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飛,蔣堯堯
(遼寧大學廣播影視學院,遼寧 沈陽 110136)
“暴力”與“美學”的“蒙太奇”
——近年來電影“暴力美學”研究述評
張曉飛,蔣堯堯
(遼寧大學廣播影視學院,遼寧 沈陽 110136)
“暴力”和“美學”能否構成一種相反相成的美學范疇?近年來藝術學界、特別是電影批評領域從理論到實踐對“暴力美學”進行了較為集中的研討。電影的“暴力美學”作為一種理論界說尚處于探討之中,并未成型為一種美學理論范疇?!氨┝γ缹W”電影作為一種電影類型有其存在的諸多理由,但這種類型片不會成為主流電影或電影的主流?!氨┝γ缹W”作為一種批評現(xiàn)象有待繼續(xù)深化、理論化。
暴力美學;指涉對象;蒙太奇;文化語境;價值評判
“色情”+“暴力”是東方觀眾對好萊塢電影敘事特征的一種概括。其實,這種敘事模式已經(jīng)不再是好萊塢的專利,東方電影——日本、韓國,乃至于中國近年來的電影屏幕上也不乏這種敘事的呈現(xiàn),只不過“小巫見大巫”程度不同而已。特別是近年來,“暴力”幾乎成為電影投資商賴以賺取高票房的一個“賣點”,電影的創(chuàng)編者也煞費苦心在“暴力”上大做文章,以此衍化、制作富有強烈刺激性的“看點”,觀眾特別是處于青春躁動期的低齡觀眾對“暴力”電影也是趨之若鶩,進電影院感覺像進了游戲廳一樣興奮。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暴力美學”在電影批評界也悄然興起,構成一種批評現(xiàn)象。
“暴力美學”,作為文藝美學的一個熱點問題,更是電影、電視藝術批評的一個焦點。筆者就近五年電影批評中有關“暴力美學”的研究狀況加以分析,試圖從中厘清與“暴力美學”相關的一系列問題,并且努力在信息分析中對這一關鍵詞作出理性辨析。據(jù)“中國期刊全文數(shù)據(jù)庫”顯示,近五年以“暴力美學”為關鍵詞的理論批評文章共265條(全部期刊),其中核心期刊有47條。當然,這些文章所論及的“暴力美學”現(xiàn)象主要是指涉電影,也包括其他藝術門類中的此類現(xiàn)象。適時總結批評動態(tài),目的是為了澄清某些模糊認識,從而提高電影創(chuàng)作與批評的自覺性。
這是一個首當其沖的問題。但是直至目前,“暴力美學”也未有一個科學準確的定義。對“暴力美學”的界定由于所持話語立場和視角的不同而呈現(xiàn)出定義的種種差異。歸納一下,大體有三種言說方式:
一種說法,認為所謂“暴力美學”不過是就文本有暴力呈現(xiàn)的文藝現(xiàn)象、特別是影視作品中的暴力現(xiàn)象“約定俗成”,在這一視域下才有“暴力電影”之說。“‘暴力美學’作為一個新興美學范疇,直到20世紀90年代以后才開始在學界流行起來,經(jīng)過20年的發(fā)展歷程,暴力美學在電影中基本上已經(jīng)具備了一種約定俗成的含義?!保?]這一說法實際上是沿用了北京電影學院電影學系郝建教授的觀點,而且我們在近期的電影批評文章中發(fā)現(xiàn),類似說法大多認同郝建的觀點。郝建認為“‘暴力美學’是個新詞,直到20世紀90年代中期以后才流行起來,最初似乎是香港的影評人在報刊的影評中使用的。延續(xù)至今,這個詞有了它約定俗成的特定含義。它主要是指電影中對暴力的形式主義趣味”。[2]
另一種說法,認為所謂“暴力美學”是文藝作品對暴力進行“包裝”“修飾”后的產(chǎn)物,凸顯的是暴力的形式美,是文藝作品的“暴力敘事”,這是一種結構主義批評視角。近五年來有關電影“暴力美學”的評論文章多數(shù)都認同這一觀點。事實上,這一觀點基本上與郝建教授的思想一致?!八?暴力美學)主要發(fā)掘槍戰(zhàn)、武打動作、殺戮或其他一些暴力場面的形式感,并將這種形式美感發(fā)揚到美麗炫目的程度;有的時候,導演還故意用暴力、血腥的鏡頭或者情景來營造一種令人刺激難受的效果。最初,這不是一個嚴格的理論術語,而是從形式感出發(fā)的批評術語?!保?]
