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長江(作家、詩人,張家界市政協(xié)原副主席):十五歲中學生馬蕭蕭的詩作,透著山溪蹦跳于山中一般的靈氣。在他眼里,“高矮參差的峰巒一天天發(fā)肥”而互相擁擠著,“”歡快的小溪是擠出的汗水”,想象可謂奇矣。終年辛勞把駝背的看山爺“”彎成古樸的木犁”,“一天天犁綠了荒山野地”,用喻可謂新矣。把太陽當作鏡頭,把銀河當作膠卷,把夜當作暗室,從而想幫忙沖洗“又一天傳奇”……小作者的詩思可真有點大膽浪漫啊。(1985年第3期《資江文學》)
楊 剛(畫家,時任江蘇省作家協(xié)會《春筍報》編輯):由少年詩人馬蕭蕭主編的《青少年詩報》,日前在湖南隆回二中創(chuàng)刊。這是全國第一家鉛印的中學生詩報。創(chuàng)刊號上,不但刊登了本校、本縣的中學生詩歌,還推出了外縣、外省的校園作品。其中,馬蕭蕭的組詩《綿長的鄉(xiāng)戀》,出手不凡。他筆下的意象,看似悖謬,實則出神。(1985年12月《春筍報》)
高洪波(中國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詩刊》主編):湖南隆回二中學生馬蕭蕭的組詩《綿長的鄉(xiāng)戀》寫得并不輕松,作者顯然是經過艱苦生活磨煉的,他在南方山林間,在常青藤和山溪水生長流動的深山溝里,儲存過遠非愉快的童年,于是,馬蕭蕭的詩多了些苦澀和艱辛,也多了些沉甸甸的分量。鄉(xiāng)戀因現(xiàn)實生活的變化而顯得真切可信,現(xiàn)實生活又因鄉(xiāng)戀而變得五光十色,在主觀感受與客觀現(xiàn)實交匯中,馬蕭蕭找到了自己情感的渲泄角度,也找到了自己的詩。(1986年作家出版社《中學生詩歌選評》)
聶鑫森(作家、詩人,湖南省作家協(xié)會原副主席):鐘秀奇靈的山水風光,常常帶給詩人飛動的聯(lián)想,促使他揮筆而成綺麗的詩章。于是,便有了“旅游詩”這個名稱。因旅游而成詩,一瞥匆匆,浮光掠影,不容易寫出絕唱。這是因為詩人體察過于浮泛,或者人云亦云,難得有獨到之處。我讀馬蕭蕭同學的旅游詩作,印象卻是很深的,這是因為他有一雙獨到慧眼,也有一支富有表現(xiàn)力的筆,所以不同于一般,令人回味不已。(1988年3月《小小作家》)
張志民(詩人,時任《詩刊》主編):馬蕭蕭的《這趟車》是首耐讀的好詩,我為十七歲中學生寫出這樣的詩而高興。全詩只有十七行,短而不輕,語言十分平易,而內涵卻很深邃。小詩沒有任何濃艷雕飾,但在淡淡的清流中,投下了一枚沉重的石塊。(1988年花山文藝出版社《蓓蕾初綻》)
邱華棟(作家、詩人,《人民文學》副主編):作為寫故鄉(xiāng)的年輕老手,從寫詩開始,馬蕭蕭便把視野投向了自己的故土,在他的詩作中,故鄉(xiāng)生活,彌漫著一層淡藍色的憂傷,時時透出純真的少年之詠嘆。(1990年3月《少年世界》)
臧克家(詩人,時任全國政協(xié)常委):蕭蕭同學,你寄來的詩報與詩集均收到。以前也曾多次聽田曉菲談到你。我很喜歡你這樣的青少年,當然也很喜歡你的作品。盼嚴格認真,把《青少年詩報》辦得更好;勤耕不懈,使詩歌創(chuàng)刊作更上一層樓?。?990年5月《青少年詩報》)
