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軍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北京100017）

論鄧小平為核心中央領導集體的形成和歷史貢獻

宋毅軍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北京100017）

以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共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的確立，全面體現(xiàn)和實踐了鄧小平等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關于建立中共領導集體的思想觀點，即對“文革”期間嚴重錯誤進行全面糾正，粉碎“四人幫”后撥亂反正，恢復正確的思想、政治、組織路線，確立社會主義改革開放時期的路線方針政策，總結和汲取我們黨歷史上特別是“文革”期間和國際共運的經(jīng)驗教訓，確保黨和國家領導權掌握在馬克思主義者手中?；仡櫤退伎嘉覀凕h在偉大轉折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前后建設并最終形成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央領導集體的歷史過程，認真總結、深入研究、努力宣傳這方面的歷史經(jīng)驗，有著重大意義。

鄧小平；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撥亂反正；全面改革

1978年12月召開的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是新中國建立以來我們黨和國家歷史上具有深遠意義的偉大轉折。其歷史性貢獻之一就是形成了以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央領導集體。鄧小平認為，中央領導集體主要是指中央政治局常務委員會，即列寧所說的“通常是由最有威信、最有影響、最有經(jīng)驗、被選出來擔任最重要職務而稱為領袖的人們所組成的比較穩(wěn)定的集團?！盵1]（P197）鄧小平曾回憶：“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建立了一個新的領導集體，這就是第二代的領導集體。在這個集體中，實際上可以說我處在一個關鍵地位?！盵2]（P309）“第二代實際上我是核心”，重要成員還有陳云、葉劍英、李先念等。“我們這個集體，人民基本上是滿意的，主要是因為我們搞了改革開放，提出了四個現(xiàn)代化的路線，而且真正干出了實績。”[2]（P299）

一、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形成的主要時期：1975至1978年

鄧小平等對培養(yǎng)和造就黨的接班人這一重大戰(zhàn)略問題的思考由來已久。比較多、比較集中的思考是在1975年至1978年，大致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個階段是1975年1月至1976年4月。作為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核心的鄧小平，在這一時期擔任黨政軍很重要領導職務，并先后主持過國務院和黨中央日常工作，領導各行各業(yè)進行全面整頓，直至后來被錯誤地撤銷黨內(nèi)外一切職務。

1975年1月，在毛澤東、周恩來堅決支持下，鄧小平先后擔任中央軍委副主席兼解放軍總參謀長，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第一副總理。國內(nèi)外認為，這是中國主要領導人新老交替的重要征兆。6月，一些外賓在與鄧小平會面時表示：鄧先生負有重大責任了，我們對此表示衷心祝賀和敬意。當客人對他曾被“作為修正主義分子攻擊過”，現(xiàn)在卻“又成了中國政府的第三號人物”大惑不解時，鄧小平謙遜地講：我也不是什么第三號人物，我是在毛主席、周總理的領導下做一部分具體工作的人。當客人稱贊中國有他“這樣一個領袖也是中國的一個榮幸”時，他仍舊謙遜地說：我是一個做具體工作的。

有的外賓提出：在毛主席或周總理健康情況都不太好的情況下，中國準備怎樣解決領導的連續(xù)性?怎樣保持國家的穩(wěn)定呢?鄧小平一方面解釋毛澤東、周恩來現(xiàn)在仍舊過問國內(nèi)外一切重大問題，另一方面，則根據(jù)當時歷史條件坦率地告訴對方：我們黨和毛主席經(jīng)常關心這個問題，解決辦法就是從中央領導機構到地方企事業(yè)單位各級領導班子都實行老中青三結合原則。他舉例說：黨中央、國務院、人民代表大會組成，就是不僅有老年的，中年的，也有青年的。他還根據(jù)中美兩國不同政治體制，回答了美國總統(tǒng)離職副總統(tǒng)自動接班而中國怎樣做的問題。他說：在我們國家，如果需要決定什么人居于什么職務時，黨中央征求全國人民意見，會做出正確的決定。他還認為，我們講路線決定一切，但路線也要由什么人來執(zhí)行，特別是領導核心，不加強就不能執(zhí)行好的路線，就沒有力量。

鄧小平上述幾段談話，集中反映了他結合全面整頓工作，對培養(yǎng)黨政軍接班人問題重要性、迫切性的深刻思考。他強調(diào)：現(xiàn)在需要一些老同志出來工作，進行整頓，把風搞正，第二步是選一批四十歲左右的人接班。要一步一步地發(fā)現(xiàn)品質好、黨性好、正派的人，提拔干部要上臺階，快些可以。軍隊師以上干部，現(xiàn)在就要注意怎樣選拔人。