還有一種說法,認為所謂“暴力美學”不過是后工業(yè)社會的產(chǎn)物,是一種將暴力美化、風格化、游戲化,以供大眾消費的“美學”。此種說法試圖將“暴力美學”理論化,至少是把它視為一種“理論話語”、“學術術語”。比較有代表性的文章即中國戲曲學院導演系的張蜀津的《論“暴力美學”的本質與美學意味》。他認為“暴力美學”從其藝術譜系看已然成為 “一種較為成熟的美學形態(tài)”;“‘暴力美學’”專指肇始于希區(qū)柯克驚悚片中儀式化暴力場面和新好萊塢影片中暴力風格化的從萌芽到自覺,再到吳宇森‘英雄系列’影片將暴力場面的形式美感和風格化程度發(fā)展到極致,在一定程度上忽視、削弱社會道德教化功能和意識形態(tài)功利色彩的一種較為成熟的電影美學形態(tài)。在這里,‘暴力美學’不僅僅是指將暴力進行‘美化’,一切將暴力風格化的處理(這里將昆廷·塔倫蒂諾對暴力的高度寫實也視為一種風格化處理)都可稱為‘暴力美學’”。[3]
張法等在《藝術學:五大焦點及其后面的概念問題》一文中認為:“‘暴力美學’已經(jīng)成為一個穩(wěn)定的學術語匯?!保?]文章梳理了1997-2010年間有關“暴力美學”研究的信息,確定了“暴力美學”在大陸批評界的緣起,認定“暴力美學”從1997年開始興起,而作為電影創(chuàng)作現(xiàn)象則起自于1986年吳宇森的《英雄本色》。張法對于“暴力美學”的認定和闡釋也主要就郝建教授文章推導出他的“暴力美學”觀。他采用“發(fā)散學”的思維,從一些相關評論中見出“暴力美學”向四個方向發(fā)散:針對吳宇森、北野武、昆汀等所拍以暴力為主影片而言;是對動作片、武俠片、黑幫片、警匪片等類型片而言;只要使用暴力都可以稱為暴力美學;暴力美學可以指涉所有與暴力相關的藝術形式。因此,張法認為“‘暴力美學’一詞,就是在學術術語中也顯出了一種后現(xiàn)代式的滑動、游走、暗轉……這又反過來說明,從藝術類型學和日常語用學兩個方面定義好‘暴力美學’是有必要的?!保?]
