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 霞, 李 祥
(1.云南民族大學 圖書館, 云南 昆明 650031;2.昭通學院 學報編輯部, 云南 昭通 657000)
滇東北土司區(qū)為烏蒙府、芒部府及曲靖府,為明代土司難治之區(qū)。明初,越州土司三反三服;中后期,芒部改流復土。為了加強統(tǒng)治,明統(tǒng)治者只有通過儒家文化教化遠人,用夏變夷。明統(tǒng)治者在滇東北土司設立儒學教育機構,通過科舉考試,選拔人才,培養(yǎng)奔走惟命的接班人。
明朝初定,出于對土司區(qū)的統(tǒng)治,統(tǒng)治以“用夏變夷”,“文教以化遠人”,治理思想。洪武十五年(1382),朱元璋詔諭普定知府:“當諭諸酋長,凡有子弟皆令入國學受業(yè),使知君臣父子之道,禮樂教化之事,他日學成而歸,可以變其土俗同于中國,豈不美哉。”①對于“據阻險深,與中士聲教隔離”②的烏蒙、烏撒等地,明王朝也同樣推行這種同化教育。洪武二十八年(1395年)明太祖朱元璋就下旨:“邊夷土官皆世襲其職,鮮知禮義,治之則激,縱之則玩,不預教之,何由能化!其云南四川邊夷土官,皆設儒學,選其子孫弟侄之俊秀者以教之,使之知君臣父子之義,而無悖禮爭斗之事,亦安邊之道也。”③按照明太祖的指示,滇東北土司區(qū)陸續(xù)建立起儒學,以教子民“無悖禮爭斗之事”,并對儒學教育的推行做了嚴格的規(guī)定。
明統(tǒng)治者從傳統(tǒng)的“以夏變夷”思想出發(fā),認為“教化行而馴服易,倫序明而爭端可息”,致力于在土司統(tǒng)治地區(qū)推進漢文化教育的發(fā)展。儒學在滇東北土司區(qū)的推廣時間稍晚,“永樂元年建曲靖府儒學。經籍、雅樂、祭器皆備?!雹苡罉肥迥辏?417)七月庚午,“設四川烏撒軍民府及云南二儒學?!雹菪掳四辏?433),四川烏蒙軍民府奏請建學,可使“遠人通知禮義,亦得賢才備用”。于是“遣行人章聰、侯璉赍敕往諭,設烏蒙教授、訓導各一名?!雹?/p>
在土司區(qū)“選取土民俊秀子弟入學讀書,庶使遠人通知禮義,亦得賢才備用”。明王朝利用儒學教化滇東北土司區(qū)的各族子弟,使他們了解封建國家的法規(guī),認識封建王朝的威嚴,并逐步樹立君臣觀念。曲靖府先后建立了幾所書院,烏蒙府、芒部府,雖未建書院,但他們先后興建了魁星閣、文昌宮、萬壽宮、楚圣宮等教育基地,造成一種學習中原文化的社會氛圍,以影響子孫后代和本地區(qū)的各個階層。
為了使各地土司盡忠職守,服從中央王朝的統(tǒng)治,明統(tǒng)治者十分重視對土司子弟進行封建教化,將入學讀書習禮當作土司襲替的必備條件,要求土司遵照執(zhí)行。“土官應襲子弟,悉令入學,漸染風化,經格頑冥。如不入學者,不準承襲?!雹佟睹魇贰肪砣僖皇锻了緜鳌?,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7997頁。土司紛紛派子弟入國子監(jiān)學習。洪武二十三年(1390),“云南烏撒軍民府土官知府何能,遣其弟忽山及羅羅生二人入國子監(jiān)讀書”。②《明實錄·太祖實錄》卷二百三,洪武二十三年七月戍申。“云南烏蒙、芒部二軍民府土官遣其子以作捕駒等入國子監(jiān)讀書”。③《明實錄·太祖實錄》卷二百四,洪武二十三年九月辛卯。明王朝給予他們優(yōu)厚的待遇,“各賜鈔錠”、“賜以衣鈔”,對他們進行嚴格的管理,以使其衣冠言行符合封建道德規(guī)范。