龍彼德(詩人,時任浙江省文聯(lián)理論研究室主任):以自己的姓名做詩,并非馬蕭蕭的發(fā)明。然而,我仍然要肯定他十七歲創(chuàng)作的《我是蕭蕭馬一匹》,有其獨創(chuàng)性。它使我們自然地聯(lián)想到大詩人臧克家筆下的《老馬》,但又具備多了與老馬不同的使命感和悲壯美。這也許就是時代的區(qū)別吧。我真驚訝,作為一個中學生的蕭蕭,怎么能有這么深切的人生感受?他是否過于老成、過于早熟了!(1991年6月10日《語文報》)
賀曉風(作家,中國文史出版社副總編輯):馬蕭蕭的詩呈現(xiàn)出多種色彩,他的情感是真摯的,他的發(fā)現(xiàn)是屬于自己的、深刻的。我們可以說,馬蕭蕭是一位詩人,或者說,他無愧于詩人的稱號。馬蕭蕭具備了一種文明的心態(tài),或者說他在力求掙脫一切阻隔文明的羈絆之中獲得一種新的精神,他在他的詩里已得到證明,他以一種文明的精神觀照他面對的一切,包括他的沉重。(1992年5月23日《文藝報》)
謝冕(評論家,北京大學教授):馬蕭蕭:你寄來的報紙收到,謝謝!我覺得你通過《青少年詩報》所做的這些工作是很有意義的,你詩行中綻放的靈性之花與智性之浪也令人賞心悅目。謹書李白句“山隨平野盡,江入大荒流”遙贈。(1992年6月《青少年詩報》)
譚克修(詩人,湖南省詩歌協(xié)會副會長):八十年代,馬蕭蕭的詩被著名評論家李元洛譽為少年何其芳的氣質。(1993年6月《夏風》)
北琪(山西詩人):在中國,“第四代”的飄展已不再是起初的鮮艷,它有它的滄桑,它旗幟鮮明地存在。這些孩子知書達理、真誠實在、步伐矯健、眼神好.他們是洪燭、馬蕭蕭、邱華棟、景旭峰、周瑟瑟……關于“第四代”詩人的最早論述,是一九九一年馬蕭蕭所著的《初潮十年》,當時引起了很大反響。(1995年4月臺灣《現(xiàn)代青年》)
姜紅偉(詩人、詞作家,八十年代校園詩歌運動研究專家):在八十年代中學生校園詩歌運動史上,馬蕭蕭寫的《初潮十年》一文影響十分深遠。盡管這篇長達一萬三千多字的文章發(fā)表在九十年代初期,但是它的價值依然很大。在這篇文章中,馬蕭蕭憑借巨大的理論勇氣,第一個提出了第四代詩人的概念,第一個對中學生校園詩歌運動進行了簡要回顧。因此這是一篇中學生校園詩歌運動史上非常重要的文獻。(2008年黃河出版社《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校園詩歌運動備忘錄》)
潘洗塵(詩人,《星星詩刊》下半月刊執(zhí)行主編):姜紅偉、馬蕭蕭、葛紅兵、周瑟瑟、邱華棟、洪燭、伊沙、毛夢溪、符馬活、葉匡政、魏泯、南島、江熙、左春和、師永剛、郁舟……這是一長串青春閃亮和詩意飛揚的名字。那是“文學的理想主義在二十世紀最后的天空中呈現(xiàn)的輝煌”(《謝冕:詩歌是一種拯救》)。那是上世紀八十年代的中后期,本文開頭提到的那些名字開始閃亮地登上中國詩壇,現(xiàn)在看來,在當時日益極端功利化和江湖化的詩壇,正是這批尚顯稚嫩的中學生歌者,很好地繼承和捍衛(wèi)了新詩潮的純潔性和純粹性。盡管由于受閱歷和滄桑的限制,他們當時的藝術創(chuàng)造力還無法與他們的前輩和偶像北島舒婷們相比,但他們更逼真也更充分地向這個世界唱出的理想主義和浪漫主義的歌聲,即使今天聽起來也仍然有余音繞梁之感。歷史,有理由也更有責任在二十年后的今天,鄭重地為當年那場席卷大江南北的中學生詩歌運動補上濃墨重彩的一筆。(2008年黃河出版社《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校園詩歌運動備忘錄》)
