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閃
在1949年3月初西柏坡召開的黨的七屆二中全會h ,為了迎接即將成立的新中國,毛澤東向全黨首次宣布了外交政策,并形象地概括為“另起爐灶”、“打掃干凈屋子再請客”和“一邊倒”。 “另起爐灶”就是不承認國民黨的任何外交機關和外交人員的合法地位,不承認國民黨時代的一切賣國條約的繼續(xù)存在,這讓新中國牢牢地掌握了外交的主動權;“打掃干凈屋子再請客”就是要取消帝國主義在中國的一切特權,這是真正實現(xiàn)平等外交的前提;“另起爐灶”、“打掃干凈屋子再請客”的核心就是實現(xiàn)獨立自主的平等外交。“一邊倒”就是倒向以蘇聯(lián)為首的社會主義陣營,這在當時東西方兩大陣營冷戰(zhàn),以美國為首的西方國家對新中國進行了包圍封鎖和武力威脅的國際形勢下,“一邊倒”為中國打開了一片國際空間,避免了中國的孤立,事實上是非常必要的和正確的。
七屆二中全會結束一個多月后,1949年4月20日,長江岸邊人民解放軍再次用隆隆的炮聲向世界宣告了毛澤東的外交政策。當晚,阻撓我人民解放軍渡江作戰(zhàn)的英國炮艦紫石英號被我軍炮兵擊傷擱淺,在此后的中英雙方交涉中,面對前英國首相丘吉爾揚言的武力報復,毛澤東以中央軍委作戰(zhàn)部部長李濤將軍名義,親自起草了中國人民解放軍總部發(fā)言人的聲明,即《李濤將軍聲明》。在聲明中,毛澤東駁斥了英國首相艾德禮所謂“英國有權開軍艦駛?cè)腴L江”的謬論,義正言辭地宣布:中國人民革命軍事委員會和人民政府愿意考慮同各外國建立外交關系,這種關系必須建立在平等、互利、互相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的基礎上。這是中國共產(chǎn)黨向全世界聲明自己的外交主張,聲明一經(jīng)發(fā)出,立即在世界上引起了強烈的反響。
幾個月后,英國炮艦紫石英號,在英國的武力訛詐失敗后,倉皇出逃。消失在夜幕中紫石英號不僅宣告了帝國主義在中國炮艦政策的終結,也讓世界記住了毛澤東在中英交涉中所聲明的外交主張,那就是:中國人民愿意同各國建立外交關系,但這種關系必須建立在平等、互利、互相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的基礎上。
新中國成立后,中國政府取締了帝國主義在華的全部特權,從此,翻開了中國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新篇章。
為了盡快打開外交局面,與世界各國建立外交關系,就在開國大典剛剛結束,游行的人群還沒有散去的時候,按照毛澤東和周恩來的指示,毛澤東在開國大典上宣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公告和外交部長周恩來的外交公函就送到了蘇聯(lián)、美國、英國、法國、荷蘭等國舊領事館內(nèi)。而讓人們難以想象的是,因為時間緊迫和車輛缺乏,這一份外交公函當時竟是中央外事組的同志們騎著自行車滿頭大汗地送去的。各國原外交人員接到公告及公函后,紛紛向本國政府匯報,尤其對新中國宣布的與外國建交和發(fā)展外交關系的原則給予了極大的重視。有的為了節(jié)省時間,索性用明碼給本國政府發(fā)電。一時間,北京、上海等地的電報局變得異常繁忙。
新中國剛一宣布成立,就立刻獲得了蘇聯(lián)及其他社會主義陣營國家的承認和熱烈支持。
1949年底,為了解決中蘇之間遺留問題,同時也為了爭取蘇聯(lián)對新中國建設事業(yè)的支援,毛澤東顧不得天氣的嚴寒,于12月6日啟程訪問蘇聯(lián)。訪蘇期間,毛澤東同斯大林說,我們兩國要弄一個“既好看,又好吃”的東西,這個“既好看,又好吃”的東西就是隨后簽訂的《中蘇友好同盟互助條約》。
通過這個條約,蘇聯(lián)放棄了舊俄在華特權,與中國在國家安全和經(jīng)濟建設等領域進行密切合作并提供了相應援助,這對起步艱難的新中國來說有著重大的意義。對這個條約,毛澤東后來評價說:這是“把兩國的友誼在條約上固定下來,我們可以放手搞經(jīng)濟建設,外交上也有利”。