此后,明統(tǒng)治對土司學習儒家文化又做了一系列的規(guī)定:弘治五年(1492),明王朝規(guī)定土官襲職后,先要學習禮儀三個月,然后方準“回任管事”④《明會典》卷一百六,《土官襲替》,《四庫全書·史部》。。弘治十年(1497)規(guī)定,“以后土官應襲子弟,悉令入學,漸染風化,以格頑冥。如不入學者,不準承襲”⑤《明史》卷三百一十,《湖廣土司傳》,中華書局1974年版第7997頁。。嘉靖二十六年(1547),“命歸順土官子孫照例送學,食廩讀書”。⑥《續(xù)文獻通考》卷五十,《學校考》,《四庫全書·史部》。可見明王朝對土司子弟的讀書習禮是相當重視的。鑒于當時土司區(qū)建學有成效者少,明政府規(guī)定,在未設儒學的土官府、州、縣,土官子弟則往設有儒學的府縣附讀。成化中規(guī)定,“土官子弟,許入附近儒學,無定額”⑦(明)俞汝輯:《禮部志稿》卷二十四,《儀制司職掌·儒學》,《四庫全書·史部》。。烏蒙府的生員往往到曲靖府去讀書。明王朝之所以這樣做,總的指導思想是要求土官子弟必須入學讀書,接受封建教育,為封建王朝的統(tǒng)治服務。很顯然,明朝統(tǒng)治者把土司遣子弟入學當作制馭土司的一種手段。
明代對科舉考試是相當重視的。規(guī)定“科舉必由學校”⑧《明史》卷六十九,《選舉志一》,中華書局1974年第1675頁。,封建中央王朝為了鞏固和擴大其于少數民族地區(qū)的封建統(tǒng)治基礎,也希望通過學校教育和科舉考試為其“用夏變夷”的民族同化政策服務。順應了土官要求將子弟送府州縣學和國子監(jiān)讀書的愿望,“云南所屬各府州縣儒學生員,自洪武永樂年間開設以來,不分流土官衙門,一例選貢。自洪熙元年以后,始分土官衙門者選貢,流官衙門者歲貢,由此累年,多有考試不中,復往人難,今后宜照舊例,不分流土官衙門,仍舊一例選貢,不許更改”。⑨《明實錄·英宗實錄》卷二百三十一,景泰四年七月甲子。同時也為土司子弟入學及其出貢制定了不少優(yōu)待政策,如羅平州“儒學廩膳十八名增廣十八名,附學無定額,歲科兩考取充附童生八名,四年三貢?!盵10]《羅平州志》卷二《學校志·考校》,康熙抄本。對一些不利于土司子弟入學和參加科舉考試的行為往往采取一定的限制措施。弘治十三年(1500),奏準“凡廣西、云、貴、湖廣、四川等處,但有冒籍生員,食糧起貢及買到土人例,過所司起送公文,頂名赴吏部投考者,俱發(fā)口外為民,賣與者行移所在官司追贓問罪”[11]《明會典》卷七十六,《禮部三十五》,《四庫全書·史部》。。對于冒籍入學和參加科舉考試者,則予以嚴懲,決不無原則地寬容。如“萬歷四年(1576)定廣西、四川、云南等處,凡改土歸流,州縣及土官地方建學校者,令提學嚴查,果系土著之人方準考充附學,不許各處士民冒籍濫入。”[12]乾隆《鎮(zhèn)雄州志》卷三《學?!?,載《昭通舊志匯編四》,云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998頁。有的地方考試還需找一擔保人,以確保不冒名頂替“文童之應試者,于縣試時即覓定廩生一人為保師,曰認保,又聯(lián)他廩生一人互保之,曰派保,并須具供甘給各書。查出例喪、替冒及娼優(yōu)隸卒,除本童嚴懲外,并治認、派保以朦徇之罪。”①《綏江縣縣志》卷二學額,載《昭通舊志匯編三》,云南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896頁。明政府這種規(guī)定是正確的、及時的,在相當大的程度上保證了滇東北地區(qū)的科舉名額,使這些民族地區(qū)出現(xiàn)了不少人才。如曲靖府孫繼魯,明弘治十年生于沾益州松韶關,少年好學,善詩文詞,喜讀兵書。嘉靖二年中進士,授澧州知州,后提升國子監(jiān)助教、戶部郎中、淮安知府等。著有《松山文集》、《習杜祠堂記》。
