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孵

反腐風暴震動溫州政壇

文/金孵

2013年7月10日上午9點，頭發(fā)花白的溫州市原副市長葉際仁站在浙江臺州市中級人民法院第三法庭側門口，舉起戴著手銬的雙手向旁聽席上的親友致意。此時，60歲的葉際仁已因涉嫌濫用職權罪被關押846天。

當日，第三法庭座無虛席，檢方和辯方各分得50張旁聽券。不少葉家親友從溫州趕來，浙江省高院、檢察院亦有人士到場旁聽。庭內攝像頭全開，安保嚴格。被批捕之前，葉際仁的職務是溫州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此前曾擔任溫州市副市長。

庭審現(xiàn)場，辯護律師為葉際仁做了無罪辯護。葉際仁本人也對指控全盤否認。中午休庭時，因腰椎不好而坐下聽審的葉站起來，轉身面向旁聽席，雙手大幅向上揮拳，大呼“我冤枉??！”

“菜籃子”砸向副市長

此次溫州官場震蕩源于“菜籃子”，“震蕩源”應國權一度是影響溫州經濟的風云人物。

1998年，時任溫州市蔬菜公司董事長的應國權，主動聯(lián)合溫州市食品公司、市肉聯(lián)廠組建成繼天津之后的全國第二個菜籃子“航空母艦”——溫州菜籃子集團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菜籃子集團公司”)。這一度被溫州媒體所津津樂道。

在通過不斷地兼并擴張后，菜籃子集團公司實力得到爆發(fā)式的增長。據(jù)公開的數(shù)據(jù)，菜籃子集團公司下屬有20多家企業(yè)，有員工2000余名。集團蔬菜年成交量近5億公斤，在溫州，供菜量市場占有率為98%、豆制品銷售市場占有率80%、水產品交易市場占有率60%。

因牢牢地控制著溫州的菜籃子，集團也獲得巨大的利潤，2010年上半年，集團利潤總額1683萬元。

這些成績給應國權帶來空前的榮譽。據(jù)公開資料，應國權獲得過包括溫州市優(yōu)秀企業(yè)家在內的多種榮譽稱號。

但是，應國權也長期遭到一些老職工的舉報，從2005年起，溫州的各大網站均出現(xiàn)舉報帖子，內容直指菜籃子集團公司長期存在的內部違法亂紀現(xiàn)象。

這其中包括挪用公款、違規(guī)用地和侵吞國有資產等情況，其中以侵吞國有資產這一項散布最為廣泛，帖子多以菜籃子集團公司知情人的身份披露大量的內部資料。

2008年起，署名“范富仁”的舉報人對應國權父子進行公開舉報，控訴應國權父子長期侵吞菜籃子集團公司的國有資產。

據(jù)范的舉報，從2003年起，為了達到轉移國有資產的目的，應國權以改制為名，醞釀成立了一個與溫州菜籃子集團公司容易混淆的名稱——溫州菜籃子發(fā)展有限公司(以下簡稱“菜籃子發(fā)展公司”)，其中國有占了20%股份，管理層與職工等占有80%的股份，應隨后將其兒子安排過去擔任負責人。

有了這個殼后，應國權將菜籃子集團公司的一些業(yè)務都注入這家菜籃子發(fā)展公司，因此公司看上去有很好的業(yè)績，獲得大量的銀行貸款。

舉報人稱，2004年，應國權以菜籃子集團公司的名義申請到婁橋鎮(zhèn)征地，獲得市政府的劃撥土地460畝，每畝價格僅10多萬元，而此時同類地段的土地價格已達100多萬元。在劃撥完成后，應國權又下令將所有“溫州菜籃子集團有限公司”名稱全部換上“溫州菜籃子發(fā)展有限公司”，企圖偷梁換柱。