除了蘇聯(lián)為首的社會主義國家以外,其他一些國家也致電表示愿意與中國建立外交關系。在這段時間里,剛剛成立的新中國外交部幾乎成了當時最忙碌的國家部委。面對這種形勢,毛澤東及時作出指示,要求對提出與我國建交的國家要做區(qū)別對待,堅持談判建交的原則——就是在同非社會主義國家建立外交關系時,要求通過談判讓對方政府先清楚三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必須先斷絕和國民黨殘余勢力的關系,在聯(lián)合國支持新中國的合法席位,同意把該國領域內(nèi)屬于中國的財產(chǎn)及其處置權完全移交給中華人民共和國。在對方表明了對這三個先決條件的態(tài)度之后,再磋商建交事宜。在毛澤東的領導下,新中國初期先后同十幾個國家建立了外交關系,為新中國在世界舞臺上打開了一片天地。
這一時期的毛澤東不僅一方面積極打開國門,推動新中國與友好國家和平建交,另一方面為了捍衛(wèi)國家主權,保家衛(wèi)國,維護世界和平,1950年,毛澤東作出了抗美援朝的果斷決策,中國人民志愿軍出兵朝鮮與世界頭號資本主義強國美國浴血奮戰(zhàn)3年,最終迫使了美國于1953年7月在朝鮮停戰(zhàn)協(xié)定上簽字??姑涝膭倮瑯O大地提高了新中國的國際威望。朝鮮戰(zhàn)爭后,為了推動周邊和平,在1954年召開的旨在解決朝鮮問題和越南問題的日內(nèi)瓦會議上,以周恩來為首的中國代表團根據(jù)毛澤東所提出的國際斗爭中我們要和平,要利用矛盾,聯(lián)合多數(shù),孤立少數(shù)的原則,進行了積極努力,最后促成了與會各方達成了一系列的協(xié)議,
會議,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次以世界五大國之一的身份和平等地位出席的國際會議。這表明新中國的國際地位和國際影響在迅速提高,中國在緩和國際緊張局勢、維護世界和平進程中的重要作用得到國際社會的重視和承認。在此期間,毛澤東根據(jù)朝鮮戰(zhàn)爭結束后,國際形勢有所緩和,英、法等國家同美國矛盾有所發(fā)展的新形勢,提出:“現(xiàn)在,門要關死已經(jīng)不可能了,而且很有一種有利的局勢,需要我們走出去?!彼岢鰧τ谟ⅰ⒎ㄟ@類國家,要改善關系,爭取建立正式外交關系。對于一切希望和平而對中國還有某些疑慮的國家,也要主動地去做工作。從建國前夕 “打掃干凈屋子再請客”到此時“走出去”的外交方針,這是毛澤東對中國外交政策作出的第一個重大調(diào)整。
1954年6月下旬,在日內(nèi)瓦會議休會期間,根據(jù)毛澤東“走出去”的外交方針,周恩來應邀對印度和緬甸進行了訪問,這是新中國的總理第一次訪問亞洲鄰國。在訪問期間,周恩來總理著重宣傳了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即互相尊重領土主權、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內(nèi)政、平等互惠和和平共處的原則。和平共處五項原則在中印、中緬聯(lián)合聲明中發(fā)表后,在國際上很快贏得了廣泛承認和支持,成為世界上多數(shù)國家處理國與國關系的基本準則。直到今天,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仍然是我國外交的基本原則。
1954年,毛澤東還在與先后來訪的印度總理尼赫魯和緬甸聯(lián)邦總理吳努的會談中,進一步闡明了和平共處五項原則。他說:“五項原則是一個長期方針,不是為了臨時應付的”,“要把和平共處五項原則推廣到所有國家的關系中去”。他還強調(diào)“我們著重的不是思想和社會制度方面的不同,而是我們的共同點”。