在長期的社會歷史發(fā)展過程中,土司為了維護其自身的世襲統(tǒng)治地位,便致力于給子弟及官族人員灌輸各種尊祖耀宗的思想,進行各種傳統(tǒng)教育,于是繼承了以儒學為主體的封建主義文化,并將其規(guī)范化。
明代封建者崇尚文治,“建學崇師儒”,對官學教育極為重視,朱元璋建國之初,即親令府、州、縣立學,并諭中書省臣曰:“朕惟治國以教化為先,教化以學校為本?!肆羁たh皆立學校,延師儒,授生徒,講論圣道,使人日漸月化,以復先王之舊。”②《明史》卷六十九,《選舉志一》,中華書局1974年第1686頁。于是,“天下府、州、縣、衛(wèi)所,皆建儒學,教官四千二百余員,弟子無算,教養(yǎng)之法備矣”。③《明史》卷六十九,《選舉志一》,中華書局1974年第1686頁。在封建王朝的重視下,滇東北土司區(qū)設立各種官學,本著“治國以教化為先,教化以學校為本”的原則,目的是“使某知君臣父子之義,而無悖理爭斗之事,亦安邊之道”④《禮部志稿》卷一,《圣訓》,《四庫全書·史部》。,認為從家庭到社會對邊遠地區(qū)人民進行漢文化灌輸、教化,可以起到安家治國的作用。曲靖府儒學永樂元年建,沾益州儒學嘉靖二十八年建,馬龍州儒學嘉靖二十一年建,羅平州儒學萬歷十五年建,平夷衛(wèi)儒學正德九年奏建,六涼衛(wèi)儒學嘉靖二十一年奏建。⑤萬歷《云南通志》卷八《學?!?。在重視官學教育的同時,中央王朝亦極重視書院及社學的建設,并將其納入官學體系。
書院是我國古代一種特有的教育形式。始于唐朝,而盛行于明代,清后期廢除。早期書院是士人藏書、講學的地方,后發(fā)展為中央王朝培養(yǎng)人才的基地。書院的創(chuàng)辦者,或是政府官員,或是學行兼優(yōu)的宿儒,由山長負責教學。書院的教育旨宗、教學科目及教育實施狀況與官學略同,均以培養(yǎng)人才為目的,以四書五經為主要內容,只是在教學安排上較府學、縣學靈活。書院的教育以學生自學為主,為了參加科舉,生員必須掌握八股文。因此,八股文成了各書院教學的主要內容。山長的水平不外乎四書、詩貼以及經文、律賦、策論之類,偶爾也涉及經學、史學、文學等內容。書院以考課為主要教育活動,制定了嚴格的考課制度。滇東北地區(qū)的書院始建于永樂元年,尋甸養(yǎng)正書院正德九年建,萃華書院嘉靖六年建,尋陽書院萬歷初建。⑥道光《尋甸州志》卷七《學?!骸?,道光八年刻本。
社學是封建地方政府興辦的對少年兒童進行啟蒙和初等教育的學校,主要設在農村,也有設在府、縣治所的。統(tǒng)治階級創(chuàng)辦社學的目的,主要在于以教輔政,鞏固思想文化統(tǒng)治。教授內容為宣傳儒家倫理道德思想。兒童初入社學,先學習《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等然后進一步學習經、史、歷、算等知識。明政府規(guī)定《御制大誥》及明朝律令為社學學生的必學內容。教師須講習明朝的冠、婚、喪、祭之禮,以使廣大民眾自幼就懂得綱常禮儀制度。