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冰潔
川北的風(fēng),是從川南吹過來的。印象中的川南,溫柔而慵懶,風(fēng)中也夾帶著家的氣息。這是腦海中能想到的一種對美的詮釋。晚霞燒紅了半邊天,而正直酷暑,此刻的晚風(fēng),夾雜著夏天一股又一股特有的熱浪,以至于我沒能感覺到它的一絲慵懶和溫柔。
沒有感覺到的東西,遠(yuǎn)不止細(xì)膩的晚風(fēng)。有人說這個時代是集體懷舊的,我覺得也確實如此,或許我更是。特別是每次回寢室,上樓時,路過宿管員的房間,阿姨正在炒菜。一陣菜香,常會讓我沒來由地杵在那里。出門在外,不是每件事情都能如意,但凡有那種散發(fā)著帶有家的味道的東西,都會讓我膚淺地為幸福下個簡單的定義。家的氛圍,家的飯菜,多么美好!而那些挑食,任性,悶頭大睡,大笑大鬧的日子,又豈是一個簡單的幸福的詞匯所能概括的。
很多朋友都有很好的水性,夏天結(jié)伴游泳也是常事。和故友一起在一攏清流淌過的長江邊踏水,在長江邊旁濱江路上的垂柳踏步,連同垂柳穿過的晚風(fēng),晚風(fēng)拂起的柳絮,柳絮帶著家的氣息,都送給我無盡的溫柔。
而現(xiàn)在,最看不得的,是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的老去。起初漸行漸遠(yuǎn)的只是幾個故人,后來,覺得遠(yuǎn)去的何止是哪些故人。有些日子了,依舊不習(xí)慣獨自上路,獨自歸家。離了故人,家鄉(xiāng),理想?;蛟S人生就是這樣,總得走在遠(yuǎn)去的路上。
往事千回,悠長輾轉(zhuǎn)。那些悲歡離合的故事,甘苦風(fēng)霜的歲月,或已模糊,或還在目,但總曾發(fā)生過。而今,褪色的古橋邊,水尚晝夜流淌著。
故人,我只想等你回來,等我回來,我們散步在我從小長大的城市,和著家的晚風(fēng),一起看荼的晚霞,銹色的夕陽,僅此而已。
靜靜望著家的方向,和著這思念的晚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