據(jù)舉報者稱，為達到絕對控制，應國權讓菜籃子集團公司的職工將菜籃子發(fā)展公司里的職工股強行贖回，由此與持股職工發(fā)生矛盾。

職工遂展開多輪舉報，一直持續(xù)至今，并在舉報信中直點葉際仁的名字，認為在婁橋鎮(zhèn)地塊的批地過程中，葉際仁作為分管副市長，有直接的責任，涉嫌瀆職。

用地批文“貍貓換太子”

2011年12月20日至23日，溫州中院對應國權等16人腐敗窩案公開庭審，經庭訊、申辯、辯護等多個環(huán)節(jié)。

涉案人應國權被檢察機關指控犯貪污、挪用公款、私分國有資產、受賄“四宗”罪名，涉案金額高達3.7億余元。

第一宗為貪污罪，金額共計22072萬余元。經調查，2003年至2006年間，應國權等人在擔任溫州菜籃子集團有限公司(國有獨資公司)高層管理人員期間，為非法獲取個人利益，合謀成立個人入股總比例達80%的溫州菜籃子發(fā)展公司，以取代溫州菜籃子集團公司成為外遷安置主體。應國權利用職務便利，采取賄賂等手段讓市政府相關人員將市政府會議紀要中的用地主體由“集團公司”直接篡改為“發(fā)展公司”，讓發(fā)展公司取代國有的集團公司成為土地用地主體和建設業(yè)主，非法侵占使用國有劃撥土地約325畝，價值共計人民幣11578萬余元。

2005年至2010年案發(fā)前，應國權等人經預謀，利用職務便利，采取欺騙等手段，將原先由溫州菜籃子集團公司經營的白肉運輸、生豬屠宰、皮碎市場、蔬菜交易等業(yè)務，交由溫州菜籃子發(fā)展公司及其出資參股的公司經營，期間共貪污業(yè)務經營收入共計10494萬余元。

第二宗為挪用公款罪。2006年8月至2010年11月間，被告人應國權等人共計挪用集團公司和發(fā)展公司3889萬元，分別給被告人應飛杭(應國權之子)承包經營的集團公司下屬的外貿部以及戴某個人用于經營活動。

第三宗為私分國有資產罪，金額共計11198萬余元。1998年至2007年間，應國權等人采取虛增職工人數(shù)、虛報工資總額基數(shù)等手段，欺騙負責審核工效工資總額的市政府有關部門，使虛增的職工人數(shù)部分的工資基數(shù)額度通過核定，納入工效工資總額，并違反國家規(guī)定，以集團公司名義，將騙取的工資基數(shù)額度資金11198萬余元集體私分給個人。

第四宗為受賄罪，金額為25萬元。2005年至2010年間，應國權利用職務便利，在農貿市場攤位安排、水產生意等方面為水產商戶黃建權謀取利益，先后三次收受黃建權現(xiàn)金共計人民幣25萬元，并承諾在婁橋水產市場股份合作等方面給予支持和關照。

公訴人向法院遞交起訴書上說，應國權等16人腐敗窩案犯罪事實清楚，證據(jù)確鑿充分，請求法院定罪量刑。以貪污罪、挪用公款罪、私分國有資產罪、受賄罪追究應國權刑事責任；以貪污罪、挪用公款罪追究郭洪遠、何永蓮、陳國凱、卓寧初、季紹坤、胡永林、丁容海刑事責任；以貪污罪、私分國有資產罪追究宋宏峰刑事責任；以貪污罪、挪用公款罪、私分國有資產罪追究王璋刑事責任；以挪用公款罪追究應飛杭刑事責任；以貪污罪追究白方中、黃奇麗、董克凡刑事責任；以私分國有資產罪追究胡秀民、陳鏘濤刑事責任。

2012年5月22日上午9時30分，溫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大審判庭公開宣判原溫州市菜籃子集團公司董事長應國權等16人腐敗窩案。