這時，葉劍英也講，老年人有一個任務就是物色、培養(yǎng)接班人，把自己的經(jīng)驗傳授給接班人。培養(yǎng)接班人“是黨中央面臨的一項重要任務。”[3]（P432）所以，要吸取教訓，在人民群眾中發(fā)現(xiàn)、培養(yǎng)、選擇新一代的接班人。連重病纏身的周恩來，在1975年9月7日生前最后一次會見外賓時，還鄭重地講：經(jīng)過半個多世紀毛澤東思想培育的中國共產(chǎn)黨，是有許多有才干、有能力的領導人，現(xiàn)在，第一副總理已經(jīng)全面負起責任來了。鄧小平同志很有才能，你們完全可以相信，他將會繼續(xù)執(zhí)行我黨的內(nèi)外方針。這時，毛澤東在心目中，也是把鄧小平作為周恩來的接班人或他本人身后主政的人選之一。同月，他在會見外賓時曾說：現(xiàn)在天下最窮的不是你們，而是我們。我們有八億人口，我們現(xiàn)在有領導危機，總理身體不好，葉劍英身體也不好。我82歲了，我也有病。他手指著陪同會見的鄧小平說：只有他算一個壯丁。

鄧小平不負眾望，卓有成效地進行全面整頓，這既觸怒了“四人幫”，也為毛澤東所不能容忍。之后開展的“批鄧反擊右傾翻案風”運動，迫使鄧小平于1976年2月“只管外事”工作，葉劍英也被說成“生病”，不再主持中央軍委工作。4月，鄧小平被錯誤地撤銷黨內(nèi)外一切職務，第三次被打倒。但是，以他為主要代表并在實踐中被證明是黨的正確領導，得到了廣大干部、群眾的擁護。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堅實的主要群眾基礎由此而奠定。

第二個階段是1976年4月至1977年7月。后來成為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重要成員的葉劍英、陳云、李先念等和華國鋒、汪東興一起，執(zhí)行黨和人民意志，“從組織上打垮了‘四人幫’反黨集團?！盵3]在陳云等老同志積極努力下，鄧小平恢復了黨政軍重要領導職務。

1976年4月清明節(jié)前后，全國范圍內(nèi)掀起了悼念周恩來、反對“四人幫”，擁護以鄧小平為代表的正確領導的運動。9月，江青反革命集團乘毛澤東病逝之機，企圖通過發(fā)起反革命武裝暴亂奪取黨政軍最高權力。危急時刻，葉劍英同陳云、李先念等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和華國鋒及汪東興一起，于同年10月上旬，毅然決然地粉碎了江青反革命集團，結束了“文革”這場長達10年的動亂。從而為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的形成清除了基本障礙。

第三個階段是1977年7月至1978年12月。鄧小平一恢復工作，就和葉劍英、陳云、李先念等一起，首先推動思想路線上的撥亂反正。他參與主持召開的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在思想、政治、組織上恢復了馬克思主義的正確路線，把全黨工作重心轉移到經(jīng)濟建設上來。經(jīng)過這次全會，形成了以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共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

由于鄧小平在長期革命斗爭中建立的歷史功勛和他對“四人幫”的堅決斗爭，特別是他在主持全面整頓工作期間取得的顯著成效和豐富的經(jīng)驗，使他在黨和人民中享有崇高的威望。因此，粉碎“四人幫”不久，葉劍英、陳云、李先念就極力主張：“為了中國革命和中國共產(chǎn)黨的需要”“讓鄧小平同志重新參加黨中央的領導工作，是完全正確、完全必要的”。[4]（P230）在他們積極推動下，1977年7月召開的中共十屆三中全會，決定恢復鄧小平黨內(nèi)外一切領導職務。但是鄧小平卻說：“文革”中我就想到，我們這樣的年齡，總要見馬克思，即使不犯錯誤，做事也是有限的。實在有一種憂慮啊!當時，我和李先念、葉劍英，還有周總理交換過意見，共同觀點是怎樣從我們中央的領導同志里選擇比較年輕的人，大家來幫助接班。他認為：鄭重選擇黨的各級領導班子，是黨的事業(yè)、我國社會主義事業(yè)能否搞好的關鍵性問題。老同志責任重大，最大的責任就是從比較年輕同志中，通過熱情幫助，選擇一批馬克思主義接班人，決不能讓“四人幫”奪取黨政軍最高領導權。

在粉碎“四人幫”之初的歷史條件下，鄧小平、陳云等也曾經(jīng)支持毛澤東生前指定的接班人華國鋒。認為他堅決處理了“四人幫”，又年紀輕，可以干下去。但實踐證明，由于他在許多重大原則問題上未能根本改變錯誤做法，很明顯，由他來領導及時糾正黨內(nèi)“左”傾錯誤，特別是恢復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是不可能的。于是，鄧小平勇敢地站出來。他在《“兩個凡是”不符合馬克思主義》、《完整地準確地理解毛澤東思想》、《在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上的講話》、《高舉毛澤東思想旗幟，堅持實事求是的原則》等講話中，堅決批判了“兩個凡是”的錯誤方針，明確支持開展真理標準問題討論。他在1978年11月召開的中央工作會議上作的《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團結一致向前看》報告，實際上成為十一屆三中全會的主題報告。對此，葉劍英在兩年后指出：“小平同志在歷史上對黨作出過杰出的貢獻。粉碎‘四人幫’以后，在每一個重要關頭，他都敏銳、果敢地提出一些正確的政策和主張。在我看來，小平同志具有安邦治國的卓越才能，他當全黨的‘軍師’和全軍的統(tǒng)帥，是當之無愧?！雹?980年11月29日葉劍英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的講話。