為了體現(xiàn)以教輔政的治國思想,朱元璋在洪武八年詔令全國創(chuàng)辦社學時,就強謂“廷師以教民間子弟,兼讀部制大誥及本朝律令”,“民間幼童十五歲以下者送入讀書,講習冠、婚、喪、祭之禮”。⑦《明史》卷六十九《選舉志一》,中華書局1974年第1690頁。洪武二十年,又下令獎勵社學中的優(yōu)秀學生“令社學子弟讀浩律者,赴京,禮部較其所育多寡,次第給賞?!雹唷睹魇贰肪砹拧哆x舉志一》,中華書局1974年第1690頁??梢姡y(tǒng)治者大力發(fā)展社學教育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培養(yǎng)安分守己的“良善之民”,以維護明王朝的專制統(tǒng)治。滇東北土司區(qū)的社學有沾益社學二,陸涼社學,越州衛(wèi)社學,馬龍社學,羅平社學,師宗州社學、尋陽社學、易龍社學等。
值得指出的是,封建統(tǒng)治者和土司政權在土司地區(qū)推行漢文化教育,其受教育的對象多是土司地區(qū)的上層分子,尤其是土司、土目、官族中人,至于廣大的各族人民,則備受土司壓制,很難有學習漢文化的機會。更有甚者,土司為了維護其專制統(tǒng)治,往往采取愚民政策,千方百計限制土民讀書應考,因此土司區(qū)的學校教育與科舉考試遠遠落后于流官統(tǒng)治地區(qū)。
綜觀滇東北地區(qū)的儒學教育,在云南屬于落后區(qū),曲靖府教育相比稍好一些,烏蒙、芒部基本上沒有建立過書院社學等儒學教育機構。故“滇東北在西南百蠻雜處素為文教難通之域”。①道光《尋甸州志》卷七《學?!罚拦獍四昕瘫?。這一地區(qū)的土司桀驁不馴,經常發(fā)生戰(zhàn)爭,給明王朝的統(tǒng)治帶來了不少麻煩,明代的改土歸流在這一地區(qū)根本沒有辦法進行,即使象芒部已歸流,但是流官無法統(tǒng)治,只好恢復土官統(tǒng)治。
由于中央王朝及地方官吏的重視,使得滇東北土司區(qū)的科舉考試取得了一定的效果的。這一地區(qū)的各族人民,因掌握了一定的漢文化基礎而參與科舉考試并得以中式。
滇東北地區(qū)明代科舉舉考試取得的成績如下:
資料來源:天啟《滇志》、康熙《平彝縣志》、《南寧縣志》、《陸涼州志》、《師宗州志》、《羅平縣志》、雍正《馬龍州志》等。
從上表可以看出,烏蒙、芒部沒有一個人取得科舉考試的名額,由于這一地區(qū)的教育相對落后,統(tǒng)治雖然要求土司子弟入學學習漢文化才能襲職,但土司子弟學習平平,沒有取得大的成就。且這一地區(qū)沒有正規(guī)的學校,只有一些魁星閣、萬壽宮等非正式教育機構,只是學習封建禮儀,與科舉考試內容相差甚遠。
明代統(tǒng)治者在滇東北土司區(qū)設置儒學教育機構,推行漢文化和儒家的封建禮教,利用封建倫理綱常來籠格規(guī)范各族人民的思想,以達到統(tǒng)治的目的;但客觀上對滇東北土司區(qū)的教育發(fā)展,人才培養(yǎng)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首先,推動了土司區(qū)民族教育的發(fā)展,提高了土司區(qū)的漢文化水平,也有利于社會風氣的改善。明代統(tǒng)治者在滇東北土司區(qū)設立科舉考試的用意之一,是使其人民“相勸于學”,用科舉功名來引誘他們埋頭學習,以此來消除他們的反抗意志,屈服于封建王朝的統(tǒng)治。如曲靖府、到萬歷年間,民間的文化水平和社會風氣有了較大改變,“衣冠禮法,言語習尚,大率類建業(yè)。