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俊

原告：內蒙古小肥羊餐飲連鎖有限公司（簡稱小肥羊餐飲公司）

被告：內蒙古華程科貿有限責任公司（簡稱華程科貿公司）

被告：北京市石景山華聯商廈有限公司

案件情況

小肥羊餐飲公司初創(chuàng)于1999年，在對傳統(tǒng)火鍋涮羊肉進行了重大改革、創(chuàng)新的基礎上，形成了“不蘸小料涮羊肉”的精美食法。由于小肥羊餐飲公司的企業(yè)字號叫“小肥羊”，因此“小肥羊”變成了這種涮羊肉食法的代表和象征，成為不蘸小料涮羊肉的特有名稱。

雖然小肥羊餐飲公司進入餐飲市場并非歷史悠久，但是深受消費者的青睞，因此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暢銷全國，在民以食為天的我國享有極高的知名度，由此“小肥羊”已成為公眾熟知的知名品牌，在公司經營過程中“小肥羊”已成為小肥羊餐飲公司的特有商號。

2001年1月22日華誠科貿公司向商標局申請了“小肥羊”文字商標，并在2002年第9期商標公告上公告，但該申請尚未被核準注冊。

2003年4月8日，小肥羊餐飲公司為訴訟需要，在北京華聯綜合超市股份有限公司石景山分公司購買了“小肥羊火鍋湯料”，并由長安公證處對購買過程進行了公證。“小肥羊火鍋湯料”商品的外包裝袋上方標明產品名稱為“小肥羊火鍋湯料”，在該名稱左上方有“小肥羊”文字以及小山羊和牧羊少年卡通形象組成的圓形包圍圖案。在該包裝袋背面的產品介紹中載明“食用時無須小料”，制造商為華程科貿公司，售價為5.3元。

2003年6月26日小肥羊餐飲公司向北京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訴訟，要求：1、華程科貿公司立即停止在其生產的火鍋湯料包裝上使用“小肥羊”商品名稱，并銷毀其現存全部侵權產品的包裝。2、華程科貿公司賠償小肥羊餐飲公司經濟損失100萬元。3、華程科貿公司在一家全國發(fā)行的報紙上向小肥羊餐飲公司致歉，消除影響，并發(fā)表啟示告知目前正在銷售或使用侵權產品的企業(yè)立即停止使用、銷售行為。4、華聯商廈公司立即停止銷售華程科貿公司的侵權產品。5、本案全部訴訟費用由被告負擔。

當事人的訴辯主張

原告小肥羊餐飲公司訴稱：小肥羊餐飲公司對傳統(tǒng)火鍋涮羊肉進行改革、創(chuàng)新的基礎上，形成了“不蘸小料涮羊肉”的精美食法，因此“小肥羊”變成了這種涮羊肉食法的代表和象征，成為不蘸小料涮羊肉的特有名稱，并在很短的時間內便暢銷全國，成為公眾熟知的知名品牌。華程科貿公司在2000年開始組織“小肥羊火鍋湯料”上市，借用別人的品牌優(yōu)勢，出售自己的相關產品，造成消費者誤認，違反了不正當競爭法第五條第二、三項的規(guī)定，損害了小肥羊餐飲公司的商業(yè)信譽。故請求人民法院判令：1、華程科貿公司立即停止在其生產的火鍋湯料包裝上使用“小肥羊”商品名稱。2、華程科貿公司賠償小肥羊餐飲公司經濟損失100萬元。3、華程科貿公司在一家全國發(fā)行的報紙上向小肥羊餐飲公司致歉，消除影響。

被告華程科貿公司辯稱：首先，小肥羊餐飲公司并不生產商品用火鍋湯料，故華程科貿公司不存在擅自使用小肥羊餐飲公司知名商品特有名稱的問題；其次，原告的企業(yè)名稱全稱為內蒙古小肥羊餐飲連鎖有限公司，其名稱權只能在內蒙古具有對抗性，小肥羊餐飲公司只能在內蒙古主張其權利。第三，“小肥羊”是對一、兩歲小羊的一種習慣叫法，屬于通用名稱，小肥羊餐飲公司無權禁止他人使用。綜上所述，小肥羊餐飲公司的訴訟請求沒有法律依據，請求人民法院駁回其訴訟請求。