不過，1978年，在中央領導層中，有人還在說要準備對付“黨內(nèi)死不改悔的走資派”，陳云講：現(xiàn)在黨內(nèi)議論紛紛，就怕政治局常委出問題。許多同志因為葉帥老了，怕將來黨內(nèi)要出事，就怕鄧小平同志再被打下去。許世友就對鄧小平、李先念講，你們七十多歲了，我為你們擔心哪！實踐證明，鄧小平恢復黨政軍領導職務，為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核心的確立提供了基本前提。

正因為如此，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通過決議鄭重宣布：“一九七五年，鄧小平同志受毛澤東同志委托主持中央工作期間，各方面工作取得很大成績，全黨全軍和全國人民是滿意的。鄧小平同志和中央其他領導同志一道，按照毛澤東同志的指示，對‘四人幫’的干擾破壞進行了針鋒相對的斗爭。‘四人幫’硬把一九七五年的政治路線和工作成就說成是所謂‘右傾翻案風’，這個顛倒了的歷史必須重新顛倒過來?！盵5]（P9）這段歷史評價雖然文字不長，卻意義重大、影響深遠。

這次會議期間和會后，鄧小平雖然沒有擔任黨和國家最高領導職務，但他的正確思想和實踐已被黨內(nèi)外廣大干部群眾所認識、接受、擁護。眾望所歸，他當之無愧地成為中共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的核心。與此同時，曾經(jīng)為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的重要成員陳云，當選為中央副主席，成為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中的重要成員，連同中央副主席葉劍英、李先念等，實際上形成了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

二、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形成的主要特征：黨重新確立了馬克思主義的思想路線、政治路線和組織路線

（一）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恢復和發(fā)揚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和作風，這是建立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必須解決的首要問題

一是從批判“四人幫”歪曲割裂毛澤東思想入手，倡導完整、準確地學習、宣傳和運用毛澤東思想。

早在1975年，鄧小平就對林彪、“四人幫”的唯心主義橫行、形而上學猖獗進行了堅決斗爭。他指出：“毛澤東思想有豐富的內(nèi)容，是完整的一套，怎么能夠只把‘老三篇’、‘老五篇’叫做毛澤東思想，而把毛澤東同志的其他著作都拋開呢?怎么能夠抓住一兩句話，一兩個觀點，就片面地進行了宣傳呢?”[6]（P36-37）割裂毛澤東思想這個問題，現(xiàn)在實際上并沒有解決。例如古為今用，洋為中用，百花齊放，推陳出新的文藝方針，百花齊放不提了。階級斗爭、生產(chǎn)斗爭、科學實驗這三項基本社會實踐，只提兩項，割裂了科學實驗。他反復強調(diào)：“毛澤東思想緊密聯(lián)系著各個領域的實踐，緊密聯(lián)系著各個方面工作的方針、政策和方法，我們一定要全面地學習、宣傳和實行”，①1977年6月2日鄧小平在全軍政治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一定要把毛澤東倡導的黨的優(yōu)良作風發(fā)揚起來，這個問題，全黨同志要注意，特別是中央委員、高級干部更要注意。鄧小平堅持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在實際工作中領導了一場全面整頓，實際上是逐步糾正“文革”錯誤。在評價“文革”這一重大原則問題上，他不同意毛澤東關于“文革”三分錯誤、七分成績的論斷，力主恢復黨的正確思想路線和發(fā)揚黨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上?，這一進程因為他第三次被打倒而告中止。

二是從反對“兩個凡是”入手，堅持實踐是檢驗真理唯一標準這個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則。

1977年初，黨中央雖然宣告“文革”結束，但“左”傾錯誤的指導思想又以“兩個凡是”（即“凡是毛主席的決定，我們都堅決擁護；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們都始終不渝地遵循”）的面目出現(xiàn)，嚴重阻礙著全黨解放思想、恢復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直接目的在于拖延鄧小平重新出來工作和黨中央為1976年的天安門事件平反，根本目的是繼續(xù)“左”的錯誤指導思想。

