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輝
(文山學(xué)院 人文學(xué)院 ,云南 文山 663000)
“空靈之神韻”與“神性之意味”
——王維與華茲華斯自然詩呈現(xiàn)的審美境界之比較
許輝
(文山學(xué)院 人文學(xué)院 ,云南 文山 663000)
王維享有“詩佛”之美譽,華茲華斯被稱作“湖畔派”之魂,二者都是各自所在時代自然詩人的杰出代表。在面對人生的苦難時,王維與華茲華斯都返回到自然之中,都到宗教之中去尋求心靈的慰藉,自然與宗教成為兩位詩人解脫苦難的途徑,這是相似之處。但王維與華茲華斯由于受到中西方不同宗教的影響,二者的自然詩呈現(xiàn)出不同的審美境界,即王維深受禪宗的影響,其自然詩呈現(xiàn)出空靈之神韻;華茲華斯則深受基督教的影響,其自然詩呈現(xiàn)出神性之意味。
王維 ;華茲華斯 ;自然詩 ;宗教 ;審美境界
叔本華認(rèn)為:生存、痛苦和解脫是全部人生的三大要素。要進(jìn)入解脫苦難的境界有四條可行途徑,即審美的、哲學(xué)的、道德的、宗教的途徑。而審美的、哲學(xué)的、道德的途徑只能使人暫時脫離苦海,寄居于寧靜平和的境界,唯有宗教的途徑才能使人達(dá)到無欲無我的解脫境地。那么,王維與華茲華斯在面對人生的痛苦時,將選擇怎樣的方式來解脫苦難?
王維年輕時深受儒家思想的影響,也曾心懷建功報國的志向,他在《少年行》中寫道:“新豐美酒斗十千,咸陽游俠多少年。相逢意氣為君飲,系馬高樓垂柳邊”[1](P85),“一身能擘兩雕弧,虜騎千重只似無。偏坐金鞍調(diào)白羽,紛紛射殺五單于”[1](P85)。王維21歲中進(jìn)士,任太樂丞,可謂少年得志。但好景不長,因伶人舞黃獅子之事受到牽連,被貶為濟(jì)州司倉參軍。這次貶官對于剛剛步入官場的王維而言,無疑是一次意外的打擊。大約任了3年的司倉參軍后,王維改官淇上,為官不久,又棄官在當(dāng)?shù)仉[居。在經(jīng)過官場的波折后,王維開始對現(xiàn)實感到不滿,對前途感到憂慮,處在極度的苦悶之中。直到開元二十三年(735年),王維才在張九齡的大力舉薦下出任右拾遺,不幸的是開元二十五年(737年)由于李林甫的陷害,張九齡被罷相,王維再次遭到打擊。在經(jīng)歷仕途的坎坷之后,面對政治局勢的日趨惡化,王維將何去何從!是徹底地與官場決裂,還是同流合污?出于對支撐和維持生計的考慮,王維無法做到陶淵明似的徹底歸隱,況且他認(rèn)為辭官并不一定就是最好的選擇,而從內(nèi)心深處王維又想保持人格的獨立,在種種的矛盾與糾結(jié)中,王維最終選擇了半官半隱這樣一種較為折衷的方式,即一方面掛著官職,另一方面在終南山和藍(lán)田購置一些別業(yè),作為休閑之所,作為躲避險惡官場的一種方式。這樣一來,既可維持生計,又可相對保持人格的獨立性。
王維在《嘆白發(fā)》中寫道:“人生幾許傷心事,不向空門何處銷?!笨v觀王維的一生,總是和佛有一種因緣。王維字摩詰,名、字均取自佛家的《維摩詰經(jīng)》,他幼年喪父,其母崔氏年輕守寡,師事大照禪師30余年,王維在其母親的影響下,從小就對佛教耳濡目染。之后王維30歲喪妻,終身未再娶,獨自一人過了30年。到了晚年更是“晚年惟好靜,萬事不關(guān)心”[2](P99),喜參禪事。同時,王維還廣泛結(jié)交僧人,可見,禪宗已經(jīng)融入王維的觀念和生活方式,影響到他的心靈世界及其詩歌創(chuàng)作。因此,王維在面對人生的苦難時,寄情于山水和禪理,選擇返回到自然之中,到宗教之中去尋找心靈的家園,從而達(dá)到心靈的平衡。