審理結果

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經審理認為：1999年9月包頭市小肥羊酒店注冊以來，經歷兩次名稱變更，成為現在的小肥羊餐飲公司。小肥羊餐飲公司延續(xù)其前身兩家公司的經營業(yè)績，目前已經具有較大的經營規(guī)模，在許多省、市、自治區(qū)具有一定知名度，經營業(yè)績突出。同時，由于該公司為顧客提供了良好的餐飲服務，得到了消費者以及行業(yè)協(xié)會、自治區(qū)政府部門的認可，并獲得多項榮譽，小肥羊餐飲公司已經成為一家全國性的、具有較高知名度和商業(yè)信譽的連鎖企業(yè)。其為消費者提供的具有特色的“不沾小料涮羊肉”的食法及相關餐飲服務也隨其企業(yè)名稱一起具有較高的知名度，為廣大消費者知悉并認可。在提到“小肥羊”時，相關消費者會首先想到小肥羊餐飲公司或是由其提供的“不沾小料涮羊肉”的食法。“小肥羊”在一定數量的消費者群體中已經形成了一種特定的市場含義，使得“小肥羊”與小肥羊餐飲公司所提供的餐飲服務緊密地聯系起來。因此，“小肥羊”已經構成知名餐飲服務的特有名稱。內蒙古自治區(qū)當地存在對一、兩歲小羊稱為“小肥羊”的習慣叫法。但這種習慣叫法只能作為當地對“小肥羊”的一種稱謂，而在市場環(huán)境中，這種稱謂與前述因小肥羊餐飲公司的經營業(yè)績而形成的市場含義顯然是不同的。對于小肥羊餐飲公司經營地域的消費者而言，“小肥羊”代表著該公司的服務，而不是一、兩歲小羊。因此，華誠科貿公司的有關證據雖然可以證明當地存在對一、兩歲小羊稱為“小肥羊”的習慣叫法，但不能據此否定該名稱與小肥羊餐飲公司的知名服務的特有名稱存在沖突。華誠科貿公司在其生產的“小肥羊火鍋湯料”包裝袋上使用了“小肥羊”作為其產品名稱和商品標識，并在產品介紹中告知消費者“食用時無須小料”，上述使用方式傳遞給消費者的信息與一、兩歲小羊沒有必然的聯系。盡管包裝袋上沒有使用小肥羊餐飲公司的企業(yè)名稱，但卻足以造成消費者將該產品與小肥羊餐飲公司提供的餐飲服務聯系起來，或是與小肥羊餐飲公司形成特定的聯想，這種使用方式不屬于對習慣叫法的正常使用，而是利用了小肥羊餐飲公司餐飲服務的知名度。因此，華誠科貿公司在其產品包裝袋上使用“小肥羊”作為其產品名稱和商品標識，客觀上造成了其與小肥羊餐飲公司提供的餐飲服務的混同，違反了經營者在經營活動中應當遵循的誠實信用原則，侵害了小肥羊餐飲公司知名服務的特有名稱權。據此，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反不正當競爭法》第二條第一款、第三款、第五條第（二）項的規(guī)定，判令華誠科貿公司：1、立即停止不正當競爭行為；2、在《經濟日報》上發(fā)表聲明，消除因其侵權行為給小肥羊餐飲公司造成的不良影響；3、賠償小肥羊餐飲公司經濟損失和訴訟合理支出共計15萬元。

判決作出后，華誠科貿公司不服，向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提起上訴。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經審理認為，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審理程序合法，華誠科貿公司的上訴理由不能成立，并作出維持一審判決的終審判決。

編輯 陳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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