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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紫書:我在虛構(gòu)自己

2013-12-29 00:00:00唐不遇
南都周刊 2013年15期

當馬來西亞女作家黎紫書說她迷戀鏡子,又夢想成為“作家中的作家”時,就自然而然地讓人想到了博爾赫斯。果然,她主動提到特別喜歡博爾赫斯。

與博爾赫斯相比,黎紫書的小說同樣充滿未知和神秘的力量。在長篇小說《告別的年代》、短篇小說集《野菩薩》里,黎紫書以自己的老家馬來西亞怡保市為小說背景,創(chuàng)作出一個個獨具熱帶地域特色的文字和故事。

著名評論家王德威在《野菩薩》序言中說:“徘徊在寫實和荒謬風格之間,在百無聊賴的日常生活和奇詭的想象探險間,在憤怒和傷痛間,黎紫書似乎仍然在找尋一種風格,讓她得以揮灑。她不畏懼臨近創(chuàng)傷深淵,愿意一再嘗試探觸深淵底部的風險?!蓖醯峦⒗枳蠒拖愀鄣狞S碧云、臺灣的陳雪、大陸的殘雪相提并論,認為她們“都以不同的方式寫出她們的溫柔與暴烈”。

黎紫書應該是第一個進入中國大陸公眾視野的馬來西亞華人作家。在她之前,李永平、張貴興、黃錦樹等馬華作家,在海外華語文學圈子里,尤其是臺灣文壇有不小影響,但是在中國大陸,對讀者而言他們卻都非常陌生。黎紫書的名字在大陸也并不十分響亮,她從去年以來在大陸連續(xù)推出兩部小說,包括去年出版的《告別的年代》、今年出版的《野菩薩》,為她積累了一定人氣。4月18日,她攜新作《野菩薩》亮相廣州方所書店,與讀者分享自己的創(chuàng)作經(jīng)驗和故事。

上世紀八十年代,少年時代的黎紫書在余光中等臺灣現(xiàn)代詩人的影響下開始寫詩;九十年代,她又在大陸作家蘇童的影響下,轉(zhuǎn)向短篇小說創(chuàng)作,并連續(xù)在馬來西亞、臺灣收獲了許多文學獎項?!兑捌兴_》是黎紫書目前為止最珍愛的短篇小說集,收錄了其自2001年至2012年間創(chuàng)作的13篇短篇小說。

馬來西亞有著復雜的種族和文化背景,馬來人和華人的關系十分微妙。作為馬來西亞華裔,黎紫書的不少小說,如早期的作品《山瘟》、最近的作品《告別的年代》,都觸及了民族和歷史經(jīng)驗。這些作品寫馬共的興衰,寫1967年馬來西亞以排華為訴求的“五一三”事件,試圖想象、拼湊過去那個風云變色的時代,成為記錄馬華族群心路歷程的印記。然而在《野菩薩》里,黎紫書所選擇收入的作品卻多半沒有明確的歷史關聯(lián)性。

王德威認為,黎紫書這樣的安排耐人尋味,代表了她與家鄉(xiāng)的人事、歷史對話方式的改變:《野菩薩》中的作品呈現(xiàn)奇妙的兩極拉鋸。一方面是怪誕化的傾向:行行復行行的神秘浪子,恐怖的食史怪獸,無所不在的病與死亡的誘惑;另一方面是細膩的寫實風格:中年婦女的往事回憶,少年女作家的成長畫像,春夢了無痕的異鄉(xiāng)情緣。借著這兩類作品,黎紫書似乎有意拉開她與國族書寫的距離,試圖重新為馬華主體性做出更復雜的描述。

日常生活和想象世界的孤獨感,在黎紫書情緒化的表達中來回穿梭,扣動人心,也折射了現(xiàn)代人生活的無助。例如《我們一起看飯島愛》寫了一段荒誕的網(wǎng)絡愛情,現(xiàn)代人游離在兩個世界里,無法辨清現(xiàn)實世界與虛擬世界的界限?!秶边呞铩穭t是一個關于“死亡咒怨”的傳說之謎,彌漫著神秘的宗教色彩,但與國內(nèi)盛行的盜墓驚悚類型小說不同,作家只是從各個層面尋找小說呈現(xiàn)的形式,在《七日食遺》里作家干脆虛擬了一只怪獸,以抽象手法敘述神話歷史。