無獨有偶。華茲華斯8歲失去母親,13歲失去父親,42歲時失去兒子托馬斯和女兒凱塞琳,華茲華斯也經(jīng)歷了幼年喪父母,中年喪子女的不幸遭遇,年輕時華茲華斯也有著改革社會的理想和抱負(fù),親歷了法國資產(chǎn)階級大革命,也曾為大革命喝彩。然而,后期的大革命及雅各賓政府的恐怖政治讓人想起來就瑟瑟發(fā)抖。華茲華斯所生活的18世紀(jì)末19世紀(jì)初正值英國工業(yè)革命的時代,工業(yè)革命在使英國進(jìn)步的同時,也使它成為“一潭子死水”,“劫掠、貪婪、浪費”成了英國人“景仰和崇拜的偶像”,而“簡樸生活”“高尚思想”和“心靈的平和”等等,都再也見不到?。?](P231-232)面對理想的破滅、政治的黑暗及人生的不幸遭遇,華茲華斯感到痛心疾首,他認(rèn)為只有返回到具有神性的自然中,只有到基督教中才能尋求到拯救的力量,因此他選擇到英國西北湖區(qū)隱居及走向基督教的方式來消解內(nèi)心的困惑。正如他在詩中所寫:“大自然從來沒有欺騙過我們;欺騙我們的,始終是我們自己”[3](P193),“我看著那些山丘和平原,似乎自己已掙脫了鎖鏈,生活變得自由自在”[3](P103),“我知道自然,從來沒叫這顆愛他的心失望。”[3](P81)
作為中西方有代表性的宗教,禪宗與基督教都渴望讓人擺脫現(xiàn)實的束縛,進(jìn)入一個沒有煩惱,達(dá)到人格自由的理想境界。禪宗與基督教都有追求的最高至境,即禪宗的涅槃和基督教的天堂,但對如何達(dá)到各自的最高境界,禪宗與基督教卻各自有著不同的認(rèn)識,即禪宗以“空”為追求的最高境界,而基督教要求人不斷地贖罪以達(dá)到理想的天堂?!翱铡迸c“罪”成為禪宗與基督教的本質(zhì)區(qū)別。
(一)禪宗:人人皆可成佛與人佛無差別
佛教在東漢時由印度傳入中國,至盛唐已發(fā)展到全面成熟的階段,佛教宗派數(shù)目眾多,而禪宗是中國佛教宗派中影響最大的一派。王維所處的盛唐時代,“原來儒家為內(nèi)核的主流意識形態(tài)似乎已經(jīng)對這個社會倫理與道德的崩潰束手無策,于是不得不讓開一塊地方,讓佛教與道教從旁門進(jìn)入知識、思想與信仰的主流世界”[4](P39)。在這樣的時代,禪宗作為主流思想滲透到士大夫的審美心理之中。當(dāng)然,王維也不例外。王維信奉禪宗,禪宗分為北宗與南宗,北宗以神秀的“漸悟”為代表,南宗以慧能的“頓悟”為代表,王維早期受北宗的影響較多,而晚期則傾向于南宗。禪宗認(rèn)為,只有放下,心才能凈;只有放下,世界才成其為空;只有放下,才能走向涅槃之境。而這一切的獲得均依靠“頓悟”的方式。禪宗的所謂頓悟指的正是從“我把自身當(dāng)成對象”所造成的主客二元對立狀態(tài)經(jīng)過“我不把自身當(dāng)成對象而轉(zhuǎn)換為“我是自身,自身是我”的主客相融狀態(tài)。這種狀態(tài)的轉(zhuǎn)換只能發(fā)生在當(dāng)下,而不能是一個漸進(jìn)的過程。[5]禪宗追求“梵我同一”,追求“空”之至境,如慧能所說:“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可“空”并不是什么都沒有,而是“空故納萬境”。在禪宗看來,佛不在彼岸,就在眾生的“平常心”之中。人人皆有佛性,眾生皆能成佛。因此不必向外求佛,佛就在明心見性之中,佛與眾生并無差別。王維將禪宗混融物我界限的物我合一的思維方式及追求“空”的理想境界融化到其人生觀,看世界的方式中,并在作品中表現(xiàn)出來,如“獨坐幽篁里,彈琴復(fù)長嘯。深林人不知,明月來相照”[2](P83)就呈現(xiàn)出空靈之至境。