章德益(新邊塞詩派代表詩人):充滿靈趣、靈思與靈感的馬蕭蕭的詩,是一種由湘人靈慧的巧思與西北曠遠的山川悠然契合的產物。這種混融有綺思與野趣的小詩,一篇一篇都是意象的擷迭,巧思的造型與人像的顯影。它們流自一個帶有童心的軍旅詩人的內心深處,恰成為中國獷悍雄烈的軍旅詩的一個補充,一個在刀光劍影之外的多聲部的奇妙和聲(2000年11月16日《解放軍報》)
高洪波(中國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詩刊》主編):很高興讀到馬蕭蕭歷時十年完成的《中國地名手記》這部別具一格的長詩,不但擁有很新奇的角度與構思,而且保留了作者的一慣詩風:出語尖新,意象峭拔。在此表示同行的祝賀!馬蕭蕭以中國地名的名義,在中國地圖上奔馳。在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上,馬蕭蕭似乎兼有守衛(wèi)者、行走者、拓荒者的多重身份。正是馬蕭蕭對腳下這片土地的深厚情結,催生且結晶了他余味悠長的歌吟;正是馬蕭蕭對地理文化與漢字文化的有機融合,使得這部辭典體長詩獨放異彩。遙想二十多年前,我曾點評過湖南隆回二中這位初出茅廬便出手不凡的少年詩人的作品,之后他未因“早慧”而“早衰”,在大西北軍旅日臻一日地走向了成熟。甚慰!
郁蔥(河北省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詩選刊》主編)少年早成的詩人馬蕭蕭歷十年之工寫就的一部中國地理的長詩,文本較為獨特。他用一個個地名將中華大地上的自然風光、歷史人文展示出來,浪漫與現(xiàn)實主義手法并舉,詩情畫意地串聯(lián)起來,猶如在我們面前徐徐展開一幅雄奇壯美的畫卷。他的視野開闊,思緒激蕩,縱橫捭闔,將地理、文化、詩歌有機地結合在了一起。詩人用詩歌為我們呈現(xiàn)了一幅碩大的中國地圖。這部詩集波瀾壯闊,連綿起伏,大氣勢,大手筆,而且細膩細微,展示了詩人的功力。
張紹民(湖南詩人):詩人馬蕭蕭的長詩《中國地名手記》,在某種意義上說是一種獨創(chuàng)。長詩的文化價值相當大,是中國當代詩歌中的國家地理密碼。這在當代中國詩歌中是無法復制的,它使我們的閱讀視野有了一個很好的歸宿。
徐俊國(上海詩人):馬蕭蕭是一位有著磅礴才情和卓越而持久的創(chuàng)作力的優(yōu)秀詩人。他歷時十年完成的嘔心瀝血之作《中國地名手記》,是獻給漢語詩壇的一份沉甸甸的厚禮。其絢爛而厚重的文本背后,隱藏著地理詩學的宏偉骨架,閃爍出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灼灼光輝。他熊熊燃燒的寫作野心、特立獨行的書寫方式與長河落日的詩意效果,讓人瞠目結舌的同時,不得不由衷慨嘆:此馬正蕭蕭。
葛紅兵(評論家,上海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馬蕭蕭《中國地名手記》是一部當代中國的史詩。他把漢詩的巍峨與壯觀推向了極致,呈現(xiàn)出屈原式的瑰麗、海子式的誠摯,接續(xù)了漢詩的偉大傳統(tǒng)。厚重的歷史感和濃郁現(xiàn)實情懷結合,呈現(xiàn)著浪漫與現(xiàn)實的雙重變奏,其語言具有不可復制的詩性和神性色彩。