鄧小平敏銳地意識到，“兩個凡是”雖然僅僅是一種理論觀點，而實際上是黨在各條戰(zhàn)線上指導撥亂反正的主要障礙，按照這一指導方針，黨就無法恢復馬克思主義的思想、組織、政治路線?？梢?，能否破除“兩個凡是”就成為事關全局的關鍵所在。于是，他從1977年4月開始，在許多講話、報告、外出視察中，旗幟鮮明地反對這個指導方針。主要內(nèi)容為：第一，“兩個凡是”不符合馬克思主義，無產(chǎn)階級領袖都沒有講“凡是”。事實表明，講“凡是”既不符合事實，理論上也是錯誤的。第二，“實事求是，是毛澤東思想的出發(fā)點、根本點”，[6]（P126）正確對待這個問題，才能堅持黨的正確思想路線。第三，要對毛澤東思想有一個完整準確的認識，要善于學習、掌握和運用毛澤東思想的體系來指導各項工作。第四，林彪、“四人幫”引用毛澤東的只言片語來欺騙人，實際上是割裂、歪曲、篡改毛澤東思想。第五，一些同志天天講毛澤東思想，卻往往忘記、拋棄甚至反對毛澤東的實事求是這個馬列主義根本觀點、根本方法?！案阆氯ヒ獡p害毛澤東思想?！钡诹?，實事求是關系到我們能否搞好黨風、軍風、民風、社會風氣，關系到能否創(chuàng)造一種有集中又有民主，有紀律又有自由，有統(tǒng)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的政治局面。所以，群眾路線和實事求是特別重要，這兩條是最根本的東西。

在反對“兩個凡是”，恢復黨的實事求是思想路線的同時，鄧小平結合自己主管的科技、教育工作，徹底推翻了教育戰(zhàn)線上的“兩個估計”（“文革”前十七年是資產(chǎn)階級專了無產(chǎn)階級的政；大多數(shù)知識分子世界觀是資產(chǎn)階級的估計）。這一重大舉措，是鄧小平等批判“兩個凡是”，恢復黨的實事求是思想路線所采取的重要步驟。

與此同時，陳云也在1977年9月發(fā)表了長篇文章《堅持實事求是的革命作風》。他在文章中，批評一些文章還是不懂得區(qū)別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字句和實質，還不是滿腔熱情去完整地準確地宣傳毛澤東思想實質，用它作為具體分析具體問題的指南。因此，應當引起全黨的嚴重警惕。實事求是問題，是馬克思主義唯物主義的根本思想路線問題。是否堅持實事求是，實際上是區(qū)別真假馬列主義、真假毛澤東思想的根本標志之一，正如文章指明的那樣：堅持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就必須堅持實事求是。中國革命取得偉大勝利的歷史進程表明，從革命的主觀條件來說，全黨干部首先是高級干部，通過延安整風掌握了毛主席倡導的實事求是這個優(yōu)良的作風，的確起了決定性作用。講話、報告、著文歷來言簡意賅的陳云，此時卻發(fā)表這篇長達萬字的文章，可謂極不尋常。

鄧小平的一系列論述，極大地促進了全黨首先是黨的高級干部解放思想，擺脫“左”傾錯誤指導思想的束縛。1977年底，千余名黨的中高級干部在中央黨校研究“文革”以來黨的歷史特別是10年“文革”歷史時，就提出了各種問題。對發(fā)表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文章，鄧小平講，文章符合馬克思列寧主義嘛，搬不倒嘛。李先念也講：“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是正確的，這是我們一向堅持的觀點?！盵7]（P355、420）在鄧小平等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的堅決支持下，這場討論廣泛深入地開展起來，全國各地黨政軍負責人紛紛撰文表示支持，各科研單位、學術團體也采取不同形式積極支持討論。這是繼延安整風以后我們黨又一場馬克思主義思想教育運動的先聲，是指導全黨撥亂反正的根本準則。堅持“兩個凡是”，阻止真理標準問題討論的中央領導人，引起了廣大黨員干部群眾的強烈不滿，相反，鄧小平等反對“兩個凡是”，支持真理標準問題大討論，贏得了絕大多數(shù)黨員干部和群眾的擁護。這為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央領導集體的形成準備了思想理論基礎。

（二）堅決阻止“四人幫”篡黨奪權，使黨和國家、軍隊領導權始終掌握在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手中，這是建立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必須解決的根本問題

“文革”期間，鄧小平等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深刻總結了國際共運史上和我們黨在培養(yǎng)接班人方面的經(jīng)驗教訓，著重指明原蘇聯(lián)共產(chǎn)黨在這方面的教訓，提出了防止帝國主義和平演變等重要觀點。鄧小平說：蘇共是列寧建立的黨，蘇聯(lián)是列寧建立的第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列寧去世后，斯大林堅持列寧的路線。列寧、斯大林算是第一代了。斯大林去世后，赫魯曉夫自一九五四年上臺以后的十多年中，把列寧建立的黨和社會主義國家，變成了修正主義的黨和社會帝國主義國家。赫魯曉夫、勃列日涅夫算第二代，第二代就變化。據(jù)此，他提出，對于中國，蘇聯(lián)的教訓可不可以避免?他認為，西方國家鑒于蘇聯(lián)第二代出了問題，就把希望寄托在中國黨的第二代、第三代身上，“看他們有什么變化”。所以，我們要總結這個經(jīng)驗，對青年進行教育，引導青年堅持社會主義道路，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年輕同志接班與老同志退出密切相關。鄧小平曾對外賓風趣地說：事情要靠年輕人了，這種話可能對年輕同志來說有點不敬了，擺老資格了，但這是自然規(guī)律，老的總要慢慢地退出舞臺，由年輕人來接班?？傊覀兩鐣髁x國家的命運，歸根到底要決定在青年的身上。