這就是毛澤東理念中的新型的國與國之間的關系,也就是國與國之間不論大小一律平等,求同存異,和平共處。
帶著這一理念,在1955年印度尼西亞召開的萬隆亞非會議上,周恩來代表中國政府在會上作了國與國之間可以“求同存異”的著名的大會發(fā)言,引起了巨大的反響,獲得了廣泛的好評。中國代表團在亞非會議上的出色表現(xiàn),使一些原來對社會主義中國存有疑懼或?qū)剐睦淼膩喎菄遥_始改變看法,轉(zhuǎn)而對中國采取友好態(tài)度。到1955年,同中國建交的國家達20多個,掀起了建國以后的第一次建交高潮。就連主張遏制和封鎖中國的美國在這一年也同意了與中國開始大使級的會談。中國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打開了局面。
就在毛澤東帶領著中國積極推行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的時候,上世紀50年代后期到60年代末,風云突變。
一方面是美國繼續(xù)推行敵視中國的政策,并試圖把臺灣從中國分裂出去,制造兩個中國。此時的蘇聯(lián),則開始對外推行“蘇美合作,共同主宰世界”的戰(zhàn)略,開始逐漸表現(xiàn)出其大國沙文主義,并且力圖控制中國服從其戰(zhàn)略,中蘇關系開始惡化。另一方面,在美蘇之外,亞非拉民族解放運動空前高漲起來,世界上越來越多的國家擺脫了西方列強的殖民統(tǒng)治,走向了獨立發(fā)展的道路。
面對嚴峻的形勢變化,毛澤東沒有畏懼。在他的決策下,人民解放軍用炮擊金門沉重打擊蔣介石反攻大陸的囂張氣焰和美國搞“兩個中國”的企圖,迫使美國不得不繼續(xù)保持中美大使級會談這一外交對話渠道。而對于蘇聯(lián)向中國施加的種種壓力,毛澤東則從維護中蘇兩國人民的傳統(tǒng)友誼出發(fā),一方面堅決頂住蘇聯(lián)大國沙文主義,維護國家主權,同時也不放棄與之尋求協(xié)商談判以緩和兩國關系的機會。
毛澤東是辯證法的大師,在他眼里,即使同時面對美蘇兩個超級大國的壓迫和封鎖,世界仍然有一片廣闊的天地——那就是“兩個中間地帶”。在他看來,亞非拉國家是第一中間地帶國家,是我們直接的同盟軍,而歐美其他國家以及日本,是第二中間地帶國家,可以作我們的間接同盟軍。具體戰(zhàn)略是依靠第一中間地帶國家,爭取第二中間地帶國家,反對美國帝國主義和蘇聯(lián)大國沙文主義。
根據(jù)這一方針,這一時期我們把亞非拉國家作為外交工作的重點。在同鄰國妥善解決歷史遺留問題以及雙邊爭端問題的同時,還大力支持亞非拉人民的民族解放運動和國家建設,贏得了亞非拉國家對我國的理解和支持。
同時,針對第二個中間地帶的國家,毛澤東提出了“利用矛盾”和“以民促官”的方針,積極同日本及西歐的一些國家開展民間外交和貿(mào)易往來,發(fā)展友好關系。在這一方針的促進下,1964年1月,中法經(jīng)過談判實現(xiàn)建交,打開了中國同西方國家建交的大門。同年11月和12月,中國又同意大利和奧地利建立了貿(mào)易機構,在美國長期封鎖中國的鎖鏈上打開了缺口。到20世紀60年代中期,同中國建交的國家將近50個,比50年代中期增加了一倍多。中國掀起了與其他國家的第二次建交高潮。
當歷史的車輪進入到上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世界形勢再次發(fā)生了深刻變化。
1969年3月,蘇聯(lián)軍隊悍然越過中蘇邊境占領珍寶島,對我進行武裝挑釁。在毛澤東的指示下,中國邊防部隊擊退了蘇聯(lián)的武裝挑釁,收復了珍寶島。隨后蘇聯(lián)在中蘇和中蒙邊境上陳兵百萬,并揚言要對中國進行核攻擊,一時戰(zhàn)爭陰云籠罩,兩國關系降到建交以來的最低點。
這時的美國則深陷侵越戰(zhàn)爭的泥潭,國力削弱,內(nèi)外交困,為了集中力量對付蘇聯(lián)的爭霸,開始收縮戰(zhàn)線,轉(zhuǎn)而同中國接近。中蘇珍寶島沖突后,美國政府突然宣布放寬對中美之間的人員往來和貿(mào)易限制,不同意蘇聯(lián)提出的“亞洲集體安全體系”及其他旨在孤立中國的行動,下令停止派驅(qū)逐艦到臺灣海峽巡邏,等等,開始不斷發(fā)出改善對華關系的信號。