法院一審以貪污罪、挪用公款罪、私分國有資產罪、受賄罪，數(shù)罪并罰判處被告人應國權死刑，緩期二年執(zhí)行；其他15名被告人分獲有期徒刑十三年至有期徒刑三年，緩刑三年不等；同時，追繳各被告人違法所得，并責令其返還財物，退賠損失。

2012年12月底，浙江省高級人民法院經審理后，駁回應國權等11名被告人的上訴，維持一審判決，核準被告人應國權死緩。

副秘書長涉嫌濫用職權

應國權被“兩規(guī)”后，向紀委交代出逢年過節(jié)向馮鳴送禮的事情，2011年1月下旬，馮鳴被紀委“兩規(guī)”。后馮鳴被紀委突破，導致葉際仁被調查。

2011年11月25日上午9點，馮鳴涉嫌濫用職權、受賄案在蒼南縣法院第七法庭開庭審理，檢察機關指控他涉嫌濫用職權造成國家經濟損失11578萬余元，利用職務之便收受賄賂78.5萬元。

時年52歲的馮鳴系浙江省寧海縣人，案發(fā)時任溫州市規(guī)劃局黨組書記、局長。2003 年7月至2010年12月曾擔任溫州市政府副秘書長、市政府辦公室黨組成員，協(xié)助分管副市長葉際仁處理國土資源、規(guī)劃、城建等方面工作。2011年5月25日，溫州市檢察院根據(jù)紀檢監(jiān)察機關移送的線索和材料，以濫用職權罪、受賄罪立案偵查。偵查終結后，移送蒼南縣檢察院審查起訴。

蒼南縣檢察院指控，2003年11月，溫州市政府召開專題會議決定劃撥甌海區(qū)婁橋鎮(zhèn)某地塊給國有獨資公司溫州菜籃子集團公司，用于菜籃子集團公司及所屬企業(yè)外遷安置，建設規(guī)模為800畝至1000畝。會后，時任溫州市政府副秘書長的馮鳴在明知會議決定菜籃子集團公司系用地主體的情況下，接受該公司董事長應國權等人（均另案處理）的請托，授意時任溫州市政府辦公室城建處副處長湯頤和（因涉嫌濫用職權罪、受賄案已于10月30日在蒼南縣法院開庭審理）將溫州市政府[2003]100號會議紀要中的用地主體菜籃子集團公司篡改為應國權等個人掌控的溫州菜籃子發(fā)展公司，并簽發(fā)了會議紀要，致使菜籃子發(fā)展公司由此替代菜籃子集團公司成為用地主體。菜籃子發(fā)展公司據(jù)此向溫州市政府有關職能部門報批，于2006年1月取得商業(yè)用途劃撥土地約325畝，給國家造成經濟損失11578萬余元。期間，應國權等人為了感謝馮鳴的上述幫助，先后送給他人民幣10萬元及購物卡8萬元，馮鳴均予以收受。

此外，檢察機關還指控馮鳴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多家企業(yè)申請建設用地等事項提供幫助，為此收受他人賄賂計人民幣60萬元及購物卡5000元。

法院審理查明，馮鳴在擔任溫州市政府副秘書長期間，違反政府專題會議紀要應如實、準確、客觀反映會議精神的要求，擅自改變會議紀要內容，致使股份制企業(yè)溫州菜籃子發(fā)展公司，替代了國有獨資企業(yè)溫州菜籃子集團公司，成為溫州蔬菜批發(fā)市場的建設業(yè)主和用地主體，造成國家直接經濟損失達11578萬余元，屬情節(jié)特別嚴重，構成濫用職權罪。另外，馮鳴還利用職務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財物共計78.5萬元，為他人牟取利益，構成受賄罪。

法院一審判決，馮鳴犯濫用職權罪，判處有期徒刑4年6個月；犯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12年，剝奪政治權利3年，并處沒收個人財產20萬元，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15年。

湯頤和在擔任溫州市政府辦公室城建處副處長期間，擅自改變會議紀要內容，將“集團”改成“發(fā)展”兩字，造成國家直接經濟損失達11578萬余元，構成濫用職權罪；他還利用職務便利，非法收受他人財物3萬元，為他人牟取利益，其行為構成受賄罪。