(二)基督教:人人皆有原罪與人神不同
如果沒有基督教,就沒有西方文學(xué)?!捌鋵嵱心囊晃晃鞣轿幕尘暗淖骷夷軘[脫得了與基督教的關(guān)系呢?”[6](P57)華茲華斯置身于英國這樣一個基督教氛圍濃厚的國度,不可能不受其影響。基督教認(rèn)為由于亞當(dāng)夏娃偷吃了禁果,違背了上帝的意志,所以人類是有罪的,即所謂“原罪”,而只有上帝才是神圣的,至高無上的,是一個不容質(zhì)疑的存在。因此,人只有信奉上帝,在現(xiàn)實中不斷地克制自己的欲望要求,等待上帝的救贖。“罪”是一個具有決定性的范疇,它一方面隔開了人和神,另一方面又將人和神連結(jié)起來,因為正是由于“罪”才發(fā)生了向基督教的“信仰的跳躍”[5]。如果說禪宗以“空”為最高境界,基督教則以走向上帝為最高境界,而只有通過上帝,人才能贖罪。因此基督教文化是一種罪感文化。如果說禪宗通過“頓悟”達(dá)到“空”之境界來獲得解脫,基督教則通過“贖罪”走向上帝來獲得解脫,雖然二者最終都獲得解脫,可實現(xiàn)解脫的方式并不相同。因此,在王維的自然詩中,“空”境的表現(xiàn)占了主導(dǎo),而在華茲華斯的自然詩中上帝的神性在自然中的顯現(xiàn)卻占了主導(dǎo),如《坎伯蘭的老乞丐》中寫道:“上帝創(chuàng)造的萬物,不管多低賤,形象多卑下、野蠻,即使最討厭、最蠢的,都不會完全與善無緣……只要不冒犯上帝,就不會永遭驅(qū)逐?!保?](P15)可以說,在禪宗的世界中,人與佛并不是對立的,而在基督教的世界中,人與上帝是對立的,因為人有罪,而上帝無罪,因此人與神是有區(qū)別的。這便是兩種宗教在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可以說,在中國文化中,無論儒家道家還是佛家的禪宗,均呈現(xiàn)出“合一”的思維方式。儒家強調(diào)人與社會的合一,道家強調(diào)人與自然的合一,而佛家強調(diào)人與自我心性的合一,雖然強調(diào)的側(cè)重點不同,但都體現(xiàn)了“合一”的特征。而在西方文化中,人與自然的關(guān)系始終處于分離狀態(tài),即使到了18世紀(jì)末19世紀(jì)初的浪漫主義詩人想要彌合人與自然的關(guān)系,但仍未能真正做到。而基督教強調(diào)人與神具有本質(zhì)的差異,人神的二元對立,因此西方文化的總體趨勢仍是“相分”??傊U宗認(rèn)為,一葉一如來,一花一世界,佛就在日常生活中,就在拈花微笑中,就在明心見性中,因此,人和佛沒有本質(zhì)區(qū)別。而基督教卻認(rèn)為,人生來就有罪,而上帝是至高無上的,人只有通過不斷地贖罪才能走向上帝,因此人與上帝不可相比,只有上帝才能拯救人類。換句話說,達(dá)到涅槃之境完全通過人心的“頓悟”來達(dá)到,而要去贖罪,卻離不開上帝的拯救,因為人永遠(yuǎn)無法通過自身的力量來克服人性的缺陷。所以,禪宗的“合一”與基督教的“分離”這兩種不同的思維方式,影響著王維與華茲華斯的詩歌創(chuàng)作,前者物我合一,后者物我相分,從而使王維與華茲華斯的自然詩呈現(xiàn)出不同的境界。