實際上，鄧小平在1965年12月會見外賓時就已經(jīng)明確地講到毛澤東為核心的中央領導集體向第二代過渡的必要性和迫切性。他說：毛澤東同志總是要見馬克思去的，這是一種規(guī)律。我們也總是要見馬克思的，這是肯定的。我們?nèi)ヒ婑R克思，就要有接班人。黨總是要有接班人的，接班人也要去見馬克思的。怎么辦？他認為，必須把黨的正確的思想、組織、政治路線堅持下去。這就需要“我們特別注意宣傳毛澤東思想，使它在群眾中扎根。哲學、政治、理論、軍事戰(zhàn)略思想，組織原則都要扎根?！苯⒁粋€好的黨風，“由接班人接下來?！彼磸蛷娬{(diào)：要注意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不僅是我們這一代的問題，也是下一代、再下一代的問題。他還舉例講：蘇聯(lián)在列寧、斯大林領導下所取得的成就，在出了赫魯曉夫修正主義以后，不是都靠不住了嗎？

可見，黨和國家及軍隊領導權交給什么樣的年輕人，是一個極為重大的問題。1975年，當71歲的鄧小平受毛澤東委托主持中央工作時，心懷不滿的王洪文避到上海講：十年后再看。當時，王洪文40歲。就年齡而言占優(yōu)勢。所以，鄧小平同周恩來、葉劍英、李先念等商量，決定要選擇一批經(jīng)受過考驗、能夠聯(lián)系群眾，為群眾愛戴的領袖，選擇一批堅持馬克思主義的接班人。他還強調(diào)，所謂接班人，不能是幾個人，是成百萬、成千萬，這個問題各級都有。

由此可見，建立新一代中央領導集體的問題不僅極為重大，而且是迫在眉睫，刻不容緩。據(jù)有的老同志回憶：重病中的毛澤東曾經(jīng)含蓄地講自己一生中沒有做完的兩件大事，應交給下一代。他斷言：和平交不成就動蕩中交，搞不好就得血雨腥風了。對于毛澤東是否講過“血雨腥風”也有不同說法，但是，他晚年關于接班人的考慮是沉重而又憂傷的。鄧小平在回答外賓提出的中國領導人能否平靜交接班問題時也說：不平靜是正常的，平靜是虛假的。

所以，從1975年1月開始擔負黨政軍很重要的領導職務以后，鄧小平先后主持國務院、黨中央（7月）日常工作。在此前后，許多久經(jīng)考驗的老一輩革命家重新回到重要領導崗位，如葉劍英擔任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軍委副主席、國防部長并主持軍委工作，李先念擔任中共中央副主席、常務副總理，余秋里、谷牧、萬里等還兼任或擔任國務院各部委主要領導職務。正是這一大批被“解放”的黨政軍領導干部重新執(zhí)掌重任，團結廣大黨員干部、群眾，才使全面整頓工作取得顯著成效，也使“文革”破壞力受到一定程度限制，特別是為后來粉碎江青反革命集團，積蓄了強大的干部力量，作了必要的組織準備。

從組織上打垮江青反革命集團，徹底破滅他們篡奪黨和國家的最高領導權陰謀，確保最高領導權始終掌握在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手中，這是一場勢在必行、刻不容緩的特殊斗爭。關鍵在于，一是江青等趁毛澤東年事已高或重病纏身，鄧小平又失去毛澤東信任之機，篡黨奪權的活動迫不及待，更加猖狂。二是第一代中央領導集體核心毛澤東的病逝，領導集體中健在的成員僅有陳云、鄧小平，前者遭到排擠，后者又被打倒。“文革”后期發(fā)揮作用的葉劍英、李先念也先后被變相停止工作。連毛澤東生前指定的接班人華國鋒，也被污蔑為“修正主義頭子”?！八娜藥汀边€大造反革命輿論，組織“第二武裝”?！扒闆r已經(jīng)到了不破不立的緊急時候，不破了‘四人幫’，中央就不能立起來。不破‘四人幫’，我們這個黨就很危險?！比绻尅八娜藥汀鄙吓_，就斷送了我們黨，斷送了我們的國家。在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的主導下，在華國鋒、葉劍英及汪東興直接指揮下，中央政治局果斷行動?！斑@一措施終于解決了毛主席生前沒有來得及解決的大問題，對于我國的政治生活和經(jīng)濟發(fā)展，具有極其重要意義?！盵7]（P311）對于自己的失敗，江青在1980年1月寫的《我的一點看法》中說：“鄧、葉之流久蓄陰謀”，把她（他）趕下臺是“反革命政變”，她將自己一伙封為“好人”，“真正的馬列主義者”、“毛主席的好學生”，此刻被關進監(jiān)獄；而“鄧、葉之流”等是“壞人”、“陰謀家”、“修正主義分子”，卻坐天下，這是“地富反壞右翻天”、“資本主義復辟”、“開倒車”，[8]等等。