面對20世紀60年代末70年代初風云變幻的國際形勢,毛澤東審時度勢地對中國外交戰(zhàn)略再次做出了重大調(diào)整,逐步形成和提出了“一條線”的戰(zhàn)略思想和“三個世界劃分”的理論?!耙粭l線”就是聯(lián)美抗蘇,擺脫與美蘇同時對抗的局面,集中力量抵抗蘇聯(lián)的威脅,這對當時處于蘇聯(lián)核威脅之下的中國,是非常必要和緊迫的。
“三個世界劃分”的理論是毛澤東1974年在會見贊比亞總統(tǒng)卡翁達時所正式提出的,也是今天我們大家都非常熟悉的一個外交理論,那就是美蘇兩個超級大國是第一世界,西歐和日本這些發(fā)達國家是第二世界,廣大的亞非拉發(fā)展中國家是第三世界。毛澤東提出的三個世界的理論為我們科學觀察和分析國際關系提供了新的視角,至今仍是我國制訂外交戰(zhàn)略的重要指導思想。
在這一方針指導下,新中國外交在這一時期取得了重大突破。
1971年10月25日晚,大洋彼岸的美國紐約聯(lián)合國總部會場里人聲鼎沸。在此召開的第26屆聯(lián)合國大會通過了阿爾巴尼亞等23個國家提出的“恢復中華人民共和國在聯(lián)合國的一切合法權利,立即把蔣介石集團的代表從聯(lián)合國一切機構中驅(qū)逐出去”的提案,整個會場沸騰了。一家美國報紙曾這樣描述當時的場景,說在中國當過大使的坦桑尼亞駐聯(lián)合國代表薩利姆高興得跳起了非洲舞。而會場中很多代表歡呼著,甚至興奮地拍起了桌子。
對恢復中國在聯(lián)合國合法席位這件事,毛澤東也一直看得很重。他曾對身邊工作人員多次說到: “世界不能始終讓美、蘇兩國霸占下去,中國人在世界上說話也得算數(shù)”,“聯(lián)合國,我們總有一天可以進去”。
當毛澤東得知新中國以壓倒多數(shù)的姿態(tài)恢復了在聯(lián)大合法席位的消息后,他異常高興,說主要是第三世界兄弟把我們抬進去的。因為從20世紀50年代起,毛澤東就明確指出中國要把做工作、交朋友的重點放在亞洲、非洲和拉丁美洲。對亞非拉各國的民族獨立解放運動和經(jīng)濟建設,毛澤東給予了極大的關注和支持。同時,在對外援助中,他還反復強調(diào)要十分注重尊重被援助國的主權和保持他們的尊嚴,防止我們自己在國際交往中搞大國沙文主義。
毛澤東的真誠和友好為中國在亞非拉第三世界贏得了一大批真正的朋友。
也正是這些朋友,讓毛澤東此前關于“聯(lián)合國,我們總有一天可以進去”的預言成為了現(xiàn)實。
如果評選上世紀70年代初世界上最具有爆炸性的新聞,那么中美建交無疑可以當選。新中國成立后,毛澤東在堅決反對美國霸權主義的同時,并沒有放棄尋求保持中美接觸,改善中美關系的機會。1955年8月,在毛澤東批準下,中美之間開始了大使級談判。雖然會談曾一度中止,但中美之間接觸并沒有中斷。同時對太平洋彼岸的美國方面此時對中國不斷釋放的緩和信號,毛澤東其實早有注意。早在1968年冬天,他就饒有興趣地讀了有關美國總統(tǒng)競選的材料,并認為尼克松所著的《六大危機》一書“寫得不錯”。1969年1月,根據(jù)毛澤東的意見,《人民日報》全文刊登了美國總統(tǒng)尼克松發(fā)表的就職演說。
1970年10月初,尼克松在會見美國《時代》周刊雜志記者時說:“如果說我在死以前有什么事情想做的話,那就是到中國去。如果我去不了,我要我的孩子們?nèi)?。”對尼克松這番話,毛澤東很快作出回應,當年12月18日,毛澤東在他的書房里會見他的美國老朋友埃德加·斯諾,在談到中美關系時,毛澤東說:如果尼克松愿意來,我愿意和他談。談得成也行,談不成也行;吵架也行,不吵架也行;當作旅行者來也行,當作總統(tǒng)來也行??偠灾夹?。
12月25日,在毛澤東77歲誕辰前夕,《人民日報》頭版以顯著位置刊出毛澤東和斯諾在天安門城樓上的合影照片,而從這一版報頭右側(cè)《毛主席語錄》欄中,我們可以看到“全世界人民包括美國人民都是我們的朋友”,中國用這種含蓄的方式首次公開回應了美國的和解信號。