從上述種種言論可以見出電影的“暴力美學”作為一種理論界說尚處于探討之中,并未成型為一種美學理論范疇。但是,大家對于各種言說似乎都能夠心領神會,并不影響就相關對象和內容進行對話,開展正常的文藝批評。因此,“暴力美學”還是一個正在建構過程中的批評對象和“理論話語”,作為一種美學范疇來定義為時尚早。
如前所述,電影的“暴力美學”盡管尚未形成一致的理論范疇,但是,對于所言說的現(xiàn)象、內容往往并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分歧。電影的“暴力美學”所指涉的對象:代表人物、代表作品、主要影片的類型等等呈現(xiàn)出大同小異,甚至幾乎一邊倒的傾向。
電影“暴力美學”所指涉的首席人物,即被認為是“東方暴力美學”的經(jīng)典人物,則是香港的吳宇森及其“英雄系列”影片。不止一篇文章稱其為“暴力美學大師”,將其“暴力美學”譽為“詩意暴力美學”。他的電影《英雄本色》被認定為開啟了東方“暴力美學”的先河。一些文章專門就吳宇森的影片如何營造電影“暴力美學”進行文本分析。推崇、贊賞之詞從藝術、商業(yè)、文化各個不同視點包圍著吳宇森。并由此推而論之,把港片中如甄子丹、成龍主演的功夫片、打斗片都網(wǎng)進“暴力美學”視野,以求證“暴力美學”緣起于港片。
其次,則是日本的北野武及其《花火》等影片。有評論稱北野武為“日本的暴力宗師”,將其“暴力美學”歸屬于現(xiàn)實批判性的“美學”。認為北野武的影片有著鮮明的顯示批判力度,所塑造的“暴力人物”呈現(xiàn)出人格分裂狀態(tài),一面是殺人惡魔,一面卻又對家人、妻子懷著深深地愛意和歉疚,如《花火》的主人公。有評論把日本的“暴力美學”從日本電影史的角度譜系化,認為黑澤明的影片也屬于“暴力美學”電影。
第三位是美國的昆汀·塔倫蒂諾及其 《殺死比爾》等影片。昆汀的“暴力美學”被定位在“娛樂性”的“暴力游戲”。在東西方電影導演“暴力美學”的比較研究中,最受推崇的仍舊是好萊塢的“壞小子”那種既好玩又賺錢的“有意味的形式”。
而在大陸電影市場的所謂“后百億時代”,雖然還沒有代表人物和經(jīng)典影片出現(xiàn),但是偶爾也會冒出一兩個(部)既好玩又能賺大錢的電影人及其影片,被納入到“暴力美學”批評視野。引起評論界關注的主要是兩種類型:一是馮小剛的“災難片”《唐山大地震》,以人性化敘事來化解災難帶給人的創(chuàng)傷,賺取眼淚的同時,也賺得盆滿缽滿的票房收入;一類是姜文的《讓子彈飛》。也有人把張藝謀的《英雄》視為“暴力唯美化”的影片?!蹲屪訌楋w》改編自現(xiàn)代作家馬識途的一個諷喻小說《盜官記》,影片抓住了原作固有的喜劇因素,采用雜耍蒙太奇手法,以姜文式的“暴力敘事”創(chuàng)作了一個不無現(xiàn)實諷喻價值的影片,賺得了7個億的票房,創(chuàng)近年來最高票房價值的奇跡;同時也引來了“藝術家”變成“手藝人”、藝術創(chuàng)作只“費力”不“費心”、與原著比較明顯患有“文化貧血癥”、表明電影界“思維乏力”“群體盲思”等等的嚴厲批評。[5]
任何一種文藝現(xiàn)象和理論現(xiàn)象的產(chǎn)生都不是憑空出世?!氨┝γ缹W”的生成,有其特定的時代文化語境及其深層機制。所謂“暴力美學”,無論作為一種現(xiàn)象,還是作為一種理論話語,都有其特定的時代文化語境,即它得以生成的場域和氛圍。離開特定的場域“暴力美學”則是空穴來風、無根無由。
相關評論文章對“暴力美學”生成的特定時代文化語境的研究,主要從兩方面切入:一種是將其置于外部環(huán)境加以分析,認為“暴力美學”是后現(xiàn)代語境的產(chǎn)物,是消費文化環(huán)境的一種必然現(xiàn)象。另一種則是把“暴力美學”置于文化心理機制中加以分析,從文化心理、社會心理、審美心理等內在場域探討其生成的內在因素。這方面的評論文章如前文提及的《論“暴力美學”的本質與美學意味》、《后工業(yè)社會的媚俗藝術——論“暴力美學”電影盛行的時代原因》、《影視暴力的審美文化學分析》等等。評論文章在談到“暴力美學”生成的社會文化語境時“后工業(yè)社會”、“后現(xiàn)代主義思潮”、“文化消費時代”等等成為其中的關鍵詞。