其實，鄧小平和陳云等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的這種主導作用始終是存在著。1976年10月，陳云就建議：要盡快使一些老干部站出來，領導本部門工作。在兩年后的中央工作會議上，又是他率先提出：應當討論解決歷史遺留的影響大涉及面廣的“薄一波61人叛徒集團案”、“陶鑄、王鶴壽問題”、“彭德懷問題”等6個問題。從而使這些建議成為揭批“四人幫”基礎上批判“左”傾錯誤的新突破口。鄧小平得知陳云講話內(nèi)容后及時做出反應。這樣，使一個原本討論經(jīng)濟工作的會議，開成了一個重新確立黨的思想、組織和政治路線的會議。

（三）堅持以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即經(jīng)濟工作為全黨工作重點，停止使用“以階級斗爭為綱”政治口號，這是建立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必須解決的基本問題

“文革”后期，江青一伙出于篡黨奪權目的，批判所謂“唯生產(chǎn)力論”，反復強調(diào)以階級斗爭為綱。散布“抓革命保險，抓生產(chǎn)危險”。把抓生產(chǎn)說成是“用生產(chǎn)壓革命”，誰要是搞生產(chǎn)、抓經(jīng)濟，他們就打棍子、戴帽子。

針對這種謬論，鄧小平提出全面進行整頓，全力發(fā)展國民經(jīng)濟。1975年3月，他批評只敢抓革命，不敢抓生產(chǎn)“這是大錯特錯的?！彼岢觯含F(xiàn)在有一個大局，全黨要多講，這就是要把國民經(jīng)濟搞上去，把我國建設成為四個現(xiàn)代化的社會主義強國。怎樣才能把國民經(jīng)濟搞上去？鄧小平首先從鐵路運輸這個薄弱環(huán)節(jié)入手，見效后又解決鋼鐵工業(yè)、農(nóng)業(yè)、科技等方面的問題。他的主導思想很明確：我們“特別是要把國民經(jīng)濟搞上去?！?/p>

事實表明，只有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才能真正使國民經(jīng)濟得到發(fā)展，才能提高生產(chǎn)力，改善人民群眾生活水平。鄧小平認為：我們的政治路線就是搞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這是以思想路線為基礎的。正確的政治路線能不能貫徹執(zhí)行，關鍵是思想路線對不對頭。不解決思想路線問題，不解放思想，正確的政治路線就制定不出來，制定了也貫徹不下去?？梢?，兩者的關系是何等地密切！

在十一屆三中全會前夕，鄧小平就提出了新時期黨的工作重點轉移的建議，得到了政治局常委們的贊同。隨后，三中全會根據(jù)國內(nèi)外形勢發(fā)展需要，果斷地結束了全國范圍內(nèi)大規(guī)模地揭批林彪、“四人幫”的群眾運動，把全黨工作重點和全國人民的注意力轉移到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上來。這反映了歷史的要求和人民的愿望，代表了人民的根本利益。它進一步表現(xiàn)出老一輩無產(chǎn)階級革命家的主導地位和堅實的政治基礎。黨的正確的政治路線確立，也成為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形成的重要標志之一。對此，“四人幫”恨之入骨。江青則把三中全會后黨和政府實行的路線、方針、政策誣蔑一番，統(tǒng)統(tǒng)說成是“修正主義”，只有她（他）們“抓住階級斗爭不放”，“大批促大干”，才是正確的。她甚至還語無倫次地寫道：“你們親自抓的‘四個現(xiàn)代化’，當成救命的擋箭牌，大吹大擂，‘四個現(xiàn)代化’成了唯一的任務，這適（是）只有‘三駕馬車’才有的這樣的‘宏圖’”，新長征也是“騙人的輿論”。[8]這恰恰從反面證明了三中全會政治路線是正確的。

三、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的主要歷史貢獻:撥亂反正、全面改革

以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央領導集體，其偉大歷史作用正如他高度概括的那樣：“我們主要做了兩件事，一是撥亂反正，二是全面改革?！盵3]（P446）

（一）實現(xiàn)全面撥亂反正的偉大戰(zhàn)略任務，為社會主義改革開放和現(xiàn)代化建設清除各種障礙

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黨掌握了全面撥亂反正的主動權。鄧小平說：“十一屆三中全會以來，全黨把工作重點轉移到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建設上來，在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基礎上，集中力量發(fā)展社會生產(chǎn)力。這是最根本的撥亂反正?！?/p>

繼三中全會確立全黨工作重點以后，鄧小平、陳云、葉劍英、李先念等，在一系列報告、講話中，反復闡明以階級斗爭為綱向以經(jīng)濟建設為中心重大轉變的重要性和如何實行轉變的問題。公開放棄了“以階級斗爭為綱”的錯誤口號，鄧小平等認為：我們四個現(xiàn)代化的目標是要堅持下去的，一步一步地采取更加開放的政策。因為只要符合國家的利益，有利于發(fā)展生產(chǎn)力，有利于提高人民生活，人民就歡迎，誰也改變不了。