法院一審判決，湯頤和犯濫用職權罪，判處有期徒刑3年6個月；犯受賄罪，判處有期徒刑1年6個月，決定執(zhí)行有期徒刑4年。

葉際仁法庭大呼“冤枉”

據(jù)悉，時任市政府副秘書長的馮鳴曾是葉際仁身邊的紅人。馮鳴倒下后，葉際仁這尊菩薩也難以自保。

2013年7月10日上午9點，溫州市前副市長葉際仁案在浙江省臺州市中院開庭審理。因涉嫌濫用職權，被告已經被關押了846天，該案引起社會廣泛關注。

葉際仁今年60歲，頭發(fā)斑白，精神尚可。中午休庭時，葉轉身向旁聽席的親友致意，舉拳高呼：“×××書記，我冤枉??！”

公訴人指控，葉際仁在擔任溫州市副市長期間，擅自同意改變會議紀要內容，并在相關文件上簽署意見，致使菜籃子發(fā)展公司替代菜籃子集團公司，成為溫州蔬菜批發(fā)市場的建設主體和用地主體，造成國家直接經濟損失逾11578萬元（評估），應當以濫用職權罪追究其刑事責任。

庭審前，葉際仁被羈押于浙江諸暨看守所。

今年5月24日，浙江省三級檢察院同時舉行以“深入反腐敗，大家來預防”為主題的“檢察開放日”活動，其中的反面案例便有葉際仁。

此次是葉的第一次受審，庭審時間長達一天，控辯雙方及葉際仁均作了大篇幅的發(fā)言。

葉系溫州本地人，歷任溫州甌海區(qū)區(qū)長、溫州財政局局長等官位。

2011年3月15日，葉被浙江省紀委“兩規(guī)”；2012年5月22日被移送司法機關；6月6日批準逮捕；8月6日移送審查起訴。此后經過兩次退回補充偵查、三次延長審查起訴期限，定于2013年4月10日第一次開庭，臨期決定延期審理。至7月10日一審，葉被移送司法機關已過去了近14個月。

起訴書提到，2003年5月至2010年3月，葉際仁擔任溫州市副市長，分管國土資源、規(guī)劃、舊城改造等方面工作。2002年，因溫州城市規(guī)劃調整，溫州菜籃子集團公司原部分網點被納入城市改建范圍，需要外遷安置。借此，菜籃子集團公司以將外遷企業(yè)合并籌建一個蔬菜批發(fā)綜合商城為由，于2003年4月向溫州市發(fā)展計劃委員會提出《關于要求轉報溫州蔬菜批發(fā)綜合商城立項的請示》，申請建設溫州蔬菜批發(fā)綜合商城。

溫州市發(fā)展計劃委員會將該立項請示上報到省發(fā)展計劃委員會，2003年5月，經省發(fā)展計劃委員會審批同意項目受理。

2003年11月14日，葉際仁主持召開政府專題會議，與會者包括時任市政府副秘書長的馮鳴、時任市府辦城建處副處長的湯頤和、菜籃子集團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應國權、副總經理何永蓮（均已判決），以及其他部門工作人員。會議研究了菜籃子集團公司上述事項，擬定建設規(guī)模約800畝至1000畝，以會議紀要形式對外發(fā)布。

起訴書稱，在申報立項的同時，應國權、何永蓮等人以推動菜籃子集團公司改制為名，運作并成立由集團公司內部職工參股80%、集團公司參股20%的溫州菜籃子發(fā)展公司，蓄謀以菜籃子發(fā)展公司替代菜籃子集團公司，獲取溫州蔬菜批發(fā)綜合商城（后改名為溫州蔬菜批發(fā)市場）建設用地。2003 年11月14日上午，菜籃子發(fā)展公司成立。