王維信奉禪宗,而禪宗喜歡與自然打交道,喜歡在自然中悟道,王維將在自然中的感悟融入到人生觀中,把宗教情感化為詩思,創(chuàng)造出一種“空靈”的詩歌境界。可以說,禪宗以“空”為最高境界,而王維也以空境的創(chuàng)造來表現(xiàn)禪意之神韻。首先“空”字在其詩文中出現(xiàn)頻率很高,其次是“寂”字。“寂”字出現(xiàn)了21處,“空”字出現(xiàn)的頻率更高,多達(dá)98次。[7](P24)如“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秋”[2](P87),“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2](P79)等。即使未出現(xiàn)“空”字的,也表現(xiàn)著“空”境。如“江流天地外,山色有無中”[2](P45),“古木無人徑,深山何處鐘”[2](P117),“白云回望合,青靄入看無”[2](P57)等。從詞匯的色彩來看,王維的自然詩中出現(xiàn)頻率最高的便是“青”“白”二色,其中“白”色出現(xiàn)91次,“青”色出現(xiàn)62次,且二色大多同時搭配出現(xiàn),如“青菰臨山映,白烏向上翻”,“九江楓樹幾回青,一片揚州五湖白”,“山臨青塞斷,江白向云平”等[8](P6-7),以表現(xiàn)出空之淡雅。但空并不是什么都沒有,而是蘊含著勃勃的生機(jī)。
如王維在《鳥鳴澗》中寫道:
人閑桂花落,
夜靜春山空,
月出驚山鳥,
時鳴春澗中。[2](P113)
詩中創(chuàng)造了一個空寂、靜謐的境界?!叭碎e”“夜靜”“春澗”這些“靜”與“花落”“月出”“鳥鳴”這些“動”融合在一起,在靜靜的山林中,清脆而悠遠(yuǎn)的鳥鳴更襯托出深山的空幽,使詩歌顯得寂靜而不枯寂,使作品充滿著無限的生機(jī)。一切都?xì)w于靜寂,可并非無人,而只是人的虛位,任由自然自由涌現(xiàn)。正如宗白華所說:“禪是動中的極靜,也是靜中的極動,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動靜不二,直探生命的本原。靜穆的觀照和飛躍的生命構(gòu)成藝術(shù)的兩元,也是構(gòu)成禪的心靈狀態(tài)?!保?](P143)王維在詩歌中善于創(chuàng)造這種內(nèi)涵獨特的空境,即空靈之妙境。
而華茲華斯的詩歌由于受基督教的影響,其自然詩呈現(xiàn)出神性之光輝,神性在動物、植物及人身上均有體現(xiàn)。因為華茲華斯認(rèn)為在英國的工業(yè)文明使整個社會污濁不堪時,只有回到具有神性的大自然之中,才能拯救社會,因此自然具有神性之意味。正如馬斯在《世界文學(xué)史話》中說:“華茲華斯寫過不可勝數(shù)的詩,其中許多是全然愚拙而不可卒讀的,其中最優(yōu)者則觸著神性。他崇拜神和自然,且感到星和雛菊之間有巨大的統(tǒng)一存在。因而神或自然或星或雛菊有時控制了他那沒有間斷的筆,而將本身放進(jìn)他的詩里,以作高貴的回報。”[10](P363)
如華茲華斯《寫于早春的詩句》中的第1、2節(jié):
我聽見千百種曲調(diào)在交響——
那是我倚在樹叢里的時候;
我心情愉快,但快樂的思想
把悲哀的思想送上我心頭。
大自然使我軀體中的靈魂
同她自己的美好作品結(jié)合;
我呀,想起了那問題就心疼:人把自己同類變成了什么?