馬來西亞熱帶雨林的氣候,使黎紫書的文字充滿潮濕感;缺乏父愛的童年,又讓她的小說染上陰郁的色彩。對于前幾年剛剛?cè)ナ赖母赣H,黎紫書滿懷復雜的感情。她的父親是一個賭徒,有三個老婆,每周只回家一次,回來后也大多出去賭。黎紫書和父親很少見面,只在父親晚年生病住院時,才有更多接觸機會。這樣的父親,給了她一個苦澀、孤獨的童年,也給了她冷酷的觀察世界的方式。

帶著自我治療和自我救贖的心態(tài),黎紫書反復書寫著她的童年、成長經(jīng)驗。但是,她沉痛地意識到,經(jīng)驗太強大了?!氨M管我那么坦誠,那么努力地把事實寫出來,把自己心里面最深的東西掏出來,可是這些經(jīng)驗都沒有磨滅,都形成了我的基本人格,形成今天的我?!?/p>

故事不是很重要

南都周刊:有人認為有一種“未知之物”在引領著你的小說。在寫作中,你是怎么增加神秘感的?

黎紫書:我在寫作的時候并沒有感覺它怎么神秘。神秘是永遠存在的。我特別喜歡博爾赫斯的作品,他常常給我這樣的啟示:未知、神秘、無法解說,但是如果你掉進這個迷宮,就可能出不來了。我從小就很喜歡看鏡子,總是在幻想鏡子里面是另外一個相反的世界,鏡子里面的我是一個相反的我。后來我的許多小說用第二人稱書寫,你看起來這只是一個奇怪的切入角度,但事實上我這樣選擇是因為這總是反射著我的存在:如果沒有“我”的存在,是不會用到“你”這個稱呼的;當我每次在使用“你”的時候,“我”就一直存在于周邊。我后來想,這可能是自己的東西,這是我一直迷戀的那個鏡子的意象,是它的另外一種投射的方法。

南都周刊:馬來西亞和拉美一樣,都是熱帶雨林。除了博爾赫斯,還有哪些拉美作家對你影響比較大?

黎紫書:我讀過的不多,除了博爾赫斯,當然就是馬爾克斯。不過我接觸馬爾克斯比較晚,這幾年才認真去讀;讀博爾赫斯比較多,他對我的潛移默化比較大。讀他們的作品,我是比較容易投入的,他們設置的那種情境和魔幻,我完全可以想象,可以進入。

南都周刊:他們影響你的主要是文學氣質(zhì)還是寫作方法?

黎紫書:他們讓我對小說敘述形式有比較多的思考。不能說有些作品特別好,我就特別想要學它,因為它的寫作方式就是這樣。我是每次看到一些作品的時候,就會覺得,如果能夠這樣寫小說,大概也可以那樣寫,引起的思考比較多。

南都周刊:我采訪過臺灣小說家駱以軍,他有一個比喻讓我印象很深。他說自己是一個故事碎紙機,要不停地吃故事。你是怎么看待故事在你的寫作中的意義的?

黎紫書:駱以軍對故事確實有非常強烈的渴求,你在他的小說里可以看到很多故事碎片。我覺得他拾取故事的方式都是比較零碎的,常常把周邊人一些不完整的事情寫在他的作品里。而我自己倒是覺得在小說的書寫上,故事不是很重要,怎么挖掘日常生活或平常故事里的微妙之處,書寫它的深刻的地方,才是更重要的。如果只是追求故事的話,那是沒完沒了的,是沒有辦法跟中國大陸的作家比的。

在很簡單的事情里面尋找寫作點和深度,才是我處理小說比較傾向的方式。我自己拾取故事的方法,基本上是通過與人相處,而且是與陌生人相處的方式得到的。比如我喜歡旅行,盡可能在一個地方呆得久一點,然后跟當?shù)厝嗽谝粔K,看他們是怎么生活,怎么樣思維,他們談話時在談些什么,甚至還會遇到其他陌生人,然后得到故事。

一直在虛構(gòu)自己

南都周刊:你文字中的潮濕感和陰郁色彩讓人印象深刻。在寫作過程中,你會時刻意識到環(huán)境和童年的存在嗎?