起訴書還指出，葉際仁在明知菜籃子發(fā)展公司系私營公司，并不具備用地主體資格的情況下，對應國權提出的變更用地主體的要求沒有提出反對。當馮鳴向葉際仁請示是否同意變更會議紀要內容時，葉明確表示同意。

2006年1月，菜籃子發(fā)展公司獲得溫州甌海區(qū)兩個地塊，面積約325畝，土地性質為國有劃撥，土地用途為商業(yè)用地。

根據(jù)起訴書中的評估數(shù)據(jù)，菜籃子發(fā)展公司所獲取的325畝國有劃撥土地，價值人民幣19738萬余元，扣除已繳納的土地征用款5265萬余元及菜籃子集團公司所占20%的國有股份，葉際仁等人的行為給國家造成直接經濟損失11578萬余元。

微妙的控辯進程

臺州檢察院給出的意見是：“葉際仁身為國家機關工作人員，無視國法，擅自同意改變會議紀要內容，并在相關文件上簽署意見，致使菜籃子發(fā)展公司替代國有獨資企業(yè)菜籃子集團公司，成為溫州蔬菜批發(fā)市場的建設主體和用地主體，造成國家直接經濟損失11578.8萬元，應當以濫用職權罪追究其刑事責任?！?/p>

對于上述指控，辯護律師及葉際仁給予了全盤否認。

辯護律師王占新在庭審現(xiàn)場指出，本案的一個關鍵點是：湯頤和對紀要的修改，葉際仁是否知情、同意或者授意？對馮鳴簽發(fā)的這個紀要，葉際仁是否需要負責？

據(jù)悉，葉際仁出差期間，市政府副秘書長馮鳴簽發(fā)了這個編號為［2003］100號的會議紀要。

“馮鳴當時剛擔任副秘書長不久，不熟悉情況，以為這個屬自己職權范圍，就給簽了?！蓖跽夹抡f。

馮鳴因濫用職權罪、受賄罪獲刑15年。但目前，馮鳴正在申訴，委托律師為京悅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賀少林。

王占新指出，根據(jù)馮鳴2011年4月的訊問筆錄，葉際仁知道并同意修改紀要。但是，馮鳴于2011年11月22日庭審時全面翻供，說自己并不知道紀要被改。2012年1月16日，馮鳴二審也維持這一說法。如果連馮鳴都不知道紀要被修改，自然談不上就此向葉請示。7月10日庭審時，葉際仁也當庭翻供說自己根本不知情。

在此次庭審過程中，國有股只占20%的菜籃子發(fā)展公司能否接受劃撥土地，是否給國家造成損失，也成為爭辯的焦點。

王占新辯護稱，劃撥土地不得改變用途，無論劃撥給個人還是私營企業(yè)，只要用途符合國家設定的公益性目的，就可以劃撥；劃撥土地始終是國家財產，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自有財產。

據(jù)悉，2012年11月，本案曾在北京舉行專家論證會，與會的七名法學專家一致認為，本案所涉的土地劃撥既不違法，也沒有損失。

葉際仁則在庭審中稱：“解決了搬遷安置問題，建好了防洪堤，是我作為溫州副市長最為自豪的事情。”

據(jù)悉，除了濫用職權這一罪名外，當初檢察院還曾指控其涉嫌受賄。葉也在庭審中透露，曾因“背著100來萬的經濟案子，精神壓力很大”。后經過多次核查后，檢方將受賄案值降到了14萬元，主要是葉的房子在裝修時，沒有付給朋友錢。后來這一指控在正式庭審時被取消。

一份政府會議紀要，在神不知鬼不覺中，被篡改了關鍵詞，致使劃撥土地從國有企業(yè)落入私營企業(yè)的囊中，造成國家上億元的資產流失。這筆賬究竟該算在誰的身上？作為分管副市長，葉際仁真的如他辯稱的無責無罪嗎？法院將如何判決，最終結果還將拭目以待。

編輯：成韻 chengyunpipi@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