“‘暴力美學’電影的盛行有著復雜的時代背景。后工業(yè)社會生產(chǎn)力的提高使得物質財富越來越充沛,我們迎來大眾消費時代。伴隨而來的是思想領域出現(xiàn)現(xiàn)代主義和后現(xiàn)代主義思潮。正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既符合文化消費需要,又富有后現(xiàn)代主義反叛精神的‘暴力美學’電影,才能作為一種典型的媚俗藝術在短短的20年間席卷全球?!保?]這是一種宏觀型的、帶有批判指向的語境描述。
電影的“暴力美學”的形成是有其心理機制、文化機制、社會機制的。《論“暴力美學”的本質與美學意味》著重分析了這三種機制對于電影“暴力美學”生成的內在力量。從精神分析學、心理學、哲學、文化學等視角對電影“暴力美學”的生成及其“有市場”做了相對深入的分析。
在闡述電影“暴力美學”生成的時候,評論界也注意到美學自身的變革給電影、電視以及大眾藝術、媒體藝術所帶來的沖擊和影響。
語境分析目的是尋找電影“暴力美學”大行其道的原因。確實,電影“暴力美學”的生成不是單一因素促成的,而是社會變革、時代風潮、文化心理、市場邏輯等多重元素合力作用的結果。認清這一點,我們才能夠清醒地應對電影“暴力美學”風潮,將其引入既有益于人的審美需求,又有利于電影市場繁榮的軌道上。
“暴力美學”的價值認定是關乎社會穩(wěn)定、文化建設、人文藝術發(fā)展等方面的重要問題,所有的具體問題都不可避免地要從這里出發(fā)又回到這一旨歸,這是一個無法逃避的關鍵。對于“暴力美學”,特別是電影的“暴力美學”的價值評估無非是肯定、否定、兩可這三種態(tài)度。
正面肯定的立場認為“暴力美學”從實踐上說是一種“藝術創(chuàng)新”,在理論上則是一種“新的美學范疇”的崛起;在文化價值上是對人的存在的再認識,植根于存在主義哲學;電影的“暴力美學”作為一種“有意味的形式”,是對“暴力”的消解,是給觀眾制造的“眼睛的冰淇淋”。這顯然是一種所謂“純審美”的藝術評判。這種觀點讓我們不禁聯(lián)想起上世紀30年代,所謂“軟性電影”對電影形式的過度強調,從而引發(fā)左翼電影批評與“軟性電影”的論爭。
一是在肯定“暴力美學”藝術形式創(chuàng)新性的同時,從文化產(chǎn)業(yè)、產(chǎn)品經(jīng)營、企業(yè)贏利、票房收入等方面考慮也成為一個重要的理由?!啊┝γ缹W’是一種商標,吸引觀眾進入電影院。暴力在這些電影里是一種產(chǎn)品,也是一種包裝,通過它把這種電影概念連同拷貝賣出去?!保?]電影作為一種特殊的文化產(chǎn)業(yè),一方面要為觀眾提供好看的、有意義的電影作品,一方面必須考慮如何以有限的投資賺取最大化的經(jīng)濟利益。好萊塢電影、港臺片在這方面為全球電影業(yè)打出了“樣子”。持商業(yè)眼光、“營銷主義”、“趣味主義”的電影生產(chǎn)商,顯然是自覺地把“暴力美學”作為創(chuàng)票房新高的重要“賣點”。姜文及其所導演的《讓子彈飛》實際上就是在“玩”電影蒙太奇的時候,“玩子彈”、“玩暴力”,從而“玩”出了7個億的票房收入。有評論從正面總結了《讓子彈飛》的“暴力敘事模式”:暴力的合理性(不是為暴力而暴力,是追求藝術的真實反映);暴力的隱喻性(有歷史內涵,有社會諷刺意味);暴力的荒誕性(視暴力如兒戲),充分肯定了該片的“暴力敘事”。[7]
二是否定的一方則認為,從社會學的角度看“暴力經(jīng)不起美化”,市場經(jīng)濟條件下的貧富差異、官本位的價值觀、突破底線的道德無序等等所導致的社會暴力時有發(fā)生,暴力影視為施暴者創(chuàng)造直觀性的指導,客觀上在為施暴者提供合法性依據(jù),在為暴力張目;“暴力”+“色情”則是軟硬兼施、雙重夾擊、有傷風化,必須加以抵制和批判。北京電影學院文學系教授黃式憲在宏觀分析“后百億時代”電影創(chuàng)作態(tài)勢時,批評了暴力敘事的《讓子彈飛》和《大笑江湖》等影片,并且指出:“針對此種現(xiàn)狀,我們應當考慮的不是創(chuàng)造了多少GDP新高,而是今后能否以文化的自律性與藝術的創(chuàng)新精神來提升電影的思想力度與文化品格,在社會審美的意義上實現(xiàn)向‘現(xiàn)代審美’的轉換。電影作為文化產(chǎn)品,其固有的精神本源性及其核心價值應是第一位的。因此,我們必須自覺地肩負起時代賦予的文化使命與責任,引導我們的電影產(chǎn)業(yè)在與文化的和諧共生中實現(xiàn)再度振興,為將電影產(chǎn)業(yè)做成我們國民經(jīng)濟支柱性產(chǎn)業(yè)的偉大目標而努力奮進。 ”[5]