黎紫書:環(huán)境的存在肯定是時常意識到的,因為我的寫作常常是畫面先行。在寫作之前,就已經(jīng)有一個畫面在我腦海里浮現(xiàn),包括那種空氣、那種氛圍、那種濕度,我試圖用文字把這個畫面表現(xiàn)出來。而我的童年經(jīng)驗,常常是在一種不自覺的情況下寫出來,或者把一些元素帶進來,比如缺乏父愛的訊息,童年的那些事情,它們可能是分散的,不是作為整體事件出現(xiàn)在我的小說里,但是它們影響著我小說人物的行為。在寫的時候我可能沒意識到它,寫完以后再回頭去看,就覺得跟我小時候的某些心情是一樣的。

南都周刊:和父親不太好的關系,幾乎貫穿你的作品。他對你有怎樣的影響?

黎紫書:我從小跟父親就很疏離,感情一直不好,可以說我跟他一生當中交談過的話不到一百句。可是到了他人生晚期,在他人生最痛苦、被病痛折磨的時候,恰恰是我們兩個人最常在一起、最靠近的時候。我們兩個常常在一起,可是我們都不說話。我是一個比較善感的人,我很難受,我覺得我們之間有一個巨大的很深的洞,可是也意識到那是沒有辦法彌補的洞。我父親對我的人生影響當然是非常深遠的,雖然他時常不在家,可是我童年時候遇到的許多事情,或者對我人格思想產(chǎn)生影響的種種,都是因為父親的缺席而引起的。它形成了我的個性,我的堅強和獨立。固然我的腦子里面有那么多黑暗面的思想,可是這也是我的強處,我對事物有著自己比較冷酷的觀察方式,都是在這個成長過程里面訓練出來的。當然我不能說我慶幸有過這樣的童年,如果可以讓我回去再選的話,我情愿有一個快樂的童年。

南都周刊:你創(chuàng)造了故事,而故事會不會反過來對你的生活造成影響?

黎紫書:我覺得自己從小就是一個對自己的存在和存在環(huán)境有很高自覺的人,比別人高出很可怕的幅度。我會意識到這不是我喜歡的環(huán)境,這些人不是我喜歡的人,我就會去創(chuàng)造。年輕的時候我干過這樣的事情:有一天我跟我的一個同學說起另外一個人的事情,我說這個人怎么樣怎么樣,實際上他根本不存在。但我開始虛構(gòu)我的這些朋友——這個人身邊還有一些朋友,誰跟誰是一對,這個是喜歡寫詩還是喜歡彈吉他,我都跟他講,他就開始信了。而我在說的時候正是在虛構(gòu)我自己的生活,我有這樣的一批朋友,我跟他們在一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個性、自己的形象。我不能解釋為什么這樣,可能我本來就不滿我周遭的環(huán)境,就虛構(gòu)出更好的環(huán)境、更好的朋友。

甚至在人生的很多階段,我都在虛構(gòu)自己。比如說我本來就是一個不愛說話、很孤僻的人,畢業(yè)以后就出去打工了,都是很隨便的那種散工,后來我看到報紙招聘記者,就去應聘了,然后我得到了這份工作。然后我就想,這就是我要的工作,可是如果還是不說話,這份工作是保不住的。我就開始虛構(gòu)自己,設想記者應該是怎么樣的,然后我就在扮演這個人。我以前寫作的時候就是一個文學愛好者,可是當有一天我知道黎紫書要上場面了,要有黎紫書這個作家形象的時候,我突然就在設想黎紫書應該是怎樣的人。所以我現(xiàn)在還有這種扮演著我自己設計的人物的感受。在我的成長經(jīng)驗里,甚至到今天為止,我還是覺得自己在虛構(gòu)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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