,及李泌所言“俟平京師,則去還山,庶免于患”,足見李泌洞察唐肅宗信任宦官李輔國張良娣,并深為憂慮。

第二,由杜甫《祭故相國清河房公文》:“太子即位,揖讓倉卒。小臣用權(quán),尊貴倏忽。公實匡救,忘餐奮發(fā)。累抗直詞,空聞泣血”,則足見杜甫洞察唐肅宗由于搶奪皇位而來的陰暗心理,而信任宦官,聽信讒言,貶斥直臣,敗壞國事。在洞察肅宗政治敗壞及其根源上,應(yīng)該說李泌與杜甫亦是所見一致。

(七)李泌與杜甫皆無法與唐肅宗合作到底

《資治通鑒》卷二百二十唐肅宗至德二載 (757)九月:“泌曰:‘臣今報徳足矣,復(fù)為閑人,何樂如之?!显?‘朕與先生累年同憂患,今方相同娛樂,奈何遽欲去乎?’泌曰:‘臣有五不可,留愿陛下聽臣去,免臣于死?!显? ‘何謂也?’對曰: ‘臣遇陛下太早,陛下任臣太重,寵臣太深,臣功太髙,跡太奇,此其所以不可留也?!显?‘且眠矣,異日議之?!瘜υ?‘陛下今就臣榻臥,猶不得請,況異日香案之前乎?陛下不聽臣去,是殺臣也?!显?‘不意卿疑朕如此,豈有如朕而辦殺卿邪?是直以朕為句踐也?!瘜υ?‘陛下不辦殺臣,故臣求歸,若其既辦臣,安敢復(fù)言?且殺臣者,非陛下也,乃五不可也。陛下向日待臣如此,臣于事猶有不敢言者,況天下既安,臣敢言乎?’”

《資治通鑒》卷二百二十唐肅宗至德二載十月: “成都……使者至,言上皇……下誥定行日。上召李泌告之曰:‘皆卿力也。’泌求歸山不已,上固留之,不能得,乃聽歸衡山,敕郡縣為之筑室于山中,給三品料。”

杜甫乾元二年 (759)于華州作《夏日嘆》:“眇然貞觀初,難與數(shù)子偕?!?/p>

杜甫乾元二年 (759)于華州作《立秋后題》:“日月不相饒,節(jié)敘昨夜隔。玄蟬無停號,秋燕已如客。平生獨往愿,惆悵年半百。罷官亦由人,何事拘形役?!?/p>

杜甫廣德元年 (763)代宗即位后于梓州作《述古三首》:“古來君臣合,可以物理推。賢人識定分,進(jìn)退固其宜?!?/p>

按:李泌至德二載 (757)十月在收復(fù)兩京、上皇將歸的當(dāng)日,即告辭肅宗歸隱衡山,杜甫杜甫乾元二年 (759)被貶華州時亦棄官歸隱,可見李泌與杜甫皆無法與唐肅宗合作到底。直到寶應(yīng)元年(762)唐玄宗、肅宗相繼而崩,李泌沒有復(fù)出,杜甫也沒有復(fù)出。事實上,杜甫直至漂泊以死,也沒有復(fù)出。

唐代宗即位以后,李泌復(fù)出。玄肅之際政治亂局的當(dāng)事人肅宗、上皇皆已經(jīng)不在世間。至于代宗之世李泌的政治作為,則已越出本文題目的范圍。

七、結(jié)語

杜甫與李泌雖然曾為同事,而并無朋友關(guān)系,亦未見直接交往,但是杜甫出以公忠憂國,對李泌輔正肅宗、代宗以使政治有道,寄予厚望,十馀年間,九見于詩。究其原因,在于杜甫與李泌在玄肅之際的政局變化中,具有相同的政治見解、軍事見解,具有相同的政治行動,以及歸根到底,具有相同的道德觀。同時,亦在于杜甫對李泌有深切的關(guān)注和了解。

杜甫寫到及涉及到李泌的九題詩篇,尤其《寄韓諫議》詩,深情高致,優(yōu)美感人,是唐詩之瑰寶。

注釋:

① 《舊唐書·房式傳》又云:“及泌卒,再除忠州刺史。韋皋表為云南安撫使兼御史中丞?!瓕こ舨坷芍?。時河朔節(jié)度劉濟(jì)、王士真、張茂昭皆以兵壯氣豪相持短長,屢以表聞,迭請加罪。上欲止其兵,李吉甫薦式為給事中,將命于河朔。式歷使諸鎮(zhèn)諷諭之,還奏愜旨,除陜虢觀察使兼御史中丞,轉(zhuǎn)河南尹?!?/p>

② 范陽:唐幽州治薊縣 (今北京),天寶元年改為范陽郡。范陽節(jié)度使治所。

③ 井陘:井陘關(guān),又名土門關(guān),故址在今河北井陘北井陘山上。為河?xùn)|進(jìn)入河北之隘口。

④ 馮翊:唐同州 (今陜西大荔),天寶、至德時改為馮翊郡。

⑤ 河?xùn)|:唐河?xùn)|道,治蒲州 (今山西永濟(jì)),轄今山西,及河北西北。開元后,河?xùn)|節(jié)度使治太原。

⑥ 常山:唐恒州治真定(今河北正定),天寶、至德時改為常山郡。元和時改為鎮(zhèn)州。有井陘關(guān)。

⑦ 歸:唐燕州,天寶元年改為歸徳郡 (今北京懷柔南)?!杜f唐書》卷三十九《地理志二》河北道燕州:“開元二十五年移治所于幽州北桃谷山。天寶元年改為歸徳郡,乾元元年復(fù)為燕州?!?/p>

⑧ 檀:唐檀州即密云郡治燕樂 (今北京密云)。《新唐書》卷三十九《地理志·三》河北道:“檀州密云郡,本安樂郡,天寶元年更名?!?/p>

⑨ 至德元載 (756),唐玄宗命江淮兵馬都督永王璘奉率水軍自江陵 (今湖北荊州)沿長江下?lián)P州 (今江蘇揚州)渡海取幽州覆賊巢穴,與李泌主張出塞北東進(jìn)取幽州覆賊巢穴,同為出奇制勝根除叛亂之最佳戰(zhàn)略。參閱鄧小軍《永王璘案真相--并釋李白〈永王東巡歌十一首〉》,《文學(xué)遺產(chǎn)》,2010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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