最后一節(jié)寫道:
如果這信念是上天的旨意,
是大自然所做的神圣安設(shè),
難道我沒有理由為此嘆息,
人把自己同類變成了什么?[3](P63-64)
從詩中可看出,面對春天的美景,詩人沉浸其中,可這一景色,最終仍落腳到“人把自己同類變成了什么”這樣的問題,詩中處處凸顯著“我”,而景更多的只是引出我的思緒。因此,“對華茲華斯來說,他對自然的情感只是他的宗教情感引發(fā)的契機(jī),唯有宗教情感才是他精神世界中最根深蒂固的東西。但是,華茲華斯的宗教并不是以脫離自然狀態(tài)為代價而取得的,也不是那種抽象的、教條的傳統(tǒng)宗教,而是在與自然的情感交流中體驗到的宗教。因此,華茲華斯的世界是一個有上帝蒞臨的世界,而上帝也體現(xiàn)在自然的各種具體事物中”[11](P182)。
總之,在王維的詩中,作者仿佛沒有介入,或者應(yīng)該說,作者把場景展開后便隱退,任景物直現(xiàn)讀者目前,不像大量西方的詩,景物的具體性往往因為作者的介入分析說明而喪失其直接性而趨向抽象思維。[12](P117)因此,同樣是寫春天,王維的《鳥鳴澗》與華茲華斯《寫于早春的詩句》卻呈現(xiàn)出不同的審美境界,即王維的自然詩呈現(xiàn)出空靈之神韻,華茲華斯的自然詩呈現(xiàn)出神性之意味。
綜上所述,王維與華茲華斯在面對生存、痛苦和解脫這三大人生要素時,共同選擇了審美與宗教的方式來解脫人生的苦難,并將審美與宗教完美融合,即王維與華茲華斯都選擇返回到了自然之中,并創(chuàng)作了大量的自然詩,這可看作審美的方式。同時,均選擇了宗教,即王維選擇了禪宗,華茲華斯選擇了基督教。禪宗與基督教都為二位詩人的解脫起到很好的作用,但由于禪宗追求空,而基督教以“罪”為起點,因此,王維以“空境”為最高追求,而華茲華斯以神性為最高表現(xiàn)。所以王維的自然詩呈現(xiàn)出“空靈之神韻”,而華茲華斯的自然詩呈現(xiàn)出“神性之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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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ntangible Charm and Divine Connotation: A Comparison between Wang Wei’s and Wordsworth’s Natural Poems
XU Hui
(College of Humanities, Wenshan University, Wenshan 663000, China)
Wang Wei enjoying a good fame of Buda of poems and Wordsworth called the soul of Lake Circle are outstanding representative of natural poems in their times respectively. The similar point between them is that they resort to the nature and religion to fi nd the peace of mind when facing with the sufferings. But they are in fl uenced respectively by Chinese and western religions, so their natural poems shows different aesthetic state, Wang Wei’s poems showing intangible charm of Zen and Wordsworth’s poems showing divine connotation of Christianity.
Wang Wei; Wordsworth; natural poems; religions; aesthetic state
I207.227
A
1674 - 9200(2013)04 - 0063 - 04
(責(zé)任編輯 田景春)
2013 - 04- 21
許 輝(1975 -),女,云南文山人,文山學(xué)院人文學(xué)院講師,碩士,主要從事文學(xué)理論教學(xué)及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