三是持兩可態(tài)度的觀點運用辯證分析法,“一方面”、“另一方面”的分析“暴力美學”的藝術價值;“暴力美學”與觀眾心理宣泄的互動價值;“暴力影視”適度的施展其畫面暴力,可以提升影片的賣點,取得商業(yè)價值;同時,也對“暴力美學”的過度提倡和制作深表憂慮,忠告電影人要把握好“暴力”的“度”,可謂苦口婆心。
筆者則認為,“暴力美學”電影作為一種電影類型有其存在的諸多理由,但這種類型片不會成為主流電影或電影的主流。電影創(chuàng)作在把握和處理“暴力”的時候,要自覺地掌握好“度”,除暴安良、以暴制暴、消解暴力應該成為影片的主導思想。電影中的“暴力”可以成為一個賣點,但不能為追求賣點而對觀眾過度使用“暴力”?!氨┝γ缹W”作為一種批評現(xiàn)象有待繼續(xù)深化、理論化。
綜上,“暴力美學”,特別是電影“暴力美學”研究是一篇“大文章”,其研究雖經(jīng)歷了十多年時間,但問題很多,學術研究空間還很大,需要美學界、電影學界、文化藝術界共同關注。
[1]劉琨.電影中的暴力美學[J].電影文學,2010(24).
[2]郝建.“暴力美學”的形式營造及其心理機制和社會認識[J].北京電影學院學報,2005(4).
[3]張蜀津.論“暴力美學”的本質與美學意味[J].當代電影,2010(10).
[4]張法,孟福霞.藝術學:五大焦點及其后面的概念問題[J].文藝爭鳴,2011(1).
[5]黃式憲.“后百億時代”:以文化自律與創(chuàng)新推動電影產(chǎn)業(yè)再度振興[J].上海大學學報,2011(5).
[6]陳蘋.后工業(yè)社會的媚俗藝術——論“暴力美學”電影盛行的時代原因[J].中華文化論壇,2010(3).
[7]李盛.《讓子彈飛》的暴力敘事[J].電影文學,2011(8).
Montage of Violence and Aesthetics--A Survey of Recent Research on Violence Aesthetics in Films
ZHANG Xiao-fei,JIANG Yao-yao
(School of Film and Television,Liaoning University,Dalian,Liaoning,110136)
Can violence and aesthetics constitute an aesthetic category that oppose each other and also complement each other?In recent years in art studies,especially in the field of film criticism there has been concentrated discussion on violence aesthetics ranging from its theory to its practice.This article is a review on the concept of violence aesthetics,its referents,the cultural context of its formation,its value judgment,etc.It is intended to collect all kinds of academic point of view,to stimulate deep thinking and theoretical analysis,so as to promote the construction of film aesthetics.
violence aesthetics;referents;cultural context;value judgment
I207.35
A
1001-4225(2013)02-0045-04
2012-03-26
張曉飛(1981-),男,遼寧沈陽人,遼寧大學廣播影視學院講師;蔣堯堯(1982-),女,遼寧沈陽人,遼寧大學廣播影視學院講師。
(責任編輯:李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