不過，當時國民經(jīng)濟中重大比例失調(diào)的情況仍然相當嚴重。陳云、李先念及時上書黨中央，提出“要有兩三年的調(diào)整時期，才能把各方面的比例失調(diào)情況大體上調(diào)整過來”[8]只有解決好這個問題，才能為今后國民經(jīng)濟的發(fā)展創(chuàng)造更好的條件，為我們在實行全黨全國工作重點的轉移之后創(chuàng)造一個良好的新開端。[4]（P248）1979年4月召開的中央工作會議，制定了用3年時間對國民經(jīng)濟實行“調(diào)整、改革、整頓、提高”的指導方針。但是，方針貫徹之初，由于相當多的領導干部對經(jīng)濟形勢嚴重性認識不足，致使調(diào)整收效不大。此后，黨中央堅決糾正前些年經(jīng)濟工作中的失誤，使國民經(jīng)濟內(nèi)部在積累和消費、農(nóng)業(yè)和工業(yè)、輕工業(yè)和重工業(yè)之間比例關系逐漸趨于合理，長期存在的積累率過高和農(nóng)業(yè)、輕工業(yè)嚴重落后的情況有了根本改變。

三中全會前后，在鄧小平、陳云等老同志的支持和推動下，黨中央在組織方面連續(xù)采取了一系列重大舉措。首先是大刀闊斧地平反一系列冤假錯案，使在建國以來特別是在“文革”中蒙受冤屈的老干部得以解放出來，把掌握在幫派分子手中的領導權奪了回來。從1979年至1982年短短的幾年中，黨迅速地、有步驟地解決了建國以來特別是“文革”以來的許多歷史遺留問題和實際生活中出現(xiàn)的新問題，調(diào)整被嚴重擾亂的各方面關系，調(diào)動了各方面積極性。先后為300多萬老干部平反冤假錯案，恢復他們的領導職務，47萬多名共產(chǎn)黨員恢復了黨籍。很顯然，沒有這一重大舉措，就無法使黨從思想上、組織上排除重重阻力，實現(xiàn)黨的工作重心轉移，就無法開創(chuàng)改革開放的新局面。在此前后，改“右”工作全面開展，至1980年共改正錯劃“右派”54萬人，這在黨內(nèi)外、海內(nèi)外引起了巨大反響。與此同時，中共中央決定給多年來遵守法令，老實勞動的農(nóng)村地富反壞分子一律摘掉帽子定為社員，地富出身子女也一律定為社員。并為86萬工商業(yè)者中的70多萬小商販、小手工業(yè)者恢復了勞動者身份，逐步理順了各種社會關系，清除了在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進程中的種種障礙，從而最大限度地調(diào)動了廣大人民群眾的積極性。

正確評價毛澤東的功過是非和堅持確立毛澤東思想指導地位，就是抓住了指導撥亂反正工作中的根本問題，即如何高舉毛澤東思想旗幟，結合實際運用和發(fā)展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早在60年代，鄧小平和羅榮桓就批評林彪把毛澤東思想庸俗化，而不是當作一個體系來看待的錯誤做法。“文革”中，“四人幫”把毛澤東神圣化，把毛澤東思想教條化，使我們黨幾乎陷于絕境。粉碎“四人幫”以后，又出現(xiàn)了“兩個凡是”和否定毛澤東、毛澤東思想的錯誤傾向。于是，鄧小平和陳云等就起草建國后若干歷史問題決議多次作重要談話，反復強調(diào)毛澤東的偉大功績是第一位的，錯誤是第二位的，重申毛澤東思想在全黨的指導地位?？梢哉f，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央領導集體實施的這一重要舉措，現(xiàn)實意義重大，歷史影響深遠，真正達到了總結歷史經(jīng)驗教訓，統(tǒng)一全黨思想，團結全國人民的目的。同時，對國際共產(chǎn)主義運動中正確處理領袖、政黨、群眾之間關系等重大問題，也提供了寶貴而又新鮮的經(jīng)驗。

（二）開創(chuàng)社會主義改革開放和現(xiàn)代化建設嶄新局面，引導人民走向強國富民之路

鄧小平認為，“堅持改革開放是決定中國命運的一招?！盵2]（P368）因為我們撥亂反正，就是要在堅持四項基本原則的基礎上發(fā)展生產(chǎn)力。為發(fā)展生產(chǎn)力，就必須改革我國已往的經(jīng)濟體制，實行對外開放的政策。以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央領導集體，領導人民首先在農(nóng)村邁開改革的步伐，使我國經(jīng)濟體制改革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對此，鄧小平解釋說：這是從中國是一個農(nóng)業(yè)大國的實際出發(fā)的。因為中國有百分之八十的人口住在農(nóng)村，中國穩(wěn)定不穩(wěn)定首先要看這百分之八十穩(wěn)定不穩(wěn)定。城市搞得再漂亮，沒有農(nóng)村這一穩(wěn)定的基礎是不行的。所以，我們首先在農(nóng)村搞活經(jīng)濟和開放政策，調(diào)動了全國百分之八十的人口的積極性。