尼克松后來回憶道,毛澤東同斯諾所談歡迎他訪華的內(nèi)容,“我們在幾天后就知道了”。正當中美兩國領導人頻繁傳遞“口信”、為實現(xiàn)雙方高級會晤作準備的時候,1971的年春,中美關系出現(xiàn)了出人意外的突破:3月下旬至4月上旬在日本名古屋舉行的第31屆世界乒乓球賽上,中國邀請美國乒乓球隊訪華。這件事在當時引起很大轟動,被稱為“乒乓外交”。此后,中美高層接觸的進程明顯加快了。美國總統(tǒng)國家安全事務助理基辛格等相繼來華,為尼克松訪華打前站。1972年2月21日中午,尼克松總統(tǒng)和夫人、國務卿羅杰斯和總統(tǒng)助理基辛格一行抵達北京機場,開始了對中國的正式訪問。
在毛澤東簡樸的書房里,開始了這次歷史性的會見。兩位世界大國領袖的手撥開歷史的風云變幻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在這次會談中,由毛澤東撇開日常問題,從哲學的高度討論了中美關系以及世界局勢的問題。會談從開始原定的15分鐘最后竟然延長到65分鐘。鮮為人知的是,因為毛澤東在一個月前曾因病休克,身體尚未復原,在當時會談房間的隔壁正有一個醫(yī)療小組隨時準備對毛澤東進行搶救。但毛澤東的堅強毅力超乎了大家的想象,而他特有的幽默感和敏捷的思維則給到訪的美國客人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西方媒體曾將尼克松訪華稱作是“破冰之旅”。而“破冰”的關鍵人物卻正是毛澤東,是他用智慧和勇氣推開了中美之間關閉了20多年的大門。1971年2月28日,中美聯(lián)合公報在上海發(fā)表。尼克松訪華和上海公報的發(fā)表,標志著兩國關系開始走向正?;1M管不少問題還有待此后逐步解決,但重要的是,中美關系的突破避免了中國與美蘇兩國同時對抗,大大減輕了中國的國際壓力,更是為中國打開全新的外交格局創(chuàng)造了必要前提。
對此,毛澤東說得很透徹:“中美關系正?;且话谚€匙。這個問題解決了,其他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p>
形勢的發(fā)展果如毛澤東所言。距中美聯(lián)合公報發(fā)表只有兩個星期,中英兩國便簽字公布了關于互換大使的聯(lián)合公報,把兩國之間自1954年起建立的代辦級外交關系升格為大使級。接著,中國同荷蘭、希臘、聯(lián)邦德國等國家相繼正式建交或?qū)崿F(xiàn)外交關系升格。中國同西方國家的關系出現(xiàn)重大變化。隨之而來的,是新中國同鄰國日本正式建交。中日關系由此揭開新的篇章。在1972年這一年里,中國先后同18個國家建立外交關系或?qū)崿F(xiàn)外交機構升格,是新中國成立以來同外國建交最多的一年。
在此后的幾年里,毛澤東依然是忙碌的,在他那簡樸的書房里,毛澤東會見了世界各國的來訪者。雖然年屆八旬,但毛澤東仍然是中國獨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戰(zhàn)略孜孜不倦的倡導者和力行者。
而在他領導新中國的20多年里,新中國外交從無到有,從“一邊倒”到廣交朋友,從被封鎖遏制到打開局面,最后實現(xiàn)了超過100個國家與我國建立正式外交關系,所有的這一切為新中國的建設創(chuàng)造有利環(huán)境,奠定了中國外交的新格局,也為我國后來實行對外開放創(chuàng)造了重要條件。對此,鄧小平曾這樣評價說:“我們能在今天的國際環(huán)境中著手四個現(xiàn)代化建設,不能不銘記毛澤東同志的功績?!?/p>
也正是在毛澤東時代外交理論與實踐成就的基礎上,鄧小平根據(jù)國際形勢的新變化,做出了實行改革開放的偉大決策,開啟了中國歷史的新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