張立群(評論家,遼寧大學文學院教授):在世紀初十年中國新詩的歷程即將結束之際,軍旅詩人馬蕭蕭推出了長詩《中國地名手記》。這部長詩的創(chuàng)作歷時近十年;在結構上以“字典體”音序排列方式,充分展示了詩人游歷祖國四方、打量歷史、體驗文化的所思所得。無論就作品的具體閱讀,還是從詩集“附錄”收錄的大量來自詩人、評論家的評論,都可以深刻感受《中國地名手記》絕非應景之作,在游歷的基礎上,詩人以集束式的規(guī)模、獨特的結構和地名的名義,凸顯了“國家主題”的心理層次、知性意識、現(xiàn)實情懷以及生命精神,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它不但促進了民族文化、精神的提升,還以泛娛樂時代的大詩精神在給讀者以強烈沖擊、震撼的同時,為新詩的發(fā)展提供了一條路徑。(《世紀初十年中國新詩的國家主題》)
葉櫓(評論家,揚州大學教授):馬蕭蕭是富于機智和幽默的。他的詩,寫得輕松瀟灑,表現(xiàn)出一種任筆揮灑的從容自如。這位年輕的詩人總能找到一個頗有諧趣的切入點、比較巧妙的引爆點,而在此基礎上延伸擴展的抒情張力則顯示一種“風度。作為以直抒胸臆為主要特色的詩,它的藝術情致主要表現(xiàn)為連綿蜿蜒,那一句接一句的柔韌傾吐,符合全詩的基調,又使人感到一種柔中寓剛的意味。
伊沙(詩人、作家,西安外國語學院教授):我與馬蕭蕭算是老相識,當年上中學的時候就有過聯(lián)系。真正的見面是在2003年夏天的蘭州,相聚甚歡。這時的他已經是一位一身戎裝的軍旅詩人了,少年時代的詩友中能夠堅持下來而有成就者,總是讓我感到莫大的欣慰,視其為同路人!《中國地名手記》在寫作、散發(fā)的過程中我就注意到了??磥?,人到中年,我們都想寫點有野心的大東西,現(xiàn)在他端出了他沉甸甸的《中國地名手記》。我以為這是一部構思很妙完成得也很好的長詩巨著,讀著這些詩,我回味了我去過的地方,對那些我尚未去過的地方則充滿了去的欲望——我想,這正是詩對生命的喚醒!
劉 春(詩人、廣西詩歌創(chuàng)作委員會副主任):馬蕭蕭曾是八十年代校園詩歌穹宇中的明星,相信許多同齡人仍能回想起當年仰望他的光華時產生的艷羨與敬佩。遺憾的是,九十年代中期以后,這顆明星黯淡了一段時間,以致前幾年他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時,我禁不住產生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讀了他的長詩《中國地名手記》之后,我才意識到這匹“老馬”重歸江湖所挾帶的非凡氣勢。這些詩歌呈現(xiàn)的開闊視野和沉靜的氣度,讓我看到了一個少年才子的成熟過程,也讓我拾起了遺落已久的艷羨與敬佩。
葉延濱(詩人、《詩刊》原主編):馬蕭蕭在甘肅詩人中,應該居于高聲部的位置,明亮、高亢、自信、堅定。也許湖南的老家讓他對于西部多幾分熱烈,也許軍旅生涯增加了他的責任與使命感。正如馬蕭蕭詩中寫的:“從靈魂中出走的水/都在不停的出走中不停地叫/出走得越遠,叫得越遠/出息得越大,叫得越大/聽——/那溪在哼叫/那河在吟叫/那江在長叫那湖在喊叫那海在吼叫/他們叫的是/自己的/魂呀”!我以為這能幫我們讀懂馬蕭蕭,讀懂一個從“校園少年詩人”到西部軍旅詩人的成長,讀懂從悠久的邊塞詩中承續(xù)的那份家國情懷。(《詩刊》下半月刊2012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