對農(nóng)村舊經(jīng)濟體制的改革，安徽、四川兩省首先起步，隨后各地農(nóng)村紛紛試行生產(chǎn)責任制的改革實踐。結果是以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任制為基礎，統(tǒng)分結合的合作經(jīng)濟新體制，代替了“隊為基礎，三級所有”的人民公社舊體制。由于這種制度既發(fā)揮集體經(jīng)濟的優(yōu)越性，又發(fā)揮農(nóng)民家庭經(jīng)營的積極性，因而極大地提高了農(nóng)民的勞動熱情，促進了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的發(fā)展，使農(nóng)民收入大幅度增長，其見效速度之快，范圍之廣，超出了人們的預料。

與農(nóng)村改革相比，城市經(jīng)濟體制改革要復雜得多。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后，城市中也進行了經(jīng)濟體制改革的探索。特別是中共十二大制定了全面開創(chuàng)社會主義改革開放現(xiàn)代化建設新局面的綱領以后，經(jīng)濟體制改革迅速在全國范圍內(nèi)全面展開。其特點是：農(nóng)村改革在鞏固的基礎上進一步深入，全國改革的重點逐步地由農(nóng)村轉向城市。城市中的經(jīng)濟改革由試點開展到全面鋪開，從而拉動其他領域的改革也邁出重大的步伐。當然，所有改革都是為了一個目的：就是掃除發(fā)展社會生產(chǎn)力的障礙，使中國擺脫貧窮落后的狀態(tài)。

鄧小平為核心的中央領導集體的遠見卓識，還表現(xiàn)在把對外開放作為基本國策之一。第一步是決定給予靠近港澳的廣東、福建兩省對外經(jīng)濟活動實行特殊政策和優(yōu)惠措施。第二步是決定設置深圳、珠海、汕頭、廈門4個經(jīng)濟特區(qū)，采取多種形式吸收外資，學習國外先進技術和經(jīng)營管理方法。1983年，黨中央、國務院決定對海南島實行經(jīng)濟特區(qū)的某些政策，5年后建立海南省，把全省作為經(jīng)濟特區(qū)。1984年，開放包括天津、上海在內(nèi)的14個沿海港口城市，1年后又把長江、珠江、廈泉漳三角州（地區(qū)）開辟為沿海經(jīng)濟開放區(qū)，逐步形成了“經(jīng)濟特區(qū)——沿海開放城市——沿海經(jīng)濟開放區(qū)——內(nèi)地”這樣一個多層次、有重點、點面結合的對外開放格局，在沿海形成了包括兩個直轄市、25個省轄市、67個縣、約1.5億人口的對外開放前沿地帶。黨堅持改革開放指導方針，使國民經(jīng)濟持續(xù)穩(wěn)定地增長，基本生產(chǎn)結構大體合理，財政收支基本平衡，進出口貿(mào)易總額成倍增長，人民生活水平得到顯著改善。

上述令世人矚目的巨大成就，充分證明了鄧小平為核心的第二代中央領導集體的正確領導和堅強有力。

[1]列寧選集:第4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60.

[2]鄧小平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3]童青林.中國歷史的里程碑：回首1978[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

[4]葉劍英選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

[5]陳云文選：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6]三中全會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7]李先念文選[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9.

[8]李耐因.“四人幫”被審期間丑態(tài)圖[J].炎黃春秋,1997,（7）.

[責任編輯 沈斐]

On the Forming and Historical Contributions of the Central Collective Leadership Centered around Deng Xiaoping

SONG Yi-jun
（CCCPC Party Literature Research Office,Beijing 100017,China）

The forming of the second generation central leader collective centered around Deng Xiaoping fully represents and realizes the ideology of the former generation revolutionists such as Deng Xiaoping about establishing the CPC’s leader collective,that is, correct in a comprehensive way all serious wrongs and errors during Culture Revolution,smash the rebellion of the Gang of Four,get wrongs righted and bring the domestic situation back to order,restore the correct ideological,political and organizational route, confirm the correct routes and policies for the reform and openness in early socialistic period,summarize and absorb the experience and lessons of the CPC history especially during the culture revolution and national communist movement,and make sure that the national leadership is well grasped in the hands of Marxists.Reflecting on the historical process of our CPC’s building and forming the central leadership collective centered around Deng Xiaoping before and after the Third Plenary Session of the 11th Central Committee of CPC,summarizing,making profound research into and publicizing its historical experience are of great importance to our causes.

Deng Xiaoping;the second generation central collective leadership;get wrongs righted and bring the domestic situation back to order;comprehensive reform

D25

A

1674-0955（2014）01-0080-09

2013-08-20

宋毅軍（1957-），男，山東威海人，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副巡視員，研究員。