二百年來,熏陶漸染,彬彬文質,與中州同埒矣”。②(明)謝肇淛:《滇略》卷四《俗略》。馬龍州“所居彝漢雜處,漢人系馬龍所軍籍,皆中州人,其土著者有僰一種,衣冠飲食亦與漢人同焉,亦喜讀書,出身仕宦,代不乏人”。③雍正《馬龍州志》卷三《風俗》,雍正刻本。其次,培養(yǎng)了少數民族文化人才。封建社會中的科舉人才,雖然有華而不實,空有其名的弊病,但從某種角度分析,一個地區(qū)科舉人才的多少,反映了這一地區(qū)文化教育水平的高低。明代統(tǒng)治者在滇東北土司開科取士后,這一地區(qū)科舉人才的增多,起到了“得經明行修文質相稱之士”的作用。如徐瀚,郡戶侯,樂善好施,并建義倉,捐谷千石預備貧民借種之計,遇荒散賑多所全活,建文明坊,買學田立義冢。造津梁,善行多端。④道光《陸涼州志》卷七《鄉(xiāng)賢》,云南省社會科學院藏。
最后,為土司和平民提供了一條入仕當官的途徑。如張璁,平彝衛(wèi)人,成化巳丑進士,授南刑部主事,歷員外郎中以明允著遷重慶知府,遇事迎刃而解,郡中翕然大治,丁外艱復捕,重慶治績卓異。弘治初南贛閩廣彝寇為亂,擢江南兵備副使,既至繕城池積糧糗練士卒,修器械,設險隘防御建七縣城堡,人皆稱便,偶與當事論,不合拂衣新行,于是盜復起,江西巡撫鄧廷瓚疏奏,南康城新學校盜,聞風解散,尋以疾辭官。璁剛直不阿,盤錯立斷,墨吏斂手比歸谷中無余資。又如唐時英,平彝衛(wèi)人,嘉靖巳丑進士,授平職令,問民疾苦,知賦稅不均,遂銳意履畝清丈,凡六閱月得其平。又疏陂塘與水利,會明年大旱,民得以濟,升戶部主事,歷員外郎。①康熙《平彝縣志》卷八《人物志·鄉(xiāng)賢》,1959年南京古舊書店謄印。又如羅平州周嘉誥,明萬歷間任蜀馬湖府推官,剿烏廷霄有功,升廣西思明府,未就任道卒,博學多才,長于賦詩,當時考語有四知峻節(jié),八面長才之譽,今蜀人猶稱其德。又如李高明,崇禎間任浙江嚴州府通判,繼升平府同知,所在多惠政,后以老致仕歸,惟兩袖清風而已,丁亥,流寇入滇,陷羅平,大肆屠戮,高率其家丁壯擊,賊度力不支,觸城而殆,亦疾風之勁草板蕩之忠臣也。又如楊開泰,萬歷間任湖廣武昌知縣,清正愛民,縣之利弊興革者十數,事后致仕歸郡。②康熙《羅平州志》卷二《人物志·鄉(xiāng)賢》,康熙抄本。
總之,明統(tǒng)治者按照“撫綏得人,恩威兼濟的”的指導思想,把“附輯諸蠻”、“教化為先”作為治理的重要內容,培養(yǎng)為其“奔走惟命”的接班人,儒學教育在客觀上卻打破了滇東北土司區(qū)儒學教育長期滯后的歷史局面,提高了各族人民的整體文化素質,推動了滇東北地區(qū)的民族融合,為滇東北的政治穩(wěn)定和經濟發(fā)展創(chuàng)造了良好的社會條件。另一方面,儒學文化以強勁的勢頭沖擊著滇東北土司區(qū)社會的各個階層,改變著各族人民的思想觀念,讀書——趕考——做官逐漸成為各族青年的價值取向和理想追求。滇東北各族人民真正感受到“學而優(yōu)則仕”的儒學理念,追求知識可以改善生活水平,提高生活質量,促使各族人民勤奮學習儒家文化。滇東北土司各民族人民正在“變其土俗”、“同于中國”的文化背景,傳統(tǒng)文化經過各族人民的重新整合與勤奮推進,在更高階段上獲得了發(fā)展和創(chuàng)新,逐步形成了滇東北色彩斑斕、多元一統(tǒng)的民族文化新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